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粉紅色客廳中,坐著外型出眾的一對男女,男人正氣定神閒地翻閱今日報紙,女人則在一旁正襟危坐,擺在她眼前的咖啡早已涼了。
經由雷少平的提醒,尹思清才明白遺留在她體內的情慾餘溫並非作夢,而是真實事件,當時歡愛的清晰場面旋即而來,讓她遲遲不敢說話,只能害羞地吃完早餐,與雷少平並肩而坐,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自從他接掌「雷亞航空」後,她總是只能站在他面前聽他訓示,要不就是站在他身後待命,等他開完會議,如今他坐在她身旁,她有說不出的雀躍與緊張。
但是昨晚與她共度春宵的是他,而她第一次愛的人也是他,因此她不想將昨晚的事擺在心底,只想開口問他為何要這麼做。
「執行長……我……」尹思清雙手放在膝蓋上,低頭咬著下唇,眼神卻偷覷身旁的雷少平。
「終於要說話了!」雷少平放下報紙看著尹思清,口氣與眼神儘是不同於公司時的銳利,一派溫柔地就像對待愛人一般,「你要說什麼?我正聽著呢!」
尹思清不必抬眼瞧他,就能感受他直勾勾的視線,當下雙頰染成粉紅色,「您為什麼會跟我……那個?」
「什麼那個?話怎麼不說清楚呢?」雷少平輕掀嘴角望著她。
「就是……」尹思清害羞地玩弄手指,小聲地支支吾吾:「就是……上床呀!」
雷少平側頭看她豐厚的肉感雙唇重重抿著,一臉揣揣不安地等著他的回答,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撫著她的黑髮。 「我說你可真可愛!」
「可愛?什麼意思?」尹思清抬起頭首次望向他,驚覺他的眼神與工作時完全不同。
「你的表情讓我想到在公司的時候,每次我交代給你的文件做好後,我不是都會當著你的面大略檢查一下嗎?」
「嗯,您的確會這麼做!」尹思清重重地點頭,豐唇略顯不悅地噘起。
想起每次她將完成的文件交給他時,她都會緊張得顫抖,只要想到她得與他共處一室,他嚴肅的表情與情緒會從身旁散發開來,蔓延至整間辦公室,尤其是那雙聰睿的黑眸會快速掃視她完成的文件,她的心就像剛剛跑完一百公尺賽跑般跳得飛快。
他總是能在最短時間內抓出她所犯下的錯誤,這時他便會指著錯誤,冷瞪僵直身體站在眼前的她,冷冷地告誡她,要她專心一點。
所以要她不怕他,這怎麼可能呢?除非天塌下來吧!
雷少平瞧她俏皮的模樣,忍不住放鬆嘴角,用手將她勾至身邊,輕吻她的額頭, 「你現在的模樣就跟在公司時沒兩樣。」
「哦……」他濃郁的男人麝香味傳人她的胸腔之中,他吻上她時,額頭上溫熱的觸感依舊還在,讓她羞紅了臉不敢亂動。
雷少平讓她的頭倚在他肩上,他則將側臉靠在她的頭頂上,低啞的嗓音緩緩在她上方響起:「怕我嗎?」
尹思清不加思索地馬上輕哼:「嗯,怕!」
她怎麼可能不怕他呢?他又俊又帥家裡又有錢,天生的王者風範讓他不必多言就能威震天下,當她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時,她可是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才敢跟他說話。
那時她以為他只是個平凡人,而且她在生死交關之際,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但一明白他竟然是雷家少東,加上他強悍的辦事能力,素來害羞的她怎麼可能不畏懼他呢?
「我就知道!」雷少平輕歎了口氣,「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怕我。」
尹思清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一雙大眼看著關上電源的電視液晶銀幕,只見上頭倒映出一對男女親暱地坐在一起的影像,當下實在無法想像那會是他們。
沉默了一會兒,雷少平才繼續說道:「你不是問我為何要跟你上床嗎?」
「嗯!」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想知道他的想法。
「因為……」雷少平將話尾拖得很長,在內心思索著。
他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喘著氣將紙條交給他,裡頭寫的竟然是為了一個啼笑皆非的理由而衍生的求救,接著,他發覺自己的視線老是跟著她身影跑……
尤其是當他知道她不顧算命師說的話,不想與除了他以外的人有肉體關係時,他就像飛上雲端般狂喜,讓他都快要不認得自己了。
想到這裡,雷少平的嘴角忍不住上揚,「我不是說了嗎?因為我愛你。」
「愛我?」尹思清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他堅毅的眼神,心跳鼓噪地讓她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嗯,思清,我是愛你的。」他用拇指撥著她的唇瓣,「別怕我好嗎?當我的女朋友可以嗎?」
尹思清感覺空氣中冒出許許多多七彩的泡泡,那帶著幸福氛圍香氣的泡沫包圍著兩人,讓她的雙頰酡紅,心跳飛快。
原來一直縈繞在她腦海裡的那句「我也愛你」,就是他說給她聽的情話!
當下尹思清忘了自己對他的懼怕,張開唇瓣將他的拇指含入嘴中,一雙深情的眼從未自他身上離開。
雷少平從她的神情裡得到了答案,嘴角一揚,俯身貼上她的唇,大舌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相互舔弄著。
她舉起雙手抱住他的肩膀,閉上眼感受他給她的溫暖,如果可以,她好想就這樣兩人緊緊貼在一起,誰都不放開誰。
************
春天的天氣不冷不熱,讓假日的台北街頭聚集許多逛街民眾,雷少平一身便裝偕同身著洋裝的尹思清踏入信義區的五星級飯店時,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
尹思清在雷少平的堅持下,與他一同出外用餐,他將車子停妥在飯店門口,將車子交給泊車小弟後,便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往飯店裡的餐廳方向走去。
兩人在服務生的帶位下,坐在五星級飯店裡的西餐廳中,點完餐點後,雷少平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友。
「我說你這麼瘦,要多吃一點才行。」他的口氣是帶著寵愛的責備。
「可是我剛剛才吃了執行長給我的漢堡,現在我哪還吃得下?」尹思清覺得好委屈,嘟著粉唇撒嬌般地看著他。
「還叫執行長?我不是說私底下叫我的名字就好了!」雷少平威嚇似地瞪了她一眼。 「我說了,若你再犯,我可是會罰你的,還是說……你想被我處罰?」說到後來,他的口氣充滿曖昧。
「我才沒有!」尹思清意會了他的言下之意,紅著臉搖手。
「你呀!」看著她雙頰染上粉紅色的模樣,雷少平哪還捨得罵她?
這時服務生送上餐點,尹思清的眼睛突然發亮。 「這些菜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嗯,這餐廳的主廚是從法國請來的,他做的菜除了有正統的法國味道之外,還融合了台灣人喜愛的重口味。」雷少平看著她像孩子般漾著笑,平日緊繃的心情全放鬆了。
「執……不是!是……少平。」尹思清在接收他的怒瞪後隨即改口。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呢?難不成你是這裡的常客嗎?我記得你說你對吃的東西不挑的!」她像抓到把柄似地笑睨他。
這小妮子還將他的話當成聖經背起來
雷少平忍住想捏她粉嫩臉頰的衝動,笑容依舊不減,「這家飯店是我們雷家的產業,老闆是我的弟弟,所以我當然知道這些事。」
「真的?」尹思清瞠大眼難以置信。
擔任「雷亞航空」的秘書,她竟然不知道雷家還有這樣一個產業?當下她感覺自己失職了。
「嗯,這飯店是我父親出資,然後交給我弟弟管理的,起先蓋在法國,最近才擴及至台灣。」雷少平似乎看穿她的驚訝,因而為她解說著
「是這樣呀!」雖然如此,尹思清還是覺得自己罪無可赦。
「別談這些了。」雷少平將手肘放在桌子上看著她,「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麼迷信嗎?」
「迷信?我哪有迷信呀!」尹思清略顯不悅地嘟著嘴
「沒有嗎?」雷少平皺起眉頭,「那你家裡放著一大堆水晶,車子上還掛符咒,走路要先跨哪只腳還要先求神問卜,這不是迷信是什麼?」
「這……我是遵照神明的指示而已呀!我又沒有做傷天書理的事。」尹思清低下頭。
她動不動就低頭收聲的模樣,惹得雷少平輕笑,他想,當他將她帶回家介紹給父母認識時,父母一定會很訝異他怎麼交了這麼一個美麗卻害羞的女朋友。
「好,那你就說說看,你為什麼老是要遵照神明的旨意做事?」私底下的他,總是輕易地因她妥協。
尹思清很得意地挪動身體,將上半身趨向前,笑容十分燦爛, 「不是我愛道聽塗說,我從小就被父母帶到各大廟宇去拜拜,而且我還會抽籤呢!記得有一次我一直抽不到神明指定的簽,在廟裡待了三個小時,最後總算被我抽到了,我還記得那個簽是上上籤呢!
「抽籤為什麼要三個小時?不是抽起來就好了嗎?」雷少平疑惑地看著她。
「什麼?才不是抽起來就好了!」尹思清有些惱怒地解釋:「一開始要先問神明可不可以抽籤,若神明說可以的話,就會賜你三個聖盃,之後抽到簽還要告訴神明說你抽到什麼簽,接著要問神明說這簽是不是你的,若是的話,神明就會給你三個聖盃,這樣懂了嗎?」
尹思清滔滔不絕地說著,雖然話裡的內容雷少平不太感興趣,但他還是很認真地聽完。「是這樣啊!原來抽個簽這麼麻煩。」
「可不是嘛!所以每次過年我都會泡在廟裡抽籤,接著再去算命。」尹思清揚起豐唇笑著。
「那……你覺得這些都很準嗎?」對於這點,雷少平充滿懷疑。
「准呀!」尹思清不加思索馬上肯定, 「我每次只要遵照神明的旨意和算命師說的話,我都會有好運呢!」
「那你說個例子來聽聽!」他喜歡看她神采飛揚的說話模樣。
「思……像我高中時決定大學要到美國去唸書,但是我怕我托福成績會考不好,所以我就去算命師那裡問,算命師說我當天必須佩戴能使人頭腦清晰、增加信心的璧璽,結果考試那天我寫得很順手,成績很不錯,才申請到頂尖的大學,所以我一直相信神明給我的指示。」》
說起從前,尹思清可是口沬橫飛,與平時害羞的她有天壤之別。
「那你為何不說是你努力的結果呢?」雷少平揚起眉問道:「我相信你應該很用功才是。」
「是沒錯啦!我是很用功唸書,但我就是對自己很沒自信……」尹思清玩著自己的手指。
雷少平笑睇著她, 「我知道了!你就是對自己很沒自信,所以才會想要尋求神明的庇佑。」
「也許吧!」尹思清望進他溫柔的笑容裡,將自己的內心世界洩漏給他知道:「我有一個很活潑大方的妹妹,她的功課雖然沒有我好,但是親戚和老師都很喜歡她,而且她十分有才華,讓害羞的我很羨慕。因為我從唸書時期到現在,朋友總是不多,我不敢自己主動交朋友,都是別人來找我的……我看見妹妹的樣子,漸漸地就開始對自己沒信心。」
雷少平將她落寞的模樣看進心裡,越過桌子拉住她的手,深邃的黑眸直直盯著她,「我等一下送你一個魔法好嗎?」
「魔法?」尹思清望著他,柔嫩手掌中彷彿感受到有如寒冬中探出頭的陽光溫度,暖暖地烘著她,當下燦然微笑。 「嗯!謝謝。」
待她答應後,雷少平拍拍她的手背,才放開她的手,「吃飽了嗎?」
「我吃飽了,而且吃得很飽。」她總算稍微放下對他的懼怕。
「那我們走吧!」他站起身,牽著她的手往收銀台走去,低頭瞧她,「這次就由我付帳,畢竟--我已經找到工作了!」
「討厭!」尹思清嬌瞪他一眼,她知道他說的是第一次見面時,她好心替還未有工作的他付帳一事。
雷少平從口袋裡取出信用卡付帳,但他的眼神卻從未從她的身上移開,就像害怕少看她一秒鐘,他就會扼腕不已般。
*************
兩人走出飯店坐上車後,雷少平帶著尹思清驅車離開市區。
尹思清看看路旁漸漸地荒涼起來,一顆心略顯疑竇,「那個……少平,我們要去哪裡?」
這條路明顯地就是開往山上的道路,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帶她去哪裡。
「怎麼?你擔心我把你載去賣掉嗎?」雷少平轉過頭望著她扯出笑容。
「哪有!我又不會擔心這種事……」他的笑容實在太耀眼了,讓尹思清急忙轉開眼不敢看他。
雷少平笑了幾聲才又問道:「對了,我在餐廳的時候忘了問你……你說神明都會保佑你,那你曾經忤逆神明的話,然後得到報應嗎?」
「當然有啊!」說到這,尹思清就生氣,噘著嘴嬌瞪他。
「看你這樣子,好像跟我有關係?」雷少平一邊留意車況,一邊笑覷她。
「嗯!」尹思清用力點頭,「就是上一次呀!你在電梯口撞到我,害我先踏出右腳那次。」
「那次?拜託,我只是輕輕撞了你一下,還有,哪有人在電梯口要進不進的!」說到那次,雷少平也沒好氣地反嗆。
「人家只是……只是在想要先踏出哪一隻腳而已呀!」》
「好好好,都是你對,行了吧?」雷少平私底下意外地容易妥協。「那你說,那一次先踏出右腳,對你的運勢有什麼影響?」
「就之後都很倒楣呀!」尹思清轉過身面向他,就像受盡委屈的小兔子,急忙將心酸說出口,「你不知道自從那次後,我每次做事都會出錯,害我老是被虎姑……不是,是被總秘書罵。」她驚覺自己說錯話,急忙改口。
「哦?那以前你都沒有被罵過羅?」雷少平揚起饒富興味的眉頭,她這麼迷糊,雖然不至於犯大錯,但小錯可是一大堆。
他這麼一說,尹思清努努嘴,顯得不好意思,「當然有啊!不過沒有現在兩個小時就被罵一次那麼慘,尤其是……」
「尤其是什麼?」她怎麼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雷少平疑惑地看著她。
尹思清將身子轉正,低下頭玩著自己的手指,口裡喃喃自語說道:「尤其是你來了之後,我除了被總秘書罵,還得被你瞪!」
「你說什麼?」雖然她的模樣可愛得讓他想緊緊抱住她,但他還是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說他聽不清楚的話。
她急忙將頭轉向他,揚起虛偽的燦爛笑容,搖著手說:「沒什麼啦!」
「是這樣嗎?」他總覺得她有什麼事隱瞞他。
「嗯!」她很用力地點了點頭,急忙望向車外想轉變話題:「哇!外面的風景好漂亮哦!而且還可以看見海耶!」
「對呀!這海很美吧!」雷少平瞧見她孩子氣的笑容,嘴角也忍不住鬆懈下來。不久,車子停在平台上,他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尹思清神情愉悅地跑到欄杆前,雙手撐在欄杆上,看著腳底下一片汪洋大海,閉上眼,感覺帶有濕鹹氣味的海風迎面吹來,讓她心情放鬆了不少。
「好漂亮的地方哦!」天空與海面在遠處連成一線,如小黑點般的漁船在海上漂浮著,這一切的景象美得像一幅畫。
「嗯!」雷少平站在尹思清身旁,看著她黑長的烏絲不斷飄動,白皙的小臉在陽光映照下散出一圈光暈,依稀還可以聞見她身上玫瑰花的馨香,讓他深情地望著她美麗的側臉,「對呀!真的好美。」他說的是她。
尹思清不知道他的意思,還轉過頭來笑得燦爛。「謝謝你送我的禮物。」
「禮物?什麼禮物?」換雷少平摸不著頭緒了。
「咦?你不是說要送我一個魔法,難道不是帶我來這裡?」尹思清抿著嘴,滿臉疑惑。
「不是,你把眼睛閉起來。」雷少平勾起嘴角,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為什麼?你究竟想怎樣?」平時嚴肅的他也會搞神秘,讓尹思清感到新奇與怪異,笑瞠著他。
雷少平瞧她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最後還是像哄孩子般哄她:「你不將眼睛閉起來,我就無法施展魔法,還是說……你不屑我在你身上施展魔法?」
「我才沒有哩!」冤枉呀!她怎麼可能會拒絕他送她的東西呢?她高興都來不及了,怎會不屑?她趕緊將眼睛閉起來。
雷少平確認她將眼睛閉上後,才從口袋裡取出一條項鏈,站在她身後,將手中的項鏈為她戴上。尹思清感覺胸前涼涼的, 「可以張開眼睛了嗎?」
「還沒!」雷少平突然從她身後抱住她,彎著身軀讓側臉磨蹭她的臉頰,低沉的嗓音有如最上等的低音大提琴,在她耳邊緩緩響起。
「思清,別對自己沒有自信,我知道你很努力做任何事情,我也知道你對自己的期望很高,這樣的你明明不需要擔憂比不過任何人呀!你要開始相信你的成功全來自於你自己本身,你也要相信我愛你,是因為你是一個值得我愛的女人……我知道人在無助的時候難免會失去信心,但是你放心,我送你的禮物裡包含了我對你滿滿的愛,若是你感到無助、彷徨時,你可以來我身邊告訴我,如果我不在的時候,這條項鏈會將我的愛以及我對你的信心傳達到你心底……你要相信我!」
他的話讓她感動得無以復加,心底湧出澎湃情緒,喉頭哽咽地幾乎說不出話來,「少平……謝謝你……」
雷少平揚起嘴角,吻了吻她的兩腮,「可以睜開眼睛了。」
聽見他的指令,尹思清才緩緩張開眼,她低下頭,發現他送她的是一條鑽石項鏈,高雅的切工看起來價值不斐,正在閃耀光芒。
「這……很貴吧!」尹思清轉過頭看著雷少平。
「不貴!」他輕輕撫著她的臉,在陽光映照下,他的笑容充滿春天的溫暖氣息,「若是它能在你感到無助的時候想起我,那這一切對我來說都不算貴。」
他的深情告白令她害羞地低下頭,雙手抓住他的大掌,「少平……謝謝你,這是我收過意義最深重的禮物了,我想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今天。」
「我也是。」他低下頭吻著她的頭頂,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玫瑰花香。「生日快樂,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