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勃勃地回到宮後,南梁王馬上要 萱罰抄論語,以示處罰。
萱這幾日天天窩在鳳宮裡頭,抄得昏天暗日、頭暈目眩,結果只抄了一半不到。
萱拿著筆,胡亂地在白紙上隨意亂畫,但寫出來的每個字充其量只能說是「圖」,根本看不出是什麼……這也不能怪她,要她「畫」出那些都認識她,而她卻不認識幾個的一堆怪字,已經相當痛苦了!
拿著筆的手,微微發抖著。張著略顯空洞的眼神, 萱的神智顯得有些迷離渙散,小小的心裡卻漲滿了滿滿的失望和滿腔的怒火。
他居然完全不聽她的解釋,便逕自定了她的罪名,甚至還想出掌打她?
難道她在他的心裡就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比不過那滿口謊言的騙子?
在他如此傷了她之後,他竟然還是天天跑去蘭芳閣找顧盼歡!讓她連想見他一面,向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氣死我了!」 萱氣得將案上剛寫好的白紙給揉成一團,用力往空中一丟。
皮球懶洋洋地躺在貴妃椅上,看著狂怒的主子,它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生氣。
那柳眉倒豎、頭髮散亂紛飛、墨水沾染了一雙纖纖小手,衣服也因情緒激動而皺亂成一團……這樣的她,還真的挺醜的。
「該死的!」 萱懊悔地看著被她蹂躪成一團的廢紙……看來她必須重新再抄一遍了!
「嗚嗚……皮球,為什麼慕容劭擎不相信我……難道他對我的印象真的這麼差嗎?我並沒有害顧盼歡落水啊……是她害我!自己要跳下去的……為什麼他不相信我……」 萱走到皮球的身邊坐下,噙著淚水問它。
她終於明白父王以前對她說的「愛人」的感覺了……
原來會為他笑、為他哭、為他流淚、會為他生氣……都是因為她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他……
她想將他佔為己有,可他卻連一點點喜歡她都沒有……甚至厭惡她,她覺得好沮喪、心好難過!
聽到主子這麼委屈,皮球的心裡也有點難過,緩緩地爬到 萱的身上,磨蹭她的肌膚,似乎想要告訴她——就算天崩地裂,也會有它陪在身邊!
「嗚嗚……皮球……」 萱抱著它的蛇身哭了起來。
沒多久, 萱像是想到什麼般地驚起,用袖子擦乾臉上的淚珠。
儘管她氣慕容劭擎氣到全身泛疼,但她絕不能讓顧盼歡那卑鄙無恥又沒格調、長得比她醜的女人蒙蔽了他的心,讓他一生的幸福葬送在顧盼歡的身上。
她要振作!她不能讓顧盼歡稱心如意!她一定要慕容劭擎當她的駙馬,不只是因為她愛上了他,更重要的是——一個月的約定還差四天就到了。
她論語都抄不完了,還要抄四書,那不如殺了她算了!
一個完美的計劃浮上她的心頭,嘴角揚起一抹深測難懂的笑意。
她決定孤注一擲了!
皮球疑惑地斜睨著主子,它不懂為何它主子的表情總是變化萬千,那詭譎狡猾的笑容又讓它有了不好的預感……
「萍兒、蔚兒、翠玉……」
聽到 萱的呼喊,三人馬上跑到她的面前。
「公主,有什麼吩咐嗎?是不是肚子餓了?萍兒馬上到膳房去拿些點心。」
萱搖搖頭,滾著慧黠的大眼,興致勃勃地交代她們所要做的事情。
「萍兒、翠玉,你們兩個給我好好坐在椅上幫我抄論語。蔚兒你去準備兩套男裝,跟我一起出宮去!」
婢女們全嚇得臉色發白。
「啊?不行的,被皇上發現就慘了……」蔚兒覺得腦中一陣轟然巨響,她竟然要陪公主出宮?喔!誰來救救她?她還想要多活幾年啊……
「啊……公主!我們又不識字,怎麼抄嘛?」萍兒垮著臉哀叫道。
「我也不認識啊!還不是抄了一半了……」 萱沒好氣的看著她。
哼!既然她找不到慕容劭擎,她就要讓他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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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拉著蔚兒,大搖大擺的在街上閒晃,才剛聽完說書的她,心情顯得異常爽快,三日來的愁眉苦臉頓時變得神采飛揚。
她們來到蘭芳閣的門前停下, 萱再次叮嚀身邊從頭髮抖到尾的婢女。
「蔚兒,我交代你的任務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公主,真的……要這樣嗎?要是皇上知道了,那……」鬱結著小臉,蔚兒兩眼泛著淚光,眼淚隨時有落下的可能。
「都出宮了,還管那麼多作什麼?」
「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蔚兒扁著嘴,悶悶不樂的。
「走了!走了……」趕鴨子上架似的, 萱拉著她的手,進入蘭芳閣。
「怎麼又是你這小子?我們現在還沒營業!」金花嬤嬤一看到 萱,便馬上扭著屁股,一臉怒顏的走向她。
「呵呵!好久不見,金花嬤嬤。我想跟你談個生意,你說好不好?」 萱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笑容滿面的對她說。
「生意?什麼生意?」想到錢,金花嬤嬤頓時眉開眼笑,和顏悅色。
「我要你在三天內把我捧成蘭芳閣的花魁,三日後的晚上我要『賣……初……夜』!」她豁出去了!如果這樣還吸引不了慕容劭擎,她也沒轍了。
「你?你是男的啊……」金花嬤嬤花容失色地指著 萱。
「我是個女的!」 萱將繫住青絲的髮帶解下,讓柔緞般的秀髮披掛在背上,妙眸靈轉,淡笑地朝金花嬤嬤遞送秋波。
「金花嬤嬤只要你三天之內讓我紅遍南梁,賣初夜當晚的收入全部歸你,同時這裡的五千兩銀票也是你的,你說這樣好不好?」 萱將五千兩銀票放在桌上,骼水瞳眸中閃著璀璨的笑意。
「好好好……」金花嬤嬤點頭如搗蒜,看著眼前的美人,就如同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
「那好!這三天我就跟我的婢女就住這兒 !還有,這件事不准讓第三個人知道。」沉著聲, 萱警告的說。
「呵呵……當然、當然!來來來……嬤嬤我帶你們去咱們蘭芳閣最舒適、最高級的龍字間!」金花嬤嬤連忙將銀票往胸裡塞,熱絡地拉著 萱的小手,一同走向未來三天的居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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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金花嬤嬤說慕容劭擎又來蘭芳閣報到了, 萱便馬上讓蔚兒梳妝打扮,她想要看看他,那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直到確定鏡中的她是百分百的完美,粉雕玉琢的小臉找不到任何一個瑕疵, 萱才繫上面紗,踩著自信的腳步走向水字間顧盼歡的房門口。
繫上面紗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且更能夠增加她這花魁的神秘性,更容易快速地在南梁國內打起響亮的名聲。
她還沒走到水字間,就可以清楚地聽見從房內流洩出來的銀鈐般的笑聲,和慕容勳擎鏗鏘有力、侃侃而談的聲音,讓她原先的好心情頓時蕩入谷底,一陣酸意泛上心頭,這一切他都從未在她面前展現過!
她靜靜地站在門邊,透過微微的門縫看著慕容劭擎壯闊的背影。
她好想闖進去同他說話,對他傾吐她的思念、她的愛意,但這些衝動都被她硬生生強忍住……
慕容劭擎揚起足以風靡萬千女子的致命笑意,大方地為顧盼歡介紹回紇的風土民情、邊塞風光,口沫橫飛地詳盡介紹自己的府邸……傲天府的一切成員,只為了讓她提早心裡有個準備,免得不適應未來的生活。
「盼歡,方纔我已經向嬤嬤提起替你贖身的事了,再過幾天我就會帶你離開南梁。」慕容劭擎啜了口熱茶,愉悅地說。
「是真的嗎,擎哥哥?盼歡我……」一道暖流滑過她的心田,顧盼歡感動地低呼,埋入他的懷中。「嗯!」環抱著她瘦弱的身子,慕容劭擎的眼神滿是寵溺的笑意。
萱相信她的頭上現在一定冒著三丈烈焰,怒火中燒!
原來顧盼歡說的全是實話!該死的慕容劭擎真的要帶她回回紇!
她原先充滿自信的心像遇到強烈地震般的崩裂,一片片地剝落……
她緊咬著唇,不許自己哭出聲,失神地看著狀態親密的兩人,她的心揪得好疼,一向靈活的大眼失去明亮的光采,染上濃濃的水霧,一滴滴地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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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嬤嬤搖著扇子來到顧盼歡的房裡,剛才蔚兒同她說,要他請慕容劭擎到龍字間一坐,瓔芙姑娘( 萱)邀請慕容大人到龍字間一敘,同時聽她撫撫琴。
「慕容大人,可否請你到龍字間?咱們蘭芳閣尚未見客過的『珠簾花魁』……瓔芙姑娘想同你一敘,並且請你鑒定她的琴藝。」
「瓔芙?」慕容劭擎疑惑地抬頭。
「呵呵!她啊……是個標準天仙般的美人兒呢!」金花嬤嬤笑吟吟說道。
「擎哥哥……」顧盼歡皺起眉頭,一股危機意識升起,她怎麼沒聽過有位「珠簾花魁」?
慕容劭擎淡不可聞的淺笑,張著深邃的黑眸,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我去去就來!」他拍拍顧盼歡的小手,便同金花嬤嬤離開。
陰沉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顧盼歡雖不明白「瓔芙姑娘」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但她絕不會讓這個「花魁」成為她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阻礙。
她要的,就算是老天爺也奪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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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坐在珠簾幕後,臉掩著面紗,姿態優雅地撥弄著古箏。
綿綿細緻如同清流的琴音流洩在房裡,盤旋環繞……撫琴的她其實只是作作樣子罷了,叫她撥弄琴弦比叫她練字痛苦,真正在彈琴的是一直躲在 萱身後屏風中的宮女蔚兒。
蔚兒小時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十五歲之後家道中落,為了生活不得已才進宮成為宮女。
而讓 萱在南梁國有知書達禮、琴棋書畫精通之美名的幕後功臣也是她。 萱一向是用這招唬弄諸位大臣,而無可奈何的南梁王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她胡來。
此時只見慕容劭擎輕飲薄酒,目光灼灼地注視著珠簾幕後的瓔芙,有一瞬間的錯覺,他竟然以為她是 萱……雖然她薄紗掩面,但那隱藏在薄紗後若隱若現的容貌,似乎可以看到 萱的影子!這不禁讓慕容劭擎陷入苦思,良久才揚起一抹豪放不羈的笑容。
他怎麼會把眼前的可人兒誤認為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更是太可笑了!她就算再怎麼膽大包天,也沒有理由自甘墮落……更河況她根本不會彈琴!
「聽說慕容大人來自回紇?」剛虛弄表演完的 萱,巧笑倩兮地輕啟貝齒。
「嗯。」慕容劭擎錯愕地看著她,她的聲音竟然甜得如同 萱一般,嬌嫩中帶有童稚,卻飽含無限嫵媚風情。
「瓔芙聽說回紇盛產礦藏,我們南梁的諸多銅器幾乎都是仰賴回紇的供應?」
「沒錯!這次我來南梁也是為了銅礦之事……」慕容劭擎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只是話就不知不覺地全說了出來。
「真的呀!呵呵……有了回紇的銅礦,相信我們南梁又能製作出更加上等的銅器了。」 萱一臉璨笑。
「瓔芙姑娘為何要以薄紗掩面,而不以真面目與在下說話呢?」慕容劭擎深邃的眸光直射眼前的翦翦佳人。
「這……是金花嬤嬤交代的。」 萱低下頭,迴避他灼熱的注視,故作鎮定。
「是嗎?但在下之前並沒有在蘭芳閣見過瓔芙姑娘吧?你又為何會來到蘭芳閣呢?」
「這……不瞞慕容大人,瓔芙因家道中落,在投親的過程中,雙親遭到土匪殺害,不得已瓔芙只好賣身葬父母,昨日才讓嬤嬤帶回蘭芳閣……」 萱低垂螓首,佯裝拭淚,慕容劭擎深奧難懂的眼神讓她的心忐忑不安。還好她說書聽得多,編造故事的能力還挺不錯的,呵呵……
「對不起,在下並不知道瓔芙姑娘……」看她流淚的模樣,慕容劭擎心頭一陣慌亂,不知如何是好?他最怕女人的眼淚了……尤其還是個似水柔情的水漾佳人。
「沒關係……瓔芙只是一時感傷罷了……慕容大人還想聽瓔芙彈琴嗎?」 萱輕扯出一抹淡笑。
「不了!」
「這……難道瓔芙的琴藝無法讓大人喜愛嗎?」 萱輕蹙柳眉。
「不!瓔芙姑娘的琴藝絕湛,朗潤縹緲,似水清流洗滌人心……我想彈了那麼久,你也該累了……」他帥氣俊雅的唇角揚起一縷狂放肆意的笑容,眼神滿是讚美與驚歎,嗓音幽沉而性感。
萱的小臉滿是醉人的紅暈,老天!她快要昏倒了!慕容劭擎竟然對她這麼的溫柔,語氣揚蜷的就像在對情人說話一般,尤其那雙帶電的耀眼黑眸,更是電得她七葷八素……她有些慌亂、有些緊張……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她只知道她的駙馬也是可以這麼溫柔地對她……只可惜……這迷人的模樣是對「瓔芙」展現的,而不是「 萱」。
「那……瓔芙送慕容大人。」 萱站起身來,走向他。
「嗯!」慕容劭擎輕搖翠玉扇,愉悅地踏出龍字間的房門,倏地回過頭來,拋下一句。「你……很美!雖然我無法看清你真正的容貌……」語畢,慕容劭擎噙笑地滿足離開。
萱苦澀地看著他寬闊的背影,淚水無聲地滑落兩腮……呆立無語。
到底還要等多久?她才能成為他心中的惟一?她才能獲得他最真、最執著的感情,直到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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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日最轟動南梁城的大事,便是蘭芳閣的珠簾花魁瓔芙要賣初夜!
南方酒樓裡聚集著大大小小的酒窖,大家都在談論這個事情。
「聽說金花嬤嬤買了個貌賽天仙的姑娘,名叫瓔芙,今天晚上就要公開賣初夜耶!」一個手扛著鋤頭的粗壯大漢朝同桌的人說。
「是啊……是啊,蘭芳閣的保鏢阿彪、阿武說啊,這個瓔芙姑娘長得可是一笑可以傾城,再笑可以傾國呢!是個不可多得的瑰寶耶!」另一個接著說道。
「有這麼誇張嗎?咱們南梁啥時出了這樣的大美人?難道她的容貌有比傳說中的江南第一美人…… 萱公主還美嗎?而且聽說她整日輕紗掩面的,說不定啊,咱們都被金花嬤嬤擺了一道呢!」
「呵呵!是真是假咱們晚上一同去湊湊熱鬧不就知道了?」穿藍衣布衫的男子提議道。
「好啊,呵呵……」眾人皆點頭、笑成一團。
坐在他們隔壁桌的慕容劭擎,將他們所有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裡陡然升起陣陣莫名的不悅與憤怒。
這幾日他總是會到南方酒樓來聽說書,坐在第一次同 萱一起聽說書的相同位子,他不知道為何他會如此?也許他純粹喜歡林老頭的故事?
但他明白,來這只是想重溫 萱之前單純的感動,那甜美可人的影子在他的心中泛起圈圈漣漪……
他對她的憤怒隨著顧盼歡的平安無事而漸漸淡化,所有激盪的情緒轉變成了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失去理智的想一掌擊向她!
她的心寒、神傷與淚水,都讓他的心隱隱發疼……
儘管如此,他明白……她要的愛,他一輩子也給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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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芳閣內聚滿了各式各樣的男人,從十幾歲到七、八十歲的老爺爺都有,熱鬧的氣氛不輸過年的氣息,熱鬧滾滾……
這一切的騷動都是為了站在台上輕紗掩面的「珠簾花魁」——瓔芙姑娘!
饒是薄紗遮掩了她真正的容貌,但那婀娜的身子骨與若隱若現的姣好身材都讓在場的每一個男子為之瘋狂。
「金花嬤嬤趕快讓瓔芙姑娘將面紗給卸去啊!」
「對啊……對啊……我們要看瓔芙姑娘啊……」
「是啊,金花嬤嬤,老兒也等不及啦……」年紀最大的老頭兒說。
此起彼落的聲音不斷,吵雜的簡直快將蘭芳閣的屋頂掀開,金花嬤嬤看到這麼熱鬧的場面,也不禁笑咧了嘴,尤其是南梁城的富貴公子哥通通來報到了,這就擺明在告訴她,天文數字的銀子等著讓她收了……
金花嬤嬤擺擺手,頓時場內鴉雀無聲,喜孜孜地拉起 萱的手,媚波一轉朝大
萱緩緩地將薄紗拂起,一張芙蓉般清麗的面容讓全場為之驚歎。
她的美不用過多的脂粉裝飾,就能奪人心魂,讓人深深沉迷在她秋水般的翦水瞳眸中……
「哇!天仙、天仙哪……」
「呵呵……今晚我一定要開了她!」
金花嬤嬤滿意地看著大家驚艷的表情。
「呵呵……看來大家都很喜歡我的瓔芙寶貝,那廢話不多說,起價由三千兩開始!」
「我出五千兩!」
「六千兩……」
「八千兩!」
「一萬兩!」南梁城東地主段員外說。
「呵呵!一萬兩!段員外真是出手闊氣啊……」金花嬤嬤笑得花枝亂顫。
「哈哈……還有沒有人要出得比我高的!」段員外睥睨地看著在場的男子,驕傲地挺起肥滋滋的肚皮。
站在台上的 萱不斷地梭巡台下的人們,她輸了……她以為他一定會來的。
但……在整個蘭芳閣中,她卻看不到慕容劭擎的身影…… 萱心痛失望的垂下螓首,眼眶浮上淡淡的水霧。
「呵呵……諸位大爺,沒有人要再往上喊價了嗎?那嬤嬤我就宣佈……」
金花嬤嬤的聲音被一怒喝聲硬生生打斷!
「我出一萬兩黃金!」
剛從酒樓來到蘭芳閣的慕容劭擎,實在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那該死的瓔芙竟然真是那頑劣不堪的 萱公主!她實在太膽大包天、目中無人了!
「一萬兩黃金!哇……」眾人莫不驚呼,天價……天價啊!
慕容劭擎輕功一展,飛躍到台上,一把擒起 萱的柳腰,冷酷地朝金花嬤嬤說:「一萬兩黃金明日我會差人送到,現在我可以帶她走了嗎?」
「哎唷……嬤嬤我當然信得過慕容大人哪……」
他來了……他最終還是來了!
萱心滿意足地埋入他寬闊的胸膛,萬般眷戀地一再嗅著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他的氣息永遠帶著毀滅性的征服力,讓她永永遠遠地沉淪在他的魔法之下,她一臉璨笑地看著他,絲毫不覺慕容劭擎高漲的怒火。
慕容劭擎的眼中燃燒著一簇簇的熊熊烈火,炙熱的能量將他的胸膛炸開,緊摟著身旁的佳人,像陣狂風般地在眾人面前將她帶離蘭芳閣。
一直躲在檯子後方的宮女蔚兒,則是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嘶聲大喊:「公……啊!小姐……慕容大人……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