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情夢語 第四章
    寧靜的夜晚,讓海浪聲聽起來特別清晰。

    劉雪音打包了簡單行李;幸好她有多帶一些零食,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不能冒險,所以她必須再偷一些食物。

    她試著聽門外的動靜,發現沒有任何聲音後,背上袋子,戴上帽子,來到窗戶前。

    窗戶旁有棵樹,如果她運氣好,或許能順利地爬下去,然後她由門口進到廚房,拿一些食物,接著就離開這裡。

    她輕手輕腳地跨出窗戶,臉上沒有任何驚慌與恐懼,她的膽子連她自己都佩服,或許是小時候受過嚴格訓練的關係吧!

    父親一心想要有個男孩子來繼承事業,沒想到卻蹦出她這個女兒來;沒辦法,父親乾脆將她當成男孩子來扶養,不但要她學習各種武術,還訓練她的反應與體力。

    她被當成男孩子生活了近十二年,頭髮剪得短短的,舉止野蠻又粗魯,根本沒人看得出來她是女孩子;直到她十二歲那年,母親終於再度懷孕,而且還是男胎,這讓父親高興得差點飛上天。從那時候起,她就被命令做回女孩子。

    唉!真是有夠亂來的父親,哪有人說變就變得回來。

    不過,現在想起來真的很不可思議,她究竟是怎麼做回女孩子,老實說那十二年來的記憶她模模糊糊,根本記不起來自己是如何改變的。

    父親和母親好像都不願意告訴她,而她也漸漸不在意,只是在她心中,好似有某種遺憾;她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有那種感覺;難道十二年的記憶和梁偉淵有關聯

    劉雪音順利地爬下樹,安全著地。

    不!不可能!一定是受到他的話影響,她才會胡亂猜測。

    她忙將那詭異的想法拋開,觀察四周,確定沒有梁偉淵的身影,才朝門口走去。

    她祈禱門沒鎖,而上天聽到她的願望,讓她順利進入屋裡。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廚房,將可以充飢的食物塞進包包,很快離去。

    外頭黑漆一片,她做好心理準備,摸著黑朝他處而去。

    走一步是一步,只要能等到海上巡邏隊的人出現,就沒什麼好怕了。

    想到這,她忍不住自嘲起來。

    這算什麼度假,弄得像逃亡一樣,真是亂七八糟。

    回去後,要是說給好友們聽,准讓她們笑翻身子。

    劉雪音伸了個懶腰,打起精神,繼續摸黑走路。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她累得受不了,才勉強坐在一棵樹下休息。

    想想她也離開屋子一段距離了,只要梁偉淵沒有撞開她的房門,就不會發現她失蹤。

    她從包包裡取出手電筒,將亮度調到最低;有燈光的感覺,也多了份安全感。

    海風吹來,她打了個寒顫,忙將外套拉好。

    晚上氣溫有點低,明天她還是找個可以躲避的岩石或洞穴當基地比較妥當。

    因為走了不少路,讓她開始感到疲倦,最後她躺下身子,靠著背包,沉沉睡去。.

    艷陽刺激到劉雪音,她揉了揉眼,這才發現自己處在戶外。

    她起身,新鮮的空氣讓她的精神變好了。

    拿起背包,她繼續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耳邊隱約傳來海浪的聲音,聽著、聽著,她的心情開始轉好,整個人不再像昨晚那樣緊繃。

    她進入許多岩石與熱帶植物交錯的地方,半是好奇、半是探險地研究起那些奇形怪狀的植物。

    攀爬一些岩石,再走了一小段路,反反覆覆,她始終找不到適合暫住的地方。

    她越來越擔心,因為她已經離木屋越來越遠,這與她原先的想法有了些出入。

    她不能離開上岸的地點太遠,也不能讓梁偉淵發現她,所以她必須要小心地找到落角地,無奈這小島擺明和她作對,居然沒辦法幫她的忙。

    她有點沮喪、有點無奈、有點氣餒,再繼續走下去,她都要繞回原地了!

    雙腿開始發酸,空氣悶熱,不知何時她已汗流浹背,她停下來,彎著腰大大地喘氣。

    她沒想到這南方小島會如此悶熱,大概是離海太遠,所以才會這樣熟。

    劉雪音找了塊岩石坐下,她喝了許多水,吃了幾塊餅乾;她看著四周,一棵大樹也沒有,這樣一直曝露在陽光下,就算她體力再好,遲早也會中暑,更何況她長久以來都待在辦公室,體力也大不如前了。

    唉!自從成為上班族,她就很少鍛煉身體,反應也遲鈍許多。

    父親雖然不再干涉她的生活,但還是會經常教訓她別忘了習武一事,而她被工作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哪還有心情和時間去做有的沒的。

    她擦拭著汗水,拚命地調整氣息。心靜自然涼這東西她沒訓練過,實在是做不來。

    劉雪音閉上眼,想讓自己的心更加冷靜。

    突然,後方草叢傳來聲音,她一個吃驚,猛地站起,而這一起身,一陣昏眩迅速竄起,直衝腦門。

    她還來不及回頭瞧清楚狀況,眼前就一片黑暗,身子頓時失去力氣。

    劉雪音滑落的身子被一雙結實的臂膀接住,帽子掉落,柔順的長鬈發散開來。

    梁偉淵看著滿臉通紅的她,直想罵人。

    這個笨蛋!在烈陽下走了大半天,不中暑才有鬼!

    他將她的背包換到自己的肩上,橫抱起她的身子,朝一處茂密的植物林而去。

    昨晚他就聽見她離開的聲音,有意不阻止她;接著,一早就輕易發現她睡在樹下,他故意不出現,想看她究竟要幹什麼,所以一直跟在她後頭,沒想到她這笨蛋淨是走沒有樹蔭的地方。

    瞧她瘦弱的模樣還能撐了大半天,也真是厲害,若他再不出現,恐怕連他都快吃不消了。

    梁偉淵進入植物林沒多少就找到岩石堆砌而成的凹陷地,他將她放到地上,用水沾濕毛巾為她擦拭燙熱的臉,最後為她扇風,好消去暑氣。

    他盯著她昏睡的模樣,她的睫毛俏麗,鼻形美,唇瓣粉嫩,真的很有女人味。

    他對她的的記憶只有三年,十歲到十二歲,那是一段讓他永生難忘的回憶,同時也是改變他一生的痛苦記憶。

    十歲那年,她轉進班上,全身上下沒一點像女孩子,就連說話的語氣也粗魯得不得了。

    大家全都將她當成男孩子,她也一直表現得像個男孩子,不到幾天時間,她幾乎和班上的男孩子都打過架,唯一與她打成平手、始終分不出高下的人就是他。

    兩人不知不覺成了一對好哥兒們,活潑好動又調皮的個性讓他們成了老師們眼中的麻煩人物;三年來兩人形影不離,他將她當成無可取代的朋友,甚至還發誓要永遠在一起。

    他不知在她身上放下了多少感情,然而就在國小畢業典禮當天,她竟然穿著一套洋裝出席,不只他震驚,在場的同學全都傻了眼,有些老師還差點昏過去。

    他受到刺激的程度比任何一個人都來得嚴重,甚至有種遭到背叛的感覺。

    當時他腦中一片混亂,當她走到他面前時,他因為無法接受還罵了她一句人妖,當時她那受傷的神情,他依稀還記得:最後,她用憤怒的眼神和吼聲大罵他一些話後,就憤然離去。

    接著過了一個暑假,他確定了要念的國中,那是一所男校,而他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後來他試著聯絡她,並且和她相約在兩人經常去的公園遊樂場,但是她放了他鴿子,從此兩人分道揚鑣。

    他無法原諒她,而那一股恨意讓他整個人大大改變。

    他不再與人交往深入,尤其面對女孩子時,他就會想起她的事情。漸漸地,他受夠了那種感覺,久而久之,他變得討厭女人不!應該說是他無法再相信任何人。

    他沒想到事隔多年兩人還會再度相遇,記得當他聽見楊佩馨提起她的名字時,他只覺得是同姓,沒想到竟會是同一個人。

    在他的記憶中,她是叫「劉南」,所以他就用「牛腩」當外號喊她。

    她真正的名字叫劉雪音,不可思議的是,今日再相見,她卻已經忘記他,而且是徹底的忘記了!

    他將緊握的拳頭朝地上一擊。可惡!她怎麼可以忘記他!那這麼多年來,遲遲無法擺脫記憶的他豈不像笨蛋一樣!

    他不允許她忘記他,無論要花多久的時間,他也要讓她想起一切,哪怕是一輩子,他也不在乎。

    梁偉淵再次盯著劉雪音,不自覺地伸出手背碰觸她的面頰。

    她已經完全像個女人了,不只是臉蛋變柔美,身材也凹凸有致,讓人難以想像小時候她那一副男孩子的模樣。

    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紅唇上,兩人的情事浮上腦海,他身子一顫,無法克制地低下頭,攫取她柔嫩的雙唇。

    兩人在這島上相遇是一場意外,而他決定好好利用這場意外。

    他要她給他一個解釋,告訴他,為何當年她沒有到約定的地點,而且還失蹤多年。

    他要她想起過去的種種,想起所有的一切,只要是他與她之間的一點一滴,他都要她全部想起來

    冰涼的空氣讓身子變得很舒服,劉雪音慢慢睜開眼。

    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中,她吃驚地坐起身子,梁偉淵的身影隨即出現在她面前。

    「身體好多了嗎?」他看著坐在床上的她笑道。

    「怎麼回事?」她一臉無法置信地看著四周,以為是在作夢。

    「要再喝水嗎?」他將杯子遞給她。

    他那輕鬆的模樣,讓她興起迷惑,「是你帶我回來的?」

    「這個小島只有我們兩人,你想呢?」

    「你怎麼找到我的?」

    「這小島就這麼點大,你想你能走去哪?」他眉一挑,有意暗示她。

    瞬間,她一個恍然。是啊!她這個笨蛋,這是他家的小島,最瞭解地形的人當然就是他,而她還想在他的地盤上跟他玩捉迷藏。想到這,她真想狠狠地敲自己的腦袋。

    他輕笑一下,「我勸你還是別再想一些餿主意比較好!?

    她狠瞪他一眼,氣得想打他,怎知一向前,整個人就趴在床上。

    是誰拉住她的腳?劉雪音仔細一瞧,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腳踝被銬上了腳銬。

    「這是什麼東西?」她翻身,用力地拉扯。

    「別這麼用力,雖然是玩具,也是會受傷的!」他抓住她腳踝,唇角有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抬起另一隻沒被銬住的腳踢向他,他輕易地扣住,並將她的兩腿壓住。

    「放開我!你這個大變態!到底想幹什麼?先是綁我,現在又銬我,你哪根筋有毛病啊?」這就是被他抓回來的後果嗎?劉雪音再度冒冷汗。

    梁偉淵在她身邊坐下,給了她一個嚴厲神情,「這就是你想逃的下場,除非你乖乖待在這屋子裡,否則我就一直銬住你!」

    「要我乖乖待在這屋子裡當然可以,條件就是不許你對我亂來!」

    「亂來?我對你怎麼亂來法啦?」他邪惡一笑。

    她真想甩他一巴掌,沒好氣的道:「又抱又親就是對我亂來!」

    聞言,他哈哈大笑,大手在她腿上游移,「真抱歉!這個條件我好像沒辦法接受,況且你好像弄錯意思了!我是『命令』你乖乖留在屋子裡,可不是在跟你交換『條件』!」

    是說她根本沒有任何主導權,一切都要聽他的。

    她狠瞪他,道不出罵他的話來,現在的情勢對她大大不利,尤其被這樣銬在床上,實在令她擔心。

    梁偉淵之前的威脅話語浮現腦海,令她一顆心既擔憂又害怕。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如先答應他,等到海上巡邏隊的人來,她就有逃走的機會了。

    「是不是我不再逃跑,你就會放我自由?」她緩和激動心情,讓自己冷靜下來。

    梁偉淵瞅住她的眼,有點訝異她如此之快的妥協。這不像她的個性,這麼容易就點頭不對!一定有問題。

    他沒有回答她,思考一會兒,揚起魅力十足的笑容,溫柔道:「那當然,只要你不離開我的視線,我自然會給你自由的活動空間。」

    他那只空閒之手越摸越上面,她緊張地忙說道:「就這麼說定了,我答應你絕對不再逃走,所以你快放了我喂!不要再摸上來了!」她很想再次踢他,無奈雙腿就是被他的身子壓得動彈不得。

    他瞧出她一心想擺脫他的想法,心中大大不悅。「口說無憑,給我一個證明吧!」說完,他整個人來到她上面。

    她想掙扎,雙腿卻被他的身子壓住,雙腕被他緊緊扣住於頭頂上方。

    「喂!你唔--」想罵出口的話遭他阻止,她擔心之事發生了!

    劉雪音想躲開他的吻,只是不但躲不了,甚至還輕而易舉被他佔領一切。

    他用力吸吮她的唇,逼她開啟濕潤之地。他放肆地強要她的甜蜜,一次又一次,充滿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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