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請投降 第二章
    塵沙飛揚,怪手、混凝土機,砂石車來回穿梭其中……

    一望無際的遼闊,「龍宇」所承攬新建的大樓佔了都市開發計劃的三分之二。

    「總裁,我們現在所站的這塊地,就是市政府都市開發計劃內的商圈位置,前面那邊是未來的捷運系統,後面緊連著的是公司承包,邁入第四期工程的商業大樓……」

    儘管近來流言蜚語漫天飛舞,林向陽在工作上依然私毫不受影響。今日他親自勘查工程進度,此時正心神專注的聆聽工地主任解說。

    「公園對面則是我們『龍宇』自建的精華住宅區,臨近有市立高中和國小,預計三個月後完工點交……」

    工地主任非常盡職的詳細報告,今天的勘查行程也接近尾聲,林向陽吩咐下屬買來茶點、咖啡,隨和的陪同幾名工頭一起用下午茶。

    傍晚時分,走完一天行程的林向陽,在車上把剛簽好的合約書及相關資料交給他的特助王書偉。

    「書偉,把數據收好,裡頭的企劃書回公司後,直接送到企劃部去,叫他們評估好細節再跟我回報。」

    「是。」王書偉收下了資料,遲疑了一會兒才問:「總裁今天不回公司了嗎?晚上有約會?」

    平常總裁追求美女時,無論是送花、送禮、訂餐廳……向來都是由他代為處理的。

    最近總裁很少吩咐他做這些瑣事,站在下屬的立場,上司的私生活能夠嚴謹些,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是件好事,可是若以朋友的立場來說,他不免有點擔心了。畢竟,他最清楚他花心的原因是……

    「約會?怎麼可能!我現在可是聲名狼藉的負心漢兼變態男,敢和我約會的人,大概只有你吧。」他哂笑的挖苦自己。

    拜梁若馨所賜,讓他從花花公子第一名,變成和十大通緝要犯齊名。現在無論走到哪裡,女人討厭他的程度,簡直可以媲美電車癡漢,大家都聞之色變。

    如此戲劇性的變化,他都不曉得自己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要不要我連絡律師,告她譭謗。」王書偉謹慎的問道。

    「也好,就告吧。」既然已經給過她機會澄清,是她自己避而不見放棄的,那他也無須再婦人之仁了。

    腦海中再次閃過梁若馨的影子。女人他見多了,唉,只有這個女人令他匪夷所思猜不透……

    當車子再次行駛過今日勘查的工地時,林向陽突然心血來潮的向司機喊停。

    「停車,我想看一下晚上住宅區周邊的生活機能如何?」

    由於精華住宅區臨近未來的捷運系統與商圈,每坪的單價已經創下此區的最高點。

    此處投資開發金額龐大,將是『龍宇』三年內最大的工程計劃,不得不謹慎。

    他一個人下車,踩著堅毅的步伐四處探看,回程時穿越公園,一幅有趣的畫面使他瞇起了眼。

    梁若馨推著一台小型推車,上面堆了二、三十個飯盒,從公園的另一處走道進來,嘴裡還愉悅地哼唱著流行歌曲。

    看她繞了公園一圈,沒一會兒便當只剩下幾個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他撇唇而笑。

    這女人居然為了躲他,放著好好的記者不當,改賣起便當不成?

    腳步猛然打住,神經大條的梁若馨,再怎麼遲鈍,也不會瞎到沒看見眼前這位西裝筆挺、身材偉岸的男人,已經快步朝她走來了……

    林、向、陽!她作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裡撞見他。

    我的媽呀!她丟下手推車,回頭拚了命的往反方向跑。

    「站住,妳別跑。」居然還敢跑!他擰著眉愈走愈快,小跑步的追她。

    「不跑等你抓啊!」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距離拉開了多少。

    「妳打算躲一輩子嗎?不如趁機和我把話說清楚吧。」

    她一回頭,就看到他惡狠狠的指著她斥喝。

    「誰理你!」她做了個鬼臉,依然奮力的向前跑著。

    幸好她平常上山下海,四處採訪,錢是沒賺多少,體力倒是一流的。

    不過,林向陽也不是省油的燈,眼看沒差幾步就要追上她了,梁若馨牙一咬,當機立斷的踢開腳上害她跑不快的木質涼鞋。

    叩──

    一隻天外飛來的涼鞋,不偏不倚、結結實實的砸在林向陽的額頭。

    林梁仇恨錄,再添一筆!

    「嘶,可惡的女人!」待他從疼痛中回神時,梁若馨的背影已經愈來愈小,一個拐彎就不見蹤影。

    「Shit!」他揉著額低聲咒罵,又回到方纔的公園裡。

    主人跑了,留下的推車和便當還在原地。斂去了臉上的怒意,他找了剛剛和梁若馨交談過的阿婆尋問。

    「阿婆,剛剛那女孩常常會到這裡來賣便當嗎?」記者還兼差賣便當,是辛苦了點,這樣的處境也敢捋虎鬚?

    滿臉皺紋兼重聽的老阿婆,抬起頭,緩慢的看著他回答:「你說什麼?你也要吃便當?」

    「不是,我是問,那女孩常來這裡賣便當嗎?」林向陽放慢說話的速度,配合老人家的聽力,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噢,她不是在賣便當……她是送便當給我們吃。」老婆婆斷斷續續,以非常慢的速度回答,令人聽起來很吃力,他俯首側耳細聽。

    這才發現,靠得近一點,可以聞到老婆婆身上傳來的一股濃濃腐酸味!

    「妳是說,她送便當給你們吃?」難道這位老阿婆就是時下所謂的遊民?

    老天爺跟他開了個大玩笑。

    剛才攻擊他的女人,其實是天使的化身!?真教人難以置信。

    「是啊、是啊……她好善良喔,看我們這些老人家沒飯吃,拿來給我們吃。」

    老阿婆的沙啞聲,透著幾許滄涼,令他鼻酸地動了惻隱之心。「老婆婆,我派人幫妳安排住處,好嗎?」

    「年輕人,不用了……不用了……我要在這裡等人,謝謝。」老阿婆向他揮著顫抖的手。

    「老婆婆,妳要等誰呢?」若是有親屬的人,為何還會流落街頭?林向陽攢著眉問。

    「我要等我兒子……來接我。」老阿婆執著地笑道,牽動了臉上深刻的紋路。

    剎時他懂了,老阿婆內心的想望,不僅僅只是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想伸出援手,無奈未果,只好作罷,回到等候他多時的車子。

    這是他掌握無數金錢與權力以來,第一次感到無力。

    一上車王書偉就關心的問:「總裁,你的額頭怎麼了?」總裁離開時額頭明明是光亮飽滿,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就瘀青紅腫,該不會是遇到劫匪了吧?

    「被一個瘋女人打的,這是凶器。」林向陽一臉不快,把梁若馨的涼鞋丟在踏板上。

    一向在女人堆中,很吃得開的總裁被女人打,而且兇手還是一個會穿沒什麼品味涼鞋的女人!

    王書偉有點震驚,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只好扯扯嗓子向他報告:「總裁,我已經跟李律師連絡好了,明天他會過來瞭解情況。」

    「等等,告梁若馨的事先暫緩。」林向陽冷著一張臉,出言阻止。

    「總裁,你不告她了嗎?」王書偉詫異的看他一眼。

    要告她嗎?告一個會發便當給遊民吃的女孩……就為了「名譽」二字?

    「暫時不用了。」林向陽悶悶的說。其實他心裡可是很想再增告她一項傷害罪的。

    *****

    頭頂著三十四度的毒辣太陽,留職停薪的梁若馨,滿身大汗的幫公司前輩,快遞遺落在她小公寓裡的採訪數據到電視台。

    結果回家的路上,被一名頭戴黑色球帽的男子,莫名其妙地撞了一下。

    倏地,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她身後牛仔褲口袋裡的錢包消失了!

    「我的錢包……小偷你別跑!」她警覺過來,追向那名男子,一邊拿起腰間習慣配帶的相機,猛拍對方的身影。

    被發現偷竊,行蹤詭異的男子慌慌張張的避開大馬路,穿越小巷子,從一間健身中心的後門躲進去。

    梁若馨不死心,鍥而不捨的追到更衣間。

    砰砰砰!

    她用力的敲門。

    「別以為你躲在裡面,我就拿你沒轍了。偷竊是不對的行為,你若是乖乖的把錢包還我,並且答應以後不再犯,我可以放你一馬。」

    她苦口婆心的勸說,畢竟錢包裡除了信用卡、提款卡,還有她這個月的所有生活費,她可不想挨到下個月發薪日前,都吃泡麵渡日子。

    「你還不開門是嗎?」

    勸到不耐煩了,梁若馨抬起黃金右腳,準備將門踹開。

    誰知,門自動開了──

    梁若馨煞車不及,重心不穩地撲了進去,迎頭撞上一堵怪異的牆。她好奇的抬眼,就在水氣瀰漫中看見了一張臉。

    「啊∣∣你你你……」猶如七月半看到鬼一樣的驚恐。

    她嚇得從那堵「肉牆」彈開,手指不聽使喚,有點像中風前兆的點、點、點……指著。

    始料未及的四隻眼睛,倆倆相望中……

    林向陽黝黑的短髮尚在滴水,下半身只用了條毛巾遮身,結實的胸膛上還有著薄薄的水珠未拭乾。

    「梁大記者,好久不見了!」他凜容,一把抓向她手中的相機。「怎麼,寫我還不夠?現在打算拍我的裸照公諸於世嗎?」

    *****

    什麼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自闖」?這句話問梁若馨就對了,她以身試法,所以絕對可以詮釋的很好!

    「你……你可不可以先把衣服穿上?」梁若馨低著頭,小聲地問,心底深怕他大爺一個不小心,她就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限制級畫面。

    在林向陽專用的貴賓室裡,梁若馨被迫坐在離門邊最遠的沙發椅上,讓她根本無法逃離。

    「不急,在妳還沒老實的回答我問題之前,我想,這樣的『打扮』比較有助於妳的思考。」他可不是什麼純情處男,袒胸露臂對他來說,就像在海灘上穿泳褲漫步般的自然。

    倒是身為記者的她,怎麼會那麼沒膽識呢?他在心裡暗笑一記。

    只用一條毛巾遮住重點部位,這樣也算是有「打扮」嗎?

    「我真的只是來追小偷,不是來拍你裸照的。」盡量做到目不斜視,她怯怯的說:「天地可鑒,我躲你都來不及了,哪還有閒工夫自投羅網拍你的裸照啊?」

    「來追小偷,需要把相機拿在手上,而且還跑到更衣間嗎?」林向陽雙手環胸,給她一個「我無法苟同」的眼神。

    「這……這只是為了拍照存證。」她愈說愈小聲。

    「妳確定不是要拍我的裸照要挾我?」他款步走向她,看她囁嚅得像個小媳婦,林向陽的氣焰略微平復了些。

    「那妳現在可以告訴我,妳為什麼要在週刊上中傷我嗎?」今天終於逮到機會,他非問個清楚不可。

    「我不能說。」她又不是白癡,怎麼能在他的面前承認,自己是在幫芝華姐報仇,那不是死得更快。

    「妳還是不肯說,是嗎?」溫沉的嗓音揚高,他定在她的椅前,雙掌握住兩旁的扶把,以王者般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她。

    「別……別靠我那麼近……」她只手推他,沒想到這男人的胸膛像銅牆鐵壁般,竟讓她無法撼動半分。

    感受到她手心傳來的溫度,林向陽的臂膀略微僵硬了些,是他太久沒有碰女人了嗎?居然才這種程度的接觸,就讓他有種心癢難耐的感覺!

    不過,他可不是什麼初嘗情愛的青澀毛頭小子,很快的就將異樣的感覺壓下。

    梁若馨膽戰心驚地縮回了手,直盯著林向陽的壯碩體格瞧。

    那該死的六塊肌好嚇人,那充滿力量的手臂更是恐怖!

    他是不是輕輕揮她一拳,她就會駕鶴西歸了?嗚嗚嗚……愈想愈恐怖,她微顫,身體往沙發埋得更深。

    他打趣的咧嘴,「妳也會怕啊?」

    膽敢招惹他的人,他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告訴你哦,欺負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蠕著唇,企圖告誡他不可以欺負弱小。

    「反正我現在已是惡名昭彰,就算再多項欺負弱小的罪名也無所謂了。」拜她所賜,他現在很懂得什麼叫做「自暴自棄」了。

    「我再給妳一次機會,說,妳為什麼要對付我?妳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有人指使妳這麼做?」他瞇著眼,冷聲質問。

    「沒有人指使我,我是故意的。」她豁出去了。

    「為什為?」他不記得自己曾經招惹過她呀?

    「因為我討厭你!」她不耐煩的說。

    「妳為什麼討厭我?」目光驟然變冷,怎麼從她的嘴裡聽到「討厭你」這三個字,竟會讓他的心頭泛起一股說不上的悶?

    「因為、因為……」絕不能連累芝華姐,誰曉得這個人面禽獸,還會做出什麼樣傷害芝華姐的事。「就因為討厭你嘛!」她選擇三緘其口。

    顯然有人很不滿意這樣敷衍的答案。

    「看來不用刑,妳是不會乖乖就範了。」他頗有心機的朝她一笑。

    「你你你……想要做什麼?」那雙邪佞的眼神,讓梁若馨感到背脊一涼,說起話來都結結巴巴的。

    「妳說呢?」他揚眉勾了勾唇角。

    「我怎麼會知道啊!」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呢?

    「妳是怎麼在週刊上寫我的?說來聽聽。」抬起她的下顎,炯炯如炬的黑眸不懷好意的凝視著她。

    「我……我忘了。」嗚嗚嗚……她是真的嚇到記不起來了嘛。

    「說我多P,有沒有?」他笑得好陰森喔!

    「好像……好像有……」她顫巍巍的回答。

    「有沒有寫我SM?」他此刻的表情,彷彿在跟她說:妳敢這樣寫我,簡直就是在──找死!

    「有、有嗎?」她的腦袋一片混沌,可不可以不要在這個時候,問她那麼「高難度」的問題啊!

    「嗯?」質疑的冷聲響起。

    「有,有……」不假思索,她點頭如搗蒜,就像是做錯事的壞人,乖乖的聆聽閻羅王細數罪行。

    「我逼人墮胎?」講到此處時,黑玉似的星眸,瞬間喪失了片刻的光彩。

    「墮胎」二字就像一道悶雷,狠狠擊重梁若馨的要害!

    令她想起,芝華姐就是為了眼前這個負心漢,背負不堪的傷痛,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倏地,她抓狂的怒吼:「那你到底想要怎樣啦!要殺人滅口嗎?」

    驚訝於她突如其來的激動,林向陽瞠目而視。

    「這就是妳做錯事情,應有的態度嗎?」

    「我從來就不覺得,我寫出事實有什麼錯!」她不客氣的回瞪,不再當軟趴趴的柿子任人欺負。

    「很好,那我就只好照妳寫的,執行我該做的事情。」適才的調戲,只不過是故意要嚇嚇她,現在他慎重的考慮,是不是該給她一點真實的教訓了!

    「你這是什、什麼意思?」她瞠目結舌的問。

    他冷笑,抓住她的一雙皓腕,單膝故意擠進她的兩腿間,窄腰上的浴巾搖搖欲墜,看得她的心七上八下、簡直快要心臟麻痺了!

    「妳知道嗎?拜妳所賜,我有多久的時間,沒有享受性生活了?」他出言恫嚇,修長的指腹滑過她的嫩頰。

    媽呀!他……他到底想幹嘛?倒抽一口氣,她虛張聲勢的對他吼道:「你沒有性生活幹我屁事!」別開臉不讓他觸摸。

    他發現,這女人有時很率真,有時很機伶……有時脾氣很不好呢!索性他笑得更壞。

    「我告訴妳,我還真的沒有試過SM,今天妳很榮幸,即將成為我第一個嘗試的對象,我們正常的先來做一次,第二次再玩SM。」最後的幾個字,夾帶著他輕呵的氣,送至她發紅的耳廓。

    眼睛爆凸,不甘被恐嚇,她咬牙切齒的搬出法律靠山。

    「你敢,我會告你強暴!」

    「這樣最好,媒體和民眾就會以為,之前妳對我的不實報導,只是因為妳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啞口無言,她也是媒體人,當然很清楚事情的後果,和他的說法相去不遠。

    恫嚇生效,見她信心已經動搖,他趕緊把握機會,「為什麼要中傷我?」

    要說嗎?不、不能說!她死咬唇,要強地瞪著他。

    「給妳機會,妳不要?那我要開動嘍。」他笑得很魔魅,以單臂將她的雙手箝制在頭頂上,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揪正她倔強的下顎,俯低身子,那性感的薄唇緩緩壓近。

    有趣的懲罰即將開始!

    英俊的臉不斷在眼前放大……梁若馨嚇得兩眼發直,他則是冷笑著不閉眼,惡意地欣賞她的困窘。

    鼻尖充斥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馨香,眼看唇就快要觸碰到她的了。她會那麼容易就束手就擒嗎?他好奇。

    「等一下,我說!我說!」果然在最後一秒,梁若馨投降了。嗚嗚嗚……她可不是孬種,她只是為了要捍衛初吻而已。

    道行這麼嫩,也不過就是先來一個吻而已,就拱手投降了?她願意招了,反倒讓他覺得有點小可惜。

    「哦∼願意乖乖說了?」他輕拍她的臉笑道,然後才放她的雙手自由。「說吧,我等著聽呢。」

    這個傷風敗俗的死淫魔、變態、禽獸……居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法,逼迫善良的女性同胞,你會下地獄的!梁若馨在心底將他家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接著才不情願的說出原委……

    「哈啾∼」他打了個噴嚏,走到一旁的衣櫃裡,為自己套了件浴袍後,神態自若的在她前面坐下。

    若是被他搞怪的母親知道,他為了逼供,拿身體當武器,還把自己弄到感冒了,那麼這件事,肯定會成為林家茶餘飯後最有力的笑柄!

    「所以說,妳是芝華的學妹,妳們感情很好,好到想幫她報復我?」

    黃芝華曾經對他說過,她有一個感情很好的學妹,原來那個學妹不是別人,就是梁若馨。

    「嗯。」既然招供了,梁若馨不再要強,認同的點了點頭。

    「如果我說,不是我害她的,妳相信嗎?」其實他沒有必要跟她解釋,但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讓她繼續誤會,或許是他在潛意識裡也怕麻煩吧。

    「不相信!」她噘著嘴回答得斬釘截鐵。

    「妳很坦白。」她的直爽,讓他打從心裡發出一笑。芝華沒說錯,她果然是個直腸子。

    「你們才分手一個月,若不是你拋棄她和她肚子裡的小孩,她根本不會***,所以你就是殺人兇手!」她齜牙咧嘴的說,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

    瞥她一眼,那凶巴巴的眼神,讓他明白,他們之間的梁子,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

    「看來,現在只有等芝華醒來,才能還我清白了。」

    嘖嘖嘖,芝華嘴裡的善良學妹,對他可不怎麼善良呢!

    *****

    自從那天被林向陽逮個正著,又被「逼供」之後,隔天梁若馨就銷假回去上班了。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要殺、要剮、要告……她只好奉陪到底。

    當然了,市井小民最好還是不要「肖想」與權貴抗衡,所以她每天無不是戰戰兢兢的收信,深怕一個漏接,少收了存證信函,會害慘自己。

    只是,眨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她沒有收到任何來自於林向陽的任何信件。

    「梁──若──馨!」高八度的尖叫,伴隨一份新聞稿,隔空被當成飛標丟了過來。

    母夜叉組長雙眼爆紅,佇立在梁若馨的桌前,修長的食指用立戳著她的額,「還敢給我發呆,妳寫的這是什麼爛稿子?等一下整點新聞,叫主播要怎麼念啊?」

    抓起稿子,梁若馨低頭看到電話詐騙集團的新聞稿,被自己打成──死變態,沒心、沒肝、沒肺,要下十八層地獄……

    噢!那不是寫詐騙集團的啦,那是她在罵林向陽!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重打。」都要怪那只禽獸啦,害她一天到晚分心,結果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妳敢再給我出包,妳就死定了!我會把妳剁成肉醬,再丟到海裡喂鯊魚,聽到了沒?」這個死丫頭,最近頻頻給她出包,害她被上層叮得滿頭包,真是氣死人了。

    「我知道了。」她低頭吐舌,哪敢有意見。乖乖把那份「凸槌」的稿子丟到碎紙機裡,再重打一次。

    鈴∼鈴∼鈴∼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

    「喂,您好,我是梁若馨。」她一面看著計算機銀幕打著新聞稿,一面接起電話。

    誰知才一秒鐘的時間,她就倏地睜大眼、拉高分貝──

    「什麼?妳說芝華姐想見我?她……她醒了?」

    強壓住瘋狂的喜悅,梁若馨終於忍到了下班時間,直接趕往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床上的人對她親切的漾了一抹笑,那笑容簡直有魔法似的,讓淚水急速在她的眼眶中匯聚奔流……

    「芝華姐,妳醒了……妳終於醒了,我就知道,妳一定會醒過來的……」梁若馨喜極而泣,淚流滿面的一把抱住了黃芝華。

    「若馨,謝謝妳。」黃芝華大病初癒,氣色還不是很好,說話也沒什麼元氣。打著點滴的手,輕輕拍著梁若馨的背,淡淡笑著。

    當她清醒後,得知自己流產了,一度難過到再次昏厥。直到她再次醒來,情緒也平復許多後,母親才告訴她,若馨是她在昏迷的這段期間內,唯一關心她的人。

    沒想到,多年不見,她還記得她這個學姐,著實令她感到欣慰。

    等到梁若馨的情緒沒那麼激動後,黃芝華才摸摸她的頭笑說:「妳好像又長高了,也變漂亮了。」

    芝華姐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的親切溫柔,真好!

    「芝華姐,答應我,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再做***這種傻事了,好嗎?」梁若馨抬起哭得像只小花貓的臉兒要求。

    一想到芝華姐躺在病床的這幾個月,她真的害怕她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黃芝華先是愣了一下,虛弱的唇角忽然揚高,輕拍她的臉問:「妳覺得我像是會***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臉上的淚痕未乾,梁若馨一臉疑惑待解地看著她。

    「我是不慎失足才墜樓的,不是***。」她只是不小心從自家二樓的陽台摔下去,怎麼會是***呢?「應該不會有人選擇那麼低的樓層***吧?」她苦笑。

    「真的不是因為林向陽拋棄妳,妳太傷心了,才***的?」

    「向陽拋棄我?」黃芝華微怔,「他沒有拋棄我,分手是我提出來的。」

    看芝華姐說話的神情,不像是在護短,但她還是不太相信。

    「是不是因為他太花心了,所以妳受不了打擊,才提出分手的?」這也算是變相的迫害吧。

    黃芝華愈想愈覺得奇怪,怎麼她的小學妹對林向陽的成見那麼深啊?她昏迷的這段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不是若馨誤以為她的***跟林向陽有關,帶給她的陰影太大了?

    「真的不是妳所想的那樣,當初我不該在一段感情還沒完全放下前,就冒然接受他的追求,嚴格說起來,是我虧欠了向陽。」她歉然地道。

    「那妳在日記本裡寫的負心漢,到底是誰?」事到如今,她總得弄個明白吧。

    黃芝華回視梁若馨,沉靜的眸裡透著幾許哀怨和掙扎。

    「若馨,抱歉,我知道妳很關心我,但是我不能說,總之那個人不是向陽。」最後,她還是選擇保護那個他。

    噢,她真是白癡,幹嘛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啊!

    梁若馨一臉自責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彷彿想藉由這個簡單的動作,傳遞力量給她。

    「芝華姐,妳真的好傻。不過,妳到現在還想保護那個男人,看來妳是真的很愛他。」

    「是啊,當初向陽也是這麼笑我傻……」她垂下眼睫,慘淡一笑。

    倏然,梁若馨的眼兒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一睜,罪惡感咻咻咻的全爬上心頭。

    啊,她完了!

    這下芝華姐沒事,她和林向陽之間的「代志」真的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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