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的小情婦 第四章
    「啊啊啊……我要愛你到地久、到天長,我要陪你到海角、到天涯……」

    昊威不知唱了多久,直到天色全暗了,他還在眼,直這場豪雨也持續的下著。

    他唱累了嗎?有沒有去買晚餐吃?瞧他聲音很沙啞,喉嚨受不受得了呢?會痛嗎?外面雨勢那麼大,他有撐雨傘嗎?嫻幾擔憂的思忖著。

    「鈴……」昊威的手機鈴聲在門外響起。

    「找我幹嘛?什麼?晚上大家又要唱卡拉OK?還可能續攤?算了,你們去就好了,我沒空!不要再撥來吵我泡妞,不然我掐死你!」他把電話掛斷後,用已經變得非常沙啞的聲音繼續唱著他未唱完的歌,「就算一生不變,我還是決定愛你……」

    嫻兒抬頭望了一眼牆上的時鐘,七點了,她的肚子已經很餓了。

    她開始假裝自己並不是很在乎這一切,故作輕鬆的起身,走進廚房準備晚餐。

    她把盛了水的鍋子放在爐子上,然後把泡麵丟進沸騰的水鍋裡。

    「啊……我選擇了你,你選擇了我……」

    他再繼續唱下去,鄰居一定會受不了的報警處理,到時候他……

    「咦?」

    他的歌聲戛然而止,天地忽然變得異常寧靜,讓人怪不習慣。

    嫻兒蹙起秀眉,把妒火關掉。

    「走了嗎?」她回到客廳,走到窗邊,小手輕輕拉開窗簾,悄悄把窗戶開出一條細縫。

    她略帶緊張的眼兒,透過縫兒,望出屋外。

    屋外沒人。不知為何,她感到有點沮喪,甚至怨他不怎麼可靠的耐性。

    她把窗戶關上,拉上窗簾。她實在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她走到門前,望著緊閉的門,用力把門甩開。

    「砰!」的一聲,門板朝牆壁大力撞去。敞開一條通道,然後一個龐然大物順著門的方向滑進屋裡,巨臂同時搭上嫻兒窄細的肩頭,威龐大的身體在毫無預警下,重重的倒在她身上,黑髮上的雨水滴在她的臉上。

    「啊!」翻兒驚叫,本能的出手接住倏地倒下來的他。

    可,昊威實在太重了,身子一壓下來,嫻兒整個人就被他壓了下去,一伺癱軟在地上怎麼也起不來。

    嫻兒心一驚,很快就發現到他全身都是濕的……

    壓在她身上的昊威,一張如刀鑿似的英俊臉龐浮現在眼前,而他的雙眼是緊閉的,滿臉通紅,渾身燥熱無比。

    她頓時被這樣的景象震懾住,臉色在要時宛如一張桔槁的白紙股蒼白。

    「唔!」寧靜的室內,響起男人夢囈般卻極富野性的沙啞嗓音。

    昊威的頭有些暈眩,可仍意識清楚,透過半掩的眼簾,他清楚的看見嫻兒臉上的慌張和驚懼。

    他淋了多時的雨,又唱盡他畢生所學的求偶歌,他的喉嚨終於宣告破嗓,此刻的聲音變得既低沉又沙啞,一種頭重腳輕的畏寒感也一陣陣由外往內侵襲了他的全身,他知道自己已經受寒了。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病倒,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他體力向來很好,他只需要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喂!你怎麼了?快起來啊!你好重……」嫻兒焦灼的輕輕搖晃著昊成的身子。

    他又濕又燙的身體一碰觸到她冰冷的身子,她的喉頭馬上哽咽起來。

    「老天!你身子好燙。」她驚呼,心疼的撫著他的俊容,激動非常的情緒藉著淚水宣洩出來。

    「對不起,我很抱歉,我……」嫻兒懊恨的詛咒著自己的狠心,「我……我以為你很快就會不耐煩的離去。」

    屋裡安靜到連她每一次的抽泣都清晰可辨。

    「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堅持……」。

    由他淺短卻急促的喘息聲中,她猜想他可能已經受到風寒了,才會虛弱的暈倒在地。

    她好害怕,忙不迭焦急的喚著他的神智。

    在看見他的天使臉上浮現出憂懼的表情,並急哭時,他心裡有了主意。

    他的天使果然很善良,見他病倒,馬上心生內疚。

    原來他必須倒下去,才勾得動她的同情心?

    好吧!他索性裝死到底好了,裝出一副他快掛了的模樣,那她一定會更緊張、更害怕、更歉疚……

    沒錯,耍一耍悲情苦肉計,一定可以成功追到她。嘿嘿!就這麼辦。

    「你可以自己起來嗎?」她哽咽的說,想要扶他起來,卻絕望的怎麼也扶不起。

    他實在太重了,熾熱的龐然大物密不通風的貼在她身上,他呼出來的熱氣全噴在她肌膚上,害她都聞得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殊男人味。

    而且只要她稍稍動一下,他粗糙的皮膚便會摩挲到她滑膩的細膚。

    這過分親密的接觸,意外的點燃潛伏在她體內深處某個以前從未有過的感情衝擊。

    要救活他的念頭強烈興起,嫻兒著急的搖晃著他的身子,試圖召喚他微薄的意識。

    「醒來好嗎?醒一下就好了。」

    「唔!」昊威緊閉著雙眼,佯裝自己已經昏死過去。

    雖然他確實發燒了,他也覺得很不舒服,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絕對不至於像頭沒用的病貓。

    「你可以自己起來嗎?到床上去,我去請醫生來看看你。」

    她想,要是他之前沒吻過她,也許這份奇怪的感情就不會那麼強烈了。

    床?該死!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想要她!天知道他鄉想念她的唇瓣……

    思及此,昊威的吸呼變得更加混濁沉重,氣息吹拂著她的髮梢。

    「可以嗎?」嫻兒看著他,眼底盈滿數不盡的憐惜。

    「嗯!」昊威掙扎起身,佯裝很吃力,其實這點小事壓根兒難不倒他。

    他是定得動,可,嫻兒怕他跌倒,忙不迭幫忙扶持住他,讓他整條手臂搭上她秀肩。

    為避免身體失去平衡,她半蹲著身子,用肩膀撐住他的重量。

    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他弄上床去,她頓時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床上。

    幸好客廳距離臥房不遠,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替他蓋上被子,燒了開水端進臥房後,她擰了一條毛巾,擦拭他發燙的身體。

    他全身又濕又燙,怎麼辦?該這樣讓他繼續昏迷下去嗎?

    一時之間,她拿不定主意。

    嫻兒細細打量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咬著嘴唇考慮了半晌,才緩緩解開他的衣服……

    他的上半身既健美又結實,每一線條都充滿了男人陽剛的力和美,遍佈在手臂上的青筋隱隱糾結。

    這是嫻兒第一次看見男人的裸體。

    他那已喪失力量的身體,此刻看來好虛弱,宛如一頭受了重傷的野獸,再也不具任何殺傷力,再也不會帶給她任何要人命的悸動。

    不可否認,他的身軀雖頎長龐然,卻完美到無懈可擊,竟一點贅肉都沒有。

    然後她看見如娛蚣般的小刀疤佈滿他全身,還有小碎花似的奇怪疤痕,這些疤痕的色澤,在經過歲月的洗禮雖然變得很淡,但仍然令她看了沭目心驚。

    他到底是從事什麼行業?為什麼全身佈滿傷疤?

    嫻兒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在研究他的身體,立刻慌亂的別開她那張熱烘烘的臉。

    她怎麼可以偷看男人的裸體!

    嫻兒咬著唇,盡量不去看他的身體,脫光他全身的濕衣服後,她急忙拉起被子蓋住他赤裸的雄軀。

    她必須到醫院去請個醫生來看看他。

    嫻兒轉身要走,卻在臥房門口停下腳步,她緩緩回過頭,以濕潤的眼看著他。

    他會不會病死?又為何她會這麼擔心他的死活,甚至捨不得離開他半步?

    嫻兒咬了咬牙,狠下心拋不他一個人,匆匆趕到醫院去。

    「爺爺的……頭好痛!」嫻兒前腳一出,昊威立刻坐起身來。

    他用手捶捶發漲的腦袋,並用力甩了甩頭。

    該死,他真的被雨淋到感冒了。

    他用大手摸摸額頭,眼睛往上瞄了瞄。

    有沒有發燒?

    見嫻兒這麼緊張,他一定發高燒了。

    昊威的黑眸緩緩瀏覽著擺設簡陋的臥房。

    唉!這實在令人無限欷吁,屋子陰暗也就算了,還很窄小凌亂,他忍不住泛起一股說不出口的心疼。

    「真是太寒酸了,這是人住的嗎?」他下床踱到客廳,在室內走來走去。

    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他把門拉開,俊容探出屋外左右看了看,然後迅速的把還擱在門邊那一口大箱子搬進屋子裡來。

    他摸摸光滑的下巴,「果然沒看到……那怎麼行?我替她做了什麼好事,總得讓她知道,不然豈不是白做了嗎?」

    仔細想想,他覺得自己的話很有道理,便把那口大箱子擺在玄關處。

    這位置很好,進屋的人只要把門一開,馬上會被這口箱子給吸引。

    接著他四下找筆和紙條,匆匆寫下幾個字,貼在大箱子上。

    「卡啦!」門柄倏地傳來扭動聲。

    「糟!回來了。」昊威暗叫一聲不妙,立刻拔腿衝回臥房,一臉虛弱的躺回床上,閉上眼睛,開始裝死。

    「啊……砰!哎喲!醫生,小心!別跟我一樣撞上了……哇呀!好痛……」客廳傳來奇怪的聲響,以及嫻兒痛苦哀號的聲音。

    「小姐,你有沒有受傷?」然後是一串老人的聲音響起,「你太不小心了,家門口怎能擺東西?這樣很容易跌倒的。」

    「恭喜你啊!」

    跌倒?嗅!該死!他害嫻兒跌倒了。昊威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誰放的,剛剛我出門時,這裡明明沒有東西的啊!」嫻兒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像在哭。

    昊威好心痛,早知道放旁邊一點,就不會害嫻兒跌倒了。

    「會不會是郵差送來的……不對,沒有貼郵票……咦?這裡有張紙條。」

    終於發現了,太好了!昊威欣慰的在內心好笑著。

    「寫什麼……給嫻兒的驚喜,項昊威好有愛心,以新台幣七十萬元買下嫻兒所有的作品,請盡速與雅格手工藝專賣店聯絡……啊!我的手工藝品全都賣出去了,七十萬耶!」

    「謝謝,我好高興喔!不過七十萬,好像有點兒多,而且……項昊威是誰?」

    「你不認識嗎?」

    「不認識……啊!不好意思,醫生,我只顧著和你講話,差點忘了正經事。快這邊請,病人就在裡面。」

    「快帶我去。」

    嫻兒立刻帶著醫生到臥房,看到昊威仍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中。

    醫生連忙上前診斷,發現昊威只是受了風寒,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醫生留下三天份的退燒藥後便離去。

    「起來吃藥。」嫻兒倒了溫開水,把藥丸倒在掌心上,俯下身,溢柔的摟住昊威的肩膀,托起他的身體,讓他的頭靠在她的肩上。

    「呼……」昊威發出略顯混亂的喘氣聲。

    嫻兒很害怕他會病死,因為她感覺到他全身的血液奔流得很急,呼吸也十分不穩定。

    「乖乖聽話,把藥吃下去,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嫻兒在他耳畔溫柔的低語著,並用拇指輕撫著他的薄唇,像在安撫一個小孩般。

    他恍若沒聽見她溫柔的呼喚聲,剛把藥丸含進嘴裡,又吐了出來。

    好苦!昊威在心裡咒罵。

    嫻兒連忙擰了條熱毛巾擦拭他的身體,又拆了一包藥,把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裡,再舉起茶杯,飲了一口溫開水後,俯下身,把唇覆蓋在他的唇上。

    昊威馬上有感覺,巨大的身子首先僵硬起來,喉間才興起一股歡悅的哽咽,迅速把藥連同她滑進嘴裡的甘甜一塊兒吞進咽喉裡。知道他把藥給吞了,嫻兒放心的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他的唇時,他原本無力的雙臂忽然詭異的摟住她的身體。

    「嗯?」以為他醒了,嫻兒睜大雙眼盯著他。

    「嗯哼!」他呢喃,雙眼依然緊閉,雙臂卻強而有力,在緊緊抱住她的身子後,用力把她扯進他火熱的胸懷裡……

    「啊!」令人驚撼的電流厭,讓嫻兒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下一秒鐘,她已經感受他的大手摸進她的小褲裡面了。

    驚呼聲再一次淹沒在他的炙唇裡。

    「嗯啊!」這一個動作惹出了嫻兒的嚶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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