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炎熱的天氣正是一個適合游泳的日子,豪華氣派的別墅內,嬉鬧聲不絕於耳地由庭院的游泳池中傳出,望眼看去,可以發現池中有一男一女正開心地戲水。
衣戀芊滿臉都是水珠地閃躲歐龍濤一波接著一波的攻擊,閃躲之餘,她雙手迅速地探入水中,往上就是朝歐龍濤猛地一潑,他聰明地及時閃開,停止了他的攻勢。
瞧衣戀芊整張臉被水濺濕以後,原本上的淡妝已被全然洗淨,呈現出原本素淨又自然的臉龐,而她身上所穿的二截式藍色泳裝,也將她修長窈窕的身材展露無遺。
"別玩了,再玩下去,輸的人還是你喔!"歐龍濤笑著警告。
"討厭,你怎麼都不讓我一下?"衣戀芊努著嘴用手擦掉臉上的水漬。
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害她整張臉都是水!
"都幾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別忘了,你今天來這裡是要學游泳的,不是來玩水的。"歐龍濤無奈地搖頭。
身上只穿著一件泳褲的他,在陽光的照射下,古銅色的健美身軀閃著晶瑩的水珠,呈現出男性的陽剛之美。
她也不想只顧著玩水,但是如果不這樣,又怎麼避免兩人之間的尷尬呢?
一開始她就不應該答應讓濤教她游泳,存在於兩人之間曖昧不明的關係,讓她覺得怪彆扭的。
學游泳難免會有肢體的接觸,她這個旱鴨子什麼都不會,一定會將整個重心都依賴在濤的身上,她那麼笨,到時候如果怎麼都學不會,那肯定糗大了!
唉,想當初真不該大嘴巴地告訴濤她不會游泳,他也就不會順口說要教她,現在這種尷尬的氣氛,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
"我可不可以不要學?就算一輩子都是旱鴨子也沒關係。"她想臨陣脫逃,不知主帥是否允許?
"不行,你還是認命吧!"歐龍濤說完便往水中一探,在衣戀芊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伸出一隻手調皮地將她的身子往下拉。
衣戀芊一時不察,整個人往水裡頭栽,呼吸困難地吃了好幾口水,歐龍濤見狀,迅速地用上身當她的支撐,讓她整張臉能夠浮在水面上。
"咳咳咳……你想害死我啊?"游泳簡直不是人學的!
"學游泳剛開始都是會這樣的。""才怪,你根本是存心害我的。""冤枉啊,我是好意教你,你怎麼可以扭曲事實呢?"歐龍濤笑笑地凝視著她,流露出款款柔情。
"我沒有扭曲,你根本就是想戲弄我,你欺負我是個旱鴨子,對不對?"站在別人的地盤上,她的聲音竟然比主人還大,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只要你肯學,就不會再是一個旱鴨子。""騙人,我不想學了,每次都只會喝水。"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雖然想學,但一直笨拙地吃到水,她都灰心了。
"我是一個好老師,而你是一個好學生,再多游幾次,一定會成功的。"歐龍濤盡可能地說些好話,安撫她挫敗的情緒。
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一點也沒錯!
"我不想再喝水了,好難過喔!""好好好,我保證待會兒你肯定不會喝到水。來,把你的雙手給我,身體放輕鬆,雙腳打直擺動,相信你一定可以辦得到的。"見他不放棄,她這個當事者都不好意思起來了,人家都肯犧牲到底地教她這只旱鴨子,她幹嘛還在這裡鬧彆扭?大不了喝口水而已,又不會死人。
衣戀芊牙一咬,把自己交給歐龍濤,憋著氣往水裡探去。
歐龍濤彎起剛毅完美的薄唇,眼眸閃過一抹狡黠,下一秒突然放開她的纖手。
衣戀芊一驚,趕緊抓住他的身子不放。
"你……"正要開口質問之際,她的雙唇陡然被他的嘴唇密密封住。
在水中,她整個重心都在他身上,只能毫無反抗能力地任他予取予求。
等他蹂躪過後,她的雙唇紅艷艷的,一看就知道是被愛過的痕跡。
衣戀芊不知所措地愕愣著,她沒想到自己的初吻是這樣發生的,他根本就是一個有預謀的大壞蛋,竟然用這招欺負她。
"你嚇呆啦?"五根手指頭在呆若木雞的她眼前搖晃,不消幾秒,開懷的大笑聲驀地迴盪在整棟別墅內。
"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聽見他不絕於耳的取笑聲,衣戀芊既羞窘又氣憤,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你不喜歡嗎?"歐龍濤停止笑聲,一雙深邃的眼眸充滿複雜的情緒。
兩人分開甚久,要重拾以往的感情也得一步一步慢慢來,但很奇妙的是,跟她相處他會自然而然地覺得開心,一切的情感都是那麼的自然,就連吻她的感覺也是一樣,讓他不會有任何的彆扭或噁心。
嘗了她之後,他才發覺她的美好,那是令所有男人無法抗拒的紅唇,裡面沾滿了蜜,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再吻她好幾遍。
一碰上她,他就像小偷一樣,偷吻偷上了癮,食髓知味地想再次行動。
"你、你真討厭,我不游了!"他竟然佔了便宜還揶揄她,教她怎麼吞得下這口氣?而且初吻不都是很浪漫的嗎,怎麼她的初吻會被歐龍濤毫無預警地奪走呢?
這傢伙真是太可惡了!
衣戀芊生氣地想甩頭就走,但是身在水中的她根本動彈不得,而且身子還像一隻八爪章魚般地纏著歐龍濤的身體,她只能抬起不甘心的雙眸望著歐龍濤。
"好啊,不游是吧,那來玩點別的。"一見她可愛的表情,歐龍濤莞爾。
她永遠有辦法讓他開懷大笑,跟她在一起的這一個月以來,他幾乎都快忘記他是為了什麼而接近她,反而對她處處溫柔體貼、噓寒問暖,為的就是能博她一笑。
倏地,報復的念頭又再次揪緊他,他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一徑地沉溺在她的笑容裡而不自知。
她是惡魔的化身,他怎麼還傻傻地被她迷惑,難道他忘了過去那段痛苦的歲月嗎?
不,他不能允許自己繼續荒唐下去,當初對她付出感情,換來的只是無情的取笑,今天的他若不是改頭換面,她的態度也不會轉變得這麼快。
他必須以一顆無情的心來玩這場遊戲!
"別的?"衣戀芊迷惘地眨眨眼,樣子無辜極了。
"是啊,保證你會很喜歡的。"歐龍濤雙眼充滿曖昧,暗示得再清楚不過。
衣戀芊雙眼瞠大,"你別亂來喔,我……"話還沒說完,水嫩嫩的嫣唇再度被歐龍濤偷襲成功。
她驚詫地愣住,只能傻呼呼地瞪著他帶著笑意的雙眸。
"親吻的時候,應該閉上眼睛。""但是……是你偷襲我……""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什麼?""接吻的時候,不應該說話,那是一件很掃興的事。"
段浪堯身子往後躺進舒適的沙發裡,手指無奈地敲打著桌面,顯得有點煩悶;一旁的歐龍濤人逢喜事精神爽,連吃個東西,嘴角都會微微上揚。
段浪堯實在不想打擾發著呆的他,但是他已經看不下去了。
"喂,這個Case你覺得怎樣,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補充的?"段浪堯指著面前的企劃書。
他與濤相約出來外面吃飯,順便談談公事,但濤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裡,整個人神采奕奕地傻笑著,不知道有沒有把他說的話聽進去。
不過照他這種情況看來,想必自己剛才說的話都被他當成耳邊風了,濤根本就沉醉在一場春風裡嘛!
"你決定就好,我沒什麼好補充的。""沒把我的話聽進去,當然沒什麼好補充的。"段浪堯存心找碴,不讓他有台階下。
歐龍濤垂下嘴角,"你在胡說什麼?""我不認為我胡說,你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件Case上。"他聳聳肩,"OK,既然你不想談公事,那麼換點別的話題吧!"段浪堯把桌上的企劃書收起來。
歐龍濤不動聲色地看著好友想玩什麼把戲。
"談談你最近在幹什麼大事,怎麼都不見人影?""你明知故問。"這明明是一句廢話。
"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裝傻的功夫一流。
"你想知道什麼?"他若不知道這隻老狐狸想幹嘛,他就枉為他的知己了。
"聰明,我全部都要知道,你們發展到哪一個地步了?"段浪堯邪惡地笑著。
"你想到的通通都有。""真的還假的,衣戀芊有那麼隨便就上鉤嗎?""別想從我的口中套出任何事,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倒是有一件事,我都忘了要找你算帳。"歐龍濤目光銳利的瞪著他。
"我們是好兄弟,談算帳就太傷感情了。""你明知道我討厭女人,為什麼還把蕭靖怡弄到我身邊?""原來是這件事,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他根本不把歐龍濤凌厲的氣勢放在眼裡,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早就想好脫罪之詞了。
"那女人是一個花癡,你不會不知道!""我當然知道,但是若沒有一個第三者,衣戀芊是不會這麼快就臣服在你手中的!""你想利用蕭靖怡的存在來幫我跟戀芊的感情加溫?"歐龍濤嘲弄道:"那個花癡只會搞砸一切,我不奢求她的存在能幫我什麼忙。""話不能這麼說,你的計劃裡非得有蕭靖怡的存在不可!"他非常肯定這點,所以不畏老虎發狂。
"她不重要。""誰說不重要,衣戀芊若是吃醋,那就代表她對你有情有愛。""女人最會無端爭風吃醋,這點你不知道嗎?""衣戀芊不會,除非她真的喜歡你。""聽你這麼說,你似乎很瞭解她?"他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惡狠狠地盯著即將被他拆吃入腹的獵物。
嘖,這男人吃起醋來,比起女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濤一點都沒發覺他話中的佔有慾有多麼強烈,或許在他的心裡已經開始起化學變化,只是他不自知罷了。
雖然他挾著報復的理由接近衣戀芊,但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他根本忘不了衣戀芊這個初戀情人。
陪他走過那段難過的歲月,他知道濤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報復她,但是報復的決心卻在與衣戀芊相見後,一點一滴地慢慢消失,否則他的臉上不會有這麼開心的笑容。
那是他不曾見過的笑容,釋去了憎恨與埋怨,他是打從心底在感受他與衣戀芊的點點滴滴。
"你知不知道你的表情很像一個吃醋的老公,莫非你又再次動心了?""段、浪、堯!"歐龍濤怒目而視。
"我沒耳聾,別叫得這麼大聲。"段浪堯掏掏耳朵。
"你若是朋友,就別損我、激我!""告訴我,你不會再次對衣戀芊動心,對嗎?""廢話,我看透了她,對她根本不會有感情。"段浪堯輕佻地笑著,"那最好,那麼我就坦白地告訴你,我喜歡衣戀芊,等你完成你的復仇大計後,把她交給我。""你喜歡衣戀芊?"歐龍濤眼裡冒出火花。
"沒錯,你們進行到哪一個階段了?"歐龍濤語帶懷疑,"你當我是白癡啊,我會看不出你是在騙我、套我的話嗎?""你很不夠意思耶,我都已經拐彎抹角地套你話了,你就不會配合點嗎?"段浪堯白他一眼,"說一下你是會死啊?是男人就大方點,別婆婆媽媽的什麼都不說。"段浪堯頓了頓,等著他的反應。
終於,歐龍濤揚著得意的笑容鬆口,"現在的我只要隨便勾勾手指頭,衣戀芊就會對我百依百順,所以蕭靖怡那個女人,你最好趕快想辦法把她趕出我的視線,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就是不要讓她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看見她發花癡的模樣,頭皮就發麻。"真受不了那個發浪的女人,好似一刻沒有男人會死似的!
"再說吧。"段浪堯輕笑,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從濤的口中套不出什麼話來,不過這男人竟然吹牛都不打草稿,他才不相信衣戀芊這麼快就臣服在他的手上,若她那麼好搞,現在早是幾個孩子的媽了。
他可是把衣戀芊的感情生活調查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她自從濤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男人能夠靠近她的身邊。
他明白這代表何種意義,只是不知道當初她為何會對濤說出那種殘忍的話,明明她對濤也有意思,卻偏偏傷了濤的心,這點他到現在仍是百思不解。
"衣戀芊已經對你百依百順,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向她求婚,實施你的終極計劃?""還不是時候。""當然不是時候了,認識你那麼久,我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你也跟其它男人一樣,吹牛都不用打草稿的,你明明沒佔到衣戀芊的便宜,還想騙我!"歐龍濤不發一語,只是神秘地笑著。
"別只會笑,說吧,你們到底進行到哪一個階段了?""既然你那麼聰明,就讓你猜吧,我不打算公佈答案。"他天生就是反骨,不想說的話,誰也別想從他的口中套出半個字。
"不說是吧,那我就把你接近衣戀芊的目的告訴她。"段浪堯嘴角奸詐地揚起,一臉挑釁地瞅著歐龍濤。
歐龍濤冷哼一聲,"你是幫兇,別忘了。""自首無罪。"歐龍濤無所謂地聳肩,"好啊,你想像女人一樣大嘴巴,你就去說。"兩人你來我往地鬥嘴,不但沒把場面搞僵,反而像一對哥倆好在鬥智。
"別以為我不敢!""要說大家來說,若是我告訴你的女保鏢你愛她,你猜她會有什麼反應?"歐龍濤看著站在餐廳外的女人,怡然自得地拿起桌上的飲料輕啜一口,"下雨了,你不請她進來坐坐嗎?淋久了可是會感冒的。"他以為歐龍濤是在呼攏他,豈料一場大雨驀地傾盆而下,段浪堯見狀,整個眉心都揪在一起。
"關心她就叫她進來,別再硬撐了。""她又不是小孩子,喜歡站在外面就讓她站。"段浪堯撇過頭,刻意漠視她的存在。
"我以為我已經很無心了,沒想到你比我更無情。"這男人的心比他更難懂!
"彼此彼此。""這裡太吵了,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歐龍濤輕笑。
怪了,這裡明明是一家高格調的餐廳,在場的都是輕聲細語的上流人士,看不出是哪個人吵到他了。
段浪堯深邃的眼眸閃過複雜的情緒,他知道歐龍濤特意找了一個台階給他下,就算他什麼都不說,歐龍濤仍舊知道他心底還是很在意的。
只有那個女人,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