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嫚在聽到舒晴央轉述的賠償協議後,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反倒是在得知昨晚送兩人回家的善心人士就是衛槐斯時,她興奮得尖叫。
「討厭,都是張志賢,如果他不來搗蛋,人家昨天就可以保持清醒的跟衛槐斯聊上幾句了。睛央,我還好吧?有沒有大哭大鬧事或是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
舒晴央覺得頭痛,跟心嫚對話,常常有這種牛頭不對馬嘴的現象發生。「心嫚,現在重點是你白天上班,晚上還得去衛槐斯的店兼差,你可以撐下去嗎?」舒晴央有點擔心她。
「當然可以,只要有衛槐斯這個大帥哥可以看,我拼了命也會去工作。」
「我是擔心你身兼兩份工作會吃不消。」心嫚就是天真得過分,不過這也算是她的優點,能在感情遭到背叛的時候帶這麼樂觀,至少她不用擔心她會因為挫敗的愛情而傷害自己。
「咦,我告訴你嗎?其實我已經被公司列入這一波的裁員名單,再過幾天,我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兼差了。」
「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都沒跟我說?接下來你想找什麼工作?」舒晴央擔心的問。這已經不是心嫚第一次抱怨工作無聊,嫌棄薪水少了,她經常三天兩頭的換工作。
「昨天才知道的。無所謂啦,我老早就想換工作了,每個月兩萬多塊的薪水,工作內容又超級無聊,實在教人提不起勁。」
林心嫚一派輕鬆的回答,「這份兼差工作來得正是時候,只要我表現良好,說不定三個月後衛槐斯會把我留下來當正式員工,我為什麼還要另外找工作?」
「如果沒有呢?」舒晴央很想一刀剖開她的腦袋,看裡頭都裝些什麼東西!她不是不好,只是太好高騖遠又愛面子,但現實人生不能只靠那些東西活下去。
「你就這麼看不起我的工作能力嗎?」她表情微怒。
「心嫚,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擔心你。」
「吼,你就是這麼愛操煩,當心未老先衰。」她顯得不耐煩。
「我覺得這樣的工作環境,上班兼顧娛樂,還可以認識很多知名人士,再說,我活潑大方,衛槐斯到哪裡找到像我這麼棒的員工?」
「這三個月你沒有收入怎麼辦?」
「當然拿公司的資遣費省吃減用啊!另外,張志賢那傢伙一定得付我分手費才行,否則我不會放過他這個劈腿的臭男人的。」林心嫚殺氣騰騰的說。
「心嫚……」
「晴央,你什麼都別說,我知道我做什麼,我是大人了,你別老像個老媽子一樣碎碎念好嗎?很煩唉。」
「好,我不說,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好好保護自己。」
「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找人麻煩對方就要偷笑了。沒人敢動我林心嫚一根寒毛的。就這樣嘍,,我要回去了,多謝你昨晚的收留。」
「已經一點多了,你要不要吃過飯再走,我中午煮了粥。」
「不用了,我現在心情很好,別擔心我了。」
她收拾自己的東西,揮揮手,雀躍的離開舒晴央的公寓套房。
少了林心嫚嘰嘰喳喳的聲音後,單身公寓顯得寧靜不少。舒晴央束起頭髮,抱起一桶待洗衣服走向屋後陽台的洗衣機,準備她每週一次整潔大作戰。
她突然停下手邊的動作,不禁自問,她真的大悲觀了,每次遇到事情,她總是忍不住先往壞處想,可即便想破了頭,到頭來對事情好像沒有幫助。
也許該像心嫚說的那樣,做人還是樂觀一點的好。忽地,驟響的門鈴聲拉截了她的注意力。
會是誰?該不會是心嫚臨時又改變主意,想要吃過飯再回家嗎?舒晴央拉開紗門,往客廳的方向邊走邊笑的想。
熟練的轉動門鎖,「林心嫚小姐,你下回可不可以想好了再做決定,樓梯這樣爬上爬下的不累嗎?」舒晴央不忘調侃門外好友的善變。
然而,當她打開鐵門看清楚門外身影的剎那,臉上的笑容頓時凍結。
「我正好在附近,想要來——」砰,沒等衛槐斯說完話,舒晴央已經搶先關上門,像只縮頭烏龜躺在屋裡,不知所措。
門鈴又響了,她嚇了一大跳,瞪著緊閉的門扉,猶豫著該不該不開門,偏偏門鈴響個不停,顯示衛槐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深深吸了一口氣,舒晴央佯裝鎮定的打開鐵門。
「按壞門鈴要賠的你知不知道?」她盡可能的讓自己不那麼慌亂。
「你開門的動作還真快,看來,你的反射神經很敏銳。」
這男人莫名其妙跑來她家,不會就是為了跟她討論她的反射神經吧?
「你來這裡做工什麼?該不會對昨晚的協議感到後悔,今天想全盤推翻吧,我不會答應的,勸你省省力氣。」她雙手環胸,擺出了不容唬弄的堅定態度。
「我發現,你似乎對我有很大的偏見。」衛槐斯悠閒地把手撐在門邊,一派從容地說。
如果他沒記錯,他們在書店邂逅的短短幾分鐘裡,有很多美好的曖昧氛圍瀰漫在彼此之間,他甚至在她眼裡看到她對自己的欣賞,也發現了她臉上淡淡的羞紅。為什麼現在她卻要用偏見來取代曾經有過的心動?
「那你說,你到底來做什麼?」舒晴央迴避那勾人魂魄的迷人雙眼,盡可能的保持冷靜。
「我想要來跟你拿書。」衛槐斯給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我們不是約好明天嗎?」
「但是我今天就很想看。你應該知道,好的推理小說有我多麼吸引人,如果可以早一天拜讀大作,我為什麼要等到明天?「這算不算是一種任性?舒晴央無奈地想。
驀然,一絲狡黠閃過她眸底,「好阿,但是我還沒把書整理好,除非你有意等等。」她不認為他有那麼大的耐心等待。
舒晴央很明顯的在質疑他的能耐,偏偏他被打被罵都無所謂,唯獨不容許被質疑。
「非常樂意。」衛槐斯作勢要進屋去等。
天阿,他不會是認真的吧?拜託,她一個人,怎麼可以隨便讓男人進入她的閏房!
「唉,不行,你不能進來,等等!」見狀,她心一急,連忙伸出雙手擋在他面前,阻止衛槐斯繼續前進。
她的手心就這麼緊貼在他厚實的胸膛上。
雖然隔著一件毛衣,舒晴央卻清楚的感覺到屬於他的溫度與心跳,正不斷的透過雙手傳送過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只剩下一隻手臂長……她略顯僵硬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少了眼鏡的陰擋,他的眸光更顯強烈,彷彿隨時要把人的靈魂吸入眸中私藏似的迫人。
今天舒晴央即便未施脂粉,白皙的臉蛋仍自然透著迷人的光彩,微仰的目光看在他眼中,隱約帶點邀請,乞求的味道,還有那張艷潤誘人的唇,無一不在挑戰他腦中那條近乎緊繃的敏感神經。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彷彿成了一座活火山,隨時要噴出灼燙的熔漿,將她融化。
不,冷靜一點,他要真的吻了她,舒晴央不抓狂才怪。好端端的,他實在沒有必要冒險把美女惹急,儘管他確實常常如此。
衛槐斯拉下了她的手,緊緊的握住,驚訝的發現她的手竟是如此小巧柔軟。
他不想嚇到她,也希望給自己多一點時間思考,這是不是一時的情緒衝動,他忍住了親吻她的念頭,轉而對她警告說「構再繼續這樣看著我,我無法擔保自己過能保持理智不吻了你了。」
「嘎?」一股熱氣轟然竄上舒晴央的腦子,害她整個人發燙,抽回自己的手,彆扭慌張的藏在身後。
「這是我家,你、你、你一個大男人,不要以隨便進來。」
「你不會想要叫我站在門口等吧?」
舒晴央露出了那又何妨的表情。「要不,你回車上等,我把書整理好就拿下去。」
他聳肩攤手,「可以。你怎麼說,我怎麼做。」沒有再刁難她,他十分從容的轉身下樓。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舒晴央不禁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好,她承認,她跟隨全天下的女人一樣膚淺,看到好看、迷人的異性,還是會不受控制的心跳加快,手足無措。
便她沒有嚴重到神智不清的地步。她很清楚像衛槐斯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屬於她,因為……他好看得不像話,相信憑他的條件,女人緣肯定好得太超過!
與其喜歡上一個萬人迷,過著成天提心吊膽的日子,她寧可喜歡一個平凡的對象,她從不將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那一套詭異信條作為圭臬,更不愛轟轟烈烈的情感,她鍾情的是平淡的細水長流。
沒錯,就是這樣,讓虛幻的想像就此打住,至於書店的那場邂逅,就留在夢裡偶爾回憶就好。
當機立斷,舒晴央決定趕快把書整理後送下去,好讓這個容易引人犯罪的男人快快離開她身邊。
十來分鐘過去,當她抱著沉重的書籍下樓,就看見高大的衛槐斯姿態瀟灑的倚在車門邊,一邊講著手機,嘴裡還不忘叼著一根香煙,看似不經心的舉措,卻充滿了神奇的魅力,帥氣的程度說有多令人髮指,就有多令人髮指,彷彿他今生的使命是誘惑天下的女人。
發現她的出現,衛槐斯先是淡淡的睞了她一眼,接著朝她扯出一抹微笑。看似無心的舉動,卻讓舒晴央忍不住幾度心生懷疑,他該不會是在對她耍弄性感吧?
揣著不以為然的情緒,她抱著書,一臉凝肅的等待他講電話的同時,目光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他的身材確實很不賴,完全不輸給時尚雜誌的模特兒,尤其他的臀真的很性感,就不知道他跳起舞來會是怎樣的魅惑女人心?
下一秒,她又不免天人交戰的責怪起自己——舒情央你這個大色女,怎麼可以對著男人的身材流口水呢?
太不莊重了!
「……你們先過去,我待會就到。」衛槐斯眼睛睞了她一眼,「會帶個朋友,就這樣。」
掛斷電話,他發現她依然執著的把目光落在他的臀部,臉上有著淡淡的薄紅,只得沒好氣的莞爾問:「後悔了?昨天給你機會摸你不要,現在就算你想,我也不答應。」
慘遭人贓俱獲的舒晴央漲紅了臉,「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才、才沒有後悔。」她把沉重的負荷一古腦兒的塞進他的懷裡,「喏,你要借的書。這些都是我的寶貝,請你溫柔對待,掰掰。」
話落,看都不看他一眼,她迅速轉身。
「你下午有事嗎?」
她回身不甚友善的瞪著他,抿住嘴遲遲不願答覆,就怕自己貿然的回答會無端落入他的陷阱。
「我大哥約我打球,你要不要一起去?」衛槐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他肯定自己不想拿了書之後就這樣輕易離開。
「你大哥約你打球,關我什麼事?本人不喜歡曬太陽,多謝你的邀請。」舒晴央竊喜自己剛剛沒有馬上作答,現在才能夠拒絕他。她漾出得意的笑容,揮手,「再見,喔,我說錯了,不、見。」
舒晴央實在太天真了,難道她不知道,當男人提出邀請,通常已經不能算是邀請,充其量只能算是告知,而他今天心情非常好,自然也樂意教導她這點小小的常識。
利用身材優勢,他跨步向前,飛快的攔住她的去路。
「做什麼?」她侷促不安的看著擋在身前的高大男人。
他緩緩上前,將她逐步逼回他的愛車旁,「偶爾曬一點太陽不會馬上得皮膚癌,還是你覺得白得像殭屍很棒?那我恭喜你,你絕對是殭屍界的翹楚。」
「呸呸呸,你才得腦癌啦,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了。」他的個人魅力逼得她不斷往後拉開距離。
「如果我就是要靠近,你能奈我何?」他神秘的笑了一下,伸手越過她,打開車門,「上車!」
猛然一陣天旋地轉,等舒晴央意識到什麼,她已經被衛槐斯推上了副駕駛座的位置。
獵物落網,關門,砰!
不對!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她怎麼會莫名其妙的上了他的車?
她的手才剛碰上門邊的把手,喀嚓一聲,不知何時坐上駕駛座的衛槐斯已經鎖上了中控鎖,沒有他解除按鍵設定,她根本無法打開車門下車。
「聽著,我並沒有答應要去。」她慌亂的說。
「我知道你現在自恃年輕,覺得平常不運動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等到你哪天身體機能衰退,肉鬆臉垮腰粗才來後悔,那可就來不及了。身為朋友,我認為我有義務該提醒你。」
天啊,這個可惡的男人到底在說什麼?他竟然恐嚇她有一天會身體機能衰退,還會肉鬆臉磚塊腰粗!
舒晴央從來沒有這麼光火過,極度的憤怒,讓她原本就脆弱的腦神經不知道斷裂了多少條。
「你、你誰跟你是朋友?」她氣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手指在他面前揮舞了好多次,就是吐不出具有殺傷力的句子來彰顯她的憤怒。
「你要不要先冷靜一下?你看起來很憤怒,當心生氣會容易有皺紋,畢竟年紀輕輕就要打肉毒桿菌,實在不符合經濟效益,太不划算了。」衛槐斯良心的建議。
吐血,這個男人講話怎會這麼討人厭?到底是哪些瞎了眼睛的女人在迷戀他?
偏偏拿他沒轍,最終,她放棄了,狠狠的收回手指,忿忿不平的別過臉去。
她一定不知道,她生氣的模樣還挺可愛的,好像只河豚哦!
衛槐斯突然橫過手,舒晴央馬上防備的瞪住他。
「瞪住我做什麼?」他涼涼地問。
「你、你幹麼要這麼靠近我」她感到一股強大的無形壓力逼向她。
他拉過安全帶,面無表情的說:「我只是不想因為你被開罰單而已,千萬別自作多情以為我要吻你。」
她終於崩潰,「衛、槐、斯——」
* * *
舒晴央終於明白,為什麼衛槐斯可以那麼不在乎那些被砸爛的酒。
瞧他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樣不是貴的嚇死人的精品服飾,光是這部代步工具,少說也三、四百萬跑不掉,就連運動健身,他挑的還是頂級的會員制俱樂部呢!
光看這門面,她敢說,這裡一年的會費鐵定比她的薪水還高。
她低頭看自己,特價一千塊的白色羽絨外套跟條紋棉質上衣,打折時買的牛仔褲也才幾百塊,還有腳下這雙帆布鞋,希望她廉價的衣著不會嚇到這裡尊貴的會員們的眼睛。
「你在看什麼?」車子緩緩駛入地下停車場的時候,衛槐斯看見她十分苦惱的低下頭。
「應該不會有人穿帆布鞋打球吧?你剛剛不該強拉我來的,我連鞋子都沒換。」舒晴央覺得很糗。
「那又怎麼樣?這裡有提供各種運動配備,包括衣服、鞋子,你不用擔心。」
「你常來這裡運動?」
「大部分是如此。」
「你該不會真的是某財團老闆的小孩吧?」
他揚起淡淡的笑,「我以為這已經不是新聞了。再說,我老爸是誰,很重要嗎?」
「突然帶個奇怪的人來,你大哥不會覺得詭異嗎?我不想嚇壞你的家人。」
「他知道我會帶人來。」
「他知道?你什麼時候跟他說的?」舒晴央微訝。
「當然是講電話的時候。難不成我可以用超能力隔空跟他心電感應,讓一切盡在不言中?嘖,當我是神不成。」衛槐斯故意說話酸她。
「我真搞不懂你。」
抽出鑰匙,他詭異的瞟了她一眼,「看不出來你有這麼急著把我摸透,虧我還以為你很純情呢。」說著逕自打開車門。
「衛槐斯,請不要扭曲我的話好嗎?」
「下車了,舒大小姐。」他站在車外,沒好氣的喚道。
舒晴央就是覺得一切不對勁,可是人都來了,總不能賴在車上不走吧?她不想做這麼孩子氣的舉動。
摸摸鼻子,她自認倒霉的下車,像只委屈的跟屁蟲,意興闌珊的跟著他走向前方的電梯。
「你還真是我見過最會打擊男人信心的女人。」走進電梯的同時,衛槐斯忍不住抱怨。
有多少女人巴望著他能向他們提出邀約,甚至為了博得他的青睞,不惜破壞形象和別的女人大打出手,雖然為此他常常感到厭煩,但不可否認那些瘋狂的舉動確實有壯大男人自信心的效果。
至於這個舒晴央,應該是打擊男人自信心的高手,瞧她委屈忍耐的模樣,好像站在他身邊是種莫大的酷刑似的,真是傷他的心。
「我又怎麼了?」
電梯門關上,他才道:「跟我出來沒有那麼痛苦好嗎?如果你不要想太多,不要那麼容易生氣,你會發現我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呵,你也知道我很痛苦。」舒晴央訕訕笑了一聲。
銳眼微瞇,「這麼愛挑釁,你就不怕我在這裡把你殺人滅口?」
她嚇得瑟縮身子,「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他揚手敲下按鍵,讓電梯運轉整個暫停,挑高雙眉威脅道:
「你說呢?」
窄小的空間裡,原來體格高大的衛槐斯更具威脅性,見他不發一語,只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看著她,就讓她感覺壓力重重。
她往後退去,緊抵在角落,那緊張兮兮卻又百般無助的眼神,就像是一隻被獵殺者逼近牆角的小動物,喚起了男人隱藏在體內的侵略天性。
舒晴央勉強扯開嘴角,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好了啦,我都已經笑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瞪著我了?」
瞬也不瞬的看著她臉部扭曲的模樣,驀然,他裝肅殺的表情當場破功,別開臉兀自的笑了起來。
「你真的很逗耶!隨隨便便就可以把你嚇成這樣,你到底有沒有『膽』啊?」
剛剛這傢伙在耍她?!「衛槐斯,你真可惡!」舒晴央顧不得禮貌,當場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喂,淑女一點好嗎?」出聲警告。
「問題是——你不是紳士而是流氓,通常面對流氓我不需要太淑女。」笑她沒膽,好,那她就豁出去,讓他見識見識她有沒有。
就在他們拌嘴的時候,衛槐斯的手機又響了,他用眼神警告她暫時休兵,這才接起電話。
「嗯,我人已經到了,正在電梯裡。」他看了舒晴央一眼,也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麼,衛槐斯突然挑高眉,爆出不大文雅的說詞,「媽的,衛槐雍,待會保證電得你金光閃閃、哭爹喊娘。」
掛了電話,重新摁下電梯按鍵的同時,他注意到舒晴央又睜大眼睛猛盯著他,「看什麼,沒看過人講電話?」
「你爆粗口。」
「你不會是希望我在對人下戰帖時,還要說出淨化人心的話吧?」
「是你大哥打的,他說了什麼嗎?」她猜測。
衛槐斯才不會傻得把電話內容轉述出來……
可惡的大哥,竟然意有所指的調侃他不要在電梯裡做出防害風化的舉動,他是那種色胚嗎?
電梯門一開,忙著擬定球場弒兄計劃的衛槐斯,沒詢問舒晴央的同意,拉過她的手,理所當然的往運動俱樂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