所有的線索都從PUB開始,不過一柳建治知道,自己若形單影隻的突然出現在PUB中,極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所以他請蝶野茴幫忙,讓他繼續扮演她的男朋友,這麼一來,他出入PUB也就有了相當的理由,而一旦混熟了將不再怕自己會引起任何懷疑。
至於對蝶野茴的解說方面,因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朋友,所以她大概知道他父親以前是幹警察的,他們小時候都會以偏概全,認為身上有槍的便是警察,所以現在他跟她說他身上有槍,也是個警察,她當然輕而易舉就相信了。不過他想,事實也的確相去不遠啦,畢竟會緝查毒品的人除了警方人員之外,還會有什麼人呢?難不成還是毒品走私集團裡的人?
「那傢伙來這兒做什麼?」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一見一柳建治伴隨著蝶野茴出現在PUB,仲村吾康立即上前將她拉到一旁,口氣憤怒的問道。
「他來……來接我上下班呀。」倏然想起一柳建治的叮嚀,蝶野茴改口道,「建治說一個女孩子時常半夜回家不太安全,所以就義不容辭的負責起接送我的工作。」
「如果是這個藉口的話,你叫他回去,接送的事我會做。」
「你發神精呀?」她看了他半晌之後問。
「我……」
「我可先說哦,今天可是在台上表演,你若心情不定的話,請你節制點好嗎?這裡可不比昨天在練習室裡,可以讓你說發飆,就發飆知道嗎?好了,我還有些話要跟他說,你們先準備,我一會兒就過去。」她拍了拍仲村吾康的肩膀說完後,立即轉身回到一柳建治身邊。
「他跟你說什麼?」一柳建治問。
「放心,我答應過你會守口如瓶的。」蝶野茴笑逐顏開的說,完全不知道他心裡所想的跟她所說的根本是兩回事。「你要從哪裡開始?我能幫你什麼?」她將他拉到無人的角落小心翼翼的問。
「你必須先讓我有資格出入後台,即使在沒有你的帶領之下也能暢行無阻,至於其他的都不成問題。」一柳建治說。
「那個沒問題,你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嗎?我的男朋友,當然能出入後台嘍!待會兒我就將你正式介紹給店裡面的人。」蝶野茴比了一個簡單的手勢說,然後又突然搖了搖頭,「我到現在還是有些不能相信你竟然是……」她跳過那個能讓龍蛇混雜的PUB草木皆兵的字眼,「雖然你曾學過幾年的防身術,不過在我看來根本沒啥用途,你確定自己真的可以嗎?你有同伴嗎?」
一柳建治笑了笑,突然傾身吻了她一下。這樣一個環境、這樣一個姿勢,又是這樣一個有機可趁的機會,他若不這樣做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了。
蝶野茴的反應是迅速的,她捏著他的鼻子將他推開,然後警告的瞪眼道:「我們是假扮的男女朋友,不是真實的,不要太囂張了。」
他拿開她的手,皺了皺鼻子說:「不表演真實一點,有誰會相信呢?」
「你不要藉題發揮,我是跟你說正經的!」她對他吹鬍子瞪眼。
「是的,老婆大人。」
「你真的是……」蝶野茴忍不住嗔笑出聲,「跟你說真的,答應我你會小心,凡事以自身安全為重,量力而為,絕對不要逞匹夫之勇,若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一定要拚命的跑,不要像以前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等死,如果……」
聽著她千叮嚀、萬囑咐的話,一柳建治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敢情她還是將他看成當年那個一看到狗即手腳發軟、面色發青,等著她來救援的小男孩?唉,看來他還真是被她看扁了。
「喂,我跟你說的話你有沒有在聽呀?」
「有、有、有。」
「你這樣回答分明就是沒有。」蝶野茴生氣的瞪他。
一柳建治朝她笑了笑,「好啦,我答應你一定會小心,不管發現什麼都不會輕舉妄動,如果意外被人抓包的話一定會大叫,『茴,救命呀!快來救我呀!』這樣可以嗎,別再像個老媽子了。還有,你再不過去的話,我可能就要被你那幾個團員用眼光殺死了,快過去吧。」他指了指以仲村吾康為首,正以不懷好意的眼光瞪著他們看的四人說道。
「小心點。」蝶野茴轉頭看了他們一眼,再次對他囑咐後,這才有些不甘心的轉身去與團員會合。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寸步不離的留在他身邊保護他。
認識她這麼多年,一柳建治當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看著她不甘心的表情,他忍不住咧嘴笑了笑,而順著她的移動方位,他又看到仲村吾康橫眉豎眼的表情,與站在他身旁同仇敵愾的三張臉,霎時笑聲由他喉嚨間跑了出來,他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一瞬間蝶野茴旋風般的又回到他面前。
一柳建治止住笑,張口說了些什麼,蝶野茴在聽得不甚清楚之際伸長了脖子傾近他,結果他竟又乘機吻了她一下。 「你……」
「快歸隊吧,你沒看你們主唱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嗎?」他沒讓她有發飆的機會。
「等會兒再跟你算帳!」她瞪眼說道,急急忙忙奔回樂團中入隊。
而一柳建治臉上得意的笑則一直持續了好久,直到表演開始之後,這才緩緩收起笑意,開始他今晚的工作。
感謝LOOK樂團的知名度,因為他們一上台便攫住PUB內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方便了他的行動。
首先他要做的事便是先和酒保混熟,而這一點因為茴的關係一點也不困難,接著他在表演的高潮中藉故到廁所、後台與酒保所透露的一些小地方搜查了一下,並透過藏於鏡片後的雙眼,仔仔細細注意PUB內所有可疑分子的舉動,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能成為線索的線索,不過可惜,看來今晚他是勢必要空手而回了。
既然剛剛的行動都撲了個空,一柳建治也不可能做出守株待兔這麼一個愚蠢的行為,呆呆的守在廁所裡等人自投羅網,畢竟他連這個區域到底有沒有魚都還沒搞清楚,所以行事一向忌諱急躁、求好心切的他理所當然的鬆懈下來,慢慢融入PUB內熱鬧的氣氛中,隨人群High了起來。
「謝謝大家熱情的支持,接下來的這首歌我想請一個特別的朋友和我一起為大家演唱,請大家給一點掌聲——建治!」
台上突如其來的傳出自己的名字,坐在吧檯邊的一柳建治還莫名其妙的呆坐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可能大家的掌聲還不夠熱烈的樣子,建治還是不肯上台哦。」台上的仲村吾康笑道,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筆直的盯著吧檯邊的一柳建治。哼,他以為舞跳得好就了不起嗎?飆舞自己是自歎不如他啦,至於飆歌呢,就不相信自己會整不到他。
這是挑釁!在看清楚仲村吾康臉上的表情之後,再愚蠢的人也知道他的目的,一柳建治微微挑起了嘴角。在經過之前自己和茴的那一段表演之後,他會有這樣的澮是一點也不奇怪,不過他是不是太過急躁了些,忘記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的道理?
在整間店裡觀眾的鼓噪之下,他微微一笑,緩緩離開座位走向舞台。
「為大家帶來這首『To be with you』。」仲村吾康絲毫不給一柳建治退縮或商榷的機會,在一柳建治一踏上舞台後他立即擅自開口說道,反正他就是要看一柳建治出糗就是了。
蝶野茴擔心的望著一柳建治,雖然她聽過他唱歌,知道他的噪音不錯,但是他們現在可是在做現場演唱,而且唱的還是英文歌曲,這樣他行嗎?可惡的仲村,幹麼沒事開這麼大一個玩笑,隨隨便便叫了個人上台和唱?該死的,就算要叫也該叫別人呀,幹麼叫建治?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在演她的男朋友耶!分明就是要給她難看嘛,真是氣死人!
一柳建治給了她一個你別擔心的眼神,然後伸手摘掉鼻樑上的眼鏡,入T恤的領口一掛,再帥氣的撥了一下頭髮後,突如其來的露了一手原地後空翻,將觀眾的情緒帶到高潮,然後他抓起麥克風,在蝶野茴瞠大雙眼、仲村吾康張大嘴巴之間,魅力十足的唱起「Mr.big」的這首「To be with you」。
看著一柳建治恰如魚得水般在台上又唱又跳,幾乎將他的光彩都搶盡了,仲村吾康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他微微轉頭與站在他這一方的夥伴小P、阿林和修對看一眼,使了一個暗號後,整首曲子的曲風立刻改變成搖滾的節奏。
蝶野茴愣了一下,但多年的合作默契讓她立刻跟上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可是一柳建治就沒那麼好運了,他很明顯的「突捶」了一下,讓仲村吾康四人頓時得意的揚起唇角。
不過一柳建治可不是那種被人打還不還手的人,相反的,他是那種人家揍他一拳,他會連本帶利要回來的人,所以冷冷的一笑之後,他放棄拿麥克風唱歌這靜態的表演,直接躍下舞台順著搖滾的音樂來場個人獨秀,當然,他的目的馬上就達到了——將PUB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這麼一來變成配角的LOOK就難看了。
哼,這就是得罪他的後果!雖然對茴有點過意不去,不過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看她現在臉上的表情,簡直比現場任何人都還要High嘛!一柳建治邊表演邊想。
「安可!安可!」
面對這種情形,仲村吾康怒不可遏的推倒麥克風,然後憤然轉身走進後台,他還是稍微顧了些局面,畢竟要闖到他們現在的地位可不是簡單的事,他絕對不會傻到自毀前途。
而小P、阿林和修同時跟進走入後台。
「安可!安可!」
場內的人群繼續鼓噪著,沒人發現仲村吾康等人的離去,但是一柳建治卻沒錯過這場好戲,他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咧到最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為自己受歡迎而得意呢!
謝謝大伙的掌聲與支持,一柳建治跳回舞台上,來到蝶野茴的身邊。
「對不起。」他必須向她道歉,不過看她的樣子她似乎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向她道歉。「你沒發現我搶了你們樂團的風采,你其他的團員都不見了?」
經他這麼一說,蝶野茴立刻轉頭望向鼓手、貝斯手、吉他手和主唱的位置,「他們……」
「被我氣走了,我想以後除了你之外,你的樂團沒人會歡迎我。你……你不會因為今晚的事也開始討厭我吧?畢竟我害得你們……」他以聳肩作結尾。
「你是故意的嗎?」
「我……」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算了,是仲村自己太過分了。上台前我就已經告訴他,在台上不可以隨便亂來,結果現在發生這種事,我想是自食惡果吧。算了!是我們樂團自己不爭氣,我不能怪你。」
聽她這麼明理,一柳建治不由得露出笑臉。
「不要笑得這麼快,你闖了禍就要負責收拾善後!」蝶野茴瞪著他的笑臉說道,「我記得你會彈吉他嘛!幫我鎮鎮檯面,我到後台去把那幾個人叫出來。要不如果你有力氣也可以跳支舞,反正在我出來前,這裡交給你就對了,你可別把我的飯碗給砸了,懂嗎?」
一柳建治以表情問著,我可以拒絕嗎?
「不行!」蝶野茴毫不考慮,斬釘截鐵的答道。
「你不怕讓我一表演,PUB的老闆反相中我,到時候你的飯碗還是得砸嗎?」
「老虎不發威,你別當是病貓。好歹我們LOOK也是過關斬將,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地位的,如果這麼容易就被你打敗,我們還混什麼?你別想得太美!」
他故意卑微的道:「是,小的知道了。」
「知道就好,這裡暫時交給你了。」
※※※
走進後台,蝶野茴差點沒被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絆倒,她小心翼翼的越過它們,找到一個稍微不礙眼的地方停佇,然後瞪向何處室內的四人。
「你們在搞什麼鬼?」她叉腰問。
室內四人無人回答。
「我問你們在搞什麼鬼?好端端的為什麼丟下舞台跑到這裡來?喂!我在問你們話,你們到底有沒有在聽呀?」他們的悶不吭聲讓她再也忍不住發火吼道。
仲村吾康緩緩的看向她。「他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什……」
「你說只是個一起長大的朋友,你說那天只是演戲,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可是你今天表現出來的態度又是怎樣?」
「我……」
「卿卿我我、當眾接吻,就連他上台砸了我們的演出,你還表現出一臉引以為傲的表情,你現在反而興師問罪,反過不問我們在搞什麼鬼?」
蝶野茴的雙眼因仲村吾康的指控而睜得老大。「你們是怎麼一回事?我什麼時候卿卿我我、當眾接吻被你們看到了?」她生氣的問,「還有,你說他上台砸了我們的演出,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的請人家上台,他好端端的幹麼要拆我們的台,被人搶了風頭就要自我反省,你不要心情不好就四處遷怒於別人行不行?」
「我遷怒?你……」
「仲村,冷靜點!」小P伸手攔住過於激動的他,轉而面向蝶野茴。「茴,你和那個男生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這麼簡單嗎?」小P皺眉問。
「你要我說幾遍?我和建治只是青梅竹馬起長大的朋友!」她生氣的說,「還有,你們幹麼一直繞著這個問題打轉?」
小P、阿林和修對看了一眼。
「喂,我可警告你們,不准動建治的歪腦筋哦!雖然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今天又不小心拆了我們的台,但是他終究是我的朋友,我不准你們私下對付他,聽到沒有?」
「說來說去你就是要護他。」仲村吾康怒聲道。
「你……我現在不跟你吵,要吵等表演結束以後我奉陪。走吧,觀眾還在外面等著呢!」她強壓下怒氣說。
「有你那位青梅竹馬在還用我們出場嗎?」仲村吾康冷嘲熱諷的說。
「仲村吾康,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到外面繼續表演?」蝶野茴一字一句的問,連名帶姓的叫人方式說明了她現在有多怒火高熾。
仲村吾康倔強的抿緊嘴巴。
「好,我看經過今晚之後也不會有哪間PUB敢再找我們樂團駐唱了,我們LOOK乾脆現在就解散,免得……」
「茴,你說這是什麼話?」小P生氣的打斷她道。
「我有說錯嗎?一個拋下舞台不管的樂團有誰敢要?不如早點解散算了。」
「仲村!」小P重重的推了他一下,要他講點話。
「叫什麼叫?有時間叫我不如快點準備上台,難到你們真想解散LOOK?」一直悶不吭聲的仲村吾康忽然開口說,眾人一愣後立即露出了笑臉。
「走,上台嘍!」
※※※
一柳建治和LOOK的男性團員明顯不和,蝶野茴不是呆子,當然看得出來,可是她既已答應要幫一柳建治,又不能強制改變仲村吾康幾人對他的觀點,因此只有走一天算一天,並每天祈禱一柳建治的任務能早日完成,免得她繼續裡外不是人,又得鎮日對他的安全提心吊膽。「唉!」
「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歎起氣來?怎麼了?」正開著車的一柳建治挑眉問。
「你。」
「我?」
「你的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還需要多久的時間?」
「怎麼,你覺得厭煩了?如果是的話也沒關係,反正PUB我都混熟了,只不過我擔心我們平白無故的分手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例如你和仲村的曖昧關係,說不定他們又會捕風捉影的說我們的分手是因為仲村的關係,畢竟我和他的『不良』關係是有目共睹的,這樣好嗎?」
張口結舌的瞪了他半晌,蝶野茴整個人頓時虛弱無力的靠向車椅背,她從來都沒想過這齣戲收場後會有的情形,所謂治標不治本是沒用的,可是她到底該怎麼做呢?找仲村陪她澄清這一切的空穴來風?不,說不定這樣的舉動反倒會被指空為欲蓋彌章,這個辦法行不通,那麼……「唉!」
「這麼大一口氣,難道我真讓你那麼厭煩?」
「不是!算了,」蝶野茴的肩膀垂了下來,「對你我從來沒覺得厭煩過,相反的,有車每天接送我,這麼好的事我何樂而不為?只是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你會和他們會這麼水火不容?」
「你是說我和你那群樂團的朋友?」
「嗯。」她有些頭痛的點頭。
「你肯告訴我?」她的精神一下子振作起來,雙眼晶亮有神的猛盯著人。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一柳建治雙眼閃爍的說。
「你……」蝶野茴頓時對他吹鬍子瞪眼,「這陣子你吃我豆腐還不夠多嗎?小心我哪天火大跑去告訴我媽媽、我姐姐,到時候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我倒希望你真的說出來,這樣我也不必再這麼辛苦了。」一柳建治喃喃自語的念著。
「你說什麼?」
「我說你好漂亮。」
「鬼才相信!」
「嘿,這句話說得不對,只要認識你、看過你的人,我若說起你很漂亮這句話,誰不認同、誰不相信的?你這樣說不表示他們全都是鬼?」
「油嘴滑舌的,你到底告不告訴我,你和仲村他們不對眼的原因?」她瞪眼道。
「這個問題你問過他們?」
「他們嘴巴一個比一個像蚌殼,任我怎麼問也誘發不了他們開口告訴我。你若承認我們是朋友的話就老實告訴我。」
「一個吻?」
「一柳建治!」
他忍不住咧嘴大笑出聲。「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仲村喜歡你吧?」
「什麼?!」
看了瞠目結舌的蝶野茴一眼,一柳建治撇了撇唇。「你對他沒有那種感覺吧?所以你才感受不到他喜歡你這件事,對不對?」
這是這陣子他仔細觀察後的感想,所以他現在才感大膽的告訴她這個事實,否則若是朗有情、妹有意,他說什麼也不會告訴她仲村喜歡她,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全是他自己的感覺,說不定她並不像他所想的,那麼他該怎麼辦?
「仲村那個笨蛋!他想害死我呀!」
她突如其來的怒吼聲嚇得他握方向盤的手一抖,差一點撞到路邊去,他心有餘悸的看向她,莫名其妙的問:「你幹麼?」
「你說的是真的,仲村喜歡的?原來我會被人欺負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竟然……可惡的他!那他還眼睜睜的看我被欺負,真是太可惡了!」
「看樣子你好像真的沒有一點喜歡他的樣子,我指的是戀愛方面而不是友情。」他補充的說。
蝶野茴卻霍然轉頭糾正他,「不,你錯了。」她這一說,驚得一柳建治的雙手在一瞬間握緊了方向盤,不過她接著卻又說:「我喜歡他,喜歡到恨不得殺了他的地步,該死的仲村!」
「你不會每次聽到哪個男人喜歡你,都是這種反應吧?該死的!」她的反應讓他完全放鬆下來,有些好笑的問。
「仲村那個混帳不一樣!」她生氣的說,「當初我們組樂團的時候就曾約法三章,團員之間不准談戀愛,以免哪一天會將樂團的氣氛搞砸,而這規章甚至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結果他現在卻給我搞這種飛機,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你是為這件事生氣?那麼你對他喜歡你這件事沒有什麼感覺嗎?」
「感覺?有什麼感覺?我生氣都來不及了還感覺個屁,仲村吾康那個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