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卡有兩張,我偷了一張,”大哥抬起頭說,“晚上十一點,到金浦碼頭後,忠清地區的老大也會上船,到時有個派對,”大哥沉吟了一下,“是亂交派對,所以我不想讓你下樓,我本來想趁那個時候,讓你去李翰的房間查看一下,看看有什麼東西……”大哥不再說話,拿起手邊的香煙。
“可是……你們都是……”我喃喃著,難以置信,黑道講究的就是義,就算彼此之間爾虞我詐,斗個你死我活,那也得遵守黑道的規矩,和員警聯手,那會讓大哥名聲掃地的!
“我不在乎這些東西,”大哥吸了一煙,吐出淡灰色的煙霧,“只有一個人是最重要的,”大哥看著我,眼神深處隱隱閃爍著一種痛楚,“一個我不說不會懂,說了也不聽的白癡。”
“誰是白癡?”我小聲嘀咕。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我不是,你說誰是?”大哥的語氣不冷不熱。
我低下頭,原來不止二哥,大哥損起人來也很厲害。
大哥突然站了起來,然後走到舷窗邊,彎下腰搬起那把看起來很沉的扶手沙發,舉過頭頂,大步走到房間較空曠的位置,咚地把沙發放下。
我不知道他有干什麼,怔怔地看了看天花板,難道上面有什麼東西嗎?
“過來,”大哥面無表情地說,卷起襯衫衣袖。
“干嘛?”我心驚膽顫的,總覺得氣氛不對。
“懲罰,”大哥直截了當地說,“要用捆的,還是不要捆的自己決定!”
你擺明就是要打我了,還要我決定什麼,我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手撐著這裡,”他指著扶手椅背,“把襯衫拉起來。”
“啊?可是……”我撐著椅背,背對著大哥,臉有點紅,“我穿著——”
“什麼?”大哥嫌我羅嗦,一把拉起襯衫,我從浴室的鏡子看到,大哥的臉色驀地凝固住了,“T字褲……”他的聲音聽起來陰沉沉的,“誰准你穿這種暴露的東西?”
“沒辦法啊,”我的臉更紅了,“只有這麼幾件可以換的衣服,我總不能光著身子。”
大哥歎了口氣,站直身體,問道,“知道錯了嗎?”
“是……”我垂頭喪氣的。
“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和我商量,我說不准做的事情,就一定不能做,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我點點頭,卻在心裡罵,你這個專制的暴君。
“好。”大哥說完,那大手掌就又重又狠地落了下來!
啪!
“好痛!”我哀叫,臀部鑽心地痛,火辣辣地像火燒一樣,下半身都麻痺了,真過分……有必要打這麼狠嗎?
我的眼淚簌簌滾下,大哥轉過我的身體,蹙眉看著我,“我可是只打了你一下。”
“是啊,好‘輕’的一下。”我啜泣著,把鼻涕眼淚統統擦在他的襯衫上面,混蛋!不僅是暴君,還濫用暴力!
“真的很痛嗎?”大哥有點擔心,拉起我的襯衫。
“你的手就跟鐵板一樣,還那麼用力,你說痛不痛?”我的眼睛都哭腫了。
“那難道是我的錯嗎?轉過去。”大哥輕聲說,讓我靠在沙發扶手上面,“嗯……又青又紫呢。”
大哥的手指碰了碰傷口,我哇哇大叫,“你別碰,一碰更痛!”
“哦,可能要趴著睡覺了,”大哥似在自言自語,“明天會更腫呢。”
如果讓警察局的人看到我臉色蒼白,一拐一拐地下船,不雞飛狗跳才怪!說不定還會Call救護車,那多丟臉呀,我這樣想著,忽然,一個氣息湊近我仍然刺痛的傷口。
“痛嗎?”大哥溫柔地問,微熱又柔軟的嘴唇貼著我臀部的傷口,我的身體微微發抖。
“有點……”我囁嚅著,有些想逃離,大哥的氣息吹在傷口上面,隱隱地有種奇怪的感覺,疼痛帶著某種詭異的悸動,仿佛連體內都產生了麻痺感……
“怎麼了?”大哥問,停下輕柔的吹氣,我緊張地搖搖頭,“沒什麼,已經不痛了。”
大哥以手指輕輕撫過我的傷口,滑到股丘凹陷的邊緣,手指險了進去。
我的身體登時繃緊了!“大、大哥!”
大哥的手指緩緩下移,抵著那被黑色T字褲緊緊包裹住的突起部分,輕輕按了一按,“這裡呢?痛嗎?”
我臉孔很紅,說不出話來。
“我讓你舒服一點吧。”大哥用手掌心揉搓著沉甸甸的部分,手指握住我的全部,我想逃,被他按住了腿部,“別動。”
我覺得我的下半身燃燒起了可怕的熱度,大哥不急不徐地摩擦著那裡,隱藏在血管下的暗流,洶湧流竄著,腰部的力氣一再流失,我的那裡變硬了。
呼吸變得急促,我咬住嘴唇不讓自己有更失態的表現,大哥卷起我的襯衫,我的身體更加僵硬。
大哥將我的性器從勒緊的T字褲裡解放出來,“完全勃起了呢,”他說,也兩跟手指摩擦著我的根部,然後沿著細微膨脹起脈絡,移向頂端。
輕薄快感在全身激蕩,我有些無法思考了,喉嚨“唔……”地發出極輕的聲音,好熱……
大哥用食指和中指快速摩挲著我的前端,同時另一只手也加入了進來,揉搓著根部的囊袋,我幾乎可以聽到大腦中,意識繃斷的聲音。
很、很舒服,快感像激流般一波一波沖擊著身體,我像是在浪尖掙扎沉浮,大哥的動作越來越粗重,隱隱的疼痛,卻帶來痙攣般的快感!猛地沖擊到頂,腰部一陣酥麻。
“唔……等等……”我沙啞地喊,“不要,等一下!”
大哥依舊在動作,雙手摩擦著我灼熱的性器,我的雙腿肌肉繃得很緊,臀部微微顫栗,他的手指甲,冷不防地掐進前端凹陷的縫隙,我尖叫了一聲,流出很多液體。
“射出來吧,我不會介意。”他說,催促著我射精,可是我不想這樣,因為很丟臉,我想躲進浴室裡。
“你啊,真固執。”大哥歎了口氣,他彎低身子,舌頭舔過那裡——“啊!”我立刻就射精了,身體像被拋上了一片白茫茫的雲端,軟軟的,輕盈的,我完全失去了力氣,癱在大哥的手臂裡。
“現在,可以睡覺了吧?”大哥溫柔地吻住我的嘴唇。
‘真狡猾,’我這樣想,在輕柔的吮吸中,眼皮越來越沉,真的睡著了……
慢慢地,我在遠處船只的鳴笛聲中醒來,看到游艇外的天空,已經透露著金色的曙光,那絲絲雲彩仿佛是仙女的裙裾,水天一色的地方流動著一簇簇火紅色的光芒,真美,我想,我有多長時間沒有看到大海了呢?
自從我志願當員警,大概有五年的時間沒有去過海邊了,因為海邊有太多和哥哥們一起嬉戲的記憶,還有養父……他很仁慈,他穿著涼爽的夏衣,坐在別墅的屋簷下,微笑著看著我們,那副情景就像一幅畫,就算後來,我……
我閉上眼睛,如果好人和壞人,能用一條線清晰地劃分清楚那該多好,但現實是,盜亦有道,好人有作奸犯科的一面,惡人也未必沒有善舉,養父常年捐款給孤兒院,也救助過很多窮人婦孺,我想,最讓我自相矛盾的原因是,我由黑社會撫養長大,我生活在金佚組的本家大院裡,我看到的東西,比普通員警多很多……
可就是感受得太多,我經常猶豫,雖然在工作上,我不會對金佚組放水,該查的,該抓的,我從不手軟,但是聽到大哥被日本人圍堵,或者三哥飆車出車禍,我仍會心慌意亂,擔心不已,在我的心裡,他們還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只是當一個小職員,三哥、二叔、還有金佚組裡的很多很多人就不會疏遠我,不過,這樣就等於放棄了自己的志願,壓抑妥協地生活著,這不是我,我很清楚,我不會因為阻力而放棄,我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我自主地選擇我想走的道路。
良久,我睜開眼睛,撐坐起身,痛!臀部刺痛著,連帶大腿都有疼痛感,我側頭,看著旁邊那個睡得很熟的罪魁禍首,很光火,可是也無可奈何。
大哥是我的克星,我打不過他,而且較真鬧起來的話,又會被他一頓教訓……
大哥側著身,面朝著我睡著,胳膊橫過床鋪,碰掉了我的枕頭,被子就更糟糕了,一張羽絨被,竟然被他裹去了三分之二!
“喂,我也很冷耶!哥!”我推了推他,他依然酣睡,真是的!
我記得大哥是凌晨時分回到船艙的,那時候我也想下樓,被大哥警告說,‘你不怕被人強奸的話,你就下去,我不會管你。’大哥是緊捏著我的臉,眼睛裡透著一股懾人的寒氣,很可怕,我第一次見到他那麼生氣,竟然很沒面子地……哭了。
大哥又抱著我小聲安慰,他的吻不斷地落在我的臉頰和嘴唇上,然後抱著我上床,摟住我,哄我睡覺。
……我拿他完全沒有辦法。
而且,就算我下樓去了,又能做什麼?我是臥底,除了看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外,我能大喊“我是員警”嗎?
——我不能,我知道大哥是為我好。
不過……大哥睡著後的樣子還是讓我大吃一驚,雖說沒有難看到滿床游泳,可簡直是旁若無人,被子被他搶過去好幾次,枕頭不是被他拽過去塞到腦袋下面,就是被丟到床下,看得我目瞪口呆,賢姐居然能夠忍受大哥那麼目中無人的睡姿?還是,他們的床上有一打枕頭,兩條被子?
我納悶地揉著又酸又硬的脖子,因為厭煩了老是去床下撿枕頭,我干脆拉過大哥的手臂,枕在脖子下面,就是硬了一點,血液流行不暢,他翻身時,也會很粗魯地把我推開……
如果我是賢姐,早就把他休了!
我出神地看著大哥肌肉結實的手臂,看上去就很有蠻力的樣子,難怪打人會那麼痛,肩膀也很寬闊,唔……什麼時候脫的衣服?看著大哥赤裸的胸膛,我有點臉紅,幫他拉好被子——
“唔?小風?”大哥突然醒來,抓住我的手,嚇了我一跳!“什麼?”
“幾點了?”他問,依舊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大概……七點吧。”我又看了一下天色。
“哦……”他沉吟了一下,放開我,手伸到被子下面摸索著什麼,他的手碰到了我膝蓋——我沒穿衣服!
“哥!”我面紅耳赤地拍掉他的手,他一愣,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自言自語地說,“我的手機……”
“在這裡。”我從床頭縫隙裡,找出大哥的黑色三星手機,遞給他,大哥拿著手機,怔怔地盯著看。
“怎麼了?”我問,大哥的手機是帶開機密碼的,我可沒有偷窺裡面的通訊記錄。
“嗯……顏色和形狀都很誘人。”大哥啞聲說,我這才發現他的注意力,在我腰部往下的地方,我去拿手機,忘了拉被子遮住。
“而且很性感,”大哥一本正經地說,仔細地看著我那裡,“你有不錯的東西。”
“你在胡說什麼!變態!色魔!”我惱羞成怒地扯過被子!
大哥穿著霧灰色CK內褲,而且那裡似乎是……有了反應,我傻傻地瞪著他。
“小風,”大哥的眼睛微瞇成縫,“你那麼想看的話,可以把我的褲子脫下來,想摸也沒關系。”
“誰要看!”我面紅耳赤地拽過他壓在身下的枕頭,猛地甩到他臉上,“可惡!”
枕頭正中大哥的臉,可能沒想到我這麼用力,枕頭下的人半天沒有反應,別告訴我這樣都能砸暈人?
“哥?”一分鍾過去,枕頭還是一動不動,我戰戰兢兢地靠過去——
“哇!”枕頭猛地砸上我的臉,我眼冒金星,緊接著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下去,摔倒在床上,大哥一翻身,就把我壓在了下面。
“道歉。”大哥壓著我,幽幽地說。
“喂,你也砸到我了,為什麼要我道歉?”我不服氣!
“你叫誰‘喂’!”大哥不滿地看著我,正要發飆,手機響了。
他看了我一眼,很不情願地接聽電話,“喂,二叔,嗯……等一下。”大哥爬起來,伸手拿起他扔在床頭櫃上的條紋襯衫,丟給我,“先去洗澡,等下和你算帳。”
我翻了個白眼,穿上襯衫,二叔一大早就找大哥,肯定是有要事商量,大哥不會讓我聽見。
我下床,赤著腳走過地毯,大哥低聲講著電話,“小風?他在我這裡……怎麼了?這是我的私事!”大哥的聲音聽起來冷冰冰的,“……我今天會回去,和一進會談判的事情你安排一下……知道了!”
較長的沉默之後,大哥又顯得不耐煩,雙眼冒火,“二叔,我叫你二叔,是因為你是我的長輩,但是你要記清楚誰才是老大!我什麼時候給你權力插手我的私事?”
察覺出氣氛不對,我躡手躡腳地拉開浴室門,突然聽到大哥說了這麼一句,“我和小風睡過了……”我很快地閃進浴室。
我伸手按住胸口,心髒仍然猛烈地跳個不停,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大哥不怎麼喜歡二叔,可是這樣也太……
我忐忑不安地靠著浴室門,從鏡子中看到大哥一臉嚴肅,掛掉二叔的電話後,他又撥了一個號碼,小聲講著電話,一次都沒有瞟向我這邊,“什麼?怎麼會這樣?”他緊蹙著眉峰,臉色越來越難看,爾後他掛掉電話,沉思了一會兒。
當他抬頭,朝浴室望過來的時候,我對上了他若有所思的眼神,我心跳頓停,急匆匆移開視線。
大哥下了床,大步向浴室走來,我心神不寧地轉開熱水龍頭,燙到了手指,又慌張地沖冷水。
大哥推開浴室門走了進來,我沒有回頭,全身繃得緊緊的,我從來沒有那樣緊張過,連手指都不聽使喚,關了兩次,才關上水龍頭。
“小風,”大哥突然從背後抱住我,親了我的肩膀一下,又放開。
“為什麼——”我剛想開口,大哥搶先道,“發生了點事,下個港口我就會下船,提前回首爾,我叫阿傑給你送衣服來,他會送你回家,李翰的歌舞廳,你不要去了。”
“為什麼?”
大哥沒有回答。
我覺得自己很蠢,黑道上的事情,大哥怎麼會和我說,可是這樣一來,我原來想問的事情就開不了口了,‘為什麼要對二叔說那樣的話?’我低著頭,默默地看著浴缸。
大哥徑自沖著澡,他不喜歡用浴缸,因為浴缸太小,他習慣大澡堂裡的水池,或者在院子裡,直接用井水沖澡。
不過,當我想試下浴缸裡的水溫時,我發現濺在我肩膀上的水珠變熱了,我回過頭,大哥應該是洗冷水澡的啊。
忽然地,我被大哥一把拉了過去,急流的水柱迎頭澆下,眼睛都睜不開,大哥抬起我的頭,猛烈地吻住我!
“唔……”無法呼吸,無法睜眼,我在他深入的吮吻中體溫驟升,大哥似永無止境地吻著我,貪婪地舔著我的嘴唇,他緊緊貼著我身體的下半身,燙得嚇人。
我被他牢固地摟在懷裡。
“雖然和二叔說的不是事實,”大哥在我的耳邊低語,“但是下一次,我會讓你成為我的人,我不會再忍耐了……”
大哥脫掉我濕透的襯衫,和我一起洗澡,我的臉孔漲得通紅,已經無法思考了……
***
兩周後——
中城警局,反黑組。
我蜷起雙腿,坐在同一張辦公椅上發呆,看到辦公室前方,課長的嘴巴在一張一合,他手裡晃動著的是我從李翰游艇上偷來的俄國護照。
“荷風,你失戀啦?”鄭彬的手在我茫然的眼前晃了一晃,我猛然回過神,看著他,“怎麼了?”
“課長看了你好幾眼哦,”鄭彬指了指前面,“你兩眼發直,好像老婆被人拐跑了一樣。”
“誰的老婆被人拐跑了?”我凶凶地瞪他一眼,“別胡說!”
我看向前面,雖然走神了片刻,可是我知道課長在說什麼,因為我和鄭彬是這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
我從李翰船上偷來的護照,是假護照,雖然制作得十分逼真,但是透過電子顯微鏡,就可看到彩色照片上的層壓薄膜,和護照上原有的薄膜邊緣不吻合,這是典型的剃頭護照,就是非法入境者把自己的照片貼在別人的護照上,闖航空港。
我們立即和國際刑警組織聯系,而後知道了這個女孩的真實名字,她叫瑪林娜·依奇,十八歲,莫斯科大學藝術系一年紀生,因濫用信用卡,惡意透支,被多家銀行追債,瑪林娜走投無路,她的父母對外宣稱她已經失蹤。
但進一步盤問的事實是,瑪林娜借了高利貸,用來償還銀行欠款,但是借款有限,根本無法還清信用卡債,而且高昂的利息,讓她的債務越滾運多,為了還錢,瑪林娜在黑手黨的組織下,偷渡去韓國打工,聽說是做酒吧侍應,可是有人在紅燈區看到過她,之後就下落不明。
除此之外,瑪林娜的一個大學同學,也因為信用卡債務,在年初失蹤,國際刑警組織懷疑,這是有計劃的詐騙、拐賣少女案,我通過電腦拼圖,發現游艇上面,有一個講英語的女孩,就是瑪林娜的大學同學。
反黑組一課和二課都日夜盯梢李翰,發現他的歌舞廳裡,常有不同面孔的外國女孩伴唱,這些女孩行蹤隱秘,操控她們的人是俄國黑手黨馬加派。
李翰很有可能是馬加派設在韓國的一個據點,馬加派將俄國少女拐騙至韓國,從事非法賣淫活動,那麼那艘游艇,鑽石,還有大筆的非法收入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這不是李翰的錢,而是俄國黑手黨的錢,他們是人販子。
上周四,我們突襲李翰的Dark House歌舞廳,解救了四個外國女孩,但是她們不敢指證任何人,一句話也不肯說,我們只能以非法入境,和可能從事非法活動為由,暫時拘留她們,爾後由檢察官決定判罰多少罰款,還有驅逐出境。
李翰和黑鬼也被拘留了七天,因為他們收容偷渡者,對李翰的審訊是由二課進行的,他否認一切指控,但是看到那本假護照時,露出驚愕的神色。
因為證據不足,李翰和黑鬼交了巨額保釋金後,被律師帶走了,但是他的歌舞廳也被封閉,還被限制出境。
事情並沒有完,這只是調查的第一步而已,國際刑警組織搜集被拐少女的資料,我們則調查外國少女如何入境,在國內待過的地方等等,劃出拐賣路線,追查每一個可疑人,等著給李翰最後一擊。
而另一件事情是,我們還沒有找到姜元慧,我只見過她一面,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李翰的手機裡,有一條資訊寫著‘碼頭出貨’,日期就是我見到她的翌日,我們懷疑她被賣到了國外。
聯系國際刑警,加緊追查姜元慧的下落,還有假護照的制作者,通過他對制作假護照和入境處的熟悉,我們懷疑是內鬼,或者是曾經因為制造假證件而入獄的犯人。
我們追查到去年年底,有一個叫金美珠的中年女性和李翰頻頻見面,十三年前,年輕貌美的金美珠在航空公司XX處工作,利用職務之便,收取金錢幫助偷渡客入關,後來東窗事發,被捕入獄,判刑十二年。
如果沒猜錯,李翰應該是和她聯手,兩人當起了蛇頭和老鴇,想到他們為了金錢,殘害了多少女性,我就十分憤怒,鄭彬叫我不意氣用事,可是我沒辦法控制胸中的怒火,從深入調查開始起,我就沒有回過家。
“樹倒猢猻散,金美珠應該是逃回了昌寧老家,她的丈夫在那裡開著一家雜貨店,我們已經派員警去監視,金美珠一被捕,我們就立即收網,請李翰來喝茶,”課長掃視著我們,“當然,是杯苦茶!別讓他再走出這裡!也要請那幫俄國佬回國!”
眾人會心地用力點頭。
“現在解散,鄭彬,”課長叫道,“ICPO發了一份檔過來,你進來翻譯一下。”我急忙舉手,“課長,我也能翻。”
“你回家去!”課長瞪了我一眼,“你快把我的辦公室當成你的家了,臭小子,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再來,口水沾得我沙發是都是。”
辦公室裡一真哄笑,我尷尬地放下手,鄭彬笑著拍拍我的肩膀,“回去休息吧,就你一個多星期大沒回家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有進展就CALL你。”
“好吧……”也確實該回家了,我點點頭,收拾起辦公桌,其實警察局有一個沖涼房,給值班員警用,就是非常亂,臭襪子,塑膠袋,洗頭水……永遠都收拾不干淨。
我拿起羊毛外套和辦公桌下的頭盔,我是騎摩托車上班的。
“走了,等下見。”和辦公室裡的人告別後,我走出辦公室門,在人來人往的大廳搭電梯下去停車場。
“荷風,你終於回家啦。”
“耶誕節有合唱活動,缺主唱,荷風,你有空去頂樓舞廳試唱哦。”
“荷大帥哥,就你一個啊,鄭彬呢?”
吃七樓到地下停車場,一直有人和我打招呼,我才想起再過一周就是耶誕節了,往年我一直給哥哥們准備聖誕禮物,今年送什麼好呢?
領帶夾?第凡內香水?復古太陽鏡?太貴重的東西我買不起,可是哥哥們又好像什麼都不缺,名牌手表都有一抽屜了吧?
每年的耶誕節,是金佚組大聚會的日子,此外,元旦,新年,都是金佚組會舉行大宴會的日子,邀請黑白兩道,十分隆重,而養父會送我很多昂貴的禮物,跑車,名表,別墅,股票,也讓我坐在他的右手邊,和他一起招待客人。
我聽說養父年輕時有不少情婦,所以,我是他私生子的傳聞也越來越盛,很多人已經是毫不懷疑,不過我這個最受父親疼愛的小兒子,行蹤詭秘,時常‘生病’,也就不方便經常公開露面,我聽說,有些組織想通過我巴結父親,但是都被大哥攔下,那些真金白銀的禮物,也統統被大哥退還。
說實話,如果不是大哥,我的日子可能沒法過得那麼自在。
我一邊走,一邊想著聖誕禮物的事情,機動車停車位在停車場靠近後門的地方,我走過去,和看守的阿伯打聲招呼,找到了我那輛紅黑兩色的運動型雅馬哈摩托車,我踢起支撐架,跨上機車,正想戴上頭盔時,看到阿伯驚慌地站了起來。
“嗯?”我聽到一陣刺耳的摩托車突突聲,從停車場另一個方向急速駛來,還有好幾輛,我感到來者不善,立刻戴上頭盔,插入鑰匙。
摩托車發出奇怪地嘎嘎聲,好像發動機無法點火,我疑惑地彎腰查看了一下,車子被人動過手腳,火花塞壞了。
我看向阿伯,他既心虛又膽怯地躲到了桌子後面,不敢抬頭。
“XX!”我憤憤地罵了一句,下車,想車最近的後門逃走,但是已經遲了,四輛全黑色的本田摩托車,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團團將我圍住,他們一共有七個人,拿著鐵棍,戴著黑色頭盔,頭盔下面好像還戴著面罩,我看不到他們的臉,他們突突突地加大著油門,一邊圍著我轉圈,我死死地瞪著他們!
突然,一個坐在後座的男人猛地舉起鐵棍,朝我的後腦勺用力砸來,我急急一閃避開了,但是右邊又刺出一條鐵棍,我那摩托車頭盔檔了一下,突然小腿劇痛,有一個男人甩出了鐵鏈,卷住了我的腳。
他用力一拉鐵鏈,我摔倒在地,被他脫出去幾米,其他幾輛摩托車依舊圍在我旁邊,我看到磨損得很厲害的輪胎,在我的臉孔邊徘徊。
有人拿鐵棍戳我的肩膀和手,我憤怒地瞪著他,遠處傳來汽車啟動的聲音,我奮力掙扎想踹開鐵鏈,一根棍子狠狠地砸上我的後腦勺,很痛……耳朵嗡嗡鳴響,我看到鮮紅色的血沿著脖子滴淌下來,我撐起身體,可是眼睛前面越來越黑……
“喂,有人來了,快走!”
昏迷前的一刻,我感到自己被他們拖了起來,押上了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