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冷劍修轉過身來。
「為什麼……不一劍殺死我?」魔狼喘息著問。
冷劍修望向滿臉疑慮的魔狼,又看了看臉上猶掛著淚痕的小小。
他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看著小小姑娘,就忍不住想起了我的女兒。」他仰望夜空,「不知道冰兒和阿煉他們怎麼樣了?」而後,他的目光移回到雪地上的兩人。「上天有好生之德,魔狼,你這回沒死在我的劍下,今後自當多多行善。」
魔狼很訝異冷劍修竟然真的放過他!在冷劍修離去前,他忍不住的衝口說道:「你的兒子和女兒……要救他們脫離『心魔』……唯一的法子……得有個人……肯為他們兩個獻出自己的生命……」
小小看見冷劍修的臉上乍現又驚又喜的激動表情,她摟著喘吁吁的魔狼問道:「你跟老先生說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禮尚往來……送他一個禮……」魔狼瞥視著大步離去的背影,視線很快地又回到小小的臉上。「謝謝妳……小不點兒……妳又救了我一次。」
「是你救了我才對!」小小情不自禁的掉下淚。「剛剛若不是你,我早從二樓摔到地上了。」她顫抖著說,手指輕柔地撥整黏在他臉上的亂髮,「你流了好多血……快吸我的生氣吧!」她不敢扶起他,只能再一次主動俯首吻住他的嘴。
「別哭……」魔狼舔吻著小小唇邊的淚珠,卻不吸她的生氣。「剛才……妳說了要跟我一去長白山……」
小小連連點頭。
「妳原諒我殺人……」
小小愣住了,直覺的說:「我得跟著你,勸你行善。」
小不點兒仍然不肯原諒他呵,魔狼喜悅的心情頓時消失。「妳不愛我……又何必……勉強自己跟著我……」
驚見魔狼沉重的臉色,她以為他因她的話而加重傷勢。「我愛你啊!」她恐慌的出聲,「我就是因為太愛、太愛你了,才不要你再殺生,才要一直跟著你……魔狼?」
見魔狼似是因為她的話而心痛地逐漸呈現昏迷,她不知所措的摟緊地,哭喊道:「你不能死啊!你不愛聽這些,我就不說了……魔狼,不要死……我愛你啊!我們兩個要一起去長白山……你說你的故鄉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森林,很漂亮的……我要你帶我去看。」
小小的最後一句話終於拉回魔狼的意識,他睜開雙眼,凝視著擔憂他的小臉,不由得笑了。
「是啊……我得活著……帶妳去看……」
他斷斷續續的說著,朦朧之間,他感覺到天空飄下了雪……
「當時,天空就像現在這樣飄著雪。」
石府廢墟裡,一個頭戴破帽,穿著和乞丐沒兩樣的少年正比手畫腳的說著話。
「那雪花兒飄呀飄、飄呀飄的……」
幾名圍著乞丐少年的富家公子瞪大了眼睛,隨著少年比著的手勢忽上忽下地看著,聆聽他講述引人入勝的詭異故事。
乞丐少年見富家公子們聽得入迷,便就此打住。
「後來呢?」
「你快說啊!魔狼死了沒?他和小小姑娘後來怎麼樣了……」
聽故事的人急了!看見乞丐少年伸手要「說話錢」,他們毫不猶豫的紛紛解囊掏出銀兩。
乞丐少年眉開眼笑地瞧著雙手捧著的銀兩,這才接著說道:「魔狼是妖魔,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地死在白髮道士的劍下呢?他當然沒死。」
他邊說,邊將腰上的布巾抽出來,把銀子包裹住,繫在腰帶上,然後向旁邊跨出幾步,指著雪地說:「就是這裡,小小姑娘就是跪在這裡,她的嘴正著急的吻著魔狼,要他趕快吸走她的生氣,救回他自己呢!」
「魔狼那時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身上好多的血都流到雪地裡了……最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吸取她的氣,但就只吸了這麼一丁點兒喔!」乞丐少年向身邊的富家公子們比著手指。
突然,乞丐少年像在營造氣氛似的放大聲音喊道:「嚇!魔狼立刻生龍活虎的站起來,還一個翻騰上了屋頂,又飛到那裡,還有那裡──」他伸臂連指了幾處殘破房間的屋頂,「妖魔舒展夠筋骨以後,才下到地上,站在小小姑娘的身邊。」最後,他的手才又指回了地面。
「好耶!」富家公子們聽見魔狼沒死,不由得拍手,著迷於乞丐少年舌粲蓮花的敘述纏綿悱惻的人魔之戀。
「然後魔狼娶了小小姑娘為妻,帶著她離開,從此以後便消失無蹤了,對不對?」
「非也、非也。」乞丐少年搖了搖食指,糾正富家公子的話。「魔狼和小小姑娘是結為夫妻,可他們沒有消失無蹤,而是先把石家僅存的一個生還者石艷梅厚葬了,然後打發走曹大嬸,便留下來,一直住在這裡。」
「住在這裡?!」聽者莫不驚心。
「對啊!」
富家公子急問:「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你們若是想知道,就在這兒等到天黑,親自問一問妖魔囉?」乞丐少年丟出一句,還看見富家公子們怕得直東張西望。「你們現在見不到他的啦!因為魔狼總是晝伏夜出,迴避凡人的。」
他仰望將近黃昏的天色,嚴肅的說道:「他雖然聽小小姑娘的勸不殺生了……不過啊!當他興致一來,還是會從大廳裡飛出來,狠狠的作弄、嚇唬人們!」
富家公子被乞丐少年陡地拔尖的聲調駭了一大跳!
「真的假的?」昏暗陰森的廢墟令他們恐懼得想馬上離開,可心裡又好奇這裡是否真有妖魔鬼怪出入,這念頭驅使他們挨近大廳門口……
接著,乞丐少年豎起耳朵傾聽著黑壓壓,還長滿灰塵與蜘蛛絲的大廳。「喂!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聲音……什麼聲音?」富家公子們緊張的問。
「噓!仔細聽……」乞丐少年要身邊的人安靜下來。
「我好像……聽見了耶……」
「狼叫……」
黑暗裡,似有若無的聲響,再加上心理作祟,立時嚇得富家公子們彼此抱成一團!
乞丐少年也頓時變了臉色。「難……難道說……魔狼正在裡面?他不喜歡我們談論他和他妻子的事情?」
大伙面面相襯,有著準備閃人的打算。
「嗥──」一聲獸吼響起,從漆黑的大廳裡竄出一條長毛身影,登時嚇得所有的人哇哇大叫作鳥獸散。
「啊呀──」乞丐少年走避不及,竟讓黑影給握住,被他的利爪劃得渾身鮮血淋漓。
「救命……你們別丟下我……救……命啊……」
「哇啊!妖……妖魔出現啦──」富家公子們聽著乞丐少年淒厲的叫喊,逃跑都嫌來不及了,哪還有閒工夫去管乞丐少年的死活啊!
「吼!」
「啊……別丟下我……」乞丐少年被發出怒吼的妖魔撲倒在地上,哀哀慘叫。
片刻後,乞丐少年見富家公子們連滾帶爬的跑得一個不剩,他不禁「噗哧」一聲噴笑出來,伸手拍打壓在他背上的「妖魔」。「哇哈哈哈……竹竿!人都跑光了,別演了啦!快起來。」
「哦?唬人成功囉?」竹竿隨乞丐少年笑著,他立刻拉他起身。
乞丐少年幫忙竹竿卸掉身上披掛著的獸皮和手上戴的假爪子與暗藏的血袋,「妖魔和小小姑娘最後怎樣了誰知道?不過,他們肯定是不會住這兒的。」回想起剛才的畫面,他便忍不住再次大笑。「一群傻瓜!」
「你騙了不少錢耶!」竹竿忍不住朝乞丐少年腰身所掛的鼓鼓布包抓去。
「慢著,」乞丐少年立刻護住布包,瞥視著一臉喜孜孜的竹竿,然後從布包裡拿出兩、三顆碎銀子遞給竹竿。「這才是你的工錢。」
「啊──」
乞丐少年白了竹竿一眼。「啊什麼啊呀?這騙錢計劃是我想的,給公子哥兒們說故事是我出的嘴,你只是躲在大廳裡等我的暗示撲出來,隨便吼幾聲而已,你有什麼好抱怨的?」
「可是我被著獸皮蹲在牆角好久耶……」竹竿忽地住嘴了,他臉色微變的緩緩回頭看向暗黑的廳堂。「喂!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乞丐少年單手搖晃著布包,「有啊,我聽見錢的聲音。」他把布包放到耳邊,聆聽錢與錢相互碰撞的美妙響聲,同時一聳肩,抖掉竹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想嚇唬我?你再去練個十年吧!嗟!」
「嗥……」
陡地,大廳裡隱隱的傳來獸吼,這會兒兩個人都聽見了。
難道……難道這荒宅裡真的住有妖魔?!
「哇啊──」驟見隨著獸吼而飛出的身影,乞丐少年與竹竿駭然大喊,拔腿便跑。
彷如剛才的鬧劇重演一般,乞丐少年登時被莫名的東西攫住,迅速被拖入黑漆漆的廳堂內。
「救命啊!竹竿,別丟下我……」乞丐少年大吼大叫,眼見夥伴早就跑出了廢墟,他怕得拚命掙扎。
突地,他被箝制他的「東西」狠狠地甩到牆上!
乞丐少年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撞到壁上,在痛得倒地之前,還撞上傾斜的桌角、損壞的椅子,甚至黏了一身的灰塵和蜘蛛絲。他連連哀叫,強忍痛楚地想起身,卻立刻又被人一腳壓住胸膛,動彈不得!
乞丐少年本能的仰望黑暗──
黑暗之中,一雙閃耀著金黃顏色的眸子正看著他,乞丐少年不自覺的怪叫「鬼……鬼呀!」
抓住乞丐少年的正是魔狼!
「沒禮貌的小子……我是魔!可不是一般下等的鬼怪。」魔狼俯視嚇傻了的乞丐少年,笑說:「你剛才說的故事很精采呢!連我都忍不住停下來聽你說故事。」他加重腳上的力道。「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當我受重傷的時候,我並沒有吸我妻子的氣,而是招來了石府附近的犬隻借用牠們的生氣。」
「你……你是魔狼?!」乞丐少年被壓迫得呼吸困難。「對不起……我說錯的地方……你大魔有大量……就原諒我吧!我發誓……下次絕對不會再說錯了!」
還有下次?魔狼皺眉瞥視著他。「我和小小的事情,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咳──」胸上的壓迫感令乞丐少年急喘一口氣,「謝府的曹……曹大嬸……告訴我……」若是曹大嬸還活著,他絕對不會出賣她的。
其實,曹大嬸是在臨死前不經意的向他吐露她以前在石府裡的事情、小小的事情,還有妖魔大開殺戒,他又是如何與白髮道士打鬥的種種……
以前,他總是存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因為,曹大嬸的確待過石府,小小也真有其人,不過,石府是否是因為被魔擾過而從此鬧鬼不休……他壓根兒不信!
這世上根本沒有鬼,
那些妖魔鬼怪全是人們杜撰出來嚇唬人的,只是……乞丐少年瞠目結舌的仰望黑暗中的魔狼,腦中原本的信念正迅速在潰決。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啊?竟真教他碰上了邪門的事兒……
「曹大嬸?哼!」魔狼冷然地道:「你好得很呀!加油添醋的拿我和我妻子的故事來賺錢。」他似是對乞丐少年所供出的事並不意外。
乞丐少年直打著哆嗦,感覺到魔狼的利爪刺上他的臉。「別殺我!」他急呼,兩隻手胡亂忙了一陣,終於扯脫腰上的布包,「錢……統統給你……」他慌張的一個拿不穩,使得整包銀兩全都掉在地上。
「我要凡人的錢做啥?」魔狼的爪子劃破乞丐少年的面頰。
「別──」乞丐少年驚駭得大叫,「別殺……你答應你的妻子……不殺生……你若殺死我……她一定會好傷心……傷她的心……你會更傷心……」
魔狼皺緊眉頭,一把扯起油腔滑調的乞丐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小刀,」乞丐少年雙唇發白地重複一遍自己的姓名,「梁小刀!」
「梁……小刀?」和小不點兒的名字同樣有個「小」字啊……魔狼盯著緊閉眼睛不敢看他的少年。
「你知道嗎?」他邪惡的一笑,同時揪緊乞丐少年的衣領。「我啊!到現在還是會瞞著我的妻子殺人喔!而且在殺人之前,總要先問問對方的名字,慢慢的折磨夠了,再一口咬死他!」
乞丐少年嚇得手軟腿軟,讓魔狼差點笑出聲來。
「狼?」
大廳之外的一聲輕柔呼喚教正在嚇唬人類來打發無聊時間的魔狼一掌擊昏乞丐少年,然後將他丟到毀損的桌椅背後。
他大步跨出大廳,投入暗沉的天色中。
魔狼盯著光亮中那名身披雪白貂裘的纖美女孩兒。「小不點兒,妳回來啦?」
小小手提油燈,望著朝她奔來的英挺身形。「我剛剛好像聽見聲音……你在和誰說話?」
「沒有啊!」
魔狼聳聳肩應了一聲。
小小仰望著魔狼若無其事的俊臉,片刻後,她還是走向前跨入門坎內,用燈火照耀遍佈蜘蛛絲的大廳。
「怎麼了?」魔狼不高興的出聲,「咱們在一起十三年了,妳還不相信我絕對不會再殺人了?」見火光沒照到人,卻即將要照到地上的銀子,他連忙伸手接過她的油燈。
小小立即為自己的多疑感到不好意思。「我當然相信你。」她任由魔狼牽起她的手,隨他一同走出廳外。「只是,這裡不比長白山上,我擔心人多,你會受不了誘惑,想食人的生氣……」
「受不了誘惑時,我就咬妳!」
「啊──」小小突然被魔狼張口吻咬她頸側的動作引得驚呼。「好癢,呵……快停下來啦……」
她咯咯嬌笑,推拒吹上她耳朵和脖子的熱氣。
四周雖是冰天雪地,但她此刻的心情卻滿是暖烘烘的快樂,她不由得回想起十三年前……
她擔驚受怕地看著在眾多犬隻包圍底下的魔狼逐漸恢復氣色,她破涕為笑,才知道妖魔只要不傷到心臟,就能繼續存活!
魔狼僅休養了一、兩天,便又能活動自如了,於是,在他的「勉強答應」幫忙之下,她將艷梅小姐葬在鄰近石府的一處幽靜竹林邊,同她的家人團聚,又叮嚀曹大嬸通報石艷梅在宮中的貴妃姊姊。
然後,魔狼恐嚇曹大嬸莫要洩漏當晚她所看見的一切。
曹大嬸不捨得她離開,她同樣也捨不得曹大嬸啊!於是,她又苦苦哀求魔狼,讓她可以和曹大嬸保持書信聯絡。
他不情不願的點頭同意後,就帶著她離開洛陽,一直往北邊去……
魔狼和她出了關口,在長白山上落腳。
那兒真如魔狼所說的,是一整片被白雪襯托著,美得無法形容的茂密樹海。
長白山,魔狼的故鄉呵!
她立刻愛上了眼前的遼闊天地,在興奮的心情下,她點頭答應做魔狼的妻子!
她和他開始嶄新的每一天,同時,她好高興他真的做到了不再殺害人類……
山上豐富的野生動植物足可供應他們衣食不虞匱乏,她興味盎然地同夫君一起過這不同於中原的野性生活。
不過,兩人相處的日子也不全然都是甜蜜的,因為時有碰上被胡人逼得上山躲避的漢人同胞,她總會冒著惹夫君生氣的風險救助他們,偷偷帶他們下到山腳。
除了和魔狼在善惡觀念上仍存有好大的差異之外,這十多年來,收到曹大嬸捎來的信息,是她最開心的事了。
她雖識字不多,但有魔狼教她,慢慢的,她也能回長長的一封信給曹大嬸,告訴曹大嬸她的近況。
可最近這兩、三年,她開始擔心曹大嬸患了心痛的毛病卻老是省錢不就醫,還繼續待在謝府裡辛勤的做工……每每在回信的時候,她總會勸曹大嬸要照顧好自個兒的身體。
只是一年多了,她竟沒再接到曹大嬸的半封信。
曹大嬸怎麼會沒有回信呢?所以,她一有機會,便會到山腳附近的商舖裡看看有沒有來自洛陽的訊息。
然而,依舊沒有曹大嬸的消息。
當她的疑惑日漸加深時,終於又盼到自洛陽城來的信!
但是,一攤開信紙,竟是寫著「曹大嬸重病不治,已經死亡」的陌生字跡……
魔狼瞧著愛妻的表情由喜轉悲,他不禁問了聲,「曹大嬸那兒,妳看完了?」
小小點頭。「曹大嬸的墓有謝家的人在打掃,我就放心了……」她還順道彎去探看石家的墓呢!見老爺、夫人、小姐和少爺他們有宮中的人照看著,她便完全安心了。
「既然這樣,那就別再不開心啦!」魔狼摟著小小的肩。「妳十多年沒來中原了,哪!我們就留下來玩幾天再回北方吧?」
小小知道勉強陪她由北邊一路來此,還鬧彆扭不跟她去看曹大嬸的魔狼,實際上是想早點回長白山去,她感動於他的體貼,也不禁想起了冷劍修……
若不是他的手下留情,現下她和魔狼也不可能在一塊兒呢,她脫口而出,「狼,不知道當年那位同我們在這兒的白髮老先生怎麼樣了?他的兒子和女兒的麻煩可解決了?」
小小讓他在這廢墟裡等了這麼久,還讓他碰上一些吵吵嚷嚷的人們,聽見一個小乞丐滔滔不絕的述說著他要曹大嬸保守的秘密……這些已經夠令他發火了,她竟還不識相的提起那個膽敢叫他「多多行善」的狗屁臭道士?
魔狼怏怏不樂的開口,「妳管別人做什麼?」
他暗忖:曹大嬸已經死了,那些嚇得逃跑的凡人他不屑理會,該處置的,就只剩下昏死在大廳裡的乞丐少年了。
魔狼一撇嘴角,「只要我們兩個過得好就好了。」他摟緊小小的肩頭。
現下,他只想珍惜與愛妻相處的每一刻,才懶得去想該如何整治那個油嘴滑舌的小乞丐呢!
「你呀!」小小伸手推著魔狼搭在她肩上的大手。「你將你自己修練得來的長生不老分給了我,對我呵護備至,可我何時才能說動你出些力量去幫助需要幫助的弱勢人們?」
魔狼握緊了想推開他的小手,輕柔的說:「小不點兒,這恐怕得花上妳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才能說動我了!」
他怦然心動的凝視著在燈火照映之下,她那可愛善良的模樣,一如他初次遇見她時的模樣……
備註:冷冰兒、梁小刀、冷煉的故事,請看下一本新書:魔.誘心!
若是我們的社會能多一些像小小這樣的人,想必能減少許多的暴力和貪婪吧?戰青覺得小小適合當立法委員……咦?她的個性似乎不太適合質詢別人喔?魔狼就讓他當行政院院長,因為他有法力嘛!既能把政府的預算變多,又能命令人聽他的,執行國家政策;而冷劍修就是司法院院長。(你覺得呢──)
再來說說本書裡的SEX,戰青寫得很過癮!每當魔狼與小小在一起時,戰青就會聯想到Discovery頻道中所記錄的野性動物之間,狩獵與被獵的關係……性、血腥暴力、死亡,這三者常相伴出現呢!
如果你在看這本書的SEX部分,腦海裡會浮現出血色的詭異美感時,那麼,那就是戰青想要表達的了!(又有點想寫吸血鬼的故事了……怎麼辦?)
最後是「永生」(本書第七章前的插圖的詩句,出自漢朝,作者不詳)。永遠不死的生命,戰青不想擁有。
可是,戰青希望全世界偉大的藝術創作者們都能夠「永生」!這樣的話,戰青到很老、很老的時候,還是能到藝術家的面前,詢問他們、跟他們討論,「妳為什麼能創造出這麼美的作品?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