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吉祥妹 第十二章
    林湘雲正要走去貝兒的房問,放在圍裙口袋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接起,她驚呼,「有人去看保俊?呃……好,我馬上過去。」

    掌尚勇假裝沒聽見,低頭猛扒飯。

    「總裁,不好意思。」看他的樣子應該沒聽見她和醫院護士的對話,林湘雲放心多了。

    「如果不方便,就不用拿了。\'

    「不是,照片……我先去拿照片給你看。」林湘雲去了又回,拿了一大本相薄放在桌上。「總裁,真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出去,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

    「伯毋,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

    「有一個朋友出了事,我過去……幫忙。」

    「那我開車送你過去。」

    「不!不用,你繼續吃。」林湘雲低聲喃喃自語,「這個貝兒怎麼去那麼久?」

    家裡沒什麼值錢東西,而且他又是有錢總裁,林湘雲倒是很放心留他在家,頻頻向他道歉,又和女兒通過電話後,她便急匆匆出門。

    掌尚勇翻閱著相薄,不但看到貝兒的生活照,還有幾張在義大利烏菲茲美術館外雕像前的合照照片,照片裡有貝兒、她母親,還有一個男人……保俊。

    看到照片上的男人,掌尚勇不覺莞爾,對嘛,這才是,「貨真價實」的保俊,雖然保俊和小六時的模樣有些許不同,但細看之下,絕對認得出來,而且還是一派斯文樣。

    之前他的腦袋是不靈光還是怎麼著,怎會被貝兒耍得團團轉?

    只是方才聽貝兒的母親焦急的說「有人去看保俊」,保俊到底怎麼了?

    聽到開門聲,他忙不迭將相薄藏起,他還不想戮破她的偽裝,倒是想看看她要裝到幾時。

    吃力的扛了一箱啤酒上來,貝兒坐在沙發上喘吁吁。方才接到母親的電話,她為了趕快回來陪他,腳還扭了一下。

    「保俊,快點來吃。」掌尚勇拿著碗筷走來。「我已經吃三碗飯了。你幹麼去買啤酒,我今天不想喝啤酒。」

    「嘎?」她還真是自作聰明。

    「既然你已經買了,我就捧場喝一些。」說著,他拎了一罐走回廚房。

    說不喝又要喝,這人真怪!她一拐一拐的尾隨進入廚房,盛飯,坐到他旁邊。

    「你腳怎麼了?」他滿眼關心。

    「就剛剛去買啤酒,扭了一下。」

    「我看看。」放下碗筷,他彎身想抓她的腳,她緊張縮腳。

    「不用,真的沒事。」

    瞧她緊張的!「保俊,你不熱嗎?在家幹麼一直穿著西裝外套?」

    「我?不熱啊,外面很冷耶。」一脫下來,她鼓脹的「胸肌」說不定會讓他心生懷疑,她還是穿著好。

    他點頭,夾了一塊鹵得又嫩又香的肉吃。「你媽的廚藝真好,她說我很捧場,以後可以常來。」

    「你如果是我媽的兒子,她會更高興。」她才去買個啤酒,他就吃了三碗飯,這麼捧場,肯定博得母親的歡心。

    「你媽已經有你這個『兒子』,加我嫌多,不如我當她女婿好了。」他漫不經心地說,眼尾餘光偷瞄她的反應。

    聞言,保貝兒嗆到噴飯,猛咳著。

    拍拍她的背,「你幹麼,聽到我要當你的妹婿,高興成這個樣子!」他似笑非笑。

    誰在高興?她是嚇到好不好!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啤酒,打開拉環,遞給她。「喝些水,順順氣。」

    這哪是水?明明是啤酒,不過她還是接過喝了幾口。

    順了氣,端起碗筷繼續吃飯,她有一口沒一口吃著,看著大口吃飯的他,她羞怯怯問:「尚勇,你為什麼突然說要當我媽的女婿?」

    揚笑,他就是在等她問。

    「你願不願意?」瞅著她,他低沉的嗓音充滿深情。

    「為……為什麼要問我?」睫毛眨呀眨,保貝兒心狂跳,臉頰紅透。

    「當然要先問過你。」夾一塊牛肉送入嘴裡,他饒富興味盯著她。「你如果不點頭,就算貝兒愛死我,我們也不能長相廝守。」

    「貝兒……愛死你?」瞠目,她什麼時候愛死他了?她只不過是喜歡他……好啦,是有比喜歡還多一點點,可是,哪有到愛死他的地步?

    「也許以後會。」他自信滿滿。

    見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她羞怯低頭,嘴角不自覺彎起。

    「你還沒回答我。」掌尚勇慇勤地夾了一個培根蘆筍卷,送入她碗裡。

    「回答什麼?」

    把臉逼近她,灼灼目光鎖定她的眼。「願不願意讓我當保俊的妹婿?」

    「尚勇,你……幹麼開這種玩笑?」幹麼靠得這麼近,害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腦袋一片空白。

    「如果我不是開玩笑呢?」她羞怯的模樣更增添嬌媚,皮膚白裡透紅,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那……那也應該先去問貝兒的意思。」

    「這樣呀。」他坐直身,又丟了一個未爆彈給她。「好吧,你幫我打電話給貝兒,我自己問她。」

    保貝兒呆愣住。他怎會一副認真無比的模樣?

    「呃,尚勇,菜要是涼了就不好吃,我們先吃飯好了。」

    「也好,你媽煮得這麼辛苦,要是沒全吃光,那真是太對不起她了。」

    她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對這一桌萊的興趣頗高,她才能成功轉移話題,不過,想了想,這樣不就代表他對「貝兒」的興趣還不及這一桌菜?

    鬆口氣之餘,心頭上有股濃濃的失望。

    「對了,你媽到底要去哪裡?我似乎聽到她講手機時,有提到『有人去看保俊』,你不是在這裡,誰來看你?」他徉裝什麼都不知,當起好奇寶寶。

    「我媽她……去一個親戚家,那個親戚過兩天要嫁女兒,請我媽過去幫忙,本來要叫我載我媽過去,可是我沒空,我要招呼你。」擠盡腦汁,保貝兒硬是掰出一個合理的事件。「所以那個是你……你聽錯了,我媽不是說『有人去看保俊』,她是說『有人來找保俊』。」

    「哦,原來是這樣。」明知她在騙他,但她的聰明伶俐令他激賞。這女人若是不趕快將她娶回家,連他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娶她?!他怎會突然迸出這個嚇到自己的念頭?

    他才二十七耶,現在就娶老婆會不會太早……

    「尚勇,我去拿啤酒給你喝。」

    笑笑起身,她飛奔去拿那一箱啤酒過來。今晚他是不是吃錯藥了,一直問一些令她心臟嚇到差點四分五裂的問題,最好這一箱啤酒能把他灌醉,讓他倒頭就睡,不要再丟出一些害她心臟無力的問題。

    說要把他灌醉,結果她自己卻先醉掛癱在沙發上。

    吃飽飯後,保貝兒請掌尚勇移駕客廳,還不忘把那箱啤酒拖到客廳,她自己則留在廚房收拾一桌的殘羹冷飯,誰知他喊無聊,竟拉著她到客容廳。和他舉罐對飲,還嫌只喝啤酒不過癮,硬是把哥哥放在酒拒珍藏的紅酒給拿出來豪飲。

    這人不只食量大,連喝酒都是海量級,啤酒喝了半箱,兩瓶紅酒他喝了一瓶半,人還穩噹噹的佇立在酒櫃前搜尋著,而她,一瓶啤酒外加半瓶紅酒就讓她醉茫茫斜躺在沙發上爬不起來。

    「保俊,你酒櫃裡的酒不少,怎麼你的酒量這麼差?」不想喝了,但他故意拿了一瓶威士忌坐到她身邊。「別裝醉,起來再陪我喝。」

    「不……我沒辦法再喝……」她的酒量差,此刻頭暈的連站都站不起來。

    「怎麼可能,我聽很多人說『保俊』的酒量很好。」

    「沒……沒這回事。」她虛軟的搖搖手。

    「那,是你的酒量好,還是保俊的酒量好?」側試一下她是否醉到已無理解能力了。

    「我……我就是保俊……」頭好暈哦。

    沒想到她醉了還這麼堅持。

    本想再把她灌得更醉,好套出保俊的下落,他在想,保俊一定出了什麼事,不然怎會答應讓她假扮他去工作,再者,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為了扮男生,一口氣把烏黑秀髮給剪得這麼短,當時她一定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會這麼做。

    打開酒瓶。他心念一轉,還是別問了。

    她為了當保俊,犧牲這麼大,再說見她醉成這副模樣,要再灌她酒,他也於心不忍。

    「保俊,我看你醉成這樣,想睡就去睡,不用陪我了。」他開車來,喝了這麼多酒,為免酒駕肇事,看來今晚又得借宿她家沙發。

    「哦,那……尚勇,你……你喝了好多……好多酒,不許開車……睡在沙發上……不要回去……」

    他定睛看她。看傻眼。半晌。莞爾。

    他知道她堅持當保俊的意志力特強,可是在酒精作祟下,她忘了壓低聲音,以致「原音重現」。

    方纔那一段話飄進他耳膜內的,就是貝兒甜美的聲音。

    「我不行了……我要……去睡覺……晚安……」說完後,她閉上眼睛。

    「保俊,你回你房間睡。」他輕拍她的手。

    「哦——」應了聲,眼沒張。身子連動也沒動一下。

    他看了她好半晌,那張酡紅的容顏真是美。他不禁輕喚了聲,「貝兒。」

    「嗯。」

    「我抱你進房休息?」她窩在這裡,今晚他就沒地方睡,總不能讓她睡沙發,他自己跑去房間睡,那太不禮貌。

    「嗯。」她含糊的應了聲。

    他猜,她已經醉到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連身邊站的人是熊還是虎也管不了了。

    他起身,一把將醉茫茫的她抱起,當她身子落入他懷中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情緒撞入他的心,他不是沒抱過她,之前以為她是男的,縱使對她有所動心,也會自製的強壓下來,但現在知道她是女兒身,他再也不想、也鎖不住氾濫的情潮。

    「貝兒——」瞅著懷中的嬌顏,他情不自禁輕喚她的名。

    感覺被抱起,似乎又聽到有人叫她,保貝兒微張眼,映入眼簾的是張熟悉的臉,她慵懶一笑,「尚勇。」

    敵不過酒精的侵襲,她醉了、倦了,嘴角掛著微笑,安心靠著他胸膛睡了。

    方纔她那傻笑,把他的心魂全勾走了,他呆望著懷裡睡著的人兒,在她輕盈身子落入柔軟床鋪的那一刻,他的吻也一併落下——

    從上星期他到她家做客至今,這七、八天來,她覺得他整個人怪到一個極點,說白一點。他活像被無尾熊附身,她走到哪裡他跟到哪裡,連坐椅子,他也要和她共擠一張。

    「總裁,你……你要坐這裡,那我過去坐對面。」在會客室準備吃中餐,保貝兒才剛坐下,那只超大號的無尾熊就黏了過來。

    「不用,沙發這麼大,我們兩個坐綽綽有餘。」

    「可是……你可不可以坐過去一點?」她被擠在邊緣,這樣吃便當很不舒服。

    「好。」他的尊臀移了一寸。

    這樣有移跟沒移差在哪裡?「總裁,可不可以請你再過去一點?」

    「不行,我有點冷,靠在一起可以取暖。」

    這就是一整個星期以來,他黏她的「充份」理由。

    不是她不信,只是這個理由實在太爛。這麼壯的一個人,他會怕冷?

    好吧,或許他感冒了,可他不看醫生,連外套也不穿,今早她穿了兩件大衣出門,他老大還去晨泳,到底是誰在怕冷?

    「我去開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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