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心,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為妻,一輩子敬重他、扶持他,在他病弱時也守在他身旁,不棄不離?”
這是真的嗎?她就要嫁給子曜哥哥——這輩子她最愛的人了!
“我願意。”她低著頭,隔著一層白紗四周的景物模模糊糊的,從教堂的彩色玻璃透進的光線也像在替她祝福般,好美。
“你願意娶夏羽心為妻,一輩子——”
“我願意。”低沉的男聲打斷了牧師的話,直接答道。
呃?子曜哥哥有這麼急嗎?
她咬著唇忍住臉上或許會有的過大微笑,輕抬起的臉龐想看看她將會摯愛一輩子的丈夫,但她頭都還沒完全抬起,整個人就突然被攔腰一抱,緊緊地貼在一個硬碩的胸膛上。
她吃了一驚,睜大了雙眼想透過薄紗看清這急切的人。
“啊!”忽然,一雙綠色眼瞳映入眼中,讓她瞬間尖叫出聲。
不是,他不是子曜哥哥,他是——
“你已經畫得夠多了,是該我索取酬勞的時候了,而且我不缺錢,只缺女人。”他笑著,更用力地擁住了她。
“不要!放開我!你不是我要嫁的人,牧師救我——”她望向牧師,但牧師還是微笑著;她又望向觀禮的人,但每個人都掛著溫暖的微笑。
為什麼?怎麼回事?這不對,不對呀!子曜哥哥呢?快來救她!
“你可以吻新娘了。”牧師慈藹地微笑道。
什麼?!牧師,不對啊……不!不要——
“不要啊——”
冷寂的空間中,突然劃過一聲尖銳的驚叫聲,之後,過了短暫的沉靜,就聽見細弱微小的喘息聲。
“是……夢……”夏羽心從床上坐起來,在黑暗中喘息著。
好可怕………好可怕的夢,竟然她的新郎會是別人!
還好,只是夢。
可是………為什麼會做這種可怕的夢?
倏地,一對帶著笑意的綠色眼瞳間進她的腦海。對,夢中那個男人就是那個希臘石膏像!
她記得自己在公寓門口遇見他,然後畫了好幾幅他的畫像,畫得好開心……接著,他忽然說要向自己要酬勞,她覺得好害怕,逃出了門,就撞上一個看起來更可怕的男人……然後……然後呢?她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
她怎麼會變成在睡覺?還是那全都是一場夢而已?
突然,她覺得腦子好混亂。
不會其實她現在根本就還在台灣,所有到英國的事——包括子曜哥哥向自己求婚的事,全都只是一場詭異的夢境吧?
可是好真實呢!
夏羽心晃了晃腦袋,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才就著窗外透進的些微光線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子曜哥哥的家沒錯!
那就不是夢嘍?她放心地呼了一口氣。幸好!如果子曜哥哥向自己求婚只是場夢的話,她一定會哭死的!
可是既然不是夢,那先前和“希臘石膏像”的事又是怎麼解決的?
她皺起眉,只覺得好像有什麼事不太對,黑暗中除了自己的氣息外,似乎還有另一個更為沉重的呼吸聲。
忽然,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了她,讓她怎麼也無法停止地顫抖起來。
夏羽心咬住唇,喘著大氣在黑暗中摸索到床旁立燈的開關,打開了它。
倏地,房間中的景物在燈光下一一明辨,而她也見到了那個讓她第六感恐懼的來源——她身旁躺了一個赤身的男人,一個不是子曜哥哥的男人,是那個在夢中成為她丈夫的男人!
緩緩的,她開始覺得背脊發寒、身上也涼颼颼的……她幾乎沒意識地低下頭看著自己一個同樣赤身裸體的自己。
慢慢,她舉起手臂雙手交抱,緊緊、緊緊地擁著自己,但她還是覺得好冷、好冷,全身不住地顫著。
是夢,這一定是場可怕的噩夢!她要醒來,一定要醒過來……
她瞪望著前方,發現房門的把手正轉動著,然後緩緩被人打開。
對,一定是夢,因為如果不是夢,四周不會這麼寂靜,就連門被打開也一點聲響都沒有,安靜得完全不像是這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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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是很難從腦中磨滅的景象,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
閻子曜推開夏羽心的房門,只見到她半裸著肩、披散著長發坐在床上呆看著他,而她身旁則躺著一個赤裸的男人。
這時的她看來好美,淡淡的光源將她映照得美得不像是這世界該有的人,但她卻是與另一個男人蓋著同一條被子、同樣赤裸著身子坐躺在床上!
那男人他見過,是那個在機場吻了她的綠眼男子。
他們不該只是萍水相逢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就在他整個下午找不到羽心的同時,他們做了什麼?!
閻子曜雖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幕景象,但心裡卻感受著從未有過的可怕怒氣,那份怒氣似狂風暴雨般地席卷而來。而現在,他正在暴風眼裡,表現出風眼裡的無風及令人窒息的可怕寧靜,但駭人的怒意卻漸漸在他墨黑的眼底聚積。
“子曜,怎麼了?羽心在吧?”突然,一個聲音介入了這個無聲的境界。
曲靜言見到閻子曜一直站在夏羽心的門口不動,於是放下手中的資料跟過來看究竟。她曉得今天下午他打電話回家時一直沒人接聽,因此他沒如往常般留在公司處理事情,竟破天荒地放下工作早早下班。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他找不到的人是他的小未婚妻。
但當她探進房中時,房裡的狀況卻讓她嚇住了。她沒想到羽心竟會裸身和一個男人躺在床上,而她被撞見這情況竟還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曲靜言張大了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之後,她又趕緊看向閻子曜,只見他眼中露出她從來沒見過的、冰寒又熾怒的可怕光芒。當場,她覺得自己的呼吸幾乎要嚇得停頓。
閻子曜完全沒理會曲靜言的驚訝或恐懼,現在他眼中只有一個人——夏羽心。
他如黑豹般緩緩走入房中,目光如寒箭般直盯住羽心蒼白如臘的美麗容顏。她沒有淚、沒有言語,只是定定的與他目光交匯。
他看得出來,她身體正不住地顫著,而她蒼白臉上唯一醒目的色彩就是那美麗的櫻唇;她正緊緊地嚙住自己,用力得已微泛出血絲。
他步入房中,沒有直接走向她,而是從旁邊的櫃子中取出一條薄絲被來,之後才又邁著豹子般無聲的腳步走近她、將絲被覆在她肩上,然後將她一擁而起,緊緊地抱在懷裡,力道大得幾乎將她捏碎。
就在被閻子曜抱起的瞬間,夏羽心才忽然覺得寂靜無聲的世界突然動了起來,她聽見自己耳旁有著十分壓抑的濃烈呼吸聲,還有那沉著有力的心跳聲。
“啊……啊……”仿佛是開天辟地來她所發出的第一個聲音,她張著口、手輕覆在嘴前,從喉間發出了細弱而沙啞的聲音。
隨著寂靜的結束及所發出的第一個聲響,她的眼眶沖出滾滾江濤似的熱流,然後,所有一切都在這瞬間爆發了。
“啊——”她尖喊出聲,伴著哭泣形成一種惹人心碎的痛。“放開我!不要碰我!”她叫著、掙扎著,像個瀕臨崩潰邊緣的人般,使盡了全身的力量來反抗這雙緊擁自己的臂膀。
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子曜哥哥才向自己求婚,而這長達十五年的愛戀也終於得到完美的結果了啊!
難道,這就是太幸福的天譴嗎?竟讓她在最幸福的時刻,失去了自己所能獻給最愛的人的最寶貴的東西!
她再也不能當子曜哥哥的新娘了,再也不能了!她已經不完整、不美好了!
她——沒有臉再見子曜哥哥了!
這是噩夢沒錯,而且是場永遠不會結束的噩夢,她這輩子再也走不出這場可怕的夢魘!
不管她再怎麼掙扎,閻子曜卻沒有半點放松的意思,依然緊緊地將她鎖在懷中。雖然她的力氣在閻子曜身上沒起任何作用,但她狂亂的哭聲及喊聲卻對躺在床上的男人起了效果。
在嘈雜中,綠眼男子仿佛被驚醒的猛獸般,在睜眼的瞬間所有的集中力全數回復。他機敏地坐起身,立刻見到夏羽心被閻子曜緊鎖在懷中,淚痕滿在她漂亮白皙的臉蛋上。
但他見到的不只是這狂亂的場面,他腦中迅速閃過遇襲的事,同時也將所處環境、自身的赤裸,及夏羽心被包覆在絲被中的景象全數化為資訊送入腦中,只是一時間無法很快地將這一切完整聯結。
他唯一清楚的,是閻子曜殺人般的目光正直直地向他投來。
見到綠眼男子醒過來,閻子曜放下了夏羽心,並在迅雷不及掩耳間往他臉上送了一拳,但當他要再送上第二個拳頭時,卻被綠眼男子以有力的手臂減緩了不少力道。
閻子曜沒有再次攻擊,只是緊握著拳冷怒地瞪著他。
“你的拳頭我記下了。”綠眼男子捉住他的拳頭,冷冷地與他對視。
兩人的傲氣不相上下,但此刻閻子曜卻更勝一籌,他散發出的駭人怒火足將一個男人的所有氣勢全部釋放。
夏羽心沒有任何心思觀戰或恐懼,她只在閻子曜放下的瞬間努力地向門外奔逃。
曲靜言真的被嚇呆了——被這兩個勢均力敵的男人給嚇住了,特別是閻子曜那充滿全身的怒意更是可怕,但是當夏羽心不顧一切地向外沖時,她還是很快地找回自己失去的聲音。
“羽心,你上哪去?回來啊!”望著只裹著單薄絲被的夏羽心,她在她身後喊。
聽見曲靜言的叫聲,閻子曜立刻轉身望向這從自己懷中竄逃的小兔子,但就在他轉身時,忽然一個力量將他拉住。
“你想對她做什麼?不要妄想以男性的優勢傷害她,那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綠眼男子扯住他的衣袖,警告道。
看見閻子曜這種駭人的怒氣,及想起剛醒時夏羽心的哭喊,他很難不將暴力加諸在閻子曜身上。他很明白男人眼見自己的女人與其他男人同床共枕時會產生多大的怒火,這時自尊心會高於一切!
“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方法,但你所謂的‘紳士’就是將女孩子弄上床是嗎?”閻子曜冷聲道,之後他抽回被拽住的衣袖,跨著大步伐而去。
“子曜……”在閻子曜經過身邊時,曲靜言輕喚了一聲,但他就像當她不存在似的從她身旁如疾風般離去。
她靜靜地望著閻子曜憤怒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忽地在她的嘴角出現了一抹淡淡的弧形,淡得連她自己也沒有覺察。
綠眼男子在暴風般的場面趨於平靜時,才仔細地思考著發生的事。
這不像是針對自己而來的攻擊,對方似乎有意讓夏羽心及閻子曜誤會她的清白——而且效果非常之好。
只是,他們找錯對象了,他非常不喜歡被人設計利用的感覺。
他用手抹過唇角的血絲,眼中露出不易察覺的冷鸞光芒。
不管是什麼人做的,他都會讓他們付出超乎想像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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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羽心打開大門時,走道間早已充滿了聽見哭喊聲的人們,他們在她沖出房子時全都投以驚異及不可思議的目光;原因之一是她凌亂及哭泣的模樣,另一個原因卻是她蒼白的面龐實在美得不可思議!
夏羽心完全沒有任何心情理會所有的目光及竊竊私語,現在的她什麼都不在乎了,她心底只有一個念頭——消失,從人間徹徹底底消失!
來英國之前她抱著必死的決心,如果她經過最大努力後,子曜哥哥還是像從前那樣討厭自己的話,她一定會死心離開,然後將這深植心扉的戀情徹底埋葬。
可是現在不同了,從未得到和得到了之後再度失去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她無法承受在可以當子曜哥哥的新娘之後,再突然失去這一切美麗的夢,縱然那未婚妻身份只維持了短暫的十幾個小時,但這絕對已經完全改變了她;是他的吻,他在自己耳畔的低沉嗓音,他溫柔緊實的擁抱改變了這一切。
任何人都無法強求一個曾見過天堂的人滿足於人間!
而她,見到過天堂。
到過天堂的人少了天堂的空氣就無法呼吸,她失去了他則沒有了生存的意義。
她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閻子曜追出門、撥開所有驚訝的鄰居們,並順著他們的目光找到了轉過樓梯轉角的羽心。
“羽心!”他吼道。
閻子曜低沉有力的吼聲傳入了夏羽心的耳際,只加快了她逃跑的速度。
他為什麼要追自己?請不要跟來,讓她消失,讓她逃!
夏羽心極力地跑著,以為自己正以飛快的速度在奔跑,但事實上她的身影卻是搖搖欲墜,腳步是沉緩無力的。
逃,她要逃出這個世界;奔跑,她要奔跑到失去最後一分力量,然後死去……
閻子曜很快就跟上了她的腳步,並一把將她即將摔跌下樓梯的身子撈了起來,再度將她納入自己的胸懷中。
“你想自殺嗎?!”他怒道,手臂緊緊地環住她纖細微顫的肩。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要摔下樓梯了!
“放開我!”她叫著,在他懷中掙扎,但力量已明顯地比先前小了很多。她覺得好累、好無力,可是她不要他碰這樣的自己,這樣的她實在……
“我不會放手的。”他沉冷地說著,再度橫抱起她清瘦的身體,不顧她死命的掙扎直接往樓下走去。
“不要!”不要像抱新娘般地抱著她,她已沒這資格了!
她不停地哭喊、掙扎,但仍無法阻止他任何一個動作,而當他們出了公寓大門來到街上時,路人所投注的目光更多了。
雖如此,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解救哭喊著的夏羽心;只要見到閻子曜冷然隱怒的身影就沒人有這膽子,他的憤怒火焰如此彰顯於外,讓人不由得感到震懾。
此時的他不僅可怕,還有著凜然不可侵的威儀;因此,再怎麼有勇氣的人也只敢“觀望”,僅止於此。
閻子曜抱著掙扎不已的夏羽心走至他的銀色蓮花跑車旁,遙控鎖在他的控制下為他們開了鎖及車子引擎。他用單手擁住不停踢動的小人兒,打開車門之後就直接將她往車前座放,並彎身以整個身體將她鎖在座位與自己的胸膛之間。
“不要,放開我……”至此,夏羽心已氣力用盡,只能哭著哀求,但她連看著他哀求的勇氣都沒有,只是低頭用手肘推拒著他寬碩的胸膛。
閻子曜單手捉住她兩只纖細的手腕輕易阻止了她無用的抵抗,然後他攫起她低得不能再低的下頷,直直地看進她溢著水霧的清澈黑眸。
“我說了,我不會放手。”他以森然的眼瞳冷冷地鎖住她,低道。
望著他冷中帶怒的熾烈眼眸,夏羽心頓時全身一僵,只是愣愣地望進他的眼中,而他的話更開始在她腦中回蕩——我說了,我不會放手。
……什麼意思?
閻子曜盯著她悲傷而略帶驚懼的眸子好一陣子,才緩緩放開她的手與下頷。
“坐好,我要關門。”他站至車外,手扶著車門冷聲道。
夏羽心在他墨黑色的深黑眼瞳不再注視自己的瞬間回過神,立刻又采取了封閉性的姿勢;她雙手環抱住自己並將頭埋在曲起的膝頭,整個人全部縮成一團的坐在車上,而當聽見他叫自己坐好的冷淡聲音時,她只是聽話地將自己向裡蜷縮得更厲害,像個打抖的小球般靠在椅子上,不住低泣。
他不會放手……究竟是什麼意思?
指的是現在,還是……天,她不敢想,什麼也不敢想!
閻子曜看著她瑟縮顫抖的模樣,一度想伸手觸碰她的柔長發絲,但他沒有,他只是深吸一口氣,握緊拳收回自已將要碰觸到她的手,然後替她關上車門,自己才走至駕駛座上了車,將一切的好奇視線擋在車外。
他將鑰匙插入已發動的車中,踩足了油門直接沖出這滿是驚異目光的大街。
此時,整棟公寓向街的窗口幾乎都有眼睛注視著這猶如電影場景的一幕,特別是在閻子曜的窗口。
曲靜言向下望著大街,從剛才閻子曜抱著夏羽心從公寓出來,又將她強放進車裡,每一個動作她都看得十分仔細。
當今天聽他說起已向夏羽心求婚的事之後,她只覺得全身血液仿佛凍結般。
她,永遠都贏不了這對姐妹是嗎?
不論她多努力、多接近他,但只不過是一個十五年不見的夏羽心出現,一個兩家世交聯姻的願望,就徹底擊敗她心底微小渺茫的夢想!
可是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閻子曜竟會如此任雙方父母擺,竟會按照他們的意思娶夏羽心!
明明,他心裡至今還揮不去光心的影子,為什麼他可以這麼做?是因為羽心身上充滿著光心的影子嗎?這對羽心不公平,對她更不公平……
而當她看著羽心什麼都不知道的天真笑靨時,她心裡就會隱隱不舒服起來。這份埋藏著愛戀讓她痛苦,她羨慕可以率直表達的夏羽心,更羨慕她的身份,以及她那和光心相似的臉孔。
這麼多年以來,她不停地努力,綞可以靠著自己的能力長時間待在他身邊,這其中所付出的心血是旁人看不見的。但不論她有多接近他,她卻永遠達不到夏家姐妹可以達到的境界——她們總是能輕易看待每件事,這世界對她們來說永遠是美好而沒有障礙的;只要看著夏羽心就能明了這一點。
她們太幸福了,幸福得讓人嫉妒,光是看著夏羽心不知人間險惡的清澄眼瞳就讓她的心情難抑波濤,她的天真純潔讓她怨起上天的不公。
但是……
忽地,她的唇際掛上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看著悲慟的夏羽心,她心頭竟有一絲快意劃過。
雖然她不曉得房中那個綠眼男子與夏羽心是什麼關系,也不曉得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看她哭得那麼厲害,這一切大概都不是她自願的吧〉可是她曉得,不容瑕疵的閻子曜是不會原諒這件事的。
人生不全是順遂的,如今這從小備受呵護的千金小姐可明白了?
她靜靜地看著閻子曜的銀色跑車駛離大街,看著街上的人群漸散,之後她才掛著那抹不易察覺的淺笑、緩慢地放下窗簾轉過身,但一轉過身她立刻被身後的人嚇了一跳。
那綠眼男子不知何時已無聲地站在她身後,正以冷然不悅的綠色瞳眸盯著她,像在觀察,那種威嚴的氣勢絲毫不輸平日的閻子曜。
“你……”曲靜言驚得倒退一步。眼前的男人有著一雙仿佛會看透人心的銳利眼眸,不知為何,看著這雙眼她就是覺得心虛而恐懼。
“你是誰?”綠眼男子仿佛是屋子主人般冷冷發問。
他站在她身後有一陣了,這個女人的存在及過於冷靜的態度讓他起疑,他沒漏掉剛才在她唇畔一閃即逝的笑意。
“我……是閻子曜的秘書……”看著他的眼,曲靜言就覺得被莫名的恐懼占據,連回話都結巴起來,仿佛不是他被人捉奸在床,而是她做了不該做的事般。
“秘書?”他掃了一眼她身上標准的秘書式套裝及梳理得整齊的發髻,還有那堆攤在客廳桌上的文件資料,之後他才冷冷地道。“告訴他,他不該揍我的。”他的出手竟快得讓他措手不及,這一拳他是記下了。
說完,他沒再多看她一眼就邁著沉穩的步伐離去。
曲靜言一直到他消失在門邊好久之後才回復過心神,也才發現剛才自己竟被震懾得失了平日的鎮定。
為什麼……為什麼夏羽心身旁就是會出現這麼出色的男人?!
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