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爐火熊熊燃燒著,祛除了山區的寒意。
晚餐時,兩人分別從冰箱裡拿了一份由一直代為照顧房子的婦人處理好,分裝在盤子裡的食物,放進微波爐裡微波加熱。
這對兩個不擅廚藝的人來說,實在是太方便了。
雲勇平先填飽肚子,一吃完飯就躲進他的房間裡,沒有再出現。
富暚暚吃飽後開始在屋子裡頭游蕩。這間木屋有四個房間,除了雲勇平占據的那一間之外,另外三間她都參觀過了。一間勉強算是書房,裡頭有張質感極佳的大書桌和幾排書櫃,不過書櫃全是空的,沒半本書。有一間是空房,裡頭連床都沒有,空無一物,至於緊鄰雲勇平房間的另一間房,則稍微像樣一點,有張單人床和小桌,還有一個中型的衣櫃。
看來,她是沒得選擇了,就只能選緊鄰雲勇平房間的這間房住下。
進入房間,她扭開了桌上的古典小燈,拉開了窗簾,隔著玻璃窗看著山區的夜色景致。
這裡距離都市應該不會很偏遠,因為人煙並不稀少。從窗戶眺去,不遠處還有十幾棟一模一樣的小木屋,小木屋的燈光幾乎都亮著,煙囪都冒著白色的煙。看來到這兒來度假的不只是她和雲勇平而已。
富暚暚拿掉眼鏡,回身躺進鋪著柔軟床墊的單人床,安適地拉過輕軟的棉被復蓋住身子,這床還真是舒服,讓她一沾枕就想睡。
睡功向來深厚的她,過了一會兒就睡著了。山區的寧靜讓她更好睡,深夜所響起的悶雷,一點也沒驚擾到她。
轟隆隆——
轟隆隆——
雷聲響徹山頭,她仍舊睡得香甜無比,連身上的厚被都滑到床下了還不知道。
至於和她只隔一道牆的雲勇平就沒那麼好入眠了。雲勇平是聞雷色變,雷響一聲他就尖叫一聲,雷響個不停,他禁不住內心的恐懼跳下床去,很自然的就往隔壁房間沖了進去。
又一聲轟隆巨響,他臉色蒼白的撲上床去,緊緊的抱住富暚暚。她的溫柔安撫,令他渴望著她的懷抱,在這個時候他很清楚,他非常需要她。
"哇!"富暚暚是被嚇醒的。她張大睡意十足的眼睛,瞪著半夜入侵臥房的歹徒。
定睛一看,"歹徒"不是別人,而是雲勇平。
他猛抱著她,身體緊貼著她的香軀,長腿也壓著她的一雙玉腿。他的俊臉埋在她的頸後,氣息撩動了她敏感的肌膚,害得她的身子又開始發燙。
"雲……雲勇平,你別抱那麼……那麼緊啦。"她慌亂地喊道。他的下腹壓著她的女性敏感處,害她亂了方寸。
"拜托,別動。"
他冰涼的唇幾乎貼著她的頸子,微顫地擠出話來。他從小就無法克服這種恐歡,他需要一個溫暖的身軀擁抱才能心安。
"好……我不動。"他的哀求讓她不敢妄動,心也因為這脆弱的聲音而塌了一角。"你別怕,就像上次打雷時一樣,我拍拍你的背,給你一點勇氣,這樣子你應該就不會太害怕了……"
雷聲繼續作響,他更加用力的緊抱著她,她被困在他充滿男性氣息的健軀之下,臉頰爆紅,但她還是力持鎮定的以嬌柔的嗓音安撫著他,用她溫柔的手拍撫著他。
他不再尖叫,就這樣緊緊摟著她。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不再有嚇人的雷聲了。
"不打雷了,你……可以起來了吧?"當夜歸於平靜時,富暚暚見他還賴在她身上不走,她紅著臉尷尬的推了推他的肩頭。
她身體的溫度從他一撲上她之後一直節節上升,因為這半個小時的貼合擁抱,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身體變化,而她自己也渾身燥熱。
他們緊貼的姿勢太暖昧了,她必須盡快推開他,不然接下來不曉得會發生什麼意外的狀況。
"富……暚暚,我……"
雲勇平緩慢地抬起俊臉,漆黑如星的眼望進她迷蒙的水眸裡,他的眼神深幽莫測,讓她看得心兒怦怦猛跳。
她小小的身子奇異的令他感到心安又溫暖,在這一刻,他體會到她的善良和溫柔,他終於清楚為何自己會對她產生迷惑的感覺,原來她的迷人特質已經令他不知不覺地動了心。
"雲勇平,你什、什麼……"她萬分緊張的追問。
她睜著水眸等著他給答案,他欺下身來,用他的唇吻上她的來代替回答。他要她,這絕對不止於想抒發體內的欲望,而是出自於他喜歡她,她令他為之著迷……
"雲——"她的聲音被他給吞沒了。
他吻住她,四片唇瓣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他輕輕的吻著她的甜軟香唇,繃在胸口的一口氣稍稍覺得舒坦。
"閉上眼……"他吮咬著她的唇低啞呢喃。
她想推開他,但他富有技巧又溫柔的吻,還有他的男性氣息卻讓她迷眩不已,於是她乖乖地閉上眼睛,乖乖地接受他的吻。
他以為吻了她就能減少他對她的渴望,沒想到當胸口的郁氣紓解時,取而代之的卻是更多的想望。
伸出舌頭探進她的口裡,他逗弄著生澀的她。吻也從輕柔驟轉為猛烈,令她開始急促喘息,被他壓在身下的香軀也不安地掙動。
她的反應令他血液奔騰,他的手未受邀請就自動自發的從衣服下擺鑽了進去,撫上她的細腰,他的唇也大膽的往頸子滑下。
"嗯……"他溫熱的掌觸上她的肌膚,引起了一陣戰栗和嚶嚀。
一聲又淺又細的嚶嚀幾乎讓他發狂,他的身子倏地一繃,腹部產生一陣劇烈變化。他再接再厲地吻著她的頸子和鎖骨,他的手往上移到她的胸部。
她因此喘息加劇,呻吟聲斷斷續續無助地逸出口。
"暚暚……暚暚,我可以要你嗎?"
他猛抬頭,用激情的眼神凝視著她迷醉的水眸,他想要她,而他的身體已經做出了最快、最強烈的反應。
"我……"她無助地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
要嗎?但是她覺得有點惶恐。不要嗎?可是她的身體卻又渴望著他。
"暚暚,我渴望你,從白天一直到現在,我已經、已經忍耐好久了……"她輕易地激起了他的欲望,這是他從來沒有經驗過的。"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她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在要與不要,害怕與期待之間,她的理智漸漸迷失了,她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她只想也只能顧著感覺走。
"暚暚……給我……給我回應好嗎?"
"呃……嗯……"她猛抽一口氣,向他獻出自己。
他熱情的注視幾乎快燒融了她,他再次吻住她的嘴,大膽地勾纏住她的舌頭。
"你是第一次吧?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從她生澀的反應,他感覺得出她的純真。
她覺得頭暈目眩了起來——
他的吻、他的愛撫讓她僅存的一絲理智完全消失。她失了神,乖順的隨著感覺走,任他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無法反抗,只能配合著他,只能呼吸著他強烈迷人的男性氣息,然後深深為他所迷惑。
當她的衣物褪去,他的眼眸深黯,目光濃烈的打量著她誘人的雪白香軀。
她的身材纖瘦,皮膚白裡透紅,雖然胸部並不豐滿,但小巧迷人。他的閱歷算是很豐富的,他游戲的床伴從來都是性感妖嬈的美女,不過她們也只是他用來紓解欲望的對象,他從沒有為那些女人動過心,可是眼前這副勻稱的女體卻強烈地吸引了他的心。
他看著她……火熱如炬的目光飽覽她迷人的胴體。她迷醉的水眸,她微腫的唇瓣,她身上的每一寸,都讓他極度興奮。
"暚暚……"他啞著聲喊她,褪掉她的最後一件遮蔽物,然後迅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我們要開始了,你不要怕……"
"我……"她瞇著水眸,目光被他優美結實的體魄所吸引。
"請相信我,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他溫柔的說著,眼神火熱。他俯下身軀,欲望在此刻闖進了她的溫巢。
交合的那萬分之一秒間,她驚呼喊疼。
過了許久,腿間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慢慢消失了,她緩緩張開眼,羞窘的目光迎上他黯黑卻狂熾無比的眸子。
"可……可以了嗎?你還會不會疼?"
他強忍著難受的欲望,渴求的看著她。她的臉浮上兩抹酡紅,窘迫的垂下眸子,輕輕的點頭。
他欣喜若旺,火熱的吻上她的嘴,帶領她前往極樂天堂的動力。
肉體的結合,原采是如此的美妙,她深深地著迷了。
※ ※ ※
夜晚悄悄離去,白天逐漸來臨。
客廳壁爐裡火不曾熄滅,而在她的單人床上,激情也燃燒了一整夜。
當曙光降臨,她愛困地張開了眼。昨晚的一切,她記得相當清楚,從女孩蛻變為女人的經驗,讓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和雲勇平做愛的畫面躍上腦海,讓她紅了雙臉。拉過被子蓋住羞窘的臉龐,她突然發現,她並不是睡在自己原本睡的那張單人床上。
她什麼時候換房間了?掀開輕柔的被子,她困惑地從床上起身。再垂眸往下一看;咦?她何時穿上襯衫的?
富暚暚眨著疑惑的眸子想著,難道是雲勇平趁她熟睡時抱著她換了臥房,還替她穿上衣服?
想著想著,她下了床,清晨的山區涼意甚濃,她隨手拿了一件外套披上,打開房門走到客廳,溫暖的氣息立刻包圍住她。
"早安。"雲勇平在她一出現在客廳時就發現了。他笑容愉悅地對她打招呼。
"早。"他正蹲在壁爐前,把一根根的木頭小心地丟進裡頭,好讓火焰繼續不斷地燃燒。富暚暚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含羞的看著他。
對上她那雙眼眸,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產生悸動。他放下木頭,雙手朝身上的牛仔褲拍了幾下之後,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昨晚累壞你了,我以為你會睡到中午才下床……"他對自己昨晚的表現充滿自信,不過也心疼她所受的折騰。
"我……"
"你的眼底都浮上黑眼圈了,看來你真是累透了。"
他站在她面前,伸手捧起她低垂的小臉,薄而性感的唇印上她嬌甜的小嘴,香一個。
她原本發紅的兩腮更紅了。"我……我是很累,只是剛才起床沒有看見你,所以出來看看。"小手緊張的抓著外套。
"你是出來找我的呀,找我干麼?還想邀我上床嗎?"
"不……"她搖頭,想否決,然而他卻不給她機會,在偷了個香吻後還不滿足,還想深入的給她一個纏綿的吻。
他含住了她的聲音,吻著她的唇瓣,用舌舔畫她的唇形,然後探進她的嘴裡。
她輕喘不已,一早就來個法國熱吻,讓身體還很虛弱的她雙腿發軟,幾乎無法站立。
他滿意的看著她癱在他的懷裡,得意地勾起唇角,愉悅的笑著。
他很驚訝,像她這樣一個看似平凡,只算得上清妍秀麗的女子,竟然能深深勾起他的情感波動。
這樣的情緒變化很戲劇化也實在微妙得令他不解,當他一早清醒過來後,他花了許多的時間厘清這份感覺,最後他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意,他要讓她成為他的第一個想談情說愛的對象。
今年的聖誕夜前夕,他得到了一個想要呵寵的女子,這是他在這個難得假期裡的最大收獲。從現在起他再也不會抱怨大姊雲芬芬的報復計劃,就是因為這樣,才得以讓他找到了一個擁有獨特迷人特質,把他迷得暈頭轉向的女子。不過,她臉上的眼鏡實在礙眼得很。
"你……近視幾度?"他突兀地開口問她,心頭想著要設法摘掉她的眼鏡。
他問這個做什麼?她疑惑地抬眼看他。
"回答我。"他望進那雙令他深深迷戀上的眸子,心頭暗忖,假如她近視不深的話,他會說服她改戴隱形眼鏡,要不另一個方法就是去做矯正手術,讓她永遠與眼鏡分手。
"我……沒有近視。"她的答案相當令人意外。
他詫異地瞪著她。
"沒有近視,你干麼戴眼鏡?"真是糟蹋了一雙漂亮的眼睛。
"剛開始戴眼鏡是為了工作形象需要,後來戴習慣了,也就一直戴著了。"她眨著水眸,聳了聳粉肩。
他再度迷失在那雙燦亮的眸子裡,情不自禁地俯下唇來吻了吻她的眼瞼。
"以後,除了工作時間之外,其他時間絕對不准再戴眼鏡了。"他霸道地下了命令。
她輕輕皺起眉,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干涉她。就算她在其他時間戴眼鏡他也看不到啊,他干麼管那麼多哩?
雲勇平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機會,他的吻從她的眼往下移了一些些,擄獲住她的唇,再次饑渴地品嘗她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