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爽的秋夜、皎潔的月光,與一方滿園綻放的玫瑰花園,如此浪漫有情調的環境,他竟然得負責拔草?
「彤靜小姐,妳故意整我。」並未生氣,齊籐駿也有趣的凝視在他跟前昂首,向他宣佈請他做勞動服務的細緻慧黠小臉。之前在路上她說要進商店買礦泉水,不意她連拔草的手套都買了。
「誰說的?我只是在執行你想夜遊消耗精力的委託,若不滿意我提供的方法,大可回去找Linda或艾咪,請她們幫你消耗過剩的精力。」她伶俐的回嗆,沒察覺自己的語氣透著莫名的不是滋味。
「我要是想再跟她們繼續,何必委託妳當情婦。」他苦笑搖頭,半點都不想再被任何一個女伴纏著索愛。
所以,就依他這位有點倔又有點不馴的情婦的意思,拔草勞動服務嘍。
「妳外婆很喜歡玫瑰花?」蹲至玫瑰花旁,他邊戴手套邊問。
提到一向疼她的外婆,彤靜微笑著蹲至他身邊,「外婆說她本來最喜歡白山茶,自從外公很靦腆的送她一朵玫瑰之後,她最喜歡的花就改成玫瑰。雖然我外公已經過世,但外婆仍然持續在這個花園種玫瑰,我想這是她對外公的一種思念。」
說完她才想到,他僅是她的委託人,她做啥跟他說外婆外公的事
只聽他說:「能將千葉與保加利亞這兩種不好栽種的玫瑰品種,照顧得這麼碩美,妳外婆無疑是個蒔花拈草達人。」
「你看得出玫瑰的品種!」睇看他的眸裡盈滿訝異。外婆的花園裡除了他說的品種,還有許多種玫瑰,有些是她請朋友從不同地方帶種子回來讓外婆栽種的。
「妳面前幾株是千葉玫瑰,我前面這些則是保加利亞玫瑰。」研發香水多年,接觸無數花草,要一眼辨識它們的種類一點也難不倒他。
伸手輕捧面前的橘紅玫瑰嗅聞,齊籐駿也唇邊有抹無奈。果然,他還是聞不到任何香味。
「那玫瑰很香,怎麼你的表情好像它有問題?」先前她會被玫瑰扎傷,就是為了要聞他面前的保加利亞玫瑰,怎麼他卻聞得皺眉頭?
「我只是在想……玫瑰是香水裡最普遍又重要的素材,妳外婆種的玫瑰特別漂亮,若有機會請她割愛來提煉香水,不知她是否願意。」他喪失嗅覺的事不值得張揚,搪塞的話卻是事實,這滿園格外盎然的玫瑰極適合拿來提煉香氛。
「難道你這個失業的人想嘗試製造香水?在脂粉堆裡拈花惹草,跟真實的由花草間調製香水可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你確定你有搞清楚狀況?」
齊籐駿也被問得不禁失笑。老天,這小女人怎麼這麼可愛,執意當他是失業的無業遊民,更認真的向他解釋拈花惹草與真正調香的不同。
「幹麼沒事亂笑。」彤靜微赧的站起身,他突落的渾厚笑聲沒道理的令她感覺不好意思,更覺得他的笑聲像大提琴一樣的低醇好聽,難道她的聽覺神經短路了不成
他跟著站起來,嘴畔仍然含笑。「妳聽過一款名為Zeus的香水嗎?它是我一個朋友研發的,剛才的問題是替他問的。」她不相信他是總裁,想必也不相信他會調製香水,只好說是朋友在研發香水了。
「原來Zeus是你朋友研發的,他一定和你一樣是個花心男,否則也不會將品牌取為宙斯,希臘神話裡的天神宙斯就是個到處留情的男人。」
「拜託,只是一個福至心靈想出的品牌名字,妳也能做這樣的聯想。」他好笑的輕捏她的臉。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花心,因為他至今尚未對誰動過真感情。
「本來就是。」一聲拍開他的手。沒禮貌,誰說他可以捏她!
「那麼撇去妳的偏見,妳覺得Zeus香水如何?」儘管他口中的偏見兩字惹來她的嬌瞪,他研發的香水遠近馳名是事實,但他仍想聽聽她的意見。
「它不讓我討厭。」
「妳對它的評價這麼低?」他有些沮喪。
「是啊,我向來不喜歡香水味,也從不使用香水,唯獨覺得Zeus好聞,就算我兩名助手天天噴這品牌的香水,我也不會反感。」
微怔,他總算由她的反話裡聽出她對Zeus特別的認可評價,沮喪的心情瞬間飛揚起來,突然有股衝動想攬過她,埋首在她頸項,嗅聞從不使用香水的她會有何種清新怡人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