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侯 第七章
    沒想到那一日竟然是他們兩人分別前的最後一晚!

    當晚,皇上急召韓老爺、韓銳入宮,第二日早朝,皇上便傳下御旨,封韓銳為冠軍侯,負責押運軍需物資至北方重陲日安,據說一直向漢人稱臣的薩滿人竟於前些日子突然襲擊日安,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後來附近駐扎大軍趕到,雖然把薩滿人趕出了日安,但因薩滿人封鎖要道,日安軍民都被困在城中。

    這時候。朝廷就需要派遣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皇族代表皇上前去調停,一旦調停失敗,這個皇族代表也必然要留在日安穩定軍心,與蠻族對抗到底!

    這消息一出,簡直滿朝嘩然。

    誰不知道那比當今太子還貴上三分的韓府小主子,自小嬌生慣養,在此之前,連早朝都未上過,雖然太學考試每次都拿第一,但那都是些紙上功夫,一個文弱書生竟被派到前線去,簡直是胡鬧。

    但話說回來,皇族中也確實很難再找到一個身份、地位都如此合適的人選了,再說,他身邊也被安置了兩個謀士,大內高手更是隨身守護,也難怪他願意主動請纓,想來是紈褲子弟嫌悠閒日子太無聊,想要找些刺激吧?

    別人都是看熱鬧,但只有韓銳自己知道,這是一場游戲,兩個人的刺激游戲。

    早朝後,朝臣都散去了,承干宮偌大的廣場前,只有兩個極其年輕的男人對峙著。

    "我不管你想玩什麼。都會奉陪!"韓銳毫不在意地撥弄著玉扳指。

    "小弟不懂表哥究竟在說些什麼,我想表哥是誤會小弟了吧?"藍諾皮笑肉不笑。

    "是不是誤會,只要我心裡明白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警告你,當朝的太子殿下,我很清楚你是哪一類人,至於游戲,我會陪你老大玩到高興,但僅限於此,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游戲,不會有第三者。"

    韓銳笑得很篤定也很邪惡,他一向采防守姿態,但這次他想換個方式玩,他會接招,說不准他韓銳也會在他不在意的時候給他一擊。

    藍諾微曬,"不知道表哥的游戲是指?"

    "你以前那些破爛招數可以省下了,這麼小兒科,我怎麼可能中招?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後面動手腳,你向皇帝舅舅舉薦我去日安,這沒什麼。但有件事我可以明說,那個女人是我很重要的人,如果你動了她,放心,我這輩子絕對會玩死你,"韓銳笑得很甜蜜,嘴裡說出的話卻惡毒得驚人。

    "呵呵,表哥言重了。"藍諾一直采取回避態度,表情溫和。

    不知道的人看到兩個人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諧場面,還以為表兄弟兩個感情深厚得可以,哪裡曉得兩人都恨不得置雙方於死地。

    "你盡管放馬過來。我全部接招,但千萬別忘記我說過的話!"韓銳冷哼一聲,甩袖就要離開。

    "表哥教訓的是,小弟一定不會忘記表哥說過的每一個字!"

    藍諾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一向溫和俊美的臉孔瞬間敷上一層冰箱,眼神深不見底。

    老天你也太不公平,既生藍諾,又何必再生一個韓銳呢?

    "這個也要帶上,還有這個,這個,這個,這些統統帶上,聽說北方天氣惡劣,現在已經是天寒地凍了,真怕這些衣服還不夠你保暖。"

    韓銳舒服地窩在伽藍身邊的軟榻上,昏昏欲睡。

    整個房間被伽藍翻得亂七八糟,她正在給他打包。

    "先別弄了,過來陪我一下。"他拉住她手腕,使力把她帶進懷中。

    "不行!"伽藍掙扎出他的懷抱,"你連夜就要出發,我都快沒時間准備了,還有好多東西要帶,最最重要的是各種藥材,真怕你適應不了那邊的環境,萬一生病怎麼辦?"

    她盤算著等下去藥坊,多包些車藥給他帶上。

    韓銳沒轍地倒回軟榻,雙手交迭在腦後,百無聊賴地看著她忙東忙西。

    "真的不再跟我溫存一下?我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伽藍瞪他一眼,"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

    怎麼還像個小孩子,說話一點都不負責任。"

    "不准再把我當小孩子看待!"韓銳惱怒低咆。

    "那就不要說出像小孩子一樣可笑的話。"

    伽藍掩唇偷笑。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呢,看看他那羞惱成怒的樣子,簡直跟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哼,誰叫你都不讓我疼?"韓銳翻個身,趴在軟榻上哀怨地看著她,"我就要走了,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留戀我的樣子。"

    "你是去做正事,我可不孌扯你的後腿,免得被人家指指點點,說我一個小小奴婢,本來就投有多少美色,還自不量力地想媚惑自個兒的主子。"

    "誰敢亂說,我撕爛他的嘴!"拍拍軟榻,韓銳猛撒嬌,"過來過來嘛!"

    "不可以,我還要趕著去藥坊給你拿些藥去。"

    伽藍就要走人,不想被韓銳偷襲了,只見他大手鉗住她柳腰,微一使力,她便又倒回他懷中。

    像抱住寶貝一樣地緊緊抱住她,韓銳很開心,"看你還能往哪裡跑?"

    "小主子,放手啦!"

    "不放不放就不放。"韓銳抱著她又親又舔的,"真想把你變小放在貼身口袋裡,我去哪裡你就跟著我到哪裡。"

    她錯了。他確實不是小孩子,他是比小孩子還幼稚千百倍的小無賴!

    "又說傻話了。"伽藍搖搖頭,拗不過他,索性乖乖待在他懷中任他親,"你去了日安以後要多注意身體,雖然這些年,你身體調理得很好,但那邊兵荒馬亂的。就算是為了奴婢,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韓銳溫柔笑笑,"很擔心我?"

    伽藍不好意思紅了臉,點頭承認,"這麼多年朝夕相處,一直都是奴婢伺候你的,到了曰安,不可以再要公子睥氣,讓身邊的人難做。"

    "沒有你在身邊,我肯定會渾身都不舒服。別人伺候都沒有你用心。"

    "小主子,你難道以為去日安是享福的嗎?"她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你真是噦唆,我都知道了。"

    "最好是這樣。"鬼才會相信他。韓府的僕人沒一個不怕他的,他這個人脾氣惡劣,嘴巴又毒,對她尚且如此,就不用說別人了。

    "我也有話說。"

    他突然板起臉孔,好嚴肅的樣子,讓伽藍不禁正襟危坐。

    "我不在的時候,你幫我照顧小狐狸,哪裡都不許去,不能隨便跟陌生男人說話,不准跟府裡的男僕人眉來眼去,不准跟我爹爹、姐夫們單獨見面,不准……"

    伽藍主動吻住他的唇,堵住了他後面無數個"不准"。

    韓銳立刻接過主導權,舌尖刺進她溫潤的口中,吸吮她嬌嫩的唇辦,大手也自有意識地探進她胸襟,揉捏她的綿軟柔嫩。

    她手按住他在胸口揉捏的大手,喘息著歎道:"呃……時間、時間……"

    "別管那些。"

    他火熱的唇在她軟嫩耳側滑動,雙手各握住一方柔軟,盡情揉捏。

    "痛……不、不可以這麼用力!"她仰起脖子,痛苦難耐地搖晃著頭,像是抗拒又更多是享受。

    "哪裡痛?告訴我,這裡、這裡還是這裡?"

    他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施展著戲法,從乳側到嬌嫩的花蕊,尤其是那敏感的花蕊,被他稍一撥弄揉捏,她便無法自持地嬌啼出聲。

    "小、小主子好壞,不、不可以……"

    她微扭纖腰,想要躲開他甜蜜的折磨,可他黑亮的眼睛像鷹隼一樣盯住她每一個反應,大手握住她細腰,頭俯就下去,隔著肚兜咬住她乳尖。

    "啊!小主子!"她細細尖叫,腰扭得更厲害。

    他不放過她,使力捏住她的腰,貪婪地吸吮她嬌嫩的蓓蕾。

    正在此時,有人"咱咱"地拍著房門,"小主子,公主看您來了。"

    是宋嬤嬤和公主來了。

    伽藍嚇死了,用盡吃奶的力氣推開胸口那蠻橫的頭,手忙腳亂地整理身上被扯亂的衣物。

    韓銳被推倒在軟榻上,他哀嚎一聲。看看自己高高撐起的褲檔。他滿臉懊惱。

    伽藍也看到了,嬌啐了他一口,順手拿了獸氈給他蓋上。

    他竟然瞅准了機會,握住她軟軟的小手,使勁按在自己的欲望上。

    伽藍嚇得立刻抽回手,羞得滿臉通紅,"小主子,你真是……"

    這個時候他還敢亂來,簡直……簡直是羞死人了!

    "銳兒啊,娘能進來嗎?"沒兒子的允許,可憐的公主殿下根本不敢踏進房門半步。

    "娘,伽藍正在給我收拾,房裡太亂了,你不要進來。"

    "可是你連夜就要趕路,娘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伽藍扯扯他手臂,小聲說:"我去藥坊包些藥,你好好跟公主說說話。"

    韓銳皺皺眉頭,拗不過她的堅持,只得點點頭答應了。

    伽藍為公主和宋嬤嬤開了房門,福了福身,連頭都沒好意思抬,"伽藍去為小主子抓些車藥帶上,公主請進吧。"

    "嗯,去吧!"公主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靜無波。

    伽藍匆匆忙忙地逃走了,心裡還有點恍惚,公主那一眼讓她有些心驚肉跳,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公主並不是那麼喜歡她親近小主子。

    究竟是為什麼呢?當初不正是公主逼她立下重誓,要自己用命來侍奉小主子的嗎?也是公主為自己和小主子在太後面前開脫,她以為公主至少默許了她和小主子的關系,難道不是嗎?

    伽藍的疑問在未來的三年並沒有得到解答,因為韓銳這一去,就在日安滯留了三年。

    下個月的今天便是小主子二十歲的生辰,好快,時光匆匆,轉眼便是三年,不知道他在邊關怎麼樣了。

    三年前,薩滿撕破與漢人的合約,兩國正式宣戰,韓銳被迫滯留日安,每個人都說,這位嬌貴的爺兒不出半年必會違抗聖旨,私逃回京城,沒想到他不但沒逃回來,反而在戰爭的洗禮中,聲望越來越高。

    他用一次次的勝仗向國人證明,自己並不僅僅會紙上談兵,運籌帷幄、實際作戰能力更是不容蠻人小覷。

    韓銳儼然成了戰神的代名詞,薩滿人聞風喪膽。

    前線流傳著這麼一則故事,冠軍侯韓銳面如白玉、絕美異常,上陣時經常會有士卒盯著他看到傻掉,為樹立威信,他每次都會帶上特制的凶神面具,因此薩滿人一見漢人陣前有帶凶神面具的將領,便會不戰而逃。

    她的小主子已經長成為一個大英雄,這種驕傲的情緒混雜著一些不知名的情愫讓伽藍的眼睛微微濕潤。

    每一年,每一季,她都會親自為他縫制一身新衣,想象著他現在長成的模樣,她仔細地為他縫上每一針、每一線,縫好後,她會把它交給家丁,這位家丁每一季都會領公主的命令去日安探望小主子。

    想到小主子會在二十歲生辰穿上她用心縫制的冬衣,她心裡就會湧上一陣甜蜜,不過還有些苦澀。

    她竟沒有收到他只字詞組,她相信他絕對不會忘記她,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竟然三年裡沒寫過一封信給她?

    等見到他的那一日,她一定要好好問個明白,難道他是真的忘記她?

    不、不,他不會的……

    "啊!"伽藍輕叫一聲。

    剛剛一激動,竟不小心被針刺了手指。

    她吮著受傷的手指,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

    莫非是……

    伽藍猛然立起身,向主院奔去。

    他竟然受傷了!他竟然被薩滿余部偷襲,聽說受了很嚴重的毒傷。

    整個韓府此時就像是被炸了的蜂窩,韓老爺整日愁眉不屑、公主則日日以淚洗面,韓銳的八個姐姐和七個姐夫更是天天往韓府跑,每個人都焦急地等待著前線的消息。

    有一個人等不下去了,那就是伽藍。

    她做了平生最大膽的決定,偷跑出韓府去日安找韓銳。

    外面的世界對於她這個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家來說是極其危險的,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自從她知道韓銳傷重的那一天起,她的心就像是放在油上煎熬,焦躁得快爆掉。

    她再也等不下去了,換了男裝,收拾了一些細軟,趁著夜深人靜,她利用韓府守衛換崗的空檔,從狗洞溜了出來。

    她不知道在她走後,就有人警覺立刻報告公主。

    公主當時只是沉思片刻,揮揮手說:"算了算了,不要追了,這就是命,銳兒的命合該就掌握在她手裡啊!"

    這邊伽藍一路上謹言慎行,憑著昕明機靈、察言觀色,竟然真的在一個月後平安無事地趕到了日安。

    一到日安,伽藍直接來到集市,揭了醫榜就等著人來帶她,那醫榜是尋找能手為韓銳治療毒傷的。

    她一路上想破了腦袋,才終於想到這個最省事的方法,這樣她就可以直接見到小主子了,自然她也沒有考慮到揭了醫榜卻壓根不會治病的後果。

    她哪裡會想到小主子竟然是昏迷的?

    嗚嗚,所以她很慘,被狠狠抽了一頓後,扔到軍中做苦力。

    苦力,顧名思義,所有最髒最苦的活都是她的,伽藍郁悶到不行,咬著牙根發誓,等小主子醒了,她要跟他告狀,將當初那些欺負她的爛人統統大刑伺候!

    她上次偷偷到他營帳裡看他,當時他正熟睡著。臉色看起來好像好了很多。

    聽說軍中俘虜了一名美麗的薩滿女巫,好像還定薩滿某個部落的公主,精擅醫術,就是她為韓銳解的毒。

    她的小主子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意識啊?她真的好累了!

    伽藍蹲在馬廄前,抱著柴草,幾乎快睡著,天還未亮便被馬頭叫醒,為馬兒喂食、刷身,好不容易忙好了,也到了中午,她一身的屎尿味,又髒又邋遢,沒人願意和她一塊吃飯,那個負責膳食的家伙竟然不給她飯吃?還把她趕到馬廄邊,嘲笑她只配和馬兒待在一起。

    伽藍靠著馬廄木欄,呆滯地蹲在原地,睡思昏沉。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看,是韓大人,他終於可以出營帳了。"

    伽藍陡然睜開雙眼,看向大營主帳,可瞬間她閃亮的雙眸失去顏色,眼眶中湧出淚水,她咕噥一聲,背過身去。

    原來韓銳是被一位美人兒扶出營帳的,兩個人雖然彼此沒說話。但縈繞在兩人身邊的氛圍好曖昧,而且他們兩個人是男的俊、女的美,般配得不得了。

    伽藍抓起身邊一把草料,發洩似的往馬兒身上扔去,馬兒受了驚嚇,嘶叫起來,立刻引起馬頭的注意。

    "二話不說,他先給了伽藍一鞭子,"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驚嚇韓大人的寶騎,要是把馬兒驚癱了,十個你都不夠賠的。啐!"

    委屈,心痛、還有肉體的疼痛,一切的一切就像洪水,一下子把伽藍沖垮了,她咧開嘴,沒形象地嚎啕大哭,把打她的馬頭哭得一愣一愣的。

    驚人的還在後面。

    剛剛大病初愈的韓銳一聽見如此熟悉的哭聲,甩開美人兒的玉手,跌跌撞撞地向馬廄奔過去。

    馬頭見韓大人向這邊跑來,還以為他擔心自己的坐騎,忍不住要在韓銳面前表現自己的忠心,一個鞭子又要揮到伽藍身上。

    沒想到——

    在場所有人震驚地看到韓銳在極短的時間內移動腳步,手臂一伸,硬生生扯下那皮鞭。

    "啊!"眾人齊齊驚叫。

    唰唰唰,三鞭子立刻反甩到馬頭的身上。

    馬頭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被抽倒在地上又滾又爬地大叫,"韓大人饒命、韓大人饒命啊……"

    伽藍抓住韓銳的褲腳,慘兮兮地咕噥一聲,"別打了,我現在好餓喔,只想吃東西……"

    咕嚕嚕……肚皮很可恥地敲了一陣響鼓,她不好意思地把自己蜷成一個球。

    正好看見那漂亮女人好奇地向她看來,她現在又髒、又臭、又餓,嗚嗚,怎麼比都她輸,強烈的自卑感讓她又開始嚶嚶啜泣起來。

    "好了、好了,乖,我這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韓銳一聽心上人叫餓,她又哭得那麼淒涼,外加蓬頭垢面、一身襤褸,心知她肯定是受了很多委屈,便心疼地一把抱起她。

    還不忘要教訓地上的馬頭,"來人,把這狗奴才給我拖出去綁在營柱前凍他三日,不准給他飯吃!"

    待那馬頭被拖出去了,韓銳這才滿意地抱著伽藍回營帳。

    他傷剛大愈,走路有點不穩,可他堅持不把伽藍放下來。

    "放我下來啦,我只是餓肚子,又不是不能走路!"

    "不放!你好不容易來到我身邊了。"他像抱著寶貝一樣緊緊把她擁在懷中。

    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伽藍才不相信他,視線瞟過站在營帳前風姿綽約的美女,美女盈盈水眸都快滾出淚來了,她才不相信他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怪不得這三年連一封家書都沒有,原來人家在日安早有了美麗的情人!伽藍狠瞪了韓銳一眼,決定吃飽喝足後,她就要回家,她後悔死跑來找他了,她是私自逃出韓府的,不知道公主還讓不讓她回去。

    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韓銳毫不在意,心想是這小女人連日吃了不少苦,對他撒嬌來著,他只管美滋滋地抱著三年未見的心上人回營帳。

    不過這只小髒貓,身上都有怪味了,有潔癖的他皺皺眉頭,吩咐小廝,"先准備些豐盛的食物,再把大木桶抬進來,我要給小貓洗澡。"

    小廝一頭霧水。大木桶?給小貓洗澡?

    不過他才不敢多嘴,悻悻然領命下去准備。

    伽藍咕噥,"我才不是小貓。"

    韓銳好心情地笑笑,"你是我一個人的小貓,等你吃飽了、喝足了、洗得香噴噴了,我再來問你。"

    "問什麼啊?"

    "問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我還記得某人曾經答應我,不會離開韓府半步……"

    伽藍嘟起嘴巴,在他懷裡扭腰,"那你放我下來,我馬上就回去。"

    "你——"韓銳皺起眉頭。

    "韓大人……"美人兒打斷了兩個人的對峙,柔弱的模樣我見猶憐。

    哼。伽藍在心中暗哼一聲,把臉蛋埋到韓銳懷裡。

    現在她可管不了美人兒的心情了,因為她又髒又餓,還渾身是傷,小主子就暫且借給她一用,等她利用完畢,她一定拍拍屁股乖乖走人。隨便他們兩個千山萬水、比翼雙飛去。

    "喔,烏蘭珠公主,以後再跟你介紹我的小貓,她現在太糟糕了,我得先把她打點好,要沒什麼事情,你先回自己的營帳吧。"

    說話怎麼這麼溫柔?果然美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樣,他那種尖刻個性,她長耳朵就沒聽他對誰好好說過話,連對爹娘也總是一副不耐煩的口吻,他一定是喜歡上她了。

    一缸醋在肚子裡翻湧,伽藍的嘴巴越翹越高。

    韓銳自己講完話,也不管美人兒的感受,抱著他的小貓進入自己的營帳。

    烏蘭珠蒼白著小臉,怔愣地看著闔起的營帳,久久沒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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