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兒,妳和尋歡進展得還順利嗎?」尚泛甫在弟弟下班前找來了家中的嬌客,進行一場有目的的閒聊。
「很好啊!」影兒端著吉瑞吩咐傭人替她准備的午茶點心,津津有味的吃著。
「他說『我愛妳』了沒?」相對於她的氣定神閒,尚泛甫的態度顯得十分急躁,劈頭就切入正題。
影兒停下了咀嚼的動作,抬頭看他。「沒有。」
她很用力的回想,這些日子的相處,尚尋歡確實沒有說過這句話,她一丁點記憶也沒有。
「可是他對我很好,前幾天我們一起逛街,他還叫過我老婆耶!」她挖出足以證明兩人感情融洽的親密俏皮話,似乎想藉此告訴尚泛甫,他們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了。
「影兒,妳會不會太容易滿足了,一句老婆就收買妳的心,妳什麼都不要了?」不是他喜歡當挑撥離間的惡人,只是尋歡未說那句話之前,他都不放心。
他多少看得出來尋歡看待她的眼神不太一樣,似乎認真的成分多過於當初約定計畫的玩弄……不過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斗,他沒那個空閒插手管弟弟的心態,只要皇尚能到手,尋歡玩真的或玩假的,都不關他的事。
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必須趕快結婚,時間拖得愈久,他天天活在緊張不安的人間煉獄,極有可能年紀輕輕,就要罹患心髒無力了。
「什麼意思?」說句老實話,影兒真的不太喜歡尚泛甫,她總覺得他一副小人嘴臉,好象隨時隨地都在想辦法設計尚尋歡似的。
「妳得盡快讓尋歡說『我愛妳』,否則即代表妳在他心中其實沒有什麼分量,表示你們之中還隔著其它的女人。」為達目的,尚泛甫又展開另一階段的無中生有。「妳應該聽說過男人之間除了有通財之義,還有互相掩飾偷吃罪行之責吧?」
影兒點頭,不曉得他想說什麼,但這句話她的確聽過。
「身為尋歡的大哥,他的花邊新聞我最清楚了。因為我很滿意妳當弟媳婦,所以我就私下透露一些八卦給妳知道。」尚泛甫一副吊人胃口的語氣,不在乎說太多違心之論死後是否會下地獄。「男人喜歡用紅粉知己來形容那些很談得來的異性至交,因為吃不到,所以學古代俠士用紅粉知己來稱呼她們,在講這句話同時,其實他們心中是有點自詡為風流俠士的。至於和紅粉知己的距離嘛,則是有點遠又不會太遠,有點黏又不會太黏,足夠在感情空窗期時拿來隨時遞補了。」
「你拉裡拉雜的告訴我這些廢話要做什麼?」影兒不明就裡,蹙著一對柳眉,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尚泛甫愕視著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白白浪費一缸口水了。
他忘了,他徹法忘了,此刻和他對談的女人將腦子留在台灣沒有帶來,他以專家的口吻說了一長篇道理,倒不如簡單的直指重點,還來得實際些。
「我是想告訴妳,妳知道尋歡的交友狀況嗎?」
「我來的第一天,你不是就給我看過他歷任女友的相片了嗎?」
「妳認為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式?」
「難道阿尚還和她們有聯絡?」影兒激動的放下糕點,彈跳了起來。
嘖,終於聽懂他的暗示了,還不算蠢到無可救藥嘛!
尚泛甫繼續這個話題,「男人身邊同時有很多個女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給妳一句良心建言,斬草一定要除根,千萬不要讓尋歡的那些異性知己有取代妳地位的機會,否則最後流眼淚的人會是妳。」
「可是,阿尚他……」影兒的心亂成一團了,為什麼事情突然之間變得好復雜?
「影兒,別為了尋歡的幾句好聽話而沾沾自喜、心滿意足。等他真的願意帶妳出席公開場合,那時才算塵埃落定。」尚泛甫鼓動著三寸不爛之舌,加油添醋的說著。「男人可能會瘋狂的愛上一名女子,但要他將關系公開,那種感覺如同拿了一塊磚頭砸在自己的腳上。或許,你們所有浪漫的約會和甜蜜的纏綿,都代表了你們已經『成對』的事實。然而,要在任何公開場合讓男人承認已不再『單身』,實在是十分為難啊!」
他歎口氣,偷瞄一眼那張愈來意難看的小臉,知道自己任務成功了。
「影兒,妳在哪裡?妳看我買了什麼回來給妳——」尚尋歡的聲音在沖進房間後消逸無蹤。
傍晚五點多,她拉上了所有的窗簾,阻絕外頭的夕陽余暉進入,房內暈黃一片,漫流著一股香氣,梳妝台、床頭櫃、茶幾上,都擺置了飄香陶燈。
而那個布置出這一切的女人,全身上下僅披著一件白色透明薄紗,斜臥在床鋪上,一雙勾魂媚眼眨動著誘惑。
「阿尚,你回來了。」她的聲音緩緩飄落在室內,蘊涵著情欲。
「影兒……妳在做什麼?」看著那個款擺走近,身形婀娜多姿的女人,尚尋歡艱澀的吞咽口水。 薄紗根本遮掩不了任何東西,她十分慷慨的將美好體態呈現在他眼前——她對這種勾引游戲上癮了嗎?
「我今天去買了一瓶玫瑰調和精油,效果沒有純精油強,可以直接塗抹在身上……我來幫你按摩,好不好?」影兒邊說著,纖指已開始解著他身上衣物的扣子和拉煉,在他胸前游移。
「等一等,影兒,妳今天怎麼了?」尚尋歡抓住她不規矩的手,直視她的眼眸。他明顯感覺到這次的誘惑和上次不一樣,至少氣氛就大大的不同。
「你聞到味道沒有?現在整個房間都是伊蘭精油的味道,你的性欲有沒有被挑起了?聽說這種香味有助於床事耶!」
她一再回避著問題,更讓尚尋歡感覺詭異。
「影兒,這是什麼?」他提高了手中的水果,決定誘之以利。
「草莓!」影兒眸心閃過亮彩。她最愛的草莓呵,剛才午茶的點心吃了草莓蛋糕,不過他拿回來的草莓好象特別大顆,看起來酸酸甜甜……
「要不要吃?」尚尋歡幾乎能猜到她口中的唾液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分泌著。
影兒用力點了頭。
「那妳先告訴我,妳今天為什麼反常?」幸好他特地托部屬選了最漂亮的草莓帶回來,剛好派上用場當誘餌。
影兒瞬間想起自己此刻的目的,強迫自己的視線從誘人的草莓上收回來,又恢復那抹慵懶嬌態。
「阿尚,工作很辛苦吧,我幫你按摩,可以放松緊繃的心情哦。」
在他赤裸的腰間圍了一塊暗藍色的大浴巾,倒三角的上身裸裎誘惑著她,教她情不自禁的伸舌由下往上舔了一直線,讓他的皮膚沾了點點水漬,晶閃明亮,鼓鼓的胸肌上有色澤深重的乳暈,暈中央是微紅的乳粒,散射著強悍的性魅力。
他就是這麼好看,身材又這麼棒,才會有那麼多女人和她搶他……
「影兒,告訴我,妳到底怎麼了?」她的挑逗,他願意欣然接受,但必須先讓他知道,她為何如此興致勃發?
事情絕對有蹊蹺,通常主動的人都是他,為什麼她今天情緒如此高昂?
「你趴著嘛!」影兒撒嬌的將他推倒在床上,望著他的背,卻嘟起紅唇,將精油灑抹在他的身上。「阿尚,我們來玩有問必答的游戲,好不好?」
「好。」尚尋歡也想搞懂令她不對勁的原因,毫不考慮的答應。
「一個人可以問三個問題,我先問。」影兒仔細的在他背部筋肉上揉揉搓搓,手指的推壓動作相當老練,像是真的學過了一套指壓功夫。
那種滑膩的觸感,教尚尋歡舒服的吟歎,「嗯……妳問吧!」
影兒頓了一會兒,「你記得琳娜嗎?」
「琳娜?」他側頭想了一下,「妳說的是我以前的一個女伴嗎?」
突地,影兒緊抿雙唇,使勁的掐著他的背肌。
「啊!」尚尋歡吃痛的叫了聲,「影兒?」
「對不起,指甲不小心掐進你的肉裡了。」她沒好氣的說,「茱莉呢,你有印象嗎?」
「影兒,妳怎麼淨問我以前女朋友的事?」尚尋歡厭倦自己這般胡裡胡塗的感覺,無法再繼續你問我答的透戲,翻正了身軀直視她。「是不是誰又跟妳說了什麼?」直覺的,他將矛頭指向了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哥。
「不用誰跟我說什麼,反正你的心裡根本沒有我!」影兒的雙手負氣似的推推磨磨,擠開了浴巾,觸及了他的生殖器,讓他的陰毛沾上油膩,在亮度下閃著光。
尚尋歡倒抽了口氣,很想就這麼將她反壓在身下要了她,卻又得顧慮存在她心房上的誤解,只能讓自己受著煎熬。
「影兒,我的心裡當然有妳。」他強忍著身體的渴望表明。
她根本不曉得他為她做了多少事,單純的她耳根子軟,任誰編派他的不是,肯定都能教她懷疑上一整天。
「才怪,你沒有!」影兒一副看穿他的樣子,淚眼盈盈。
「妳從哪兒看出來的?」
「你記得以前的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這能代表什麼嗎?因為妳提起曾經在我生命中出現過的名字,我或多或少會有個模糊的印象吧?」原來是在鬧這樣的別扭,這倒算是好事一樁。若是她以後吃醋時都用這樣的方式尋求解決,那麼受惠的人一定是他!
影兒一點也不滿意這個答案,「尚大哥說的對極了!」
「我就知道一定是他搞的鬼!」尚尋歡噴火的低吼。
那個白癡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這麼見不得他們好,也不想想他們感情融洽,最後撿到便宜的人是誰,他應該祝福都來不及了,居然還來搞破壞!
「尚大哥沒有搞鬼,你和他形容的男人一模一樣!」影兒生氣的槌了他的胸膛一記,「他說當一對戀人分手了,時間及距離就是最好的催情劑,用來美化對方,讓你滿腦子都是對方的優點和往日逝去的美麗時光。換句話說,就算沒有見面,一旦那些女人的倩影還未從你的記憶中抹去,你就會永無止境地一直把前任女友神化下去,不論她是不是一個上廁所不沖水,或內衣、內褲滿地扔的髒女人。對男人而言,往往『得不到就是最好的』,所以就算眼前的我再如何完美動人,你還是視而不見,只努力回想她們的好,並無時無刻的拿我和她們做比較……」她愈說愈哀怨,干脆伏在他的胸前哭了起來,「過分,你最過分了,你怎麼可以欺騙我的感情?尚大哥說得對,男人沒說『我愛妳』之前,都不該相信的!」
她承認,她是不夠完美,身高不及那些女人,胸部比不上一部分女人的雄偉……但她很愛他啊,這樣還不夠嗎?
「影兒,妳就寧可相信大哥的惡意中傷,也不聽我的解釋?」尚尋歡扶她起來,一個俐落的動作,姿勢互換,讓她臥於床上,而自己坐在她的身側。
他在心裡將尚泛甫卸肉挑骨,發誓明天早上看到他,絕對要賞他一頓拳頭,拿膠帶封了他的嘴巴!
「你還能解釋什麼?」影兒哼笑了聲。
「聽說台灣有個很有名的小說家阿姨,是不是?妳肯定看太多由她編寫的連續劇了!」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她根本和我們的事情沒有關聯……呃,你在干什麼?」
影兒感覺背上一道液體滑落,轉頭想一窺究竟,但卻被扳了回去。然後,他的兩只拇指自她背脊抹散精油,在每一個骨節輕壓,力道恰到好處——
「嗯……」才一會兒的工夫,她變得柔弱無力,身軀像可以被他雙手塑造成形的軟蠟。「你不可以這樣……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看過一篇關於她的報導,據說不管在哪個年代,她的小說與連續劇總能同時賺到老中青三代的熱淚。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主角與每天顧著談戀愛、不用討生活的男主角,他們的情路總會特別曲折坎坷,不是遭奸人算計,就是生不逢時,再不然就是來個天有不測風雲……折騰幾十集下來,總算苦盡甘來,有情人終成眷屬,觀眾也紛紛破涕為笑,同時腦海裡也烙下這樣一個印記——真情真意者當如是,我的白馬王子一定也要是個性情中人,我們的愛情非得驚濤駭浪,轟轟烈烈不可,太輕易得到、沒有經過千錘百煉的愛情根本不是真愛。」
「我沒有這麼想……」影兒聲音薄弱,連抗議也站不穩立場。
她是很享受他的體貼,他們的每一天就這麼平淡的度過,雖然她一直過得很幸福,但依稀少了什麼似的,經尚泛甫的提醒,她才知道少了一句承諾,影響竟是如此深大……或許她真的比較適合轟轟烈烈的戀愛也說不定。
「是嗎?但妳卻懷疑了我的心。」尚尋歡翻轉過她的身子,一手揉捏著她的胸部,嘴巴攻占了另一只乳房囓咬著。「影兒,如果妳經常讓自己的感情像坐雲霄飛車一樣,忽上忽下,旋悲旋喜,偶爾再來個三百六十度大逆轉,這樣的愛情也許是很刻骨銘心,但同時也把彼此弄得遍體鱗傷,那不但是自虐,而且還虐待別人。」
「我——」影兒想辯解的話尚未出口,就又聽他開始自誇起來。
「妳需要的是一個擁有感性、知性而不是獸性的男人,他可以讓妳體會到什麼叫平凡中見偉大,寧靜中見真情。而那些『為了妳,我可以連命都不要』,『沒有妳我活不下去』的台詞,聽聽就好,不要太信以為真。」
天知道他從來不信這個世上有什麼愛情專家,但上回的廣播內容談話卻深植他心,自此奉為圭臬。他對兩人的關系停止了教條式的分析,任其自然的發展下去,現在他都搞懂自己的心了,反觀她,卻仍對他抱持懷疑態度。
聽完他的言論,影兒噗哧一笑,「你也在說台詞嗎?」
平凡中見偉大,寧靜中見真情?虧他說的出來,但她的心卻彷佛因此而不再那麼困惑了,這兩句話好象帶有某種特殊的魔力似的。
她的笑聲教尚尋歡松了口氣,卻也有滿腹的怨言:「前一秒哭哭啼啼,後一秒鍾放聲大笑,妳是來折磨我的神經嗎?」
「不,我是來誘惑你的!」
「如果我接受妳的誘惑呢?」他玩著她硬如果核的乳頭,拆開包裝,露出猶沾著水滴的草莓。
「那你的道德感就太敗壞了!」她一直以為他不擅長說甜言蜜語,但方才的那席話,算是他發揮得最淋漓盡致的極限吧!
「就讓它敗壞吧,反正誘惑我的女人也沒什麼道德感,我喜歡婦唱夫隨。」
尚尋歡找到一顆肥大的草莓咬下,任汁液濺迸在嘴裡,將剩下的草莓揉在她分開的嘴唇上,直到她的嘴變成草莓的顏色。
「妳說呢?」
「我要吃草莓……」影兒眨巴著眼睛,望著他腳旁的人間美食。
「不專心,該處罰!」他作戲似的凶道,「該罰妳什麼呢?」
「阿尚,罰我吃草莓!」她伸手就要抓取,他眼明手快的拿高,教躺著的她構不著。
「答應我,妳以後不會人雲亦雲,不會再被大哥支使得團團轉,我就給妳草莓吃。」尚尋歡像誘哄小孩似的和她交換條件。草莓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好用不得了。
影兒點頭如搗蒜,「好,我答應你。」
他拿來了一顆草莓,以命令的語氣說:「咬。」
影兒潔白的牙齒在多汁的水果周圍合起,尚尋歡讓她吃下一半的草莓後,雙唇覆上了她,搜刮著她口中的香氣與甜味……
「丹頓小姐——」
「吉瑞,你很煩人耶,是尚二哥找我來的!」
「可是二少爺真的不在,他臨時有事,去公司了……」管家吉瑞跟在一個打扮冶艷的妙齡女郎身後,臉紅且氣喘吁吁。
安琪拉?丹頓一看到坐在客廳中看書的女人,妒火立刻燃了起來。「這個女人是誰,你是因為她才不讓我進來的?」
方才一踏進別墅,她就隱約嗅到一股不同以往的氣氛。那些平日對她歡迎備至的傭人們,突然間看到她的出現,臉上都寫著不同程度的緊張……
原來就是因為屋裡這個女人!
「不是的,只是丹頓小姐若要找二少爺,得到公司才能找到。」礙於她是客、自己是僕的身分差異,吉瑞維持必恭必敬的態度。
大家都知道安琪拉是二少爺的愛慕者之一,因為兩家的關系不錯,所以她總是以未來的二少奶奶自居,以前他不覺得她討厭,但和徐影兒相較之下,她的氣焰高張得令人起反感。
他多少知道二少爺和徐影兒的關系,也很為兩人感到高興。自從那一夜她的主動關心問候之後,不容否認的,他對徐影兒的好感加深了許多,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更是教她所有真誠、不做作的優點一一呈現。現在不只是他,別墅裡所有的傭人都喜歡這個來自台灣的小姑娘。
「管家爺爺,她是?」影兒放下尚尋歡特地買給她的八卦雜志,納悶的望著來人。
她能感覺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那種不屑的打量方式,教她有些亂了方寸,慌張了起來。
「影兒小姐,這位是二少爺的朋友——安琪拉?丹頓。」懷著保護影兒的心態,吉瑞並不多介紹安琪拉的身分。他有種荒謬的預感,覺得安琪拉的出現似乎會破壞目前美好的一切。
「妳好,我是徐影兒,來自台灣。」影兒禮貌的伸出手,對方卻一點回握的意思也沒有,她只能勉強干笑幾聲,尷尬的收回手。
「台灣?!」安琪拉玩味著這個國家的名字,思索著尚二哥的交友版圖何時遼闊至那塊她去都沒去過的小地方。
然後,她想起來了。
「哦,我懂了,妳是那個征婚啟事的入選者?」她別具深意的笑著,目光犀利的審量影兒的外在條件。「尚二哥果真什麼女人都想玩玩看,這會兒挑上的妳與他過去交往的女人類型頗為不同……不過妳不會以為自己被選上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吧?別想得太美了,有錢人都喜歡尋求刺激,待尚二哥玩膩妳的時候,妳就得摸摸鼻子、帶著那筆分手費走人啦!我們上流社會最看不起妳們這些見錢眼開、死纏著有錢男人不放的女人,如果不想被人討厭,最好就學會看人臉色、識相一點。」
「我沒有要阿尚的錢……」似乎每個人都直覺性的將她和那樣的女人聯想在一起,影兒不禁懷疑尚尋欺的心裡是不是也曾如此想她,又或現在仍這般的懷疑她?
「不要錢?!」安琪拉的聲音瞬間拔尖,「妳不會巴望尚二哥娶妳吧?」她冷笑,「別說笑了,只有我才配得起尚二哥,我不介意他婚前的玩樂,不過妳很快就得成為過去式!」
「丹頓小姐,影兒小姐是尚家的貴客,請妳言詞放尊重一點。二少爺待她像家人,他不會高興你這麼說她的。」吉瑞無法容忍她的勢利高傲,替怔忡無力反駁的影兒回嘴。
「你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安琪拉氣得跺腳,「你胳臂往外彎,幫著外人欺侮我?我一定——」
「丹頓小姐,二少爺從公司打電話回來,請妳到公司與他碰面。」一個女傭故意打斷她的話,有些擔憂的看著失神木然的髟兒。
別墅裡所有人都知道,二少爺非常重視這位台灣姑娘,因為他會吩咐廚子為她准備草莓蛋糕當午茶點心,還會交代大家,只要她一閒得發慌,就放下工作與她說說話,甚至表示她說的每句話都與他說的具同等效力……主子的意思這麼明顯了,他們還會看不清楚兩人之間的關系嗎?
大家是打從心裡喜歡徐影兒的。她和以往別墅辦宴會時邀請來的女人不一樣,她們只會拿下人當狗使喚,而徐影兒卻沒架子,脾氣又好,看待大家如同朋友。
聽到尚尋歡傳來的口信,安琪拉悍然掃了廳中所有人一眼,「你們給我等著瞧,看尚二哥怎麼處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