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到維多利亞,杜麗雅就以柏吉爾未婚妻的身份,求見身為總督的柏家親戚,而且立刻獲得他的信任,碰巧趕上當晚梅家舉行的宴會,並憑著她的交際手腕與容貌,在宴會中出風頭,但宴會完後,柏吉爾從沒來看過她,其他人似乎也忘了她,她在宴會中所認識的那些人,對她的現實生活並沒有助益。
杜麗雅並不是單獨踏上澳洲的獵夫之旅的,她的弟弟杜巴德,和他的酒肉朋友兼死黨秦約克也一起陪著她來。
她一直看不起弟弟所交往的一些朋友,因為他們不是和她同階層的,但是在這個平民百姓也有機會發財的時代,她弟弟的觀念可和她不一樣,儘管她反對,她弟弟仍然沒有拒絕秦約克的要求,讓他和他們一起搭船到澳洲來。
本來他們是滿懷著希望,以為只要來到澳洲,柏吉爾就會熱忱的接待他們,並負擔他們一切生活所需的費用,再不然也有另外的發財機會,可是現實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生活並不是如他們所想像的那麼容易。
而柏吉爾再也不是兩年前憑著杜麗雅的一顰一笑,就可以影響他情緒的稚情男孩,他已變成一個強壯的男人,再也不是她輕易可以驅使的。他在這裡,憑著他的貴族身份與總督的關係,已變成一個熱門人物和社交界的寵兒了,而她目前雖然受歡迎,但是若讓人知道她的底細後,那個後果她實在不敢想像。她非得想個辦法把情勢扭轉過來不可。
目前杜麗雅、杜巴德和秦的克一起住在旅店,不過他們帶來的錢已快要花光了,她擔心遲早會被旅店的主人趕到大街上去。
杜巴德和秦約克每天晚上都到酒吧買醉,企圖從到酒吧尋歡的酒客口中聽到發發財的機會。發財的故事是很多,但是他們似乎都只有羨慕的份,而當不成發財故事中的主角,所以他們每次都愈喝愈醉,在酒鄉中作著發財的夢。
杜麗雅明白若是靠他們,到最後他們全都會陷入困境,她再也不想忍受這兩個每天喝醉酒的男人,她必須讓他們從醉鄉中清醒過來,因此一大早她就提了一桶冷水到他們房間去,不客氣的往床上兩個睡得正沉的人臉上倒去,很公平的,一人給半桶。
他們兩個人幾乎同時跳下床,大吼大叫的嚷著,「發生什麼事了?」還一邊揮著臉上的水珠,以為他們仍然在船上,遇到沉船了。
「什麼事?除了天塌下來、火山爆發了、女王跟情夫私奔外,什麼事也沒發生。」杜麗雅提著空桶子,冷冷的說。
等到弄清楚杜麗雅對他們做的事後,兩人都恨不得馬上掐死她,於是一步步將她逼到牆角,就要開始動手。
這時,杜麗雅拿著空桶子護在自己身前,背部貼著牆壁,戒備的看著他們,也許她的手段是太過分了些,但若不這麼做,怎麼能讓他們立刻清醒呢?她緊張的想緩和房裡充滿暴戾的氣氛,盡量溫柔的說:「別生氣,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你們不是想發財嗎?現在發財的機會來了,可是你們兩個卻還醉得迷迷糊糊,我若不將你們潑醒,這個發財的機會走了可就再也追不回來。」
秦約克擋住社巴德快伸到杜麗雅脖子的手道:「我們先聽聽看她怎麼說,若沒有很好的理由我們再掐死她。」
「想要黃金並不一定要到地裡挖,每個人發財的方法都不同……」杜麗雅賣弄聰明的說。
秦約克不耐煩的打斷她,「廢話少說,說重點。」
「我想到一個發財的方法了,只要你們做得好,錢一定多得讓你們數不完。」她壓低聲音說。
「喔!」兩人的神情立刻變得興味盎然,「繼續說。」不過他們仍然懷疑她能提出什麼發財計劃。
杜麗雅終於說重點了,「住在這裡的中國人羅家其實很有錢,若你們能綁架他家的女兒羅吉雅,那她那怕事懦弱的父親,為了女兒一定會乖乖的付贖金。」說到這裡,杜麗雅的表情變得很曖昧,「贖金拿到後,你們要放人或留下她來享受異國風情,或者將她轉賣到妓院再賺一筆,那就隨你們的意了。」
自從宴會後,她就開始打聽羅吉雅的事,很快的就將羅吉雅打聽得一清二楚,而從宴會上羅吉雅所戴的翡翠項鏈看來,她推測羅家應該很有錢,她腦中立刻浮現好幾個計劃。最後想定這個一石二鳥的計劃,既可以讓她的兄弟從中獲得羅家一大筆錢、又可以除去她和柏吉爾婚姻之路上的大絆腳石,只要羅吉雅落到她手中,她就有把握讓羅吉雅永遠見不到柏吉爾。
杜巴德和秦約克兩個人聽得眼睛發亮,將杜麗雅從牆角拉出來,一起坐在桌前詳盡的計劃,雖然他們也知道羅吉雅是她的情敵,但是看在能得到大筆錢的份上,他們也懶得去管其中的男女關係。
事情就照社麗雅原先所計劃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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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吉雅正幫著傑克收拾曝曬在外面的藥材,掌著快要下山的夕陽,心裡盼望著今晚和柏吉爾的約會。最近她幾乎是每天看到他,可是只要一分別,她就開始想念他。
突然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拿著一張紙條跑了過來。他畏怯的問著,「你是羅吉雅小姐嗎?」
羅吉雅點頭回答道:「是的,我是。」
那小孩立刻將紙條塞給她,「給你。」說完轉身一溜煙跑了。
「奇怪的小孩。」羅吉雅喃喃說著,望向手中的字條——
羅警長:
如果你希望布喬治還看得到明天的太陽,請立刻一個人單獨到天鵝酒店。記住,單獨前來,不要讓其他的人知這這件事,否則我們會先殺了布喬治。
下面沒有署名,只用血蓋了一個手印。
羅吉雅不知道布喬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歹徒為什麼會找上她,但是基於警長的職責和她與布喬治的友情她都該到天鵝酒店去,不過她也不會乖乖的照著紙條的指示做。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做著救人的準備,並寫了一張字條要傑克等柏吉爾來時交給他。
見她一臉嚴肅的模樣,羅亦寬關心的問她,「發生了什麼事?看你面色如此凝重。」
羅吉雅不要父親擔心,她故作輕鬆的聳了一下肩道:「我沒什麼事,只是喬治遇到了一些麻煩,我要去幫他。」
羅亦寬仍是不放心,但也只能對女兒說:「答應我,有機會就將警長的職務辭掉。」自從女兒接了警長的職務後,他可是每天擔心受怕,每天都要等到女兒回家後,他才能放下心來,可是等到隔天女兒再出門時,他又開始擔心,他希望能快點結束這個週而復始的擔心日子。
羅吉雅點著頭答應。總督已答應他要在這裡設置一個警察站,讓維護治安的警察長駐在這裡,到時她這個榮譽警長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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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吉雅單獨騎馬來到天鵝酒店,還沒等她下馬,秦約克立刻就騎馬向她走了過來,他雖將帽簷壓得很低,但是他絕不會認錯羅吉雅的樣子。他騎近她的身邊,壓低聲音說:「羅警長,把身上的武器交出來。」
羅吉雅輕蔑的笑著,攤開兩手問:「你想我不會猜到這個情況嗎?我為什麼要帶武器來讓你沒收?」
秦約克看她一身合身的牛仔衣褲,做實不慚是藏有武器的樣子,他接著說:「若想要布喬治活著,你就跟我走。」
羅吉雅只得跟著他走,他們很快的就離開鎮上,往郊區的灌木林走去。秦的克似乎故意帶她兜圈子,在灌木林裡繞來繞去,繞到後來他自己似乎也迷路了。
黑暗中,羅吉雅也認不出這個地方,不過她聽到河水的聲音,估計這個地方應該離雅拉河(Yarra River)不遠,她建議的說:「我想如果你以雅拉河當中心點,應該比較容易找得到地方。」
秦約克照著她說的往雅拉河騎去,靠近河邊時,他拿出地圖,要她提著他帶來的油燈照明。
羅吉雅提著油燈,正等著他打開地圖時,突然從地圖中飛出一團白粉往她臉上撲去,她尖叫一聲,雖然反應快速的將頭轉開,但是仍然來不及,很多白色的粉末已飛進她的眼睛。
她心裡才暗叫,慘了,不要是石灰才好。隨即覺得眼睛開始發燙,她將燈往秦約克的方向丟去,立即憑著剛剛的記憶跳下馬,往雅拉河方向跑去,等到感覺腳踩到水了,她立刻趴倒,往水裡撲去,將整個臉埋進水中,不停的清洗自己的眼睛。
秦約克也開始慘叫,他身上被油燈的碎片刺破了好幾個地方,又被油燈裡流出來的油燒著,他隨著羅吉雅往河裡跑去,在水裡打了幾個滾後,才將身上的火熄滅。
他怒氣沖沖的抓起羅吉雅的頭髮,連續甩了她幾個巴掌,但仍是不甘心,怒氣未消的罵個不停。
羅吉雅閉著眼睛,沒有任何的反抗,她惟一擔心的是她的眼睛,她沒料到對方如此惡毒,竟然想要她變瞎,剛剛她雖用水徹底的沖洗過,做了第一步的急救措施,但是她仍需要進一步的治療。
秦約克看著沉默、沒有反抗、閉著眼的她,猜疑的問:「你啞了嗎?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是瞎了,不是啞了。」羅吉雅的語氣比刀子還要尖銳。她沒有說錯,如果這裡不是幸好有一條河,如果她的反應慢一點,沒有立刻衝到河裡清洗眼睛,她現在一定是個痛得滿地打滾,已瞎了眼的女人。
「瞎了?真的嗎?」秦約克的口氣是完全的不相信。
「為什麼要懷疑?把我弄瞎,不就是你將石灰撒到我眼睛的目的嗎?我只能說恭喜你,你成功了。」儘管羅吉雅的口氣是冷冷的嘲諷,但她的心裡其實害怕得很。
秦約克的怒氣漸漸消了,和她瞎了眼睛比起來,他身上的傷實在不算什麼,他也沒料到杜麗雅交給他的白粉竟會造成如此可怕的後果,他絕對沒有要把羅吉雅弄瞎的意思,一個瞎了眼的女人,對他實在有點不方便。
杜麗雅告訴他羅吉雅的槍法和飛刀都很準,為了以防萬一,在綁住她之前,需先將白粉撒到她臉上去,趁她看不到時,要綁她就容易多了,並且還教他怎麼把白粉撒到她臉上去。他照著做了,卻沒想到結果和他原先所料想的不一樣。
想到這裡,秦約克隱隱的猜到,也許杜麗雅原先的目的,就是要把羅吉雅弄瞎也不一定,畢竟對杜麗雅來說,羅吉雅是她恨不得消滅的情敵,若能把羅吉雅弄瞎,到時就算得救也沒辦法指認綁架的人,羅吉雅的男朋友也會因此而嫌棄羅吉雅。他想到這兒突然覺得自己像顆棋子般,被杜麗雅擺佈著。
秦約克拉著羅吉雅往岸邊走去,扶她上馬後,就牽著她的馬往雅拉河的上遊走去,來到一座搭在河邊的帳篷,他又扶著她下馬,帶著她往帳篷走去。
杜巴德聽到他們的聲音,立刻從帳篷裡走出來,他才剛把帳篷搭好沒多久,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得這麼順利,不用他的幫忙,秦約克這麼快就把羅吉雅帶來了。
羅吉雅只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不像是布喬治的,她問:「布喬治在這裡嗎?我既然來了你就該把他放了。」
秦約克和杜巴德同時哈哈大笑,譏笑羅吉雅的愚蠢、好騙,笑完後杜巴德問秦約克,「為什麼沒有將她綁起來?」
「一個瞎了眼的女人能逃到哪裡去?」秦約克輕蔑的反問著。
杜巴德仍是不放心,從馬鞍裡拿出繩子準備將羅吉雅綁起來。
羅吉雅雖早就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但卻沒料到布喬治不在這裡,她不甘心的又問:「布喬治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我們將他打昏後往灌木叢一丟,死活就全靠他的運氣了。」秦約克蠻橫不講理的說,一點良心不安的感覺都沒有。
羅吉雅的手似不經意的互相交握,雙腳跳動著,好像是不勝寒冷,需要靠運動增加熱量的樣子,她邊注意聲音的來源方向邊問:「那這整件事全是個騙局嘍?為什麼要騙我來這裡?」
沒人回答她,杜巴德對她吼著,「不要動!」他希望她站著不動,好讓他容易將她綁住。
羅吉雅裝作不明白的問:「為什麼?你不知道這裡的氣候一天就有四季嗎?現在是晚上的時間,正像寒冷的冬季,我若不運動會冷得受不了。」
她一說秦約克也覺得冷,尤其是在全身衣服皆濕的狀況下更冷。
杜巴德不管羅吉雅冷不冷,他將繩子的另一頭交給秦的克,自己拿著另一頭,往羅吉雅身上繞過去,很快的就將她捆得像粽子一樣,關進帳篷的角落。
帳篷比外面溫暖了些,但仍是寒冷,羅吉雅凍得全身發抖,她對他們說:「我想你們捉我來的目的,一定不是為了冷死我,所以你們能不能為我生些火,讓我活到你們拿到錢為止?若我死了,我父親是不會付錢給你們的。」
羅吉雅從他們只是綁住她,沒有立即要了她的命,推測他們的日的是綁架勒索,而不是尋仇。
「帳篷裡不能生火。」杜巴德說,「而且過了今晚,我們就可以拿到錢了,你就忍耐一下吧!」
「我是可以忍耐,但我不知道死神會不會同意我的忍耐,而讓我度過這個寒冷的夜晚,活著看到明大的太陽。」羅吉雅牙齒打顫的說,好像真的快冷死了。
她不知道他們的意念是否有動搖,她牙齒打顫的繼續說:「你們可以到外面去生火,讓我躺到火邊,將身上的衣服烤乾,這樣我就可以繼續活下去了。」說到這裡,她挑戰的問他們,「或者你們擔心兩個大男人,看不住一個全身被綁住、瞎了眼的女人?」
杜巴德生平最受不了女人看不起他,且他從小就被教育成一個紳士,而紳士的禮節就是留意女士的舒適,雖然他一直沒有學好,但多少對個性還是有一點影響,即使現在做的是盜匪的事,他可以不顧羅吉雅的死活,但她說得沒錯,在沒拿到錢之前就讓她死掉,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好吧,就算不是為了紳士禮節,也得看在錢的份上,替她生個火。
他對秦約克說:「走吧,我們到外面生火,我不想讓她太早死掉,那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
秦約克正覺得冷,所以立刻同意。他們兩人搜集附近的干木頭,很快的就生起了一堆營火。
躺在火堆邊,羅吉雅覺得舒服、溫暖多了,她試著將眼睛打開,立刻覺得刺痛,但是她仍可以感覺到光,她想,也許自己的視力沒問題——只要得到及時的治療。可是何時呢?她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拿到錢後,是否會放她回去,而傑克是否有將紙條拿給柏吉爾?他們會找得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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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吉爾駕著馬車,正要接羅吉雅到城裡吃晚餐,可是她不在,只有傑克拿著一張紙條,著急的等著他。
柏吉爾還沒將紙條看完就開罵了,「這個愚蠢、魯莽的女孩,自己的死活全不顧。」
羅亦寬走了出來,他關心的問:「吉爾,出了什麼事?」
柏吉爾將手上的紙條交給羅亦寬,他看得冷汗直流。這個女孩,怎麼這麼糊塗?這麼重大的事全不和人商量,就一聲不響的自己單獨赴的,要是出了什會事還得了?
他們三個人立刻準備出發救人,這時突然聽到客廳玻璃被打碎的聲音,他們往那裡跑去,在滿地的玻璃碎片中看到一包東西。
柏吉爾立刻往門外追去,捉住一個正在逃跑的小孩,柏吉爾問他,「是誰叫你來的?」
那小孩嚇壞了,臉色發白,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柏吉爾再問一次。
那小孩沒有說話,掏出身上的五英磅,顫抖的要交給柏吉爾。
「我不要你的錢,告訴我,這是不是你來這裡丟東西的工錢?」柏吉爾問,口氣盡量溫和,他知道這個小孩只是被人利用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參與的是什麼事。
那小孩點點頭,比較不那麼害怕了。
「只要你告訴我那個人的樣子,你就可以帶著你的錢走了。」柏吉爾仍是很溫和的說。
那小孩似乎很認真的回想著,最後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子,那時候天已經黑了,而那位小姐戴的帽子又壓得很低,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臉。當時我正在街上玩,她叫住我,並拿出五英磅給我,對我說,只要將這包東西丟到羅醫生家,回去後她還會再給我五英磅,所以我就跑來了。」
柏吉爾很守信用的將那小孩放走,明白自己不能從他那裡問出更多的線索,也確定小孩回去後,一定找不到那位小姐拿五英磅。
羅亦寬站在大門憂愁又著急的叫他,「吉爾,快來,吉雅被綁架了!」
勒索信是和石頭包在一起被丟進來的,上面寫著——
羅吉雅在我們手上,若要她活命,請在明天傍晚之前準備好一百萬英磅的現金等候通知。
交款時間、地點等候下一次通知。
P.S:別通知警方,否則你會連女兒的屍體都找不到。
羅亦寬焦慮萬分的說:「我願意拿我所有的一切去換吉雅,可是我沒辦法在明天傍晚之前籌出一百萬英磅的現金啊!就算賣房子,也不能在一天之內就賣掉拿到現金啊。」
柏吉爾不知用什麼話來安慰羅亦寬,更擔心羅吉雅,不過他的腦中很快便浮現了幾個救人的計劃,他對羅亦寬說:「我想現在我們只得兵分兩路,我和傑克馬上出發去救吉雅,而你留在這裡盡量籌錢,並等候綁匪的下一次通知。」說到這裡,他故作開懷的安慰羅亦寬,「別擔心太多,也許我們在明天之前就將吉雅救回來,到時你就不用擔心錢的事了。」
羅亦寬也希望事情能照柏吉爾所說的,但是可能嗎?他心中暗暗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