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台北室內設計圈裡,最熱門的話題是什麼?
互為死對頭的兩位設計王子,變成同一戰線了!N&N的一線設計師譚歷,居然加入了RED LIFE,兩個競爭多年的死敵成為「自己人」,這下,RED LIFE的實力更是讓競爭的同行頭痛。
眼前最受人關注的明雪建築企劃便是出自兩人之手,這棟已裝潢竣工的堂皇樓宇,獨特迷人的室內設計風格與巧妙的構思,讓人一踏進去便如臨幻境,贊歎之聲不絕於耳。
在RED LIFE全米色風格的辦公室內,譚歷正埋首檢視計算機上的一份圖樣,門被敲了兩下,他頭也沒抬的喊了聲「進來」。
「Sally,咖啡擱著就好,BOW企劃的文件,麻煩妳交到卓總辦公室。」
微微側了頭去取秘書剛送進來的咖啡喝,可眼睛望去卻看到杯中乳白的液體,他輕輕皺了眉。「Sally,不是說了我不喜歡喝牛奶,請給我咖啡嗎?」
「親愛的阿歷,你還在背著我喝咖啡嗎?」忽然傳入耳中的聲音,讓譚歷意外地抬起頭。
「卓然……」
「嗯哼,」卓然故意板了張臉,輕輕哼了一聲,「不是說了以後都不許再喝咖啡嗎?你的胃不好,都出血住過院的人居然還嚷著要喝咖啡?」
「偶爾喝一點沒關系。」譚歷不在意的笑笑。
「一天五六杯也能算偶爾喝一點嗎?而且還是那種又苦又澀的黑咖啡,我不准你再這樣喝,聽見沒?」微瞇起眼,卓然很凶的盯住他。
他沒法子的揉了揉太陽穴。「OK,不喝就不喝。可以麻煩你先出去嗎?我遺有很多事情沒做。」
「把這杯牛奶喝了,我就乖乖出去。」眼神變得溫柔,卓然臉上帶著笑,又朝他走近了幾步。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喝這個,拿走吧。」
「違背老板命令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喔!」卓然不知何時已站到了他身邊,俯低身子貼著他的耳朵輕語。
溫熱的氣息拂過肌膚,細細微微的戰栗感頓時湧了起來,譚歷下意識的往旁邊避了避,可惜他的背後是一堵牆,身側又被卓然堵住,地勢有些不利。
「乖,牛奶對你的身體好,不然你一口我一口,這樣好不好?」卓然玩心大起,故意逗弄他。他就是喜歡阿歷這副明明臉紅,卻又極度要保持鎮定的模樣,真是可愛斃了!
「我喝,但麻煩你站開一點。」譚歷忽略自己因他曖昧靠近而怦怦亂跳的心,急急忙忙去端那杯牛奶。
「其實啊,我本來是想自己喝一口,再喂你喝一口的。」看著正努力喝牛奶的愛人,卓然忍不住又貼到他耳邊,笑嘻嘻的說。
這話差點讓譚歷嗆到。
拍了拍他的後背,卓然努力的忍住笑。「我的阿歷還真是容易害羞呀。」
「卓然!」譚歷快速的解決掉牛奶,放下杯子抬頭瞪他。真是的,這家伙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啊?老是說心亂七八糟的話。
兩人的視線對到一塊,頗有點對戰的味道,但很快的他就發現,卓然的視線已經不是盯著自己的眼,而是……
他瞼頰有點發燙,「你看什麼看?」
「阿歷……」卓然的臉頰貼靠過來,近得幾乎就要貼上他的險,「你嘴邊這點是要留著吃午飯嗎?」
他低低的笑起來,下一秒就做了一個讓譚歷全身僵硬的動作……伸出舌頭輕輕舔過他的嘴唇邊緣。
譚曆的腦袋嗡的發暈,兩頰溫度火速上升。「混……混蛋,放開我!」他忍不住開罵。
「火氣別那麼大嘛,只是幫你把嘴巴擦干淨啊。」卓然以哄小孩的口氣,賴皮又安撫的說。
他不怕死的繼續自己的「清潔」工作,溫熱的舌頭帶著陽剛的氣息,嬉弄似的逗留在情人嘴唇邊,總在他緊張的以為下一刻他就要把舌頭伸進去與他熱情纏吻的時候,又惡意的退開,讓譚歷的心因他蓄意的逗弄而跟著起伏。
被他弄得心亂如麻,譚歷又羞又惱,干脆捧住他的臉,狠狠的——咬了下去!
「哎呦!」卓然痛呼了一聲,同時被大力推開。
舔了舔自己被咬痛的嘴唇,血 腥的味道迅速彌漫在口腔,他睜大了眼,瞪著譚曆。「阿歷,你……」
後者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胸,一反方才落於下風的模樣,很開心的開了口,「卓總,這只是小小的教訓而巳。上班時間,請以公事為重。」
「你給我記著,這筆帳我會討回來的!」摸了摸被咬破的嘴角,卓然痛咧了嘴,表情狼狽的撂下話。
譚歷無所謂的攤攤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恭送老板。
* * *
星期天的網球場上,兩個男人各據一方,一副拚殺相斗的狀態。
「可惡!」卓然看著自己又一個底線回球出界,心裡的沮喪更加重了幾分。
比賽已經進入第三盤,前面兩盤都以阿歷勝利告終,若是這盤再輸……嗚嗚,他還有什麼顏面啊?
正當他在懊惱不已時,對面一記又快又狠的高速發球已迎面而來,雖然稱下上是Ace球,但也足夠讓業余的卓然膽戰心驚。
「啊!」又沒接好,他氣得簡直想摔球拍,視線死死盯著球網對面那個男人。
這家伙明明不及自己魁梧,四肢修長又瘦削,可在發球上怎麼比自己還厲害?
再一次回球出界之後,卓然果真扔了球拍,沮喪的低下頭,氣呼呼的說:「不打了……」
「真的不打了?」譚歷笑得得意,就像早料到他會半途而廢似的。
兩人坐下來休息,喝著飲料,卓然看看旁邊兩個場地別人的比賽,又回過頭定定的瞧著身邊人。
「阿歷,你就不能讓我一下嗎?」
「讓?」正愜意的喝著冰涼的柳橙汁,聽到卓然這樣說,他有點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讓你的話,你贏了有什麼意義?」
「可是……」卓然有點咬牙切齒,心裡對這個人又愛又限,「你就不考慮老是處於下風的我的感受嗎?」
譚歷笑了起來,眼眸裡流露出幾許溫柔,「真的那麼想贏我?」
「是啊!別人我可以不在乎,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不想輸給你,再不濟至少也要跟你並排吧!」
「卓然。」
「嗯?」
「你真是笨蛋!」
「什麼?」
「傻子,我都喜歡你了,還談什麼輸贏,若論輸贏,我早就輸給你這個傻瓜輸得一敗塗地了。」
「阿歷!」聽見他少有的甜言蜜語,卓然驚訝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阿歷說喜歡他耶,但是後半句話卻有點難懂,什麼叫輸給他這個傻瓜輸得一敗塗地啊?
譚歷唇角微揚,又道:「更明確的說,我早就喜歡上你這個傻瓜了,舉凡關於你的事,我都毫無辦法,所以在你面前我老早就輸了,你還要跟我談什麼輸贏?」
「阿歷……」這可是阿歷自交往以來第一次這麼露骨的表白啊,想不到他的阿歷已經這麼這麼喜歡他了……
他的情緒激蕩,不曉得是該放聲大笑還是流眼淚,但最想做的還是緊緊抱住面前的那個人。
看著對面那個狀似癡呆,可動作像是罵上就要撲過來的人,譚曆m心裡是既酸又暖。傻瓜,自己喜歡他那麼多年,現在他才終於懂了。
「阿歷,我想親你!」卓然的手已經伸了過來,熱切的拉住他。
「不行,要等到回家。」他微微一笑。
「那我們馬上回家。」卓然拉起他就想起身。
「可是我還想再坐一會。」他沒有起身,反而閒閒的說。
「阿歷!」卓然以哀求的眼神看著他,急切的情思就快滿溢。
譚歷卻將視線調到別處,看不遠處的別人比拚球技。
卓然只好壓抑住自己的渴望,不再為難他。雖然他很想和阿歷獨處,好好的「表達」一下愛意,不過還是以阿歷的意願為主吧,既然他想再坐一會,那自己就陪他坐,反正只要是跟阿歷在一起,無論是在哪裡他都很開心。
這麼想著,眼睛又望向身邊的人,他俊美的五官在午後的陽光投射下,如透明琉璃股精致,一種好珍惜、好喜歡的情緒瞬間蕩漾在胸臆間,他輕輕伸出手,握住了譚歷的手。
可這本來很溫暖、很愜意的氣氛,卻被一道灼熱的視線打擾了。
那道視線遲遲不離開譚歷身上,卓然再也忍不住,起身與那個男人對視。
可那男人根本不在意他眼裡的惱火,繼續肆無忌憚的盯著譚歷,眼神裡的熾熱和別有意圖,讓卓然火大得想去挖了他的眼睛!
他很明白這種眼神,因為在想和阿歷親密的時候,自己也常常會露出這樣的渴望,問題是,這男人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看著他的阿歷?
而專心看別人打球的阿歷,根本還沒有察覺。
「阿歷,我們走吧。」他無比惱火,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
「怎麼了?」譚歷有些奇怪的問。剛才還好好的坐在身邊陪他看球,怎麼忽然又說要走了?
「有人在看你,我討厭那家伙看你的眼神!」卓然像要殺人的視線,再度朝那人射過去。
譚曆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在看清那人後,神情明顯一怔,臉色隨即變得難看。
「我們走吧。」他回頭對卓然說,然後甚至比卓然動作更快的走在前面。
就在兩人正要走出門口的時候,那個一直盯著譚歷看的男人突然出現,攔在他們面前。
卓然看到他就是心頭一陣氣,對方穿得講究,一派闊氣的模樣,但顴骨突出,還有個鷹勾鼻,就算長得英俊,在他眼中已經與一看就不是好人化成等號。
「好久不見啊,阿歷。」男人笑著問候。
這聲問候令卓然怔了一下。怎麼?這個滿臉卑鄙相的討厭家伙,竟是認得阿歷的?
譚歷冷冷一笑。「我倒是希望永遠都別再見,可惜今天運氣比較背。」
聽到他冷淡又帶著鄙夷的語氣,卓然馬上放下心來。哼,看來阿歷和自己一樣,對這家伙沒好感。
「這麼久沒見,你還是老樣子嘛,嘴巴不肯饒人,當年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啊。」男人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他的口氣,還笑盈盈的說著,然後將名片遞到他面前,「這是我的名片,我上個月剛回國,有空可以來找我敘敘舊啊!」
他又看了譚歷身邊的卓然一眼,這一眼激得卓然恨不得一拳打過去。他那是什麼眼神,充滿曖昧和嘲笑似的,他在笑自己什麼?
當他還在疑惑的時候,那人又開口說,「這是你的新情人嗎?不怎麼樣嘛。對了,我離婚了,要是被他甩了,隨時歡迎你來找我,這些年我可都沒忘了你,舊夢重溫的感覺,一定很不錯!我可是很想你……」
他帶著輕蔑的口氣,說著下流又曖昧的暗示,刺得卓然耳膜發痛,他就算再遲鈍也聽出來了,這男人和譚歷有過關系,但又似乎很看不起他。
這個混蛋!憑什麼對他的阿歷說這種侮辱的話?
回頭瞥見情人隱忍氣憤,但又有幾分自嘲和無奈的表情,他越加火大,就在男人准備轉身離開之際,忽然吼了一句,「你他媽的給我站住!」
這句話讓另外兩個人都有些意外。
「怎麼,你叫我?」男人回過頭,挑釁的瞇眼看他,一副很不屑的模樣。
卓然再也不想克制自己想痛扁他的念頭,砰的一拳就狠狠揍了過去。
「啊!」男人再怎樣也料不到卓然會說打就打,沖上來就給自己這麼一拳,立刻歪倒了身子,發出一聲哀叫。
卓然又撲了過去,壓著他的身體狠狽的痛打下去。「混蛋!你敢這樣說阿歷?你再說一遍試試?我揍得你連你媽都不認識!」
周圍有人聽到動靜,驚呼了起來。
而男人不甘弱勢,拚了命與卓然扭打在一起,譚歷想分開兩人,卻根本插下上手,因為這兩人扭打的姿態已經完全接近原始人,你一拳我一腳的打成一團。
半晌,在譚歷和幾個迅速趕來的保全一起努力下,打得不成樣子的兩人才被分開。
那男人的模樣明顯要比卓然慘上幾分,眼睛青紫不堪,臉也腫了一半,被揍得不輕。
不過回頭看卓然,也比對方好不了多少,嘴唇被打破了,一半的臉頰也是腫的,手捂著肋骨,顯然也被揍了好幾拳。
「要不要叫警察?」人群中有人提議。
男人捂著痛處,望到卓然凶狠的目光,忽然有幾分瑟縮。
卓然上前一步,揪著他的衣領,狠狠的道:「你個混蛋,有種就去叫警察啊!」
「不……不用了……」男人囁嚅著,完全沒了剛才傲慢的模樣,暗暗心驚面對的這人是個瘋子,搞不好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算了,他不跟這像狼一樣的野蠻家伙一般見識。
「哼!」輕蔑的冷哼了一聲,卓然回頭向譚歷伸出了手。「阿歷,我們走!」
結果他並沒有如願的回到家,而是直接被譚歷開車送到醫院。
一直到醫生替他檢查完傷口,做了包扎,取了藥,譚歷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離開醫院坐回車上,卓然已經完全沒有方才跟別人打架的那種氣勢,只是很下安的看著情人明顯僵硬的表情。
「阿歷,對不起啊,那個……」在他小心翼翼,卻下知該怎麼道歉的時候,譚歷忽然摟住他的脖子,嘴唇狠狠的堵了上來。
「嗯……」卓然悶哼了一聲,完全被他的舉動震得措手下及。
阿歷的嘴唇溫溫涼涼,貼在自己剛塗了藥水的嘴唇上,傷處因被擠壓而覺得疼痛,但又有一種很貼心的感覺在心裡慢慢漾開。
他感覺到阿歷柔軟的舌尖輕輕觸了自己的唇一下,又似乎是打算淺嘗即,立刻急切的伸出舌頭糾纏住他,雙手也迅速環在他腰際,不讓他有後退的機會。
於是,莫名開啟的吻被繼續了下去,有種激烈的情緒攬動著兩人,彼此的唇舌迫不及待的交纏吮吻,盡可能的探到最深處,仿佛嘗不膩彼此的味道和氣息。
卓然放倒了椅背,抱著譚歷躺下去,貼和著戀人溫熱的身體,身上的傷口似乎變得不那麼痛了。
他的手難耐的探進衣襟,撫摸那光滑而柔韌的肌膚,只是這樣撫摸他,就能挑起自己滿滿的欲望,有一種深沉的渴望自心底升起,渴望將他揉入自己身體。
那是一種粗暴與溫柔並存的復雜隋緒,他每次都要很小心的拿捏,生怕在難以自持的動作中,真的傷到阿歷。
「阿歷,可以嗎?」已經飽脹的欲望輕輕摩擦著身下人,卓然不想再忍耐,他現在就想要他。
「這裡是停車場……」
「沒事,沒有人。」他輾轉在他優美的頸項,綿密的吮吻。
譚曆輕輕歎息,就著他的耳朵輕喃,「車窗……」
於是,深黑的玻璃升起,隱蔽車內的兩人,卓然重新俯下身,罩住那在他身下輕輕戰栗的人……
車內激情的余韻良久未散,連空氣都是溫熱的。
卓然的臂膀環過譚歷,讓他緊緊貼靠在自己胸口,不容許有一絲空隙。感覺戀人輕細的呼吸就吐在自己脖子上,癢癢的又很親密,他這時的心是滿足的,裡面注入了很多的東西,而它們都足阿歷給他的。
「傷口疼不疼?」譚歷突然問,想到他腹部的傷被醫生吩咐過要塗藥。
「被你一說就覺得疼了起來。」咧嘴一笑,卓然空著的那只手往隱隱作痛的肋骨摸了過去,「奇怪,剛剛都沒覺得痛啊。」
「怎麼會?是不是剛才撞……要不要再去給醫生看一下?」聽他這麼說,譚歷馬上擔心了起來。
「傻瓜。」卓然笑得曖昧,摟著他的手臂又加了幾分力道,「現在換你變傻瓜了,都不懂我的意思嗎?剛才我那麼想要你,怎麼可能會感到傷口的痛,光是你那樣子……」他附在戀人的耳朵,說出下半句叫他面色緋紅的話。
譚歷羞惱的瞋了他一眼,接著靜靜看著他,半晌才開口,「剛才那個人叫白夢謙,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以前?」他有點意外。念大學的時候譚歷一向獨來獨往,沒見過他和什麼人在一起啊。
「是高三那年。」
「高三?」腦海裡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洗手間聽到的別人說的閒話,記得對方好像是T大機械系的男生吧?
「是啊,認識他那年我才高二。」譚歷苦苦一笑,「為了這件事,我爸把我趕出了家門,你上次才見過他,還記得他說的話吧?」
「他打你了?」卓然只想知道這個。他記起上次見阿歷父親的模樣,那老頭似乎氣得很厲害。
「這不算什麼,重要的是我傷了家人的心。」譚歷的聲音很黯然。
「阿歷,你很想回家,是不是?」
他貼著卓然的胸膛,點了點頭。
「高三那年暑假,白夢謙對我說他要結婚了,說他從來沒想過和我長久在一起,因為他的另一半不可能是男人,還說我喜歡男人是不正常的,叫我以後找個圈內人,否則只有被拋棄的份……」他低低一笑,笑聲裡有著無奈受傷和幾分淒涼。
「那個混蛋,我真該揍死他!」
卓然摟著他的手不自覺的用力,甚至大到使譚歷感到疼痛,但他心裡只覺得好欣慰,因為他對他的疼惜與不捨。
「算了,為那種人生氣不值得,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教訓。」撫了撫卓然的肩膀,化解他的氣憤。
「阿歷……」卓然的聲音聽起來比他這當事人還悶。
他微微一笑,抬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何況剛才你已經替我出氣了,你那樣揍了他一頓,我心裡真是痛快!」
「那你干麼不自己動手?」被他哄得開心了,卓然傻笑,放在他腰際的手使勁掐了一下。
「有你在,我何必自己動手?」譚歷微抬身子想避開,眼神既明媚又狡黠。
卓然看得發怔,歎了口氣,「阿歷,我真的好像中了一種叫譚歷的咒。」
「那是很喜歡我的意思,是不是?」譚歷笑著問。
「是,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得都快失去自我了!」他繼續歎息,湛藍的眼裡滿是溫柔和深情。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在我自己還不知道的時候。」卓然低語,誠懇的說出自己所想,「你呢,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大學的時候。」譚歷迎上他期待的目光,「不知不覺,就那樣喜歡上了……」
卓然心裡迅速湧起遠比喜悅還要更深的悸動,晶亮的眼裡閃著能融化一切陰霾的光芒,深深攫住情人,低頭貼上他的嘴唇,在那裡烙印,「我愛你,阿歷。」
「我也愛你。」迎合他的吻,譚歷低低說出心底深處藏了許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