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謎本尊 第八章
    翼延凱激情的索求暫告一個段落,原本准備好的早點已經冰涼,時間也將近晌午。

    聞淨將失去熱度的早餐放進微波爐裡溫熱,並開始煮她最拿手的咖啡,她將過度激烈運動的身體靠在餐桌上,看著一滴滴近黑色的液體慢慢地蓄滿白瓷的咖啡杯。

    她盯著黑色的水滴落人咖啡杯裡漾起圓形的漣漪,心想著黑色的圓形漣漪像是翼左背上的傷疤,而同樣圓形的傷疤在WING的左背上也有一個。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大小、同樣的形狀,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爭?

    聞淨拿起蓄了八分滿的咖啡杯後,又放進另一個干淨的白色咖啡杯,心裡,直想著兩人身上如出一轍的傷口。

    剛沐浴完的翼延凱頂著一頭濕發走進飯廳,便看見用筷子隨意綰起長發的聞淨,因長發綰起而露出她美麗的頸背。

    剪裁筆挺、樣式簡單的深色男性襯衫穿在她的身上卻松松垮垮的,過長的袖子甚至得折個幾折,襯衫衣襬剛好遮住她可愛的俏臀,露出她勻稱白皙的長腿,不知道為什麼翼延凱覺得襯衫穿在她的身上比之前他看遍她的任何裝扮都來得性感萬分。

    「這襯衫穿在妳身上比穿在我身上好看多了。」翼延凱從她的身後摟住她,強壯的臂膀圈住她柔軟的腰,性感的薄唇貼著她白淨的耳背說道。

    聞淨放心的將身上的重量轉移到他的身上,吐納之間呼吸著他沭浴後干淨清爽的男人香。

    「WING,你的頭發還是濕的。」一顆水珠隨著他挑染成金褐色的發梢滑落,不偏不倚的滴落在聞淨未著內衣的凸挺,冰冷的水珠滴在她襯衫下的乳尖,敏感的尖端馬上凸起地頂著薄薄的襯衫。

    聞淨在薄薄襯衫下挺起的乳尖,像是自有意識的在平滑的襯衫上形成兩個可愛的小凸點。

    「淨,妳好敏感。」翼延凱輕笑地在她敏感的耳畔吹氣說著。

    他輕佻的口吻讓她的耳根子紅了起來,她害羞的短掩住太過誠實反應的胸口,雖然有點多此一舉,因為她的凸挺早被他看在眼底。u

    聞淨拿起一杯已蓄好的咖啡,想借著別的動作來沖淡曖昧的氣息。

    「要加糖嗎?」聞淨拿起糖包詢問。

    「兩包奶精不加糖。」

    聽了他的回答,聞淨拿著糖包的手微微一頓。WING連喝咖啡的習慣都和翼一樣,這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怎麼了?」抱著她的手臂,翼廷凱明顯感覺到她的僵硬。

    「沒什麼。」聞淨搖搖頭,試圖甩去這個荒謬的念頭。WING和翼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嘛,翼拘謹、正經,而WING狂放、輕佻,再說他們的樣子差這麼多,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只是WING喝咖啡的方式和我的上司一模一樣,讓我覺得很巧合罷了。」她用湯匙將奶精攪勻。WING的頭發挑染成金褐色,而翼總是一頭梳理整理的黑發,他們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嘛。她為自己突生的念頭感到可笑。「WING,我煮的咖啡,喝過的人都說好。」

    加入奶精後,黑咖啡變成了溫暖的淡褐色。

    「真的嗎?」其實他早嘗過她煮咖啡的功力,真的具有行家的水准。

    翼延凱拿起白瓷咖啡杯,將冒著熱氣的醇厚咖啡放在鼻息嗅聞著。

    「好香。」

    「就跟你說吧。」聞淨轉過身,想看清楚他品嘗著她精心烹煮出來的咖啡的表情。

    聞淨一手放在他原本摟著她的手腕上,一手放在他精瘦的腰捍上,看到他拿杯子的方式時,放在他手腕上的手忍不住緊抓著他。

    WING的手握住咖啡杯的杯身,而不是握住鑲在杯身上的把手,他拿咖啡杯的方式竟又巧合的和翼一模一樣。

    兩包奶精不加糖,這樣喝咖啡的習慣或許很普通,但這種不怕燙的拿杯子方式就很少見了。

    怎麼可能?聞淨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拿咖啡杯的手勢,原本推翻了的念頭在她的心裡再次萌芽。

    「WING,你不會覺得燙嗎?」看著他怡然的樣子,聞淨忍不住發問。

    「還好。」從小他的手所能承受的溫度就比平常人高一些。

    翼延凱沒有將聞淨眼中的疑問做過多的聯想,只當她像平常人一樣的好奇,殊不知這樣的小動作已經讓她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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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淨再次成為第一個到財務部門上班的人,自從她發現自己對翼延凱並非真實感情只是一時迷戀後,就不再貪戀和他單獨相處的感覺,今天來得這麼早當然不可能是因為舊情復燃,雖然她還是常常在枯燥的工作裡,分神地看他專注辦公的模樣。

    她將加了兩包奶精的咖啡從茶水間端出,看到翼延凱辦公室的燈已經亮起。除了她以外,他總是第一個到財務部門上班的人。

    不過今天她早到並不是因為怕他覺得冷清,因為他們已經恢復了上司與下屬的關系,今天她早到只是想證實心裡的想法。

    她必須承認,她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意就用身體勾引他,然後又閃電的提出分手,讓她覺得對他很過意不去,但是之後他似乎沒有任何想挽回的意思,連一點傷心的樣子都沒有,幸好她在他們感情都還沒有到那麼深的時候,就看清事實、快刀斬亂麻。

    敲了門之後,聞淨便進了翼延凱的辦公室,他正看著這一季財務會報的會議紀錄,沒有分神去看走進來的人。

    她將冒著煙的咖啡放到他的辦公桌上,纖手在辦公桌上敲了兩聲後,才引起他的注意。

    「翼,早安。」聞淨在他的眼神放到她身上時,才向他道早安。雖然是分手,但他們仍維持著交往時的稱呼。

    其實她一進門時,翼延凱就發現她的存在了,不嗆人的玫瑰淡香幽幽地飄進他的鼻息,只是礙於他所扮演的身分,不然他早把她摟在懷裡給她個纏綿的早安吻了。

    「早安,淨。」翼延凱平靜地向她道早安,心裡疑感著她怎麼又開始早到的行為,昨天在他家,他明明累了她一整天的啊,她怎麼不在家裡多睡幾分鍾,竟然還精神奕奕地早到,看來她的好體力可以讓他再拉長歡愛的時間,還是……她又開始對他所扮演出來正經八百的翼延凱產生興趣了。

    聞淨微笑的看著他鏡片下毫無波瀾的眼神,卻被他厚厚的鏡片阻礙她探究的意圖。

    看著她打量他的眼神,不安感再次在翼延凱的心裡擴大了一圈。他希望淨喜歡的是WING啊!那才是真實的他,而不是現在這個用著真名卻以偽裝性格出現在她面前的翼延凱。

    「翼近視的度數很深嗎?」以他的所得應該可以換一副較輕巧的眼鏡,而不用戴著這副看起來有些笨拙的厚重眼鏡,難道他要掩飾什麼嗎?

    這個疑惑又加深了她對翼延凱和WING是同一個人的想法。

    「嗯,我天生有些一弱視,散光尤其嚴重。」才怪!其實他的視力好得要命,眼鏡只是他的偽裝物罷了。

    「原來如此。翼,你怎麼不打算換一副比較輕巧的眼鏡呢?這麼重架在鼻子上不難受嗎?」

    看著他沒有任何變換的臉色,聞淨於心底暗忖著,假如翼和WING真的是同一個人,那麼他扮演的功力也太好了,而且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我已經習慣了,而且這是我父親送我的,我捨不得換掉。」看著她,翼延凱覺得她今天的問題似乎特別多,但是長期的專業訓練,已能讓他睜眼說瞎話卻沒有任何愧色。

    「原來翼這麼念舊。」

    翼延凱笑而不答,沉默在他們之間彌漫,兩人心中各有想法。》

    「啊,咖啡快涼了。」聞淨故意說道,其實她真正的目的是想再看一次他拿咖啡杯的方式。「我今天換了咖啡豆哦,翼,你喝喝看合不合口味。」

    聞言,翼延凱拿起咖啡杯將仍帶著微溫的咖啡送入口中,雖然沒有溫熱時來得香醇,卻仍有著咖啡的甘美。

    雖然看他喝咖啡的樣子不下數十次,但看到他用手直接拿起杯身時,聞淨的心頭還是一震。

    她發愣的看著他黝黑的手指圈住咖啡杯小巧的杯身。這種不畏高溫的拿杯子方式,世界上可能只有他們兩個人了,難道兩個人都讓她遇上,還是說他們根本是同一個人。

    仔細看著他拿杯子的手,她甚至覺得他修剪整齊的手指甲很眼熟,而且還眼熟到了極點。

    依言嘗了咖啡的翼延凱看她直盯著他的樣子,以為她又像從前一樣要聽到他的贊美才會離開。》

    「這咖啡豆我很喜歡。」

    「哦。」聞淨恍如大夢初醒。這個念頭從昨天的萌芽到現在已經逐漸清明了。「翼喜歡就好,我先出去了。」雖然心裡一團亂,但她還是優雅地走出他的專屬辦公室,輕輕地將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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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起居室裡,除了淡淡的輕音樂以外,沒有任何的聲響,聞淨靠在真皮縫制的白色懶骨頭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聞淨看著湯明典拿起鑲著金邊的茶杯,精致的杯身裡裝的是微酸微甜的花果茶,和一般人一樣,他握著的是杯身的把手。

    「湯,如果我說翼和WING是同一個人,你相不相信?」

    「咳咳!」她的話讓湯明典被剛入喉的花果茶嗆到。翼延凱和WING分明是兩個人啊。「淨,妳是不是受到什麼打擊了?他們兩個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嘛。」他當她的話是在說笑。

    「真的,他們拿杯子的方式一模一樣。」她就知道沒有人會相信,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著她,要她找出事情的真相。

    「哈哈……」湯明典忍俊不住的笑出聲。拿杯子的方式一樣有什麼好稀奇的。「淨,那我們拿杯子的方式一樣,我們不也是同一個人了。」

    「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看我們拿杯子都是拿把手對不對?」聞淨拿起盛著花果茶的瓷杯,握在手中的是精致的把手。「可是WING和翼拿杯子都是直接拿起來。」她因為怕燙,所以拿的是他已經喝完花果茶的杯子。

    「直接拿起來不是很燙嗎?」湯明典直覺反應地道。

    「就是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嘛。」

    「搞不好他們兩個剛好都不怕燙啊。」WING和翼延凱是同一個人,這個想法還是太荒謬了。

    「我也有這樣想過,但是他們兩個人的左背上都有個一模一樣的傷疤,就沒這麼巧合了吧?」

    「同樣的傷疤?」這就比較可疑了。

    「嗯,在靠近左肩胛骨的地方,一個圓形像十元大小的疤。」

    「妳確定沒看錯?」那個位置應該不是正常人會受傷的地方啊。

    「絕對不會看錯,而且我還摸過。」

    「可是他們兩個差這麼多,說話的聲音不一樣,樣子也差很多。」翼延凱總是穿著嚴肅的西裝,但WING的穿著卻帶著時尚的味道。

    「是這樣沒錯啊,可是你仔細想想不覺得他們兩個人的身形很像嗎?」自從發現WING的身上有個和翼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傷疤後,她就愈覺得兩人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湯明典仔細的回想,他和WING打照面的次數不多,但印象中WING的身形很高,和翼延凱一樣都有一百八十幾公分。

    「但他們的長相真的差很多。WING有染頭發吧?」記憶中WING好象是挑染著金發,因為很少有男人挑染金發能像他這麼自然。

    「拜托,現在染劑隨便都買得到,而且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哪有人還戴副厚厚的眼鏡,我想翼是不是想掩飾什麼?」

    「妳和他交往的期間,難道沒看過他把眼鏡拿下來的樣子嗎?」

    「沒有,每次我想拿下他的眼鏡,都會被他拒絕。」

    「拒絕?!為什麼?」

    「他說想看清楚我的樣子,那時候我聽了很高興也沒多想什麼。」雖然聞淨覺得那副眼鏡實在很礙事,但聽了翼延凱的解釋也只好接受。

    「一次也沒有?連做愛的時候也沒拿下嗎?」這太奇怪了吧。》

    「沒錯,一次也沒有。」聽湯明典這麼一說,聞淨才覺得她和翼延凱的交往真的有些可笑,她連他的臉都沒有完整而清楚的看過。「湯,你說他會不會是怕我把他認出來,所以才不把眼鏡拿下來的啊?」那副大眼鏡幾乎遮了他一半的臉。

    「被妳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愈來愈有可能。」但是為什麼他要以兩個截然不同的身分出現在淨的面前呢?

    湯明典無法探究真正的原因,但他清楚真相被揭開時,一定會掀起一場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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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延凱坐在辦公室裡,此時待在公司裡加班的員工都已經下班,總是充斥著列表機運作聲音的財務部門也已經安靜下來。

    支著頭,他看著桌上的報表,卻難得分了心的想起早上聞淨似乎別有用意的問話。

    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其實他並不怕淨發現他的真實身分,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能親口告訴她。

    「自首無罪,抓到雙倍」這個道理他還懂得。

    只是現在實在不是個好時機,他的工作還沒到一個段落。

    翼延凱再度看向被他冷落了的報表,其實他發現有人做假帳已經好幾個月了,也大概查出是哪個部門,甚至也大略知道是哪個人挪用了公款,只是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讓做假帳、挪用公款的人啞口無言、俯首認罪。

    然後他才能功成身退,雖然聞氏企業對總部而言只是個微乎其微的小案子,但他連能動搖國本的大案子都能完美結案,這種小案件他當然不能有所失誤。

    將重要資料收進公文包後,翼延凱離開了財務部門,卻沒有往停車場走去,而是往業務部門走去,位於三樓的業務部門已是一片黑暗,員工早已下班。

    雖然這一身礙手礙腳的西裝讓他的身手無法完全施展,但對付簡單的保全系統已經是綽綽有余了。

    為了安全起見,翼延凱戴上手套,以免留下指紋。

    他走進業務部門經理的辦公室,解開密碼後,將機密資料存到磁盤裡,有了這些重要資料,一切才算是大功告成。

    這謝金賢也真是夠笨了,這些重要的數據應該存放在家裡嘛,他挪用的是公司的錢,竟然還囂張的把資料放在公司裡。

    翼延凱將磁盤放入口袋內,在十二點保全人員巡視前離開了業務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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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WINGS PUB的例行公休日,原本到了這個時候總是高朋滿座的PUB裡,現在卻是空蕩蕩的,空氣中仍然可以聞到淡淡的煙酒味。

    翼延凱站在吧台裡,將音響打開,頓時安靜無聲的空間有了淡淡的爵士樂當作襯底。

    「淨,想喝些什麼?」翼延凱對著隨音樂款款起舞的聞淨問道。

    「你調什麼,我就喝什麼。」聞淨放松著身體隨節奏擺動身軀。》

    舞完一曲,閃淨便停下了動作,她坐在圓桌上,看著在吧台裡調酒的他。

    他將各色基酒倒進調酒瓶,用經驗衡量著比例,專注的神情彷佛和冀延凱重疊。

    聞淨看著這一幕,心想著半敞開襯衫的WING彷佛和西裝筆挺的翼緩緩相疊。

    她側著頭。她想知道事實,卻又不自覺地感到害怕,他為什麼要以兩種身分出現在她的面前?而真正的他又是哪一個?真正愛著她的又是哪一個?

    她下意識的希望真正的他、真正愛她的是WING,雖然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了他,但這感覺絕不是像她對翼那種盲目的迷戀,WING總是能輕易的牽引她的視線,她想更了解他。

    「WING,你都不用上班、不用工作的嗎?」她和WING總是在晚上相見,從來沒有在白天碰過面,這點更加印證她的想法,因為白天的他是朝九晚五生活的翼,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我當然需要工作,不然怎麼在高物價水平的台北活下去。」他將調好的酒倒進杯子裡,透明的冰塊掉進玻璃杯裡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你的工作是什麼呢?」

    「我的上作就是不讓WINGS PUB倒閉啊。」他將粉橘色的調酒送到她的面前。

    聞淨坐在圓桌上,修長的腿在空中晃啊晃的,像個小女孩。

    「還有呢?」聞淨的心跳加速,她害怕聽到自己想聽到的答案。

    「還有啊……」翼延凱的眸光流轉。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單純的問題,淨似乎想套出什麼,他願意向她坦承,但必須在他工作完成之後。

    他的表情讓聞淨的心幾乎從口中跳了出來,她不自覺地握緊手中沁涼的調酒。

    「就是想辦法討妳歡心,讓妳愛上我。」翼延凱輕點她可愛的鼻頭,他當然沒忽略她緊張的神情。

    「你這麼有手段,哪個女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他的答案讓聞淨松了一口氣。

    「妳呢?淨,我抓住妳了嗎?」低下身,翼延凱抵著她的額頭問道。

    「你說呢?」聞淨不問反答,其實她的心早已經遺落在他身上了。

    她的回答讓翼延凱有些失望,他輕吻著她帶著酒香的唇後,微微退後兩步,往兩幀巨幅油畫走去。

    「淨,妳知道這兩幅畫的意思嗎?」微黃的燈光照在翼延凱高大的身影上,讓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你願意為我解說嗎?」聞淨將喝了一半的調酒放在桌上。

    「這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畫的,他也是這家店的股東之一。每個人都有很多種個性、很多種面貌,就好象很多人的心裡常常會有另一個聲音。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一體兩面的,人也一樣。」翼延凱轉過身說道。聰穎如她,他想她應該聽得出他的暗示。

    聞淨將眼光轉移到兩幅畫上。一體兩面,同樣的臉孔,一個是光明的天使,一個卻是黑暗的撒旦。

    她再將眼光調回到他的身上。同樣的臉孔,一個他是毫不起眼的高級主管,另一個他是穿梭在五光十色夜生活的調情高手。

    看著他,她的表情復雜難懂,讓人讀不出她的心思。

    「這也是WINGS PUB開店的目的之一,我們希望在這裡,人們叫以釋放心中另一個自己。」翼延凱巧妙的將話又轉了片一個方向,似是而非的說詞讓她又掉進了迷霧之中。

    「WINN,另一個你是什麼模樣的?」跳下圓桌,聞淨走近他的身邊。

    「淨,妳會看見的。」其實她早已經看見了。翼延凱在心裡補了這麼一句。

    特殊的上作性質雖然滿足了他愛好挑戰的性格,卻也帶給他一些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

    聞淨握住他輕撫她臉龐的手,輕輕地閉上雙眼,WING和翼延凱的身影不斷在她的腦海中交錯,她想握住真實的他,就像握住此時手中溫暖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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