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一結束,靳尊便回到工作崗位,忙著和負責「無人島」采礦計畫的干部商討一切事宜。至於靳龍和靳爵則各在美、亞兩洲巡視明日帝國旗下的產業,下周二才會返法加入秘密會議。
下周一克斯就會抵達法國,他預計讓他先瘋狂玩樂幾天,「島嶼贈佳人」的計畫才會上場,明日帝國一拿到無人島的所有權狀後,就能立即采鑿鑽礦了。
這一忙,待靳尊返回別墅時已是深夜。一進入玄關,亞裡莎身上慣有的淡淡茉莉香味便撲鼻而來。
「亞裡莎?」他駐足,深感詫異,心想不可能的,他又沒叫她來。沒經他允許,哪個女人敢自作主張登門入室呢?一定是她殘留的香水味。他又移動步伐往客廳。
一踏入客廳便驚見亞裡莎側趴睡在沙發上,他微怔,腳步已不由自主走向她。
她身上只套了件他的襯衫,露出誘人的美腿和俏臀,而她的容顏猶如小天使般天真無邪。待他回過神時,他已蹲在她身邊,手輕撫她的粉頰,指腹傳來冰冷的感覺,他心中倏地漾起一股莫名的漣漪,感到莫名的煩躁。他立刻橫抱起她,疾步往樓上主臥房走去,嘴上粗聲咒罵,「到底等了我多久了呢?這麼冷的天氣,她竟然只穿件衫襯,簡直不要命了,這個笨女人!」
被他的咒罵聲吵醒的亞裡莎在他懷裡嬌慵地伸個懶腰,輕眨了下惺忪的眸子,當靳尊俊逸的臉孔印入眼簾時,她完全清醒,眼瞳發亮,手摟上他的頸,猛親他的頰,興奮地道:「尊,你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靳尊的眼神猝地變得十分冷冽,下一秒鍾他便松開橫抱她的雙手,亞理沙驚呼出聲,幸好她的手緊摟住他的頸項,要不然鐵定跌得四腳朝天。
驚魂未定之時,他已粗暴地拉下她的手,掐住她的下巴,凶惡地說:「在沒有我的邀約下,妳竟敢來到我家,妳想以我的妻子自居嗎?妳應該很清楚,我和女人的關系僅限於性愛,妳絕不會享有例外的恩寵!」他又發火了。以往對不知足的女人他都只有冷眼以對,絕不動火,他這是干嘛呢?將她攆出家門不就得了!
「我知道,我不敢奢望你的恩寵,我是因為你還沒對我說『我厭倦妳了』,才一直不敢離開。我想乖乖地留在這裡等你才是對的。」她像溫馴的小女人般撒嬌,手撫弄他後頸的發,「要是你討厭我留下來,我會謹遵所願,即刻自你眼前消失。
狂夜之後的確懂得安撫男人,只見靳尊的怒氣平緩下來,臉上緊繃的線條也軟化了。
「你要我離開嗎?尊。」即使知道他的怒火已緩和,她仍屏息以待,畢竟她是在挑戰他的原則。
「留下來,正好陪我泡個熱水澡。」他說時已一把抱起她往樓上的主臥房前進,簡單說明,「抱著妳走比較快。」
亞裡莎享有靳尊例外的恩寵了,她樂極了,頭棲在他的頸窩,以令男人全身酥麻的調調說:「我最愛陪你入浴了,今晚我服侍你洗泰國浴,你一定會很喜歡。」
他狂笑一聲,「泰國浴?妳確定妳會?」
「確定。」此時他們已進了臥房。
「昨夜,還有大前夜,妳也都這麼說,事實上妳是完全不會。」他投給她調侃的眼神,直朝浴室邁進。
「相信我,我絕對做得到!」她自信地拍拍胸脯。浴室的門在她的說話聲中合上了。
事實證明亞裡莎果然是胡謅的,泰國浴又像洗芬蘭浴一樣,她都只會口訣,動作笨拙青澀不堪,反倒變成靳尊在教她。但是和她一起沐浴是種極高的享樂,在在令他極度情狂。亞裡莎的手指在他胸膛晝著小圈圈,輕聲問道:「尊,我讓你快樂對不對?」
「嗯。」
「你知道嗎?你能享受到這快樂,我可苦等了你好幾個小時呢。」她柔聲的撒嬌。「你幫我的腳趾甲擦指甲油,算是補償我好不好?」
「妳瘋啦!竟敢對我提出這種要求!」他吼道,驟地將她推離懷抱坐起身,又莫名煩躁起來。
亞裡莎失望地抿抿唇。人說愛是由「在乎」和「疼惜」開始,這兩項在靳尊身上都尚未出現,他對她還是只停留在「性」而已。但是若沒有愛,她是絕對無法成為魔子之母。眼看邦妮.伍德再過三天就要抵達,她是沒希望了。
不!她不能這麼灰心,她一定能讓靳尊在乎地、疼惜她的她的精神又為之一振,眼瞳發亮,跨坐上他的小腹,手樓上他的頸項,用身軀愛撫他,親吻他的喉結,吮咬他的頸子、肩膀,灼熱的唇舌再拂過他的胸膛,唯獨不去吻他饑渴的唇,口中則不斷呢喃,「別生氣啦,尊,都怪我失言,惹得魔君你生氣,小女子真該死,現在向你賠罪,別生氣啦……」
「小妖女!」他沉吟著,被她愛撫得心口發熱,手扣住她的下顎拉向自己,要印上火辣辣的吻。
她卻點住他饑渴的唇,一手拉開他扣在她下顎的手。「我已熄了你的怒火,讓你再快樂起來,算是賠罪了。現在,我請求離開。」她嬌柔的請求,沒經他同意,人已起身離開浴池,直往浴室門口。
望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漸漸走遠,靳尊微瞇起眼。
要靳尊在乎、疼愛她,絕不只有苦肉計。快追上來呀!她嘴裡默念著,只要他追上來,就表示他在乎她。才默念到第一聲,她就被靳尊橫抱起,她驚叫了聲,心中卻溢滿喜悅。
他將她抱到洗臉台上,讓她的上半身子躺在上頭,自己隨之壓住她。「小妖女,妳在色誘我。」
「才不是色誘,我是在『懲罰』你。」但色誘也是懲罰的精髓。
「懲罰?!」他狂妄地說,「妳膽敢再對魔君挑釁?觸犯我的君規?」
「才不是挑釁,我是在生氣,很生氣,所以懲罰你。誰教你不幫我塗指甲油!」她眼中閃爍著桀驚不馴的神采,語調卻是嬌柔的她是純真無邪、溫馴嬌柔,桀驁不馴且魅惑人心的綜合體,總是有能耐惹得他心神不寧,惹得他煩躁至極。
他邪佞一笑,睨她的眼中透露著威脅又噯昧的挑逗,「罰了妳好幾次,也不見妳收起銳利的爪子,妳道不受教的小妖女,這次,我一定要好好地制制妳,讓妳對君規刻骨銘心,終生難忘,」語落,他品嘗她堅挺的蓓蕾,手貪婪地撫過地全身……
「哇!討厭……哇!」亞裡莎鬼叫著。
靳尊被她吵醒,坐起身,頭棲在她的肩頭,眨了下惺忪的眼,問道:「亞裡莎,妳不睡覺在干什麼啊?」
「我在塗指甲油。我睡得太飽了,現在睡不著,只好找點事做,卻總是塗不好……
他歎了一口氣,手伸到她眼前,「給我。」
「嗯?」她微側過頭,狐疑地望著他。
她愣了下,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要幫我塗腳指甲油?」
他慵懶地黠點頭。她興奮地跨坐他身上,雙手勾住他的頸項,「你最好了!是世界上最棒、最強、最有男子氣概的男人!」她狂喜時總是像個快樂的小大使,邊誇邊親他的喉際、下巴、臉頰。
靳尊有些懊惱,他不知著了什麼魔!絕不給予女人性愛之外的事的他,現在竟為她破了例!一定是看不下去她笨拙的模樣,而他也想好好地睡一覺才接手的煩躁的情緒隨之而生,他不耐煩地喝道:「妳到底要不要!」
「要!」她快速回答。兩人調整位置,他捉起她的腳掌抵在腹部,一趾一趾地塗上指甲曲。
靳尊疼愛她、又在乎她,還有,瞧他幫地塗指甲油的溫柔樣,愛絕不只是萌芽而已。只要她再加把勁,愛就將要綻放出美麗的花朵了,屆時她將擁有他一輩子。她不禁漾起幸福的笑容。
完成後,他抬高她的腳掌,大掌溫柔的握住腳跟,幫她將指甲油吹干。
「哈哈!好癢、好癢……」亞裡莎咯咯笑個不停。
瞧她幸福的模樣,靳尊眼中閃爍著珍惜的光彩。但他卻沒察覺。
今天是靳尊對亞裡莎持續熱度的第七天,也是邦妮.伍德搬進別墅的日子,亞裡莎的好心情卻絲毫不受影響,因為她知道自己絕對會取代邦妮.伍德的位置,成為魔子之母這些夜裡,她依「色誘為懲罰的精髓」得到靳尊無數例外的恩寵,她百分之百確信靳尊已愛她愛得無法自拔,魔子之母已非她莫屬這天下午,兩人在日光浴室接受陽光的洗禮,邊享用下午茶、邊閒聊,靳尊的手機突然響起。
「我是靳尊。媽咪,有事嗎?……嗯,邦妮.伍德是今天到……還沒,」他看一下腕表,「不過應該快到了……龍和爵已回國,現在人在妳那裡?好,我知道了,籌備會的決議是在周二……」他們三兄弟在法國各有住所,一有商討事宜,他們便集合在雙親的住所。「他們想見見魔子之母?……好,我會帶邦妮過去的。待會兒見。」
靳尊收了線隨即站起身。
亞裡莎問道:「你要出去?」
「嗯。」他旋踵要離去。
「我正要回客廳看電視,我跟你一起進屋去吧。」她迅即起身追上他,手摟住他的鐵臂。她當然得去會會原定的魔子之母。
兩人一出了日光浴室,文碩已帶著邦妮.伍德迎面而來。亞裡莎偷偷打量她,邦妮.伍德是個紅棕發的大美人,靳尊的眼光真不賴!
邦妮.伍德才走近,就給靳尊一個熱情的擁抱好大的瞻子,竟敢當著她的面摟抱靳尊!亞裡莎對邦妮.伍德起了極重的敵意。不過,算了,靳尊已愛她愛得無法自拔,邦妮.伍德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但她仍是妒嫉不已「尊,在美國和你短暫的接觸後,我一直期待今天的重逢。」邦妮.伍德熱情中帶嬌柔地說,眼角余光瞟了眼亞裡莎,這女人果真是一大威脅,但靳尊已給過她承諾,而她相信靳尊,心想亞裡莎這女人只不過是暫時供靳尊洩欲的妓女罷了。
「歡迎妳來。」靳尊緊接著說。「我的家人等不及要見妳,我們得立即出發,無法讓妳稍事休息。」
「我一點都不累。」邦妮.伍德溫柔地說。
「那我們走吧。」
「尊,慢走,祝你們玩得愉快。」亞裡莎嬌柔地道,踮腳給靳尊一個道別吻。
靳尊點點頭,與邦妮.伍德往車庫前進。
亞裡莎則走回別墅,邊默念著,「尊,回頭喊我,回過頭邀請你疼愛的亞裡莎,亞裡莎才是你的魔子之母,尊,快回過頭喊我……」她確信自己不用開口要求,靳尊就會將魔子之母換成她,這就是她和靳尊愛的見證。
然而,直到她進入別墅,合上大門,靳尊都沒回過頭邀請她。亞裡莎的五髒六腑彷佛極度翻絞,肺部的空氣彷佛被抽光,她手撫著牆支撐暈眩的自己。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靳尊上車之前一定會發覺魔子之母應該是他疼愛的亞裡莎,對,靳尊應該會回過頭來帶真正的魔子之母去見他家人的呀!
她難過地沖至樓上的主臥室,由落地窗望著靳尊,輕顫的呢喃,「尊,亞裡莎才是你疼愛的女人呀,才是你的魔子之母,回來邀請我啊,尊……」
然而回答她的是靳尊的手搭上邦妮.伍德的肩,雙雙坐進車後座,車子立刻揚長而去,消失在她的視線。
亞裡莎迅即如洩了氣的球,癱跪在地上,淚水如江水決堤,心被狠狠地撕裂開來般「尊,我的心好痛、好痛!你疼愛的亞裡莎心好痛……」
待地停止哭泣時已是傍晚,雖然已哭得柔腸寸斷,但她仍抱著一絲希望。
「靳尊晚上一定會回來,他知道亞裡莎在家裡等他,讓我等太久,他會心疼的……剛剛嚎啕大哭,我一定變得很丑,這可不行,我要讓他看到我最美的一面。」她倏地起身,沖進浴室梳洗。
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後,她坐在落地窗前等待。黑夜漸漸取代了夕陽,朝陽又取代了黑夜,她苦苦等待的靳尊依然沒回來。
「你怎麼能?」她哭痛的雙眼又進出如泉的淚水,心則已四分五裂。「你疼愛的是我,怎能讓我在孤寂的黑夜裡苦苦等候?怎麼能抱著邦妮.伍德到天明呢?怎麼能要邦妮.伍德一輩子呢?尊,你怎麼能……」
愛的幻滅所生起的椎心刺骨之痛激起了她的倨傲。「靳尊,你這個爛男人,我再也不愛你了!我要把你打進『博物館』。魔鬼,我厭倦你,我厭倦你了……」她哀怨地狂吼,拿起口紅在臥房揮灑出她的痛,她的怨,還有她深深的愛……
靳尊帶邦妮和家人聚餐,餐後靳家四個男人一同去夜釣,直到次日清晨才回來。
靳尊倒頭就睡,預計補眠四個小時,便要和弟弟以及籌備會的干部商討決議案。然而他才睡不久,敲門聲就響起,他起床應門,來人是邦妮。
「有事嗎?」他問道。
邦妮撲進他懷裡,仰首凝睇他,撒嬌道:「尊,靳爸爸說,我們得在他挑選的良辰吉時完成第一次的結合,這樣我們才能天長地久。可是我是西方人,不相信那一套,你現在就擁有我,好不好?」
邦妮的熱情、不忸怩造作,百分之百符合靳尊所渴望的女人,要她一輩子絕對不難,靳尊回以魅惑一笑。
成功!邦妮踮高腳尖,主動吻他,雙手更急切地拉出他扎在褲裡的衣服。她已愛了他三年,也等了三年,無非就是為與他結合的這一天。待雲雨過後,她就能擁有他一輩子,永永遠遠不會再嘗耶被遺棄的椎心之痛了。
靳尊緊蹙著眉,半瞇著眼,自己竟然沒有他想象中的渴望她,甚至連百分之十都沒有,為什麼呢?他按住她的肩,正想結束這一吻。
「大哥……啊?!」靳龍和靳爵闖了進來,兩人齊聲驚呼。
熱吻被迫結束,邦妮不甘心結合的好機會被打斷,故意環抱住靳尊不放,暗示不解風情的人。
靳龍輕易讀出邦妮的意思,直語道:「干,我怎麼知道現在親熱都流行不關門,我們可不是故意來惹人嫌的。」
邦妮假裝回以溫柔的微笑,她怎麼會笨得承認呢?
「會議時間到了嗎?」靳尊開口問道。
「還沒。」靳爵回答。「是二哥不想睡覺,想馬上進『作戰室』進行會議。他已打電話給籌備會的干部,命令他們十分鍾內全體到達,否則就要他們回家吃自己。我則是被他從暖被窩裡給揍醒的。」他還誇張地打了個呵欠「真沒用!」靳龍狠狠地捶了下靳爵的背。「拿破侖一天才睡四個小時,我們是明日帝國的魔君,當然要睡得比他少!」
靳爵撫撫背,點點頭,不理會靳龍的拳頭。很會讀人心的他也由邦妮的眸中讀出她對大哥的迷戀。別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樂,他就是不願順二哥的意思,等著看吧。
「但是大哥若『需要』的話,我們應該可以等對吧?二哥。」
急性子的靳龍煩躁地抓抓發,無奈地說:「對啦!性欲是人類最原始的需求。大哥,給你一個小時夠嗎?」一個小時已是他所允許的極限了他們倒挺識相的!邦妮滿心喜悅。
「不!」靳尊卻說,「馬上進作戰室,明日帝國永遠排在第一位。」
「好耶好耶!不用等是最好了!」急躁的靳龍興奮地應聲。
相對於靳龍的興奮,靳爵可是萬分不開心,他的「極樂」像被大刀砍去了一大半。
「是的。我和尊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等,明日帝國的事業比較要緊。」邦妮松開環抱住靳尊的手,掩飾極度不滿,佯裝嬌順。
「咱們朝作戰室前進!」靳龍高興地說。
待三位魔君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外時,邦妮的眼神倏地變得冰冷邪惡,她憤怒地扯著自己的長發,嘴上則含怨激動地低喃,「什麼事這麼急著討論?什麼事比我等待三年的愛重要?比我當上魔子之母重要?還要我再等!一群壞事的家伙,真想砍死他們……」》一伙人出了作戰室已是周一下午,無人島采礦的一切事宜已全定案。籌備會的干部隨即依決議案迅速著手進行。待「島嶼贈佳人」計畫成功,采礦工作亦可開始進行。
三位魔君來到後院,加入正在喝下午茶的雙親和邦妮。大伙兒閒聊著時,靳爵已仔細讀出邦妮和靳尊的心。邦妮對大哥有重度迷戀,可惜大哥卻一點都不迷亂。
「親愛的,」靳媽媽摟住靳爸爸的頸子,嬌滴滴地說,也打斷了靳爵的思緒。「你答應要幫我塗腳指甲油,我等了好久,你是不是忘了?」
「親愛的,妳的事我怎麼會忘?我這就幫妳塗腳指甲油。」靳爸爸給愛妻一個深吻,然後坐到草地上,溫柔地脫下她的鞋,幫她塗指甲油。
與眼前相似的情景在靳尊的腦際浮現,莫名的情愫又襲向他,不同的是這次更強烈,他不禁沖口低喃出亞裡莎的名字其它人則被這對鶼鰈情深的老情人吸引住,沒察覺靳尊的異樣。
靳龍以手肘用力撞擊靳爵的胸,開始要嘲笑他們的情癡老爸。但在重倫常之家,他也只能低語取笑,「干,媽咪一撒嬌,老爸就成為超級情癡,他那樣子真是呆極了。呵呵呵……」》「何止呆,簡直是個『愛奴』,你說是不是?大哥。」靳爵別過頭,正好捕捉到靳尊落寞的神情。
啊,他找到了!找到靳尊對邦妮所欠缺的「迷亂」了。不知道大哥現在正思戀哪位神秘佳人呢?
亞裡莎興奮夾雜著狂喜的話像錄音帶般在靳尊耳邊一再重復,周遭的聲音全消失了,靳尊的心底漾起一道聲音頻頻催促他回家。
他猛地站起身,取笑的低語聲、情意綿綿的愛語都嘎然而止,眾人錯愕地望向他「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現在得立即去處理。」靳尊一秒鍾也不多留地轉身離去。
「尊,我跟你一道走!」邦妮趕緊追上來。
「不,文碩會來接妳。」靳尊獨斷地命令,頭也不回地往大門奔去。
邦妮乖順的佇立原地,望著靳尊漸行漸道的背影,眸中浮上疑惑。
「干,大哥這麼急,一定是公事。老爸、媽咪,你們繼續塗指甲油呀。」好讓我們盡情地取笑。靳龍在心底加上這句。靳家兩老則繼續他們甜蜜的事靳爵一方面和靳龍共享笑語,另一方面想著自己的「快樂」。大哥絕對為的是私事,而且絕對是為了女人。能讓天才大哥如此迷亂,那位神秘佳人鐵定不簡單,該找個機會見見她,他才能預測這次的「快樂」有多高「亞裡莎!」靳尊一踏進別墅就急切地呼喚
管家和家僕則是不解地對望。天真、嬌艷,又惹人疼愛的籐崎小姐明明走了啊!管家沒開口的機會,靳尊已像陣風般直沖樓上打開主臥室的門,靳尊呆愣住,他緩步邁進,緊蹙著眉環視四周低喃,「這是怎麼一回事?」
四面牆、床單、被單、枕頭、鏡子、窗、甚至窗簾,都用棗紅色的口紅寫著七個字——魔鬼,我厭倦你了。
看著這景況,靳尊心中有股沖動催促著他去找亞裡莎。他猝地又像陣風般飆下樓,開車朝亞裡莎的住所飛馳而去。
半途,手機響起,是文碩打來的。
「尊總裁,克斯已抵達巴黎,我將他安頓在梅星飯店。克斯希望今晚就和尊總裁敘舊,屬下便來電請示尊總裁的意思?」
靳尊應該將車掉頭去見克斯,雖然克斯總是竭盡所能地巴結他,但這次是他擺出的鴻門宴,替他接風也是理所當然。然而他卻吩咐文碩,「告訴克斯你聯絡不到我,並馬上安排凱莉找的美人招待他,克斯自然會忘了我。晚一點我要見他之前,會先跟你聯絡,就這樣。」
靳尊繼續全速飛馳至亞裡莎的住所。
亞裡莎一而再、再而三地違逆他,這次他一定要嚴厲地懲罰她。
要將靳尊打進「博物館」是不容易的。
他的身影總是盤據在亞裡莎的心頭,斬不斷的思戀令她的心緊揪,淚水總是不聽話地奪眶而出。
結束一段戀情比想象中還心痛、心碎,即使他再怎麼傷了她的傲氣、傷了她的心、傷了她的愛,即使他是個爛男人,但畢竟她是用真心在愛他……但她一定能不再愛他,在未來的某一天。
「遺忘」是斬斷情絲最好的方法,所以整整沉寂了七天的狂夜之後重出江湖,參加某官員的比基尼PARTY,希望這樣就能遺忘靳尊。但無論她怎麼沉溺於飲酒作樂,她腦中還是只有靳尊。
「女孩們,咱們轉移陣地囉!」這時,主人的吆喝聲拉回神游太虛的亞裡莎,而他也在亞裡莎身邊曖昧的低語,「亞裡莎,妳留下來。」
「樂意之至。」亞裡莎妖嬈一笑。她雖失魂落魄,卻沒忘了重要的事「女孩們,動作快,快到另一個陣地狂歡。」主人不斷地催促,邊和比基尼美人們火速換裝、撤離。
沒幾分鍾,熱鬧的游泳池已肅靜下來。
「美女如雲,況且我都沒特意獻媚,他竟然還是選中我與他共度良宵。」亞裡莎吁了口氣自語,「要是靳尊的魔子之母也能選中我,那該有多好……去!我在想什麼啊,我來這裡就是不要想他的!」
她氣得猛用水潑臉,直到清醒、氣消。
她雙手拭去臉上的水珠,又喃喃自語,「是該聯路小百合了。」她上岸走到躺椅,拿起擱在上頭的手機,撥通電話,「小百合,我是亞裡莎——」
一只手臂倏地橫過她眼前,猛力搶過她的手機,按掉通話鍵,然後冷冽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小百合那一招早被我識破,不管用了。」
「尊!」他來找她了!她的心猛烈撞擊胸口,是驚喜,更是隱隱作痛。
靳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猛力拉進懷裡,一手托高她的下顎,讓她注視著她,猖狂跋扈的宣誓,「只有我狂魅魔君能對女人說『我厭倦妳了』,女人死都休想對我開口。在我還沒厭倦妳時,妳只屬於我,是我靳尊獨享的小女人,若要用鞭子打到妳承認,我絕對會動手,就算妳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妳給擒回來。」語方落,他已吻住地,決心要吻到她不敢再挑釁他。
剛剛,靳尊在亞裡莎的住所見到她的家僕和安全人員全被下了安眠藥,只有門板上的留言,說她參加PARTY去了,盡管向她父親告狀吧。他迅即撥一通電話給三星總裁,得知PARTY的地點和舉辦者,他再一通電話要舉辦人清場。沒人敢不買明日帝國狂魅魔君的帳靳尊吻腫了她的唇,吻痛了她的唇,亞裡莎的心卻熱了起來。第九天了,靳尊不但未對她厭倦,還對她有那麼濃烈的占有欲……不,太遲了,他來得太遲了,她已決定不再愛他!她將手埋入他的發,想用力拉開他,要掙脫他的吻她的反抗無疑是在他的怒焰上燒下汽油,靳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她躍下游泳池,他緊摟住她,硬拉她沉到池底,狂野地吻著地。
亞裡莎很害怕,水中憋氣她是最差的,這他也清楚不過,他一定又在罰她。然而她竟莫名地深信,若她現在肺部的空氣沒了,靳尊也一定會將他的氣傳給她,即使那是他最後一口氣。這可是對至愛的人才有的堅信。
看來她陷得比想象中還要深。但愛他至深又有何用?他又不愛她,也不會要她一輩子,他要一輩子的魔子之母是邦妮.伍德,而且他一定和邦妮.伍德結合了她死命地要掙脫他,他終於依了她浮出水面,兩人都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靳尊扣住她的下顎,要她全部的注意力。「我不用動鞭子,只消一個吻,妳的心靈、妳的身體就已完完全全地臣服於我,妳是我靳尊的小女人。現在我要妳親口告訴我,妳是我靳尊獨享的小女人。」
小女人!是的,亞裡莎是靳尊獨享的小女人,心靈、身體都早已臣服於他。但是她的傲、她心中狂燒的妒火讓她痛得淚珠串串滑落,粉拳猛捶他的肩,嘶吼出聲,「夠了!別再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獨享的小女人!你要一輩子的魔子之母是邦妮.伍德,她都已住進你的別墅,而且你們都已經……都已經……」她說不出「結合」那字眼。「你為什麼還要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獨享的小女人?為什麼要將我擒回你身邊?為什麼要再來惹我心痛?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淚眼婆娑,令他心頭的波濤極度翻騰
「邦妮還沒正式成為我的魔子之母,我現在要哪個女人就一定會得到她!」
亞裡莎頓住了,淚水似乎同時停止,她無法置信地問道:「你是說,你還沒碰邦妮.伍德?」
「沒錯。」
「為什麼?」
為什麼?靳尊也問自己。看到邦妮的照片,以及和她在美國短暫相聚的情形,他知道自己對她絕對有欲望。但昨天早上邦妮的投懷送抱卻沒激起他的情欲。才短短幾天,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變化?他第一次完全無法思考見他沒回答,她又緊追著問道:「為什麼?」
望著她濕潤的眼,他更不耐煩,吼了聲,「妳給我閉嘴!」
「不!告訴我為什麼?」她捧住他的臉,追問著,「為什麼到了第九天了,你仍沒厭倦我,為什麼你仍狂妄地要獨占我?為什麼這兩天都沒要邦妮?回答我啊!尊,回答我為什麼?」快回答因為你已愛上了我啊!她在心中焦急地說。
他深邃的黑眸閃著奇異的光芒,猝地封住她的嘴,激情狂野地吻她。
這就是他的答案,他就是要她,沒有任何理由。
靳尊一定尚未發覺已愛上她了,她一定要讓他愛她愛到瘋狂,愛到放棄一切戒律,愛到只要她當他的魔子之母,愛到只要與她天長地久。亞裡莎倏地回以更狂野的熱情,纖纖小手火速地為他松開皮帶……
「你得要我一輩子……」她吻他的耳垂,不停地低喃「妳真像巫婆在念咒語!」語氣雖不耐煩,但他卻滿心歡喜。
「是,是我新學的巫術,而且法力無邊。你已中了巫術,鐵定得要我一輩子……」她嬌吟著。
要亞裡莎一輩子又何妨!她已令他狂野,令他第一次忘了眷寵女人等於毀了明日帝國的戒律。
靳尊和亞裡莎沉浸在激情世界時,藏身在樹干後的邦妮可是妒火中燒。靳尊前腳一離開雙親的住所,她也找了借口緊隨著離開,一路跟蹤至此。眼前的他們和三年前保羅與狐狸精銷魂纏綿的影像重疊,而當時她以槍抵住他們太陽穴,還威脅他們喝下毒酒,還脅迫他們……
邦妮的雙眸緊緊一閉,驅逐那影像,再張開眼睛時,凶殘已泛上她的眼。她址著自己的長發,狠毒地說:「原來靳尊失了魂似地沖出去找的人就是這個妓女!死賤人!死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