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元尚罄的解答,焦晉霄連連點頭:〔原來如此!這樣說來,元公子能一路平安到這,寒公子出力不少啊!〕〔這個自然!〕寒星隨突然揚起嘴角,微笑了起來,點點頭,由懷中掏出方才在孟倉德身上所得的那塊「心魔」,〔我也得謝謝焦將軍的康慨,這塊「心魔」
就煩請將軍割愛了!〕此話一出,璨冀、元尚罄皆是一愣,宇文凌烈暗叫一聲「果然沒錯」,他站起慢慢走向了焦晉霄面前:〔將軍昨夜辛苦了,屏氣斂息讓我倆無法發現將軍行跡,將軍的武功修比預想中還要高深呢!〕焦晉霄一臉愣然,看著慢慢逼近的宇文凌烈,站在身前不遠的月洛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他不由有些惱了。
〔你們在說些什麼?怎地突然如此口吻?〕〔先前我一直有些想不透,以那孟倉德的武技怎可瞞過我們二人的耳目,況且他還押著一個元尚罄,這更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如若能先在房外鋪上棉被把他們足音消除,然後再屏聲斂氣,這倒是容易得很!這點,怕要負責佈置將軍府的「焦管家」才能辦到吧!〕斜眼看著聞聲一動的焦明秀,宇文凌烈又再踏前兩步,硬憑氣勢把焦明秀壓回椅裡:〔可是焦管家為何要如此作為?怕是與焦將軍離不了瓜葛。〕〔自我們與焦將軍在邊城相遇而來,重重怪事在我們身邊展開。真假將軍,真假管家,以後更扯出了孟副將早已叛變一事,這種種,看似合情合理,卻處處破綻!我們竟忘了,你是劍門出身,武藝高強,又豈會如此容易被人暗算!再者,如你所說,邊城外族是焦管家之族人,即使有「心魔」作祟,你也絕不會發兵攻打外族。你官銜雖是將軍,但在邊城,天高皇帝遠,你的實際權力在此地說不定比皇權更有威信,幾相比較,「心魔」對你的威力自是減弱許多,若說你會在「心魔」威力下折腰,那在如今已經瞭解全部真相的我們面前,不太有信服力!如若你不是屈膝於京城大皇子,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讓你做出如此行逕!〕宇文凌烈抿唇一笑:〔那便是……先帝的遺令了!我猜得可對?〕〔哈哈哈,怪不得「天下第一才子」的名頭落在你身上!〕愣了一下,焦晉霄突然大笑起來,伸手在臉上胡亂摸摸,瞬間臉上竟做了些許改變,再定眼時,已是最初宇文凌烈與璨冀所見的「將軍」模樣!
〔焦將軍?〕璨冀無法置信地低喊了聲,他不是說面目已無法恢復的嗎?
焦晉霄對璨冀的驚訝視若無睹,他摸了摸因為長時間隱藏真面目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側頭看向焦明秀給予一個安撫的笑容,這才面向沒有任何異色的宇文凌烈、月洛及寒星隨。
〔監國大人,好久不見了!〕淡定的語調,一反先前的恭敬,焦晉霄態度自若地上前行禮,一派大家風範。
〔焦將軍,看來先帝對你倚重甚深。〕月洛點點頭受了這禮,她離開京城的時候,焦晉霄還沒晉身做將軍,根本沒有絲毫機會知道她的另一個身份,這恐怕也是璨冀的父皇告訴他的吧。
〔先帝曾經密旨「見監國如見朕」,所以末將不敢失禮。〕焦晉霄行禮後站起,臉朝著璨冀一點,〔在不久前,先皇曾派遣密使來邊城吩咐末將一些事情。〕〔看將軍神情,這必定與我有關羅!〕璨冀這裡回復鎮定答話進來,對焦晉霄前後態度的轉變,他並沒有多作發難,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先潤了潤嗓,這才直面焦晉霄,〔父皇向來未雨綢繆,對於皇兄的膽大妄為怕是早有預料,我一直在猜想,為何父皇這次如此失策,短短時日便被奸臣所害,竟來不及做任何設防,原來……父皇把防線設在了將軍身上。〕〔先帝未料身邊侍從被奸人收買,不及防備以至發現過晚,他用最後一點餘力派遣心腹來邊城頒下遺旨,臣定當全力執行先帝遺旨,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焦晉霄恭敬向天一掬手,然後正色道:〔先帝遺旨,不管朝中何人登基,邊城都不能聽從,邊城只聽從兵符的差遣。〕〔啊?〕〔什麼?〕完全沒料到有此一說的璨冀不由驚訝地站了起來,他原以為……〔先帝明示,雖說二皇子祥瑞降天,可也不能依此便理所當然承繼百年基業!如今碧龍朝已脫離了神龍神力不承其庇佑,如若沒有相當能力,末將是決不會奉他為主的。因此,先帝設下考題一道:早在京城未發生異變前,兵符已被先帝送出宮中藏匿在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如今止看你與大皇子哪個手裡更高明,能早日取得兵符,號令三軍!若二皇子獲得,本將自然揮軍北上,為二皇子奪回皇位。〕聽完焦晉霄的陳說,璨冀一時也只能呆立當場,只覺一盆冷水潑在頭頭的他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才能逸出聲音:〔我以為父皇他早已立下抉擇,選我為皇!〕想起之前的種種豪語,璨冀不由低下了頭,他先前如此努力,卻無法獲得父皇認可。父皇並不是非要立自己為皇不可,不喜歡爭鬥的他至今為止奮鬥的目標似乎只是場笑話,只要皇兄比他有能力,那皇位便是他的,這樣的皇位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價值!他不是唯一的,並不是那皇位的命定繼承者!
看著璨冀瞬間氣息低沉,宇文凌烈自是明白這個好弟兄又在想些有的沒的,看了一眼似是對璨冀反應感覺相當有趣的焦晉霄,宇文凌烈念頭一轉便走到了璨冀身旁,輕輕地扶住了他的肩讓他感到自己的支持。
〔先皇的遺旨雖是如此,可人心肉造,撇開遺旨的話不說,單以將軍個人論,你認為二皇子如何?〕略帶挑釁的語氣讓焦晉霄不由好笑起來,這兩個真真是年少氣盛的少輩啊,這麼就沉不住氣了。一旁的月洛聽此,倒是挑了挑眉,稍稍露出一個微笑,連坐在椅上一直不動彈的焦明秀也泛起了笑意。
〔這個嘛,我個人如何想法,對宇文公子重要麼?〕〔當然!若兵符一直遲遲未找到,京城的大皇子卻把暴政實施,弄得民不聊生,那將軍又要如何面對後世的千古罵名,正是因為將軍吃古不化,墨守成規,這才造成百姓痛苦不堪,國基動搖。〕焦晉霄不由眨了眨眼,心裡暗叫:好大的一頂帽子,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宇文凌烈正正踏住了自己最怕的地方,果然利害。
〔那宇文公子是對自己沒自信了?依宇文公子的能力,難道連區區兵符也找不到?〕焦晉霄回敬一句,在看到璨冀認真聽他們對答後,又加了一句,〔二皇子又做如何選擇?你是要我置先皇遺旨不顧嗎?
〕########################仍舊在思索中的璨冀沒想到焦晉霄又把問題扯回自己身上,在感到肩上越加發重的力度後,璨冀自信地笑了起來:〔如若父皇先前給你這個遺旨,那必定是璨冀有些事情處理不周,讓父皇失了信心!只是……父皇臨危授命,璨冀又豈能因一己之私而棄天下蒼生不顧。皇兄沒有治國之材,他若是新皇,那遲早碧龍朝會葬送在他手裡,這是萬萬不可的事情。
而我不同,我能聽取不同的意見,有包容能幹人才的胸懷,更有憐憫世人的心腸,只要將軍在邊城保衛著我,我敢保證,只要我在位一天,碧龍朝必定一如即往的昌盛,並且越來越強大!〕真是字字擲地有聲!
焦晉霄看著重新容光煥發的璨冀,先前他便已感覺到璨冀身上那股皇者之氣,只是他對自己的位置認定似乎還有猶豫,無法讓他這個久戰沙場的人信服,如今則不同了,不再動搖的眼睛直視著他,內裡的熾熱竟讓他無法直直面對。
焦晉霄側了側頭不再面對那雙美麗得過火的眼眸:〔只可惜遺旨不可違,只要二皇子找到兵符,那本將一定效忠皇子。〕〔那就是說,你個人是非常願意效忠二皇子的?〕宇文凌烈卻是死抓住這個話題不放,他要的並不是一個臣服於兵符下的將軍,他要的是一個臣服在璨冀魅力下的將軍!
點點頭,焦晉霄終是承認了,比起高高在上只派了使者來傳旨還使出卑鄙招數的大皇子,二皇子的確是一個能讓他放心的君主,「功高震主」這一向是臣下的擔憂,如今看來二皇子並不是不懂「包容」
之人。
〔那……〕還待乘勝追擊,力求讓焦晉霄放棄兵符一說的宇文凌烈才剛開了聲,就被月洛打斷了。
〔凌烈,你不覺得有些累嗎?有些東西不能再咄咄逼人的。兵符這東西是等於變相的玉璽,你早晚也是要去找的,又何必硬要繞過不提呢?〕月洛又指了指一頭霧水不知所然的元尚罄:〔元小公子已經累了,大家一晚折騰,如今還是先歇息吧。〕她不出聲猶自可,一出聲,宇文凌烈就想起來了,兵符?兵符這東西月洛不就該一清二楚嗎?
〔要兵符可以。月洛是監國,必定知道這兵符下落。先前她就有提示過兵符藏匿何處,如今只要她交出兵符,焦將軍便無後顧之憂了吧。〕月洛睜大眼睛,不免有些引火上身的感覺,她掃掃仍舊一臉無動於衷,已經在專心催動「心魔」能力的寒星隨:〔兵符這東西我早已交由寒星隨保管。這東西你要問他!〕〔你說什麼?〕〔他保管?
〕深知寒星隨喪失往日記憶的璨冀與宇文凌烈不由同聲大叫起來,這怎麼又纏到寒星隨身上去了?
〔沒錯!我幾年前下山潛入平王府,一些貴重的東西自是交由了他保管。因此,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所蹤。〕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看準了寒星隨一但修練便不得外界紛擾,月洛十分心安理得,反正再吵,寒星隨也是不會睜開雙眼給他們解答的,況且他還能不能恢復往日記憶,這事誰也無法保證。
〔貴重的東西?〕默念著這幾個字,宇文凌烈拚命回想,到底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寒星隨是隨身攜帶的,兵符如此重要,寒星隨決不可能放在山上。
看著面前幾人終於靜了下來,氣氛稍稍緩和,一旁也緊張萬分的元尚罄這才稍稍鬆了一氣,不明底細的他只看到眾人的爭持,言語間雖能猜出內裡乾坤,可……看著站在一旁越發有君主氣勢的璨冀,他不由把曾經見過的京城新皇拿來細細比較,若真的要讓他選擇,怕且他也會是挑選這個有容人之量的君皇吧!只可惜,他身邊早已有宇文凌烈的輔助,自己是怎麼也無出頭之日的!
廳上各人各懷心思,瞬間便安靜了下來。璨冀見狀,招來焦明秀:〔管家還是先安排早點,讓大家用過早飯後好好休息一番。兵符一事急不得,既然焦將軍表明兵符才能驅使他,那自然皇兄也無法得到將軍的助力,我們仍舊是平手,不必太過在意。〕復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璨冀溫言勸慰著,換來宇文凌烈欣然一笑:〔的確,我真有點累了,那我先回房歇息吧。〕向著四周的人掬了掬手,宇文凌烈走至寒星隨面前:〔寒,你也累了吧,該回去歇息了!〕大雨敲打屋脊,堂前早已積水成窪,沒日沒夜的大雨讓人心浮氣躁,更勿論坐在大堂上提心吊膽足足五天五夜的宇文凌烈。
注視著仍舊沒有動彈過分毫的身影,宇文凌烈抱膝卷坐椅上,側耳傾聽著雨點的響聲,數數日子已是第六日了……寒是否真能恢復過來呢?看他手上的鎖鏈忽明忽暗,氣場忽弱忽強,心也不由跟著跳上跳下,沒時安寧,這樣睜眼看著,卻沒有半點疲意,只盼這人在下一刻會睜開雙眼。
〔凌烈,你已經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要不要吃一點。〕端起夜宵走進大廳,璨冀為還沒停歇的大雨皺了一下眉,由寒星隨運功那日起這雨就開始下了,難不成它會下到寒星隨戰勝「心魔」為止麼?
〔我不太……〕剛想推卻,眼角卻看到璨冀的擔憂,宇文凌烈伸手接過熱騰的食物,整個人回復坐姿,示意璨冀坐下來。〔你也一塊吃吧,有人陪著,我會有點胃口。〕心知自己沮喪璨冀也不會好過,宇文凌烈強打精神,嚥下香甜的玉粥,伴隨著吵雜的雨聲,兩人靜默無語,直到最後一口玉粥下肚,兩人相視一笑,都把空碗亮給對方看。
〔吃得好飽!這幾天連連陰雨,人也顯得沒精打彩的,都不知道這雨何時才能停,也好讓我們能上路。〕璨冀一伸懶腰,先開口了。
〔這雨一時半會怕是停不了了。這幾日裡將軍藉著審訊孟倉德,把軍裡有二心的將士一一揪出,在這邊城裡,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只是……〕宇文凌烈一頓,看了看陰暗的天,這幾日他都呆在大廳上一動不動,閒時無事時把心裡紛亂的思緒整理了一遍,可不管怎麼思索,仍舊猜不出,到底寒星隨身邊哪件貴重物品像兵符。
〔兵符急不得,況且寒公子目前仍舊在練功中,我們就耐心等待吧。〕璨冀拍拍宇文凌烈的手,語調突然一變:〔兵符我不怕,倒是京城的狀況我很擔憂。元老丞相一死,城裡支持我的各位官員又會遭遇什麼樣的景況,真是讓人提心啊!〕〔京城有雋霖在鎮守,他應該會保護好其他官員吧……〕有些遲疑地安慰著,宇文凌烈這才想起,自他們進邊城以後,雋霖就音訊全無了。
一時兩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雋霖與鎮國公及背後那指使者的關係非同尋常!
〔不行,我得回京去看看,平王只這一脈單傳,我不能讓他冒險!
〕璨冀拍桌而起,就向門外走去,宇文凌烈連忙拉住他。
〔先冷靜一下。雋霖並不笨,他該知道此舉的危險,即便真的能讓他混進皇宮,打進那群逆臣中間,他也必定會有自保之術。別忘了,他的武藝不在我之下,要自保不難!況且……依他與幕後指使前世的瓜葛,一時半刻,那人應該也不會對雋霖不利!〕〔這倒也是!〕點點頭認同宇文凌烈的分析,璨冀收回要踏出的腳,〔那我們還是先等寒公子成功出關再上京吧。〕把眼放回仍舊沒有動彈的人影,宇文凌烈苦笑,這等卻不知何時才能了啊!
兩人重新坐下,璨冀還待開聲,卻見廳門外錦袍一角稍稍露出,一人頭乍隱乍現,似乎朝廳裡窺視。他不由高聲問道:〔何人在廳外,為何不進來?〕被他一喝,廳外的人似乎嚇了一跳,好一會,才不情不願地踏了進來,朝著璨冀一拱:〔參見二皇子。〕〔元尚罄?〕意外來者身份,璨冀擺了擺手:〔免禮,元公子是否有要緊事呢?〕〔謝過二皇子,我只是想來瞧瞧寒公子目前情況如何,並非有意想打擾你們的。〕話雖如此說著,可元尚罄掃向宇文凌烈的眼光卻隱隱藏著不容錯辯的敵意。
敵意?這倒是稀奇!
宇文凌烈眼睛一轉:〔元公子對寒如此關愛,我在這裡代寒謝過元公子。〕此言一出,那眼上的銳利更添三分,宇文凌烈這下可明白了。
〔寒公子對我照顧有加,我自然是要對他多加關心了。〕不甘示弱地駁了回去,元尚罄就是討厭宇文凌烈一副與寒星隨親近的模樣,不管是二皇子還是寒星隨,他都是那樣的熱絡,讓人忌恨不已。
寒對他照顧有加?
暗裡嗤笑一聲,宇文凌烈臉上一本正經:〔說得也是,難得寒會有這片熱心呢!〕虛偽地應對讓璨冀眉頭一皺,他輕咳一聲,打斷兩人那針鋒相對的氣氛:〔難得能跟元公子一聚,聞說元公子棋藝非凡,我一直有心想請教一番,如今四下無事,倒不如大家對奕一局,寥作散心。〕〔不敢當!有天下第一才子在此,小子又怎敢獻醜。〕元尚罄句句帶刺,他倒要看看二皇子對宇文凌烈的重視有多深。
〔那不如就讓我與你對奕一局,如何?〕元尚罄一下愣住了,看著發言的宇文凌烈,有片刻的呆滯,雖打小二人就被拿來比較,可真正實刀實槍的較量,卻是未曾有過,或許這是個好機會,借由此次奕局,讓二皇子明白,這世間並非宇文凌烈一人獨霸。
棋盤擺開,一人各執一子,轉眼已連下幾城,各不相讓。元尚罄步步為營,宇文凌烈處處爭攻,一時棋盤上好不熱鬧,看得璨冀眼花亂,竟也分不出哪個更佔優勢一點。
凝神靜氣,每一步宇文凌烈都細細斟量,眼前的確是一個好手,能與自己撕殺至此的,還真是不太多見呢!
執著一子,遲遲未曾落下,宇文凌烈挑眉凝視棋盤,似是要把棋局看穿,良久,那一子才在半空中虛晃幾下,慢慢歸落了屬地,只是一按一彈,才剛碰觸棋盤面的棋子如流星飛出,直射進滂沱大雨中,轉瞬已不知所向。
元尚罄一看,不由驚叫了一聲:〔你這是什麼行法,我還用不用走啊?〕〔你當然是不用再走了!〕站起身子,宇文凌烈側耳傾聽,不再理會元尚罄在耳旁的抗議聲響,他拉過璨冀低聲地說了起來,〔快進房把我的血劍拿來!有敵人!〕〔什麼?我怎麼?〕璨冀心一跳,忙靜心運功,果然在大雨聲中夾著暗暗的鈴聲,不細聽,根本是察覺不了。
〔快去,你自己小心,我先在這裡擋一陣子!〕左掌輕送,宇文凌烈把璨冀推出大廳後正想對元尚罄如法泡製,卻見元尚罄臉容失色,一手掩口似乎深受驚恐,宇文凌烈暗自提氣,慢慢轉向了元尚罄面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