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戀無痕 第三章
    幫主夫人?

    鷹、獅、虎、豹皆被老大透露的消息震驚,遲遲無法消化這個訊息。

    這回他們前來台灣,最主要是想見識那令鳴重無法伸展的龍飛集團負責人,也想瞧瞧「狼』所選的配偶,現在,他們更想知道未來的幫主夫人是圓是扁,尤其未來的夫人與龍飛好像又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縱使老大沒有說什麼,他們也猜得出來他的心情有多惡劣。

    一般人都無法接受突如其來的婚姻安排了,更何況是他們那向來不馴的老大。

    再者,本來應該親自奉上詳細資料的鳴重,居然只派人送來一個裝了一張紙的信封,其他什麼也沒有。

    儘管老大在喝過幾杯酒後,由召來的高級應召女郎服侍著,可是遺留在大廳內的怒氣仍四處流竄。

    * * *

    「這鳴重在玩什麼把戲?連老大交代的事也敢這麼散漫。」萬里不贊同的蹙眉。

    「明明知道老大已經很不爽了,他還避而不見,分明想害死人嘛。」初陽也抱怨著。

    鳴重做錯了本,反而是他們這幾個待在老大身邊的人要凡事小心,免得惹火燒身。

    「那張紙上寫了些什麼?」逍雲問著正將被亢天揉成一團丟在地上的紙團攤開來的邦彥。

    「嗟,自己看吧。」邦彥也將它當垃圾般地丟給逍雲。

    逍雲打開一看,然後蹩眉把經揉成一團,往垃圾桶投去。

    「喂,我們還沒看哩。」萬里伸手想挽救它悲慘的命運。

    「那種東西看了也傷眼,想知道的話,我告訴你就成了。」逍雲制止他的蠢動,「上面說著,龍飛集團的總裁樓無痕,男性,年二十三,身高一七三,體重滿五十五,中學時代當了六年的學生會會長,其餘的資料不詳。」

    「這算哪門子的報告?」初旭難以置信的大叫。

    「你才知道,甚至連張相片也沒有.除了樓無痕外幫主夫人一事,隻字未提.別說是逍雲了,我都看不下去。」邦彥顯得有些無力。

    鳴重再怎麼無能,也不至於幹出這種荒謬的事來,難道他真被愛沖昏了頭,搞不清東南西北?

    屋外傳來緊急煞車的聲響,不多時,只見被眾兄弟罵的鳴重大步跨入,還帶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

    「你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又是誰?」初陽瞪著陌生人,神情極為不滿。

    「你已經把老大惹惱了,還帶人回來,嫌命太長了是不是?」萬里雖然有些埋怨,但還不想眼睜睜地看他自尋死路。

    逍雲及邦彥則以銳利的目光仔細地審視來人,像是猜測來人的身份,也是想秤秤他的重量。

    * * *

    無痕從容不迫回視他們不善的眼光,並不因此而亂了心神,反倒有種遮掩不住的氣勢,激起了「鷹」和「獅」的讚賞。

    「段逍雲。」

    「梁邦彥。」兩人同時伸手自報姓名。

    「樓無痕。」無痕雙掌微微握住兩人的手,一個輕盈的手翻,化開他們存心的測試。

    好身手,邦彥與逍雲同時在心中叫好。

    「樓總裁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逍雲有禮地請教。

    「龍亢天在吧?」

    「老大現在正忙著,恐怕無法見客。」邦彥露出暖昧的笑容。

    「他在哪?」無痕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

    「樓上。」

    無痕正欲移動,初陽一躍擋在前面,不讓任何人打擾,這是他的職責所在,更何況,他就是看樓無痕不順眼。

    「讓開。」無痕低聲警告。

    「老大現在沒空見你。」初陽不屑的開口。

    「初陽,別——」來不及了,無痕與初陽已經動起手來了,鳴重根本來不及阻止。

    看著對打的兩人,逍雲問著鳴重,「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初陽別動手,他是必輸無疑的。」

    果然,鳴重才說完,初陽立刻敗下陣來。

    「真厲害。你怎麼知道的?」邦彥嘖嘖稱奇。

    「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 * *

    言下之意,他也曾是樓無痕手下敗將羅,逍雲與邦彥的嘴咧得更大了。

    萬里拉開初陽,不怕死地向無痕挑戰。

    沒辦法,舉凡練武者皆有一定的好勝心,絕不輕易承認自己不如未過招的對手.即使同等戰鬥力的夥伴被打得落花流水。

    在逍雲、邦彥與鳴重的哀悼聲中.萬里的臉像極了五顏六色的調色盤。

    「還有沒有人要動手?乾脆一起上算了。」無痕有些不耐,真浪費她的時間。

    「沒有。」其餘三人異口同聲地表示。

    在他們的目送下.無痕踏上二樓,正納悶是哪間房時,突然聽到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不會這麼巧吧?

    循聲來到門口,無痕有禮地在門上敲著。

    沒有回聲,她打開門,感到室內充滿歡愛的氣息,無法忽略大床上,兩名赤身裸體的男女正翻雲滾著,無痕刻意地清了清喉嚨。

    「滾!」龍亢天終於發出命令。

    見他們沒有停止的意思,無痕走上前,絲毫不受此激情的影響,「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好事』,兩位請繼續,我的事相當簡單,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龍亢天的確如她所願,視她如無物地繼續奔馳,衝刺,而原先大受驚嚇的女人在他的純熟,高超的技巧下,放浪的高聲嬌啼擺動,渾然忘我。

    儘管耳際充斥著淫蕩的喘息聲,無痕仍瞼不紅氣不喘地靠近床邊,「尤總裁該知道我今天來此的用意,既然你正忙得不可開交,就請拔出一隻手,在這一式兩分的證書上簽個名,這位小姐正巧當個見證人,我們的婚禮就可大功告成。」

    沉倫於慾海中的女郎,除了感受到身下堅實的體魄外,完全聽不見無痕的話語,可是龍亢天卻是一字不漏的聽得真切。

    * * *

    推開跨騎在他身上的女人,龍亢天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甩到床下,無情的道:「穿上你的衣服,滾出去。」

    慾求不滿的女人,在跌下床的痛楚與他殘酷的話語交相攻擊下,慌張地拿起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門。

    龍亢天大刺刺地坐在床上,毫無遮掩自己的意思,他髮絲狂亂,眼眸漆黑如墨,渾身散發出危險又邪惡的氣息,無痕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資格如此狂傲。

    在這同時,亢天也毫不留情的打量這未曾謀面的未婚妻。

    一身的筆挺西裝,短薄的髮型,加上修長的身軀,儼然一副男人的模樣,唯一的破綻是她那張秀氣無瑕的臉蛋和不屬於男子的纖細骨架,叫他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偽裝。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麼明顯的事實,其他人居然看不出來,真是枉費了眾人的健康的視力。

    然而,真正引起他興趣的,是她的眼神。

    那對眸子,是他生平見過最清澈的,而她平靜的淡漠,毫不退縮的眼神,他也相當喜歡。

    「樓無痕?」

    「正是。」

    「打斷我的好事,你有什麼表示?」克天閒散的臥著,眼睛緊盯著獵物。

    無痕迎視他邪魅的目光,清晰的道;「好忍力。」

    她很清楚男人慾火焚身滋味是如何生不如死,何況他未著片縷,她不能也無法忽視他昂首的慾望。

    * * *

    「哈哈……」滿室迴盪著他的朗笑。

    前一秒亢天還懶洋洋地倒在床上,下一秒他便無預警地出現在無痕身邊,驀地出手攻擊。

    無痕反射性的避開他的攻勢,下意識地反擊,過了數招,無痕擊上他的鐵拳,不敵地被亢天攬上床鋪,緊緊壓在身下。

    亢天相信無痕的手一定受到不輕的傷,因為他的拳頭也感到有些發熱,然而她卻一聲不吭,連眉頭也不曾皺過一下。

    有趣,真的很有趣。

    抓起她受傷的右手,亢天看見上面一片青紫,微微使力的按摩著,笑著輕吻她不似一般女人柔嫩的指尖。

    「我在考慮,是不是要你來陪我完成剛才未完的事?」亢天將炙熱的唇印在她瘦削的脖頸,以舌尖探索著她平靜的脈搏。

    無痕放鬆地躺著,眼睛一眨不也眨地看入他的靈魂深處,對他懾人的氣息無動於衷。

    「結婚吧。」他突如其來的說,放肆的手在她身上遊走,自她的外套內袋拿出備妥的證書及婚戒。

    發覺無痕難得的錯愕,他開心的笑了。

    「看來,我準備好那一堆勸服的理由是多餘的了。」無痕誠實相告。

    「既然已經準備好了,何妨說來聽聽。」順著她細密的髮絲,亢天縱容地說。

    「不外乎我們有婚約,龍形玉珮是信物之類的說詞,還有你們龍幫也算是間接殺害我父母的兇手,這是一個可討的人情,再者,龍氏亟欲將觸角伸展到台灣,龍飛會是一大幫助,最後就是你仍然可以如以往般為所欲為,我們的婚姻不過是個幌子罷了。」一口氣說完理由,無痕由身上掏出從不離身的玉珮。

    「依你之見,我會因此而答應嗎?」

    * * *

    「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怎麼說?」

    「我所有的優勢只有龍飛在台灣的實力,而你不需要龍飛亦可輕鬆達成目的,再者道德規範,法令教條皆不在你的眼裡,何況是人情呢?」無痕平靜直述,瞭解敵人的可怕才能有所警惕。

    亢天瞇眼審視著她的表情,輕佻地畫著她的唇形,「那你明白我為什麼要娶你嗎?」

    望著他邪邪的黑眸,無痕看見了興味、征服、佔有、還有……危險,平生第一次,她選擇了退避,「既然達成目的,什麼原因都不需要。」

    對她的不誠實,無痕也敏銳地感受到亢天細微的改變。

    他生氣了。

    亢天抬手圈住無痕的頸項,似乎微一使力能教她香消玉損。

    閉上雙眼,無痕拒絕他侵凌而強迫的眼光,發覺脖子上的手勁上緊以後離開,而後是他爽朗的笑聲。

    無痕不由自主的張開眼,不解地看著身上開懷大笑的人。

    他不是想殺她?為什麼突然做罷,還如此開心?

    「進來!」喚進那些早就在門口竅聽的底下,心情極佳的亢天並未對他們做出處分。

    逍雲等人看到老大發自內心的笑容,無不瞠目結舌,不禁佩服起樓無痕這名女子的功力。

    關於無痕的真實身份,鳴重是在她突然來電告訴有龍形玉珮的下落後.與無痕面談才得到的,而其他的人則是方才在樓下時,鳴重偷偷透露給他們知道。

    「老大,有事吩咐嗎?」畢竟他們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便收起愚蠢的表情。

    亢天指著床上的結婚證書與婚戒,拿起她插在口袋上的筆,龍飛鳳舞地簽上大名,「你們幾個就當現成的證婚人吧。」

    * * *

    才剛收起的錯愕表情,這下子又跑出來了。

    這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兩人在床上也就罷了。男主角還全身裸裎地趴在女方身上,女主角則是衣冠整齊,看不到一點女人家該有的羞怯。

    震驚歸震驚,老大交代的事,他們也不敢怠慢,分別在證書上寫下自己的姓名。

    亢天拿起對戒替無痕戴上,也要無痕幫自己套上樣式簡單的白金戒指。

    「你是我的了。」亢天宣示般的說著,霸氣地佔據她冰冷的唇瓣。

    無痕先是一愣,等到她回過神來,亢天已經完成他的侵略,她蹙眉不悅地瞥向他,讓他清楚地瞧見她眼中的排斥。

    亢天無所謂地笑笑,拉她起身,對屬下說:「從今而後,無痕就是龍幫的幫主夫人。」

    清楚亢天此舉是向眾人要求對她的效忠,他們立刻單膝點地,齊聲說:「見過夫人。」

    無痕解下龍形玉珮,交給亢天,「這是龍幫的信物,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亢天接過玉珮,將之重新掛回她的胸口,臉色不豫地警告,「它已待在你身上二十三年了,不准再把它拿下來。」

    無痕聳聳肩,無所謂地拿起一本結婚證書,從容不迫地走到門口,淡淡地說:「打擾了。」

    眾人看到她的背影消失,聽見車子引擎發動後離去的聲音,亢天套上浴飽,倒了杯酒啜飲。

    其餘人面面相覷,心中有無限疑問,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亢天站在初陽和萬里面前,看著他們臉上的傷勢,「你們玩摔角?」

    「不,是夫人的傑作。」兩人據實相告。

    亢天輕笑,「說說你們對她的看法。」

    「實話?」初陽不確定地問。

    * * *

    見亢天頷首,初陽便大膽道:「我實在看不出來夫人有哪一點像女人,與老大過去的女人比起來,夫人可說是乏善可陳,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夫人的功夫的確厲害,我和萬里都不是她的對手。」

    「夫人的底子相當好,氣勢也不同凡響,可是好像過於冷淡,雖然不太明白老大娶她的手意,但平心而論,夫人長得很漂亮——如果稍加打扮的話。」萬里接著出聲。

    亢天的眼光調到邦彥身上,要他表示意見。

    「說實話,我也不太明白老大為什麼選夫人為伴侶,不過我相信夫人必然有其特殊之處,才能吸引住老大的目光。」

    「我們的看法為何並不重要,既然老大已經娶了夫人,我們的責任便是無條件地效忠,而且……老大似乎相當樂在其中。」逍雲看出亢天從他們進房到現在,眼中一直帶著笑意。

    「鳴重,你呢?」亢天詢問著。

    「對於夫人,我真不知該抱何想法,從來台北的第一天到現在為止,感覺上似乎一直被夫人耍得團團轉,不知夫人的真實面目前,只覺得她是個相當有才幹的人,後來曉得自己兩項任務的主角是同一人時,真的感到相當驚訝,或許是無法接受那困擾自己許久的人物竟然是名女子吧。」喘了口氣,鳴重接著又說:「基本上,夫人的某些特質與老大相當近似,可是所散發出的氣質又不盡相同,我能肯定的是——老大,你找到足以與你匹配的對象了。」

    亢天心不在焉地注視著手中的杯子,看著酒液在光線下變得晶瑩剔透,突然開口,「她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

    說話的同時,他幾乎可以看見她清澈的眼,還有她平靜的表情……他又笑了。

    其餘五個人只覺得老大今夜有點反常,現在更笑得莫名其妙。

    然而他們卻傻眼地發現老大的笑意中帶著特別的情感,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也從未想過可以在他身上找出的情感……

    * * *

    豆大的雨滴自灰暗的天際落下,又快又急,密密麻麻的織成雨幕。

    沒有握執任何雨具,無痕任由雨點滲透她筆挺的黑色西裝,侵入自己早已冰冷的身體。

    今天是爺爺的葬禮,她並未費事請來一些不相關的人士,甚至連爺爺的好友龍岳風,她也只是派人通知一聲,無意請一個八十幾歲的老人專程自美搭機來台。

    一些人圍著剛埋平的墓園致上哀悼之意,他們都是祖父身邊服待已久的忠心的老僕及下屬。

    沒有眼淚,沒有哀慟,這結局是她意料中的。

    看見其他人痛哭失聲的模樣,無痕嘲諷地想著,送走最後一個血親的人是她,應該是她難過地淚如雨下,怎麼反而是他們比較稱職?

    當她拿著結婚證書,顯露出手上的戒指,告訴祖父結婚的消息後,他表情欣慰地連連說好,對她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人世。

    簡單地料理後事,她的生活與往日並無不同。仍舊照常上班辦公,這個消息,她也未透露給筱妍她們知道,不想看見她們眼裡多餘的悲傷。

    「少爺請節哀順便啊。」劉嫂和劉叔是樓家的管家,從小看著無痕長大。

    少爺一詞,是樓南英要大家這樣稱呼的,為的是不讓她認為自己是女孩的機會。

    「想不到老爺說走就走,留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廚娘張媽是個感情豐富的人,此時已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拍著張媽顫動的肩膀,園丁要伯也紅著眼眶安慰道:「咱們只要好好地替老爺盡心盡力,老爺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到安慰的。」

    * * *

    「少爺,你放心,你有任何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司機小高拍胸膛表示。

    無痕環顧他們一眼,只談談說道:「雨勢大了,回去吧。」

    返回樓家大宅,無痕換上乾爽的衣服用毛巾擦拭濕發,在大廳接見祖父的律師項書懷。

    項書懷有三個兒女,老大項千毅承襲父親的事業,是頗具名望的律師,老二項千宇是龍飛集團安全部的負責人,么女項思萍在龍飛擔任副總經理。

    「無痕,對南英的去世,我感到相當難過。」項書懷神情惆悵。

    「你我都清楚這不過是早晚的事,能拖這麼長久,已經不容易了。」瞥見踏入門口的人,無痕說著:「這位是項大公子?」

    由來者的身上,她看出項千毅斯文、沉穩的氣質,頗有其父年輕時的影子。

    「千毅,這是無痕,以後樓家及龍飛集團的事就交給你了。」項書懷招來大兒子,也算是對無痕解釋。

    無痕坐在沙發上,打量著眼前的項千般,問著一的項書懷,「您老要退休了。」」歲月不饒人,項叔叔老了,已經沒有年輕人的體力與衝勁了。千毅的能力我信得過,否則也不敢將這重責大任交付給他。」項書懷喝著熱茶,平和地表示。

    「請坐。」無痕與項千毅握過手,要他坐下來,「你對樓家及龍飛的瞭解多深?」

    「有自信的人令人欣賞,能力不足的話就顯得難看了。」無痕直接表明不受人情關說的原則。

    「總裁可以拭目以待,倘若不夠格,不必你開口,我也會自行離去。」項千毅承諾著,他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無痕點頭,站起身來,「就這麼辦吧。」

    「無痕,關於南英的遺囑,你打算怎麼處置?」項書懷喚住她。

    「有什麼特殊的事?」

    * * *

    「那倒沒有。」

    「既然如此,讓令公子照著爺爺的意思做就是。」提起放在玄關的公事包,無痕拉開大門離開。

    項書懷著向兒子,「現在你可以明白手宇及思萍為何會對她如此忠心吧?」

    「她是那種會讓人自願跟隨的領導者,我想我會勝任愉快的。」

    第二天,根據樓南英的指示,千毅將一個寫著龍亢天大名的信函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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