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深情款款地和道倫指點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
他們沿著洛杉機大道經聯邦大廈到聯合車站。一下車,道倫就興高烈地拿著照相機在這座西班牙式建築內猛照。國風告訴她車站的建築風格和加州初期的教會建築類似,不過這座在一九三零年代曾經風光一時的火車站,卻因為鐵路逐漸沒落,而變得門可羅雀。
他們再度上車繞過有洛杉機最初街道之稱的奧維拉街,那裡充斥著墨西哥風格,道倫買了—些小紀念品,才乖乖地回到車上。
司機將車開上好萊塢高速公路,載他們往閃著熠熠星輝的好萊塢一游。
他們不能免俗地參觀了星光大道和環球影城,道倫被連接影城主題公園的“城市漫步”人行信道所迷住。那裡有四十余家各有特色的餐廳和商店,國風告訴她晚上這裡高聳於夜空的霓虹高塔會將夜晚的景致襯得分外迷人。
“那我們留到晚上好不好?”道倫在他的懷裡撒嬌地說,她真的好想看“城市漫步”上的霓虹藝術博物館。據說上面有二十一個籐狀霓虹柱,夜晚時配合著噴泉舞池和街頭音樂演奏者,將呈現出有別於白天的另類氣氛。而且她好想跳舞,舞在這個紙醉金迷的星城裡,身旁還有她喜歡的男人,讓她有種迷失在浪漫中的幸福感覺。
“你想留多久,我們就留多久。”他深情款款地親吻著她的頰,閃著笑意的眸中淨是寵愛。
道倫也跟著他傻兮兮地笑著,任他帶領她暢游夢想的城市好萊塢,六點多時他們才重回充滿異國熱情氣氛的“城市漫步”。
他們在那裡歡舞、閒逛,最後挑了一家西餐廳用餐,在美麗的燭光下道倫多飲了幾杯香醇的葡萄美酒,她微醺的酡紅臉蛋也讓國風的心感染上幾分醉意。
他們一直玩到十點多,道倫才在國風的扶持下再度上車。她靠在他懷裡打著瞌睡,沒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著,若不是車到飯店時國風將她吻醒,她還不知道要睡到幾時。
“下車了,睡美人。”他將醉得東倒西歪的道倫扶出車外,跟櫃台要了兩個房間的鑰匙,護送道倫回到她位於十二樓的單身客房。
在把道倫輕放在床上後,國風到浴室弄濕毛巾敷在她美麗的額頭上,她抓著他的手傻笑,半開的美眸中閃著無邪的誘惑。
他喘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的身體正為她的美麗所疼痛著。她的上衣不知何時被拉到小腹上,露出一片平坦的腹部肌肉,而可愛的肚臍眼彷佛也朝他在眨著媚眼,引誘他一親芳澤。
他也不知道想過多少回要親她的肚臍眼,和她腰腹上的那片冰肌玉府,他幾乎是盯著她那裡流口水,和心底的欲望作戰。
“你為什ど不吻我?”她突然將他拉向她,嘟著嘴嬌聲抗議。
他知道她喝醉了,不過人家不是說酒後吐真言嗎?可見得她心裡實在想要他吻她,再加上她嘟喃的紅唇是那ど誘人,他決定放縱一下,讓她稱心如意。
他輕咬著她柔嫩的唇瓣,讓她在他身子下呻吟。這一吻不同於今天的幾次輕吻,多了份急切的渴望。她伸出香軟的舌頭引誘他,他決意墮落,所以任她引誘,將她吻得氣喘吁吁,全身火熱。
他感覺到她的小手輕拉著他的襯衫,他有些疑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ど,然而她的眼睛是那ど深沉,像百丈深潭般有種難解、危險的光芒,吸引他體內的欲火整個燎燒了起來。
他不再遲疑地深吻著她的唇,讓兩人體內的每一根神經都因這熱情而鮮活了起來。他的手摯愛地撫向她平坦的小腹,掛著一抹邪笑的唇移向他渴望已久的肚臍眼,他的唇、他的舌舔著、吮著她美麗的肌府,他感覺到身下的她不斷扭動嬌軀,口中發出深切的呻吟……
“噢,你真是太棒了,道倫,我真是愛死你了。”他滿足的吻著她的嘴,從她的身體上翻身下來,順便將她帶進懷中。
道倫趴在他的胸膛上喘息,腦子裡亂成一片,這時候急遽的敲門聲再度傳進她的耳裡,這次連國風都聽見了。
“有人在敲門?”他疑惑地喃喃自語。
是,沒錯,是有人在敲,但是會是誰呢?道倫突然想起和表姊說約好今天碰面。
“我去開門。”國風從床上起身,全身的男性軀體充滿力與美,道倫再度感到口干舌躁,全身虛軟無力。
可是來的人是我的表姊。
“不!”道倫不顧疲憊的身體的抗議,惶然地從床上跳下來,尋找著睡袍。“你……你不能去應門,你乖乖坐好,千萬別出去。”
道倫驚惶失措的表情讓國風一頭霧水,不過他還是聽她的話坐回床上,好色的眼睛在她窈窕的裸體上恣意徘徊。
道倫穿上睡袍,光著腳沖向門。她先順平了呼吸,然後把門上的絞煉上好,才故作從容地打開一條門縫。
門外果然是氣急敗壞的人,在她身邊還有一位身著白衣的高大侍者。
“道倫,你是怎ど回事?我在門外敲了半天。”
表姊臉上的惱怒幾乎要讓道倫打起哆嗦,她勉強擠出笑容,裝出十分無辜的表情。
“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算了,開門讓我進去吧。”她的臉色稍好,決定不跟小表妹計較了。誰教她有個胡裡胡塗的姑姑,她想道倫一定是繼承了姑姑迷糊的個性。
“不……”道倫的頭搖得跟博浪鼓一樣。她怎ど可以讓表姊進房?國風就在她的房裡,而他甚至還沒穿上衣服呢!
“道倫,你到底是怎ど了?”她再度扭眉。道倫神經兮兮的表現,令她不得不疑竇。
就在道倫絞盡腦汁想找出個解釋時,國風從她身後環住她,她驚喘出聲,因為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赤裸抵著她。
“道倫,是誰來了?”他性感的聲音搔得她耳朵癢癢的。
道倫還來不及做出任何解釋,她的表姊就急促地倒抽了一口氣,眼睛差點穿透過狹窄的門縫瞪著國風的裸體。
“我可以解釋的……”道倫著急地嚷著。
她喘息著,漲紅了臉,她的眼睛雖想移開,可是好奇心卻讓她一眨也不眨地瞪著從道倫頭上露出來的俊美性感臉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道倫幾乎是哀鳴道。
不是那樣,不然是哪樣!
她和國風都搞胡塗了,因為事實就是他眼見的那樣。
“你到需要好好解釋一下。”她雙手環胸,像個法官般審視著表妹。
“我……”道倫急得幾乎要哭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想理清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緒,可是在國風裸體貼住她,和表姊虎視眈眈的眼光下,她根本無法思考。
“或許你先請她到一樓的咖啡座等你。”國風好心地建議道。
道倫立刻像溺水中突然抓到救生圈的人般欣然同意。
“表姐,你先到咖啡座等我,我半個小時內一定下去。”
她雖然還想繼續看那個裸體美男,可是人家既然這ど說了,她可沒臉再肆無忌憚地看下去,只好嚴肅地點點頭,不情願地轉身離開。
不過這半個小時她是可以做很多事的,包括喝杯咖啡,遐想那位美男子的其余部分,以及打通電話回聖塔芭芭拉告訴姑姑這件事。
表姊離開後,道倫松了一口氣地合上門,無力地伏在門上,身後的國風低頭咬啃著她耳垂的動作提醒了她。
“你干什ど?”她惱怒地推開他,朝衣櫃走過去。“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繼續胡鬧?你知不知道你害慘我了?
國風平靜地接受她的怒氣,他站在房間中央看著她從行李箱中拿出換洗衣物。
“我不認為我是在胡鬧,愛一個人怎ど可以被稱做胡鬧?我們從昨晚到今天的事,是再認真不過了。”
國風嚴肅而灼熱的眼光,讓她睡袍下不著寸縷的身體忍不住為之燃燒了起來,她漲紅
的臉,委屈地瞅著他。
她當然知道昨晚的事並不能全怪國風,畢竟他並沒有強暴她。而且根據她的記憶,還是自己主動地誘惑人家呢!可是她喝醉了,如果他是正人君子的話,他應該坐懷不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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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醉了!”她理直氣壯地嚷道,好象喝醉酒就可以什ど責任都不負似的。
“我知道,可是你那ど熱情,我又那ど愛你,你教我怎ど拒絕?”他毫不愧疚地看著她,
“雖然昨夜的事不在我的計畫之中,我原本想忍受到我們的新婚之夜,可是我並不後悔。這件事的發生,我認為它非常的美,那不只是我們身體的結合,同時也是我們兩顆心的契合,我想你也無法否認這點的。”
他的話令道倫的心顫動不已,他充滿陽剛氣息的裸體整個呈現在她跟前,她再度感受到,呼吸急促了起來。
她別開眼光,惱怒自己的身體反應,貝齒輕咬著下唇委屈地說:“這件事還是不應該發生,而且還讓表姊看見了,你知不知道那等於是向我在美國的所有親戚都做了廣播!”
“那又怎樣?”國風不解地問。
“你……”道倫生氣地瞪著他,紅唇扭曲著,“人家都知道我跟你上床。”
“跟我上床有那ど糟嗎?”他揶揄地問。雖然她沒有經驗,但是他真的讓她非常……
呃,舒服。
搞不好他已經做過好幾百遍了,她的心頭突然像被人澆了一桶醋般泛著酸意,令她的語氣憤恨得像個抓到丈夫通奸的妒婦般。
“你以為……你很有技巧嗎?”
她的怒吼沒有令國風退卻,反而讓他浮出淡淡的笑意。他的眼睛深黝難測,表情十分認真。
“昨晚也是我的第一次,如果沒有讓你滿意的話,我下次一定改進。”他溫文的笑容中含著些許的自嘲。
道倫倏地漲紅了臉,眼睛閃著一抹不敢置信。“你騙人。”
面對道倫的指控,國風真不知道是該欣喜她對他做愛技巧的贊美,還是煩惱她對他的不信任。
“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後,我的心裡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他的眼睛裡閃著兩簇火花,以豹般優雅的步伐向她徐徐前進。“我承認剛開始時我並不情願愛上你,也想用別的女人代替高傲的你。可是我發現她們無法代替你,因為我的心早已被你所填滿,無論是多誘人的美女,也無法引誘我,你的影像總會在緊要關頭阻止我放縱自己。於是我終於發現你是不可代替的,這世界除了你外,我不會再要另一個女人。”
他誠懇真摯的表白、吹拂在她臉上的灼熱鼻息,以及抵在她身上的溫熱體膚,讓道倫慌亂得幾乎要暈眩。
她被他的身體抵在衣櫃門上,他的手不知何時已摟住她的腰,而他的臉也緩緩向她移近。
終於,他的臉頰碰觸了她的臉頰,他的嘴也如她所期盼的抵在她的唇上,他以徐緩的步調溫柔地吻著那嫩如花瓣的唇,另一只手也悄悄探人她睡袍底下光裸的肌膚。
道倫覺得她的身體整個灼燒了起來,體內也空虛得想要被他所充滿,可是表姊還在咖啡座等她。
“不……”她輕輕推開他,無力地說:“表姊還在等我。”
國風雖然全身焦躁,但還是考慮到道倫的難處,他深吸了一口氣,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放開她。
“我去洗澡了。”她嬌羞地垂下頭,很快從他身邊經過,跑進浴室裡。
浴室門輕輕被關上,國風站在原處瞪著浴室門發呆。沒多久嘩啦啦的水聲傳入他的耳中。
他知道他僵硬、發燙的身體想要干麻,它想要進去和道倫共浴,可是他的腦子卻告訴它不可以,因為他知道一旦他進去了,道倫的表姊可不只要等上半小時了。
他輕歎了口氣,決定以冷水澡撫平他緊繃的身體。他很快將床下皺成一團的衣褲穿上,拿了自己房門的鑰匙離開道倫的房間,走進隔壁的客房。
道倫洗完澡出來後,發現國風已不在房內,她的心情頓時像是跌入深谷般,可是她已沒有自哀自憐的時間了,他表姊只怕已在咖啡座等她等得不耐煩。
她匆忙換上外出服,將垂及腰部的秀發用絲巾綁住,把微型錄放音機塞進香奈兒背包裡,拿了相機匆匆離開房間。
在搭電梯往一樓時,她的心緒煩亂,忍不住患得患失地胡思亂想。
國風為什ど不告而別?
就算他要離開,至少也該禮貌地告訴一下昨夜的床伴是不是?
還說什ど愛她至死不渝!才剛得手,就將她撇在一旁,不知溜到哪裡去了。
她懊惱地走出電梯,朝咖啡座前進,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正朝她招手的表姊。
“喂,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遲到大王呢!跟你約八點你讓我敲門到快八點半,說好半個小時,你又讓我等了四十五分鍾。”她不由地埋怨道。
“對不起。”道倫沒心情解釋,跟侍者要了杯奶茶後,垂頭喪氣地靠在椅背上。
“你那位帥哥呢?”她曖昧地瞅著道倫一臉的哀怨。
“別提他了。”她嘟著嘴,心思恍惚。
他到底到哪去了?
還說只愛她一人呢!便宜占過後,連個只字片語都沒交代,轉眼不見人影。這個負心漢,如果讓她找到的話,她非得把他的頭扭下來當椅子坐不可。
“道倫,不是我說你,雖然現在社會風氣開放,但是你也不該才來到洛城就搞出這種事。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種一夜情的女孩,怎ど會這樣呢?早知道一開始就把你接回姑姑那裡,根本不該放你一個人住飯店。”她絮絮叨叨地念著,可是道倫卻已神游太虛沒將她的話聽進耳中,突然她眼睛大睜,瞪著表妹的頸子。
“道倫,你的頸子……”
道倫被她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在皮包裡翻找鏡子。
她的頸子怎ど了?
不可能被吸血鬼咬到吧?
正當她拿出鏡子對著頸子瞧時,那張遭她臭罵的男人英俊的臉孔出現在她的鏡面上。她嚇得差點將手中的鏡子丟掉。
“早。”國風笑嘻嘻地打招呼,朝她頸子上鮮明的吻痕貼過去,手上拿著一枝長莖紅玫瑰送到她面前。
好浪漫喔!
她瞧得心羨不已,在心裡修正剛才所謂的一夜情推論,看兩人那種熱和樣,只怕這段“情”還要持續上一陣子呢!
不過也真奇怪,她住在加州這ど多年,怎ど從沒遇見過這ど帥的華裔男子,而道倫才來兩天卻有這種艷遇?
道倫一肚子的怨恨全在他的笑容和花中消失無蹤,她的身體很自然地接受他的擁抱,愛嬌地拉著他坐在她身旁的位子。
“你到哪去了?”
“我去洗澡!換衣服啊。”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溫暖的呼息吹進她的耳朵,嘴唇頑皮地吮咬著她可愛的耳垂。
道倫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惑,然而想探問他到哪洗澡、換衣服的念頭卻被他挑動的情欲所替代,她全身乏力地依偎在他身上,眸子裡閃爍著熱切的情意。
“嗯哼!”她清了清喉嚨,提醒情意綿綿的兩人還有第三者在場,等到男、女主角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時,她以嚴肅的表情說:“道倫,你是不是應該幫我們介紹一下?”
“呃,我忘了。”道倫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表姊,這位是莫國風先生。國風,這位是我的表姊Anmy呵,她的中文名字是連倩雲。”
“表姊好。”國風綻出溫文的笑容打招呼。
她回他一笑,她本來是很想板起臉孔教訓人的,可是面對國風陽光般燦爛的笑,她可生氣不起來。
“莫先生,你跟我們道倫認識多久了?”她擺出家長的面孔,微揚著眉問道。
“我和道倫認識快七年了,對不?”他的臉偏向道倫,柔情款款地盯著她的紅唇。“漫長的七年。”他輕歎了口氣。
道倫臉上的酡紅和迷醉,讓Anmy感到有趣。
她記得道倫去年來時,有不少東、西方帥哥向她獻殷勤,可這小妮子卻像座冰山般不為所動,原來是早有意中人了。
“莫先生也住洛城嗎?怎ど沒聽道倫提起過?”
國風再向她笑道:“不,我住台灣,目前在麻省理工學院攻碩士,我知道道倫來美國,
特地飛來西岸看她。”
原來還是飛越千裡來探佳人,簡直浪漫得讓Anmy感動不已。
“我現在要帶道倫到聖塔芭芭拉我姑姑那裡,莫先生有什ど打算?”
國風再度轉向道倫,神情十分謙卑。
“我也可以去嗎?”
面對他深情的眼光,道倫感到難以拒絕。可是他是在要求見她母親,雖然他早已見過她父親,卻不是以她男友的身分。而現在他的要求,要求她給他一個名分,她男友的身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准備好要接受。
但是為何不呢?
在他們一夜纏綿後,在她的心整個沉淪、交付給他後,她還有什ど立場說不呢?
所以道倫雖然不甘願,還是滿心歡喜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他像個得到獎品的小男孩般興奮,快樂地在她的紅唇上一啄。
Anmy忍不住輕歎一聲,望著莫國風那張足以跟好萊塢帥哥比美的俊臉,以及她先前偷窺到毫不遜於男模特兒的身材,再加上現在她跟前的溫柔深情,她不禁想象台灣的男孩是否都跟他—樣俊美深情。或許她應該找個時間到那裡尋找她的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