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米和石靖言硬是卯上對方,誰也不肯先服輸,一場兒戲婚姻就這麼促成了。
當天,怒氣沖沖回到家的小米,向父母表示她要嫁給石靖言,這決定讓俞氏夫婦頓感詫愕。
夫妻倆意外之餘,打算再詳加追問,小米卻只是堅定地表示非嫁給石靖言不可,其他不願多談。
拿女兒沒轍的俞氏夫婦,直到雙方家長再次碰面時,才從石家長輩口中瞭解事情的大概。
當下,他們想反對這門婚事,只是石老爺子礙於已答應小米的要求而不方便取消。
夫妻倆只好回頭勸女兒,無奈跟石靖言槓上的小米卻堅持除非他道歉,否則嫁他嫁定了。
石母那頭也試著勸兒子,希望他能向小米道歉賠不是,但是同樣遭到拒絕。
在兩人誰也不肯先服輸的情況下,終於無可避免地走上婚姻一途。
只是兩人雖然卯上對方,卻有志一同的不想為了這件婚事來麻煩自己,因而選擇公證,甚至沒有對外發佈喜訊。
雙方家長對於這樣兒戲的婚姻無法贊同,但在勸阻無效後,也只能默許這樣的做法。
畢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個年輕人水火不容,雙方長輩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親朋好友解釋,互看不順眼的兩人幹麼結婚?
再者,他們對於這樁兒戲婚姻都不看好,私心裡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將來分開時橫生枝節。
因此除了小米跟石靖言兩個當事人外,這場婚禮只有雙方家長在場觀禮。
公證結束後,石老爺子做主要新婚夫妻跟雙方家長一塊吃頓飯,兩人雖然不情願,卻也無法違背長輩們的要求。
以致這會在餐廳包廂裡,兩個人板著臉坐在一塊,左右兩邊分別是雙方親人。
將石靖肓跟小米之間的情況看在眼裡,做長輩的無法不感到憂心。
只是兩人既然已經成為夫妻,長輩們還是希望從現在開始能讓他們言歸於好,畢竟離婚是萬不得已時的打算。
石母於是開口眼兒子說:「阿言,現在開始,你跟小米是夫妻了,你這做丈夫的要多讓讓自己的妻子。」
俞母也勸起女兒,「小米你也是,丈夫在外頭工作累了一整天,你做人家老婆的要懂得體貼,別整天跟自己的丈夫嘔氣。」
幾乎是話剛落下,兩個年輕人便忍不住異口同聲「我為什麼要讓她?」
「我也在工作啊!」
下一秒,兩個人忍不住又回頭怒瞪對方,像是對彼此的態度很不以為然。
石老爺子沉眉出聲,「這是在幹什麼?才剛跟你們說要好好相處,又想鬥嘴了嗎?」
兩人被這麼一念,才不情不願的收回視線,各自拿起碗筷,無視對方的存在就要開始吃東西,看在雙方長輩眼裡又是一陣憂心。
為了替兩人製造和好的契機,石老爺子於是要求孫子,「阿言,別光顧著吃飯,也替小米央點菜。」
石靖言不假思索便表示,「又不是斷手斷腳,要吃東西還得人家幫她夾。」
小米聽了正想開罵,一旁的俞母趕忙在女兒開口前搶白,「小米啊,也替阿言夾點菜啊!」
小米一口就想回絕,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停下嘴巴,跟著硬生生改口道:「好啊!」
一句話引來在座長輩的意外跟欣然,石靖言則是懷疑她哪根筋不對。
就在他感到納悶之際,小米當真動手替他夾菜。
石靖言根本不想接受她的好意,要不是小米執意將菜央到他的盤子裡的話。
只是沒等長輩們露出笑容,他也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小米已胡亂夾了堆菜到他盤子裡,不一會工夫便堆成了座小山。
「你幹什麼?!」
不單是石靖言怒斥,長輩們臉上也沒了笑容,小米擺明了故意這麼做。
面對石靖言的質問,她只是不疾不徐地回過臉,衝著他丟出一句,「喂豬啊!」
「你……」
「怎麼樣?」她一向秉持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還安靜不到半刻,兩個人便又卯上對方,彼此怒目瞪視著不肯相讓。
「好了!看你們成什麼樣?」石老爺子出聲制止兩人。
兩個人雖然還惱著對方。冷哼一聲後,各自別開了臉。
反而是雙方家長看在眼裡,各自開口替自己的兒子跟女兒賠不是。
「爸,對不起。」
「親家公,實在是很抱歉。」
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是新郎新娘的父母不懂事呢。
倒是兩個年輕人仍生著氣,擺明了誰也不想理睬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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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結束後,俞氏夫婦懷著不安的心情回去了。
關係惡劣的石靖言跟小米,當然不可能像其他新婚夫妻一樣去度蜜月,而是直接回石家。
在回家的路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小米,跟一旁負責開車的石靖言根本毫無互動可言,如果不是後座裡還坐著石老爺子跟石母兩位長輩,兩人搞不好又會在車裡吵起來。
抵達家門後,車一停妥,石靖言便不理會旁人地逕行下車進屋,正好與迎面而來的管家擦身而過。
小米面不改色地從另一邊車門下車,打算去提放在後車廂裡的行李。
看在隨後下車的石老爺子跟石母眼裡,不免對兩人的互動更感憂心。
管家這時上前來打招呼,「老爺、太太、少奶奶。」
少奶奶?小米聽了彆扭,不自在地打招呼,「你好。」
石老爺子為她介紹,「阿德是家裡的管家,以後你就喊他德伯。」
「德伯。」小米受教地開口叫人。
石老爺子接著吩咐管家,「阿德,你先帶少奶奶回房間,行李再找人來拿。」
『好的。」管家轉向小米,「少奶奶,請跟我來。」
小米先笑笑的和爺爺、婆婆點個頭,才不甚自在的跟著管家的腳步離開。
途中。管家不忘吩咐遇到的傭人去車上替她把行李拿進來。
小米跟著管家一路來到二樓,直到一扇房門前才停了下來。
「這裡以後就是少奶奶的房間了。」
管家當著她的面推開房門,不料竟在裡頭看到石靖言的身影。
正打算脫去襯衫的石靖言看到管家推門進來,「德伯,你這是在幹什麼?」
小米也感詫異,「你在這裡幹什麼?」
石靖言也注意到跟著管家一道進門的小米,「這話該是我問你吧!」
管家於是開口解釋,「老爺說,現在開始少爺跟少奶奶要住在一塊。」
「為什麼?」
「家裡又不是沒有其他房間。」小米跟石靖言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想要反駁。
小米是為了賭氣才結婚,但她從沒想過得和他同床共枕!她雖然討厭他的死不道歉,但不可否認,他真的長得很帥,是個萬人迷,如果他可以改掉壞脾氣,也許兩人可以當好朋友。
但現在的他們是宛如不共戴天的仇人,想到以後得和他共處一室,袒裎相見……不要吧!有必要為了看他不順跟,把自己給賠了進去嗎?
另一個當事人石靖言當然也反對和她共睡一張床,不是因為她長得醜,雖然她老愛一副隨意的休閒打扮,但細看她還滿耐看的,只要精心打扮一下,應該也是個美人胚子。
但她那個硬脾氣……真教人不敢恭維,在她不認錯之前,他是不可能與她和平共處的。總之,他絕對不先低頭!
似乎是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情形,管家如實地說出石老爺子事先的交代,「老爺說。少爺跟少奶奶既然已經結婚,就應該住在一塊,所以沒有另外準備其他的房間。」
只是這樣的解釋卻不能讓兩人滿意,石靖言立刻表態,「我不答應跟這女人睡在一塊。」
「這話該是我要說的才對。」
「這裡是我的房間。」
「德伯說這裡以後是我的房間。」
兩人眼看又要卯上對方,管家只能回頭趕緊吩咐提了行李上來的傭人,「幫少奶奶把行李搬進房間。」這個家老爺子最大,任何事老爺子說了算。
聽到這話,石靖言立刻阻止,「我說了,不許這女人住我房間。」
原本也要提出抗議的小米一聽,硬是跟他唱反調。「我就是要住在這裡。」事情搞到這個田地,全是他的錯!他若早跟她道歉。她也不需要陪他演這場無聊的戲。
「你這女人簡直是——」
「不高興的話,你搬出去啊!」
「我為什麼要搬出去?」
「反正我住定這裡了。」現在平心靜氣。她發現。即使生氣,這只暴龍還是滿好看的。
看來她存心和他卯上。「好啊,那你就試試看。」誰怕誰?
「試就試,以為我會怕你嗎?」
兩人瞪著彼此,誰也不讓誰,讓原本還擔心會遭到兩人強烈反對的管家鬆了口氣,卻又不免對兩人的情況感到憂心。這樣結婚,真的沒問題?不過他是下人,沒有置喙的餘地。
為了避免兩人又後悔,管家在吩咐完傭人放下行李後,便想先行離開。
見到管家要離去,小米像想起什麼,「德伯。」
管家停下腳步,「少奶奶還有什麼事?」
「總有間書房吧?」她沒有辦法忍受要她整天待在這個房間裡寫小說。
石靖一言得意道:「沒錯,識相的話就去睡書房。」
管家一聽,忙向小米表示,「少奶奶,書房裡沒有床。」
「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書房在什麼地方。」說著,她刻意瞥了石靖言一眼,「別以為我會把房間讓出來。」看樣子爺爺真心想將他們湊成一對,想有自己的臥室是不可能了。但既來之,則安之。她才不會跟自已過不去呢!
反正他們的上床時間又不一樣,相信他應該不會變成色狼,偷襲睡著的她,頂多他們只能算是「床友」,各睡各的那一邊。
「你」
擔心兩人又吵起來,管家忙插口道:「我帶少奶奶去看書房。」這才勉強打斷了兩人之間又要引起的紛爭。
書房就在兩人的房間對面,之前是為了方便石靖言使用。管家替小米推開門,讓她進去。
書房的格局絲毫不遜於兩人的房間,架子上擺滿了書籍跟雜誌,除了辦公桌椅外,另外還有一套看來頗為舒適的沙發。
乾淨整齊的房間,讓小米很滿意,注意到桌上還放了台電腦,她問:「這電腦有人用?」
「是之前少爺在用的。」
「這是他的書房?」她心裡不無失望,原本還以為可以擺脫他,替自己找個舒適的寫作環境。
「以前少爺習慣在下班回來後,繼續在書房裡處理公事,但是自從少爺因為工作關係身體出了狀況,老爺就不准少爺再把公事帶回來家裡做,也不准他工作到深夜才回來,所以這問書房現在都空著。」
小米聽完,不禁露出滿意的表情,這樣一來,正合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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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靖言換套衣服後又去公司.雖然說,爺爺跟母親都希望他能撥點時間跟小米聯絡感情,但他寧願面對處理不完的公事。
到了晚餐時間,石母雖然事先打過電話要兒子回來一塊吃頓飯,不過石靖言並沒有回來,因此小米並沒有和他碰上面。
自從日前心臟負荷過大昏倒後,石老爺子就不准孫子再把公事帶回家,所以石靖言只好在下班後,多待些時間把手邊的工作忙完。
等到他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過後,在樓下被母親念了幾句之後才上樓。
工作了一個下午,他雖然頗為疲憊,臨進房門前,卻也沒有忘記從今以後,多個小米要應付。
預期進房後又會跟小米槓上的石靖言才推開房門,意外發現她根本不在房裡,心裡多少緩了口氣,慶幸自己不需要拖著疲憊的身子跟她對峙。
一直到他洗完澡,準備要上床睡覺時,依然不見小米的蹤影,心下忍不住得意,以為她終於直覺自己是個女人,故意避開他。
也不管她是躲到什麼地方,石靖言帶著得意的心情上床睡覺,直到入睡前都不見她回房。
隔天清晨,他翻身要轉醒時,身旁像是擋到什麼似的,睜開眼睛一看,赫然見到小米就睡在身旁。
「你幹什麼?」石靖言脫口質問。
平時像小火山的小米沒有動靜,因為凌晨才回房,此刻的她睡得正當熟,當然聽不見石靖言的質問。
見她無意識地縮成一團,整個人像無尾熊似地依偎在自己身旁,石靖言當下一怔,雖然知道她長得不錯,但就近這麼細看還是第一次,而且不是張牙舞爪的模樣,白皙的肌膚,紅灩灩的小嘴,長長的睫毛,難怪那麼恰。還有那緊閉的雙眼,記得好像是雙眼皮.眼睛大大的,老愛生氣的瞪著他,卻給人充滿生氣的感覺。她要是不生氣就好了……
他在想什麼?他趕緊將她住一旁推開。
「這女人以為她在幹什麼?」耳根子卻有些暗紅。
粗魯的舉動讓睡夢中的小米呢喃了聲。不過,並沒有醒來。
石靖言也不管她。自顧地下床梳洗。
等到他從浴室裡出來,床上的小米又呈無尾熊的睡姿縮在床中央,那模樣真的很可愛……
「她這是什麼德行?」口裡故意說著反話。
要自己振作,別被美色給誘惑了。他不再看她,逕自開始著裝。昨晚她一定是不敢面對他,才故意躲他.他現在佔上風,等時間久了。她就會投降,向他道歉了。
他哪裡知道,小米是因為寫作的關係.總是習慣到凌晨甚至是清晨才就寢。
換好衣服後,石靖言在臨出房門前,又不自覺瞥了她一眼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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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睡到近午才被好友的一通電話吵醒,手機那頭的范儀萱,劈頭就約她到公司附近的簡餐店見面。
等到她梳洗過後,跟長輩打過招呼出門,到簡餐店時;中午休息時間都快過了。
即使這樣,范儀萱卻管不了那麼多,堅持非要當面向她問個明白不可。
「你真的結婚了?」
原本打電話到俞家要約小米一塊吃午飯,卻從俞母口中赫然聽說好友在昨大公證結婚了,當下她大吃一驚,明明之前兩人吵到-快打起架來,現在竟然結婚了?!
「你急匆匆把我找來就是為了這事?」當事人並不認為跟石靖言結婚的事有什麼大不了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突然結婚?」她們是不是好朋友?結婚也不跟她說一聲。
猜到好友消息來源的小米。只回了一句,「我媽沒告訴你?」
范儀萱聽了大驚,「所以說,俞媽說的都是真的?!」
「你可不可以小聲一點?」她耳朵快聾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我小聲?」
說不過好友,小米只得作罷。
「你實在是太胡鬧了,居然為了跟人家鬥氣而結婚。」
小米可不這麼認為,「是那傢伙太過分了。」如果不是他堅持不肯道歉,還一再激她。她又怎麼會結這個婚。
「那你也不可以就這樣硬跟他結婚。」跟一個不情不願的男人在一塊,范儀萱懷疑好友會有幸福可言。
「又沒有人勉強他,他可以拒絕啊!」
『你都已經提出那樣的要求、態度又那麼堅持,叫人家怎麼拒絕?」
「那他就應該跟我道歉啊!」而不是死不認錯地跟她卯上。
「人家一個大男人,又是那樣的身份背景,你硬逼著要他娶你,怎麼可能還讓他先低頭跟你道歉?」范儀萱平心而論。而且,小米一日一盧起來.誰也說不動她。 [熱!書%吧&獨#家*制^作]
「難不成還是我的錯?」
范儀萱才想開口,小米又按捺不住搶白,「明明就是那混蛋不講道理。也不想想。要是沒有我,他老早就沒命了,居然還對我那種態度。」
餐廳那天的事,范儀萱也在場,便解釋道:「你相親那天的事只是個誤會,再說他會噎到也是因為你的關係,你卻說那些風涼話。也難怪人家會生氣。」
「我什麼時候說風涼話了?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那他其實也沒有說什麼,你根本就不需要跟他嘔氣。」
「怎麼會沒有?那傢伙不單態度惡劣,還硬把我從餐廳一路拖出去,難道你忘了嗎?」
「他只是一時太生氣,何況後來也沒發生什麼事。」
「什麼叫沒發生什麼事?那是因為司機突然出現了。」
「那不就好了。」
「好什麼好?還有,你幹麼一直幫那傢伙說話?」小米注意到好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石靖言那邊,睨著問她。
「我不是幫他說話,只是想你們既然都已經結婚了,就應該拋開之前的誤會,好好相處,這樣俞爸俞媽才可以放心。」她會這麼急著找好友出來談,有一半也是受了俞氏夫婦所托。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又不怕他。」再說這是法治社會,難不成他會吃了她不成?
「不是說你怕他,只是俞爸俞媽很擔心你。」畢竟好友這婚實在結得令人擔心。
「他們不是一直要我結婚,現在婚都結了,又忍不住擔心。」
明白再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范儀萱只能回頭勸好友,「總之,把之前的不愉快都忘了吧,夫妻兩人好好相處。」
「跟那種壞脾氣的傢伙好好相處?能做得到才有鬼。」不知為何,說出這話,她竟有些心虛。他真的糟到無藥可救了嗎?
「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只要你能先釋出善意,搞不好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二說不定好友能因此找到幸福。
不想被好友發現自己的心已經有些動搖,她嘴硬的回道:「你幹麼又勸我?不講道理的人又不是我。」
「那是因為」
「好了啦,找我出來幹麼一直說他的事。」怕自己會露出馬腳,她趕緊轉移話題。
擔心再說下去只會增加好友對石靖言的反感,范儀萱暫時打住。看來只得等改天有時間,再另外找機會說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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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瞭解石靖言跟小米之間的緊張關係,旁人原以為兩人婚後住在一塊,可能會鬧得更加不可開交。
結果出乎意外,因為作息時間完全錯開的關係,兩人根本毫無交集可言,當然也吵不起來。
早上石靖言出門上班時,小米還睡著;晚上石靖言上床睡覺時,小米還在書房裡寫作,彼此根本沒有機會碰面。
一天之中,勉強算有交集的片段,就只有清晨石靖言醒來,小米還在一旁睡覺的時候。
因為她總是像無尾熊一樣縮在石靖言身旁,他已經習慣一早醒來將她推開。
一開始幾天是如此,但漸漸的,他習慣推開她後會躺著靜靜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起床。這事他沒向任何人提過。
對於生活中多了一個她,他原以為會像結婚前一樣,兩人一見面就吵,如今,他看到她時,她總是熟睡的模樣,安安靜靜的,竟讓他有種有別於以往單身時的感受,而那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只是今兒個,就在他又要一把推開身旁的小米時,卻意外撲了個空,跟著才發現床上根本不見她的身影。
他竟有種失落感。她去哪了?儘管心裡感到納悶,不過他仍如常地下床,走進浴室梳洗,但腳步有些沉重。
直到從浴室裡出來.又看到床上空蕩蕩的,眉頭不禁皺了下,不過仍是沒有去理會。
等到他穿戴整齊走出房門,帶上門要下樓時,視線不經意瞥見對面的書房,腳步不禁停了下來,原想再邁開步伐離開,但終究還是拗不過人性的好奇,上前推開書房的門,立刻感覺到裡頭的冷氣還開著。
只見小米趴在辦公桌上,像是睡著了。
原來她在這裡。一早莫名地提在半空中的心,這時終於落了地,踏實了些。
這些日子以來,晚上她都窩在這裡嗎?在忙些什麼?他未經思索的走上前。辦公桌這頭的小米,也許是睡熟了,對於他的靠近根本全然不察。
看不出個所以然,他原想就此離開,驀地瞥見電腦的螢幕還開著,他不禁好奇,直覺地低下頭去查看。
出乎他的意料,電腦螢幕裡像是篇故事,他忍不住將滑鼠往上一拉,發現居然是篇小說。
雖然他根本不在乎小米待在書房裡到底在幹什麼,但是發現她居然是在寫小說,仍讓他多少感到詫異。
回頭瞥了眼趴在桌上的她,「難怪總是這副德行。」邋邋遢遢的。他已經習慣和她鬥嘴、硬碰硬,即使她在睡覺,面對她,還是說不出好聽的話。
原本想幫她拿件外套或被子,但又怕讓她知道,以為他向她示弱,只猶豫了下,他便轉身離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