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那尊惡劣的妖孽男竟然把她壓在水裡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憐她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直到東方漸白,他才滿意地將她自池裡撈起,抱回他的房裡。
而全身衣物遭他剝得一干二淨的她,因憤怒而拒絕和他說上半句話,在掙扎過程中因耗損太多精力的緣故,所以幾乎是一沾床便立即睡去,醒來時已經是黃昏了。
“主子吩咐,小姐醒來後務必換上……小姐?”俸命送上衣物讓她換上的水仙,一進房便見她像條死魚,一動也不動的趴在床榻,兩道細細的柳眉不禁皺了起來。
水仙來到床畔迭聲輕喚,“呂小姐、呂小姐?”難不成又睡著了?
全身赤裸裸,僅以被單簡單裹住身體的英雄,眼睛連抬都懶得拾起,懶洋洋地咕噥,“我不想動。”
堅持完成使命的水仙淡淡道:“請小姐起身更衣。”
“先擱著吧!我等會兒再穿。”壓根懶得動的英雄,很是敷衍的揮了揮手。
見她仍是不為所動,水仙只好使出撒手鑭,雲淡風輕的說:“主子要奴婢轉告小姐,在他回來之前,小姐若還未更衣的話,那他會很樂意替小姐效勞。”
聞言,英雄的身子猛地一顫,對此非常感冒的她睜開眼睛望著來人,猶豫片刻後,終究還是投降地騰出手接過衣物。
英雄不情願的從床上坐起身,一邊端詳著手中的衣物,一邊問道:“伊川瀧人呢?”
這串跟粽子似的玩意兒到底是要怎麼穿啊?打從出娘胎就沒規矩的穿過女裝,愣看著眼前這套看起來繁瑣且充滿異國風情的衣裳,眉頭不知打了幾個結的英雄,此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著手穿起。
“請姑娘不要直呼我家主人名諱。”水仙嚴肅的說。
抬眸看了一眼嚴厲糾正自己的水仙,而後繼續埋頭鑽研穿法的英雄不以為然的撇唇,“為何?”
不就是個名字,有什麼了不起的?
“主人的身份尊貴,不容褻瀆,你不會懂的。”跟樓裡其他人一樣水仙亦把伊川瀧當成神一般看待。
“我是不懂啊!”英雄同意的點頭,同時亦聽出水仙話裡透露著玄機。
不知為什麼,英雄突然對伊川瀧的來歷感到很好奇,除了檯面上所見的黑羽樓主身份外,那尊美得足以令天地日月失色的妖孽男,究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說來也奇怪,明明是經營殺手樓的,卻能大刺剌的住在外使館,我說那個妖孽男……呃∼∼我是說你家主子的來頭肯定不小,呵呵。”嘿嘿的干笑幾聲,假裝沒看見身邊投射而來的狠戾目光,英雄笑著把話圓了回來,接著再不著痕跡的試探,“是皇親國戚嗎?”
“很抱歉,無可俸告。”雖不中,但亦不遠矣。
“你們住在東瀛行館,也就是說你們是來自海外羅?”聽說東瀛是個傍海而生的國家,其民族性堅忍不拔,武士們對於主從關系一旦認定,那便是世代相傳、從一而終,因此就算百年來都侍俸著同一個家族也不足為奇。
“我什麼都不會說,小姐毋須再白費唇舌了。”水仙向來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龐出現了些微的不耐煩。
在第一、第二個問題接連陣亡後,放棄繼續打聽他身家背景的英雄索性將話鋒一轉,“你家主子跟天王寺究竟是什麼關系?”比起前面兩個問題,她更加好奇後者。
然而堅決不肯透露半點消息的水仙,面無表情的說:“姐若無事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不想浪費時間的水仙公式化的朝英雄一福身,便轉身離去。
沒想到她真的就這麼走了,英雄瞪大眼,“等、等一下!”
在門前停下腳步的水仙頓了頓,轉身把丑話先說在前頭,“小姐喚住奴婢若只是想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那麼請恕奴婢無法久留。”
“問你這玩意兒該怎麼穿,不算是無關緊要吧?”英雄搖了搖手中的衣裳,表情看上去有些靦腆
“若只是單純的更衣,奴婢應該可以效勞。”
“那就麻煩你了。”趕忙將手中的燙手山芋塞給水仙,而後很配合地剝開裹身被單的她,冷不防打了一個哆嗦。
見鬼了,怎麼會有一股熟悉的氣味?英雄防備地環伺四周,心中的疑問不斷擴大。
見她突然頓住不動,水仙不免有些狐疑,“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英雄有些害羞的拉長音調,指了指兩旁的紗帳問:
“能不能放下來先?”
哼!不會錯的,肯定是古小樓那個混蛋家伙!
看來他偷雞摸狗的功夫又精進了,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來?要不是因為搭檔多年太過熟悉他的氣息,恐怕連她都不會察覺到。
“房裡就我和小姐兩人,並無第三者,難道小姐還擔心主子回來會撞見不成?”前一晚才跟主子一起沐浴,現在害臊也未免太矯情了。
英雄不置可否,她怕妖孽男突然回來撞見滿室春光是一回事,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她可不想白白便宜了某人!
該死的古小樓,現在應該正在竊笑吧?
英雄轉了轉晶眸,故作怕冷狀的撫著兩肩道:“我有點冷。”
多虧水仙在一旁指點迷津,英雄很快搞定了穿法繁瑣復雜的異國服飾。
她站在銅鏡前端詳鏡中的自己——一襲華麗鮮艷的火紅令得她有些眩然,腰部系著金色滾邊的寬幅帶子,金燦燦地,雖幾欲拖地,但卻將她的身形襯托得更加玲瓏有致。
英雄不自覺揚起藕臂輕輕揮舞著,怔看著兩片寬大飄逸的振袖,以及袖擺上頭栩栩如生的鳳凰紋樣,在來回擺動間展現出不凡的風采。
確定水仙已經走遠後,英雄迅速收起陶醉神情,將臉一板,對著空氣放話,“姓古的!你可以滾出來了。”
鬼魅般地身影無聲的來到她身後,對著鏡中的她吹了一個口哨。
不願對他近乎幼稚的輕佻舉止多加置喙的英雄,逕自以手肘撞撞身後的古小樓,轉過身問:“有事找我?”
古小樓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被映入眼簾的美貌怔得說不出話來。
乖乖隆地咚,美呆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姑娘她難得粉墨登場,沒必要給她擺出一副活見鬼的驚嚇表情吧?
“噓—-”古小樓痛心疾首地按住她的唇。
“嗯!”英雄不明所以的看著行為反常的拍檔。
“別說話,你一開口,我的幻想就破滅了。”說完這句話後,按在她櫻唇的手立即遭她用力拍開。
“你很惡心耶!”她斥罵,轉過身對著鏡子不禁一怔。乖乖!這真的是她嗎?
古小樓搖頭晃腦的走到她面前,一臉扼腕的說:“嘖,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是專程來說廢話的嗎?”她橫他一眼。
“當然不是,我接了一樁生意……呃∼∼這不是重點啦!”他頓了頓,瞄了一眼徹底改頭換面的拍檔,有點不確定的問:“聽說你中了毒?”
她挑挑眉,“古小樓,你在擔心我嗎?”
“那看在我這麼貼心的份上。”說著便搭上她的香肩,不懷好意的指了指鏡檯前的椅子,“你能不能一個時辰不說話,乖乖坐在那裡讓我欣賞?”
“作夢!”她一把撥開他的手。
“真無情。”遭她斷然拒絕的古小樓,哀怨的癟癟嘴。
感覺體內的毒又要發作了,心火莫名上升的英雄煩躁地說道:
“我不想聽你廢話,你怎麼來就怎麼走吧!”
怎麼回事?突然問覺得身子好燙?
“先別急著趕人,有一個消息,我想你應該有興趣。”乖乖,真中毒啦?臉色異常紅潤.幸虧他有備而來。
古小樓皺皺眉頭,難得露出一本正經的神色,“拜你所賜,天王寺那筆生意吹了。”
見她的身子有些搖晃,他干脆好人做到底的將她攙到床邊坐下。
“所以呢?”意料中的事,她一點也不意外;倒是天王寺那廝的動作也太快了些,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便放出消息,真不知該稱贊他辦事有效率,還是該說他沒風度呢?
“看在咱們多年交情的份上,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次樓子捅大了!”
“樓子?!”她的眉頭打結,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麼。
“你奪人所愛。”看在她現在是病號一枚的份上,身為拍檔的他,很好心的提醒她。
“什麼?!”關她什麼事了?
“那家伙下了格殺令,重金網羅各家好手要買你的腦袋,你說你的樓子捅得大小大?”
英雄不悅的咕噥,“買賣不成仁義在.沒必要趕盡殺絕吧?再說明明是妖孽男纏上我在先……”頓了頓,搖首低歎,“算了,還是不說了。”
愛情這玩意本來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她不想把話說得太滿,以免將米向隅。
“你也知道,你這首席獵人的頭街很吸人……”
英雄嚴肅地打斷他未盡的話語,“也包括你嗎?”
古小樓一怔,“咱倆都這麼熟了,我也不瞞你了,天王寺確實差人找過我,但是被我拒絕了。”
“為何?”若她沒記錯的話,天王寺出手應是相當闊綽才時,嗜錢如命的古小樓會這麼有良心?
“因在他之前,‘某人’曾來找過我。”若說天王寺辦事有效率,那麼身為整起事件主角的伊川瀧更是難能可貴,竟然為了她,一大清早就跑來敲他的門。
當那個美得令人窒息的男人在破曉找上門時,古小樓曾經一度以為是天仙下凡。
“某人?”英雄一怔,訝異道:“等等,該不會是……”伊川瀧?
“喏,接著。”古小樓冷不防自懷裡摸出一個黑色瓶子丟給她。
反射性接住呈拋物線朝她迎面飛來的黑色瓶子,英雄頓時一臉的不解。“這是什麼東西?”
“解藥。”
英雄半信半疑地盯著手中的黑瓶子,“你從哪弄來的?”
“從哪弄來的?嘿嘿嘿嘿……”古小樓這回笑得有些奸詐,神秘兮兮的朝她勾勾手指,“就從你家那口子的老相好那裡偷來的!”
以他估計,某人現在正氣得跳腳哩!
“天王寺?!”英雄不敢置信的咋舌,若有所悟地喃喃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剛剛好像說接了一樁生意?所以你的委托人是伊川瀧?而委托的條件是讓你去偷取解藥?”
而他也確實辦到了,古小樓除了搜集情報的本領一流外,由於之前是干神偷出身的,偷技亦很了得,而在他倆成為拍檔後,古小樓才決定從良。
“怎樣?有沒有很感動?我可是為了你才重操舊業的。”
“感動個頭!”去他什麼感動,弄了半天,他根本是來向某人交差的,驀地想到古小樓曾在她身上大撈災難財,英雄不禁有些惱火地問:“老實招來,你收了多少?”
他爽快地伸出兩根手指頭。
“兩百?兩千?兩萬……二十萬?”見他仍是一逕的搖著食指,英雄深吸一口氣,顫巍巍的問:“該不會是兩百萬兩吧?”
“以上皆非。”古小樓心虛的笑了笑,公布答案道:“是上一單生意的兩倍。”
下一瞬間,即見一只熟悉的黑色小藥瓶迎面朝他飛來,古小樓動作俐落的閃過,瓶身應聲擊中牆面,滾到角落。
“喂!你瘋了不成?那裡頭是解藥——”
話未說完,就見她撲了上來,古小樓登時反應不及,遭英雄撞了個正著,在他倆雙雙跌進床榻之際,低沉的嗓音幽幽自門邊傳來——
“兩位可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自外歸來的伊川瀧臉上仍是帶著一貫傭懶優雅的笑容,表情說下上是不悅,但莫名地這樣的他卻令人倍感壓迫。
“喲∼∼美人,你來得正好,我這暴亂的搭檔就暫時交給你看管了。”古小樓扳開行為失常的拍檔,逕自將她往伊川瀧的懷裡推。
“慢著。”佳人在懷的伊川瀧俊眉微微一挑,冷冷的喊住古小樓。
“東西到手了嗎?”
“呃∼∼到手是到手了,不過剛剛已被某人給扔了!”古小樓苦惱的抓抓頭,四處張望了一下,有些敷衍地指了個大方向給他,“應該就在那附近,你到處找找吧!我還有事先走,就不俸陪了,後會有期。”
乖乖,沒他的事了,拍拍屁股走人也。
“我才離開多久,你就背著我偷人了。”伊川瀧喃喃說道,語氣幾乎是抱怨了。
被體內的無名火弄得頭昏腦脹,英雄壓根聽不真切他說了些什麼,只知道一逕地往他的懷裡鑽,仿佛澆熄體內之火的關鍵就在他身上。
“伊川瀧……”英雄抬起螓首,兩眼迷離地望著他,櫻唇不停張闔卻欲言又止的模樣顯得格外誘人。
“嗯?”她身上的高溫間接弄得他也燥熱起來,伊川瀧稍稍拉開一段距離,若有所思地凝睇雙頰微泛潮紅的她。
“我好熱喔……”體內有團無處發洩的火,英雄難耐的咕噥,雙頰泛著情潮,滿含春情的模樣看得伊川瀧的喉際一陣干澀。
伊川瀧長吁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你毒發了,自然會覺得熱。”
她所中之毒名日“循環”,是由三種藥性回異的毒草所研制而成,以每日為一個循環,毒性算不上是猛烈,但因施毒者本身貪好漁色,所以其中一循環乃是專為催生情欲而制。
而三種毒草藥性雖截然不同,卻能夠相輔相成,一旦三種毒性依序發作後,第四日便會三毒齊發,令中毒者神智昏嘖、脈微欲絕,直至死亡。
“不對,跟上回不一樣。”她搖搖螓首,困惑地低語,“上回發作是沒力氣,這次卻是、卻是……”
她發窘地咬著粉唇,不知怎麼確切形容當下的感受,倒是他明知故問。
伊川瀧鳳眼斜挑,“卻是什麼?”
粉額上布滿密密的汗珠,英雄和他對看一眼,隨後垂下眼眸,神情茫然地喃喃:“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心血翻湧,燥熱難耐。”
汗珠猝不及防間滾落,粉頰上沾著點點汗珠,仿佛春雨中綻放的一朵梨花,顯得格外嬌艷。
“那麼你想我怎麼做?”伊川瀧問得小心翼翼,仿佛在蠱惑她說出心底的渴望似的,一步步引誘她走入圈套。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但雙手卻和意識背道而馳,在她搖頭不知所雲的同時,纖臂已悄悄環上他的腰,並隨著赤裸裸的欲望逐漸加深力道,顯然身體比腦袋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親、親愛的……”伊川瀧錯愕的表情似乎也說著她的行為已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承認他初時確實有引誘她之嫌,但他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棄械投降,這不禁讓他更加期待她接下來的動作。
英雄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試圖藉由纏綿的濡沫相交,以澆熄不斷在她體內竄燒的烈焰,但她顯然並不知道自己所投下的是一顆足以燎原的星火,從她的唇貼上他的唇的那一刻起,這點微不足道的星火便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蔓延竄燒,撩人的情焰鋪天蓋地的撒了下來,轉眼便將殘存的半點理智給焚燒殆盡。
英雄不知道一個吻也能激情成這樣,纏繞激烈的唇舌交纏非但沒有撫平她體內的燥熱,反而令她想要擷取更多。
似乎除了接吻外,還有更深層的欲望等著她去探索,粉唇翕張地靠在他的胸膛前輕微喘息之際,低沉沙啞的聲音幽幽自上方傳來。
“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停下來。”她此刻的症狀並非無解,現在停下來回頭找解藥還來得及;要是再這麼瞎攪和下去,他可就沒有把握自己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為何要停?”英雄一臉的茫然,眸匠燃著熾盛的情焰,同時又有幾分氤氳的醉人迷蒙。
“因為你體內的循環之毒發作,導致你的神智不清、行為失常。”
伊川瀧無奈的笑,不確定此刻的她是否聽得懂他的意思,但他仍捺著性子向她解釋。
“我清醒得很!”英雄悻悻然地抗議。
很顯然,她聽不懂。
“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不悅地咕噥,依舊不太有說服力的抗議。
說著,便在他的臉上胡亂親了一通,氣息紊亂的吮吻著他無可挑剔的精致五官,在眉骨、眼角、鼻梁、嘴唇統統遭她吻了一遍後,伊川瀧突然一陣輕喟,嘴裡喃喃說著她聽不明白的話。
“你知道嗎?每個喝醉酒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可又有幾個人是真正清醒的呢?”伊川瀧莞爾低笑,隨即有些霸道的掐住她的下顎,強迫她與他四目相交。
“會痛……”英雄皺皺眉,不太配合地掙扎。
“你聽著,本人一旦以身相許後,便不接受退貨。”伊川瀧這話說得坦白露骨,像是在做最後的確認似的,按著她的香肩半強迫地隔出一段距離,面色正經地問:“這樣,你還是要繼續嗎?”
“你好吵。”她有些煩躁地拍開他的手,直接報以一記麻辣火燙的熱吻,以阻絕耳畔作響的叨絮,片刻後,她輕喘不已地自他的唇上移開,巖眸半瞇地瞧著他, “伊川瀧,我喜歡吻你的唇,不准你逃!”
說著纖臂悄悄繞到他的頸後,牢牢的圈住他,不讓他有機會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若不是循環之毒發作,該有多好……”伊川瀧垂眸歎息,以指腹摩挲她略腫的粉唇,而後淡聲道:“親愛的,請你記住今天的話,事後如果你反悔,我也不允!”
話落,理智徹底崩潰,線條優美的唇瓣轉眼貼上她的,舌尖放肆地采進她溫潤濕滑的檀口,赤裸裸的情欲隨著暗湧的情潮毫無保留地呈現,像是要把對方拆吃人腹似的,在彼此口中肆虐的舌愈來愈大膽,吮吻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深,卻永不饜足。
“唔……伊川、伊川瀧……”純粹的接吻已經無法滿足她,英雄情難自禁的靠在他的身上呢喃,手開始不安分地游移,卻因為缺乏經驗而不得其門而入,在經過無數次的失敗後,她索性使起蠻勁,不耐煩地拉扯他的農服。
察覺到懷中人兒逐漸變得暴躁,伊川瀧啼笑皆非地按住她企圖施暴的小手,而後改以單掌輕撫她的雪頸,由上而下漸進地滑進她的薄衣內。
在他的指尖碰觸到她肌膚的剎那,英雄渾身掠過一陣戰栗,異樣的快感瞬間自腹問流竄而過,源源不絕的熱氣排山倒海而來,令她有些招架不住的伏在他的肩上喘息。
“你要我嗎?”他朝她笑得很暖昧,低沉醇厚的嗓音有些許誘惑挑逗的意味。
意識朦朧,渾身燥熱難耐的英雄陡地失控,冷不防往他的胸膛撞去。
“這便是你的回答嗎?呵……”被她突如其來的蠻勁給撞退好幾步,伊川瀧輕輕一笑,而後將她壓上床,以自身的重量制住身下蠢蠢欲動的人兒,似在做最後的宣告,溫柔地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
英雄美眸微瞇,殘存的最後一點意識隱約告訴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可她卻停不下來,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他,仿佛除了激吻、觸碰外,還渴望得到更多。
懸宕在上方的美麗臉孔怎麼看怎麼秀色可餐,英雄迷戀地逸出一陣輕歎,模糊不清地囈語,“呵∼∼你好美……”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啊!”伊川瀧失笑,俯首深深吻住她,輾轉在她透出粉色情欲的身子烙下無以計數的麻燙印記。
情潮洶湧,紅顏如此嬌媚,芙蓉帳暖度春宵。
窗外,月色溫潤似水,皚皚銀華穿過窗戶迤邐開,依稀可見一只黑色小藥瓶,孤單地躺在不起眼的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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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睜眸,思緒尚未完全回籠,便先聞到一股令人臉紅心跳的氣味,散發濃濃情欲氛圍的麝香味在鼻息間纏繞下去,英雄內心感到一陣輕疑,隱約覺得事情下太對勁,尤其是一覺醒來,她渾身莫名地筋骨酸痛,有股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在心底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只掛在她身上的修長手臂,英雄先是一怔,片刻後,終於意識到什麼似的放聲尖叫。
“啊——”見鬼了!見鬼了!這尊妖孽男怎麼會躺在她旁邊?!
驚覺大事不妙,英雄冷不防將手伸進被窩一摸——
不會吧?不會吧?老天爺不會跟她開這種玩笑吧?她居然沒穿衣服?!這不就意味著他們昨晚可能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一早醒來就必須面對這麼震撼的事,英雄有些招架不住的閉眸,巴不得就此暈厥過去。
“怎麼了?”被她驚天動地的鬼叫聲吵得無法安眠的伊川瀧懶懶的睜眸,聲音裡還帶著濃濃的睡意。
“你、你、你……”她指著他,話頓時卡在喉嚨裡。
“你想說什麼?”甜膩動人的溫柔嗓音自薄削的粉色唇瓣逸出,有如天籟般迷惑她的心智。
英雄差點迷蒙了,她用力搖頭,結結巴巴地指著自己,“我、我、我……”
伊川瀧自被窩裡坐起身,錦被滑至腰際,登時露出大片春光,“慢慢說,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他善解人意的拍拍她的肩,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春光外洩。
他大刺刺的春色就攤在她的眼前,英雄竭力穩住呼吸,鎮定的問:“能不能請你告訴我,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若是以往的她,肯定會氣急敗壞地揪住他的衣領逼問,可當她發現他居然也是一絲不掛時,她就覺得很無力。
發現她將兩人燕好之事忘得一干二淨,伊川瀧不禁皺起眉頭,“昨晚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嗎?”
她迅速的點頭。
“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我完全不記得了。”她懊惱的抱著頭。
“原來如此。”薄削的嘴唇俏俏浮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冷不防丟下一個足以嚇掉她三條魂的事實,“我們做了!”
她的小臉迅速刷白再紅透,青天霹靂地喊,“我不信!”
“不信?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伊川瀧冷然輕哼,伸臂將她拉過來,指了指那些令她百口莫辯的斑斑紅印,“你身上的吻痕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昨晚可是煞費心思種下的,看她還怎麼抵賴?
眼見鐵證如山,但她仍還是不死心的想張口說些什麼,伊川瀧索性先發制人,再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逼給她聽,好讓她死得瞑目。
聽完他鉅細靡遺的解說後,英雄忍不住倒抽一口大氣,“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霸王硬上弓,硬逼著你充當解藥,供我洩欲?”她顫巍巍地問,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會對他干出這種事。
“完全正確。”身為“受害者”的他,一臉受傷的點頭。
英雄見狀,不免覺得理虧。“我……對不起,我不是存心侵犯你的……”雖然也覺得有愧於他,但英雄不明白,明明被吃干抹淨的是自己,為什麼她還得低聲下氣的向他道歉?
“你不用太自責,反正我也不是無條件任你侵犯的。”伊川瀧話裡透露著玄機。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發現他話中有話的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親愛的,本人我呢……”伊川瀧笑咪咪的指指自己,“一旦以身相許後,就不接受退貨。”
這跟強迫中獎有什麼兩樣?
英雄試著裝傻,“可我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呢……”
伊川瀧的臉色在瞬間瀧上一抹寒氣。“那是你的問題。”冷冷打斷她的發言,前一刻還掛著燦爛笑容的人,轉眼突然變臉,伊川瀧緊抿薄削的唇,目光銳利地盯著她瞧。
沉重的氣氛在他倆之間蔓延,英雄被他看得一陣心虛,正想打破沉默,他卻說話了——
“親愛的,你覺得我是那種一句不記得就能打發的人嗎?”
事態嚴重,驚覺自己在劫難逃的英雄,干脆豁出去的問:“那你想怎樣?”
“你得對我負責。”他不容置喙的說。
完蛋了!賴不掉。英雄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萬分哀怨的問:“說吧!你想我怎麼負責?”
“嫁給我,給我一個名分。”
“什麼?!”英雄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進了什麼。
片刻後,她討價還價地朝他伸出兩根手指頭,“有沒有第二個選擇?”
“有。”伊川瀧相當之爽快地頷首。
“真的?!”她喜出望外,不!簡直是要喜極而泣了。嗚嗚,就知道天無絕人之路……
伊川瀧瞥了她滿是期待的表情一眼,隨即殘忍地將她自雲端打入地獄深淵,一字一句道:“我娶你。”
這三個字就像魔咒般牢牢的縛住她,自此之後,她的頭頂上就多了一個有夫之婦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