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獸之癡心訣 第十章
    律飛翼冷冷地坐在龍椅上,邪魅的臉龐上,帶著令人生畏的冰寒。宮人們戰戰兢兢地遠遠跪著,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會讓那正處於盛怒中的人注意到,然後把漫天的怒火發洩到他們的頭上,得到一如之前的那個小宮女的悲慘下場,那個小宮女,不過是盡責地按午膳時辰,勸盛怒中的帝王進膳而已……

    空氣中,隱隱地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的味道,那是被惱怒中的翼一掌擊飛的太監所吐出的血的味道,濃在大殿濃濃的熏香的味道裡,讓人覺得隱隱作嘔。那個太監,不過是把批閱奏章用的硃砂,弄得太濃了而已……

    「沒用的奴才,沒用的奴才!」律飛翼恨恨地瞪著那些個躲的遠遠的宮人們,邪魅的臉龐上,帶著讓人膽戰心寒的怒氣,這些奴才,遠沒有陳江來得貼心。

    一想到那個名字,律飛翼額頭的青筋就突突地開始暴跳,空氣中的血腥味道,讓他有種想要作嘔的感覺。扁平肚子裡的那塊肉,似乎也感受到了不適,在肚子裡開始鬧騰,一陣又一陣隱隱的痛,讓他邪魅的容顏微微地見了汗。

    陳江,該死的陳江!

    咬著牙,律飛翼恨恨地對著那跪滿地的奴才吼道:「滾,別讓朕看見你們!」

    看著奴才們猶如得了救命稻草一般飛一樣地離開了大殿,律飛翼緩緩地伏在了書案上,案上滿滿的奏折因為他的這一舉動,嘩啦啦地倒了一地。

    陳江!

    律飛翼閉著眼眸,想著那早朝之前還哄騙著他的清瘦男人,那個陳江,什麼時候也會騙人了?他不是說還有長長久久的一輩子可以在一起任他生氣的嗎?怎麼一個早朝散了,回了寢宮,卻再也見不著人了呢?

    寢宮裡,那淡淡的香味,不是宮裡慣用的熏香,類似於迷香的味道,立刻的讓律飛翼以為陳江是被人暗算了拿了去的。可是,下一瞬間,他就明白,不是那樣的。因為,那被點燃的迷香,是靜靜地插在平整的香爐裡的。

    有哪一個賊人,會如此大大咧咧的把迷香放在香爐裡去點燃?

    更何況,那放在香爐邊的火石,是陳江慣用的,小小巧巧的,是特地選出來的樣子,方便隨身攜帶。

    陳江!

    呼喚的聲音,低低地在喉間縈繞,律飛翼只覺得心頭空落落的一片,整個心都似乎沒有了寄托一般空濛。這種滋味,讓他十分的難受,猜不透,想不透,弄不清,說不明,陳江,陳江,你究竟為什麼要離開!

    打從初識,到如今,即便是之前的冷淡,陳江也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邊,永遠是溫柔的守在他的身邊,他想要什麼,那雙溫柔的眼眸便會笑吟吟地出現在他的身邊,給他想要的東西。

    可是,如今呢?

    狹長邪魅的鳳眸,痛苦地閉起,腹部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讓他難受,也讓他有些慌張,那肚子裡的一塊肉,自從有了他之後,常會讓他難受作嘔,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疼痛。那種帶著絞碎般錯覺的隱痛,讓他隱隱地不安,似乎肚子裡屬於他和陳江的這塊肉,就要離開他一樣的感覺。

    眼淚,禁不住從美麗的鳳眸裡緩緩滑落,從來不知眼淚為何物的律飛翼,生平第一次落淚了。他在怕,他真的很怕,陳江的無故失蹤,讓他怕得失去了方寸,讓他怕得異常焦躁,讓他怕得濫殺無辜。因為有了肚子裡那塊肉而被壓下的與生俱來的噬血,又開始蠢動。他生來就是薄情之人,人的生死不在他的眼中,可是,卻因為有了肚子裡的孩子,讓他有了慈悲之心。

    他不想造殺孽啊!

    陳江!

    陳江……

    你在哪裡……

    我需要你啊……

    空蕩蕩的大殿裡,細細的嗚咽,慢慢地,開始迴盪……

    雪蒼穹聽著那大殿裡痛苦的嗚咽聲,眉眼,禁不住擰在了一起。他的孩子,很痛苦啊……手掌一緊,幾乎就要把身後站著的,同樣是滿面痛苦的清瘦少年給拖進大殿裡了,可是,所有的舉動,卻被身邊英武的男人阻止了。

    雪蒼穹抬起頭,看著那英武的容顏,眉眼裡帶著困惑。

    「蒼穹,翼兒生來無情,這對於一個掌握萬民生計的君王來說,是好事情,因為,無情可以讓君王有著清明的心智,不被迷惑,而保持冷靜的決斷。可是,太過無情,對於百姓而言,卻也是一種災難。別離所做的,正是讓翼知道什麼是情。」律天風的眼眸裡,同樣帶著不忍,可是,更多的卻是期待。

    雪蒼穹靜默地看著律天風,眼底裡輕輕地泛過一抹澀,他明白風的意思,因為他同樣是男人。可是,不同的是,他也是母親,沒有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受苦不帶一絲不忍。帝王……他轉眸看著身後那張清瘦的臉龐,風的用意,未必是別離的用意,他只是希望翼懂得珍惜,只是,不同的用意,卻同樣要通過這種強烈的手段來達到。

    難道一定要這樣嗎?

    不可以繼續寵溺嗎?

    翼,其實是被這兩個人寵壞的呢,而如今,要讓他長大的人也是這兩個……

    雪蒼穹輕輕地歎了一聲,搖了搖頭,慢慢地走進了空蕩蕩的大殿。

    聽到了聲響,律飛翼猛然停頓了哭泣,怒聲道:「狗奴才,朕說過了,要你們滾開……」

    邪魅的鳳眸怔愕地看著那一張俊美的容顏,那一頭美麗的銀髮下俊美的臉龐上,帶著的是滿滿的溫柔,那張臉龐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卻熟悉的像是從出生就相識的一般,那種熟稔,讓他說不出話來。

    「翼兒!」雪蒼穹凝望著那張俊美的與風如出一轍,卻又並不相似的容顏,這是他的孩子,在他肚子裡呆了三年,出生的時候折騰得他死去活來的孩子,從離開他身體之後就沒有再見過的孩子,竟然如此的出色。

    那略帶著顫抖的語音,帶著濃濃的關切,讓律飛翼空蕩蕩的心,猛然地一熱,隱隱約約的,他似乎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誰。

    急急地從龍椅上站起,大跨著步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律飛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這樣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俊美無雙,英氣畢露,這個人,可是他的生母?

    眼眸輕轉,看到了微笑著站在大殿門邊,久未見面的父皇,心裡更加篤定了。正要開口相認,眼眸一動,又看到了站在父皇身後的人,那一張平淡的容顏,正是讓他這一日心浮氣躁的元兇,心裡一喜,卻又為那無故的消失而惱恨,不願上前去。

    雪蒼穹看到了那對直愣愣地看著他身後的眼眸,輕歎著搖了搖頭,自家的孩子,現在要的不是娘,而是他的夫婿。

    正是夫婿。

    雪蒼穹的眉眼,淺淺的,揚起一抹狡黠的笑,翼兒,娘也很好奇,你會如何面對我們設下的這個局呢?一想到別離設下的局,他的好奇心也被勾得滿滿的,因為,那實在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局呢……

    將雪蒼穹眼角眉梢的狡黠收進了眼底,律天風暗自笑了笑,然後攜著身後站定的少年,慢慢地走到了強壓著滿面驚喜的兒子面前,拉著那氣定神閒的少年,開始了他們的局:「翼兒,這是我們的客人,他叫原別離。也是我和你娘幫你選的夫婿。」

    原別離?

    律飛翼怔怔地看著那張與陳江如出一轍的臉龐,有些納悶父皇的介紹,原別離?原別離是誰?夫婿?又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那張沉靜的容顏向自己泛開一抹淡而篤定的笑容,律飛翼的心頭滑過一抹陰雲,陳江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淡然,篤定地站在那一個邪魅的帝王身前,原別離看到了那一雙邪魅鳳眸中盈著的困惑,唇角輕輕地泛開一抹淡然的笑,這樣的一個場景,這樣的一幕,翼不困惑才怪呢。

    要的,就是翼的困惑,否則,又怎麼樣展開那一個局呢?

    淡淡的笑著,原別離輕輕地抬起眼眸,望著那一雙邪魅的眼,平淡的聲音,靜靜地響在律飛翼的耳邊:「皇上,一日未見,還好麼?」

    淡淡的笑著,原別離輕輕地抬起眼眸,望著那一雙邪魅的眼,平淡的聲音,靜靜地響在律飛翼的耳邊:「皇上,一日未見,還好麼?」

    律飛翼皺著眉,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人,看得越仔細,心裡的那抹驚懼就越明顯。眉,眼,笑容,身形,眼前的這一個人,看起來都與陳江一般無二,可以說那張臉是陳江的,那個聲音裡也有著屬於陳江特有的溫柔,那句問候,也說明這個人就是陳江,只是,越是相似,那種詭異的感覺也就越明顯。那淡然的笑得十分篤定的人,根本與他所熟知的陳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那一個人,不是他熟知的陳江,是一個叫做原別離的,陌生人,讓他覺得害怕。

    淺淺的笑,淡淡的,似乎對於律飛翼的問話,早就瞭然在心似的,嘴角,輕輕地動了動,原別離輕輕地笑了笑:「皇上覺得別離不是心裡所想的那人麼?」

    「你究竟是誰!」律飛翼邪魅的容顏上,隱隱地泛了汗,他茫然地抬起眼眸,看著那站在一邊的一對壁人,那是他的父母,他慌亂地抬著眼眸,想要從他至親的人那裡得到答案,這個長得與陳江一模一樣,應該是陳江,卻又不是陳江的人,是他們帶過來的,他們應該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的。

    律天風微瞇著眼眸,看著自己兒子那雙慌亂的眼,輕輕地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原別離,果真是料事如神,翼的反應,竟然全在他的預料之中。這個原別離,實在是深不測呢!心裡這樣想著,臉上的神情卻是溫柔的:「翼,怎麼了,怎麼改了個名兒,你就不認得他了麼?他是陳江啊,難不成他沒有和你說過,他本來的名兒是叫原別離麼?……難不成他沒告訴你?這可真是的!連孩子都懷上了,還不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不過,等著你和他的親事辦了,想必他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不過,這樁親事,表裡怕是要為難別離了,你畢竟是一國之君,這樁婚事也只能在暗地裡辦著,所以,我才吩咐他悄悄地出宮與我們匯合,商量怎樣辦這樁婚事。怎麼了?」

    閉了閉眼,律飛翼的困惑,更深了,父皇在說些什麼?

    他的腹中確實懷了孩子沒錯,可是,那個孩子是屬於他和陳江的,關這個叫做原別離的什麼事?

    瞧著翼那慌亂的模樣,原別離淺淺的笑裡,微微地染上了一抹心疼,只是,這抹心疼卻很快地被強壓了下去,他無奈地垂落了眼眸,看著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是自己在宮裡的這些年,把自己藏得太好了。翼喜歡著的,是那一個屬於大律皇宮的陳江,那個總是把自己心裡的想法隱藏的深沉,那個即使是受了傷,在他的面前,也只展開溫柔一面的陳江。

    而陳江,只不過是一個杜撰出來的人而已,真正的陳江,早在他進宮之前,就已經夭折了。

    他明白翼是喜歡陳江的,可是,他卻不明白翼是不是喜歡原別離。真正的原別離,雖然有著陳江的皮相,卻是與陳江完全不同的性子,翼,你果然是無法接受。

    看著翼白皙的掌撫在腹部上,原別離才壓下去的心疼,又禁不住溢了滿懷。原本,他還不想把一切攤開,正是這個孩子的到來,讓他不得不考慮到一些原本應該是幾年之後才發生的事情。

    翼,究竟有多愛陳江呢?足夠深到愛著陳江的一切嗎?

    即然總是要面對,那麼,就提前將一切暴發吧……在回來見翼之前,原別離想了很多翼的反應,自然也有眼前的這一種,只是,這一種,卻是他最不願瞧見的。

    陳江,在宮裡的存在,實在是太成功了,真正的他,翼無法接受呢……

    一個人,要怎麼樣才能把自己的原本性情掩藏得天衣無縫,讓人完全無法察覺呢?

    即便是精於掩飾的人,也會有著自己所特有的一些特點,而且,這些特點,是他們自己也無法察覺的,在不知不覺中,會顯現出來的細微的特徵,正是這個人的特性。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

    律天風困惑地看著那站在御花園裡,迎著獵獵的夜風,沉思著的少年。可是,這個少年,這個叫做原別離的少年,為什麼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隱藏的這麼完美?這不是太不正常了嗎?或許是律天風太過迷惑,為帝多年,早已懂得隱藏心思的他,竟然在不覺間將心中所思的脫口而出。

    「風,你知道原家的專長是什麼嗎?」站在律天風身邊,一身銀髮的雪蒼穹,俊美的容顏上有著一抹淡淡的笑,溫柔而慈愛地看著那一抹孤立風中的身影。

    律天風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正對原別離這個人感覺到好奇:「什麼?」

    「原,是三百多年前的先王賜給他手下第一武將的姓,而原氏,之所以能夠成為先王的第一武將,自然有著他的本事。武學,兵法,這些就不用說了,但凡是武將的,這些都少不了。可是,唯一一樣,是別人怎麼學也學不去的。那就是隱術。那是一種,可以自由地變換自己的氣的絕技,原家的人可以在千軍萬馬之中輕易地取敵首級,就是靠這種隱術,這是一種比易容術還厲害的功夫……」雪蒼穹的笑容,淺淺的,帶著一種遙遠的懷念,那種神態,似乎是在回想那遙遠時代的戰場,飄緲的感覺讓一旁的律天風禁不住地伸手攬住了那修長的身軀。

    抬眸看著律天風,雪蒼穹輕輕地笑了笑,甜蜜的神情,帶著幸福的笑顏:「而別離,是原家數百年來最最厲害的隱術修習者。他六歲,就已經成功的完成了修業,否則,你以為,原家人會放心自己的孩子一個人孤身來到這大律的都城嗎?巖獸種族,本來就不繁榮,任何的一支血脈,都不可以輕易地受到損傷。更何況,他是原家下任的族長。」

    隱術嗎?

    那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功夫?

    即使外表不改變,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卻是完全不同的。世間之人,相貌相似這很正常,可是一個人的氣質,卻是無法輕易改變的,所以,人才會先入為主的認為,一個人不會擁有兩種完全不相同的氣質。

    所以,這個局,才可以完全展開。

    翼,張開你的心眼,看清楚這個人是誰吧。看清楚,他是你孩子的父親。不管是陳江,還是原別離,這個孩子的心,始終是在你的身上的。關心著自己最疼愛的孩子的同時,律天風血脈裡皇族的血統,還是讓他暗生慶幸。從來沒有一次是這樣的慶幸,這個原氏一族的後裔,不是大律的敵人。否則,以著原氏一族的本事,大律的強大,也將是不堪一擊。

    原別離眨著眼眸,看著那站在遠遠的宮殿迴廊下的一對壁人,笑,淺淺的在嘴唇浮現。最近,似乎笑得很多。

    只是,臉上的笑容雖然,卻往往達不到心底。

    真的自己是什麼樣的?

    假的自己又是怎麼樣的?

    四歲起修習隱術,天資聰穎的他,不到兩年,便將祖傳的秘技,運用自如,然後,他到了大律的皇宮,隱藏起屬於自己的一切氣,跟隨在翼的身邊。

    喜歡翼。

    喜歡翼的心情,是隱術無法控制的。

    為什麼翼看不到呢?

    難道,這麼一個小小的局,聰明的翼會看不透?

    那麼,翼,你究竟有多喜歡陳江呢?

    或許,你喜歡的,只是陳江對你的寵溺與溫柔,那是從小孤寂的你,所不曾擁有的。翼,是這樣麼?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原別離,又將如何自處呢?

    喜歡與被喜歡,是不是必定要經過這種猜忌?

    原別離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其實,從一開始,不安的是他才對,因為他一開始就沒有坦誠,所以,才會在陷入情海之後,滿心的不安,所以才會突兀的想出這個局。

    狡猾嗎?

    面對有了身孕的翼,做出這樣的局,實在是太殘忍,可是,他卻依舊沒有一絲猶豫的親手佈置這樣的一個局,因為,他知道,這實在是千載難逢的一個好機會,錯過了,將永遠不會再來。

    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他揚了揚眉,慢慢地走向了那個邪魅人兒所在的宮殿,此時的翼,應該是還沒有睡。一向需要他在身邊,才能睡得安穩的翼,少了他的陪伴,又怎麼能夠睡得著呢?

    輕柔的足音,輕乎的不帶一絲的聲息,即使當年因為救翼,而傷了五臟六腑,無法修習高深的武學,可是,並不代表他不會一點的武功,可謂爐火純青的一門功夫,是輕功。

    如果沒有絕佳的輕功,他又怎麼可能在宮裡自由進出,給那這些年來被他佈置在大律各地的心腹下達命令呢?

    站在黑暗的角落裡,看著那坐在舒適的椅子裡邪魅的紅衣美人,那個月色下滴著血的邪魅美人,困惑地擰著一雙眉,顯然是在想著什麼。

    翼自小喜紅,所有的東西,都是鮮艷艷的各種各樣的紅。那種紅,燦爛而耀眼,卻同時也是血的顏色。

    血腥,從小生長在血腥中的翼,對於血,從來不陌生。宮庭的鬥爭,從來都是殘忍而血腥的。

    輕柔的笑,淡淡的,卻有些澀。

    翼,不會覺得奇怪麼?自從陳江來了之後,你常碰到的行刺沒有再出現過一次……

    翼,你從來不知道那個永遠都對你溫柔笑著的陳江,身上背負了多少的血腥。大律的皇位,不是那麼好坐的。可是,你必須坐的穩如泰山,你所遇上的所有障礙,陳江都會為你除去,因為,你天生就是帝王。

    翼,原別離知道你在困惑些什麼,只是,有什麼好困惑的呢?你為什麼會想不透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呢?

    不管是陳江也好,原別離也罷,都是愛著你,你也愛著的那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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