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千夜一人獨坐在圓圓屋二樓包廂內,一口一口喝著茶香沁心的烏龍茶,眼神縹緲的望著窗外不知在看什麼看得出神……
忽然,一道活潑有勁的聲音打破了包廂內的寂靜。
「千夜,我來了!」
聲音的主人正是特愛黏著劉千夜到處玩樂的羅生門。
一聽見羅生門有元氣的聲音,劉千夜這才將飄遠的神思給拉回來,用淡淡的眼神看著他。
拉開椅子坐在劉千夜對面,羅生門語氣很是興奮的說:「千夜,我有一個好消息要跟你說喔!」跟著,表情搞怪的一字一頓的續言「我、要、相、親、了!」
一聽,劉千夜了無趣味的說:
「我早就知道了。」
「咦,你早就知道了?頓了一下,羅生門隨即瞭然的說:「對喔,幫我安排相親的人就是張叔叔,你當然會知道啊,我真是興奮到昏頭了!嘿嘿……」
「你不是不想那麼早成親嗎?怎麼一說到相親就這麼興奮?」劉千夜不解的問。
但見羅門生嘿嘿一笑,伸出食指,不以為然的在劉千夜面前搖了搖,胸有成竹的說:
「這你就不懂了,相親嘛,又不是相完親就得成親,再說,我又沒相過親,最近又剛好悶得慌,相個親來玩玩也不錯,說不定還真的讓我找到合適的對象也不一定,你說是不是?」
看著羅生門興致勃勃、躍躍欲試的模樣,劉千夜搖搖頭,無奈訓道:「婚姻可是終身大事,豈容你兒戲,當心人家千金小姐看上了你,非要你負責任,到時候……」說著,用手指彈了羅生門得額頭一下,幸災樂禍的笑說「你可就慘啦!哈哈……」
真奇怪,剛從爹那裡聽到小門要相親時,胸口就忽然莫名鬱結,可現在一聽到小門不是真的有成親的打算心情竟霎時開朗起來,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想不透啊?
輕輕揉著被彈紅了得額頭,羅生門不甘示弱得回道:
「哼,我才不會那麼倒霉呢!」
語畢,羅生門順手拿起桌上的小點心塞進嘴裡,一臉幸福的品嚐起來。
「知道是要跟哪家小姐相親嗎?」
「張叔叔說幫我安排後天下午在天水樓喝茶,聽說對方好像……好像……嗯……」羅生門認真想了一下,爾後擊掌,「啊,是賣布的,沒錯,我記得對方是賣布的!」
「賣布的?」
「對啊,好像是姓張還是姓啥的,我記不得了……啊嗯……好吃!」聳聳肩,羅生門不甚在意的說道,跟著又吃進一口美味小點心。
「你說的應該是城內著名布廠陳記。」劉千夜補充說明。
「喔,好像是姓陳喔!」
「你這樣子怎麼去相親啊?連對方的身家都記不清楚。」
「有什麼關係,只是相親又下是要成親,能不能成功都還不知道,記那麼清楚做什麼,大概有印象就可以了啦!」喝進一口茶潤潤喉,羅生門繼續說道:「對了,你後天有空嗎?」
「有事嗎?」
「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請你幫我一起鑒定一下陳小姐適不適合我?」
劉千夜不解的看著羅生門,不知他又在打什麼怪主意,謹慎問道:
「你想做什麼?」
「你幹嗎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又不是要你幫我做壞事,還不是因為從小到大,只要是你挑選的東西我都很喜歡,所以我相信你的眼光,想請你幫我看看那個陳小姐到底適不適合我?」
劉千夜不贊同的說:
「哪有人用這種方法選未婚妻的,要是我每個都看不順眼那怎麼辦?」
「那就相到你覺得順眼啊!」羅生門說話不經大腦、理所當然的回道。
一聽,劉千夜又彈了羅門生的額頭一下,「胡說八道,妻子是你要娶的,要和她過一輩子的人也是你,跟我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要知道,我的妻子就是你的堂弟媳,要是你不喜歡她,那我夾在你們中間不是會很為難嗎?」羅生門撫額說道。
「強詞奪理,照你這麼說,等我要娶媳婦時不是也要經過你的同意?」
「對啊!喔……好痛……我的耳朵!」劉千夜這次改彈羅生門的耳朵。
羅門生撫著紅腫的額頭,知道劉千夜吃軟不吃硬,於是故意裝可憐,用小狗般無辜的眼神看著劉千夜。
「千夜……來嘛,來幫我鑒定一下嘛……」
又來了,小門這傢伙,明知我最無法抵抗他這一招,每次說小贏就故意裝可憐,唉……誰叫我最見不得他裝可憐……
於是,在羅門生無辜眼神的攻勢之下,劉千夜終於高舉雙手、無條件投降,揉著羅生門的頭,無奈道:
「真拿你沒辦法,後天我會空出時間去天水樓幫你看一下情況,這樣總可以了吧?」
「耶!我就知道千夜對我最好了!」
高叫著,羅生門興奮得一把摟住劉千夜的頸子,把他的臉拉近,然後忘情地在對方臉頰上落下一個大大的響吻!
「啵」的一聲,劉千夜呆掉了,雙頰微微飄紅,因為不知道何時起,他們兩人已經很久不曾有過如此親密的友好表示,久到劉千夜都忘了羅門生的唇有多軟,吻有多香,還記得兩人小時候,羅生門最喜歡纏著劉千夜宣示他對劉千夜的所有權,以及一興奮就會忍不住狂親劉千夜的臉頰,親得時聲聲響亮,看得周圍的大人都覺得他們是一對感情極佳的活寶兄弟。
一個熱意的響吻,不由得勾起劉千夜喝羅生門共同擁有的趣味兒時回憶,讓兩人不約而同的低笑出聲。
「呵呵……」
「哈哈……」
劉千夜率先止住笑意,,抬頭看著笑得一臉幸福的羅生門,問曰:
「你在笑什麼?」
「嘿嘿……我在笑我們小時候的事!」羅生門邊笑邊說。
「真有默契,我也是!」
四目相對,羅生門看著劉千夜帶著笑意的眼,嘴角笑笑的說起往事。
「還記得小時候我一興奮就會抱著你的臉頰狂親……」
「然後,每一次身邊的大人都會笑著說我們是活寶兄弟!」劉千夜接口。
「就是啊,沒想到你還記得,哈哈哈……」
「你以為我是你啊,呵呵呵……」
「哪,後天你一定要來喔,不然你就不是我的活寶兄弟!」羅生門假裝威脅說道。
「是,為兄一定不負活寶兄弟之名,到場替你仔仔細細、從頭到尾幫你將陳小姐鑒定一番,這還不行嗎?」
劉千夜也故意裝出怪聲怪氣來配合羅生門,結果逗得兩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傳出包廂外的愉悅笑聲也在不知不覺中感染包廂之外的人們,最終,圓圓屋的二樓竟被一種名為「幸福」的氣氛所包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那一天,宛如是想重溫兒時回憶一樣,劉千夜和羅門生像是兩隻小狗般,一邊打鬧、一邊說笑的笑鬧著回家,讓一路上的路人都能感受到飄蕩住他們之間的深厚情誼……
***
相親當天,為了表示男方的誠意,張書華特意安排羅生門前去陳家迎接陳小姐,打算讓兩位年親人在到天水樓之前先以散步的方式培養點感情,而且,街上人多、話題也多,如此一來,在到達天水樓之後,兩人才會因為陌生而無話題可聊。
果然,張書華的安排奏效了,人來人往的熱鬧大街果然為兩位素未謀面的年輕人消除陌生所帶來的尷尬。
平日最愛瞎逛街的羅生門,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陳小姐談論著各式攤子上擺放著的物品,注意力壓根沒放在陳小姐身上超過一秒,而陳小姐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也將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攤子上的東西,彷彿他們今天不是來相親的,而是組隊來逛街的姊妹花一樣,讓跟在他們身後捧著一堆戰利品的下人們不禁暗暗低聲叫苦。
「你家公子今天是來逛大街的啊?買這麼多?」女婢對著書僮問道。
「我看你家小姐才是來大採購的吧?不輸我家少爺啊!」書僮對著女婢回問。
「唉……下人難為啊……」兩名苦命的下人不禁齊聲吐出心裡的哀怨。
在下人們的哀怨中,他們前面的兩位主子依舊開心地低頭拚命大採購,而他們又將注意力都放在手上堆滿的戰利品,於是,壓根沒人注意到他們前方正有人逆向行來。
「好痛啊,是哪個沒長眼睛的……呀——!
莫名其妙被人硬生生撞了一大下,讓陳小姐忍不住痛呼出聲,待她定睛一看,方才發現撞到她的一個塊頭很壯的壯漢,不禁嚇得尖叫一聲,立馬躲到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羅生門身後。
結果,那壯漢見陳小姐將羅生門給推了出來,一見對方塊頭沒有自己壯,便一把狠狠揪起羅生門的領子,先發制人的惡人先告狀,大吼道:
「小子,撞了人也不道歉,你好樣的啊!」
一聽,羅生門不禁傻愣愣地看著抓住他領子的壯漢,呆呆的說:
「我不認識你,我也沒撞你,你認錯人了吧。」
「你說什麼?」
壯漢又怒吼一聲,吼得羅生門差點頭暈,而他身後的其餘三人則全都害怕得縮在一塊,不敢出聲。
可惡的傢伙,惡人先告狀,要是千夜在這,我一定叫千夜把他打扁!可是現在……算了,還是用那招「識時務者為俊傑」好了!
「喂,幹嗎不說話?嚇傻啦?」壯漢不耐煩的叫道。
轉轉滴溜溜的眼珠子,羅生門強壓下想翻白眼的衝動,半舉起雙手,嘻皮笑臉的說:
「這位大哥,都是我不好,我道歉,行了吧?」
「哼,算你識相!」
壯漢心下一爽,順手一放便將羅生門給甩到路邊去,志得意滿的大跨步離去,而待那名囂張的壯漢走遠之後,陳小姐和兩位下人方才趕緊靠到羅生門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羅公子,你沒事吧?剛才真是驚險,嚇死我了……」
陳小姐用一臉「還好有你擋著」的驚嚇表情嬌嗔,看得羅生門差點就當場白她一眼。
女人真麻煩,遇到事情只會害怕、尖叫,哪像千夜多好啊,根本不用我出馬就會幫我把事情搞定,要是可以,我乾脆娶千夜為妻好了,多省事啊!
「少爺,你沒事吧?剛才真是驚險,要是劉少爺在,一定會好好教訓那個惡人!」書僮又是關心又是不平的說道。
一聽,羅生門白了那書僮一眼,嚇得書僮趕緊閉上嘴、低下頭,不再多嘴。
廢話,要是千夜在,我連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哪種角色,哼,我才不看在眼裡!
儘管被惡漢瞎攪和了那麼一陣子,但是,羅生門和陳小姐不愧都是出身富貴人家,似乎什麼天大的事都降低不了他們喜愛採購的興致,三秒鐘便完全忘卻先前被惡漢欺壓的情緒,全心投入、沿街採購到天水樓去,就是苦了在他們身後負責拿東西的可憐下人們。
「羅公子,你看,我挑的這條刺繡手帕怎麼樣?漂亮吧?」陳小姐很開心地展示她手上的手帕給羅生門看。
一看,羅生門說「挺漂亮的!」跟著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手上所執的一把扇子,「來、來,你看我選的這把扇子如何?手工很細喔!」
「是不錯!對了,羅公子,我還有買別的,你也順便幫找看看吧!」
「好啊,我的你也幫我看看……」
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熟絡討論起來,完全不在乎旁人對他們投射過來的好奇目光,而當真抽空前來幫羅生門做鑒定的劉千夜,一上樓來就看到兩人談論得不亦樂乎,中間還會很有默契的掩嘴大笑,看得劉千夜當場莫名心煩,向小二點了一壺茶之後就在羅生門那桌附近的桌子坐了下來。
瞧他們兩人聊的這麼融洽、笑得那麼開心,哪裡還需要我的鑒定?本想小門是第一次相親,也許會需要幫忙,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哼!」
想著想著,劉千夜一時沒注意,竟將心中的不滿悶哼出聲,不禁引來近桌人士的側目,當下收斂起不穩定的心神。
我是怎麼了?幹嗎為這種事氣憤不平?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正當劉千夜在神思之際,小二恰巧將一壺飄著茶香的熱茶送到他而前,霎時,清淡的茶香吸去了劉千夜所有注意力。
「劉公子,慢用!」小二有禮的點頭說道。
「謝謝,有勞了。」
語畢,劉千夜賞了小二一些小費,等小二笑著離開之後,他便為自己倒了一杯飄滿茶香的清茶,先將茶杯放在鼻下輕吸一口茶香,「嗯……好香……」讚歎一聲,跟著輕呷一口茶,待茶咕嚕從喉頭滑落,又讚道:「好茶!」
心思完全沉默在茶的世界當中,劉千夜暫時忘卻了先前莫名的不快,愉悅的品著茶……
忽然,劉千夜的眼光不意又瞄向羅生門那一桌,但見羅生門一會兒開心的對陳小姐說著笑話,一會兒陳小姐又熱情的替羅生門倒茶……總之,兩人互動極佳,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見面。
看著看著,劉千夜心中莫名的火氣又升了上來。
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麼啊?有人第一次相親就這麼,這麼……耶?我又在生什麼氣了?他們互動良好我應該替小門高興才對啊,我生什麼氣啊我?
低頭一看,劉千夜這才發現茶壺裡的茶已經見底了,「原來茶已經喝完了……」轉念忽然一想,「既然茶也喝了、人也看過了,找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主意已定,劉千夜便起身準備下樓去結帳,豈知當他走到半路時,小二剛好上樓來,親切的對他大聲招呼道:
「劉公子,要回去啦,怎麼不多坐會兒呢?」
劉千夜笑曰:
「不了,我還有事……」
正當小二和劉千夜在說話之時,耳尖的陳小姐忽聞有人在叫「劉公子」,下意識便探出頭來觀望,在發現來人真是北風城內赫赫有名的才子劉千夜之後,馬上轉頭對羅生門提議說:
「羅公子,那不是你堂哥嗎?叫他一起過來坐坐嘛!」
「千夜!」
一聽,羅生門也探出頭來觀看。
原來千夜已經來啦,怎麼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呢?眼見劉千夜即將再度邁開腳步,羅生門趕緊開口喚道:
「千夜過來一起坐啊!」
停下即將向樓下踏出去的腳步,劉千夜心想,糟了,這下走不了,小門這個笨蛋他們是在相親,我過去做什麼啊?
想時這樣想,但是劉千夜還是把腳步轉了個方向,向著羅生門所在的位置走多去,來到桌前之後,他展開一抹迷人的微笑,笑曰:
「這位想必就是陳小姐了吧,幸會、幸會!」
剎時,陳小姐被劉千夜的笑容給迷住了,只得呆呆看著劉千夜傻笑,看得劉千夜是一頭霧水。
這個陳小姐幹嗎一直用那種愛慕的花癡眼神看著千夜?感覺真討厭!千夜也是,幹嘛對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笑得那麼迷人?感覺更差!因為心中不爽,所以羅生門就口氣極差的大叫:
「陳小姐,回魂了!」
「啊!」被羅生門那麼大聲一叫,陳小姐總算是被嚇醒了,一看劉千夜還是站著的,便一改先前和羅生門任說笑時的豪爽,忽然裝起淑女來,指著自己左手邊的一個空位嬌羞道:「劉公子,請坐……」
見狀,羅生門的眼睛不禁不屑地瞇成兩條縫。
這個女人裝什麼淑女啊?想勾引千夜嗎?哼!我偏不讓你如願!
當劉千夜正要坐到陳小姐身邊的空位時,羅生門就故意雙手拉住他,任性說道:
「千夜,我旁邊的位子比較好,你坐我這邊!」
視情況而定,只要事情不嚴重,劉千夜通常都會以羅生門的意見為意見、以羅生門的意見為優先,於是他馬上改變方向,坐到羅生門右手邊的空位,對此,羅生門馬上對陳小姐露山一抹勝利的微笑。
一看,陳小姐忽然覺得羅生門的態度是故意在挑釁她,而事實上他也是,所以她也不打算客氣,但是礙於她是女生,不能太過明目張膽,只得故作裝嬌羞狀,嬌柔道:
「劉公子……」
哪知陳小姐才一開口,羅生門就故意插話,說:
「千夜,你口渴了吧,我叫小二幫你砌壺茶過來。」
「呃……」對於羅生門慇勤的態度,劉千夜先是愣了一下,爾後笑著應道:
「好啊。」
「劉公子,不知你喜歡喝什麼茶呢?」陳小姐再接再勵的和劉干夜攀談。
「我……」
羅生門完全不打算讓陳小姐有機會可以和劉千夜說話,又插話說:「他喜歡喝烏龍茶!」說著,將頭轉向劉千夜,笑問:「我記得你最喜歡喝烏龍茶了,對吧?」
聞言,劉千夜又是一愣,然後回道:
「對。」
真奇怪,小門明明是在對我笑,為什麼我會頭皮發麻呢?
於是,這場名為「相親」的約會,在劉千夜的加入之後,徹底變成一場混戰,身為主角的羅生門和陳小姐壓根忘記彼此是今天相親的對象,全部卯起來討好第三者劉千夜,讓這場相親變成「劉千夜爭奪戰」,誰也不讓誰,而作為被爭鬥的對象,劉千夜是被他們的惡鬥給搞得頭暈目眩、尷尬不已,所以,半路他就借口落跑了。
最後,這場相親是以不歡而散的結果收場。
當天,羅生門一回到家,馬上就對張書華說他和陳小姐個性不合,拒絕了這一門親事,然後氣呼呼的回到自己房間去,氣到連晚飯也不想吃。
「碰!」
回到房間之後,羅生門很是生氣的用力甩門,跟著跺著不悅的踏步來到床邊,氣憤的坐在床沿,順手抓起一旁的枕頭,手上邊是使勁打,口裡一邊唸唸有詞:
「哼,那個陳小姐是什麼意思嘛,一看到千夜就像是螞蟻看到糖一樣,拚命對千夜猛送秋波,當我是瞎子還是不存在啊!虧我之前對她印象還不錯,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她居然敢當我的面勾引千夜……」
沉默片刻,不知又想到什麼的羅生門,又用力垂了枕頭一下,接著罵道:
「千夜也是啦,跟陳小姐又不熟,幹嗎對她笑得那麼開心啊?難道……千夜對陳小姐有意思!」
一想到到千夜有喜歡陳小姐的一絲可能,羅生門的胸口當場鬱悶起來。
「為什麼想到千夜有可能喜歡陳小姐,我就……感覺……非常、非常不爽呢?」說著,羅生門將頭一偏,「嗯……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千夜會從我身邊被搶走一樣……對,沒錯,一定就是這個意思!如果千夜被搶走的話,那我小就少了一個可以依賴的人了嗎?那怎麼可以,好,我現在就去找千夜問個清楚,看他是不是對陳小姐那個花癡也有意思?」
說做就做,羅生門一下子從床上彈起身來,正當他要衝到門前時,忽然,門外一陣平穩的敲門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