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無論如何我救了我哥哥,就算死了也不虧了。
可是不對?如果他要我去做其它事,比如殺人,那我當然是不能做的呀?是啊!這應該
告訴他,我是不可能真的什麼都順從他的。她立刻打電話給他。
“周劍萍?”
“小魚啊?”
“是我。我想告訴你我昨晚答應什麼都順從你的事,其實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怎麼你想反悔?”他大怒道。
“不!我是說比如我不能幫你做害其它人的事的。”
“這你可以放心,我只要你幫我做事,做我的性奴隸。”他辦公室裡現在沒人。
她臉一紅,懦弱道:“我我,一定要我做你的……奴隸嗎?做你的妻子不好嗎?”
“不行!做我的妻子,你不聽我的話呢?”
“我會聽你的話的,可是你也不要讓我做你的奴隸啊!”
“就要!因為你沒有其它選擇!”
“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
“你知道愛是一種占有。”
“可是,你會傷害我的。”
“我不會的。”
“那麼你保證你絕不會傷害我!”
“這──”
“怎麼你真的要傷害我嗎?”
“當然不是。”
“那麼你為什麼不能保證呢?如果你保證不傷害我,那麼我就──在我的事情上──永
遠順從你。”
“好吧。我保證。”
“我也保證。”總算挽回一點影響,李若魚想。如果他保證對我好的話,那麼我完全順
從他,也還是可以接受的吧。其實如果僅僅是結婚,那麼做他的妻子,又應該怎麼做呢?
實際上,只要他們結了婚,就算沒有這個協議,就算周劍萍真的傷害她,她又如何反抗
得了他呢?當然,對她來說這其間的區別是,這樣她就有理由反抗他了,無論是否反抗得
了。
過了幾天李若魚身體好了,這幾天周劍萍確是非常愛護她,看得見的例子是他給她買了
很多補品,以至她覺得她似乎可以把補品當飯吃了,這多少使她安心了些。周劍萍命令她不
許離開這所房子,李若魚卻問要是著火了呢,周劍萍道要是著火的話就離開否則不准離開,
李若魚又問要是有歹徒進來她是不是可以逃出去,周劍萍又好氣又好笑只得改口要她盡量不
要出去以便休息好身體。
等她身體完全康復後周劍萍帶她去見了他父母,他母親雖然對他能定下心來結婚而感到
欣慰,但卻不願意他娶李若魚,首先她本能的不喜歡兒子自作主張,其次她希望兒子娶一個
門當戶對一點的,雖然想到學校裡那件事情她覺得自己應該謝她,但她現在又懷疑李若魚當
時那麼做只是為了要嫁她兒子──現在事實不就證明了嗎?不過象往常一樣周劍萍還是不聽
他母親的話,他母親的話被他以一句“我已經決定了”簡單的否決了。他父親並不反對他的
決定,如果他父親也反對的話,他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結婚之前周劍萍對她道:“結了婚之後你仍得完全聽我的話知道嗎?”她立刻答應因為
她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肖雨對她的婚事大為驚訝,她和方小玉一起找到李若魚問:“怎麼前幾天──周劍萍不
是剛答應替你辦護照麼?”方小玉對李若魚和肖雨上次的詭計並不知情,只隱隱知道李若魚
以死抗拒周劍萍周劍萍沒法只好放她走路,而肖雨不想多提此事。
“是啊。不過,我是不得不嫁給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變化實在太快肖雨實在很想知道其中原委。方小玉問道:
“難道你心裡愛著的實際是他,到臨走時卻突然發現?”
“不是。是不得不。我一個親人,非常需要他的幫助,而他出手幫助的條件就是要我嫁
給他。就這樣。”
“是什麼事情?”肖雨很是好奇。
“嗨,那件事情,不說也罷。總之我必須這麼做。現在結婚證也已領了,反正你們到時
候來喝喜酒就是了。”
已經結婚了?方小玉心道。“那麼祝你幸福!”方小玉道。對李若魚嫁與周劍萍,方小
玉是暗暗高興的。方小玉畢業已近三年,她學的是法律,畢業後去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她很
清楚權力的作用。做律師不久她就發現現在打贏一場該贏的官司主要的並不全是事實和對事
實的客觀公正描述。
肖雨也道:“祝你幸福!”
“謝謝!”
對結婚這門功課她做得不是太好,單單應付那幫子親戚朋友就已夠她頭痛了。好在她早
已養成了不亢不卑溫文有禮的待人接物的習慣,總算順利過了婚禮。她很害怕喝酒事先就請
求周劍萍讓她少喝些酒,周劍萍寵愛妻子自然答應,但還有很多東西周劍萍事先並未關照於
是她一時顯得有些笨拙,她似乎總是在等周劍萍發布命令。當然後來她很快總結出了一條原
則即如果哪件事情周劍萍沒有說話的話她就按自己的意志去辦,這個原則一直被她貫徹著。
實際上,後來周劍萍也不得不對她說如果他有話的話她就照做沒有的話她就按自己的意思去
做。
如果說那天答應他後她就丟掉了自己的思想的話那是不准確的,事實上像她那樣的人是
不可能輕易丟掉自己的思想的,即使她自己想丟掉也丟不掉。她後來的行為也可以看作她對
她思想的貫徹,即極為尊重協議。
蜜月歸來後她就求周劍萍幫她找個工作,周劍萍道:“這樣不挺好嗎?你出去工作也賺
不了幾個錢,你還怕我不養你啊!”周劍萍確實非常寵愛妻子,他根本沒想到去簡單粗暴地
拒絕她並告誡她自己也不許找工作。
“不是的。我只是怕一天到晚呆在家裡太悶了,你又不會一直在我身邊。”
“你可以看看電視、運動運動、看看書、玩玩計算機嘛,而且還有家務呢?你不是說不
想請保姆麼?”
李若魚不想請保姆的原因主要是怕煩,當然這只是一個借口,她總覺得請保姆有剝削他
人的嫌疑,當然家裡也沒什麼事,平時只要打掃打掃衛生,家裡衣服可以拿出去洗,周劍萍
並不常在家吃飯而實際上時常帶她外面吃,反正買菜做菜只要盡揀好的就是了。周劍萍偶爾
挑剔她的飯菜也只是想要找借口欺侮她。
李若魚道:“家務我會做好的。一直呆在家裡無所事事我真的會逐漸失去生命的。你也
不希望我很快枯萎掉是不是?”
周劍萍不得不認真考慮她的話。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妻子確實聰明才智幾乎一下子說服
了他,不由點點頭,看她仍乖乖地坐在那兒看著他他笑道:“那你打算找個什麼工作?”
“我想去大學教書,比如教英語。”
“怎麼都已經想好了?”
“我知道你會答應的。因為你是真的愛我的!”她笑嘻嘻道。
“你一直想逃出我的魔爪是不是?”他對她張牙舞爪。
李若魚搖搖頭道:“我只是因為我們的協議才呆在你的魔爪裡的。再說,你隨時可以不
讓我工作嘛!”
“干嗎去大學教書?”
“大學裡上課不用坐班,我只要在有課的時候去學校,平時可以呆在家裡。反正錢少一
點沒關系,你會養著我的嘛。”而且學校圖書館裡有很多書可以看,我也可以不要把英語丟
了,她想,但沒說。
周劍萍想一下道:“那你想去哪所大學?”
“我們的母校是不行了,換F大學吧?”
“好吧。我幫你去聯系聯系。不一定能成的噢!”
周劍萍真的幫她去認真聯系了一下,半個月後她去了F大學教英語。
總的來說她認為周劍萍待她是很好的,至少她哥哥有一天問她周劍萍待她好不好時她的
回答是“很好,你不用擔心的。”但事實上她自己倒有些擔心,因為周劍萍有時會欺侮、虐
待她。
實際上,周劍萍確實是真心愛著她,想要保護她、待她好的,而且,他也幾乎從未虐待
過其他女人。但他卻喜歡欺侮虐待她!
也許是她的發自內心的女性的善良與溫順柔弱刺激了他,他跟她在一起時總是想要去欺
侮欺侮她虐待虐待她,雖然他知道這很不光彩且沒有多大意思。也許他是有些喜歡看她忍受
疼痛和屈辱的樣子吧。但當她真的忍受不住而叫喚時他卻又會非常心疼,他也不忍心看她受
屈辱而哭泣的樣兒。每次他虐待她之後心中都非常後悔,往往會立刻發誓以後再也不這樣
了,過後也會待她非常好,但過了幾天他又會忍不住。她通常總是毫無反抗任其肆虐。
李若魚實際上不但不反抗而且還相當配合,對他對她的欺辱她理論上本就不當一回事,
認為這只是一些性愛的游戲而已,當然有時心中不免覺得委屈忍不住要眼淚汪汪她也順其自
然,她知道他也許喜歡看她這樣,周劍萍也很少弄得她很疼而且一旦她覺得受不了了而叫起
來的話他就會立刻停手轉而撫慰她,所以她還不認為這能構成對她的實質性傷害。另外她本
身也有些喜歡受情人性虐待。她特別喜歡被他用繩子緊緊捆綁起來,她的身體較為柔弱,性
欲一向不是很強,也許是少了自我的壓抑多了被占有的滿足吧,剛開始做他的性奴隸的時候
她的性欲似乎就變得強了些,一旦被他捆綁徹底喪失自由之後她的性欲往往會變得更強。
周劍萍剛開始還要找些借口,後來就干脆借口也不找了。這是被李若魚逼的。原來他有
兩次曾借口菜不好而欺侮她,第三次他再抱怨時她就說是啊所以你就可以虐待我了,他當天
再沒好意思虐待她以後也不再找什麼借口了。*有一次周劍萍去南方某地出差要她一起去,
她雖然也有點興趣但想到學校裡剛走了一個年輕的女英語教師現在課程全壓在她身上就軟磨
硬纏著要他收回成命不要她去,又說這是關系到很多其他人(如學生或學校其他英語老師)
的利益的她可以不聽他的話,他終究無奈而且當天也沒虐待她因為她要求他待她好以便在他
走後的十五天內可以甜美的想他,她畢竟是更喜歡受他溫柔體貼的當然他通常也是對她溫柔
體貼的。但走的時候他拋下一句“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這十五天裡他確實一個女人都沒搞。他住進飯店後每天晚上都至少要接到十個“要不要
人陪”之類的電話以至後來他不得不把電話給拔了以便能睡好覺。他是帶著一鼓殺氣回來
的。回來前他就打電話給她狠狠道:“我晚上十點到家。你給我好好准備好!”
她不由軟弱道:“嗯。我來機場接你好不好?”
“不要了。在家好好准備,還有,洗好澡,穿……我上次從國外帶回來的那乳罩和內
褲……就那身你知道的!其它什麼都不要穿。還有,給自己套上脖圈,掛在衣架上,再把手
反銬在身後,跪在地上等我!”
“這……”
“記住有一條沒做到我就打死你!”說完掛上了電話。
性虐的風暴向她襲來,她知道這回肯定是逃不了了。她晚飯也只是胡亂吃了一通。吃完
飯後她乖乖洗了個澡(這她原本就想做),洗完澡後她穿上周劍萍要她穿的那身乳罩和內
褲,她知道是哪一身,那乳罩是完全透明的,裡面的乳房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而內褲則完全
只是一條帶子,連她最隱密那一點都不能完全遮住,穿上這一身她就羞愧萬分雖然當時外面
還穿著浴衣卻連電視也不敢看。到九點五十分她又開始准備脖圈和手銬。
周劍萍之所以弄了個脖圈倒是受她提醒,原來她蜜月回來還沒去上班之前一時興趣要周
劍萍給她買了條很好看又好玩的寵物狗,結果周劍萍在買了個小脖圈的同時還買了個大號的
脖圈回來,她心中奇怪難道這小狗會長這麼大?到晚上她才知道他買這脖圈的用途。當時她
阻止他道:“對你來說我就是一條狗嗎?”
周劍萍只是叫她別動她卻仍盯著他眼睛道:“回答我!”周劍萍逃避不了只有笑道:
“是啊你就是我的最心愛的寵物嘛!”
過後李若魚想周劍萍對她的欺侮是有點像一個人對自己所寶貝的小寵物的欺侮。不過李
若魚雖然也好玩弄她的那條小狗卻絕不會弄痛它,雖然她心裡也隱隱想要多弄弄它。實際上
應該說李若魚自制力更強更講原則一些。
那副手銬是塑料的。本來周劍萍還有一副真的手銬,也不知他從哪兒弄來的,不過過後
她就說手太疼硬是叫他給扔掉了。
她先是給自己套上脖圈,然後走到衣架邊上把連在脖圈上的繩子掛在衣架上。接著她跪
在地上又銬上自己的一只手再把雙手放到自己的背後銬上另一只手。她等待著周劍萍的來
到。胸中性的欲火和性虐的擔憂使她對他的來到既是盼望又是害怕。
周劍萍是十點二十分到家的。這倒不是周劍萍故意的而是他在飛機場恰好遇見了以前的
一個老朋友多聊了一會兒,且車開得稍慢了一點。這時李若魚原先的盼望與害怕早已消失現
已全是對他的惱怒,以至一見他就怨恨道:“不是說十點嗎?”
周劍萍本來是打算今夜要好好淫虐她,甚至還帶回了一根漂亮的孔雀翎,就是類似連環
畫上美猴王頭上插的那兩根,他想只有這麼漂亮而纖長柔韌的孔雀翎才配得上她,但回到家
見到她他心中卻突然溢滿愛憐,看她柔弱無助的跪在那兒他立刻就忍不住上去蹲下摟著她,
聽她怨聲責怪他本想調笑說“怎麼等不及了嗎?”卻話到嘴邊又改成了“好了,對不起突然
遇見一個老朋友。”說完看著她。
看他溫柔地看她她心中突然也柔情滿懷,她也溫柔地看他,但慢慢眼神又含了點責怪,
責怪他不該讓她如此屈辱地面對他。他現在也很是後悔,但心中更是憐惜,他把她輕柔地抱
上了床。兩人溫柔纏綿。*
不過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就這個問題和他好好談談,她畢竟還是擔心他有一天會真的狠
心地虐待她。她一直沒有好好與他談是因為在每次受虐之前她都想受他這次虐待以後再跟他
談,而過後他又會昏昏睡去第二天又會待她很好,她也不大好意思認認真真跟他談。直到半
年多後周劍萍真的傷得她很厲害。
那次他把她手和身子用繩子緊緊捆綁起來,他也早已感到她被他捆綁之後往往會更加柔
媚多情,事實上捆綁上她後他只是溫柔地吻遍她的全身,但關鍵是過後他還想抱著被乖乖捆
綁著的她睡著,她曾經請求過他松開她但他裝睡不理。第二天早上松開她時她手已不能動身
上被繩子勒過的地方也非常疼。
過後周劍萍的解釋是不小心忘了,李若魚道:“我不是叫你松開我的麼?”
“噢,那我肯定是睡著了。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我捨不得!──裝睡!”
周劍萍知道瞞不過她,又知她很厭惡虛偽,只好道:“對不起,我實在沒想到會這麼嚴
重。你現在怎麼樣?”
“都不能動了。”她委屈道,眼淚汪汪,但相信他的話,心中已開始原諒他。
他看她手上勒痕,知道不是虛假,心中不禁大急若是真的弄殘廢了那可如何是好,他想
想還是得用最穩妥的辦法,於是道:“怎麼樣,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你真的要送我去醫院?”
“不然怎麼辦?萬一你的手真的好不了呢?”
“到時怎麼說?”
“就說被歹徒給弄的。”
“你也知道自己是歹徒啊!”
“我知道我錯了嘛!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她知道他現在說的是真心話,但誰知道以後又會怎樣呢?她歎了口氣道:“還是先幫我
按摩活血吧。”
於是他認認真真幫她按摩。他邊按摩邊看著她,她也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不禁對她笑
嘻嘻的,弄得她也想笑,她不由道:“還笑!我要給你訂兩條規矩!”
“什麼規矩?”
“第一,不許在我身上留下永久的傷痕;第二,絕不許再這麼狠心地對我,如果我說
‘停’你就得停。”
“是。”周劍萍立刻答應了,事實上他這時正在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他想一下
又笑道:“這麼說我還是可以欺侮你了?”
她轉過臉去:“如果你實在很喜歡這麼做的話。”頓一頓她又道:“只要你心裡是愛護
我的,我也……會順從你的。”她到底不敢說自己也是有點喜歡的。
中午她的手手指才稍稍可以動彈,他總算放下心來。但她肌膚嬌嫩,好得很慢,十天之
後手上還隱隱有著勒痕。不過她倒又有些放心了,她到底把她的規則制定了出來,而他也已
答應了。
以後周劍萍確實遵守了他的允諾,他確實也不捨得真的傷害她。他愛她,他非常地在乎
她對他的感覺,他不願意她恨他,或者厭惡他,這是他想極力避免的。她相信他是愛她的,
這使她稍微好接受了一下,她很少真正要他停止。他的放肆要略微收斂了點。對此李若魚感
到滿意的同時又隱隱有絲遺憾,她覺得如果他完全放肆的話他也許會得到更大的滿足,甚至
她也可能會得到更大的滿足,當然她仍然認為那段話應該說,周劍萍也應該答應她。
剩下的李若魚就只擔心周劍萍若另有女人怎麼辦了。這個擔心有兩方面,第一她也像其
他女人一樣擔心他有一天在她年老色衰的時候把她給甩了。不過與其他女人不同的是她確實
並不認為周劍萍有義務要養她。我與他做愛,他就應該養我了嗎?那麼他與我做愛,我就應
該養他了嗎?如果他在我年老色衰的時候要與我分手,我就應該向他要錢了嗎?也就是說,
相當於我年輕時候一直在賣淫?我應該有我自己的事業,這才是最關鍵的。婦女首先應該考
慮自己的事業,然後再考慮性錢交易,這才不失為正直平等的做法。當然面對傳統強大的慣
性,如果事實上社會對於婦女在經濟生活中公平的能力發揮保護得不夠的話,社會還是應該
支持婦女通過性錢交易來改善自己的經濟狀況,當然最好還是要以協議來加以規范。比如如
果我賺不到錢有受他所害的原因的話,我還是有理由到時候問他要一筆補償的;如果我賺不
到錢有受傳統社會對婦女的能力發揮的不公平狀況所影響的話,那麼我也可以接受傳統社會
對婦女其它方面的補償。而如果完全按照現在這套規范,他可以在我年紀大後又找個年輕漂
亮的女孩,那麼我有錢的話我也可以找個年輕漂亮的男孩。如果我賺錢能力不如他,那麼我
也無話可說。社會在婦女問題上所要做的主要應是保證婦女公平的能力培養及發揮和協議規
范。
第二她擔心他有其他女人的同時又硬要把她留在身邊。那不太倒霉了嗎?她知道自己現
在已經有些離不開男人了。
她曾經把她的兩個男人作一比較。她和陳小明做愛是忘情投入的,和周劍萍做愛卻時常
想起陳小明,特別是在受他性虐的時候,但就肉體上的快感來說卻是周劍萍給她的強烈一
些,事實上她也很喜歡和周劍萍做愛。
李若魚擔心的事直到她婚後兩年懷孕九個月後才發生。對於周劍萍來講李若魚確實是一
個極為耐玩的女人。雖然她床上功夫並不如何好只是非常溫順又聰明玲俐而已,但她擁有更
多特別的東西,在各個方面她都隨時可能給周劍萍感受到新的東西。當然她床上功夫不夠好
主要還是受傳統影響太深理論上雖然開放但行動中總放不開的緣故,事實上她想象力極為豐
富如果她放開一點的話她甚至可能會被認為是個很淫蕩的女人。周劍萍本不如陳小明那樣理
解、欣賞她,但他實際上也肯定不是笨蛋,和她在一起久了也不禁越來越欣賞她、喜歡她。
周劍萍和那個女人做愛純粹是出於性欲,當然他對李若魚的解釋是上了她的當。他的解
釋有點像真的樣子那個女人一直做出一副極為冷傲的樣子但心裡確實是想勾引他,當然外在
表現還是周劍萍主動。值得一提的是周劍萍並沒有性虐待那個女人,他似乎一直沒有想到要
這麼做。
過後周劍萍確實有點後悔,事實上他深深明白,要說骨子裡真正的高傲,那個女人又哪
裡比得上自己的妻子李若魚呢?周劍萍後來只記得那個女人的愚蠢和虛偽。當然客觀地看,
由於社會對女人的壓抑通常比男人更大,女人往往比男人更虛偽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甚至實
際上這應該怪男人不好;另外那個女人實際上也不算如何笨只不過跟李周二人相比就差遠
了。
看她默不作聲周劍萍又柔聲道:“別生氣了嘛!誰叫你懷孕了嘛!快把孩子生下來不就
行了?”
“是你叫我懷孕的嘛!”
“好了。是我的錯!我向你賠不是!”
實際上,在這個問題上,她早已想過了應對之策。比如她可以早早對他說“如果你有其
他女人的話那麼我也會有其他男人。”或者“如果你喜歡上了其他女人的話你就應該和我離
婚。”如果她僅僅是他妻子的話她早說了她之所以並未早早對他說是因為她想到自己曾答應
過只要他待她好就什麼都順從他的,如果他有了其他女人但並不冷落自己的話那也仍應算是
待自己好的。
沉默一會兒她道:“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根本就不喜歡她,那個女人根本不如你。你也不必怪我了。我自己現
在就已經後悔死了!”
好在沒搞出什麼孩子來,那女人是想要弄個孩子但運氣不好沒有成功。被揭露後周劍萍
也不去找她了。倒是那女人又去找了他當然主要是想敲他一筆錢,周劍萍給了她五萬元那女
人還不滿足,道:“怎麼周老板一直是這麼小氣的嗎?”
“不。是你只值這麼多。”
女人生氣道:“你!你玩了我,還污辱我?”
“如果你認為我是在污辱你的話你連這五萬元也不應該收。”
那女人瞪他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拿著錢走了。
那件事情很快過去,孩子生下來後他很快收心了。實際上她並不是如何嫉妒他和其他女
人在一起,她只是擔心他有了其他女人後會冷落她。這樣的想法通常被認為是理智的想法這
說明人們普遍還是默認性欲要比嫉妒欲本原得多的。
李若魚生了個男孩。孩子生下後周劍萍本想要她把工作辭了,但和她爭辯一番後終究只
能同意她請長病假。
雖然她很愛孩子也常逗弄孩子解悶,但這是遠遠不足以供她打發時間的。好在她喜歡看
書,各種類型的書都看,她很是高興周劍萍能給她很多錢使她在買書的時候再也不需為錢而
猶豫。
李若魚後來很快就認為自己是做了一筆很賺的交易了。她本來只以為是自己做了一定程
度的奴隸換了哥哥免做囚犯,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評估這筆交易。當然,實際上,如果當初
讓她認真談判,而周劍萍堅持要她絕對做他奴隸來換毫不讓步的話,她最終也是一定會答應
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看著哥哥進監獄甚至可能死掉同時伯父伯母傷痛萬分的。總地來說她暫
時認為自己是做平了。
她認為自己賺了是從方小玉求她的一件事開始的。那時她剛蜜月回來,工作還未找呆在
家裡,方小玉是白天來找她的。原來方小玉接手了一個案子,一伙流氓強奸了一個女孩,事
後那女孩決心告他們,方小玉在處理這個案子的時候遇到了很大阻力,原來那伙流氓的頭兒
上面有很強的關系。方小玉並不退縮,更加認真地調查這個案子,發現這伙流氓早已不是第
一次做這種事,她決心一定要努力把他們送進監獄。想到以前大學裡那件事她本來覺得這件
事似乎不大好托周劍萍但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來找李若魚了。
“周劍萍是不是挺恨我?”
“不會吧?那件事他大概早忘了。上次婚禮上他對你不是挺客氣的麼?”
方小玉把自己接手的這個案子對李若魚說了一下,問道:“你可不可以讓周劍萍給我幫
一下忙?”
李若魚道:“我會跟他講的……他未必肯……不過這件事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全力幫你
的。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一起和他說。”
晚上周劍萍回來,方小玉把這事兒對他說了,周劍萍沉吟半天笑道:“我為什麼要幫
你?你上次害了我我還沒報復呢!”
李若魚怒道:“什麼害了你?害的是我!”想到自己當時所受的輿論壓力她一時氣惱舉
起手中的茶杯對周劍萍道:“我恨不得把水潑在你臉上!”
周劍萍雙手一擋,心想也是,轉而對方小玉道:“那小子的背景怎樣再說一遍?”
這件案子中各人的背景倒都沒周劍萍他老爸硬後來周劍萍調查了一下也確實是這樣,但
周劍萍還是猶豫再三才道:“你是小魚的好朋友,小魚要我幫忙我當然是一定要幫的。不過
我在這方面是不大熟的,未必幫得上你什麼忙。”
“我們一起去找你爸。──哦,是咱爸。”由於不常見面,她一直不想到要叫丈夫的老
爸也叫爸。
周劍萍忙道:“不忙,先聽聽小玉的意思。”
小玉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啊!”
周劍萍道:“還是先等一等,看看事情的進展如何?如果到時確有必要的話,再去也不
遲?反正你隨時可以來找小魚,和我。”
“那也好。我先謝謝了!”
感情上,要周劍萍這麼做並沒有什麼勉強,實際上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也是個壞蛋,不
過從利益角度看這實在是一件大不合算的事情,說實在話,他寧可破上幾萬塊錢財也不願無
謂地去得罪那幫小子,但是她的請求又使他覺得有些無法拒絕。不過過後他對她說以後這種
事情提都不要對他提,她答應了,她本來就知道這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恰當方法,她不喜歡這
種方式。
後來事情果有反復,那女孩也害怕得想撤訴,幸方小玉堅持不放最後帶那女孩隨周劍萍
夫婦一起去見了周副市長,這才把官司打了下去。最後基本上是贏了。報紙上還報道了方小
玉正直勇敢不畏強暴終於伸張正義的故事,她的名氣很快提高,找她打官司的人也越來越
多。
李若魚認為她幫了方小玉、那女孩以及還有不少其他被那伙流氓玩弄的女孩,所以她認
為她有點賺了。
後來她又幫了肖雨的忙。肖雨在她公司裡干得不夠順心,公司二老板老想賺她便宜,雖
然大老板也曾批評過他一次,但二老板畢竟是二老板。肖雨要李若魚幫她注意有沒有更好的
地方可以去。於是李若魚就要周劍萍幫她注意注意。周劍萍公司當時正在與人合搞一個度假
區,沉吟一下當即表示同意。第二天他就請肖雨到他辦公室來對她道:“我想先請您做我秘
書。我們公司現正與人開發一個度假區,你主要也參與這方面的工作。如果到時你能證明你
確有能力的話,你可以代表我公司管理那個度假區。希望你能夠努力!”
肖雨表示接受,又問了一下是否李若魚知道他的安排。周劍萍笑道:“她會同意的。”
肖雨也笑道:“您現在好象很了解她?”
“那當然。別忘了我是她丈夫。”
肖雨後來果然不負眾望,現在已是管理那個度假區的總經理,正逐漸成為一個在商界精
明強干瀟灑自如的女強人。
李若魚現在確實不能算是女強人。雖然她能幫方小玉和肖雨但這只能證明她丈夫的強。
不過她還是認為自己內在可能要比很多被稱為女強人的人強,她相信只要機會適當她終會很
成功的,比如她相信她如果出國的話是一定會有一番事業的,但事情一夜之間就變了。對此
她確實非常憤恨周劍萍。
不過現在的工作她還是很喜歡的,她又自我安慰說當教師對社會也是很有貢獻的呀!她
也很是適應大學校園的生活,她很喜歡和那幫大學生在一起,有時她甚至懷疑自己可能應該
永遠呆在校園裡。
不過作為周劍萍的妻子她還是得和丈夫一起出入一些妻子必須出席的場合。李若魚在這
方面應該說還可以。她並不如何厭惡那些社交場合的虛偽與無聊,她願意把這些當作某種社
會習慣。不過雖這麼想她還是並不如何喜歡周劍萍帶她出去,她更喜歡呆在家裡看書看電視
玩計算機或者最喜歡請幾個朋友的家聊天玩樂。但她在社交場合溫文爾雅聰明機智周劍萍倒
是很喜歡帶她出去。不過周劍萍還是不滿她似乎缺少了一點貴婦氣質,她不同意說她缺少的
只是那種世俗的貴婦氣質,那種氣質通常表現為什麼也不干甚至什麼也不懂或者僅僅說些無
聊的話而高高在上讓別人伺侯的那種特征。周劍萍說可是只要有人欣賞就行李若魚點頭贊同
只是笑道所以你最好還是少帶我出去為妙。
李若魚再見陳小明是在游長江三峽的豪華游輪上。當時已是傍晚,她獨自一人站在甲板
上,江風吹拂著她的衣衫長發,她已經看夠了兩岸清秀而雄渾的山水,也看過了此時天邊絢
麗多姿的落日和紅霞,她現在只是低頭看著身下滔滔江水向東流去。她忽然想自己的生命。
我為什麼會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而不是任何其它樣子?我為什麼是
我而不是任何其他人?我也會像這滔滔江水一樣逝去在無盡的時空中嗎?那麼我為什麼要活
著?為社會作貢獻?那麼人類為什麼要活著呢?為了活得更好?活得更好是為了什麼?嗨,
看來活著就是活著,是不需要理由的。我也只有順其自然。她不由歎了口氣,卻聽旁邊有人
道:“逝者如斯夫?”
這聲音好熟她立刻轉過頭,卻見一雙如三月的陽光般燦爛溫柔的眼睛正注視著她,正是
陳小明!她的眼睛也立刻變得如此的溫柔。四目相對一時勝過多少言語。
你過得好嗎?你現在好嗎?她的眼睛柔情似水,一江春水瞬時失去了光彩。對他們倆來
說一切似乎都已消失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兩人不在一起的時候並不是如何思念對
方此時驟然相見心中愛意卻立時翻湧奔騰千言萬語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四目久久纏綿在一起兩人的感官似乎除了眼睛之外都已消失,以至周劍萍喊“小魚”時
兩人都毫無反應。周劍萍遠遠看見李若魚和一個男人面對面久久站著就已奇怪,喊了聲“小
魚”本以為她會立刻過來卻見她渾然未覺,不由疑惑地走近。他是從兩人的側面走近直到走
近兩人仍毫無反應,這時李若魚凝視陳小明的眼睛裡又增添了些抱歉:對不起我不能再跟你
在一起了。
周劍萍在旁邊狠狠地注視著李若魚,他從沒見過她如此深情、癡情地注視自己,現在
卻……
“小魚!”周劍萍終於忍不住了,怒聲道。
“啊?”李若魚驚嚇了一跳,卻見周劍萍氣怒地看著她,急忙低下頭。
“他是誰?”
李若魚走到周劍萍身邊道:“我們走吧。”
“我問你他是誰!”
她不由看了陳小明一眼,正待回答,陳小明卻替她答到:“我叫陳小明。”陳小明與周
劍萍不熟,只在大學裡與他踢過幾場球,依稀認識,估計對方就是周劍萍。
“我沒問你!”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當然應該問我。”
“你經常這樣看別人的妻子嗎?”
陳小明卻不響,轉身看著船下江水,手緊緊握著欄桿,過了一會兒才道:“對不起!”
周劍萍一時無話可說,卻見身邊李若魚又在看他,不由狠狠威嚇了她一下,把她嚇得一
縮眼中流露出屈從的表示,這才拉她回了船艙。
陳小明獨自看著江水,心中極為難受,甚至有點想哭。這時安妮走到他身邊道:“怎麼
她就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嗎?”剛才的事安妮也大致看到了。
拿到綠卡後他和安妮並未離婚。就這個問題他曾問過安妮安妮說這樣不是很好嗎,陳小
明想想也是,安妮是個不錯的性伴侶,陳小明和李若魚分手後也並未愛上其他女人。兩人婚
後為對付移民局的檢查住到了一起,安妮的房子是分期付款買的,到現在還沒全買下來,由
於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個頗有實力和信譽的商人,而且她也確實賺了不少錢,安妮買的房子是
相當不錯的。
安妮看他搬進來時心中只是想著不要引狼入室,雖然陳小明有著漂亮而溫和的外表但她
對他了解畢竟不多,陳小明卻笑著問她他是不是應該付點房租什麼的,安妮一想也是,於是
兩人討價還價一番,陳小明說他本來只需租個單人公寓的,後來就按單人公寓的價錢租了。
陳小明一直把他和安妮的關系稱為房東和房客的關系。拿到綠卡後他重新找了個建築公司工
作,現在正在積錢買房子。
安妮的房子好象是特意為她和陳小明的這種關系准備的,有三間臥房兩間浴室。平時兩
人在一起時實際上是經常做愛的。剛開始安妮還時常帶些男朋友回來,陳小明當然一點也不
管她。不過後來還是管了一下,那是安妮和她那男朋友吵了起來接著甚至打了起來,當然實
際上主要是她男朋友打她,陳小明不得不出來制止,那小子還問“你是誰”陳小明又好氣又
好笑道“我是她丈夫”。過後安妮很是感激他當然他仍得付房租。陳小明則一直忙於事業,
而且安妮還是相當能滿足他的,另一方面他也似乎一直愛不上其他女人,故一直未另找女
友。
實際上兩人決定不離婚後雖仍是說好保持原先的關系,但已漸漸有點像真夫妻了。這次
陳小明休假決定回大陸一趟安妮也想來大陸旅游並順便了解一下大陸市場,他知道再見李若
魚也只是徒增遺憾卻沒想到老天有眼又讓他們浪漫地重逢了。
陳小明對安妮道:“是的。”聲音帶了點悲意。安妮心生嫉妒:“怎麼要哭拉?”安妮
幾乎從未見他哭過。陳小明怒道:“難道你認為我還應該笑嗎?”陳小明已經把他女朋友被
迫嫁於他人的事大致對安妮講了一遍。
“她看上去非常溫順,這就是東方女人嗎?”
“現在中國女人大多並不溫順。她倒是非常溫順,不過恐怕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溫
順。”
“什麼樣的溫順?”
“先不應談溫順。她是個非常有思想的人。她的內在思想可能跟西方人更像一些,甚至
可能還要更全面徹底。比如她的思想可能實際上跟你是比較像的。”
“這麼說,你也很喜歡我了?”安妮現在並不想談什麼思想。
“是。”
“那你什麼時候也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我也希望我能改變。”
李若魚心裡很是高興,終於又見到他了!他氣色很好,穿戴也很好,在美國應該混得很
不錯吧?有女朋友沒有?應該會有的。說不定就在船上。想到這兒她不禁有些難受,但立刻
又想難道要他為我打光棍?心中仍是企盼他能美好幸福。
她並不如何害怕周劍萍可能因此而對她的欺虐,她早已習慣於他的欺虐。而今天她又可
以更好地想象是陳小明在虐待她了。回到艙房裡她也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低頭坐在床上。
周劍萍當然不放過她,命令道:“把頭抬起來!”
李若魚乖乖把頭抬起來,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要你也像剛才那樣看我!”
李若魚努力作出剛才那種眼神,卻做不出,於是道:“那你也像他剛才那樣看我!”
周劍萍一愣,一時倒也做不出,於是道:“是我在命令你!”
“我一時做不出嘛!如果我們分別了三年,我們也會這樣看著的。”
“真的?”
“真的。除非你不那樣看我。”
“可是你不應該還愛著他!”
“我……”她說不下去。
“我命令你不許愛他!”
“是。”她想,我努力做到,可是我做不到也沒辦法。
“說‘你不愛他’!”
“我……你不愛他!”說著她笑嘻嘻地把腿一收身子全縮到床上。
“對我說‘我不愛他’!”他忍住氣惱說道。
“我我……我不說!”說著縮到床邊,兩只眼睛大大地瞪著他。
“你不願說?”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幾乎從未這麼違抗他。
“我我,我說不出來!”
他也上床來,她無處可退,被他抓住臉蛋迫使她看著他,他一字一頓道:“你不聽我的
話?”
“我,我就算說了,也不是真心的!”
“今天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也是愛你的嘛!”她急道。跟他過了三年,又有了孩子,她早已有些順從命運了。
他愣了一下笑道:“怎麼討饒了嗎?”
“不是討饒。我才不怕你呢!如果另外有人逼我說我不愛你,我也一定不說!現在你逼
我吧!”
實際上,他是沒法對她怎麼樣的,這一點他很早已明白。他確實是不捨得狠心欺侮她
的,當然如果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要他這麼做的話他倒有可能這麼做。她對他千依百順,
除了打她或用其它辦法欺侮她,他還能把她怎麼樣呢?他也不會故意冷落她這等於折磨自
己。他愛她,事實上她大概是他最沒有辦法對付的女人了。這時聽了她的話他更無法欺侮她
了,瞪了她半天他道:“不許見他、不許與他說話、不許碰他!知道了嗎?還有!心裡也不
許想他!”
“嗯。心裡想一點也不可以啊?”她還在討價還價。
“不可以!什麼時候我發現你心裡在想他,我就打死你!”
“你這壞蛋!”她嬌聲氣道。
“敢罵我?不要命了?”
“你沒說過要我不罵你!”
周劍萍一想也是,剛要命令她從今以後不許罵他,想想卻又不說了,只道:“好哇!你
存心想氣我是不是?”揚起手裝要打她。
她立刻道:“不許打我的臉!”
他道“就要”,輕輕拍了下她的臉,然後把她抱進懷裡。
但過後他還是命令她不許出艙房,好在他們的艙房本身也適合看岸邊風景,她苦苦哀求
沒用,也只好答應。但第二天他一個人在外面無聊,上午與人聊聊天,下午不得不要她陪著
出來,只是命令她一步也不許離開他。
真是冤家路窄,他們四人又在窄窄的過道上碰上。其實雙方在過道裡不遠處就已看見
了,只是當時已無岔口,又雙方都不願轉頭,只能碰上。四周沒人。
李若魚不敢再像昨天那樣看陳小明,又初見安妮,不由多注意了一下安妮,安妮也仔細
地打量她,兩個男人則相互盯著。
李若魚看了一會兒安妮,忽然想這麼盯人是不禮貌的,又不敢看陳小明,於是低下頭。
注意道過道很窄只容兩個人走,她想退到周劍萍身後讓陳小明他們過去,此時她正挽著周劍
萍的手,周劍萍見她要讓,手一用力拽得她微一踉蹌,心中不禁委屈氣惱。
陳小明見他這樣,不由憤怒,周劍萍則對他得意地微微冷笑,陳小明怒視他一會兒,又
看了看李若魚,李若魚此時已把委屈氣惱埋在心底,臉兒還算平靜,安妮對李若魚心生同
情,但見周劍萍不肯讓路又和丈夫對峙,心中根本就沒想到要讓路,最後陳小明讓路。
李若魚側身經過陳小明時本想說些什麼告別之辭,卻又被周劍萍一拉又一個踉蹌只得跟
著他走。陳小明目送她良久才道出一句:“這算什麼!”
李若魚回到艙房立刻掙脫他手道:“你這是干什麼!?”
周劍萍滿不在乎道:“氣氣他。”
“氣氣他?你恨他?應該是他恨你才對的啊!是你搶了他女朋友嘛!”
周劍萍一愣,心想倒也是,卻仍嘴硬:“我就是恨他!”
“我不會再跟他在一起的,你讓我和他道個別都不行嗎?”
“不行!”
“那你待我好一點行不行?他現在只是希望我能過得好,你這樣子……你算什麼意思
嘛!”
“你要讓他知道你過得好?”
“是的。你是待我好的是不是?我知道他心裡怎麼想,只要我過得好他就能安心了,當
然我也一樣。你為什麼還要故意氣他!你就不能善良一點麼?”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希望你過得很糟?”
“不會的。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待我好一點,真的氣氣他啊。”
“倒也是。算了,小事一樁嘛!沒傷著你吧?”
“你在乎我嗎?就知道欺侮我!”
“我在乎你的。好了別生氣了!”
“不行,我一定要再去見他一次!”
“不行!”
“或者我們倆一起去?”
“算了!”
但回去後李若魚還是立刻打聽到了陳小明回美國上飛機的時間,當然這很容易,李若魚
只不過給陳小明無錫老家打了個電話。走之前李若魚問周劍萍道:“我打算去飛機場送他,
你去不去?”
“算了!”
“我一定要去的。”很堅決的聲音。
周劍萍看她半天,終於道:“行,我們一起去!”
“記住你可要待我好噢!”
“知道了好寶貝!”
兩人在車上時李若魚又想起要買樣東西送他,跑進一家商店要周劍萍花八千塊錢買了只
手表。回到車上周劍萍打趣道:“居然有你這樣的女人叫丈夫買禮物送給舊情人!”
李若魚也笑道:“居然有你這樣的男人還答應了!”
陳小明見到李若魚很是意外,雖然他已聽家人說有個女人打電話來打聽他什麼時候上飛
機,但他更以為是某個以前挺要好的女同學而對是李若魚不抱太大希望,尤其意外的是周劍
萍也來了。
李若魚今天打扮得特別明艷亮麗光彩照人,和丈夫親密地手挽手走到陳小明跟前,李若
魚道:“陳小明!”
“你好!”陳小明一時不知道該叫她小魚、李若魚、還是周夫人。
“我來送你!──不,和我丈夫一起來送你!”
“謝謝!”
“祝你在美國,一切都好!”她真誠地望著他。
“也祝你一切都好!”
兩人互視一陣,李若魚掏出一只小合送他道:“這是我送你的。──哦,還有我丈夫。
希望你能喜歡!”她立刻想到這錢是周劍萍出的,自己又很可能一輩子也不還了,光說是自
己送的似乎不太妥當。
“謝謝。”陳小明接過盒,按美國習慣立刻打開,看是一塊漂亮的手表,立刻明白李若
魚是想要他用時間來忘記過去。他對李若魚和周劍萍點頭微笑。
李若魚看他笑中有些難受又想不要和周劍萍太親密弄得他反而有些傷心,不由略微和周
劍萍疏遠了一下。陳小明立刻注意到了,當然並未有所反應。然後他和安妮上了飛機,李若
魚目送他的飛機飛走才離開,周劍萍也隨她去。
陳小明在飛機上卻一直看著手表疑惑。看那幾天在船上,小魚似乎是十分畏懼周劍萍的
啊?周劍萍對她的欺侮也顯然已不是一天兩天。今天他們卻很親密,還一起送了我一塊表,
是要我就這麼讓時間流逝不再想她?對了,小魚送我表時為什麼還要添一句“我丈夫”呢?
是在暗示我是周劍萍逼她送這塊表的嗎?最後她還略微疏遠了周劍萍一下,是不是在告訴我
她其實並不幸福呢?很有可能。周劍萍不大可能變得這麼快的啊!他看一眼周劍萍的眼睛就
已感到周劍萍是個不大容易改變的人。
周劍萍啊周劍萍,費盡心機娶了小魚,卻又不好好珍惜,算什麼回事!?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小魚幸福!當然我首先得強大。我已經熟悉和適應了美國,以我的
聰明才智是一定能發展起來的。當然沒有小魚我也一定要成功。也許唯一的區別是現在我要
盡量找一條更具風險和前途的道路了。這也能讓我不枉此生!
誤會往往會改變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從最小的到最大的事情都有可能由誤會所產生或改
變。即使聰明如李若魚、陳小明、周劍萍三人,她們之間也不免有誤會產生,而且,這個誤
會看上去很小,但實際上對她們三人及至很多其他人的命運影響卻很不小。這都是李若魚所
未曾料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