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東方昊曄喜得雙生貴子,這份得意自不必說。
兩個世子的名字分別取自君子謙誠,溫潤如玉的意思,長子東方君謙、次子東方君誠小名分別為糖糖、果果,合起來便是糖果,琅琅上口,美味無比。
不用說,這名字自然是小王爺取的。
小王爺得了這兩個寶貝兒子,心裡十分歡喜。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設計親親愛妃為他生下的吶。
再想到北堂曜月為這兩個孩子遭了不少罪,便對他更加憐惜疼愛。
初時孩子們剛出生,北堂曜月身子虛弱,小王爺顧不到孩子們,整天圍著愛妃打轉,弄得北堂曜月看見他就眼暈。
後來北堂曜月身子好了,小王爺這才有時間好好看看兩個兒子。
「好像兩隻小猴子吶……」小王爺記得兩個小子剛出生的時候臉上都是小皺褶,紅彤彤地像兩個小猴子。
餵養的奶媽對他說,剛出生的孩子都這樣,養上幾日長開了便好了。
可是回了逾京,擺過百日酒,小王爺仍然覺得自己的兩個兒子像猴子。
這是為什麼呢?兩個小世子面容是漸漸長開了,臉蛋也嫩嫩白白,兩雙眼珠子又圓又大,已會滴溜溜地亂轉,只是那用不完的旺盛精力讓小王爺深感頭疼,認真懷疑是兩個猴精轉世而來。
北堂曜月雖然是孩子的生身之人,但畢竟是個男人,對帶孩子之事一竅不通。
小王爺雖然喜歡孩子,樂意照顧他們,可是誰又真敢讓他去帶孩子?豈不是亂上加亂嗎?所以以靜王府的條件,兩名小世子自然是有一群人跟在後面伺候了。
不過作為孩子的父母,小王爺和北堂曜月仍是十分寵愛孩子的,但二人寵愛的方式卻完全不同。
小王爺從小自由自在,極度受到父母和兄長們的寵溺,很少受到拘束,任性妄為慣了,因而這一點便深刻地反映到他對孩子的教育上。
而北堂曜月卻從小與小王爺相反,受到的是另一種極嚴苛的教育。
北堂傲對自己的子女管束甚嚴,北堂曜日也是一位嚴苛負責的兄長,所以北堂曜月領教和信賴的,便是另一套方法。
由於這種生長環境的不同,導致小王爺和北堂曜月在對孩子們教育問題上的極大差異。
比如這日,兩歲的糖糖對他說:「爹爹,我想吃桂花糖——」最後一個「糖」字拉得好長。
小王爺立刻笑咪咪地說:「好。爹爹給你買糖吃。」
北堂曜月則臉色微沉,慢慢吐出兩個字:「不許。」
糖糖委屈,撒嬌地望著小王爺,小王爺想了想,討好地向北堂曜月商量:「就給他吃一顆。」
北堂曜月不為所動,淡淡地道:「七歲之前,一顆也不許給他們吃。」
說完會冷冷地瞪小王爺一眼,意思是你敢不聽話?小王爺最後只好妥協,讓北堂曜月不高興的事他可不會做。
可是望著可憐兮兮的兒子,小王爺找到機會還是會小小的陽奉陰違一下,偷偷給兒子吃一顆,不過這種機會不多就是了。
再比如,這日果果摔倒了,趴在地上,委屈的小臉漲得通紅,大大的淚珠在眼眶裡翻滾,可憐兮兮地望著小王爺。
小王爺立刻疾撲過去,要把兒子摟在懷裡好好疼一疼,卻被北堂曜月一把拉住。
「讓他自己站起來。」
小王爺顫聲:「別……果果摔痛了吶……」
「不過絆一跤,摔不壞。」
北堂曜月對兒子道:「站起來,男孩子還怕摔跤嗎?」
果果聞言,咬咬牙,含著淚慢慢爬起來,得到父親讚揚的眼神。
小王爺在旁嗚咽:「嗚嗚嗚……曜月好嚴厲哦。果果好可憐吶……」他這輩子,除了小時候教過他的太傅,再沒有人能讓他想到嚴厲這個詞。
可是多年之後,他從兒子們的生身之人身上,再次感受到了……
兩個孩子三歲的時候,北堂曜月開始教他們練武築基。
關於這修習的內功,是東方家的好還是北堂家的好,兩個人商討了一下。
最後覺得東方家的赤陽神功和北堂家的明月神功各有千秋,於是決定一人教一個。
這可苦壞了小王爺,不得不每日一大早就起來陪兒子練功。
因為一日之計在於晨,清晨時候人的內息是運轉最快,吸納最迅速的時候,所以從小築基之人必須清晨起來修習。
小王爺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勤勞地練過功,不過這還不算什麼,嚴重的是北堂曜月對他和兒子們的差別待遇,才真正讓小王爺鬱悶。
一大早便要從被窩裡爬出來,拎出兩個還在打哈欠的兒子,帶至練功房,讓他們端坐好,然後給他拓展經脈。
之後陪著他們一直練功至辰時,用完早膳,小王爺想和北堂曜月溫存一下,等來的卻是北堂曜月一腳,「上朝去!」
「嗚嗚嗚……人家還沒睡夠……」小王爺哭喪著臉,抱怨三皇兄為啥堅持讓他上朝。雖然討價還價他可以三天一歇,可還是很累啊……
打著瞌睡在三皇兄的黑臉中上完朝回來,東方昊曄一般無論怎麼躲,十次有九次都會被水漣兒堵住,然後不得不乖乖去處理些東門事務。
待他打著哈欠從回到府裡,北堂曜月一般和孩子們吃午膳,要不就在處理府中事務。
小王爺要想找到他的人,只能等午後兩個兒子睡午覺的時候,才能在他們的房間裡看見北堂曜月的身影。
「好羨慕啊……」小王爺看著北堂曜月坐在床邊,哄兩個孩子睡覺,覺得好眼紅。
北堂曜月雖然對兒子們管束甚嚴,但孩子畢竟是他親生的,那份疼愛是融在骨子裡的,只是表現方法和小王爺不同罷了。
他只是坐在床邊,面帶微笑地和孩子說話,輕輕地拍撫幾下,孩子們便似感受到極大的溫暖和安全,與平常的調皮完全不同,很快便沉沉睡去。
小王爺一來眼紅孩子們聽話。
如果是他哄孩子們睡覺,準是糖糖一會兒吵著他吃糖,果果一會兒拉著他說話,誰也別想安分,然後第一個睡著的,一定是一向精力充沛卻不堪折磨的他。
小王爺二來眼紅北堂曜月的溫柔和輕聲細語。
為何他對自己就沒這麼耐心過?動不動就呵斥自己,溫柔也是曇花一現。
嗚嗚嗚……有了孩子忘了相公!虧我的愛妃還是男人哩!小王爺憤慨,覺得愛妃極大的忽視了他。
「曜月,我也困了,陪我午睡吧。」
「我不睏,你自己睡吧。」
小王爺眼紅,「我要你陪我睡。」
北堂曜月蹙眉,看看他。
小王爺抱著他,腦袋抵在他肩上來回蹭,「今天好辛苦哩。三皇兄交代了一大堆的事情讓我做,肯定是想累死我。嗚嗚……漣兒也故意為難我,還讓我去汾州查帳。我是做門主,又不是做帳房的,累死我了。嗚嗚……曜月,我們一起睡會兒吧,就一小會兒……」
其實練武之人哪裡有那麼多覺想睡,小王爺就是覺得委屈,覺得心裡不平衡,覺得吃醋了,吃兒子們的醋。
北堂曜月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好去陪他小睡一會兒。
可小王爺這傢伙哪裡是想睡覺,睡著睡著就睡到他身上去了。
北堂曜月怒道:「大白天的,發什麼瘋!」
小王爺笑咪咪地道:「調節一下夫妻情趣嘛。難得一次,很有感覺吶。」
北堂曜月也笑了,「是,難得一次,很有感覺。」
「啊啊啊——曜月,不要、唔唔……」
紗帳落下,床框微微晃動,東方昊曄的小臉在帳逢間露了一露,又隱了回去。
隱隱的喘息和低語聲從床幔裡傳了出來。
「唔唔……曜月,太、太深了……慢、慢一點……」
「啊啊——真不行了,曜月……」
「嗚嗚嗚……曜月,你欺負我……」
良久,塵埃落定,北堂曜月下床整理好衣衫,拍拍小王爺光滑秀美的背脊,道:「我去叫孩子們起床,你繼續午睡。」
小王爺腦袋埋在被子裡,啜泣:「嗚嗚嗚……曜月越來越狡猾了……」突然一下狠心,仰起臉,握緊拳。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定要想個辦法!自從北堂曜月生了寶寶,精神多在他們身上,就算對小王爺好一點,也不會讓他佔到太大的便宜。
而且偶爾還會出現像今天這樣的狀況,讓小王爺偷雞不成反被吃……小王爺此刻萬分懷念當初和愛妃落難明國邊境小村莊的時候。
那時愛妃身著女裝,大腹便便,對他關懷有加,溫柔體……咦?等等。
小王爺忽然靈光一閃。
哈哈哈,有辦法了。
只要讓愛妃再有寶寶,他就不能壓我了,哈哈哈……小王爺仰天長笑。
對對,和愛妃再生一個寶寶。
這次可不要糖果那兩個機靈古怪淘氣搗蛋的臭小子了,這次生一個乖乖的小女兒,貼心貼意,多美好啊……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愛妃有寶寶,就不能在上面啦!哈哈哈……小王爺陷入激動的幻想中,於是心動不如行動。
半年後,北堂曜月摔碎了經常服用的湯藥,咬牙切齒地喝道:「東、方、昊、曄!你居然偷換了我的藥!」
「曜月,別激動,小心傷了寶寶。」
小王爺美得嘴巴都合不上。
這個寶寶預示著他和親親愛妃和和美美的「性」福生活,他決定,不論男孩、女孩,這個寶寶名字裡都要有個「和」字。
哈哈哈,他真是太聰明了!於是在糖果兄弟四歲的時候,多了一個弟弟,東方君和。
小王爺的育兒生涯中,再添一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