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你可以走了。”聞人桀露出一臉實在和她沒什麼好聊的表情,轉身燃起一根香煙,便邁開步伐踏上階梯,高大的身子離羽柔愈來愈遠,最後消失在樓梯處。
羽柔有些慌了,眼見他已經上樓了,她還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不禁生氣的暗罵自己沒用。
她跺一下腳,再也顧不得面子,在緊要關頭中,她選擇向他開口借錢,再不開口就沒機會了。
“咚咚咚咚咚……”羽柔忙不迭小跑步追上二樓。
左右看了看,從她的位置望到長廊盡頭,並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她抬頭望向三樓,一抹高大俊朗的身影正從鑲著玫瑰的花樓台走過,顯然他已上了三樓,她連忙扶著梯把追上三樓。
三樓的設計很別出心裁,一上去就是一個設計成歐式花園的樓台,右邊是一道長廊,長廊盡頭有一扇半掩的門。
她往左邊看了看,發現那是通往後陽台的路,她立刻選擇往長廊盡頭的方向走去。
“聞先生,你在哪裡?聞先生……”她扶著樓台的雕花木把,順著長廊走到盡頭,沿路她都沒看到其他的房間。
長廊盡頭處的那扇房門虛掩著.她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眼兒透過虛掩的房門望進裡面——聞人桀在衣櫃前吞雲吐霧。
羽柔猶豫著該不該進去,進去後又該怎麼開口?
就在她打算把門推開之際,原本背對著她抽煙的高大身軀,已經把香煙熄掉,正准備寬衣解帶。
當他脫去身上的遮蔽物,健美頎長的男性裸軀.完美無瑕的展露在她面前時,她的臉兒迅速被火焰燒紅,一顆心瘋狂跳動。
最後他連身上僅存的一件內褲也脫掉了。
怦怦怦怦怦……眼前這一幕幾乎讓她瘋狂跳動的心髒險些蹦出胸口。
聞人桀的裸體比什麼都要好看,健美得媲美阿波羅神的胸膛、寬厚的肩膀、結實的腰腹、窄實的臀,麥芽色的肌膚看起來又是多麼的健康,身體上每一個精致的線條都宛如出自於名雕刻家最得意的傑作。
羽柔整個人活像被電流穿過般。一顆心如萬馬翻騰似的狂跳著。
她的臉紅如熟蝦,搖搖晃晃的嬌軀往後連退了好幾步,然後軟綿綿的癱了下去,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從來沒這麼近距離看過一個男人的裸體,雖然只有看到他的背影,但已足以讓她恍神。
不論這男人肯不肯把錢借給她,她已經對他深深著了迷,是一樁鐵打的事實。
羽柔用雙手掩住發燙的小臉,困擾者自己該如何才能夠忘懷他有如阿波羅神般健美又結實的體魄。
“你怎麼還沒走?躲在我房門外做什麼?”男人富磁性的嗓音突然從頭頂上方傳來。
羽柔心一跌,小燙臉迅速自掌心抬起。
她…抬頭,就迎視到一張被一抹陰郁罩上的俊龐,一雙漂亮的歷眸,犀利且恐怖。
聞人桀已換上休閒服,這一身裝扮同樣適合他。
想起他的裸體,她感到一陣羞澀的紅潮染上粉腮,紅得宛如一顆熟透的蘋果。
“我……”她有些慌了。
“你偷看我換衣服?”聞人桀薄薄的性感唇瓣,冷不防吐出一串疑問,深邃陰騖的黑瞳。像是兩塊千年寒冰,默默審視著她。
一百六十公分不到的羽柔,站著已經很嬌小,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看起來更小只了,小到像是一只需要男人保護與憐惜的小綿羊。
聞人桀的視線緩慢瀏覽過她的全身,最後落在她微張的小嘴上。
她豐滿而小巧的雙唇,就像滴落在玫瑰花辦上的露珠般誘人,令他產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欲望……頓時,他不悅的撇了撇唇,克制著想要一親芳澤的沖動。
太不尋常了,他發現這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帥氣中帶著些許女人性感氣息的魅惑,可以輕易驚擾他刻意禁錮不曾蕩漾的情愫,使他的心湖泛起一圈圈漣漪。
“我沒有……我……我只有看到一點點……”她的身體貼著牆壁緩緩的往上爬了起來。
“只看到一點點?”
他眉宇間的皺褶讓她的心兒怦怦狂跳。
“是、是啊!”羽柔困難的咽下一口口水,表面強裝著鎮定。
“看到什麼?”搞不好眼前的小女人說謊,事實上她已經把他看光光了。
“你的……背。”
“還有呢?” 。
“你的……你的臀部……”
他唇緊抿著,沒再追究下去,銳利的雙眼冷靜的審視著她、羽柔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清清喉嚨,好整以暇的說:“聞先生,我發誓,我追上來絕對不是為了偷看你換衣服。”
“那麼你到底為了什麼事?如果是要追究道歉一事,那麼我可以很坦白的跟你說,你可以滾了,我這裡不歡迎你。”聞人桀毫不猶豫的下達逐客令。
他把燃起的香煙叼咬在唇上,抽煙的姿態駕輕就熟,叼煙的長指帥氣自然,先是深深吸進肺裡,再愛撫般的慢慢吐出煙霧。
他抽煙的樣子好帥喔!羽柔看癡了眼,隨即又想到現在不是欣賞他的時候,便鼓起兩片腮幫子。
要知道其實他的嘴是很毒的,和他的外表一樣的酷!害她好想出手和他較量一番,但一想到伊甸園蜜月旅館,她馬上很理智的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保持鎮定,千萬不可以留給他壞印象。
“當然不是了,我不是那麼喜歡斤斤計較的小器鬼。事情是這樣的……”
她把不安的情緒掩飾得很好,要讓自己的酒窩在頰畔浮沉,對她而言,從來就不是一件難事,“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只有一個。”
羽柔首先很有禮貌的向他鞠躬,以表誠意,然後伸手摸進口袋裡,掏出一張摺得四四方方的紙,再把這一張A4大小的借據整張攤開,晾在他眼前。
“在我還沒把來意說明之前,你不妨先看看這個。”羽柔覺得這事很難開口,不如直接讓他看借據。
“這是什麼?”聞人桀口氣冰冷的問道,瞄了借據一跟,並沒有伸手去拿。
“借據。”羽柔簡單扼要的回答。
“什麼借據?”聞人桀蹙緊眉。
“你的借據。”
“我的借據?”怪了,她手上怎會有他的借據?他幾時欠這女人錢?
怎麼他沒半點印象?“喂!女人,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咳!”羽柔摸摸咽喉,清清喉嚨,大聲的說:“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牛羽柔,而這張借據上的債權人是王霞。”
“王霞?誰啊?”名字真耳熟,哪兒聽過?聞人桀一時想不起來,不禁疑惑的看著她。
“王霞是我媽媽。”她輕聲的道。
這名字愈聽愈熟悉,聞人桀緊蹙著眉頭,似乎快找到印象了……“你忘了嗎?”羽柔提醒著他,並鼓起勇氣指著借據說:“這張借據,是你在十二年前,所簽下的借據。當初你山窮水盡時,是我母親的三萬塊幫助了你,才有今日的你,現在我父親的伊甸園蜜月旅館出了一點財務上的危機,而且事態緊迫,必須在一星期內處理,否則銀行和地下錢莊都會找上門,你要有良心的話,就不應該袖手旁觀,我想,該是你回報我母親的時候了。”
她這麼說,聞人桀就全都憶起來了。
王霞,是他的恩人,他真不應該把王霞給忘記。
他記得當年王霞夫婦只是工地裡的小工頭,他是在工地打零工時,認識了王霞。
那一年,他才十八歲大,王霞的年紀大他許多,為人熱心、善良,而且十分勤勞,膝下有一對子女。
但,在這一對子女中,他只見過王霞的兒子,模樣長得很不錯,就是太頑皮了,時常在工地裡爬來爬去,他對她的兒子非常的頭疼。
對於她的女兒,他從來沒見過,因為她並不喜歡把女兒帶往工地。
聞人桀接過借據,夾著借據的指間用力甩了一下,視線始終鎖著她,“當我賺到第一筆三萬時,我是立刻捧著錢去找你母親的,可是你們已經搬家了,我根本找不到你們,我也不知道你父母親在台北開了間旅館。”
“那時我爸媽是跑工地的,所以,我們時常隨著工地搬家。你知道我母親一直都是個濫好人,要不是她身體出了狀況,也不會那麼早就去世。”
“王女士去世了?”聞人桀厭到非常難過和遺憾,她人那麼好……“嗯!去世兩年了。”羽柔乘機仰望著面前的男人,“要不是我們財務出現危機,爸爸跑去躲債,我也不會找上你,畢竟只有三萬。”這段已經被她背得滾瓜爛熟的台詞,總算派上用場,完全沒有結巴,她的表現簡直可圈可點,所以她評估自己應該借得到錢。
聞人桀眸中閃著審視的光芒,“你希望我還你多少錢?我並不認為你專程跑來跟我討這筆帳,只要我還你三萬塊。”
不知該說他識相,還是聰明。總之,他已經猜中羽柔泰半的心思。
“我沒要你把錢還給我們,我要你還我們人情。”她念出第二段台詞,把來意說得更清楚,“現在我們伊甸園蜜月旅館出現了財務上的危機,因此,我希望能從你身上周轉到一些現金。”
“你要借多少?”想也知道,不過他心裡是有底數的。
“當然是愈多愈好。”羽柔試著如何把“一億”兩字講出口。
“什麼叫愈多愈好?”
“這樣吧!”她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起勇氣,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百萬?”他瞇起眼,黑眸深處閃動著一抹冷鷥的神情。
她搖搖頭。
“那麼你是要借多少?”
好難為情喔!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喜歡的男人。卻要開口跟人家借錢,他一定會瞧不起她的,搞不好還會討厭她。
她內心有些掙扎,但一想到即將破產的伊甸園蜜月旅館,最後她仍然鼓起勇氣開口了。
“一億。”羽柔緩慢的道。
“一億?”他的黑眸瞇到只剩下一條線。
片刻後,聞人桀旋身,雙手倨傲的盤在胸前,高大的身軀朝窗而佇,擋住了窗外的光線,夕陽余暉拉長了他碩長的身子,在長廊上迤下一道龐大的黑影。
羽柔癡癡的凝望著他高大的背影。
他大概作夢也想不到,當初借的三萬塊會給自己惹來今日的麻煩吧?
他若知道會有人上門來跟他討人情,並_口氣要跟他借那麼多錢,是不是很後悔當初沒把三萬塊牢記在心上呢?
“一億不是小數目。”他燃起一根香煙,慢慢的吞雲吐霧。
“是的,我知道,但對你這個大企業家而言,一億恐怕只是九牛一毛。”
“是嗎?”他冷峻的臉上沒任何表情。
緩緩的,他旋身步進臥房,自抽屜裡取出一本支票簿和鋼筆,寫下一筆數目,撕下後,夾在長指問。
“喂!女人,別發呆,快進來拿。”聞人桀薄唇微掀,命令道。
耶!借到了!萬歲!
“喔喔!是。”羽柔樂得眉開眼笑,喜孜孜的走到他面前,意外事情竟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聞人桀把支票湊到她面前。
“一百萬?”看到支票面額上的數目,羽柔臉都綠了。
“其實我不用給你這麼多,畢竟當年的三萬塊只相當於今天的……我也懶得計算了,總之,我是看在你母親十二年前借我三萬塊的情分上,我才給你這麼多,而我也無法否認當初若不是你母親那三萬塊,就沒有今日的我,所以,我不想讓你牛家認為我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十二年利息加上三萬塊本金……我就對你大方一點,“沙米速”給你一百萬,拿去,不用還了。一會兒請你跟我去簽一下本票,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為這三萬塊來煩我。”聞人桀一副要把她打發走的樣子。
“什麼?拿你一百萬還要簽本票喔?”羽柔語氣中充滿了驚詫,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聞人桀雙臂抱胸,眼底浮現著一抹冷鷥,“如果你不願簽,我也不勉強,但我希望你能夠向我保證,拿了這筆錢後,就不要再來找我,我很忙,沒空招呼你。”
“你現在的意思是打算用這一百萬把我打發走就是了?”羽柔臉更綠了。
“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聞人桀把夾在指間的香煙熄在煙灰缸裡。
本來羽柔一直都覺得他好酷的,但現在他做出來的決定卻讓她急得火了,使她再也顧不得後果,所有的話都沒經過腦子過瀘,就一古腦兒的吐出來。
“不是嗎?你的作法已經很明顯了,你寧願免費送我一百萬,也不願借我一億,這足以證明你打心裡不信任我、瞧不起我,你認為我根本就還不起一億,對嗎?”這也難怪,一百萬和一億差那麼多的零,但,她始終相信,只要她借到錢,一定有辦法讓伊甸園蜜月旅館起死回生。
“沒錯,你很聰明。”聞人桀沒否認,他確實這麼想。
“那我就要跟你說抱歉了,我不接受你這一份——施捨。”
聞人桀挑眉。
呵……有意思,這女人真有膽量,膽敢如此跟他講話。
換成是其他女人來借錢,搖尾乞憐、巴結奉承都來不及了,怎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她真是與眾不同、另類非常。
“聞先生,請你弄清楚一件事,我牛羽柔不是乞丐!我今天來這裡的目地,是借錢!不是來跟你乞討這一百萬!聽清楚,是借,不是討!況且這一百萬對我們牛家一點幫助也都沒有。”羽柔愈說愈順口,情緒也愈來愈激動。
她好難過,拼命壓抑著想要大哭的沖動,甚至還氣得把支票丟還給他。
被支票砸中俊容的聞人桀,再一次把眉挑高,開始覺得她不只很有膽量,也很有骨氣,她竟寧願用借的,也不肯白收那一百萬。
當然,他很清楚她是為了那一億,換成是他,也可能不會收下一百萬,所以,他開始有點欣賞她了,至少證明她是有點腦袋的。
不過欣賞歸欣賞,並不等於就可以把它和利益擺在一起衡量。
事實上,他的個性是有點兒冷血的。
“這筆錢對你牛家有沒有幫助,那是你牛家的事,不關我的事。”
他聲音冷硬的道:“事實上,我給你一百萬,對牛家已算仁至義盡,再說,殺頭生意有人做,賠錢生意沒有人會做,這是每一個商人都會遵守的基本原則。”
他聞人桀是一個黑白兩道通吃的企業家,在企業界闖蕩十二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燈。
他的公司並沒有所謂的“正派經營”,但也絕對不是一間“為非作歹”的公司。
沒辦法,單親的他早就窮怕了,父親去世得早,母親是文盲,賺錢能力有限,因而他自高中就開始過著半工半讀的生活。
在他高三那一年,他確實曾向羽柔的母親借了三萬塊。
他承認她母親在當年對他伸出援手,對他是有很大的幫助,這筆錢幫他度過了一個月的黑暗時期,沒讓他和母親餓死於街頭。
後來他努力賺錢,一個人兼了好幾份工作,替自己存到了一筆錢,一有錢,他就創立了聞氏集團,規模由他一人公司一直提升到目前的五千人。
他能有今日的成就,相信絕非偶然,更不是上天掉下來的禮物!
而這份榮耀是靠他一個人的本事贏來的,再也不是現今這筆看起來幾乎顯得很微不足道的三萬塊。
羽柔聽得臉兒一陣紅一陣白,她一開始就覺得他好酷,沒想到他做起事來更酷,或許他是個標准的商人,每分錢都算得清清楚楚。
“聞先生,當年要不是我母親借你三萬……”羽柔很懂這道理,所以打算和他據理力爭。
“女人,你要搞清楚,我這裡不是慈善機構!我給你的一百萬,是三萬的好幾倍!”聞人桀認為自己的行為已夠仁至義盡,對得起天地良心。
“台灣有一句諺語:‘吃果子拜樹頭”你該懂得飲水思源的……”
“我要不懂飲水思源的道理,也就不會白白送你一百萬!',他把支票再一次湊到她面前,“拿去,拿著我給你的支票離開我的屋子!”
羽柔紅著眼眶,嘟著嘴,瞪著他,沒有伸手去接支票。
她怎麼可能為了這一百萬,而損失掉一億呢?
為了伊甸園蜜月旅館末來的命運,無論如何,她沒借到一億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我不要你這一百萬!今天若沒借到一億,我就是不會走!”就算賴也要賴到,羽柔下定豁出去的決心,而且是不顧一切。
聞人桀瞇著黑眸看著她,意外發覺她有著非常堅定的毅力,若不來硬的,她恐怕不會罷休。
他把支票收進口袋裡。既然她不要這一百萬,那麼他就省下來。
他走到床邊,拿起話機,長指按下兩個鍵,半晌後對著話筒下令,“叫老王上來一下。”
腳步聲由臥房外的長廊劈哩咱啦的傳了進來,老王氣喘吁吁的沖進臥房,“少爺,請問有什麼吩咐?”
“把這女人趕出去!她不走,就報警!”冷殘的撂下狠話,聞人桀頭也不回的離開臥房。
“什麼?”羽柔驚慌了。
老王立刻撲上去抓住她。
她嚇得直掙扎,雙臂卻被老王揪得死緊。
羽柔本打算讓老王嘗一嘗她過肩摔的厲害,然而,一想到是她太賴皮,又不肯死心,實在沒道理傷害其他無辜的人,便任由老王抓著她不放。
只是羽柔覺得很不甘心,對著聞人桀逐漸離去的背影吼道:“你今天硬是把我攆走,一定會後悔的!我要跟你長期抗爭下去,在你家門前搭帳篷!
若是有水果記者前來采訪我,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我就向他們報料,你聞人桀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竟然用這種方式對待你恩人的後代!”
老實說,本來她對聞人桀還懷抱著一絲對愛情的憧憬,所以還很在乎面子問題,現下她牛家就快要破產了,喜歡的男人又不肯幫她,害她再也沒心思去顧慮那麼多了。
所謂一皮天下無難事,她就裝賴皮,反正她家就快要破產了,橫豎也是死路一條,不如豁出去跟他拼了。
有了這個想法以後,面子在她眼中自然再也算不了什麼了。
“隨你便!”聞人桀撂下三個字,碩長的身影即無情的消失在樓梯的拐彎處。
羽柔那張秀麗的粉臉,瞬間變得像雪一樣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