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愛分外臉紅 第五章
    小卒仔臭著一張臉,吃力的背著闕無愁昏迷的身軀,步履蹣跚的跟著夏香葵走進幽冥森林,來到他們藏身的洞穴。

    「辛苦你了。」夏香葵接下小卒仔背上的闕無愁,將他放到鋪著柔軟皮毛的石地上平躺。

    和韓睿浚一起等在洞穴外的炎詠熙,招來已經沒他的事、還杵在洞內礙手礙腳的小卒仔。「我讓你背他回來,你很不樂意?」炎詠熙瞅著他的死人臉問道。

    小卒仔噘著嘴,口是心非的搖著頭。

    炎詠熙掏出一錠白銀丟給他,「這錢賞你,快把你的死人臉給我收起來。」

    小卒仔受寵若驚地接住白銀,一改剛才的垂頭喪氣,笑得可燦爛了。「小姐以後有任何事都請盡量吩咐小的去辦,小的一定全力以赴、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吵死人了!」炎詠熙不屑地揮開他見錢眼開的嘴臉。

    安頓好闕無愁,夏香葵走出洞穴。「謝謝兩位的大恩大德,我夏香葵有生之年沒齒難忘。」感激不已的她,連連向韓睿浚和炎詠熙鞠躬道謝。

    「別這麼說啦!畢竟是我打傷他的嘛!」炎詠熙連忙阻止她一再鞠躬。

    夏香葵急急的搖搖頭,「我不是因為你打傷他又救他而道謝,而感激兩位不為重金所感,饒我們一命。」

    「你們為什麼會被緝殺呢?」炎詠熙好奇的問道。

    一向不干涉武林事的韓睿浚轉身想離開。

    「你這樣很失禮耶!」炎詠熙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他走,轉送友善的對夏香葵一笑,「不好意思,你請說。」

    「我是絕情門第三代嫡傳弟子,三個月前,師叔為了謀篡掌門之位,毒害我師父,師父在奄奄一息之際,將掌門戒指給了我,要我逃下山去。」夏香葵想起被毒害而死的師父,不禁悲從中來。

    「我逃到半路,就遭到師叔和師妹們的圍剿,逼我交出掌門戒指,我寡不敵眾,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路過靜山的闕大哥出手救了我,帶我殺出重圍,逃了出來。」

    「師叔知道闕大哥是闕樓的人,於是和闕樓談好價碼,要闕樓樓主逼闕大哥交我,可是闕大哥不肯,因此就成了闕樓的叛徒。沒多久,師叔在武林榜上張貼以一千兩黃金買我人頭的告示,於是不少武林鑣客都欲殺我領賞,這就是我們被緝殺的原因。」她哽咽著說。

    「太過分了!那些武林人明知道你是苦主,怎麼可以為了一千兩黃金就泯滅道義,幫著追殺你!」炎詠熙義憤填膺的罵道。

    「小姐,是你太天真了!」一旁的小卒仔插起嘴來,「武林本來就是這麼現實無情的,什麼江湖道義、社會正義,根本是狗屁!只要有錢就是大爺,只要武功高就是英雄,哪管他的錢怎麼來,哪管他是不是濫殺無辜!」

    炎詠熙聞言皺起眉頭,更是氣憤。「難道都沒人願意站出來主持公道嗎?」

    「有誰會吃飽那麼閒?」小卒仔啐道。

    炎詠熙一腳踹向老愛多嘴的小卒仔,「你不講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熱@書X吧#獨%家&制*作]

    挨踢的小卒仔痛得哇哇叫,邊叫邊跳離暴力女的腳程範圍。

    「有件事我想求你。」夏香葵突然跪了下去。「請你務必答應我!」

    炎詠熙想都不想就應允,「我答應你,我會幫你殺掉你師叔,你快點起來!」

    「你誤會了,我不是要拜託你殺掉我師叔,而是……」夏香葵站起身,取下左手中指上的玉指環,「這是絕情門的掌門戒指,我想請你替我保管它。」

    覺得不妥的炎詠熙不肯接下戒指。「你師父臨終前將掌門戒指托付給你,你師叔為了得到這個戒指而追殺你,可見得這個戒指的重要性,你不該草率將它交給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吧!」

    夏香葵悵然摀住心窩,「實不相瞞,我中了師叔的椎心符,不但武功盡失,每到申時還會心痛如絞。這段日子全靠闕大哥的保護,現在闕大哥受了傷,要是我被師叔逮到,這掌門戒指就會成了他的囊中物,所以我求你替我保管它。」

    「難道沒有方法可解椎心符嗎?」

    「椎心符不是符咒,而一種傷人心脈,讓人痛不欲生的毒辣武功,中招者會在每日中招的時刻心痛如絞,彷彿中了詛咒般,因此稱為椎心符。」夏香葵將戒指硬塞到炎詠熙的手裡,「闕大哥和我的處境岌岌可危,這掌門戒指是開啟開讓藏寶庫的鑰匙,把它交給你保管,我相信師叔不但料想不到,任何人也無法從你手中奪去,這樣就算我死了,我也能瞑目。」

    「你別說這種喪氣話啦!我就先幫你保管,等到你闕大哥傷勢痊癒,我就交還給你。」炎詠熙將戒指收下後,拉了拉韓睿浚的衣袖,「既然椎心符不是什麼符咒降頭,你就幫她把一下脈,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醫治嘛!」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中了椎心符,可說是無藥可醫,只能在發作的時候,吞食新鮮的心臟來減輕痛苦。」夏香葵默然說道。

    原來森林裡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骸,是闕無愁為了減輕她的痛苦所殺的。「沒想到你連人的心臟都敢吞!」炎詠熙想來就覺得噁心。

    「不是的!」夏香葵連忙否認,「那些人是追來的殺手,闕大哥為了保護我不得不殺了他們,不過我沒有吞食他們的心臟,請相信我。」

    「我相信你啦!」炎詠熙轉身招來小卒仔,丟了一錠銀子給他,「你去活抓幾隻小動物回來。」

    「遵命!」收了打賞的小卒仔,熱情有勁的領命而去。

    夏香葵紅了眼眶,對炎詠熙的體貼感到無以復加的感動。

    「香葵!」洞穴內傳來闕無愁緊張的叫喚聲。

    「我在這。」夏香葵急忙跑到他的面前,炎詠熙也硬拖著韓睿浚跟了進去。[熱@書X吧#獨%家&制*作]

    「你覺得怎樣?」夏香葵小心翼翼的扶闕無愁坐起身。

    「好多了。」看到她安然無事,全身不再感到被烈焰焚燒般痛楚的闕無愁,這才盤坐斂氣運功,為自己稍加療傷。

    很想幫上忙的炎詠熙推了推身旁的韓睿浚,「你去附近找找有沒有可以幫助他盡速復原的藥草。」

    韓睿浚冷著俊臉,一動也不動。

    「好嘛!算我求你啦!」炎詠熙雙手合十,誠心誠意的拜託他。

    韓睿浚對她一再為了這兩個不相干的人求他,感到極為不悅。「最後一次。」他冷冷撂下話,轉身出去。

    「你這樣幫我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夏香葵留下了淚,「對不起,一直忘了請教你們的大名。」

    「我叫炎詠熙,他是韓睿浚。」炎詠熙隨性地席地而坐。

    「你是烈焰門門主炎傲天的女兒,而他是寒冰門門主韓天驕的兒子,我沒說錯吧?」療完傷的闕無愁,拉來夏香葵冰冷的手握住。

    「你怎麼會知道?」炎詠熙有些訝異。

    「從你們異於常人的特殊外貌和犀利少見的好身手,不難猜出你們的身份。而且令尊的烈焰劍法和韓門主的寒冰劍法,十多年前曾橫掃武林,即使是十多年後的現在,武林中人仍是難以忘懷。」闕無愁語氣中充滿敬佩。

    想不到從她出生之後就不再涉足江湖的阿爹,有這麼一段風光的過去,炎詠熙覺得與有榮焉。

    「或許我這麼問很失禮,可是寒冰門和烈焰門一向水火不容,兩位令尊又怎麼會願意結成親家?」闕無愁很是納悶。

    「你誤會了!」炎詠熙有些頭疼地否認。「我跟韓睿浚只是有個共同的麻煩要處理,所以暫時先合作,等到事情結束後,就會分道揚鑣了。」

    「可是你的小廝不是已經喚他做姑爺了嗎?」夏香葵不解。[熱@書X吧#獨%家&制*作]

    炎詠熙的頭更痛了,「為了證明我的清白,等一下那個去抓動物的傢伙回來,我會把他老愛亂說話的舌頭給剪掉。」

    「是我聽錯了,你別剪他的舌頭!」不想害人的夏香葵急急說情,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方才闕大哥怎麼會跟你打了起來?」

    闕無愁拉近她,坦白答道:「你那時候剛發完病,我不想他們的打鬥聲驚擾到你休養。」

    「闕大哥……」夏香葵又自責又心疼。「你已經為我做了太多了,我只希望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以保全自己的性命為優先,好不好?」

    「香葵,」闕無愁死命摟緊她,「雖然你說椎心符幾乎是無藥可救,可我發誓,就算要我拿命換,我也要找出救你的方法,不再讓你受折磨。」

    「你們不要太氣餒啦!」炎詠熙樂觀的打斷他們生離死別的哀戚氣氛。「我相信這世上絕對有方法可以治得好椎心符的。」

    「其實方法是有,只是……」夏香葵鼻音濃重的開口。「只是要解椎心符,必須先治療受創的心脈,若沒有把心脈的瘀氣打通,藥石也枉然。可要打通心脈的瘀氣,力道必須拿捏得剛剛好,不能魯莽療傷,不然就會心脈爆裂,當場斃命。」

    「所以說,你必須要找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依照你心脈受損的程度,準確施力?」炎詠熙剛好想到一個可以醫治她的神醫。

    夏香葵無奈的哀歎。「師叔找我找得緊,武林中人又想殺交取財,我現在的處境根本寸步難行,更何況要上哪去找能醫治我的神醫?」

    「你們可以跟我回界山,我去拜託桑蝶阿姨,她一定能救得了你。」

    「你說的桑蝶阿姨,是那個在江湖絕跡已久的藥神活菩薩嗎?」闕無愁憂暗的內心,燃起了一線曙光。

    炎詠熙點點頭。「她就是韓睿浚那傢伙的娘。」

    「太好了!」闕無愁喜上眉梢。

    「可是界山距離這裡有數百里之遙,就算此刻出發,就算徹夜趕路,也要三、四天的時間,我……」看著闕無愁高興的臉,支支吾吾的夏香葵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據實相告,「我是去不了界山了,因為、因為我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闕無愁不敢置信的心跳停了一拍。

    「對不起,闕大哥!我一直瞞騙你,其實中了椎心符的人,除了要受椎心刺痛的折磨外,九十九天後,還會心脈盡斷而亡。從我受傷那天算起,今天已是第九十七天了……」夏香葵通過的抽泣著。

    闕無愁痛苦的閉上眼,緊抱住她。「不論人間或是地獄,我都會陪著你。」

    「不!闕大哥,你要活著,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夏香葵哭得不能自己。

    「你們先別絕望嘛!」炎詠熙拉開相擁痛泣的兩人,「去不了界山也沒關係,韓睿浚是桑蝶阿姨的獨子,醫術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可是韓少主會願意替我醫治嗎?」夏香葵不敢抱希望。

    「你放心,就算不擇手段,我也會讓他救你的!」炎詠熙信誓旦旦的保證。

    「謝謝你!」闕無愁感激涕零。

    「噓!」炎詠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迅速來到洞口。「你回來了啊!」有求於人的她笑得可甜。

    韓睿浚默然瞅了她一眼,將採回來的藥草交給她。[熱@書X吧#獨%家&制*作]

    「這要怎麼煎?」炎詠熙看著手中的藥草問。

    「三碗水煎成一碗。」韓睿浚的聲音很冷,說完轉頭就離開。

    「謝謝,我來就好。」夏香葵接過藥草,走到石砌成的矮坑前生火。

    「香葵,你別忙,我自己來。」不想讓她太累的闕無愁勉強起身。

    「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難得讓我照顧你,你就別和我爭,好好歇著!」夏香葵捧著裝好三碗水的鍋子,蹲到小矮坑前專心煎藥。

    闕無愁虛弱的走到她身後摟著她,「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我不能沒有你。」

    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炎詠熙悄悄退出洞穴,若有所思走到韓睿浚身旁。

    「等他抓動物回來,我們就走。」韓睿浚冷冷看著她若有所求的美顏。

    「不行!」炎詠熙搖頭拒絕。「我不能丟下他們的死活不顧,闕無愁受了傷,夏香葵也武功盡失,要是有人來襲,他們就必死無疑了。」

    「他們的生死與我無關。」韓睿浚一臉的無情。

    「你怎麼這麼自私!」炎詠熙生氣的推了他一把,「我要留下來,要走你自己走!」她一氣就什麼都忘了顧。

    韓睿浚常常瞥了她一眼,舉步離開。

    「韓睿浚!」沒料到他真的說走就走,炎詠熙氣得想哭。「你要是真的這麼無情無義的走掉,我炎詠熙這輩子就跟你勢不兩立!」

    韓睿浚轉過身,深邃藍瞳陰鬱的瞪著她。[熱@書X吧#獨%家&制*作]

    「你要是留下來,我……」炎詠熙思索著既不吃虧又能留住他的條件。「你想要我怎樣?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應你!」

    「不再逼我跟你動手,你做得到嗎?」韓睿浚面無表情,冷冷要求。

    「我盡量啦!」怕他一下子就跑不見人,炎詠熙走近到他面前。

    韓睿浚不接受敷衍,轉身走人。

    炎詠熙急忙拉住他。「好啦!只要你留下來,我以後都跟你和平相處啦!」

    韓睿浚反手拉她入懷,緊緊一抱,「永遠記住你的話。」

    直覺想推開他的炎詠熙,聽到他這麼說,只好勉為其難的任他抱著不掙扎。

    「厚!你們這算現行犯,這下子人證、物證具在,看你們怎麼狡辯!」拎著兩隻野兔和一隻狐狸回來的小卒仔,一臉被他抓包的模樣。

    「什麼現行犯?我犯了什麼?」炎詠熙掙開韓睿浚,一腳踹去。

    小卒仔閃避不及,吃痛的跌坐在地,雙手仍不忘拎緊野兔和狐狸。「你這前罵我給你亂許姑爺,可現在你們在這裡摟摟抱抱的,難道你又要說是我眼花嗎?」

    炎詠熙懶得跟他解釋太多。「你去了半天,只抓了這三隻?」

    「很難抓耶!」小卒仔爬起身抱怨。「而且我還迷路,走了好久才走回來。」

    「那還真是難為你了!」炎詠熙笑得甜蜜。

    「不難為、不難為!」見識過這種笑容背後的意涵,小卒仔拎著手中的三隻,連忙拔腿跑進洞穴裡。「哇!這洞穴雖簡陋,鍋碗瓢盆卻一應俱全。」他興奮的以為夏香葵在煮飯。

    「多謝。」闕無愁拿來麻繩將野兔和狐狸的四肢捆妥,丟到角落以備需要。

    「不是現在要殺來吃的嗎?」小卒仔飢腸轆轆得很。

    「當然不是。」慢步走進來的炎詠熙踢了小卒仔一腳。「不會幫忙嗎?」

    「哦!」小卒仔順從的接下煎藥的工作。

    走到炎詠熙身後的韓睿浚不發一語,逕自坐到角落閉目養神。[熱@書X吧#獨%家&制*作]

    「哎!韓睿浚。」炎詠熙跟著坐到他身旁,輕輕叫他。

    韓睿浚睜開眼睛,默然瞅著她藏不住心事的美眸。

    「你應該有辦法醫治椎心符吧?」炎詠熙試探的問道。

    「她不是說椎心符無藥可救,你還寄望我做什麼?」看她為了兩個不相干的陌生人,一再放下她驕傲的身段來求他,韓睿浚感到很不是滋味。

    「我相信你一定能起死回生嘛!」炎詠熙嘴甜得很。「既然你都留下來了,就順便幫她醫治啦!」

    「我留下來,不代表我就要順便做其他事。」韓睿浚的語氣很是不悅,嫉妒的眼眸瞪向闕無愁和夏香葵,他們憑什麼讓她為了他們的生死竭盡心力?

    滿心期待的闕無愁和夏香葵,被他瞪掉了心裡僅有的最後一絲希望。

    「求求你啦!」炎詠熙不死心,「大不了,你以後要我做什麼我都做嘛!」她豁出去的承諾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韓睿浚的俊臉冷到極點。

    炎詠熙肯定地點著頭。「不過你不能把我當作奴隸一樣使喚。」她下了但書。

    「如果我要你呢?」深邃藍瞳不帶一絲玩笑。

    炎詠熙愣了一下,啞口無言。

    洞穴內的氣氛瞬時尷尬地僵凝住,絕望的闕無愁和夏香葵相視無語,一旁煎藥的小卒仔難得識相,也不敢亂吭聲。

    「下次承諾前,先想清楚後果。」韓睿浚淡淡打破沉默。

    聽他這麼說,反而激怒了炎詠熙,「好,只要你救得了夏香葵,我就答應你!」

    夏香葵和闕無愁不敢相信她為了他們竟肯犧牲到這種程度,愧不敢當的跪到她面前。

    「你們快起來。」炎詠熙拉他們起身,順手將夏香葵推到韓睿浚的面前。「你快點醫好她,不准有什麼閃失。」

    韓睿浚也不多廢話,抓起夏香葵的手替她把了一下脈,然後猛然點住她的幾個穴道,接著沉穩的一掌朝她背後擊去,根本沒有心理準備的夏香葵悶哼了一聲,吐出一大口瘀黑的血塊。

    闕無愁急忙抱住往前倒去的她,用手抹去她唇上的瘀血。「你覺得怎樣?」

    「好多了。」夏香葵摸著胸口,感覺胸口的悶痛不再,整個人活絡了起來。

    韓睿浚掏出一小瓶白玉藥罐丟給闕無愁,臉色還是很臭,「讓她每四個時辰服下一粒,三天後就會痊癒,你的傷勢服下此藥,也能加速復原。」

    闕無愁打開瓶塞,倒出一看,「這是千金難求的延生續命丹!」他驚喜的跪下磕頭謝恩。

    喜獲重生的夏香葵也跪了下去。不停向炎詠熙和韓睿浚磕頭。

    「別這樣,你們快把傷養好,才是當務之急。」炎詠熙連忙拉他們起身。

    闕無愁和夏香葵相擁而泣,不知道該怎麼報答這位大恩人。

    「小姐!」一旁觀的小卒仔也很是感動的哭了起來,「我能跟到你,真是我三生有幸啊……」大概是跟音魔跟久了,他的哭聲已頗有魔音穿腦的殺傷力。

    「你別跟著吵了!」炎詠熙不堪其擾,跟著韓睿浚走了出去。

    「嗚……姑爺、小姐,等一下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又餓到不行的小卒仔,追著兩人的背影大聲喊聲,「可不可以讓我把野兔和狐狸宰來吃啊?」

    「可以啦!煮好記得叫我!」柔美的嗓音悠悠迴盪在洞穴之中。

    「姑爺、小姐,我煮的這幾樣菜還不錯吃吧?」對自己手藝深感信心的小卒仔不忘邀功。

    炎詠熙不敢領教的瞅了一眼還漂浮著幾根白毛的狐狸湯,「你確定這湯能喝?」

    「當然,中國人除了不吃虧,什麼都能吃的!」小卒仔身體力行的喝了一大口湯。「要不你嘗這盤兔肉,保證好吃喔!」

    看到還帶著血絲的兔肉,炎詠熙差點反胃,只能勉強吃著韓睿浚夾到她碗裡的山菜。

    「嗚……」小卒仔看到自己的一番心血沒人誇讚,沮喪的啜泣了起來。「我為了大家,勞心勞力煮了這麼多好菜,卻沒有一個人有良心……嗚……沒有人知道這兔毛有多難拔、這狐狸毛有多難剝、這山菜有多難采,我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

    「好啦、好啦!」炎詠熙一臉的無奈,「你菜炒得很好吃,這樣可以了吧!」誇讚的語氣很是勉強。

    很容易滿足的小卒仔破涕為笑。

    「對啊!看不出來你這麼會做菜呢!」夏香葵也趕緊稱許。

    「哪裡、哪裡。」小卒仔樂陶陶,期待的視線落到闕無愁的身上。

    「呃……」不知道有什麼好誇讚的闕無愁尷尬了一下。「你簡直是食神!」他信口胡謅。

    「你這麼誇我,我的臉都紅了呢!」小卒仔樂不可支的看向韓睿浚。

    韓睿浚根本不甩他。

    「小姐,你看姑爺啦!」小卒仔不滿地噘著嘴跟炎詠熙告狀,「姑爺他一點都不懂我辛苦做飯只盼得到一丁點讚美的脆弱心情,你說,姑爺是不是很不應該!」

    「姑爺是你自己在叫的,別扯到我身上來。」炎詠熙忍耐著想扁人的衝動。

    不能容忍一再被當成無的放矢的傢伙,小卒仔激動的跳起來。「小姐,你這種死不認帳的態度實在太過分了!」

    「說夠了沒?」韓睿浚眼神冰冷的瞟了小卒仔一眼。

    小卒仔馬上閉上嘴,可憐兮兮地裝起無辜。

    「對了。」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炎詠熙,言歸正傳的看向默默無語專心吃飯的夏香葵和闕無愁,「剛才我和他討論過了,」她瞄了一眼韓睿浚,「天一亮,我們就要趕回武林城去,你們待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你們乾脆跟我們一起去武林城,我會將你們安頓在我們投宿的尊爵客棧,等我們的事情解決完,再帶你們回界山去,你們認為呢?」

    「我沒意見。」一堆你們、我們的,聽得小卒仔兩眼昏花。

    「我又沒問你。」炎詠熙白了他一眼。

    「哦!」自討沒趣的小卒仔乖乖端著碗蹲到一邊去。

    「可是……」夏香葵不安的握住闕無愁的手。

    「別擔心,我會先幫你們喬裝打扮,然後我們步行到城外的驛站租馬車,你們就坐馬車進城,不會有人發覺的。」炎詠熙都打算好了。

    夏香葵和闕無愁相視一眼,信任地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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