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你真的決定要走了嗎?」望著羅林一臉神傷,即使她們已經身處機場,方岑心還是忍不住的問。
「嗯。」不敢看向好友,就怕見著她眸中的悲憫,羅林點了點頭,臉上浮現一抹勉強的笑容,將眸光調向更遠的天際。
「你不喜歡我和你一起回美國嗎?」
「當然不是!」方岑心著急的否認。
羅林是她的好朋友,她當然希望她能和自己回美國,可是她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好友,而不是一個少了一顆心的女人啊「既然不是,那又何必問呢?彼得不是已經劃好位了嗎?這已經代表我的決心了。」
深吸一口氣,說沒有任何一絲的不捨與還憾是騙人的,可感情是強求不來的,她已經很努力了,秦紹安的出現不過是讓她能夠保留尊嚴的一個借口,她不想沒了心,還沒了尊嚴。
儘管她已經察覺到西門瑞的改變,但那還是不夠的,不夠給她足夠的勇氣再試一遍。
「如果只是因為那個什麼鬼秦紹安的話,那我相信我們大家都可以幫點忙的。」本想教彼得上演一出叫西門瑞吃醋的戲碼,可如今人來了卻派不上用場,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他那個人向來卑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不希望你們為了我而受傷害。」
羅林笑著婉拒方岑心的好意,已經夠了,真的足夠了。
至少,她這輩子已經懂得愛,又有岑心和彼得這兩個奸朋友,而且或許……她的手不自覺的撫向自己的小腹,臉上帶著一絲嚮往的神情。
或許那兒已經住著一個小生命了,她這樣期待著。
「可是我總覺得不必為了那種人放棄唾手可得的幸福,你不也說西門瑞變了?」
「他是變了,但卻還是不夠呵!」羅林的語氣夾雜著清晰可辨的歎息,雖然不過分離兩天,但每次只要一聽到西門瑞的名字,她的思念便會更濃上幾分。
「羅林,你認真的回答我。」方岑心很認真的問她,「錯過了這一次,你……還會愛嗎?」
「太難了。」她並不諱言,畢竟在經歷過傾心愛上之後,要再抽離投入的情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她不以為自己做得到。
「那……」方岑心還要再說什麼,但耳畔響起催促登機的聲音,只好和羅林一起提起行李,準備通關。
可地才走了下過數步,就被幾個高壯的男人擋住去路。
「你們……」羅林左閃右閃怎麼也閃不過這堵人牆,心知有異,正想開口,眼簾卻已閃進了一人。「秦紹安,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想和你談談罷了!」涎著一抹賊笑,他不懷好意的說。
「我和你沒啥好談的。」她想也不想便冷言回道。
但很顯然秦紹安是有備而來的,只見他揚了揚自己被西裝外套蓋住的手,一抹森冷的金屬光芒自她的眼前閃過。
那是槍「你以為我會怕死嗎?」和他走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與其這樣,她寧願選擇在這兒放手一搏。
羅林暗暗的將氣凝聚丹田,可秦紹安怎會不曉得她的打算,而且他早已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
因為她的固執和不屈眼一直是他迷戀她的主因,如果她太容易投降,只怕他還會很失望呢「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的朋友難道也下怕嗎?」他話聲一落,便一把抓住無招架之力的方岑心,將槍桿子抵著她。
「你……卑鄙!」羅林氣怒得咬牙切齒,可秦紹安這次的確抓住了她的弱點,讓她除了咬牙咒罵,再無他法.「羅林,你不可以答應,我……」
「你閉嘴!」兩句暴暍同時響起,一聲出自於剛打完電話的彼得,另一聲則是為好友擔憂不已的羅林。
一聽到彼得的聲音,方岑心連忙轉過頭嚷嚷道:「彼得,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羅林嗎?你快勸勸她,要她別做傻事,要知道她若為了我束手就擒,那可是標準的豐入虎口啊!」
她的一番話說得羅林一頭霧水,彼得則一臉羞紅。
他忍不住朝她低吼道:「是誰告訴你我現在還喜歡羅林的,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你敢給我逞英雄試看看,信不信我打得你屁股開花!羅林自有愛她的男人會救。」
「啊……」怎麼會這樣?可問題是羅林愛的男人現在並不知道她身陷危難,身為好友的她怎麼可以眼睜睜瞧著羅林去送死呢望著兩情相悅的彼得和方岑心,羅林的頰畔浮現一抹滿意的笑,但她隨即斂笑轉向秦紹安。
「秦紹安,你快放了岑心,否則……」
「要我放了她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吃下這個……」
要不到心,就要人,秦縉安拿出在黑市販賣的頂級春藥,一旦服下便會成為性慾的俘虜。
只要羅林一吃下,那麼等會押她回飯店,就不怕她會反抗,到時……嘿嘿嘿!還怕不到手嗎「我吃!」為了讓岑心安然無恙,哪怕秦紹安此刻拿的是毒藥,她也會吃。
俐落的接過他拋來的小藥丸,她毫不遲疑的吞了下去。「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放是可以放了,但還要勞煩這位小姐陪我們走一趟停車場,等你乖乖上了車,我一定放人。」
「秦紹安,你該知道欺騙我會有什麼後果吧!」羅林咬著牙厲聲問道。
「我知道。」她絕對會天涯海角的追殺他,但他怕嗎?並不他可有偌大的財勢做後盾,諒羅林這個小女人縱有一身武藝也拿他沒轍。
更何況,女人啊,只要試過他高超的床上功夫,只怕心魂都沒有了,巴著他都唯恐下及。
「記住你的承諾。」羅林不想浪費時間,催促著秦紹安走人。「走吧!」
現下她在乎的只有好友的安危、心中還忍不住漫起一絲慶幸,還好她先一步離開了西門瑞,否則只怕受累的除了岑心之外,還會有他。
「彼得,怎麼辦?」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方岑心捉著彼得的手臂直問。
「別擔心。」溫柔的漾起一抹安撫的笑容,彼得輕摟著她,不著痕跡的朝經過他們身邊的車子打了個招呼。
只見那車的駕駛人似是意會的閃了幾次大燈,便加足馬力絕塵而去。
「彼得,不如我們去報警吧!」她心慌意亂的建議著。
「不用了。」他想也不想的便拒絕,引來她一記狐疑的眼光。
咦,就算彼得不再癡戀羅林,但至少他們也算是好朋友,怎麼好友遇難了,他卻這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事情不對勁,他……一定有什麼事瞞住自己。
「彼得,我要報警。」方岑心故意拿出手機,作勢要報警,可她的手機卻被人從空中攔截而去。
「彼得,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雙手擦腰的瞪著他。
「呃!」知道自己露了餡,彼得登時有些語塞,須臾才道:「我們不用急啦!其實這一切都在西門瑞的掌握之中。」
西門瑞?!這又干他啥事啦難不成……方岑心很快的想通了一切。驚呼道:「西門瑞拿羅林當餌,準備釣出秦紹安?」
「還準備送他去吃牢飯。」他補上一句。
「可萬一傷了羅林呢?」
「不會的,西門瑞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一等秦紹安為非作歹的罪名成立後,就會出面救人。」
彼得對西門瑞很有信心,因為他們私下聯絡過,他知道西門瑞不但號召黑白兩道人士,就連警政署署長都被知會,事情一定會搞定的。
「可是……」她還是遲疑,雖然僅是一面之緣,可秦紹安那猥瑣的眼神已經深刻印入她的腦海。
再加上他方才不知給羅林吃了什麼,她的一顆心還是惶惶不安。
「你別再操心了,現在該來說說我們倆的事了。」他見她這般擔心,索性轉移話題。
他的話才出,方岑心的臉便通紅一片,方纔的憂心立時煙消雲散。
「我們有啥好說的?」她尬尷的說,但話聲方落,彼得便已欺身上前,讓她下一句話連說的機會都沒有……
呵呵,終於讓他等到了這一刻。秦紹安興奮得不停地搓著手,垂涎的往被安置在柔軟大床上輾轉呻吟的嬌美身軀靠近。
一雙手迫不及待的想往那雪白的肌膚襲去,可只差一點,大門突地被打開,傳來一聲冷得宛若地獄來的聲音。
「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再往前移動半步。」
「誰……」結結實實地被嚇了一跳,秦縉安倏地轉身,一見來者是西門瑞,當下沉下了臉色,絲毫不懼怕的說:「你怎麼進來的,我要報警……」
「請便。」西門瑞瞇著眼,眼中燃著兩簇熊熊的怒火的瞪向他。「不過我想你也不用費事了。」
他一退開,便擁入一堆穿著制服的警察。
「我已經替你省了報警的麻煩,有什麼要說的,這邊警察多得是,請盡量。」
「我……」一抹不好的預感籠罩,秦紹安原本性慾橫流的猥瑣臉龐立時浮現一抹侷促不安。
「你,他們……」
「喔,忘了和你介紹,眼前這些二線、三線的警宮都是我的徒弟,另外將來你入獄,等在裡頭的幾個角頭老大也是我的兄弟,所以……」
西門道館平時上門來武學的黑白兩道都有,他是來者不拒,所以建立了許多交情。
再加上他為人豪爽,那些徒於徒孫們自然都願意為他兩肋插刀,像這次他不過是打幾通電話,大伙就總動員了起來。
「你……要錢嗎?我給你錢,不管多少我都可以給你.」
眼見情況不對,秦紹安連忙抬出銀彈攻勢,誰知西門瑞卻是不為所動的睨了他一眼。
「怎麼,你還以為自己是個大老闆嗎?」
「怎地不是,我可是大陸內地最知名的秦氏企業的董事長。」
「不再是的,你現在一無所有。」西門瑞殘忍的給他最後的一擊。
「怎麼可能,你是在開玩笑?」
「我當然不是在開玩笑,你的秦氏已經易主,難道你不知道嗎?」
「騙人!」
隨手拋了支手機給秦紹安,西門瑞要他死得清楚明白,要絕了他的希望,要讓他知道現下他連請個律師替他打官司的錢都沒有。
「你可以自己打電話問問看。」
「你……」秦紹安不想相信,可是雙腿卻莫名的發軟,看著西門瑞篤定的神色,他顫巍巍的撥打著電話號碼,沒多久,他已經臉色發白,一雙手顫抖得連手機都握不住了.「相信了嗎?」西門瑞漾起一抹狠戾的笑容。
「你……你……你……到底是誰?」臉上浮現一抹大勢已去的慘白,秦紹安抖著身問。
「西門瑞,西門道館的館主,頂豐事業集團的幕後老闆,另外,台灣的鈔票製造機西門端則是我的大哥。」他朗聲說道。
「我……」驀地眼前一陣黑,全身力氣被抽盡的秦紹安身子搖搖晃晃了幾下,終於頹然坐倒。
原來眼前的男人壓根不只是小道館的館主,他身後的勢力這麼龐大,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知道嗎?」蹲低身子,西門瑞的臉上漾著一抹嗜血的笑容。「我會讓你很後悔很後悔招惹到羅林的。」
說完,他的手一揮,幾個警察就將秦紹安給架了出去.輕輕鬆鬆、毫不費力的就解決了一個雜碎,西門瑞的眼光驀地看向躺在床上輾轉難安的羅林,她好像很不舒服呢會不會是秦紹安那小子對她做了什麼?他心慌的正要去找醫生,不過人才走了幾步便又踅了回來。
呵呵,他真是急糊塗了,怎麼忘了彼得說的那顆藥呢一絲邪佞的笑容自他的臉龐漾起,既然羅林已經吃了,那他不如……嘿嘿嘿……
當一絲清明竄入羅林的腦海,她立刻瞧著自己的身軀,那不著寸縷的涼意讓她的心涼了半截.想也沒想的,蘊藏著所有氣恨的雙手便重重的往身旁的男人砍去。
「嘖,一醒來就謀殺親夫,你真是好意思!」西門瑞含笑的擋下她的手刀,並將之細細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
一股打自心裡生起的滿足,讓他忍不住揚起一抹成功偷了腥的笑容,出聲調侃著。
咦,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羅林狐疑的定晴一瞧,水漾的雙眸倏地瞪得老大。
「你……你怎麼……在這裡……」望著那張幾乎被她深深刻在腦海的臉龐,她忍不住驚呼。
「所謂婦唱夫隨,我的老婆在哪裡,我就該在哪裡,不是嗎?」看著她的驚訝,她這不問還好,一問之下他眸中頓時呈現閃閃的怒光。「應該是我請問我的老婆,怎麼會出現在這飯店裡,為什麼不但有行李,還有機票才是吧!」
「我……」活像是只被咬去舌頭的貓,面對他的質問,她一時語塞。
總不能大黥剌的告訴他,要不是秦紹安的出現,她早就已經搭上飛往美國的班機,並且打算從今而後,和他老死不再相見吧「你什麼你……」怒目一揚,西門瑞氣呼呼的一揚手,巨大的蒲掌已經襲向她豐潤的俏臀。
他的手可是已經癢了好久,早在她企圖逃開他的那一刻,他就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她的不守承諾.她明明已經答應要乖乖待在他的身邊一輩子的,可她竟然打算逃離他,真是不可原諒。
「我……」俏臀猛然被打了一記,羅林倏地眺起想要抗議,誰知她才一動,全身便起了一陣陣酸疼。
為什麼她會這麼酸疼?敢情這個男人趁她昏迷不醒之際,偷偷揍了她一頓嗎她不解的目光才出,西門瑞就清楚的瞭解她的疑問,只見他勾勒出一抹笑,「怎麼,忘了自個昨晚是怎麼求我好好的愛你了嗎?」
「你胡說!」她羞紅了一張臉,怎麼樣也不肯相信自己曾做過這樣的事情。
望著她美麗的臉龐,只要一想到昨夜要不是他早有準備,那麼疼愛她的便會是秦紹安那個該死的小人,他的火氣就又忍不住的上揚。
「我哪裡胡說,你知不知道昨夜要不是我趕到,你就要被秦紹安給拆吃入腹了。」
西門瑞突然吼得驚天動地,羅林卻瞪大了眼,完全忘了該掩耳保護自己的耳膜,以免被他給震破。
咦,對了,秦紹安呢記憶開始隨著西門瑞的話一點一滴的回籠,她忍不住的問:「秦紹安那個該死的人渣呢?」
「去吃牢飯了,而且我保證他會吃得很久、很痛苦。」他沒好氣的說。
「咦?」她驚疑的瞪大了眼,顯然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結局。
「說,你為啥要食言?」他才不理會她的疑問,忙下迭的開始審問起來。
「我哪有?」她否認道。
「還敢說沒有,你那晚明明答應我要乖乖留在我身邊一輩子的,為什麼還偷偷跑走?」羅林的否認讓西門瑞臉色益發鐵青。
「我又沒……」她還想否認,可是眼見他的利眸又是一瞪,連忙噤聲。
「你說,明明是你來招惹我的,為啥逗弄完了之後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我哪有一走了之,明明就是你嫌我煩,剛好又碰上秦紹安的威脅,我不想連累你,所以才……」她試圖解釋,可是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他的火氣更揚。
「我什麼時候嫌你煩了?」怎麼,敢情照她的說法還是他的錯來著?!
「就是你受傷之前啊!」
「拜託,你們女人怎麼這麼愛計較啊!那時候我又還沒有發現自己愛上你,等我發現後,我不就硬是將你扛回家,不准你離開了嗎?」
啊!話是能這麼解釋的嗎咦,不對,他剛剛說了什麼?羅林傻眼的瞪著他瞧。
他是不是說了愛字?還是她聽錯了?猛地搖了搖頭,一定是她聽錯了,他怎麼可能說了「愛」這個字呢「怎麼,還嫌自己不夠白癡,想把自己搖傻嗎?」見她搖頭連自己頭都快暈了,不得已,西門瑞伸手定住她的頭。
對上他那銳利的眼神,羅林嚥了嚥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後,小心翼翼的問:「你剛剛說了什麼?」
「媽的,我說了一百句話,你問的是哪一句?」
「就是那個……那個……「愛」的那一句啊!」
「我愛你那一句嗎?」他不耐煩的問。
「那是真的嗎?」她睜大無辜的眼,小心的確認。
「廢話,要是不愛你,我幹啥千方百計的留你,還大費周章的設了局,讓秦紹安失了戒心的往裡頭跳啊!」他的咕噥都還沒完,她便喜出望外的傻笑起來。
哇!他真的說愛她耶,她深愛的男人真的回應了她的一片深情。
爺爺,我真的獲得屬於我的幸福了。
「別笑得像白癡一樣,我們還有很多的帳得算。」西門瑞餘怒未消的說。
可所有的憤怒在羅林自動吻上他的唇畔許諾後,全都煙消雲散.「我不走了,一輩子都不走了,我愛你啊!」
饒是鋼鐵般的男人聽到了這話,只怕也成了繞指柔,他當然也不例外,什麼憤怒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被動的讓她吻著,不過沒一會兒,他又化被動為主動的欺上前去。
真是拿這個傻女人沒轍呵!西門瑞沒好氣的想道。
不過是愛不愛的問題,幹麼這麼計較呢?就為了他沒說愛她而離開他,還真是有她的。
所以決定了,以後他就天天說,日日說、時時說,說到她煩死、膩死算了,看她還有什麼借口可以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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