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說明白,為什麼我會對根本就談不上認識的杜月辰感到敬畏,我自己也不清楚。
可能我從他身上感到壓力,也可能我之前對他的模糊印象,他就是這麼一號讓人敬畏的人。
因為他在公司裡的業績驚人,就是他讓我們這樣的新公司,在短短五年內就在高科技園區闖出不小的名號,接連著上市上櫃,也是靠杜月辰創造的驚人業績。
他在工作上的高要求及壞脾氣成正比,不跟他同部門都很怕他,更別提跟他同部門了。
不過,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偏偏我就是欣賞他這種認真努力,在工作上發光發熱的人,連在他身邊工作,我都能感受到那種高昂戰力,為公司共同努力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讓我覺得與他更加接近了。
還好,在我跟他之間那種滯留不動的空氣,在其他同事進來之後瞬間瓦解,我也松了一口氣。
我雖然欣賞他,但這並不表示我就能和他相處在同一空間。
課長杜月辰主持的會議果然讓人覺得很沉重,平常一些比較幽默隨性的同事,在這種時候都收斂起***兒啷當的態度,我看了直感好笑,也許我微揚的唇角被看到了,我發覺杜月辰的視線直直的看過來。
被他不帶溫度的視線一瞪,我腳都快軟了,他該不會為此生氣吧!
我知道這樣很沒用,不過,人就是這樣,總有某些人是你的克星。
我馬上正襟危坐,認真的聽著其他人的報告,好不容易捱到會議結束,我也幾乎流了一身汗。
我收拾著手上的資料,訝異的發現,大家幾乎都光速離開會議室,我心裡急,差點把滿手的資料撒了。
就在我推開椅子要離開的時候,杜月辰也從座位上站起來了,他的身材很好,腿很修長,比例優美到我這個男人都會欣賞,不過我沒心情看,如果可以,我會立刻逃之夭夭。
「林典君。」杜月辰的聲音沉沉的傳了過來,相當有磁性。
我卻被他嚇了一跳,資料摔了滿地。
「是。」
「你在公司待三年了?」
「是的,我之前在行政課,兼任行政課長的秘書。」
「難怪,我從沒見過你。」
的確沒見過,別的部門見到你都是挨罵的。
「加入營業課,希望你能多加努力,為公司獲取更大的利潤。」
「是,我會努力的。」
杜月辰停頓了一下,我馬上蹲下去檢滿地的資料,在他面前發生這種傻事,我還真的有夠笨了。
「星期五的歡迎會,你會來嗎?」杜月辰緩緩的開口,我很驚訝他會這麼問我,畢竟,我只是公司裡的小人物啊,這點自知之明我是有的。
不過,課長連我的名字都知道,代表他看過我的資料,沒想到他也會關心下屬,這讓我對他冷冽的態度之外,多了一份親切感,我的心情居然有點雀躍。
「是,我和副課長都會出席。」
「那家伙來不來都無所謂……。」
杜月辰說那家伙來不來都無所謂,真是震驚!難道他跟秦天相處不愉快?是說,我們兩個都是新人,他怎麼會認識秦天?該不會是秦天沒來開會,被課長記恨吧!我想了一下,立刻推翻這個想法,杜月辰怎麼看都不像是心胸狹窄的人!
這種時候我也不好接話,所以就保持沉默。
就在氣氛凝滯的時候,甜美的女聲從會議室外輕輕的傳進來。
「月辰,喝咖啡嗎?還是想喝茶?」
月辰,這麼親密的叫法,那公司裡面的傳言是真的了……。
李雪娜很快的走進來,發現我正在撿地上的資料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有人在這裡。不好意思,林典君你也想喝嗎?」
「不……。」
我話還沒說完,杜月辰就不耐煩的說話了。
「他想喝他可以自己去倒。」
「是、是,不用麻煩。謝謝,我先離開了。」我急急忙忙的離開,杜月辰已經不高興了,看來他跟李雪娜一對的事情是真的,我幾乎是用逃的逃回辦公室。
李雪娜在我離開的時候朝我溫柔一笑,一點都沒有因為我而讓她被杜月辰凶而生氣的樣子。
不過,我在心裡贊歎,這兩個人真是絕配啊!男的帥,女的美。
我有了個小小的發現,杜月辰原來是個醋桶子,就連李雪娜想幫我准備個飲料都會被凶,感覺……很幸福啊!被愛人如此掛心,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就從來沒有這種經驗,之前有女朋友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種甜蜜的醋味呢?就算我說,我要跟女性朋友出去吃飯,對方總是很大咧咧的說,喔,好啊。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我常常在想,這種不在乎是不是就表示不愛呢?
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兩個人之間的確沒有所謂的愛,大抵是為了想找個人打發寂寞吧。
為此我一直感歎,找不到個人來愛!
因為對營業課的業務還在學習階段,每天都處於精神緊繃狀態,不知不覺居然已經星期五了。
這次工程的規格書十分繁復,細部要確認的事項很多,加上這個案子是秦天好不容易交涉而來的案子,對方又是個業界裡面舉足輕重的大公司,如果案子成功,日後的訂單就會滾滾而來,所以我對其文件的制作非常小心謹慎。
埋首忙了幾個小時,儲存了文件,我抬起有些發暈的頭,決定泡杯有榛果香味的咖啡來喝,順便活動一下幾乎僵硬的四肢。
有榛果香味的咖啡粉是前兩天秦天交給我,說是客戶送的,於是我就把它放在辦公室裡的雜物櫃裡。
在杯裡倒入一個人份量的咖啡粉,另外,奶精和糖是我喝咖啡的必需品,然後往茶水間出發。
茶水間就在大辦公室外面,我們這一層樓還有好幾個其他部門的辦公室,於是大家共用這個茶水間,所以就算工作上沒有關聯,多多少少也會認識其他部門的同事。
茶水間也成了各個部門的情報交流所,我通常都默默的來,使用完熱水之後就離去,對於那些八卦,我實在沒有什麼興趣。
「今天晚上的歡迎會讓人很期待。」財務部小姐的聲音。
咦?歡迎會不是只是營業課自行舉辦的嗎?怎麼其他部門好像也要參加似的。我心裡暗暗想著,然後才猛然想起,歡迎會這件事,我忘了問秦天會不會去,正確來說,應該是趕不趕的回來參加,他最近被客戶纏得很緊,每天晚上都是應酬,可憐的上司。
「對啊,營業課的新人,副課長秦天和業務員林典君都是單身的帥哥,非常引人注目,他們兩個應該是今年最熱門的人選吧。」這是負責接待大廳的小姐的聲音。
「就看鹿死誰手啊,我覺得秦天很有魅力,不過,要追他可能很棘手,不管如何,我要定他了。」這是設計課的小姐,看起來內向又害羞,沒想到說起話來挺嗆辣的。
噗,我差點笑了出來,這種宣言從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口中說出來,秦天真是幸福的人。
「不過,他目前很拼命喔,在公司裡難得看到他,真希望今天晚上聚餐可以看到他。」
我在咖啡杯裡沖了熱水之後就馬上離開了,還好沒有人注意到我,公司裡單身的女生不少,不過,我的理想是像李雪娜那樣漂亮又溫柔的女性,不過,她應該不會喜歡上我這種人吧!
我不像杜月辰那樣俊美有自信,渾身充滿了干勁與氣勢,如果是我與客人談大案子,可能會被客人占盡便宜,然後被剝削得利潤不剩吧!
我想起那天和杜月辰第一次面對面,他的表情凌厲冰冷,卻又讓人想看著他,被他盯著卻又害怕得想逃,這到底是什麼心態啊?
總之,我開始把他當偶像崇拜,因為我永遠無法成為像他那種男人。
時間就在我制作繁復的規格書中快速流過,我手邊的資料越堆越多,然後我把規格不清楚的部分標記起來,等秦天回來的時候請他幫我向客戶收集詳細資料。
正在我努力在電腦輸入資料的時候,突然,我所使用的筆記型電腦向後滑去,我驚叫一聲連忙抓著電腦兩側,然後從我電腦螢幕後面探出秦天的頭。
「你還真努力啊!下班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今天不是要到歡迎會的嗎?再不出發我們就遲到了。」
原來是秦天,他的小惡作劇讓我嚇了一跳,於是我趕緊把電腦從他手中奪回:「好好,先讓我存檔,這些資料很重要。」
秦天看了看我正在儲存的東西,將脖子上的領帶拉松,這樣的他,看起來有些痞:「原來是TVX的案子啊!真麻煩你了。還好有你幫我,不然我實在是分身乏術啊!」
「這是我份內的工作,能參與這種大案子,我很高興。」我手上的案子就是秦天已經談妥的第一個訂單,訂單金額很龐大,讓我有被賦予重任的感覺。
秦天突然靜靜的看著我,我把電腦關好,整理手邊的資料,他就這樣凝視著我。
「怎麼了?」我被看得奇怪,不禁伸手摸摸臉上:「有東西在我臉上嗎?」
「沒有。」秦天坐直身體,重新把領帶調整好,他的痞味立刻消失,又重新成為干練的模樣:「剛剛你驚訝的叫聲很好聽耶。」
話一說完,他馬上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整理起東西。
而我卻是滿臉黑線,我驚訝的叫聲很好聽?這是哪一國的稱贊法?
「快點,走了,我載你過去吧!」
「可是,我的車……。」
「別擔心,吃完飯我再載你回來,我有停車場的鑰匙。」
「喔,好吧!」
一起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秦天開的車是頂級的雙B跑車,這麼高貴的車子我還是第一次坐,於是我眼裡閃著亮亮的光芒,在車裡車外東看西看。
「喜歡嗎?借你開如何?」秦天很大方的開口借我,我連忙搖搖手。
「謝謝了,如果讓你的車有任何損傷,我是賠不起的。」
「擔心什麼?我又不要你賠。」
「不行,不能冒這個險。」我認真的說,秦天倒是笑了出來。
到了歡迎會的餐廳,才發現我們是最晚到的,大家都已經入座,原來大家正聊得開心,看到我們來,居然都停下來看著我們兩個。
我困窘的紅了臉,我最不習慣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然後從桌子最遠的一邊傳來招呼的聲音:「秦天、林典君,這邊,我幫你們留了位置。」
這柔柔的溫柔女聲,是李雪娜。
秦天帶著微笑走了過去,我連忙跟在他後面。
空著的座位有兩個都在同一邊,於是我挨著秦天坐下,心裡也踏實一點,這裡我熟的也只有秦天一個。
然後,我驚訝的發現,我們兩個的位子就在首位旁邊,首位當然是坐著杜月辰,他沒有特別看我們,他正端著香檳,緩緩啜飲著。
我們的對面就是李雪娜,我很高興這個時候有美女可以欣賞。
坐好之後,我悄悄的觀察了四周,這是日式餐廳,連座位都是和式的,大小總共有兩間包廂那麼大,所以大約容納了三十多人。
李雪娜簡單的向大家介紹了我們兩個,然後我和秦天輪流站起來向大家打了招呼之後,大家就開始用餐,吃到一半大家就開始互相勸酒,那些欣賞秦天的女生們也趁機過來敬酒,連帶我也喝了好幾杯啤酒。
我的心情很好,所以多喝了兩杯,醺醺然的感覺真好,如果家裡有個體貼可人的女朋友在等,就更加完美了。
於是,我又多喝了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喝到半醉的緣故,我的身體有點軟綿綿的,我們坐在榻榻米的座位上,秦天靠得我很近,幾乎和我手肘碰著手肘了。
座位有點小,不過,秦天好像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還一直跟來敬酒的小姐們聊天,我看著白天說要得到他的設計課那個可愛的小姐正在和秦天說話,不知道是喝酒還是害羞的關系,她的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很讓人心動,好想用手戳戳看。
我喝著手裡剩下半杯的啤酒,剛剛來找我聊天的其他部門的女孩子,現在都和秦天有說有笑,總之我不是那種會逗樂女孩子的人,個性也太壓抑,雖然臉蛋長得好看,不過,就像人家說的花瓶吧!擺著觀賞用的。
唉~!
靠在手肘上的手一滑,我整個人都靠到秦天身上去了,我能感覺到秦天身上散發出來的體溫,一時之間,我竟然有點留戀這種身體與身體靠在一起的感覺。
歎了一口氣,我勉強把頭抬起來,因為把頭繼續靠在秦天身上不太好。
「抱歉……。」我吐出這句話,沒有力氣坐直了,但我還是努力離開靠在他身上的身體。
「沒關系。」秦天小聲說著,沒有轉頭看我,但他繼續說:「如果不行的話,就這樣靠著好了。」
秦天真是個好人,我覺得很不好意思,這時候還讓他照顧我。
於是我傾斜著身體,靠在秦天身上,突然,坐在我另外一邊的杜月辰說話了。
「林典君,少喝一點,你已經醉了。」
我訝異的望著他,再看看我的對面,李雪娜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到另外一邊跟工程部的人聊天去了。
有點喝醉的緣故,面對他我也不那麼恐懼了,我輕輕微笑著半瞇著眼:「我還好……。」
杜月辰的臉還是很嚴肅,他喝得並不比我少,但他看起來就沒有半點醉意。
我其實有注意到他喝了好幾種酒,照說混酒的人更容易醉,可他現在看起來怎麼那麼清醒。
秦天聽到杜月辰跟我說話,瞬間停下跟女孩子們聊天,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頭繼續聊天。
杜月辰沒再說什麼,但令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他很快的伸手過來,把我手中的酒杯拿走,然後將剩下的啤酒倒進另外一個空的酒杯,再把酒杯遞還給我。
我整個傻眼,他……真是個強硬的人。
不過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也許我太放肆了,杜月辰已經說不要再喝了……,我有些困窘,心裡也感到悶悶的。
不過,秦天身旁圍繞的女孩子們開始起哄,說一些不醉不歸的話,其中一個就繞過來把我已經空掉的酒杯倒滿,然後把我和秦天圍住,一個一個開始敬酒。
我只好再喝,和秦天一起,乾了一輪之後,我徹底醉死!
後來發生什麼事情,我不知道。
連怎麼離開餐廳的,我也不曉得。
整個腦袋脹得滿滿的,沒辦法思考。
完了,這裡沒有人知道我的家在哪裡,還有我的車還放在公司停車場,最後,我擔心的就是這些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脖子上有濕潤的感覺在蠕動,因為很癢,我扭著頭想躲開,但是頭卻被固定住了,沒辦法躲,我只好扭動著身體,想叫著不要鬧了,開口卻只剩下無意義的發語詞。
我感覺有雙手摸上我的腿,那雙手長著薄薄的繭,來回摩梭著我的大腿,非常溫柔,感覺……真好。
頭很暈,醒不過來,只好在這溫柔的撫觸下,繼續睡去。
這是一個夢。
誰會這樣撫摸我?我現在並沒有情人,久沒發洩,會做這種夢也是正常吧!
終於在我睡到身體覺得飽足的時候,張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我以為我還在夢中。
我正躺在一個我不認識的地方,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很像高級的旅館,看起來價值不斐的家具、窗簾、品味高雅的地毯,連身上的棉被都發出清雅的香味。
有人把我丟到旅館了?!
真好心,還幫我挑了個高貴的飯店,等等CHECKOUT的帳單會不會是天文數字。
正當我擔心這些俗事的時候,浴室的門把突然被轉開,我被嚇了一跳,從門後出來的人只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赤裸的上身有非常勻稱的肌肉,稱得上養眼,他正用毛巾擦著頭發,遮住了臉。
他沒發現我正緊張的盯著他看,等他把毛巾拿開,我才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副課長……。」
他發現我醒過來,對著我笑了一下,然後用非常輕松的口吻說:「副課長個屁,現在又不是在上班。」
「喔,對喔。」我想了一下然後問他:「我們怎麼會在旅館裡?」
「旅館?你還真抬舉啊,這裡是我家,你昨晚喝醉了,我就帶你回來啦。」
「喔。」我恍然大悟,沒想到秦天的家也這麼高貴,我有了一個定論,他是個有錢人。
「你有點遜喔,這點酒你也可以醉這麼久,害我錯過一個良宵。」秦天甩著濕漉漉的頭發坐到我旁邊,他身上剛洗完澡的香氣傳了過來。
「良宵?」啊,該不會是他要跟女朋友約會,結果因為要照顧我,讓他失去跟女朋友相聚的機會。這可是難得的周末啊!居然浪費在我身上。
我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麻煩你照顧我了,我馬上離開。」
「馬上離開?沒那麼急吧!」秦天疑問的看著我,他散著頭發的樣子散發出瀟灑不羈的風流感。
「我打擾到你跟你女朋友的約會,你現在約她還來的及吧!」
秦天一聽,悶悶的笑了出來。
我疑惑的看著他,他好像要跟我說些什麼似的緩緩的接近我,靠到我的臉頰旁邊,然後我感覺到他的雙唇印了上來。
我一驚,連忙往旁邊退了一下,他是不是不小心靠得太近了呢?
他跟著靠了過來,又印上來,我再退開,摸著臉,轉頭看著他,臉上盡是疑惑。
秦天攤攤手,無奈的說:「沒有自覺的非同道中人最難溝通了。」
這句話我完全聽不懂,他也不打算給我解釋,於是我如墜五裡霧中,難道,他連思考的等級都高我那麼多嗎?
「什麼意思?」我打算追問到底。
「沒什麼,慢慢你就會明白……。」
秦天回答我的時候笑得特賊,我的背脊也因此涼了一下。
慢慢明白……算了,越想頭越痛。
掀開棉被打算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我是一絲不掛的,雖然同是男人,我也不習慣在人前暴露私密的地方。
「我怎麼沒穿衣服?」我把棉被快速拉回遮住下身。
「昨天你吐得亂七八糟,全身都髒了,我只好幫你脫掉,再清理。」
「喔,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也不會,你的腿挺好看的。」
「是……是嗎?」我有些黑線,這樣的贊美我第一次聽到。
秦天到衣櫃旁邊拿了套衣服,然後放到我手上:「衣服可能有些大,湊合著穿吧!內褲是新的,不過……可能也有些大……哈哈!」
最後那句話肯定是意有所指了,我深埋的好勝心被激起,於是跟他說:「你可能只是屁股大。」
噗,這句話說的我自己都想笑,但是秦天仍然笑咪咪的。
「那好,來比一比如何?」
「不好。」我皺著眉頭,這人怎麼這麼小孩子性啊!
我翻看著他拿給我的衣服,一邊咕噥著:「……又不是小朋友,還比勒。」
「別看了,你穿是不穿啊。」秦天好整以暇的看著我,一副等著我穿衣服。
「要穿啊!不過,我想先洗個澡。」
「那就去洗啊,請,浴室在那邊。」秦天指向剛剛他走出來的地方。
「好是好,借我條浴巾吧!我怕你等等看到我兄弟,你會自卑。」我面色自若的對他說,秦天哈哈笑了出來。
「我還怕你不敢,不過,因為我自己一個人住,也只有一條浴巾。」秦天頓了一頓,站起身來,我呆呆的看著他,結果他猛然把自己腰間圍的浴巾一把扯掉,我一下子愣住,來不及掉開視線,眼睛正對著他那邊。
「哈哈哈。」秦天爆笑出來,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呆的關系,他笑的可樂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沒穿啊。」秦天浴巾底下已經穿著條深藍色的棉內褲,害我以為他真的要露給我看。
我一把搶過浴巾,拉開棉被快速的圍上自己腰間,然後丟下一句話:「你勃起的樣子也不過爾爾。」
我逕自往浴室走,滿意的聽到秦天笑到一半就瞬間平息的笑聲。
洗完澡,穿上秦天給我的衣服,果然是很有品味的休閒服,還是名牌的,我真想立刻脫下來還他,如果弄髒還是弄壞,買上一套可能要送掉我一個月薪水。
我考慮了一下才走出浴室,然後結論是立刻回家換上自己的衣服,再把這套衣服送洗之後還秦天。
出來之後秦天也已經穿好衣服,他的穿著很有品味,看起來又高雅,果然是個有錢的少爺,還是長得帥的那種,老天把幸運都給了他,真不公平。
我告訴他我的打算,然後急著回家,他只是叫我站好,然後幫我把過長的衣袖和褲腳仔仔細細的折好,折到適合我身材的長度,他才放手。
「這衣服是我以前的,現在已經穿不下,就送你,所以你不用急著回去,也不用還給我,如果你不喜歡,丟掉也沒關系。」秦天慢條斯理的跟我說,我看著他剛剛幫我折袖子的手指,那動作真優雅,不愧是個公子哥兒。
「喔,謝謝了。」我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秦天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我想到剛剛他說他一個人住,就很好奇,他這麼受女性歡迎的人物,住的地方竟沒有女朋友的用品?
打死我都不信他沒有女朋友!
「你女朋友沒常來住你這邊?」
秦天愣了一下,然後痞痞的說:「有啊!不過,沒有好到可以帶回家的。通常我們都在外面過夜,我只想帶我真正喜歡的人回家。」
「這樣啊……。」
可以過夜的女性,還不是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不是真正喜歡的人卻可以維持肉體關系,那愛呢?愛,不就是維持兩人關系的重要關鍵嗎?
真是厲害的人。我如此感歎著。
沒有愛,我根本無法與任何人親近,更不要說肉體關系了。
這算是精神上的潔癖嗎?
我明白男人的身體有超越精神上的需求,對我來說,雙手解決就可以了,要做愛,果然還是有愛才可以。
「你不覺得自己很幸運嗎?成為我第一個帶回來過夜的人喔。」
我黑線,隨便擺擺手回答他:「是啊、是啊,我好幸運。」
晚上,秦天露了一手煮了幾個好菜給我吃,這樣的公子哥兒怎麼可能煮得出那麼好吃的東西啊!
不敢置信!
我還是很快的把他煮得東西吃完,這男人,簡直完美到一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