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奪魄戀 第五章
    她們的說話聲不高不低,正好在車廂內的黎映雪的聽力接收範圍裡。

    馮夕照不同往常放肆,規規矩矩的表現,他沒想到她丟開狂妄放蕩的一面之後,竟也有明理、知情識趣的另一面。

    這些日子裡,在他面前的馮夕照是真實的她嗎?

    馬不停蹄的奔走,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下一個城鎮,目送鳳翩翩離開,馮夕照找了一家簡陋的客棧,抱著黎映雪進客房。

    「我們去開房休息吧。」

    剛進客棧,裡面的人一見嬌滴滴的馮夕照抱著比她高大的男人,輕鬆自如的走動,眾人無不面露驚奇之色,甚至有幾個想上前關心一下他們,不過,在黎映雪陰冷的目光射殺之下,只能退避三舍。

    「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黎大教主。」到了客房,把人放上床,馮夕照習慣性的蹲在床邊,觀察黎映雪陰狠的神情。

    以往她只能遠遠的望著他,癡癡的等待他的垂憐。

    如今他卻變成她的掌中玩物,任她捏圓搓扁為所欲為。

    馮夕照感慨的笑了笑,假若過去的一切不曾發生,她還有將來,那麼她與黎映雪是不是可以繼續下去,不用走進一條沒出路的死局?

    「你朋友走了,你不跟著去?」黎映雪出聲,終止了她的胡思亂想。

    「她不是我朋友。」馮夕照發覺他對鳳翩翩異常關心,不悅道:「你可別說你看上她了。」

    「……至少她看起來比你正常。」

    「我是為你失常,你該感激我對你的愛如此濃烈。」

    「順便感激你侵犯我?」

    「你在提醒我把握眼前的機會嗎?」馮夕照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暗藏挑逗意味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

    她表現得十分輕浮,但黎映雪卻覺得那不真實。他似乎能看穿馮夕照的偽裝了,她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放蕩,儘管她眼裡確實有著對他的渴望。

    為什麼呢?

    她為什麼非要對他這麼輕薄下流?

    難道她不明白,放蕩的女人是不討喜的嗎?

    「你真是個麻煩的女人。」而他,越來越想把她看個明白徹底。黎映雪搖了搖頭,越不好對付的人他越有興趣,這實在是個不好的習慣。

    「你討厭麻煩的女人?」馮夕照把問話放到舌尖,每吐出一個字就舔上他的嘴唇一次。

    黎映雪難得大方的張開嘴任她侵犯,不再默然,不再抵抗。

    她有些意外,他似乎習慣了她的強取豪奪?

    「你變溫順了,教主。」

    「這不是你期盼的嗎?」黎映雪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太麻煩是會讓男人退縮的。」

    「我相信教主不是那種膽怯的男人。」馮夕照爬上床,坐到他的腿上。

    馮夕照感覺到他的態度有所變化,是想改變戰術,還是虛情假意的敷衍她?總之,不會是準備接受她滿滿的愛吧?

    「對我來說,從你嘴巴裡吐出來的美好稱呼,無非是夫人、娘子之類的,另外,寶貝心肝兒的……我也喜歡。」

    黎映雪沉默片刻,繞開話題,「難道你沒名字?」

    「有的,可我不想告訴你。」馮夕照輕輕的咬著他的耳朵。「我怕你很快就會忘記,然後,我會非常非常的傷心,映雪。」

    她嬌滴滴的嗓音勾動著他的心弦,敢直呼他名諱的女人,這世上沒幾個。黎映雪深深的注視她毫不羞澀的神情以及流暢的舉動,等待她寬衣解帶給他親密的擁抱與熱情的吻。

    「來吧!」她咬著手指,甜美一笑,「親熱的時候到了。」

    「假如我不想奉陪呢?」

    「我會讓你想的。」

    「這麼霸道?」衣裳被脫個精光,黎映雪已經麻木得不在乎了。「你打算困著我一輩子,不斷的強迫我,不想讓我心甘情願的抱你嗎?」

    馮夕照愣了愣,好像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半晌,她才回道:「你不會心甘情願的,這世上那麼多絕色佳人,卻沒有一人能得到你的心,我這樣麻煩的女人,你又怎麼可能把心交給我呢?」

    他聽出她若無其事的語氣之中,藏著不為人知的苦澀,他忽然心軟了。

    「既然如此,你該找一個會把心交給你的男人。」

    「我也想的,但是,我的心裡只有你。」她無奈的皺眉,在他面前第一次流露出無助。

    她喜歡他喜歡得要命,得不到他的愛,佔據他的人也就滿足了。

    她幾乎要為他瘋狂……她用她的言行舉止告訴他,她有多麼的在乎他。

    黎映雪無法抗拒,不由自主的,一點一點的淪陷……

    又一次激烈的纏綿過後,兩人的心情都有了變化。

    這一回,黎映雪是自願的,沒有半點勉強。在渾身無力的狀況下,被她餵了不知來路的藥,恢復了一些體力,與她盡情歡愛。

    雖然還是受制於她,但與上一次從頭到尾都被她強迫的感覺,簡直是天差地別。

    黎映雪眼波流轉,凝視沉睡中的馮夕照。

    她嬌艷的容顏沒有了各種造作的表情,流露出少見的純真,乖巧的躺在他懷裡,溫順的依賴著他。

    假如她的本性也是溫順的,也許他會更容易接受她,只是……也會很容易忘記她吧?

    畢竟,像她如此特別的女人才會令人記憶深刻。

    黎映雪凝視她許久,許久都看不膩她的睡臉。一時間,他忘了她有多可惡,忘了他該如何懲治她的惡毒——假如,他有懲治她的機會。

    對於馮夕照的所作所為,他仍心懷芥蒂,但又不是單純的厭惡她那麼簡單。

    她勾起了他的興趣,從見面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與眾不同,獨特而危險,讓他想征服之後再摧毀。

    可實際上,被征服的人,似乎變成了他?

    黎映雪不自覺的苦笑,依然凝視馮夕照的睡臉。

    無聲之中,感受到與她親近的溫暖,帶給他前所未有的舒適,讓他忽略了懷裡的女人有多麼放蕩,也顧不得計較他是她第幾個男人。

    「哈……啊……」忽然打了個呵欠,馮夕照睜開一眼,抬頭看了看神色有點古怪的黎映雪,迷迷糊糊的問:「你幾時醒的?」

    他沉默,覺得此時此刻的情形很怪異。兩人好像老夫老妻似的,在同一張床上平靜相處……實在怪異到極點。

    黎映雪搖了搖頭,就算世上有日久生情這回事,也不該發生在他身上,被她壓迫久了,對她的厭惡居然逐漸減少,他有病嗎?

    「你脖子酸啊?搖什麼頭搖得那麼僵硬?」馮夕照伸出雙手按住他的臉。

    黎映雪無言,看她坐起身又趴到他身上黏著他不放,他不懂自己為什麼越來越習慣她這些任性的舉動?

    「真想和你就這樣你在一起過一生。」她在他耳邊說著甜蜜的愛語,比起任何一個風流公子都擅長調情。

    黎映雪不禁思索,她是否聽過許多男人對她訴說這些情話,然後現在都用到他身上了?

    開始在意她這個人,就會在乎她的過去!

    黎映雪不冷不熱的目光,閃爍如星。

    「我只剩下你了,別想離開我。」馮夕照把臉枕在他的肩膀,輕輕的笑。

    黎映雪有些窒息,「我不可能讓你束縛一輩子。」

    他說完,感覺到擁抱他的馮夕照微微的顫抖,不曉得她會用什麼反應來響應他的宣言?

    他等待著,結果,等到的是她越來越不尋常的抽搐和抖動。

    「你怎麼了?」

    馮夕照突然轉過身,慌亂的下床,動作迅速但不穩定。

    黎映雪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曾離開,見她跌在地上爬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又蹲下來一陣猛咳,他皺起眉頭。

    她到底在做什麼?

    鮮紅的血絲,從她口中不斷流溢而出……她緊捂著唇,忍住痛呼,瞞著身後的男人。

    馮夕照緩慢的站起身,找著衣裳,笨拙的穿上,始終不回頭讓他看見她的異常。

    「你……」黎映雪撐起虛弱的身體,木由自主的擔心起她。即使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從她遲鈍的動作中,他也能夠確定她出事了!

    馮夕照穿好衣裳,自顧自的走出客房,跌跌撞撞的身影使得黎映雪心神不寧。

    「你去哪?」

    她關上門,沒有回答。

    黎映雪困惑不已,直到視線尋找到一點痕跡——

    幾滴刺目的鮮血,落在她曾經跌倒的地上,映進他疑惑的眼中。

    他盯著那鮮紅的血滴,分不出內心深處的憂慮因何而起?

    馮夕照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受傷了嗎?或者,她生了什麼病?

    她的失常令他也失常了,顧不得幸災樂禍,顧不得思考該如何把握機會擺脫她的控制,他心裡在意的,只有她的情況……

    她沒事吧?

    過了半晌,馮夕照若無其事的回到房裡,手上還捧著熱騰騰的食物,外表乾乾淨淨的,看不出有絲毫異常。

    「吃飯了。」她一進門就對著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黎映雪道。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她,看出她無意解釋先前她異常的舉動,他才開口道:「你吐血了。」

    馮夕照順著他的視線,瞧向地上變了色的血滴,她眨了眨眼,敷衍的笑道:「呀……沒擦乾淨啊?」

    「你打算瞞著我?」

    馮夕照別開臉,不再面對他銳利的目光。

    「告訴你也沒用,只會給你可乘之機,讓你算計著如何找到我的弱點,離開我身邊。」她幽怨的輕聲低語,妖媚的容顏浮現一抹寂寥又飛快的消逝。

    黎映雪後悔了,不該一直注視她,把她的憂傷無奈看進心裡,拔除不掉,自己似乎也嘗到了她為情所困的苦,還沒滅絕的側隱之心也為她萌動了。

    「出了什麼事?」

    「我才不告訴你。」馮夕照甜蜜道:「你只要陪在我身邊就好,至於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你都不用在意,反正我會照顧你。」

    「若是你做不到呢?」

    馮夕照一愣,似乎被他揭開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心事,她有些猶豫的說:「在那之前,我會還你自由。」

    她不情願的神態又影響了黎映雪的心緒。

    「你會讓我走?」

    「是的,在我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強顏歡笑。

    「你不怕我會找你算帳?」

    「當我放開你,也就是我放棄自己的時候,那……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黎映雪震了震,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他用盡力氣調勻呼吸才讓心跳恢復正常,想著今後的人生會被如此執著的女人死纏不放,他竟不覺得厭煩。

    他懷著沉重的心情,盯著她問:「你願意和我說實話嗎?」

    「你想知道什麼?」馮夕照手指輕點著他的唇。

    「你是病了還是傷了?」他慎重的問,彷彿他是重視她的。

    「幹嘛要追根究底呢?」馮夕照仙笑,閃避著他冰冷中散發出熾熱的目光。

    他一瞬不瞬的注視她,不管她怎麼裝傻,想怎麼轉移話題,他都堅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回答我!」

    馮夕照受不了,長長地歎了口氣,「總之,是我自找的,無論是傷是病都一樣,因為,我是沒救了。這麼說,你滿意了吧?」

    沒救了?意思是……她身患絕症?黎映雪鳳眼微瞠,「告訴我詳情!」

    「那有什麼意義?」

    他語塞,他也不知道再追究下去有什麼意義,他真的在乎她的死活嗎?他不想計較這個問題,他只想瞭解她的過去,可是他不該這麼關心她!

    奈何,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他想瞭解她,即使這個女人經常惹惱他,即使他不會原諒她,但這些理由都阻止不了他。

    「你還剩多少時間?」

    「……不會太久。」馮夕照仍是笑容可掬的模樣。

    黎映雪卻露出少有的詫異之色,「告訴我一個期限。」

    「我不知道,應該……不會浪費你太長的光陰。」

    「你時日無多?」

    「大概。」

    黎映雪有些錯愣。

    一直以來,他都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像她這般寡廉鮮恥的女人?

    如今,他懂了。

    假如一個人連命都快沒了,廉恥對她又有什麼用處?假如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對付得了她?

    「絕症?」他問,審視她恬靜如常的模樣。她是個比他還善於掩飾內心的人,他甚至無法分辨出她真實的一面。

    可她幾次異常的情況並不是假的,他看得出她身體有問題,不是傷就是病,這點騙不了她。

    「你別問了。」

    「……也許我可以救你。」

    他的話使馮夕照輕佻的臉色微微一變,不正經的表情慢慢認真起來,許多不外露的情緒也漸漸躍上眼角眉梢。

    「你不會的,被我這樣的女人所染指,你不將我大卸八塊恐怕是宣洩不了你的心頭之恨,你怎麼會救我?」她反問,眼裡有著看透人世的蒼涼。

    她說的一點也沒錯,黎映雪暗斥自己荒謬,他不該想著如何幫她,而是該惦記著如何折磨她。

    只是,那些不期然的心動,違背了他的本意,令他無法自拔。

    黎映雪生平第一次瞭解到什麼是為難。

    「你乖乖陪我就好,其它的事一件也不需要你做。」馮夕照把玩著自己的一髮絲,認真的臉又被輕佻的神情所籠罩。「而我會照顧你。」

    「你的照顧不是我需要的。」

    黎映雪越來越多話了,這是否代表他開始敞開心胸,越來越信任她?馮夕照笑得意味深長,甜甜的問:「你需要什麼呢?」

    他談條件似的說:「復原。」

    他好像忘了,他根本沒資格和她談條件。馮夕照歎口氣,有些乏力,「隨便想也知道我不會同意的,一旦你復原,我……」

    「我會陪你。」他打斷她的話。

    「你?」她難以相信。「我沒聽錯吧?」

    黎映雪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更不會委屈自己。只要給他自由,他肯定會讓她早點下地獄,哪有可能心甘情願的陪伴她呢?

    「抱歉,我無法相信。」

    黎映雪聞言,嘲諷的笑了。「比起我自願留在你身邊,你更想強迫我?」

    「我沒有辦法了。」馮夕照苦笑,隨即用舉重若輕的表情,掩蓋掉臉上多餘的神色,好像玩世不恭的態度能讓她少受點傷害,所以她總是假裝不在乎。「你根本不曉得我有多麼喜歡你,但那只是我一相情願的,我比誰都明白,我對你的強迫是多麼不可原諒的錯誤。」

    黎映雪一怔,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

    「你後悔了?」

    「不,我只是別無選擇。」

    他語塞,似乎能看到她隱藏在心底深處真摯的情感,比她蓄意營造的魅惑更能勾引他的心。

    「連我自己都不想原諒自己,你又怎麼可能會寬恕我,甚至心甘情願的接受我?」馮夕照自嘲的說著。「所以,別自欺欺人了,你的諒解、你的愛,我很清楚,我得不到!」

    他被她「欺負」得如此徹底,假如他還能諒解她、愛上她……那他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黎映雪放棄思考被她勾引出來的情感有多麼詭異,厭惡起自己難得的優柔寡斷,卻忘記憎恨令他為難的馮夕照。

    「我只想把握最後的光陰,和你共同度過。」她捧起他的手掌,極盡愛戀的親吻著,一時間,連自己都分不清她表現出的愛戀是不是虛假的?「你不用在意我的死活,早晚你會解脫的,我保證。」

    他沉思片刻,回道:「那對我不公平。」

    他不能忍受被她玩弄之後什麼也不做就等她撒手人寰一了百了,而他連復仇的機會也沒有,平白無故的任她耍著高興嗎?

    做不到!

    黎映雪不悅的盯著她,絕對不能任她肆意來去,說走就走!

    假裝沒看到他嚴厲的表情,馮夕照笑道:「我也覺得上天對我不公平,不過,如今有你在,我甚感安慰。」'

    「……然後呢?我『安慰』了你過後,你就可以把我當廢物丟掉?」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蔑視他,她又犯了他的忌諱!

    「你怎麼會是廢物呢?」她摸了摸他俊秀的臉。「你是我告別人世最後的禮物,我愛惜都來不及,哪裡捨得丟棄你?只是,我奪取的,終究要還回去,屬於我的懲罰不必你動手也會降臨,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強詞奪理。」他有什麼好歡喜?

    「你生什麼氣?」馮夕照打量著他不尋常的態度,驚訝的問:「難道你不高興我時日無多了嗎?」

    黎映雪啞然。

    「應該不會吧?」沒等他有反應,她自顧自的說:「要是你覺得吃虧不痛快,以後你也可以學我去找一個人,強取豪奪直到你快死去的那一天再放手,如此一來,你也會得到安慰。」

    他瞪著她,體內氣血洶湧,說不出是憤怒不滿還是什麼情緒主宰了他全部的意識。

    叩叩!意料之外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無言對峙。

    馮夕照似乎找到脫身的機會,飛快的趕去開門,瞬間洩漏出的放鬆讓黎映雪看清了她其實非常緊張。

    「誰呀?」探出頭,她大大咧咧的審視著門外的陌生人。

    門外,一群灰衣男子正在客棧內到處搜索,人群中傳出竊竊私語,彷彿有一股危險的風暴正在醞釀。

    「你有見過這個男人嗎?」打量著馮夕照,一名灰衣人拿著一張圖,湊近她眼前發問。

    「咦?」馮夕照盯著圖。

    圖上畫的是一個極其俊秀的男子,那冷漠的神態與本人如出一轍——正是躺在她床上的黎映雪。

    「這人好眼熟,我好像見過。」她裝傻道。

    灰衣人面色一變,嚴肅的問:「在哪見過?」

    「我想想。」馮夕照轉了轉眼珠子,接著市儈的問:「我若告訴你們,有什麼好處?」

    灰衣人的手立刻放到腰側的武器上。

    馮夕照見狀,識趣道:「我說笑的,別當真,出門在外有困難自然要互相幫忙,怎麼能要報酬呢?那太無恥了!」

    「快說!」

    「好,別急別急,畫上這個男人是我方才下樓吃午膳的時候見到過的,與他同行的還有兩人,他們好像吃完就離開客棧了。」

    灰衣人一聽,急忙和同伴商談。

    馮夕照好奇的問他們:「這個男人是誰呀,你們為什麼找他?」

    「沒你的事!」

    馮夕照嘟了嘟嘴,訕訕然的關起門,轉過身面向黎映雪,發出一陣怪笑。

    「你的人找來了,我們該換地方了。」她小聲說著,又開始收拾東西。「不過他們還真好騙。」

    「客棧裡有人見過我,你騙不了多久。」黎映雪相信他的手下遲早會發現不對勁,前來救他。

    唉,曾幾何時,他居然淪落到需要人幫忙的境地?

    「只可惜,你連提醒他們一聲的力氣也沒有。不過,等我們親熱之時,我會再餵你吃補藥,讓你能夠盡情的動、愉快的叫。」

    看著一臉自信的她,黎映雪有些煩躁,複雜的感情讓他對馮夕照又恨又愛又無可奈何。

    恨她的膽大妄為不知廉恥,但對她的恨又到想將她挫骨揚灰的程度。

    愛她的強悍與野性難馴,但還不到為她著迷、心儀、癡戀的地步。

    她用不可預測的手段把他困住了。

    「放心,我知會過掌櫃和店小二幫我隱瞞,你的手下們可不認識我,他們不會曉得我在這,表示你也在。」馮夕照完全不曉得黎映雪在想些什麼。

    她得意洋洋的笑著,令為情所困的男人更加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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