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要去曼谷多久啊?」握著手機,盧映涵甜滋滋地講著午夜熱線。
「一個星期左右,不會太久啦。」衛梓翔以溫柔語氣回道:「我媽已經警告過我了,這次出差回來要立刻進行婚禮籌備,她老人家嚇到了,深怕我們不趕快結婚又會有變數。」
「什麼變數啊?伯母想太多了。」提到婚禮,她心中填滿幸福感覺。「不必那麼急嘛,婚禮一生一次耶,當然要慢慢來。」
「呵,我媽可不想慢慢來,之前被嚇怕了,以她的看法,現在就把你綁回家最保險。」
「討厭,你很誇張耶,伯母怎麼可能會這麼說?」盧映涵知道衛家長輩都欣賞她這未來媳婦,日後若真成了衛家媳婦,應該會很幸福。
「真的啦!不信你自己打電話問我媽。」衛梓翔說得很認真。「這回去曼谷出差,我媽還一度堅持要我帶著你去呢,就怕我不在的這七天會把你弄丟了,她老人家真是太可愛了。」
彷彿回到過去相戀的美好歲月,他們回復了每天夜裡電話熱線的習慣。
盧映涵總會泡上一杯茶,通常是他們都愛的葡萄柚茶,在就寢前以電話熱線互相關心,互相鼓勵打氣。
「一個禮拜很快就過去了,你說得好像要去半年似的──啊,我有點睏了。」盧映涵邊說邊打呵欠。「你安心去出差,我保證這一個禮拜,會乖乖在台北等你回來,這樣總可以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衛梓翔聲音充滿愉悅,溫情滿溢。「光顧著陪你聊天說話,我的行李、資料,一大堆東西全都還亂糟糟的。」
「是嗎?明天一大早就要啟程,這樣你來得及嗎?」盧映涵很心疼。「你不早點說,這樣我就可以到你辦公室幫忙整理了。」
「呵呵,不必了。」衛梓翔笑得有些隱諱。「我是怕呀,你人在這邊,我會更無法集中精神做正事。」
「討厭,我是說真的,你想哪兒去了?」盧映涵嗔道:「算了,那我不打擾你工作,我要睡我的大頭覺,你自己慢慢奮鬥。」
「很晚了,你是該睡了。」衛梓翔體貼她,緩言道:「乖乖,快去睡。等你起床我就在飛機上嘍,只能在夢裡相見了。」
「呵,最好可以喔。」盧映涵甜甜笑著。「記得唷,到泰國別只顧著看辣妹,記得要想我啊。」
「當然!這還用你交代嗎?」衛梓翔愈來愈喜歡她笑著撒嬌的甜蜜語氣。「好了,我去整理一些資料,你快去休息,晚安。」
「嗯,你也別忙太晚,找時間睡一下喔。」她像個嬌滴滴的小妻子般叮嚀著。
「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晚安。」
收了線後,盧映涵把手機放進包包,像是完成一天最重要的儀式般慎重滿意,她心滿意足地窩進被子裡,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才剛掛斷與愛人甜蜜話別的感性電話,一抬眼,衛梓翔驀地被一張哭花了臉上彩妝、如鬼魅的可怕女臉嚇到。
「啊!你、你怎麼突然冒出來?」他嚇得叫出聲來,大口喘氣。「喂!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你有病啊!」
「我、我快死了……」哭啞的嗓子緩緩說道,李錦秀失了魂似的毫無生氣,眼神渙散,站在午夜的日光燈下,模樣確實彷彿鬼魅。「梓翔,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好痛苦,沒有人可以救我──除了你,你不救我,我只有死路一條。」
「唉!你不要鬧了行不行?」衛梓翔滿臉不耐。「我很忙你知不知道?我要坐清晨最早一班飛機飛往曼谷,還有一大堆資料等著我整理。李錦秀小姐,你可不可以好心點,趕快回家休息,別再煩我行不行?」
「為什麼要趕我?你有時間跟那個小賤人情話綿綿,就沒有時間跟我講話?」李錦秀糊掉的眼線眼影再次浸到淚水裡,她痛苦嗚咽著。「衛梓翔,你一定要逼我死才甘心嗎?你、你算什麼東西?你什麼東西啊!你憑什麼對我這麼殘忍?」
她邊哭邊罵,哭倒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止不住的眼淚。「我就不信,這麼多年你就愛那個土包子,盧映涵到底哪裡比我好?她學歷比我高嗎?身材比我辣嗎?她哪一點讓你這麼念念不忘?你說啊!說啊!」
「夠了。」衛梓翔冷靜地繼續他手邊工作,冷冷瞥她一眼道:「我沒空跟你胡扯,你要發酒瘋請自便,恕不奉陪。」
「你說啊!你為什麼不敢說?」索性趴在椅子上哭,李錦秀聲嘶力竭。「你愛我為什麼不承認?你把盧映涵當替代品,以為沒有人看得出來嗎?我告訴你,你欺騙得了自己,可騙不了我,我、我看得比誰都清楚──」
「李錦秀,你有完沒完?」衛梓翔氣得拍桌。「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可不可以停止你可怕的妄想?別忘了,你男友是更有錢、更有地位的劉力捷,你愛的是他。」
「呸,我不愛他,我從來沒有愛過他,他只是我的戰利品,證明我李錦秀,好歹也是個男人見到無不傾倒的美人胚。」
她抬起淚眼、淒楚地望著他,泣訴道:「我、我可以得到任何我想要的男人,劉力捷不例外,還有你,你也不可能例外。聽、到、沒、有?衛梓翔,你也不可以例外。」
「你給我閉嘴。」憤怒至極,衛梓翔一把抓起她,罵道:「我受夠了你亂發神經,一次又一次,要不是看在你爸爸的份上,我早就──」
「怎樣?你要怎樣?呵呵,你敢嗎?呵呵……我知道你不敢。」李錦秀瞇起雙眼,極其誘惑、極其嫵媚地,嗲聲道:「來呀……跟我說,你想怎樣?想對我怎麼樣?」
「別鬧了,你莊重點。」放開她的手,衛梓翔痛苦地撇開臉。「念在你父親是我恩師,曾在求學工作的過程一再提攜我、一再給我機會。李錦秀,你不要這樣丟你父親的臉。」
「不要什麼都推給我爸,衛梓翔,你這個孬種!」她發狂似地撲到他懷裡,喝醉酒的軟綿身軀,無力地掛在他身上。「好,每次你都說看在我爸面子上,你、你對我一再容忍,全是為了我爸爸?你敢摸著良心說,說你一點兒都不愛我嗎?一點都沒有嗎?」
「沒有!」斬釘截鐵地說道,衛梓翔想推開她,卻被她抱得更緊,但他的態度還是一樣堅定。「我回答過一千遍、一萬遍,沒有就是沒有!我心裡唯一愛的人,就只有盧映涵而已。」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大喊大叫外加瘋狂地捶打他,李錦秀嘶吼道:「我不信你不愛我,我不信……嗚,如果你不愛我,你不會明知道打騷擾電話給盧映涵那死賤人的就是我,還默不作聲。你就是愛我,為了保護我才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我都懂,你為什麼還要否認?為什麼?」
「真的是你?」他雙眼瞪大,噴出火花。「真的是你打的?!一開始我還只是猜測,沒想到你|」
「不要裝了,你早就知道是我。」李錦秀眼底痛苦的焚燒著愛恨交織的火焰。「我瞭解你的一切,你的作息時間、你的生活習慣、你的家中成員,你早就知道是我打的卻還裝傻,呵,你明明愛我呀,是你沒種,你不敢承認!」
她淚光閃閃,堅定地說:「要不然,為什麼當我在盧映涵面前誣賴你跟助理有染,害你們分手,事後你也沒說什麼,其實是你根本不想跟那死賤人在一起。雖然你嘴上不說,但是你默認了……」
「瘋子。」近乎抓狂的衛梓翔快無法維持君子風度,他用力拽過她死巴在自己肩上的雙手,搖晃著她。「清醒一點好不好?我能說、該說的都說了,你──你怎麼能光用自己的想法過日子?你到底瘋夠了沒啊?」
「我沒有瘋!」她還是不放棄地向前擁抱他,哭泣道:「你愛我,我就是要你愛我。不然,我真的會死,只有你的愛才能讓我活,求求你,要我好嗎?翔,我想你要我,要我。」
「你病了,你該去看醫生。」無計可施,眼前這女子是他恩師唯一的女兒,他不能對她怎麼樣,唯有軟性勸解。「回去好好睡一覺,等我出差回來再安排你去看心理醫生,你這樣下去不行……」
「不要,我不要你丟下我,不要!」李錦秀像被父母拋棄的小孩,一臉惶恐驚嚇地哭道:「求求你,別丟下我。」
「哎。如果老師看到你這樣,不知會有多心痛?錦秀,你怎麼不為你爸爸多想想?」想起恩師過去對自己如同親生兒子的提攜照顧,衛梓翔此刻怎麼也狠不下心趕她走。
「沒辦法,我無能為力呀……翔,我、我知道你氣我,我也不想讓你討厭我,可是──沒辦法呀,我控制不了。嗚……我控制不了。」李錦秀趴伏在衛梓翔肩上痛哭流涕。
此刻,又生氣又無力的衛梓翔,已經想不出可以用什麼話來責怪或怒罵她。能罵的、能講的、好聽與難聽的話他早已說盡,現在的他,只能任由她哭喊,哭到她再也哭不出來為止。
心裡默默盤算著,等他從曼谷出差回來,一定要逼著她去看醫生,或幫她找個心理咨商師,好不容易才與心愛的映涵開始新生活,他可不願再冒任何風險。
只是,衛梓翔和李錦秀都沒想到,深夜的辦公室外面,竟然默默無聲地站著一個男人,他把兩人的對話以及行為互動全用智慧型手機錄了下來。
劉力捷默不作聲地收起錄好影音的手機,堅毅的面容痛苦扭曲,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李錦秀手中的玩物,就算已經先開口提出分手,被人玩弄的屈辱感仍一吋吋摧毀他身為男人該有的理智和風度。
緩緩地,劉力捷輕聲慢步離開衛梓翔的辦公室外面,終於忍不住掄起拳頭,憤怒的捶著牆壁。
他恨!恨自己愚蠢,被李錦秀耍弄也就罷了,心中真正欣賞的女人還對自己不屑一顧,卻把戴著假面具的偽君子當真愛?!
這是什麼世界?難道沒有人願意掀開這偽君子的假面具?劉力捷愈想愈恨。
衛梓翔奉命飛到曼谷出差一周,盧映涵於是多了幾天自由自在的單身時光。下了班,不必趕著與情郎約會的她,當然不急著離開,在電腦前瀏覽網站,隨意閒逛亂看。
「盧經理,外面有訪客找您。」還在加班的總機妹妹,打了內線電話通知她。
「訪客?哪位呢?」盧映涵微蹙起眉,表情狐疑地問道。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許久,照理說不會有訪客,平常會來找她的李錦秀,總機妹妹很熟,不會特別通知她。
「一位劉先生。」總機妹妹補充。「是捷熙公司的,他說您認識他。」
是Alex?他怎麼會跑來?盧映涵更加疑惑了,他不是也該去泰國出差了?不然也應該在陪女友李錦秀才對啊!
縱使心中疑點甚多,她仍以平靜聲調回覆總機。「嗯,請他進來吧。」
「嗨!沒想到你這麼晚還留在公司?我剛經過你公司樓下,靈機一動就想上來碰個運氣,呵,希望你別見怪。」
一進來,劉力捷的笑容便顯得不自然,他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靈機一動」才突然跑來。
「怎麼會見怪?你別這麼見外嘛,大家又不是不熟。」盧映涵拿個紙杯為他沖了杯茶,葡萄柚的清香立刻飄散在空氣中。
「來,喝杯茶。我這裡沒準備什麼,只有茶包,你就將就點吧。」盧映涵將熱茶遞給他,接著問道:「錦秀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很討厭喝這種茶,每次我泡給她喝都被嫌得要死。」
「映涵……」打斷她,劉力捷困難地抿了抿唇。「其實,我今天來是──是想跟你談談……」
「怎麼了?你有點怪怪的。」盧映涵蹙起眉,有種奇怪的感覺慢慢沁入心中。
「唉,我跟錦秀分手了。」揚起閃動銳光也隱含著不安的黑眸,劉力捷一口氣把話說完。「她實在太奇怪、太偏執了,我真的沒辦法跟一個想法偏激、思想險惡狠毒的女人再相處下去。我知道她一定會不甘心,她會想辦法製造任何機會來攻擊我,可是,我必須做出這個決定,我覺得李錦秀她,她簡直是個魔女!」
「你會不會說得太誇張了?」雖然不是非常認同李錦秀的行事作風,但盧映涵也不能接受朋友的男朋友這麼批評她。
「一點也不誇張,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言。」劉力捷認真卻蘊含失落的眼神瞅住她。「你跟我都被她騙了。映涵,我是個大男人,若非事態嚴重我不會卑鄙地在人家背後談是非,我只想來告訴你──李錦秀這個女人,離她愈遠愈好。」
「你、你這樣沒頭沒腦地,到底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你跟她之間發生什麼不愉快,但你莫名其妙跑到我面前說錦秀的壞話,這樣還算男人嗎?你們分手,沒必要連我跟她的友誼也要破壞吧?」盧映涵很不高興。
實在無法理解好好的一對戀人怎會搞到如此地步?即使分手了,劉力捷也該保持風度,怎麼可以中傷愛過的女人?
「你到現在還替她說話?」黯下銳眸,劉力捷苦笑搖頭。「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你是善良,還是愚蠢?若是善良,李錦秀絕對不值得你如此對她,若是愚蠢,我只為你感到悲哀──你被她出賣了,徹底出賣了,你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嗎?」
「你在胡說什麼?」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盧映涵被他的苛刻話語激怒。「到底要講什麼,拜託你一次講清楚。錦秀她到底做了什麼?」
「電話……」劉力捷望著她的眸裡散出柔情。「映涵,你真的太善良,怪不得他們會這樣欺負你。你知道嗎?我認識你不久,都要為你覺得不值,覺得很心疼。如果你的男朋友是我,我保證絕不會縱容別人傷害你。映涵,你愛錯人了,衛梓翔那該死的傢伙,他不值得你為他付出那麼多。」
「你說到哪兒去了?」盧映涵聽得很迷糊,追問道:「講清楚點好嗎?電話跟衛梓翔有什麼關係?」
「你還聽不懂嗎?」搖搖頭,劉力捷看她的眼神彷彿覺得此人「無藥可救」,他喝了口茶,慢慢說道:「你這陣子一直深受困擾的午夜騷擾電話,查出是誰在搞鬼了嗎?」
「沒有。」聳聳肩,盧映涵兩手一攤。「反正後來就沒打了,梓翔認為既然對方收手,就沒必要再窮追猛打,所以,我也就……」
「所以你也就算了是嗎?」搶了她的話,劉力捷愈說愈激動。「一開始你就是為了那些電話跟衛梓翔爭執不下,他藉此機會再靠近你,重拾的愛情他應該更珍惜才是啊!」
「誰不珍惜了?我跟梓翔都很慶幸,這次的電話事件讓我們重新走在一起,我們都心存感激,你不要隨便講他的不是。」聽見劉力捷中傷衛梓翔,盧映涵義憤填膺地為他辯駁。
「傻子啊你。」劉力捷一再歎息。「唉,如果他夠愛你,他夠在乎且關心你,怎麼可能讓威脅你人身性命安全的歹徒逍遙法外?你怎麼這麼傻?衛梓翔根本就知道打電話的是李錦秀啊,他竟然知情還包庇,這麼天大的事情他卻悶不吭聲,這男人他安的是什麼心?你不覺得他該死嗎?」
「你、你說什麼?你說……打電話的是誰?是誰?」
彷彿五雷轟頂,盧映涵臉色慘白,整個人傻住,愣在原地,雙唇顫抖不已,說不出話來。
「沒錯,我沒冤枉好人,就是李錦秀打的。」早知道口說無憑,劉力捷從口袋裡拿出小巧的隨身碟,朝她揚了揚。「證據都在這裡面,不介意的話,你的電腦借我用一下。」
「嗯。」心情還沒平靜下來,盧映涵無力地點了點頭道:「你用吧。」
於是,劉力捷快速找出影音檔案,按下撥放,電腦裡立刻傳出女人尖聲喊叫的聲音,那聲音她一點兒也不陌生,正是近幾年以姐妹淘的身份,在自己身邊繞來繞去的李錦秀。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愛我,我不信……
嗚,如果你不愛我,你不會明知道打騷擾電話給盧映涵那死賤人的就是我,還默不作聲──
你就是愛我,為了保護我才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我都懂,你為什麼還要否認?為什麼?
一句句、一聲聲,每字每句都像火力強大的炸藥,往盧映涵的胸口轟炸。
她愣住,呆滯的盯著電腦螢幕,仔細看著近乎瘋狂的李錦秀伏在衛梓翔的胸膛上聲嘶力竭、哭喊吼叫。
天呀,是她?竟然是她?怎麼會這樣?李錦秀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李錦秀一向不缺男人的呀,為什麼她會盯上了衛梓翔?為什麼?
太多疑問塞住她的胸口、塞住她的呼吸,盧映涵感覺快要窒息,她努力強迫自己深呼吸。
「事實就是你看到的,衛梓翔一直都跟李錦秀有曖昧關係,他表面上對你至死不渝,暗地裡卻又如同你所看到的……而我,也好不到哪兒去,自始至終都是個傻子、蠢到極點的傻子。」劉力捷輕聲道。
劉力捷所說的話,她聽起來感覺非常遙遠,愈來愈小聲,漸漸地,她什麼都聽不見了。
「映涵?你沒事吧?」見她臉色蒼白,額頭飆出冷汗,劉力捷上前抓住她,喚道:「映涵?不要嚇我呀!映涵……」
教人難以接受的殘酷事實,盧映涵終究因為無法承受而暈倒。
劉力捷快速打了電話叫救護車,同時也找來還在公司的余大姐幫忙。
「哎喲!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余大姐一見暈倒在沙發上的盧映涵,簡直嚇壞了,大叫道:「映涵?她、她到底怎麼了?怎麼會暈過去呢?」
「別急,她只是情緒太激動,先找點藥油給她擦擦。」劉力捷很鎮定。「我剛打了119,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什麼事讓她受了這麼大刺激?是誰做了什麼讓她難過的事嗎?」余大姐一面焦急地為她塗上藥油,一面斥罵。
站在一旁的劉力捷什麼也不想多說,只是一再地歎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