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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新聞報刊"探尋古代神秘事件"專欄記者的秦霄從線人那獲悉消息,在城郊某地的一座村莊裡隱藏著一件絕對會令他們驚奇的事件。這個消息,讓正為最近實在找不到什麼新題材而發愁的秦霄產生了期待。
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秦霄與拍攝記者江巖兩人驅車一道前去找尋這座位於山林深處鮮為人知的小村莊。
城郊離市區有一段距離,前一段路程他們沒遇上什麼麻煩一直很順利。然,到了後半段路程,也就是開車到偏遠的市郊,根據線人的講述從公路掉頭進入一段隱蔽在叢林中的小路時,麻煩就開始接踵而至。
秦霄他們開車進入的這條在叢林中若隱若現似乎沒有盡頭的小路,是沒有鋪上水泥的泥埂小道。一開始還勉強能夠讓他們開車進入,但漸漸的,路就狹窄得與羊腸小道沒什麼區別。秦霄與江巖無奈只好棄車下來步行。
"哈哈,這種隱蔽的地方,看來真的會隱藏著什麼非同尋常的事情呢!"
望著被高聳入雲的樹木完全遮蓋住陽光的上方,所形成的陰暗得有些陰冷的地方讓秦霄不禁更為期待的如此笑道。
"當然,前提是我們不會迷路。"肩上跨著照相機的江巖沒有秦霄那麼樂觀的苦笑著。
"應該不會迷路吧。"視線落在被茂密的樹木吞沒的小路上,秦霄不是很肯定地道,"路只有一條,怎麼會迷路呢。"
"可是我們已經走了三個多鐘頭了。"江巖不禁再次抬起手腕看看手錶上顯示的時間,"現在,都已經是下午四點五十分了。"
"咦,已經這麼晚了?"一直只顧前行的秦霄聽到他這麼說,愣了一下。
"秦霄,我們也不知道多久才會到達目的地,再這樣走下去天都黑了。要不,我們先回去,下次再來?"
"這個"江巖的提議讓秦霄低頭思索。
江巖說的也不無道理,儘管現在的叢林已經沒有了兇猛的野獸,但一到晚上會出現什麼是大家難以預料的,為了安全,往回走是應該的。可是,都已經走了這麼久,就這麼放棄,他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就在這個時候,森林的深處猛然吹來一陣大風,大風過後緊接而來的,是隱隱約約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樂。
"你聽,有樂聲。一定是快到目的地了!"秦霄因此為之一振,招呼一聲在後頭的江巖,便帶頭繼續往叢林中走去。
"秦霄!"
望著秦霄快步離去,就要消失在樹林間的身影,江巖無奈,只好緊跟他而去。
他們快步穿過一片又一片叢林,過了將近十多分鐘時,一直延伸的小路突然出現了兩條岔口。
"應該是從哪條路去?"秦霄皺著眉站在原地。
"怎麼了?"正好追上來的江巖奇怪他怎麼突然停了下來,也在問話的同時,他看到了兩條分開的道路。
"秦霄,告訴你這個地方的線人沒有說明要走哪條路嗎?"
"沒有,他只是說一直走。"秦霄無奈地搖頭。
"給你消息的到底是什麼人啊,線索這麼模糊。"看著越來越暗的四周,知道天快要黑了的江巖口氣開始有些生硬。
"人家能給你提供消息就不錯了,你還指望他能什麼都告訴你啊?"秦霄用眼角掃了一下身邊的人,"我們記者的工作不就是追根尋源找到答案嗎?而這,也正是我們這份工作的樂趣所在。"
"話雖這麼說,但能減少麻煩還是盡量要減少啊"江巖小聲嘀咕著,而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頓了一下,便抬高聲音問秦霄,"剛剛一直傳來的樂聲怎麼停了?"
他們就是追隨著這個隱約傳來的聲樂而來的,可是現在卻停止了,森林之中再聽不到風吹過樹林外的聲音。
"不知道,可能"可能什麼,秦霄沒有說,因為他的話被另一道沙啞的聲音打斷了。
"年輕人,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不知何時出現的一位背著一大捆木柴的老大爺站在他們身後,用渾濁黑暗的眼睛直直盯住他們,以一種戒備的口吻問道。
看著這位村民打扮的老大爺,秦霄與江巖不禁相視一眼,目光透露出喜悅。
的確,如果沒有人帶路,秦霄相信他與江巖就算選擇對了路也會迷路。隱藏在山林中的小村莊,完全被四周茂盛的樹木所遮蓋。如若不是經常來這裡的人,一定找尋不到這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落。
"因為隱蔽的關係,我們這裡鮮少有外面的人到來。"
把秦霄與江巖帶到自己簡樸的屋子中後,老大爺先把背上的木柴卸下來交給一個似乎是他sun子的年輕人,才招呼他們進屋裡坐。
可能,真的是鮮少有外地人到來的關係,一路上,秦霄與江巖受到村民們的好奇詢視,一些調皮的孩子甚至跟著他們到了老大爺家的門口,趴在外面繼續盯著他們看。
因為在路上,秦霄他們已經向老大爺告知了來意,因此老大爺知道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當秦霄禮貌地向他提出想要見村長時,老大爺平淡的一句"我就是"讓秦霄與江巖嘗受到得來全不廢功夫的喜悅。
"可是我不接受採訪。"老大爺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相繼一愣。
採訪過不少這樣的人,知道他們對自己祖宗的事情都會帶點忌諱絕不輕易說出來的秦霄很快便向老大爺說道:"老大爺,您放心,我們不會在文章中公佈您的姓氏。而且,只要是您不想被公開的事情,我們都會尊重您的意思,不把它公開。我們只是想知道這個村莊曾發生過的神奇的事件。"
老大爺沒有立刻回答秦霄,只是坐在位置上,沈默著,久久不發一言。
秦霄與江巖不由得面面相覷,而目光正對大門的秦霄視線不由得落在屋外時,才發覺之前一直趴在外面的小孩子們不知在何時已全部離去,而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子裡,僅靠不知什麼時候點燃的油燈微弱照亮著。
"爺爺,飯菜做好了。"
這時,之前提著老大爺背回來的木柴離開的少年端著飯菜走了進來,放在屋中的大桌上。
"哦。"一直無言的老大爺終於出聲了,"阿德,叫兩位客人吃飯。然後你去騰出一間空房,今晚就讓這兩位客人在那休息。"
見老大爺對他們的事情避而不談,秦霄與江巖不免感到失落,而江巖忍不住想要再提起他們的來意時,眼快的秦霄打斷了他,並對他搖搖頭。
算了,今天就先這樣吧。明天找機會再說。
秦霄用眼神對這位跟他工作了好幾年,已經有了默契的同伴如此說道。
見狀,江巖只得把快衝出喉嚨說出來的話嚥回肚子裡。
似乎不怎麼喜歡說話的少年一直注視著他們,直至他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少年才突然回過神般對身邊的老大爺說聲:"我這就去準備。"隨後,便轉身離去了。
"先吃飯吧,等下你們洗過澡後就去休息。明天我找人送你們出去。"
老大爺以強硬的口吻對秦霄他們說道,他的態度讓有求於人的秦霄與江巖不好意思拒絕,便只能相繼坐到大桌子旁,跟著老大爺一同吃晚飯。
而當秦霄端起飯碗正打算吃飯時,突然注意到了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奇怪地抬頭去看時,他看到了原先應該離開的少年卻還站在門外,以一種讓人費解的目光一直盯住他。
怎麼回事?秦霄正覺得不對勁時,少年已經收回視線,轉身走掉了。
"秦霄,你怎麼了?"
江巖發現身邊的人正在發愣,便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啊,沒什麼。"說完後,秦霄低下頭繼續吃飯。只是他的心中,少年剛才目不轉睛直視他的畫面怎麼也消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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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他們所到達的村子不僅沒有電燈,連洗澡的方式都是傳統的燒水沐浴。見此,秦霄與江巖不禁為這個村莊的封閉程度感到有些吃驚。
當江巖忍不住問及此事時,老大爺只是面無表情地回答:"那些東西不適合我們。"
他的回答更讓他們感到奇怪,如果說是道路不通達線路難以接進來的話他們還可以接受,但是他卻說不適合聽起來,就像是拒絕現代文明,甚至不想與現實社會有所接觸一樣。
來到村子後,秦霄他們就開始有一肚子疑問,可是能給予他們解釋的人卻一副不願多談的姿態,讓秦霄與江巖實在有些無可奈何。
在少年的指示下,秦霄江巖相繼用木桶盛熱水到後院的小屋洗去一身的疲憊後,來到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屋子裡準備休息。
在床邊一盞油燈的微弱照明下,江巖在擦拭他一直視為寶貝的照相機,而秦霄則趴在油燈下方的桌子上,不停地寫著什麼。
江巖一邊擦試照相機,一邊朝不遠處的人問道:"你是在寫今日的見聞嗎?"
"嗯。"專心的秦霄頭也不抬地應道。
"今天遇上的這些事情,你也能把它撰成一篇稿子?"江巖的語氣帶著些嘲弄。
終於,埋頭寫作的秦霄抬頭橫了江巖一眼:"我剛才有說我在撰稿嗎?我只是記錄下來罷了,雖然今天沒什麼收穫,但不代表明天也沒有。"
江巖笑著搖頭:"以我的觀察,那個老大爺頑固得像一塊石頭,可不是我們這兩根小木棍能撬得動的。"
秦霄手中的筆在桌子上輕輕敲著,他微側過頭,若有所思地說:"那是因為我們沒找到撬起這塊石頭的支撐點。"
"你有信心?"
放下手中的筆,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秦霄的目光卻透露出堅定:"不管怎樣,都先努力看看吧。"
江巖笑著把已經擦試完畢的照相機對準秦霄,把他此刻無力的模樣給拍了下來。
"烏七抹黑的,你照什麼照啊?"秦霄側過頭白了這位損友一眼。
"我的寶貝有閃光燈呢,這點黑暗算什麼,一樣照個清清楚楚。再說,某人落喪的樣子實屬難見,拍下來當個記念啊!"才說完的江巖立刻被秦霄丟過來的筆打中了腦袋。
"快點去睡吧你!"
"好好好,這就睡。對了,都快十一點了,你也早點睡吧。"
"我寫完就睡。"
江巖笑嘻嘻地把掉在床上的筆拿起來遞回秦霄手中,小心收好自己的寶貝照相機後,便鑽到被窩裡去了。
房間裡只有一張大床,卻有兩床被子,明顯的,今晚秦霄與江巖要同擠一張床了。因為較早睡,不想受打擾的關係,江巖睡到靠牆的裡邊,讓出外面的位置給秦霄。
或許是今天坐了半天車又走了半天路的緣故,才睡下沒多久,江巖便打起了細勻的呼嚕。
等到秦霄寫到一個段落時,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這時候睡意一再侵襲而來,開始有些撐不下去的秦霄猛打呵欠,無奈只好草草收拾一下桌面上的東西,起身吹熄燈火,躺到床上睡覺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秦霄莫名其妙的就醒了,睜開眼睛時,房間仍然是一片漆黑,在夜晚分外靈敏的鼻子嗅到的是屋裡淡淡傳來的霉澀味。
天仍未亮,但怎麼會醒來呢?正當秦霄這麼想著時,他與江巖曾經聽到過的樂聲突然從屋外傳進來。
秦霄翻身而起,側過身看看旁邊的江巖,看到他仍然在熟睡,便坐在床上聆聽了一會,才皺著眉小心翼翼走下床。
因為點亮油燈十分不便的關係,秦霄只能摸黑走到緊閉的門前,輕輕抽出門閂,把門打開走了出去。
走出屋外,本來不算清晰的聲樂開始變得清楚,儘管聲音只像細雨打在樹葉般微弱。
秦霄並不知道聲音是從何傳來的,但一鼓衝動讓他情不自禁地朝某一個地方走去。屋外的樹林沈浸在無光的夜色中看不清前方,似乎會把人吞噬般的黑暗讓人心悸,秦霄也有些顫抖,但是心中的渴望仍然讓他一步一步前行──
"年輕人,半夜三更的你要上哪兒去?"
秦霄的手臂被人猛地從身後抓住,當他心驚地往身後一看,看到了面帶不悅,在黑暗中整個人呈現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的老大爺。
"我"秦霄扭頭看了看前方,再轉回頭看著老大爺,"我聽到樹林裡傳來一些聲音,便想去看看。"
"傳來聲音?"老大爺渾濁黑暗的眼睛直直望向秦霄,"是什麼聲音?"
秦霄想了一會兒,才小心答道:"是在吹奏什麼的聲樂嘀嘀嗒嗒地,啊,很像古代的人結婚時吹奏的迎親樂"
老大爺抓住他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秦霄吃痛地皺起眉。
"你"老大爺直視秦霄的眼睛中透露出異樣的光芒,看得秦霄渾身不對勁,"是你。"
"大爺"秦霄不解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我怎麼了?"
"給我回去睡!"老大爺突然大聲吼了出來,只是聲音很快便被黑暗的森林吞沒了。
"大爺"嚇了一跳的秦霄愣在原地。
"回去睡,回去睡!"雖然年邁力氣卻不小的老大爺使勁拽著秦霄往回走。
"可是"他為什麼突然看起來很生氣氣得全身在發抖不,看起來更像是在不安、害怕
"明天一早你們馬上給我離開村子!一早就滾!永遠不准再踏進村子!"
"啊?"聞言,秦霄頓時停下被扯著前進的腳步,"大爺,可是我們來這"
"秘密,你們想知道村子的秘密是不是?"老大爺停下腳步狠狠地盯住秦霄,"可是你們有拿命來交換的覺悟嗎?!"
"什"
整個人呆住,尚未來得及消化這句話的秦霄被老大爺用力推進了他剛才離開的那間屋子。
"大爺,你聽我說,我們真的不會做什麼"被推進屋子裡的秦霄不死地想打開房門繼續跟外面的人解釋,卻錯愕的發現老大爺把房門從外面給鎖住了。
"明天天一亮我就叫人送你們出村,記住,不要再進來。我這是為你們好。"
站在屋外的老大爺似是在歎息地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不管秦霄怎麼呼喊都不曾回過頭。
"秦霄,怎麼了。三更半夜的你嚷什麼啊?"
被秦霄的叫聲吵醒的江巖從床上坐了起來,睜著帶著深深睡意的雙眼,奇怪地問道。
"我們被鎖在屋裡了。"秦霄沮喪地坐到椅子上。
"什麼?"聞言,江巖雙眼一瞪,立刻爬下床來到門口前用力拉門,可是門口怎麼也打不開,"怎麼會這樣?他們想對我們做什麼?"
秦霄有些頭痛地揉著太陽穴:"他們什麼也不會做,只是明天一早就會把我們攆出村子。"
聽到他這麼說,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的江巖走近秦霄,小聲問:"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嗯。"秦霄連回答都倍感無力。
"到底怎麼了?"見秦霄只應了一聲就不再出聲,江巖只得追問。
頓了頓,秦霄一聲歎息後才道:"我剛剛醒來時聽到屋外有聲音,便奇怪想去看看,可是被大爺給攔住了。當他知道我為什麼要出去時,臉色一變,不由分說便把我扯回來並把門反鎖上了。"
"聲音?"
"就是,我們在進村的路上,聽到的那段樂聲。類似古代人迎親時的樂聲。"
他的話讓江巖於心中展開聯想,不久後,他得到一個結論,便抬頭認真地對秦霄道:"難不成,這個樂聲就是這個村子隱藏的秘密?"
"我估計是。"儘管內心紊亂,但職業習慣仍讓秦霄做出判斷,"從大爺那麼激烈的反應來看,我或許差點不小心就接近了他們不想被我們知道的秘密可惜,我們明天就被趕出去了。"
"笨吶!"江巖突然罵了他一句,然後神秘地說,"反正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把路給記住了,等送我們離開的人走了,再偷偷回來不就成了?"
"這樣不好吧?"秦霄下意識地反對。
"難不成你想半途而廢?"江巖斜眼看他,"像這種看起來的確會讓人振奮的秘密事件,一定會很吸引讀者的視線的。你也想多撈點獎金吧,嗯?"
朋友的話的確讓秦霄開始心動,他笑了笑拍了拍江巖的肩,回答已經不言而喻。
只是,在秦霄這麼做時,內心突然湧上強烈的不安。
這是一種,讓他打心底裡覺得寒冷的不安可惜,他很快便把這種預感拋卻,只剩下解開村子所隱藏的謎團時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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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亮,老大爺果然如他所言,很快便叫人把秦霄江巖他們送出了村外。因為心中已經有了對策,秦霄與江巖顯得很順從,乖乖讓人把他們帶出村外。
但送他們出村的人只是把他們帶到那個岔路口便不再前進了。這個岔路口便是他們遇上老大爺的地方,而以為村民會一直送他們到接近公路的路口的秦霄江巖為此感到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因為村民還停在岔路口望著他們的關係,他們兩個只能繼續前進。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在前面的秦霄被走在後面的江巖給拉住了。
"怎麼了?"秦霄奇怪地問。
朝他們來時的路望去的江巖輕聲道:"我們應該往回走了。"
視線不由得停在他們走過的小路上,之前明明已經下定決心的秦霄突然猶豫起來:"江巖,乾脆我們這次就回去算了。"
"咦?"江巖意外地扭頭看他,"來之前你不是很期待嗎?還說什麼不達目換絕不罷休。"
秦霄臉色陰暗地低頭,沒有說話。直到江巖有些不耐煩時,他才語氣沈重地說:"其實昨晚,那位大爺的態度讓我有點不安,他還說了一句,如果我們要知道秘密就必須拿命來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