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到花店,同事張欣琪迫不及待地拉著白翎兒,一副手舞足蹈的模樣。
「翎兒、翎兒,我跟妳說,妳猜我今天看到了什麼?兩個帥哥耶!」
「妳就算看到兩隻特別酷的蟑螂也會心動。」
真是受不了!若是她肯改掉那三八的個性,不要有事沒事看到帥哥就大呼小叫的,憑她的姿色,說不定老早就有個俊男友,哪還用得著四處物色?
白翎兒懶得理她,兀自走向自己工作的地方。
張欣琪早知道她沒興趣,仍是不死心的跟過去。
「喂!我還沒講完!」她生氣的嘟起嘴。「妳還沒猜我是在哪裡看到的!」
「我何必猜?」白翎兒意興闌珊的回答,擺明了她不想知道。
某人一副絕交的表情,讓翎兒舉雙手投降。碰到這種朋友,沒轍!
「我知道了。」她喟然道:「垃圾堆?焚化爐?養豬戶?化學工廠?」夠特別了吧?
「妳的幽默不要在這時候表現出來好不好?正經一點!」張欣琪哭笑不得。
「我一向很正經。」白翎兒攤攤手,無奈地道:「我實在猜不出張大小姐的艷遇場所。」
張欣琪不想再和她打啞謎,這樣只會徒增白髮而已,多划不來!「算了,諒妳也猜不出!答案就是這裡………」她神秘的以手指著下方。
白翎兒的目光順著她指的方向。「地上?妳……」見鬼了?!
張欣琪快氣炸了!耐性早已蕩然無存。「別亂說!我的意思是這裡,我們工作的地方——軒卉花坊啦!」她等著看白翎兒吃驚的表情。
「哦,哪裡?沒看到。」說到最後,她自顧自低頭整理桌上的東西。兩天沒來上班,桌上積了不少灰塵,隨手拿起小掃把清呀清,掃得不亦樂乎。
桌上會有帥哥嗎?就算有也早被她給清除掉了……張欣琪無奈的直搖頭。
老天!白翎兒的奇特真是只此一家。
「欣琪,妳就明說吧!翎兒的個性妳又不是不知道,她們家的帥哥早已讓她免疫了!」善體人意的方洢嵐過來解圍,和翎兒同齡的她向來是兩人的和事老。
「洢嵐,這麼說妳也見過了?」能一心兩用的大抵只有白翎兒。
「早到的人都見過了。」方洢嵐笑了笑,一半為翎兒的動作發笑。
言下之意就是她太晚來囉?白翎兒才不想辯論她遲到的原因呢!
「聽說他們是老闆的弟弟兼助手,一大早去巡視花園時就讓我和洢嵐給遇上,哦,我現在真是愛死這份工作了!」張欣琪一談及帥哥,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他們現在大概在老闆那裡。」方洢嵐臉紅的道。
兩人的眼神皆充滿愛慕。
唉!誰教她們男朋友的寶座虛懸,而店裡的男員工又沒有吸引人的魅力。
「原來前任老闆休假三天是為了交接,應該早點換新人上任嘛!」看來張欣琪對上一任老闆有點不滿。「唉!小老闆們都那麼帥了,老闆肯定更加不凡,可是至今……」沒辦法,老闆不出來,員工沒事又不能隨意亂闖辦公室,看看老闆長得有多俊逸非凡!更何況她和洢嵐的工作一個是照顧花,一個是幫客人包裝,哪有什麼機會和老闆接觸?
白翎兒忍不住嘖嘖有聲的搖頭。
「不知道是誰說要自始至終愛著我大哥的啊?怎麼一下子就變心了呀!大哥真可憐……」她可沒忘記張欣琪和方洢嵐在知道名聞遐邇的白修睿律師是她哥哥時,對哥哥那般瘋狂迷戀的模樣。
方洢嵐不好意思的摀住臉;而張欣琪則伸出一隻手指搖了搖。
「沒聽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嗎?我是很喜歡妳大哥沒錯,然而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嘛!捕捉不到的東西就不要去苛求它。」
這態度未免也變得太快了!那副朝秦暮楚、見異思遷的樣子令翎兒不敢恭維。
白翎兒低頭繼續打掃,掃著掃著,不經意瞥見牆上兩個略凹的洞……她好奇的摸著……天呀!真的很像有人握著拳頭揍牆壁?!而且那拳頭還不是普通大?!是誰的力氣那麼大?!
雖說這牆已經有點歷史了,但仍挺堅固的,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遭人毀壞的。
不期然想到昨日的怪異男子,白翎兒搖搖頭甩去那令她心湖起異樣的人。
「早上一來就這樣了。」方洢嵐被她的動作逗笑。
「那一定是老鼠咬的啦!」張欣琪不想將話題放在那上面。「翎兒,妳不會告訴我,妳對神秘老闆不感興趣吧?」
「好啦、好啦!」白翎兒對好友窮追不捨的逼問沒轍,遂拿出鑰匙打開上鎖的抽屜,從裡面抽出一張紙揚了揚。「我現在去會一會老闆總可以了吧!」她說著說著就往裡面走。
「不公平!妳濫用權力!」兩人同時喊了出來。當初就是因為老闆助理的工作份量多,又得負起許多責任她們才不願接的!現下可好了,後悔莫及!
「不是濫用權力,這是上星期的貨物數量,是要交給老闆的。」
笑話,此時不走待何時?她才不想留下來供她們轟炸。
不理會兩人在身後哇哇叫,白翎兒逕自走向老闆的辦公室。
在門前停下身,她敲了敲門。
「請進。」一陣遲疑後,裡面傳來十分低沉的聲音,似怒非怒。
這個聲音她好像聽過……白翎兒疑惑的開門而入,一進去又差點嚇到!
並不是裡面有什麼三頭六臂的怪物,裡頭只有一個人低頭看著一些數據——肯定是新老闆。
但……但是總令她感到怪怪的……對了,光線!裡頭有點暗……
可,又不是亮度問題。
啊,是氣氛!對,就是氣氛!使她覺得陰森森的。
如果白翎兒的感覺再敏銳一點,她將會發現陰寒之中添加了一絲怒氣。
看來張欣琪猜對了,新老闆很「不平凡」。
雖然感到有些怪異,但白翎兒向來不是畏畏縮縮的人,於是她壯著膽子走近,喚了聲老闆,可惜對方只淡應一聲,絲毫沒有抬頭的打算。
這個老闆好過分!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員工呢?
姑且不論這是不是對方的一貫作風,反正她就是看不慣這種無禮的人。
她生氣的將手上的紙蓋過桌上的數據,反正一定要讓他抬頭!
冷睿強壓內心的怒火,他實在不瞭解風蔚宇,他的工作不是「調查」嗎?為何還得兼任花店老闆?
在他耐著性子看員工數據時,他只打算做做表面工夫,所以一概不想理會花店裡的事——當然更不必看員工送來的單子……無奈就是有人不知死活,所以他會考慮辭了這個人。
他抬頭,卻迎上一對翦水雙瞳,那般清澈明亮、扣人心弦,悄悄擊碎鋼鐵意志中的某一角——不!理智拉回他,讓他恢復冷靜。
他不相信自己的鋼鐵紀律竟差點瓦解!是哪個人有這般能耐?
而在他看清來人後旋即深鎖眉頭,而對方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冤家路窄。
白翎兒早該想到——
黑衣服、低沉的聲音、冰冷的氣息,只差沒戴墨鏡。
方纔那一瞬間,她真的在他眼裡看到孤寂。
哦!完了,她現在只想到她之前的行為該不會就是以下犯上吧?!
幸而,開門聲打破此時尷尬的氣氛。
風遠翼和風應藍看到這情形,愣了三秒後,隨即接受這詭異的現象。
破天荒第一次有外人接近冷睿,而且還是女的耶!怎麼不教他們興奮。
只見兩人很有默契的對看了下,帶著一貫的招牌笑容走近他們。
「妳好,我叫風應藍,他是我哥風遠翼。」風應藍笑得有點曖昧。「妳可以叫我們藍和翼。」基本上,他已準備將她當「大嫂」看待;凡是能近得了冷睿的身,又不被他那張冰塊臉給嚇跑的女人,就足有當「大嫂」的資格。
「呃……嗯……你好,我叫白翎兒……」雖然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基於禮貌,她應該回禮。
翎兒?好可愛的名字!風應藍正想開口稱讚,卻被哥哥搶先一步。
「妳長得很普通。」
基於翎兒向來厭惡自大狂妄的人來說,她是應該生氣的,但在她看見對方眼裡的促狹時,立即了悟——他在試探她。
為什麼?她甚至不認識他們啊!哎,為何她身邊老是出現奇奇怪怪的人呢?
「哥,你很無禮!」風應藍低語,不滿的扯扯風遠翼的衣服。
白翎兒倒是不在乎的輕笑。「相貌方面妍媸自見,不勞費心提醒。有道是:『自古紅顏多薄命』,既然想長命,總得要有所代價才行。」
風遠翼不自覺揚起嘴角——好一個聰明的女子。
「聊完了嗎?」
冷睿冰冷的介入,他們把他當隱形人看待,讓他很不是滋味。
白翎兒眨著一雙無辜的眼,根本還弄不清狀況;至於風遠翼則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但風應藍則把它扭曲成另一種意思。
「氣了那麼久,氣也該消了吧?我們反省過了!」
昨天真的是非常、萬分、極度恐怖的一天!冷睿生平第一次發飆,還是發在他們……雖然不是身上,但那股力量也足夠讓他們震懾並嚇去半條命!
當時只見冷睿握緊右拳,毫不猶豫就準確的揍在離風應藍右臉兩公分處的牆壁上,並加上言語威嚇。
「條件一,不許再玩弄我。」吼聲如獅子,風應藍覺得快耳聾了。
「條件二,店裡的事你們負責。」不消說,第二拳的對象是風遠翼。他只覺得好像坦克車在他耳邊開過似的,嗡嗡不絕。
之後冷睿不再理他們,就逕自上樓去,嚇得他們第二天趕緊乖乖看店,生怕若有員工打擾到他,他們就會吃不完兜著走。
想當初風蔚宇不惜耗費巨額聘請世界一流的武術家,在教授經商方法之餘還為冷睿訓練靈敏的身手,目的不外乎強身,使其行動、處事敏捷。
再者,處於競爭激烈的商場上,難保下一刻不會出什麼意外,所以防身之術自然少不得。
而死也不肯學的風氏兄弟在「耳濡目染」下竟也觸得些皮毛,嚇嚇人倒是綽綽有餘,但真遇到高手可就不好玩了!
說真的,他們打小到大從未見過沉默寡言、向來冷靜自持的冷睿發過脾氣。
如果那兩個洞算是他「偶爾」失控下的產物,風氏兄弟也不禁為他自製的工夫深感佩服。
風遠翼依舊心有餘悸。「你的手沒事吧?」怎麼說還是他的哥哥,他總是會擔心。
白翎兒不是很明白他們的話,但風遠翼的話卻令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冷睿的手。
只見他的右手纏上紗布,隱約可見幾處凝固的血跡,讓她沒由來的心痛。
冷睿捕捉到她眼裡的憂傷,不知怎地,咬牙忍住莫名的揪痛感。他忽然站了起來,像是刻意隱藏傷口,不想讓她瞧見,不發一語的就走出門。
儘管早已對他的怪行為有了底,但仍止不住疑惑。白翎兒小聲地發問:「老闆好像在生氣?」是因為她嗎?
「沒什麼,那傢伙大概更年期到了,不要理他。」風應藍拉著白翎兒。「我們聊天。」他迫不及待想多瞭解這個未來的「大嫂」,於是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白翎兒心不在焉的回答,但心思仍縈繞在冷睿身上。
風遠翼泛著一抹神秘的笑容,事情似乎愈來愈好玩了!
打從把小芮芮抱進花店,白翎兒就知道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
「好漂亮的小孩!翎兒妳什麼時候偷生的?!」
張欣琪的聲音足以媲美火雞,高分貝的後果是招來眾員工,害得白翎兒想落跑不成,只得乖乖接受口水流彈的「轟炸」。
「真是個小美人呢!孩子的父親是誰?」看到這個粉雕玉琢的女嬰,方洢嵐想生小孩的慾望也油然而生。
儘管白翎兒一路否認到底,但仍是徒勞無功,只是招來更多轟炸而已。
「別騙了!是不是不敢承認?」張欣琪壓根不相信。
「我還沒結婚哪來的小孩?這……這是我鄰居托我幫她照顧的啦!」她從沒向外人提起姊姊的事。
「所以是私生子囉?」方洢嵐提高音量。
白翎兒見機不可失,乾脆攤開來說:「我知道妳們還是很在意那件事,但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啦!」三天前送單子事件害得她和兩個好友冷戰好久,而今又湊巧讓她們捉到諷刺的時機,她們才會極力挖苦。
說到這個,她們更氣。
「說妳濫用權力還不承認,瞧妳和小老闆們談得那麼開心,誰不氣炸?」一想起翎兒和風氏兄弟從辦公室一路說說笑笑出來的情景,張欣琪忍不住妒火中燒。
「對呀!真過分!」連一向溫婉的方洢嵐也不能諒解。
「我向妳們發誓,我從來、絕對沒對他們有非分之想!」
「真的?」她們半信半疑。
白翎兒欲哭無淚。「當了半年的朋友還不足以信任我嗎?妳們知道我向來對帥哥免疫,我真的只拿他們當哥哥看待!」
她們想了想,終於釋然而笑。
「好啦!我相信就是了!不必為了外人而破壞我們之間的友誼。」
「我也相信,不然朋友是當假的啊!」她們一人一句。
誤會冰釋了,真好!
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風氏兄弟聊天,不必再遮遮掩掩的累垮自己了!
「那老闆也送妳們。」她開玩笑的說。
「不要!」兩人的眼神立刻爬滿驚恐並異口同聲地喊。
想起三天前看到一名男子走出花店,她們被那股冷冽的氣息及一身黑衣懾住,尤其在知道他是老闆後,更祈禱自己不要再和他見面!
「咦?」白翎兒納悶的看著她們。「通常神秘對男人的魅力而言,往往是成正比。怎麼妳們不會好奇啊?」
「妳知道的嘛,大部份性情古怪的男人往往都是受了什麼嚴重的打擊,搞不好他的性格早已變得怪裡怪氣……唔,這種人我是敬而遠之。」張欣琪不敢領教。
「別看我,我最怕那種人。」一想到就毛骨悚然,方洢嵐也搖搖頭。
是這樣嗎?白翎兒倒覺得她對那份孤傲的氣息有點好奇。
「老闆妳自己留著……啊,小老闆們出來了!我們得去做事了!對了,記得多幫我們講些好話哦!」張欣琪拉著方洢嵐溜了。
「嗨,翎兒。」風應藍像發現新大陸般驚訝。「哇!好可愛的女娃娃!真是漂亮!」他抱過來自己懷裡,因為沒有妹妹,所以他特別喜愛女嬰。
看著眼前的風氏兄弟,白翎兒突生妙計,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翼、藍。」她叫著私底下的稱呼,雙眼閃亮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很閒……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們很有愛心,那能不能幫我照顧這個小女嬰?她很漂亮對不對?既然你們也沒有女朋友,不如就充當一下護花使者,保護美人可是你們的職責呢!」拉拉扯扯一大堆目的還不是強迫推銷?
他們一愕,當保母可是頭一遭。
白翎兒吞了吞口水,不死心的繼續說道:「她叫秋芮,我們都叫她小芮芮。你們看她是那麼的天真無邪又可愛,而且也很乖——」
像是為了「應和」翎兒的話,只見小芮芮用沾滿口水的小手直拍風應藍的臉,弄得他滿臉都是,無一處倖免,嘴裡還咿呀咿呀高興的叫著。
看得白翎兒是尷尬萬分,只得連忙又道:「平常她是很乖的……對了,應該是她很喜歡藍,所以才會跟他玩的!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她真的真的很乖!」她都那麼低聲下氣了,他們仍是無動於衷。
白翎兒依舊苦著臉。「拜託啦!幾個小時而已,我幫她換過尿布也餵飽了,只要陪她玩就行了!」她轉動水汪汪的大眼,分外動人。
風氏兄弟雖面有難色,卻也不忍拒絕。
「包在我身上,我最喜歡小孩了。」只要是翎兒的要求,風應藍都不會拒絕。
「謝謝藍!那翼呢?」她小聲的詢問。
風遠翼淺笑。「妳都這麼要求了,我還會說不嗎?」
「謝謝翼!那就拜託你們了!」知道他們願意幫她後,白翎兒滿心歡喜的工作去。
而風應藍則和小秋芮玩得開心不已,等到交手給風遠翼時,小娃娃反倒玩興盡失,依偎在他懷中睡著了。
「看來哥的魅力不夠!」風應藍哂然一笑。
風遠翼的眉頭打結,他就這麼沒小孩緣?!驀地,一個念頭使他壞壞的笑了。
「藍,這幾天照顧花店會不會很無聊?」
「你在說廢話嗎?」簡直無聊死了!他們跟來又不是想做這種事的。
「正巧鷹在,我們來玩弄鷹……」風遠翼閃著邪惡的光芒訴說計劃。
「老大,你被嚇呆了不成?!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萬一鷹又發起飆來,只怕不是牆上開兩個洞那麼簡單。
「有翎兒做後盾。」老謀深算的風遠翼早已打好算盤。
風應藍想了一會兒,才勉為其難的點頭。
開門聲打斷冷睿的沉思。
他沒抬頭——不用想,敢這麼做的還會有誰?
「鷹?」風遠翼叫了聲,自那次起,他就不太和他們講話了。
「沒事少煩我。」念在他們幫他處理店裡的事,他很好心的回了句。
「鷹,有東西要托你。」
風遠翼的話成功的挑起他的興致;他抬頭,一樣「東西」準確地落入他懷中。
一個女娃?他瞇起眼,顯然認為給風氏兄弟的教訓還不夠。正準備開口,卻見他們已退到門口——落跑的速度無人可及。
「翎兒的小孩。」聲落後,人也消失無蹤。
那句話在他腦中響了很久,令他有些震驚而忘了教訓風氏兄弟的念頭。
看著熟睡的嬰兒,那清麗無瑕的臉龐,就像個純潔的小天使。
但他感到很奇怪,員工的數據註明她未婚,那風氏兄弟的話到底是捉弄還是真實的,沒想到他竟十分在意這件事,內心湧起無法制止的熱潮。
該死的!他的冷靜到哪裡去了?
想甩掉惱人的思緒,不料用力過猛,吵醒懷中的女娃。
唉,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