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狩獵以後,卡威薩不但是阿依蘇的隨行護衛,還成了他的馬車的專屬駕駛員,他到哪裡都帶著他,對這競技場上撿回一條命的奴隸,倍加寵信。
當初那些鄙夷卡威薩的士兵、貴族,在見識過他一身的好武功,駕車技術和低調處事的態度後,對他的看法就不再那麼苛刻,甚至有人為了討些好處,還會親近他,要他代為向陛下傳話。只覺得他太幸運了,能遇到陛下,得他寵愛,地位一下子就提高。
對於法老的妻妾就不是這樣的感受。因為卡威薩出現,她們又更少見到阿依蘇了,她們都被冷落,獨守空閨。
一直受寵的薇亞,她對這種失落,感覺特別強烈。雖然明白她是因為娜芙塔莉,而獲得丈夫喜愛,也明白終有一天,他會厭倦她,卻不希望阿依蘇是為了一個男奴而遠離她。
她常安慰自己,阿依蘇是一時的興趣,要不了多久,他會丟開奴隸,回來找她。
她等呀等的,盼呀盼……到最後,她常常躲在暗處,望著他仍然同卡威薩在一起,連晚上都膩在一塊。
今夜還是一樣的。女僕很同情主人,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勸慰。當主人掩面哭泣,悄悄地離開陛下寢室前的花園,她只能跟上去,陪伴傷心人。
涼風輕吹的夜晚,綴著點點閃爍的星子。
傷神的不止薇亞,還有阿依蘇。
回到寢室,他縮著身軀,兩腳擱在靠背扶手椅子上,面對室外的漆黑。
卡威薩見對方兩手靠在膝蓋上,歪著頭,愁眉苦臉。當下,猜他又去了那個……唯一他不能跟去的地方。他走到他面前,開口詢問:「你不高興?是又去神殿,見過你的姐姐?」每隔幾天,阿依蘇都會過去那個地方,回來之後,總會郁悶許久。
「你怎麼知道?」阿依蘇驚訝,抬眼瞅著人。
「因為你在咬手指。」卡威薩說出:「你緊張,或是不高興的時候,都會這樣的。」對方不咬手了,而是十指抱住膝蓋,臉色仍舊不好。
不容易看到的娜芙塔莉,似乎對阿依蘇有很深的影響。這是最近他觀察到的情形。「你姐姐是怎樣的人?我很想見一見她。」卡威薩對她很好奇,也有些介意。
「你不用見到她。」阿依蘇緊張。
立刻被拒絕了,卡威薩愈加狐疑,手放到椅子扶手上,他靠近他,沈聲說道:「我還是想看見你那位神秘的「王後」。我很想問她,她有什麼魅力,要你在見過她之後,都要為她難過,這麼不高興?」
「王後」這字讓阿依蘇心動!他好想跟姐姐站在一起,接受祭司、所有官員和人民的祝福,成婚……
可是他卻做不到,連讓她踏出居所,都不能做到。
她痛恨他,每次想到那麼溫柔的她,見到他,要變臉,他很難受。面對男人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他無奈了輕撇嘴角:「我不高興,你會心情不好嗎?」
「你擺出那種臉,一付誰都別來惹我的樣子,我心情會好嗎?」
聞言,阿依蘇愣住。濡濕忽地印到他嘴上,「不……」他躲開,「我現在沒那個心情——唔!」對方不放過他,出手扼住他臉頰,他被迫抬頭,又讓男人吻住。
卡威薩熟悉阿依蘇的每一個敏感帶,在他掙扎著站起來的時候,他壓住他,手掌愛撫喘息的酥胸,捏弄乳首。
「唔!」阿依蘇低呼,胸上起了一陣顫栗,無法抵擋快感,只能任憑男人繼續吻著他,手在他身上撫摸。
手掌從胸上滑到平坦的腹部,卡威薩撩高紗裙,抬起修長兩腿、分開,擱在椅子扶手上,裙底誘人的風光呈現眼前。伊人不安,他手指故意沿著大腿內側輕劃,再到敏感細嫩的地方,彈打。
「不要!」拒絕依舊抵不過刺激,被不斷彈打的下體逐漸挺立,看到男人的下身也硬了,還色瞇瞇瞟著他的屁股,阿依蘇能想象之後的發展,他急道:「等一下!」
抓住對方的手,他忙並攏雙腿,喘著氣抱怨:「每次都是你插到我那裡面,害我屁股好痛!這一次,我也要到你的身體裡。」
「嗄?」卡威薩呆住。
「你乖乖的去躺到床上。」阿依蘇下令,推開男人,他隨即站起來。
「等一下!」卡威薩拉住人,對著認真沒開玩笑的表情,他急了,只好說:「我會躺到床上……可在這之前,我要先讓你舒服,你喜歡舒服的事情吧。來,坐到椅子上。」他哄騙他,也成功了。
阿依蘇喜歡舒服的事,可也疑惑瞅著人,見他單膝跪在他面前,不知道他要干嘛。等到他又撩起他的裙子,抓高他的腿、分開,把臉埋在他的下體。「你做什麼?」他慌張,窘死了推開他,他又過來,張嘴含住他。「不可以——」抗議很快變成了急喘氣,被燙熱的口腔包覆、挑逗,頓時他渾身酥軟。
把顫抖抖的腿放在椅子扶手上,雙手空出來了,卡威薩更能夠愛撫伊人,五指握住挺起的根部,技巧的配合口唇套弄。
「嘖嘖」的吻聲讓阿依蘇愈加羞紅。下身被暖熱摩擦,大手又在他身上撫弄。他禁不住媚叫,不安的扭動身子,雙腿顫抖抖,分得更開,當擦弄漸漸加快,火舌在挺立的前端快速舔玩、畫圈,一股酥麻熱潮竄升,迫使他繃緊身軀,急喘:「不行……快出來了!」一陣緊張痙攣到來時,他也進發。
卡威薩吞下熱液,仍持續伸舌挑逗對方,逼他用盡氣力,再也射不出來了,才放開他。「你的……我通通吃掉了,味道真不錯呀。」抬起頭,他笑著說出,舌尖將殘留在嘴邊的汁液舔干淨。
「閉嘴啦!不要講這種事!」阿依蘇低吼,窘到好想立刻消失!他推開他,慌忙離開椅子,酥麻的下身來不及調適,軟腳站不穩,「哎喲!」他驚呼,要跌倒了,男人很快就來抱住他,還洋洋得意。他糗死啦,用力推開他,一面下令:「好啦,我舒服了。現在你去躺到床上。」
此刻,換成卡滅薩緊張,他的屁股可不想被插啊。對方態度強勢,剛才他又答應了,不好再拒絕,他只能慢吞吞的走到床前,慢吞吞的躺上去。
「快點脫衣服。」阿依蘇嫌人家動作太慢。
「你別猴急嘛。」
「少羅嗦,快一點!」
卡威薩歎氣,依命令去做了,很快的,他脫光光,躺在床上,像砧板上的一條魚,等著被宰。瞧著對方也赤身裸體,那美麗啊,他早應該硬了,可想到現在他是被「做」的一方,該硬的部位就垂頭喪氣。
男人就躺在他底下,阿依蘇覺得亢奮又新鮮,分開對方的兩腿,他靠近他。
屁股讓伊人的下身抵住,卡威薩不能適應,全身緊繃。幸好對方的不夠硬,還放不進去,他暗自松一口氣。
阿依蘇漲紅臉,不能立刻挺進,覺得很糗、很沒面子。他仍然表現高傲,忙用手先摩擦自己,待下體逐漸挺直了,他才興高采烈的接近男人,卻發現他雙腳並攏,他不悅:「喂,你的腿要張開呀!」
「你不用講得這麼直接吧。人家會害羞。」卡威薩唉聲歎氣,此時才體會到,以前抱著人家,享受絞緊的滋味有多幸福!
阿依蘇強拉開合攏的腿,彼此好不容易貼近了,他也准備妥當,腰身朝對方的臀間挺進,卻很難放入。他瞠目結舌,氣呼呼的喝令:「喂,你放輕松點,你這樣,我很難插進去耶。」真不明白卡威薩對他這麼做的時候,似乎很容易,換他來做,就變成困難。
一直在忍耐,卡威薩終於受不了大呼小叫,掙開人,他坐起來.「拜托!」他抱怨:「我每次都把你弄得很舒服,才放進你體內。可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在爽,我一點都不爽,你要我怎麼放輕松,接受你的?」
聽見話,阿依蘇才注意到,男人大張的兩腿中間是軟趴趴,這讓他不愉快。「你的意思是。我很遜?」
卡威薩聳肩,不予置評。激將法果然讓驕傲的人受不了,他趁機游說:「如果你來幫我,讓我先爽快了,等一下你進來,就會很順利……」
「我要怎麼幫你,你才會爽快?」阿依蘇急道。
卡威薩微笑,湊近紅透的耳朵,低喃:「含著我,就像我剛才對你做過的。」
「嗄?!」阿依蘇張口結舌,循著對方的視線,往下看那黝黑的***。
「阿依蘇……」
低沉的嗓音誘惑人,吻印上他的嘴、臉、舔玩喉頭、輕咬肩膀,阿依蘇渾身燥熱,想象羞恥畫面,竟起了一陣異樣感——他能做,他就不會做嗎?他要讓他爽,要他服了他,乖乖的在他下面!阿依蘇張口,又猶豫,瞪著笑嘻嘻的表情,他就有氣:「我告訴你,我沒做過這種事的。」
「我知道。」卡威薩揚起嘴角,查覺對方動搖了,他得再加把勁。抬手輕撫烏黑長發,他另一手指著自己的屁股縫,笑說:「你想不想要我的這裡?」
「想啊!」阿依蘇吞口水,好想痛痛快快的插在那裡面。
「想的話,你就要先讓我爽。」五指滑入黑發絲裡,撫摸柔嫩的頸背,等待一會,卡威薩看遲疑不決的阿依蘇終於妥協了,他按住他的頭,慢慢地降到他的腿之間,輕聲指導:「張開嘴,包住他,牙齒不要咬喔。」
向來只有別人服侍、取悅他,可現在,他要去討好卡威薩,這太沒道理了。他貴為法老,為什麼要做這種丟臉事情?阿依蘇滿腹牢騷,很不願意,又不服輸,終究還是在對方的熱切期待下,跪趴著,低頭張口。
「嗯!」當紅唇生澀地含住他,卡威薩禁不住倒抽一口氣:「你可以退出來一點,親親他,再用舌頭舔他。」他兩手捧著清麗的臉蛋。
不可思議的,嘴巴裡的東西好快就膨脹起來,這讓阿依蘇嚇一跳。頭一回干這種窘事,他慌張,才不要男人小看他咧,他故作鎮定,照對方所數,離開漸漸挺起之物,「啾,啾」的在其上舔弄,親出響聲……
◇◇◇
卡威薩說到做到,要了阿依蘇整個晚上。
一直被抱著、做愛,不能睡覺,阿依蘇終於忍受不住,昏過去了。
激情過後,卡威薩有些後悔,卻捨不得放開懷中人。他拿來干淨的布,為他擦掉臀間的血跡和JINGYE,再緊緊的抱住他,逐漸進入夢鄉。
夢裡,那個他看不清楚臉的人,他依舊浸泡在河水中。
影像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突然,他不再身穿埃及服飾,改成別國的軍裝,他配戴長劍和斧頭,站在高聳的城堡上,身邊有許多士兵朋友。
畫面忽地換成雜草叢生的河岸邊,一名中年婦人面對死者,哭得好傷心。她回頭看他,他似曾相識。她是誰?她哭泣的那個人又是誰?
夢境混亂,他和穿著像商人的男子說了什麼。他帶他到市集裡,然後分開了。他自願進入牢籠,任人叫賣,最後卻慘遭踐踏毒打,反抗的時候,他似乎撞到頭部、倒下昏迷。
有人拿冷水潑他,他再恢復意識時,看見的是埃及,是競技廣場,獅子、阿依蘇、鮮血——
卡威薩又從惡夢裡驚醒、彈坐起身。
阿依蘇不在旁邊。
偌大的寢室裡,還是他一個人。在殘留歡愛後的yin靡氣味,這安靜之中,只聽到他的喘氣聲,汗水由額頭滑過臉龐。
任他怎麼苦苦的思索、回憶,對夢裡的景象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唯一清楚的是,隨著惡夢增加,夢裡的景物也漸漸增多了,不變的是,他殺了阿依蘇。
也許哪一天,在現實當中,他會這麼做嗎?他恐懼,不敢想下去了,整個人蜷縮,兩手緊抓腦袋,將臉埋入膝間。
◇◇◇
因為陛下起得晚,官員們的會報延到午後。
他們敬拜過端坐於黃金寶座上的法老,瞥見他露出衣裳外面的皮膚,留著多處瘀紅痕跡。他們不好詢問,卻心知肚明。
阿依蘇渾身酸痛,還要勉強起床了,過來殿堂聽政事。
想起昨晚的瘋狂,他還會起雞皮疙瘩,卡威薩竟敢纏著他,把他做到昏倒,他氣死了。可醒來的時候,他還是沒有處置他,只呆望著熟睡的俊臉。
「西台的軍隊離敘利亞越來越近了,請問陛下,我們要怎麼應變?」
臣子的聲音拉回阿依蘇的注意力。「哼!布爾沙要對埃及宣戰嗎?不自量力。」冷笑著,他命令哈布:「你馬上帶領一萬士兵起程,趕去敘利亞,再多增加他們的邊防,你傳我的命令,去對西台人下最後通牒,要他們通通後退,如果不退,再往敘利亞靠近,我會攻打他們!」才換個姿勢,就弄痛屁股,他忍住,打起精神、坐得直挺,絕不要在大家面前丟臉。
除了西台國的問題,其它人陸續報來努比亞的動亂解除,還有神殿建築的進度,農作物、各地民生、屬地納稅的情形……
阿依蘇抬眼眺望柱廊外的夕陽緩緩西移,一會,他打斷報告,要他們一些小事情,稍後再告訴他。
眾臣遵照命令,退出殿堂。
只有宰相納姆留下來。「陛下!」他跟上起身離開的人,說出:「呃,有一件事情,大家都很關心,但是不好問你……」
「你有什麼話,就講吧,不要吞吞吐吐。」阿依蘇停止腳步。
「是關於王後的人選。」納姆接著說道:「臣知道陛下不愛聽,卻不能不說……高貴的娜芙塔莉公主雖然適合陛下,但是她從不出現在大家面前,國家重要的祭典也不來,這已經引起人們議論。況且她沒和陛下成婚、沒有子嗣,陛下的妾室卻有的。為了埃及的穩固與將來,陛卞應該早日作決定,重新選出王後,如果不要西台國的公主……」
雖然他還是希望阿依蘇改變心意,平息兩國紛爭,但是這不容易吧。他歎氣:「至少該從陛下的妾室當中,挑一位最適當的做王後,讓王後的長子繼承法老地位。還有,為了宮內和諧,陛下應該與各位夫人多親近,務必與男奴保持距離,請陛下多多珍惜自己的身體……」
納姆不點明,阿依蘇也了解他說的男奴是誰。他皺眉,不悅道出:「誰可以做我的皇後,我說了才算。至於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來擔心。」
說完,阿依蘇調頭就走,一走動,屁股和腰又不舒服……很痛!
◇◇◇
連著三天,僕人帶卡威薩住到別處,不能與阿依蘇同餐共眠。
做過那麼多次,那麼激烈的……卡威薩忍不住想著,他強迫他,還把他弄傷了,他一定很難過,當然需要時間休息。又或許是,他不再對他感興趣。
想到自己可能被逐出王宮,再也看不見阿依蘇,突地,卡威薩覺得胸口空虛,一陣莫名的驚慌冷涼。
同時心底也浮出小小的聲音,不見阿依蘇,那惡夢也許不再來纏他,他就不用時時忐忑。
他正在調適自己,准備隨時可能出宮的時候,阿依蘇竟要召見他。
起初,他懷疑,可僕役要他跟著他,去見陛下,他才開始相信了。懷抱矛盾的心情,他跟隨領路的僕役,驚訝前去的不是阿依蘇的地方,而是愛西斯神殿,娜芙塔莉的居所。
這幾天,阿依蘇被毫無節制的做愛整慘了,不得不讓身體好好的休息一下。趁這時間,他也想過很多,終於決定讓姐姐看一看卡威薩,或許對她的狀況有幫助。
剛乘轎子過來,他就望見男人也來了,朝他行禮,他拉回注意力,詢問對方:「你知道來這裡,是為什麼嗎?」
「知道。」卡威薩微笑:「你是想讓我去見公主。」幾天不見,阿依蘇更美了。
「你知道就好,跟我過來。」阿依蘇命其它人都退下,就帶卡威薩一個,穿過刻著女神浮雕的石造柱廊。
他們來到守衛把關的塔門口,進入,再走過回廊,直達房室前。
室外的女僕驚訝陛下不在平常的時間到來,她急忙入內稟報。
阿依蘇知道即使稟報了,待在裡面的人也不會對他有任何反應,他照之前那樣,徑自跨入房室。
「你在這邊等我,沒我的命令,不准你進去。」
卡威薩遵守命令,不進室內,只眼看著阿依蘇進去。
布置簡單典雅的房室,擺放熏香,香氣隱隱約約,是女人特有的味道。
在安靜裡,阿依蘇不由得放輕步履,走過垂下薄紗幔的幾根圓柱,看見娜芙塔莉坐在椅上,讓女僕梳理長過肩的黑發,戴上黃金頭飾。
「姐姐……」
聽到呼喚,娜芙塔莉不想回頭看,也根本不願意去看。
梳頭的和進來通報的兩名女僕,她們在陛下使了眼神之後,默默的離開。
室內僅剩下阿依蘇與姐姐了,她仍舊不理他,他就繞到她面前。
娜芙塔莉直視弟弟,一如往常,非常的厭惡:「我不要你來,為什麼你還一直來?我恨你!你知不知道呀?即使你天天來這裡,我都不會原諒你,我不想再看見你!」
「可是我想見你……」阿依蘇低喃著,走近她。也許是內疚,他在她面前的時候,氣勢很低弱。「啪!」一巴掌用力打在他臉上,「姐?」等他反應過來時,站起來的人另一巴掌又揮來。
娜芙塔莉一連揮了幾耳光到弟弟的臉上,他沒反抗,任憑她發洩,她再用力推開他,罵他:「你這殺人凶手出去,不要再過來了!你殺死他,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卡威薩在外頭等待,聽到女人吼罵聲,他緊張又疑惑,瞥著女僕反倒鎮定。他忍不住詢問她們,她們說,陛下來這裡探看公主,常常要接受這些的,她們已經很習慣。
他更加訝異。猶豫好一會了,他還是違反阿依蘇的命令,不顧女僕勸阻,他邁步進入室內。
卡威薩望見她舉高手臂,又要打人,他忙沖過去制止。
娜芙塔莉沒打到阿依蘇,還被抓住手腕.她氣得轉頭瞪人,卻發現抓她的男人竟然是……卡威薩注視黑發黑眼的漂亮女人,不禁想到薇亞的模樣,但是這一位比薇亞憔悴許多,精神也不好。他收回心思,道歉:「對不起了,公主。你一直打陛下,這不太好吧?」講完,他才松手。奇怪,她當他是鬼嗎?呆若木雞似的,一直瞅著他。他再看阿依蘇,以為他會對他擅自闖進來而發脾氣,卻沒有。
阿依蘇的兩頰好紅、有點腫,是挨過不少的耳光。可他沒看他,就凝視著姐姐。對一個人如此溫柔依順,被她打了,也不反擊,不回嘴去罵……他沒見過這樣的阿依蘇。
娜芙塔莉沒想到會再看見他。怕自己看錯,她靠近高大男人,男人是他,卻有些不同。已經過了兩年,他的樣子與她記憶中的,正在核對,慢慢的契合……
她顫抖抖的張嘴:「卡威薩……你是卡威薩?」
聽見話,卡威薩愣住。不由得瞥向阿依蘇,他暗示他答話,他就回答:「是的,我是卡威薩。」他不懂她沒見過他,怎麼知道他的名字?她看他的眼神也奇怪,很少眨眼,雖然專注,卻又恍惚,彷佛她在望著一個夢,一個虛幻的美夢,她驚喜,又被嚇到。
男人一字一句都強烈沖擊著娜芙塔莉。「我以為你死了……」語調哽咽,淚水承載溢滿的思念,狠狠的流過臉頰,她不能控制大哭,激動得渾身發抖,猶如剛從渾噩裡清醒過來。她張臂抱住他,又哭又笑:「卡威薩你還活著……這是真的嗎?我真的沒看錯?親愛的……你活著……太好了!未免這麼久不來找我?」
突然被女人抱緊了,卡威薩更是搞不清楚狀況,他不知所措,想拉開她,阿依蘇卻暗示他就樣,不要動。
目睹卡威薩讓姐姐抱著,阿依蘇不是滋味,卻又高興她終於開心起來。此刻,他心情很復雜。
摯愛就在眼前,娜芙塔莉好開心,她捨不得放開人,也沒忘記阿依蘇。「小弟……」她看著他,熱淚不停。「你沒殺死卡威薩?是你帶他過來?為什麼你都不說?」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她沒再親暱的喚過他。兩年過去了,此時此刻再聽到,阿依蘇心頭激動。「姐,每一次我來看你,你就打我、罵我,我根本沒機會說話……」
講出時,淚珠已然紛紛掉落。
卡威薩頭一回看見阿依蘇掉淚。這個平日威風高傲的王,居然為了女人——他皺眉。
◇◇◇
許久之後,她才害羞了放開卡威薩,喚女僕進來,為他們三人准備糕點和酒水。
卡威薩覺得莫名其妙,仍然與姐弟倆一起坐下。阿依蘇還是什麼都不對他講,只要他在姐姐的旁邊,他也只好莫名其妙的,開始吃起娜芙塔莉拿給他的食物。
「這牛肉片好吃嗎?」
「好吃。」
「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喔。來,多吃一點,我的通通都給你,還有這面包、蜂蜜糕,你快吃。」
「不用啦,這麼多,我吃不完……」
阿依蘇靜靜的觀察兩個人互動,不由得喃喃說出:「姐姐不會再痛苦了。這樣真好,我們三個又像以前那樣團聚!」真的好嗎?他不知道,悶悶不樂,他一口飲盡酒水。
聽過的言語在卡威薩耳邊回蕩。記起他初次進來王宮時,阿依蘇也講過這種話,當時,薇亞在場,他、她和他三人在一起,就像現在——突地,他恍然大悟,薇亞跟他,他們都是代替品,代替娜芙塔莉和卡威薩!
卡威薩?這不是他的名字,那麼,他又是誰?他直視阿依蘇不斷喝酒,忍不住了,他跟他一樣,拿酒來喝!
兩手親熱勾著卡威薩的胳臂,娜芙塔莉笑呵呵的嘴沒闔過,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主人高興,女僕們也很高興。
在這時間裡,卡威薩察覺阿依蘇的話不多,都是娜芙塔莉在講,她的情緒一直很亢奮,對事情的反應極大,跟平常人不太一樣。從她的話語裡,他才稍微明白了,那個卡威薩是她的情人。他愈加疑慮,開始控制自己的酒量,還怕阿依蘇猛灌酒會醉,他常要出手阻止他拿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