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站在醫房的帳外,好奇的望著帳內的情形,她站了好久,直到大夫玄徹拉開帳門。
玄徹注意她很久了,她一直站在帳外探頭往裡看,什麼話也不說就只是靜靜的站著,所以他才主動走出來。
玄徹知道這位是瑞親王的二福晉,在這個只有男人出現的軍營內,只有二福晉與巫師水鏡是女的,只是讓玄徹不解的是,二福晉怎麼會來到他的軍帳外,這裡不該是福晉來的地方。
他走了出來,而蝶只是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名大夫,她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瞅著一雙水眸看著眼前斯文的男子。
這名男子在這個軍營內顯得過於清瘦及斯文,與劍時是那麼的截然不同,劍時看來陽剛,而這名男子則顯得陰柔。
「福晉,有何事前來?」玄徹主動與二福晉打招呼,他從沒見過這名福晉,沒想到她比他想像中還來得年輕,看來應該十五吧,如此年輕的福晉能駕馭王爺嗎?
蝶輕咬下唇,看著眼前的男子。「我可以來幫忙嗎?」
玄徹反倒被她的話給愣住了,他怎有通天大膽要尊貴的福晉來幫他的忙。「玄徹擔待不起福晉的要求。」
「你叫玄徹?」她已經注意他好久了,在軍營裡她哪都不能去,百般無聊的她時常晃到這裡來,每每看到他總是忙祿的在替受傷的士兵上藥。
她也想為劍時盡一份心力,只是她不知自己能幫上什麼忙,她又不像水鏡有不同於一般人的能力,她,什麼都沒有?觀察了很多次,覺得自己至少能夠勝任一些簡單的工作,所以才會對這位大夫提出這樣的請求,沒想到,他連想都沒想就回絕她的要求,只因她是二福晉。
「是。」玄徹有禮的傾身,他不得不承認二福晉真是名絕世美女,男人很難不被她那清新貌美的容顏吸引,這樣的女子應該是被保護在深閨處,而今卻突兀的出現在只有男人會出現的營內,他真不僅王爺在想什麼?
讓這樣一名仙女隨意在軍營中走動,真是令人不解、不解啊……」
蝶揮了揮衣袖轉身離去,她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不能讓這男人改變心意讓她來這裡幫忙,她知道,全軍營唯有一個人答應就行了。
玄徹看著二福晉離去的背影,宛如像只彩蝶在他眼前消失,他愣在原地,知道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為她而悸動,當然,他清楚的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子?她是被尊貴的瑞親王所擁有。
蝶回到帳內,一直在盼劍時返回軍營,直到深夜,才聽見外頭馬啼聲及人聲,她衝了出去,站在帳邊看著在廣場中指揮軍隊的男人,此刻的劍時陌生得像是她從沒接觸過的男人。
她站了好久,終於盼到披著戰袍在夜風吹拂下的男人,他的表情嚴肅冷酷得讓人無法親近,但是,她不怕他,反而是益發迷戀他的模樣。
她走上前去迎接他,劍時沒有拒絕,任她自動替他卸去身上厚重的戰袍,同她一同返回帳內。
「夜已深,怎麼還不入睡?」他說得雲淡風輕,雖是關心的話語,可是敏感的蝶就是感受不到他的關心,她知道,這不過是敷衍罷了。
直到她來軍營,與他相處的時間增長,她才漸漸摸清這男人在想什麼?三年前的她還一味的認為他對她說的話是疼愛、是寵愛。
但是三年後的她,已經知道他的話不過是禮貌性,他要的並不是她的答案,只是敷衍,她明知道,但是卻無法讓自己不去愛他,因為,她對他的愛早巳在心中盤根錯節,她知道,這輩子斬也斬不斷了,她的心,永遠都會受他羈絆。
「等王爺您。」她將他的戰袍整齊地披掛好。
「喔。」劍時隨意的輕佻濃眉,大步走向床榻,如君王似的落坐在床沿。
蝶緩步走向他,幽幽如水的明眸直視他如鷹的眼眸。劍時對上她的眼,他知道她有話要對他說。
「洗耳恭聽。」他伸手一拉,將她整個人往懷裡帶,讓她安適的坐在他的右大腿上。
蝶沒有推卻,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可以拒絕他、不可以忤逆他,他是不可一世的王爺,沒有人可以抗拒他,就連聖上都要畏懼他三分,這樣的男人可以說能呼風喚雨,他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手的。
「蝶有個冒昧的請求。」
「嗯,難得本王的蝶福晉會有所請求,好,說!只要本王做得到全都依你。」
瑞親王豪氣萬千的對蝶保證,他今天心情很好,打了場勝仗,收服了勢力第三大的蠻人。
蝶也感受到今晚的劍時心情似乎特別好,這才提起勇氣對他說道:「蝶想去醫房內幫忙,就算打打雜也行。」
她的話引來瑞親王的好奇,他的蝶福晉幾時對醫術有興趣了,怎麼會突然向他提出這等請求?
「請王爺准許,讓蝶能夠在大夫玄徹身邊學習、幫忙。」
玄徹!瑞親王的臉色在聽到蝶口中吐出的名字後,很快的黯了下來,他的福晉怎會認識玄徹,但他並不想多問,反正一切的事情全逃不過他的眼。
「准。」他不假思索的就同意蝶提出的請求。
「謝王爺。」蝶有些失落,因為他連問都沒問為何她想去醫房,雖然他一口應允讓她很高興,但是相對的,也顯露出他的漠不關心。
不知讓她該喜她今後終於在營內有事傲,還是該悲他連問都沒問她為何要去醫房幫忙。
突地,瑞親王抱起她,讓兀自沉浸在思緒裡的蝶驚了一下,等她回過神時,他卻拉著她的手大步走出帳內,而個兒嬌小的蝶只能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後。他根本不體恤她的腳程到底跟不跟得上,只是一逕地拉著她往前走。
她氣喘吁吁,也不敢多問,她知道劍時不會無緣無故拉她出去。
他拉她走到醫帳前,停下。
「劍時?」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他拉她來這裡做什麼?
「你不是想跟在玄徹身邊習醫?」
「玄徹已經在休息了。」她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這話引人非議,聽入瑞親王的耳裡相當剌耳,但他的神色卻絲毫未變,他一向都將情緒隱藏得相當好。
瑞親王連看都沒有看她,倒是在心底有了譜,他拉開帳簾,沒想到玄徹正好走至門邊迎接瑞親王,他本已要入睡,聽到外頭王爺的聲響,連忙爬起來察看。
「王爺。」玄徹恭敬的與瑞親王行禮,沒想到除了王爺來,他這裡還多了位嬌客,他的眼神不自覺的落向站在王爺身畔嬌小的二福晉身上。
「別多禮了。」玄徹無意間的眼神全落入瑞親王眼底,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往帳內走,右手還緊握著身後的女人。
「王爺這麼晚到玄徹的醫帳內有何事吩咐?只要王爺一聲吩咐,玄徹便立刻至王爺的帳內,怎勞王爺費心親自到玄徹這裡。」
瑞親王豪邁的坐在椅上,舒適的將背靠在椅背,長腳交疊,眼神往身旁的蝶一瞟,接著說道:「本王爺心愛的蝶福晉希望來你的醫房內幫忙。」他故意在玄徹面前執起蝶的小手把玩著、揉捏著,毫不避諱在人前展現他對二福晉的疼愛。
玄徹看在眼裡,警惕在心裡,聰明的他當然知道王爺在暗示什麼,不過瑞親王多慮了,他當然很明白自己的角色,也很清楚二福晉是王爺的女人。
「承蒙二福晉看得起。」他向右蝶打躬作揖。
「不,蝶還深恐會造成玄大夫的麻煩,如果蝶有什麼地方不對,還勞玄大夫指教。」她已經迫不及待能趕快到醫房內幫忙了,她在軍營內快悶壞了,如果能在醫房幫忙也是間接替劍時分勞。
「好,玄徹,我的蝶從明天起就在你身邊幫忙。」說畢,瑞親王站起來,溫柔的扶起坐在他身邊的蝶。「蝶,該回帳羅。」他的跟神極其溫柔的看向身旁的蝶,讓她白暫的肌膚不禁染上粉色的嫣紅,看起來更為迷人。
她靜靜的在劍時的帶領下走出醫帳,任他牽著她的手,她享受他難得對她的溫柔,但她知道這一切只是假象,他只是在做給外人看,只要一回到自己的帳內,他會馬上換回冷酷無情的臉龐,讓她陌生得不知所措。
所以,她珍惜現下他對她的愛。
玄徹送他們離開,看著瑞親王小心翼翼的呵護身旁的嬌妻,看得出他對二福晉的疼愛,但是他又說不上是哪裡怪異,跟在王爺身邊多年的他,總覺得王爺好像不似他所表現出來的如此疼愛二福晉。
咖啡廳內,滿溢著濃郁的咖啡香,右蝶推開門就見到坐在角落那搶眼的男人。
她直接走到黃劍時的對面,拉開椅子坐下。黃劍時從她一進門就注意到她了,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謝謝你,那天你真的幫了我一個大忙。」右蝶劈頭就對他道謝,如果那天不是有他幫忙,她肯定會一直耗在那裡,耽誤她與重要客戶約定的時間。
「不必謝,因為我們是朋友。」他努力對她釋出友好,就是要力挽他在她心中的形象。
朋友?她被這個詞給怔住。
黃劍時一眼就看穿眼前小妮子的心思,她總是直接的就將心裡的感覺反應在臉上,毫不隱藏。「我們是朋友吧?」他不信自己已經釋出如此大的善意,生性善良的她還會狠心拒絕他。
她很想回答不是,但一想到上回他真的幫了她,現在還如此有誠意的模樣,讓她很難拒絕他。
真是奇怪,他以前討人厭的嘴臉怎麼突然灰飛煙滅了,現在的他也太過於慈眉善目了吧,他、他真的是黃劍時嗎?
「是吧?」黃劍時不死心的逼問。
她被他逼到不得不回答。「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與他仿朋友可能會不太妙。
「我就知道我們合得來。」黃劍時大方的伸出手握住她,將她柔軟的小手包覆住。
右蝶因他唐突的舉動而怔愣住,趕忙收回手,他怎麼可以這樣隨意碰她?「別這樣。」
「抱歉,我剛才太開心了,因為你終於將我當好朋友,所以我才會貿然的觸碰你。」黃劍時笑了笑,髓意的聳聳肩。
好朋友?右蝶對這三個字敏感極了,怎麼從剛才的朋友多了個「好」字了。
「黃先生,你到底在想什麼?」她真的很不僅這男人,從一開始與他第一次接觸,他簡直就像地獄來的使者難以接近,之後她還多次看到他與女人周旋的模樣,讓她對他更加厭惡。要不是有他上回的幫忙,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又突然搖身一變成為另外一個人,那她寧可他保持原來的痞樣,也不希望去面對眼前太過於友善的男人。
「我在想為什麼你的手可以如此柔軟?讓我……好想再摸一次。」他不害臊的凝望眼前的她,毫不保留的將他的感覺說出,他奉來就是個直接的男人,只要看上哪個女人,一定會毫不保留的追她追到天涯海角。
而她,就是現在令他極有興趣的女人。
右蝶正好喝進口的咖啡在聽到他的話差點噴出來,這男人在說什麼啊?
「開玩笑的。」黃劍時緊接的又再補了一句。
「黃先生,一點都不好笑。」右蝶癟起嘴,顯然無法苟同他所謂的笑話。
「叫我劍時,我們都是好朋友了,沒必要喊得如此生疏,好朋友之間是不會用先生、小姐這樣稱呼的,是吧?蝶。」他刻意喊她一個單名,這代表「蝶」是屬於他專用的,他要她只要聽到「蝶」字,第一時間就會聯想到他。
右蝶翻白眼,這男人也太隨心所欲了吧,她並不希望他如此親呢的喊她的名,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如此熟稔。「請你別隨意幫我取名字好嗎?」
「蝶不是你的名字嗎?我有亂取嗎?蝶,蝶,蝶,這個字喊起來真順口。」
從他的口中不斷吐出自己的名字,右蝶覺得自己頭皮都快發麻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隨著他的嗓音滑過她的四肢百骸,讓她無法解釋,為何聽到他喊她蝶時有一種好久遠的熟悉感從她腦海竄過,好像在好久、好久的記憶裡,也曾經有人這麼喊過她。
突然,她整個人暈眩了起來。
「沒事吧?」黃劍時發現她的身子突然搖晃了一下,緊張的繞過桌面扶住她。
當她回過神時發現自己靠在他身上,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還飄散在她鼻尖,讓她沒來由的心安及心痛,兩種不該同時存在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都揉合在一起,為什麼每當見他一次,熟悉卻又不可抗拒的感覺便會在她的心裡根深蒂固……
右蝶輕推開他,雙頰染上紅嫣。
黃劍時看著那張染著紅暈的面龐,著迷得移不開眼,右蝶也注意到他那雙灼熱的目光,輕咳了一聲,要他收回他那放肆的目光。
「沒想到你嬌羞的模樣這麼迷人。」他不假思索的將心中的讚歎說出口。
「沒想到你那豬哥臉的模樣這麼討厭。」她噘嘴頂了回去。
「哈哈哈!」黃劍時沒有因她的反諷而生氣,反而是豪邁大笑。
「還是這樣的你比較好相處。」
他是故意的。
右蝶聽到他的話立刻換回以往對他的態度,沒錯,她剛才的態度都相當拘謹,根本不像她自己,因為他幫了她一個大忙,讓她不好意思表現出對他的厭惡,所以她總是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沒想到,他竟心細的發現到她的不對勁,讓她對他另眼相待。
黃劍時坐在她身邊,只手撐著自己的下顎。「放輕鬆,因為我們是好朋友了,好朋友聊聊心事也下為過吧!」
聽到他那痞子的話,右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將他剛才對她說的話再一次複述一遍。「還是這樣的你比較好相處。」他和她是半斤八兩,之前也是在裝紳士,到頭來,骨子裡還不是個痞子。
右蝶說完,兩人不禁同時失笑。
「哈。」黃劍時覺得眼前的女孩愈來愈對自己的眼了,愈與她相處愈覺得她是個有趣的女子。
右蝶也發現自己已經不像前幾次那番排斥他了,反倒覺得他不像他的外表那般讓人靠不住,對他整個人也改了觀。
「我想聽你談自己的事,可以告訴我這個好朋友吧?」
「黃先生……」
「請改口劍時。」他打斷她的話。「別叫得那麼生疏嘛,蝶。」
「OK,劍時,我話可說在前頭,我可沒把你當成是好朋友,你少在那裡一廂情願。」反正話都講開了,她也不想跟剛才一樣裝客氣。
「你有幾個兄弟姊妹?」黃劍時根本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裡,自顧自的問著他想知道的問題。
「一個姊姊一個妹妹。」反正都赴約了,而上回的事也多虧他幫忙,她也不希望拒他於千里之外。
「有男朋友嗎?」
「有沒有男朋友和你無關吧!」右蝶沒好氣的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哇,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最好我會吃你的醋。」這男人說話總是如此的不經大腦嗎?
「蝶。」黃劍時突然板起臉孔,用著再認真不過的眼神看她,讓右蝶不禁正襟危坐。「如果有任何的麻煩都歡迎找我,我這個好朋友會無條件的幫你解決。」他可是難得對一個女人如此用心,而眼前的女人總是不賞臉,根本沒有將他的用心放在心裡,而他,面對她的拒絕卻是愈挫愈勇。
聽到他那真摯的話,說實在,右蝶真的是打從心底感動,這樣一個男人,她原以為他吊兒郎當、玩世不恭,根本不會真心待人,可是經過這幾次的相處,她發現他並非她所想像的如此糟糕。
「你說的喔。」她拾起眼眸,漂亮的眼睛對他眨啊眨的,看得黃劍時好心動。
「你這樣看我,我會無法克制的想吻你。」他棲近她,讓她的瞳眸裡塞滿他的倒影。
「喂,才給你一點顏色你就開染坊啦!」她發現自己已經能應付他的痞樣了。
「哈。」黃劍時放聲大笑,挑了挑眉,情不自禁的伸手輕撫她柔嫩的臉蛋。
「我是說真的。」
「好,那小女子我就姑且相信你黃大爺說的話羅,對了,我需要一個壯漢,而你,似乎還挺好用的。」右蝶用力捏了捏他強壯的臂膀。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羅!」
「原來你說的壯漢是指這個?」黃劍時扛著右蝶打包好的箱子,滿身大汗的從一樓爬到三樓,雖然一到三樓不算什麼,但來回爬個十幾趟也很恐怖!
一樣滿身是汗的右蝶在房內整理黃劍時扛上來的紙箱。「我可沒有逼你喔。」
「終於把一堆紙箱全扛上來了,真看不出你有那麼多東西。」他隨意的癱坐在地上,修長的四肢傭懶的伸展著,看得出他真的累壞了。
右蝶對他輕笑,拿出一瓶冰涼的運動飲料丟給他。
「諾,請你的。」
黃劍時接過那瓶冰涼的運動飲料後,旋開瓶蓋,大口灌了起來。
抹去唇邊的飲料漬,黃劍時暢快的讚歎。「呼,真爽!」
「呵。」右蝶輕笑,也跟著坐在他身邊,膝蓋彎起,將下顎枕在膝上,側眸看著黃劍時的臉。
「這樣盯著我,我會害羞喔。」黃劍時對她打趣說道。
「喂,沒想到你也有正派的一面耶。」右蝶揶揄。
「什麼話,我一向都是正派的男人。」他對她的話相當不能苟同。
「哼,你說的話有待商榷,不過目前看來的確是個正派的男人啦!」愈與他相處對他的好感愈多,她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厭惡他,突然覺得這男人還不錯麻!
「喂!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這是一個對待救命恩人該說的話嗎?就算不當我是救命恩人,也不能否認我今天所付出的苦力吧!」
他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正對他吐出丁香小舌的女人。「我話可說在前,頭你老是對我做出挑逗的表情,別怪我等一下對你伸出魔爪。」黃劍時很配合的伸出五爪在她面前做出色狼的模樣。
右蝶聳聳肩,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我可不承認自己有做出挑逗的表情喔,那是因為那個人的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健康的東西才會有這種錯覺。」她很犀利的將球拋還給他。
「哇!」黃劍時拍起手來。「想不到看起來溫順可人的花老闆說起話來是如此的咄咄逼人,在下黃劍時好生佩服。」他故意損她,經過這幾次的相處,他覺得他們之間的感覺從以前的敵對狀態漸漸緩和,現在還可以坐在這裡一同聊天,這也是他當初沒有料到的。
這輩子除了和水鏡這個女人比較好之外,現在與她反而成了相當投緣的朋友。
但是他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不似水鏡,他並不想只當她是朋友,他希望他們之間能夠更深入,讓他更能瞭解她的心。
不知不覺間,他不知何時靠她靠得好近,讓右蝶情不自禁的紅了臉,下意識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右蝶乾脆站起身,故意走去廚房內摸東摸西,想讓他們之間的曖昧氛圍能夠稍微化解及舒緩,因為她知道如果跨越了這道隱形的牆,前頭似乎會有未知的風暴在等待她。
她不願變成這樣,只希望他們兩人之間保持著朋友關係就夠了。
「為什麼你要搬出來自己住?」他今天才知道她在市區買了間小套房,原來她說的壯漢是要他來替她搬行李。
今天早上到她家接她時,她明明就是住在一個幸福的家庭,有疼愛她的父母及關心她的姐妹,為何還執意要搬出來?
在廚房內削水果的右蝶背對著他說道:「因為想搬出來獨立啊。」
「在家好命當大小姐不要,偏要自討苦吃。」他冷哼,他從小就出來工作,自己一個人住,很多事都要自己負責,他知道能有父母的照顧是非常幸福的。
「啊!」在廚房裡的右蝶,水果削著削著竟不小心削到自己的手。
在外頭的黃劍時聽到裡頭右蝶的叫聲忙不迭的衝進廚房,抓起她的手,想都沒想就將她的指尖放入他的口中吸吮。
指尖突然傳來一股溫熱,搔著右蝶一顆惶惶不安的心,她看著黃劍時的舉動,雙頰立刻飛上兩片紅雲,讓她掩都掩不住。
「好了。」黃劍時將她的手指從口中拿出,仔細檢查還有沒有流血。「等一下再上點藥應該很快就好了。」
右蝶不知道自己看他看得出了神,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
「沒事吧?」他突然伸出手輕撫她的額際。
他此時的舉動才將右蝶驚醒,她在做什麼啊?竟然看他看得癡了,她驚覺自己的失態。「謝、謝謝。」她慌亂的連忙道謝。
黃劍時牽起她的手。「擦藥吧。」他拉著她走到客廳,而右蝶就這樣呆呆的被他拉著走,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拒絕不了他對她的好,也許,她根本不想拒絕,甚至很享受他對她的關懷。
「是這箱東西吧?」他在一堆還沒整理的用品裡翻箱倒櫃找醫藥箱。
看著他的舉動,她覺得有一股暖流滑過心房,讓她的心頭暖呼呼的,她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麼細心的捧在手心裡過,而他是第一個。
「幹嘛這樣盯著我瞧,我會害羞耶。」黃劍時打趣道,故意緩和他們之間緊張的氣氛。
「你少臭美了。」右蝶睞了他一眼,真是的,才剛對他有好感,他立刻又變成那副痞樣了。
「來。」他握住她的手心,輕輕的用食鹽水消毒後再擦上無酒精的優碘。
而右蝶覺得自己的心跳比之前跳得更加劇烈了,兩人如此近的距離讓她緊張的拚命吞口水,深怕自己的拙樣會被發現而被他取笑。
不過,這麼近距離看他,他真的長得相當英俊,是個典型的帥哥,很難不讓女人心動,難怪他的身邊總是不乏女人,也難怪小桃會對他如此傾心,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容易讓人愛上。
右蝶為了阻止自己再欣賞下去,乾脆閉上眼不想看到他,沒想到,她才一閉上眼,唇邊就傳來一股溫溫熱熱濕濕的觸感。
她驚得張開美眸,看見……
他正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