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這樣是很浪費能源的,有沒有環保意識啊?」筱瞳回到家,看到齊瑋躺在沙發上,開著燈,一切用電器也都在運轉,而他大人卻沉沉睡去。
「啊?我剛才是在聽音樂啊,怎麼算是浪費資源哦?」齊瑋掙扎半天,找回清醒的意識,為自己辯解。
筱瞳走到CD機前面,把機子裡面的CD拿出來。
「你是聽著舒伯特的軍隊進行曲睡著的嗎?還真的是很厲害呢!」筱瞳看著CD封面,非常無奈的。
「我……」齊瑋承認自己沒有欣賞這種什麼都聽不出來的東西的天分,但還要嘴硬,「我拿那個當催眠曲,你管我!」
「反正CD機是你的,我的CD多聽幾遍也不會爛掉,隨便你了。」筱瞳聳肩,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
「你去哪裡看電影,怎麼還買這麼多東西?你一個人去的嗎?」齊瑋盡量輕描淡寫地問,把重點放在後面一句。
「看完電影之後又去逛了下街,反正時間還早嘛!」她把東西拿出來,仔細放好。
「你一個人逛街看電影?」齊瑋聽她沒有正面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心中怒火上升,加重語氣。
「沒有,是和溫大哥啦!」筱瞳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大大方方承認。
「你和那傢伙?」齊瑋皺起眉頭,手指關節發出咯咯響聲,「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情婦!」
「No……姦夫大人,不是情婦是情人……」筱瞳晃晃手,不耐煩地再次糾正,「可是當初我們定下的條約裡,可沒有規定我不能和別人逛街吧?」
雖然是一紙沒有法律效力的條約,但她一向信用良好,享受權利履行義務。不過上面沒說明的事情,恕不奉陪。
「你既然是我的……情人,又怎麼可以和別人勾勾搭搭?」
齊瑋的臉通紅,額頭暴起青筋。咦,小孩子真的生氣了耶……
為什麼呢?就因為她和溫海東一起出去?他佔有欲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哦。
不過也不一定是因為佔有慾吧!溫海東說過,齊瑋的人生目標之一似乎就是跟他作對,「買」下她也是因為那次看到她和溫大哥相談甚歡,以為他們有什麼關係。
用錢買女人來昭示勝利,很沒有牙耶(無恥)……
這麼一想,他現在的怒氣沖沖就有了道理。她自己本來是他們爭勝的戰利品,卻兩面都有來往,而且她在齊瑋面前,從來不掩飾她對溫海東的欣賞,實在是缺乏討好男人的覺悟。
但,對著這個小男孩,不知怎地心裡異常放鬆。可能因為知道他雖然凶巴巴,卻不是一個會對女人動手的男子,所以有恃無恐起來?
也許呢!
壞心眼的猜想,他對溫海東的執迷,該不會是小男孩欺負喜歡小女生的心理吧?還是繼承了八神大人「愛你就要殺死你」的優良傳統呢(同人版的KOF)?
這麼一想,再看他的神情,還真的有幾分吃醋的跡象。
不行,解釋解釋,她可不想被男生當成情敵。走到沙發旁邊拍拍他的肩,試圖讓他放輕鬆,筱瞳開始解釋。
「沒有沒有,我和溫大哥只是兄妹之情啦!」這句話向來是最佳也是最濫的解釋,「要不是姦夫大人您不喜歡看電影也不喜歡逛街,我又怎麼會放棄多看幾眼您帥帥臉皮的機會,和溫大哥出去呢?您要知道,要我一個弱女子拎這麼多東西是一種摧殘,人家一個人看電影也滿寂寞的……」
「那下次我陪你!」齊瑋扔下一句。
「啊?」姦夫大人是不是誤會她的意思了,她只是在解釋,不是在抱怨。
「不管你是要看電影聽音樂還是要看畫展逛街,找我,我陪你。」他就不信了,溫海東一天到晚忙著公事,怎麼可能會比他空閒?
「可是,奸……啊,瑋,你不是要上班嗎?」看看,才「認真」了幾天,又重萌故態了。不過對於R.Q來說,該是好消息吧!但她可沒有帶一個拖油瓶到處亂逛的愛好,要真的幹什麼都有他纏著,她非瘋掉不可。所以一定要努力打消他的念頭:「要努力工作,不可以偷懶哦!」
她的話讓齊瑋陷入了為難的境地:到底是該幹出番事業,讓她對他另眼相看;還是該守在她身邊,阻止溫海東的圖謀不軌呢?
討厭,他最不喜歡做選擇題了。齊瑋捧著頭,認真煩惱起來。
筱瞳看著齊瑋,奇怪他的猶豫。
「這樣吧,反正溫大哥也是在下班以後才陪我的,你上你的班,回來以後我們再出去。」她一個人閒逛成習慣,溫海東和她興趣相投,一起倒也愉悅。這位能聽進行曲睡著的人,還是少惹為妙,敷衍一下也便算了。
「不可以找溫海東!」齊瑋抓住她,手下卻不若前幾次的用力,可能是知道了筱瞳對暴力的厭惡。語中仍充滿怒氣和霸佔的味道,不知怎地,卻也有了一絲請求的意味。
「好啦好啦,知道了。」她甩甩手,回答得輕鬆,怎麼聽都是敷衍。
——反正剩三個月,無所謂。付錢的人最大,先順著他好了。
何況她和誰出去、出去幹嘛,沒必要讓他知道。
筱瞳打著陽奉陰違的主意笑了,沒注意到身邊男子瞬間陰沉的表情。
齊瑋也許孩子氣,卻不是傻子。心一下子到了谷底,那種無奈又心痛的感覺,是他從不曾經歷過的。
他……是怎麼了?
☆ ☆ ☆ ☆
週末的商業街擁擠成黑壓壓的人潮,齊瑋鄙夷著這種「平民化」的消費場合,筱瞳卻穿梭自如。一家家店逛下來,常常駐足於櫃檯前一動不動,專注的眼光讓齊瑋嫉妒起櫃檯裡沒有生命的貨物。
「還是J.S的珠寶最好,尤其今年出的這幾款仿花戒指,漂亮極了。」筱瞳流連在珠寶專櫃前,兩眼閃著光。
她說的那幾款戒指均是用水晶組成花形,很美,但在齊瑋看來寒酸得很。
「戒指當然是要鑽石的,這水晶又不貴……」齊瑋看著價格標籤上面的零,表示出不屑。
「這是大師,大師的手筆耶!」筱瞳瞪著他,「你知不知道什麼東西叫做藝術?那種黃金鑽石大多匠氣十足,哪裡有J.S的脫俗?你看看這款仿花戒指,桃紅色的花瓣,鵝黃的花心……無論顏色或是形狀,都是絕對的完美,還有白金托上雕的葉脈,簡直是精妙極了……還有這一款……」
她的興致勃勃沒有教化到齊瑋,他仍是瞪著戒指,怎麼也看不出那有哪裡好。櫃檯小姐是受過這方面訓練的專業人士,聽筱瞳評論,也禁不住和她討論起來。兩人把齊瑋放到一邊,談得興高采烈。周圍的顧客上了一節鑒賞課,有幾位便要求小姐拿出戒指,挑選起來。
齊瑋看著這和諧的一幕,她如魚得水,而他,卻只是一個顧客甲。儘管他有錢,有錢到能買下這裡面的所有,卻無法和她這樣交談。
忽然感覺到不快,她的世界,他好奇,卻不熟悉,更無法進入。
☆ ☆ ☆ ☆
「想要那款戒指嗎?我買給你。」興奮地聊完後,筱瞳離開櫃檯。齊瑋跟著她,帶點討好心理地問她。
筱瞳搖搖頭。
「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嗎?」喜歡就收藏,不是她的原則嗎?
「戒指是不能亂買的,我想,它們應該會希望被戴在戀人的手上。」筱瞳笑笑,「J.S一向只設計婚戒,我買不起。」買不起,不是價格上的,是心靈上的。那東西太美太純潔,她擔不起。
他愣了愣:「你不想結婚嗎?」 一般而言,女人不管是什麼年紀,都會希望抓到一個蠢男人吧!
「不。」她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遲疑。
「為什麼?找一個金飯碗,不好嗎?」齊瑋追問,從來未曾考慮過婚姻的他,竟然有一點點心動——婚姻,可以束縛住一個人是嗎?
「不相信愛情的人,向來不會相信婚姻。」筱瞳回頭看著櫃檯旁邊挑著戒指的對對男女,他們的幸福此刻是如此真實,但,將來呢?
鑽石是美麗的,世間的愛情,卻遠遠比不上它的美麗。
鑽石是堅硬的,世間的人心,卻遠遠比不上它的硬度。
☆ ☆ ☆ ☆
商場內佔地最廣的永遠是服飾,筱瞳給齊瑋挑了幾件衣服,錢自然是他刷。她的眼光一向獨特,搭配他自然是駕輕就熟。何況他的臉,是她的偏愛,當然適合她的審美觀。
「其實你長得很像那種洋娃娃啦——當然是男的娃娃。我小的時候最喜歡給娃娃做衣服了,沒想到現在真的有一個大號娃娃可以讓我玩換裝遊戲。」她把一件T恤在齊瑋身上比啊比,他的衣服不是西服,就是整身的休閒服,一點新意都沒有。
「洋娃娃?」齊瑋哭笑不得,表情有點兇惡。
筱瞳竟然還點頭:「是啊是啊,洋娃娃,很可愛的。」
齊瑋的脾氣算不上好,但不知為什麼,他竟然沒有辦法對筱瞳發火。
她嘴毒的要命,卻也擅長裝傻裝無辜,在他顯現一點怒意的時候輕鬆繞過。
而他,就真的像個娃娃一樣,任她控制他的情緒,連抗拒的能力都沒有。有的時候,即使明知她是甜言蜜語,還是傻傻聽信。
但是,真的想做出點成績,讓她對他刮目相看——很了不起吧,他會用成語了哦!
「發什麼愣啊?這家逛完了,瑋,卡拿來。」她給娃娃換了幾套裝,挑出幾件結帳。齊瑋乖乖拿出卡,向來的粗神經中,加進一份思慮。
——他在她眼中,是不是只是¥這個符號而已?
☆ ☆ ☆ ☆
「連竣是我最愛的牌子呢!」上了樓,筱瞳站在連竣的服裝專賣店前。
「你有點知識好不好,連竣是國內的企業,比起R.Q只能算是小集團。別的不說,服裝方面就遠遠不及我們的名氣和實力……」齊瑋維護自己家族企業聲明,在他面前誇別人,這也太過分了吧!
「你們也不過是財大氣粗而已,服裝貴氣,珠寶俗氣,只是迎合了大眾的炫耀品味罷了。」筱瞳看著一件印著天空圖案的裙子,「連竣集團總裁夫人是畫壇新秀Pink,這一系列衣服就是根據她前陣子的畫展設計的。那次展出我有去看,她把藍色用到了極至,那大大小小的藍色天空,是我見過最美的天。而正中的十幅不同顏色的天空,背後大概是有故事的吧……」
「我見過的藝術家,偏激的多,她卻有著幸福單純的笑……就是這麼澄淨的人,才畫得出那麼澄淨的天空吧……她的丈夫站在她身邊,很溫柔地看著她。儘管不相信愛情那東西,卻為他們感動……」她不是說給齊瑋聽的,只是自言自語,「每次看到一對夫妻或是戀人,我總會想,他們從哪裡來的那麼深的感情,而那麼深的感情,又能維持多久?但Pink他們夫妻之間的淡淡的笑,卻讓我覺得,如果世間還有相守到老這種東西,那就是他們了吧……」
「到他們也吵架分開的時候,我應該就不會再相信任何愛情了吧……」她笑笑,為著自己心中的一點動搖自嘲。
不相信熾熱的愛,不相信那種似乎震天動地的愛情,這世間人們折磨來折磨去,其實都是自己在折磨自己,自己感動自己,與情愛無涉。
人,怎麼才能去在乎另一個人超過自己,去愛另一個人超過自己?她做不到,她也沒有看到誰當真做到了。出了書中電視裡,生活之中,誰人不是最愛自己?便是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即使溫柔呵護,說穿了,也還是為了自己而已。
而那種生死相許啊,在十年之後就會是倆倆相厭。生死不是對愛情的考驗,人都有一時被沖昏頭的可能。真正的考驗,是時間。
時間能衝去所有的激烈,剩下的平淡,是習慣也是親情。愛情,其實只是一個理由,把兩個人拴在一起,然後,等著他們產生親情——親情才是最容易產生的東西,即使讓你和一個你最討厭的人在一起,呆久了,也會有親情出來呢!
她不需要人陪,所以,不會期望那種被本能沖昏了頭之後,自己美化出來的愛情。
齊瑋不明白她的話,愣愣看著她。筱瞳回過神,拿起那條裙子到試衣間試穿。
怎麼會對他說起這番話?對牛彈琴,是絕對的不划算。
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存在感吧!她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所以很放鬆,所以自言自語。
反正,他是聽不懂的。
☆ ☆ ☆ ☆
週六的商場一向擁擠,拿逛街當業餘愛好的人並不止她一個,喜好Window-shopping(只看不買)的也不少。不費分文欣賞好東西兼殺時間,是滿划算的。
唯一的缺點是食物昂貴,快餐店就成了最好的選擇——各處的小K小M(肯德基&麥當勞)都是一樣的價位,不像拉麵和炒飯,隨著地理變化以及裝潢檔次改變著價格。
筱瞳沒有在飯店裡被宰的愛好,所以拐進了一家KFC.
人蠻多的,她眼尖地發現了一張空桌,拉著齊瑋過去。他大少爺一向金貴,不知道有沒有吃過這種Junk food.
「當然有,你別忘了,我在美國呆過四年呢!」他說。
這種東西在中國是高級而小資的,在美國,卻是真正的方便食品,作用大概相當於方便麵,用來打發一頓飯的。像這樣坐在店裡聊天慢吃,該是搞笑吧——中國特有的快餐文化,果然比較與眾不同。
這位男士還有著基本的風度,讓她坐著等著,自己去排隊買食物。
「喂!你撞到人怎麼也不道歉啊!」上一刻還被她在心中誇獎的有著基本風度的男人喊了出來,聲音很大。
「明明是你撞到我的好不好?」另一個男人雖然相對矮了一點,但輸人不輸陣,把聲音提高了幾個音階。
「你……」齊瑋一向懶得說理,一隻手托著托盤,另一隻則伸成拳頭。
「瑋,乖,我們的座位在那裡,回去吃東西。」筱瞳走過來,拍拍齊瑋,像是哄著吵鬧的嬰兒。然後轉過身對另一人說:「剛才應該是他拿完東西轉身,而你剛好走過來,誰也沒看到誰,誰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
那人還想說什麼以示抗議,筱瞳笑笑:「這傢伙是很容易發狂的,如果你一定想找他挑戰,等我們吃完東西再打好嗎?」
「嗯……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算了吧!」那人看看齊瑋身量,決定還是不追究了,過去排隊買東西,筱瞳則拉著齊瑋回到桌子那裡。
☆ ☆ ☆ ☆
「為什麼不讓我揍那傢伙一頓啊!」齊瑋氣得要命。
筱瞳喝下一口可樂:「因為我要吃飯。」
「我嚥不下這口氣,那傢伙,明明是他撞了我好不好,竟然還……」齊瑋揮起拳頭。
「你知道嗎?」筱瞳靜靜的打斷他,「我有一個轉身的哲學。」
「轉身……哲學?」
「就是這樣,你轉身,認為後面沒有人;後面人前行,認為你不會轉身。於是你們撞上了,但是誰也沒有錯。」
「這叫什麼哲學啊!」不要欺負他不懂好不好?
「從你的角度,你沒錯;從他的角度,他沒錯。世間的事情本來就不一定會有對錯之分的,有的時候,換一個位子站著,就是不同的風景。」
「……」沒聽懂。
「所以說,不要太計較嘛!每個人可能都有他的道理,只要他沒有妨礙到別人,就不要那麼介意。」她直接跳躍到結論。
「可是他撞到我了啊……」齊瑋辯駁。
「你有完沒完?要打出去打,別說我認識你!」筱瞳瞪他。
「知道了……」齊瑋不敢多說,低下頭吃漢堡。他是不懂她的話,卻知道如果他和那個人打起來的話,她會不高興。
筱瞳看著他一臉的委屈,忍不住笑出聲來。
誰說他脾氣不好的?她看他脾氣好得很。
一加一等於二的思維方式,是直率,不是暴躁。
——大概不是吧!
☆ ☆ ☆ ☆
這個女子,是一個絕對奇怪的人。
她是一個虛榮的人,她自己是這麼說的。她愛財,喜歡美麗的東西,花錢的時候很少考慮。把自己打扮得很美,有定期去保養,臉上的妝一向精緻無比。她胸無大志,也懶得很,當初當導遊一來是因為賺錢很方便——不知道她偷藏了多少小費——另一方面是為了欣賞美景。如今景色欣賞得差不多了,她正在攢年頭,準備考海外領隊,看看外國的月亮。
她沒有很高的氣節,對待事情一向是敵弱我強敵強我弱,她說那是彈簧哲學——搞不清她從哪裡冒出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哲學,而這種種哲學,構成了她的特殊。她對很多事情都是不在乎的,只考慮劃不划得來,所以不在乎去當他的情婦——她說,她賺到了。她不會和他對上,只會在惹他生氣之後拍拍他的頭,像安慰小孩子一樣。因為,她不在意。即使他怒氣衝天,她不在意,她不在意他。
她在意的,是她的世界的種種,她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她可以用一天的時間,單純的喝茶聽音樂,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甚至厭惡他人的打擾。她說她不是鑒賞家,她只是享樂主義者。她活得自由,唯一的不自由,大概是因為沒有太多錢吧……讓她不能盡情的買下她所喜歡的,讓她沒有辦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一個人,就夠了——她說她會有慾望,但不會想要一個人終身相伴,因為她不需要。她的世界只容得下她和她的東西。多出來的牽繫,她不要。
「那麼,我是什麼?」他很想生氣,但是,她一徑的微笑不給他生氣的機會——或者說,不給他生氣的力氣。
「我的姦夫大人啊!」她側著頭看他。
在她眼中,他的表現形式是¥。她不曾把他放在心上,所以無論他氣成什麼樣子,她都會無心笑笑。她眼中的光芒,是為了錢,為了她心目中美麗的東西,為了和她愛好相同的人,不是為了他——如果是為了他,也是為了他的長相——那是她喜歡的典型。
悲哀啊……他一向是別人迎奉討好的對象,什麼時候,他的價值,只在他的錢上了?
「難道我就沒有其它身份了嗎?」絕望中的掙扎,他掙扎著問。
「嗯……R.Q的少主啊,一個游手好閒的花花公子。」她說著,換了個姿勢躺著,不自覺現出嫵媚。
「花、花、公、子?」他瞪著她。
「這是稱讚啊!」她一向擅長惹怒他之後裝無辜,「想想,一般人就算想當playboy也不一定有資格呢!姦夫大人你家底足長得帥時間多捨得花錢功夫又好,而且完全沒有不良傾向,是最完美的花花公子呢!」
她是在稱讚他?他怎麼聽不出來?
「哎呀,不要想這麼多啦,想太多複雜的東西頭會痛的哦!」她摸摸他的頭,似乎在擔心它會因為忽然之間的超負荷運作而當機一般,「總之姦夫大人你很偉大就是了。」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在敷衍我?」齊瑋抓住她的手,不想任她想對小孩子一般的對他。
咦?姦夫大人什麼時候變聰明了?
「沒有啦,人家是真心這麼說的!」她吻住他,手不規矩地動著,說得小聲而曖昧,「看,真的很『偉大』哦!」
美人計!意識亂掉之前的最後想法。
不要小看他,他最近可是跟著手下學了不少兵法好不好?那個孫子的七十二……啊,三十六計,他還是知道的。
可是……要怎麼對付呢?
身體越來越熱,算了,明天再去問手下好吧。
現在,先來個將計就計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