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菜,冷在影上樓換上家居服時,聽到對面傳來琴音,臉上驚喜的露出甜笑,想都沒想的跑出房間。
裴深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來到裴宅,來不及跟管家打招呼,冷在影即跑上樓,站在量蘭門口,她一再深呼吸,接著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人眼的是量深正坐在鋼琴前,修長手指流暢地彈奏音色,她忍不住走上前,目光閃亮的望著心裡一再盼念的人。
「你來了。」似乎察覺她的到來,裴深停下彈琴,隨手翻著樂譜說著。
接著,見她沒出聲,裴深抬眸,深邃黑眸裡儘是她清甜的笑顏。
一年不見的她,吃不胖的身子依舊纖細,甜笑的坐在他身邊,食指輕碰琴鍵。
「那個人是誰?」
「哪個人?」嗅著裴深熟悉的氣息,冷在影再彈另一個單音。
「剛剛送你回家的人。」
冷在影轉頭看著裴深,撫著他深刻英挺的臉龐。
「他是大學學長。」
「為什麼他要送你回家?」
「我們在書局遇見,學長知道我身體不好,所以送我回家。」
說完,她笑問他:「你今天還要練習嗎?」
裴深每年都會利用一個月的時間待在鄉下別墅,一半陪她,一半是練琴。
只是當她問完,裴深只是沉默地看她,不發一語的表情看來有些嚴肅。「怎麼了?」
「我以為你會在家等我。」
「我有等,可是婆婆這幾天身體不好,我都會去街上幫她買菜,然後順便去逛書局。」
「你可以等我來再去。」裴深霸道的說。
在他印象中,在影從不要人陪,除了自己以外,她一直跟人一直都保持著冷淡的關係。
可才一年不見,這回回來,等待他的,不再是她歡喜的笑顏,一股失望由心底湧上。
「那你要跟我去買菜嗎?」冷在影捉弄他的問,有錢人家的裴深,怎麼可能陪著她提著菜籃在市場裡買菜,更何況他還是裴家父母極力培養的音樂天才,二十五歲已是在國際樂壇大放異彩。
「下次不准再讓別人送你回家。」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裴深本有的溫柔不再,隨著年齡漸長,他的態度變得狂傲不講理。
「都聽你的。」
面對他的跋扈,冷在影習慣性地接受。
一年只有二個月,他會在她身邊,暑假過去後,他會回到他的世界,而她又是一個人,所以儘管裴深對她是霸道蠻橫了些,總愛要求她接受他的要求,但她不在意,因為只要他願意陪她,那就夠了。
二個月,好短暫的時間,但她該滿足了不是嗎?想到這裡,她盯著琴鍵苦笑。
只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裴深會突然傾身,以為他要說什麼,冷在影收起心裡的苦澀,才要轉頭對他微笑時,竟被裴深摟進強健胸前,抵著他體熱的身軀,有力臂膀將她圈在懷裡。
薄唇霸道欺上,在她驚慌之際,蠻強地封住她才輕啟的紅唇,屬於裴深的氣息整個將她包圍。
這不是她的初吻,因為二年前開始,裴深就開始吻她。
只是他的吻愈來愈狂野索求,就像這一次,在她想別過臉躲開他強勢的索吻時,那抵在她後腦的手硬是不讓她躲開,撬開她的齒關,舌頭直入與她的粉舌嬉戲。
這吻來得又急又狂,探索的深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冷在影只覺得這吻,吻疼了她的唇,像是要蝕人般的令她難受而不自主的出聲呻吟。
當他將唇移到頸問吮著她的鎖骨,細嫩的肌膚被他炙熱的吮咬印出紅痕,因為疼,她咬著下唇,雙手抵在裴深胸前,試著阻擋他過份的侵蝕。
好半晌,裴深粗喘鼻息抵在她耳際,低啞著嗓音道:「以後不准跟別的男生單獨走在一起,懂嗎?」那強悍摟抱的動作,教她不覺的瑟縮了下。
「他只是學校學長。」 被吻得小臉緋紅,紅腫的唇瓣還有些麻疼感。
「在影!」
在他侮吼時,為了安撫他的情緒,冷在影輕地在他頸側印個細吻,這是她習慣的撒嬌方式。
「他真的只是學校學長。」
「他喜歡你。」
「學長才沒有喜歡我,我身體這麼差,誰皇吾歡生病的人。」
那是事實,因為她身體不好,才會一個人住在鄉下養病。
清晨,陽光直射進房間的大床上,冷在影被光線刺得眨了眨眼,習慣性地想翻身時,腰側傳來的重力教她移動不了。目光往下移,只見一隻手臂橫在她腰上,調開視線往上望去,熟悉的俊容隨即印入眼底。
她怎麼忘了,昨天裴深回來了。
見他依舊熟睡的臉,冷在影輕側身看他,臉上露出淡淡微笑,記起昨晚他被自己拉著聊天到半夜。
冷在影不自覺撥開垂在他額際的落髮,輕觸他好看的五官,輕輕地在他唇上印個淺吻。
想起昨晚沒跟婆婆說就跑來裴深房裡睡覺,她想先回家免得婆婆找不到她擔心,只是,她才輕動了下身子,放在腰際的手勁卻加重力道,裴深修長十指鎖在她腰際,不肯放手。
她試著扳開,誰知根本沒用,又為了怕吵醒他,索性繼續躺回床上。
視線巡著回到裴深熟睡的臉上,淘氣的伸手輕繪陽剛的五官,但她的手才剛碰,他卻突然睜開雙眼。
「你醒了?」
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了下,教裴深握住,輕置於唇邊。
「深,我要回家了。」說完,掙扎地坐起身,卻被腰際傳來的力道給拉回,在她反應過來時,已被安置跨坐在裴深身上。
「你不累嗎?」
她笑了笑點頭,就是因為累才要回家補眠。
「那怎麼不再多睡?」
他瞄了眼牆上時鐘,才剛要七點。
他若是沒有記錯,他們是四點關燈,才幾個鐘頭的補眠。
教他倦累的吁了口氣。
將頭窩進他頸間賴著,安靜地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
「要不要再多睡一會?」剛睡醒,聲音低沉,像是催眠般地在她耳邊響著。
「我怕吵到你。」
「你不是已經吵了?」黑眸閃著戲禧,讓她不依地偏過頭。
掙扎著想起身,奈何她腰側的雙手怎麼也不肯移開。
「再陪我睡一會兒。」
連著一個月與國外交響樂聯袂演出,昨天下午一下飛機。
即要司機送他來這裡,目的是想早點見到在影。
「可是我要先回家一趟。」
「為什麼?」捉住她的手指,假裝不悅地咬了一口,疼得冷在影委屈的抿唇。
大學後,在裴深發現她有時會半夜躺在被子偷偷哭泣時,開始與她同床共枕,他知道這麼多年來,被孤立在鄉下的在影很孤單也很寂寞,畢竟體弱多病的身子不是她願意的,卻政變不了家人對她的態度。
「在格今天要來看我。」說著,眼中掩不去興奮之意,畢竟一年之中她最愛的就是暑假,只有暑假到了,大家才會想起她。
「告訴他,你沒空。」裴深怒瞪,黑眸染著不悅。
「深,你不能一直都跟在格鬥氣,他是我的小哥。」
「你們沒有血緣。」
冷在格是在影父親第二任妻子帶去冷家的遺腹子,他與冷家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每次見他過份親膩地纏著在影時,裴深心裡老大不舒服。
「深!」
「你是我的女朋友,你該陪的人是我,不是冷在格那小子。」
他霸道的說,手指再加攬緊她的腰,以行動證明自己的話。「他喜歡你。」
男人的直覺及第六感告訴裴深,冷在格對在影的好,不像其他兄長那麼單純,裡頭還夾雜著男女情愛。冷在格狂傲的性格,一次又一次的展露出,他對在影的情意,只是天真的她。
怎麼都沒有發現。
「在格沒有喜歡我。」
在格是她的小哥,況且她身體這麼不好,就算小哥喜歡。
阿姨又會怎麼想?
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從不強求,也不會去高攀,畢竟她是被遺留在家人之外的私生女。
只是因為母親過世,父親不得不將她接回家,給了她父姓及新的生活,除此之外,她從來都是一個人。
見在影臉上閃過幾許表情,知道自己又勾出她不開心回憶,為此裴深在她唇上偷個吻,問:「他什麼時候走?」
「小哥今天才剛到。」
「所以我才問他什麼時候走?」
「你又不跟小哥見面,小哥是專程來陪我的。」
她的話讓裴深濃眉皺起,「可是我不喜歡他老是來纏著你。」
「可是……。」
「我們不要再談冷在格了,你再陪我睡一下,晚點我送你回家。」不想放她回去見冷在格,裴深索性閉上眼。
「那你睡覺,我先回家,等你醒了,我再來陪你。」
冷在影試著打商量,誰知裴深卻誤解了她的意思,不讚頭的將她摟緊,俊容挑眉語帶不滿道:「你想回去陪冷在格?」
「我只是要回家,你不要抱那麼緊,我快不能呼吸了。」她撾著他的肩膀,要他鬆手。
「閉上眼睛睡覺。」
「我睡不著。」
「睡不著?」
那話裡另有他意,冷在影一時沒領會過來,直到修長手指滑進睡衣下擺,嚇得她連忙蜷身想閃躲他的探索。
張口才想要他停止,奈何裴深卻一個翻身,將她給壓在身上,困在他與床之間,來不及說出的話,連同那一秒,就這麼被吞進裴深喉間。而後嬌喘……大四暑假,冷在格只在家裡陪母親一天,隨後馬上趕到鄉下別墅,以為裴深還在國外忙著公演,可他卻猜錯了。
「在格少爺,在影小姐不在家。」說話的人是婆婆,是冷父請來照顧女兒的幫傭,陪了冷在影十年,見在格少爺突然出現在別墅客廳,婆婆匆忙從廚忙出來招呼。
可冷在格沒理會,修長雙腿快步直衝上樓,往小影房間尋去。
對於冷在格一早即出現在別墅婆婆並不感到訝異,就連大清早不見在影小姐她老人家也已是習以為常。
由窗口望去,裴家日式建築落人冷在格眼裡,沒多想他快步邁出在影房間並下樓。
「在格少爺,你去哪裡?」
「找小影。」
「一大早去對面,會不會吵到人……。」婆婆提醒的話還沒說完,即被冷在格打斷。
「吵到人那更好。」最好是吵得裴深趕緊放小影回家。語翠,他瀟灑地轉身朝外頭走,還不忘說:「婆婆,等一下我就帶小影回家,你先幫我們準備早餐。」
冷在格帥氣地一個縱身,輕鬆從落地窗進到裴深房間。
沒有意外,只見他家小影全身給被子包裹住,只露出小臉蛋與裴深同床共枕。
「小影!」走到床前,冷在格語意裡充滿著不滿及不贊同。
本是閉眼睡覺的人,被那吼聲給嚇住,驚慌地睜大眼睛,直盯著床前那不可能會出現的人。
「小哥」
見小影被裴深給摟在懷裡,那親膩狀教喜歡小影的冷在格很是不悅,臉色更是整個下沉,因為瞭解,冷在影很清楚,小哥是生氣了。
「跟我回家。」壓低的嗓音清楚地透露著他的怒意。
「好……。」冷在影小聲應道,很是順從。
與裴深同床的事,全家人都不曉得,頭一次被小哥撞見,冷在影顯得有些失措,急得想起身,奈何熟睡的裴深卻怎麼也不肯鬆開交纏的手指。
見裴深不放人,洽在格早已沒耐性,跨步上前,想將小影抱離裴深床上。
只是,冷在格的手才剛要碰上小影,裴深長臂一勾,直將冷在影攬入懷抱,倏地睜開的黑眸,似要殺人地冷光直逼冷在格。
「別碰她!」
見小哥與裴深怒目相向,夾在中間的冷在影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釋昨晚:「小哥,我跟裴深沒有做壞事,我們只是一起睡覺。」
「一起睡?那還不夠嗎?若是被大哥知道你跟男人同床,你看要怎麼收拾善後!」所有兄長裡,冷在影最怕的就是大哥冷在夕,一聽小哥要跟大哥打小報告,她心都慌了。
「小哥,你不可以跟大哥說,不可以……。」
如果大哥知道了,生她的氣,那大哥是不是會以後都不來看她了?一年才見一次,她真的很想大哥……見她急都得紅了眼眶,裴深更是怒瞪冷在格,氣忿他剛才對在影的恐嚇。冷在格明明知道,在影有多在意家人,孤單在鄉下養病的她,只要提起家人,哪一次不是眉開眼笑,好不開心,只是家人每個人都忙,難得來鄉下陪她,更何況,其中冷在夕對這個體弱多病的妹妹最是疼愛。
如果讓冷在夕知道,在影陪著自己睡覺,裴深不用猜,幾乎都可以猜到冷在夕那冷靜內斂的外在可能隨時失控。
「深,我先回家……。」冷在影試著扳開裴深鎖緊的十指,語氣裡儘是不安。
「裴深,你若是不想害小影被大哥念,最好馬上放開她。」
這傢伙!裴深不層冷在格拿著自家兄長當條件,明知道他不想在影為難,只是就這麼放她回去,心又不甘。
瞪著在影小手慌張地扳著他的手指,裴深無奈地歎了口氣,反手將她手心握住,:別怕,你大哥不會生氣的。」
裴深知道,就算自己再不願意,在見到在影紅著眼眶忍住淚水的委屈模樣,他只能讓她走。
以外貌來論定,冷在格絕對是位才貌皆備的帥哥,因為冷家的財勢,教他自小養成的高傲自信,說風是雨的他,活像是頭高傲的猛獸,儘管只是母親帶至冷家的繼子,可天之驕子的他,只要想要的東西,從沒有要不到,對於小影,他更是勢在必得。
儘管全家人都反對,自己的母親反對聲浪最是高漲,可他顧不了這些,他就是執意喜歡小影。
而為了陪小影,到別墅渡假的這三天裡,冷在格除了偶爾外出逛書局透透氣外,大部份的時間都待在屋裡。
直到這裡早上,坐在客廳陪他看電視的小影像是有話要說,才幾分鐘的時間,不知抬頭看他幾回,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他不得不將盯著電視的目光移到她身上。
「你想說什麼?」冷在影雙手抱膝坐在沙發,她咬了咬下唇,試探地開口:「小哥,我們去聽裴深練琴好嗎?」她已經三天沒到輩深了,雖然天天都能聽到裴深練琴的琴音,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去見他。
「我不想去。」冷在影一副沒得商量的冷淡語氣,將目光調回電視螢幕。
「可是……。」
「我這次來鄉下,只想多花點的時間陪你,所以你最好把裴深也在這裡的事實忘了,除非我同意,否則不准你見他。」
「為什麼不可以見裴深?」裴深也是專程回來看她。
「我跟他應該是情敵的關係,你覺得我可能同意讓你去見他或是單獨相處嗎?」冷在格冷哼了聲,那表情很是高傲,容不得她反駁。
「小哥!」他跟裴深怎麼會是情敵關係呢?「我們是兄妹,不是情人!」已經不知是第幾次解釋兩人的關係,可不管她說幾次,小哥的態度依舊如此,全然不理會她的抗議。
「誰說我們不是的?」整個冷家,誰不曉得他自高中開始就喜歡小影,只有她這傻瓜才會一直閃避這個話題,「你是小影,是我喜歡的女孩,我想要你成為我的女朋友。」霸道的冷在格說出的內心話,教冷在影聽得很是無力.也無法阻止。
「我們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我跟裴深……。」在她十八歲那年,早已將自己的心給了裴深。成了裴深的女朋友。
「你跟他只是朋友。」
「不是……。」
她對裴深的依賴只有她心裡明白,誰也不能理解。
自小一個人被孤單的留在鄉下別墅,沒人陪的那種寂寞,是裴深的出現為她打開另一扇門。
因為瞭解自己的身份及多病的身子,她不求永遠,也不會貪心的想獨佔裴深,只要他偶爾有空陪陪她那就好了,她奢求真的不多。
想到這趙裴深回來自己卻沒能跟他鄉相處,冷在影心念一轉,不管小哥同不同意,她執意要去見裴深,都三天了,她心裡真的很想裴深。
「今天早上在我們大學禮堂有他的練習演奏,我要去看。」
沒有多想,冷在影轉身跑上樓換衣服,而來不及阻止她的冷在格,坐在沙發上,目送她的背影上樓,本是平靜的俊容顯露不悅的神色,眉頭更是緊皺。
十分鐘後,冷在影再度下樓,換好外出服的她拿著手提包,連身寬鬆的亞麻長裙,長髮以麻花辮子綁於一側,櫻紅的唇瓣染著唇膏,她的打扮是為了裴深嗎?
冷在格本是盯於螢幕的目光在她下樓時,輕地轉頭。只是那一瞥,數他驚艷的留駐目光,冷家女孩裡,小影不算漂亮,但她那恬淡柔和的氣質,卻教人百看不厭,以前的小女孩稚氣的模樣不復見了,而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影,已有小女人的嬌媚。
下樓後,冷在影本想直接走出去,但冷在格早她一步來到樓梯處,高大的身子立於她眼前,擋了她的去路。
不管她接不接受,冷在格摟過她的細肩,語帶命令地說:
「陪我去看電影。」
「我要去找裴深。」冷在影試著掙扎小哥的箝制,奈何她的力氣哪敵得過,最後只能被他摟在懷裡,得意的笑看她的無措。「小哥,你放手……。」
「我說了,陪我看電影。」
「可是我已經答應裴深了。」
「那又如何?」冷在格壓根不去理會裴深怎麼想,他只要小影陪他。
「小哥……。」冷在影止了掙扎,知道小哥向來對她好,所以她試著用撒嬌的方式讓他同意。
冷在格只是瞪她,不發一語。
「不然你陪我去。」她知道小哥不愛她跟裴深單獨相處。那如果是小哥陪著去呢?
「我陪你去看那傢伙彈琴?」冷在格哼了聲,很不引以為然,他憑什麼要去看裴深彈琴。
「好不好?一次就好。」冷在影央求著,知道小哥向來最不能拒絕她的要求,也明白若是眼小哥硬碰硬,那她今天是真的別想去見裴深了。
「小影……。」
見小哥本是繃緊的俊容軟化了些,冷在影想都沒多想地墊腳在小哥臉龐親了下,「可以嗎?」
這樣的示好教冷在格楞了下,黑眸裡閃過幾許複雜,對於小影的主動,他不能說不心喜,但想到她的要求是為了去見裴深,冷在格就老大不爽。
「看完了,你要陪小哥去看電影。」這是他的條件。
「嗯。」聽聞小哥同意,冷在影哪裡會說不好,連忙點頭,小臉更是開心的露出甜笑。
半個鐘頭後,冷在格開車陪小影到裴深練習的學校禮堂外,因為裴深的出現,平時少人駐足的禮堂圍了群愛慕女學生,大家都為了一睹裴深的真面目。因為太多人圍觀,冷在影只能站在禮堂門口焦急,怎麼也進不去。
試了幾次,都被人給推開,這舉動,教護著她的冷在格很是不悅,又見一名女生粗魯的推了小影一把,鐵青臉色的冷在格氣怒地將小影摟進懷裡。
本是沒打算走進禮堂的他,見小影因為進不去禮堂而愁著小臉,不忍見她失望,冷在格倏地拉起她的手,越過那群女生走進禮堂。因為太多人,冷在格為了怕小影被推擠,只得將她摟在懷中,小心往前進。
當兩人好不容易排開萬難地站在台前不遠處時,裴深投入彈琴的神情盡在眼」剛,這是冷在格第一次現場聽裴深彈琴,而他不得不說,裴深的音樂水準確實高人一等,就連彈奏的技巧及手法,連他學過十來年鋼琴的人都不得不承認,被喻為天才的裴深確實有那份能耐。
只是情敵見面,就算心裡再怎麼欣賞,可表不動聲色的他,只是扳著臉,餘光瞄見小影歡喜地聽著台上人的演奏。
幾分鐘後,演奏結束,全場響起熱烈掌聲,因為不是正式表演,當台下安可聲響起時,一名女學生走上台,與坐在鋼琴剛翻閱樂譜的裴深低語交談,沒多久,只見裴深又是皺眉、又是微笑,接著在學生的期盼下,裴深準備再演奏一曲。
見狀,冷在格低頭在小影耳畔輕語,『他好像沒有看到你。」
本以為裴深剛掃視台下時,應該會看見站在台下聽他演奏的小影,可他沒有。認真的眼眸很快的再度將視線調回樂譜上。
「我不想打擾他……。」
可冷在格卻在這時,有些故意的,在裴深揚手準備開始演奏時,忽地拍手。全場一片靜默的禮堂中,屏息的觀眾都等著裴深的表演,為此冷在格的舉動,不免引來側目,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自然也吸引了眾多女學生的目光,連同裴深的。
冷在影沒想過裴深會突然拍手,當眾人目光全都集中過來時,她緊張的拉著小哥的手臂,「小哥……。」不能理解小哥的行為,卻明白,他打擾了裴深的演奏情緒。
「他好像看到我們了。」冷在格是故意要裴深看到他們,要裴深見著他與小影。當小哥這麼說時,冷在影本是望向小哥的眼眸輕地與台上一看去,視線正好與裴深相對。
因為過於緊張,又覺得自己不該影響裴深的演奏,以致於冷在影全然沒發覺裴深在見著她被冷在格摟在懷時,神情驟變,眼露怒意地瞪人。
只是那怒目,只停留了幾秒,接著裴深不發一語地冷著俊容,將視線調回琴彈,就這樣,優美的琴音再現。
「現在我們可以去看電影了吧?」冷在格將手臂勾在小影頸間。
「可是……。」她還想看裴深彈琴,這麼多天不見他了,她想多待一下。
「沒有可是,你答應我的,聽完演奏就要陪我看電影。」冷在格說著她剛才在車子裡承諾的事。
儘管他知道,小影根本不想走,但他卻不想小影多看裴深一眼,為此,不待小影同意,拉著她的手,直往禮堂外走去。
而台上,裴深的目光,也隨著兩人離去的背景而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