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該我了。”男聲徐緩宣布處決在即。
她倒抽一口戰栗之氣,頓時懷疑自己是不是罵到精神錯亂,不然為何會對這男人的聲音,產生如此熟悉的恐怖錯覺?
不料,浴缸那端的人壓根沒耐性陪她大玩懸疑游戲,一只大手帥氣地刷一聲拉開浴簾,一張更熟悉的俊容立即現出,直接給她個五雷轟頂!
朱依玲想大叫,但承受的震驚太大,嘴巴一張開就忘了閉上,身體更是動彈不得,只能呆望著其模樣。
“不動?真乖,那就開始吧。”男人挑挑濃眉,此時的他正舒服地窩在充滿夢幻泡泡的熱水中,寬大肩膀披著史奴比大浴巾,頭戴小臉盆,性感薄唇叼著牙刷柄,右手拿黑人牙膏,左手拿美白洗面乳。
開始……要開始什麼?朱依玲兀自發愣,魂魄早在撞見他那結實胸膛與濕漉漉頭發的性感模樣時,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等到她於男人詭譎上揚的嘴角察覺到不祥預感,急忙喚醒意識的當口,前方立刻有下明飛行物體朝她逼近。
“啊!”朱依玲額頭吃了一記疼痛,低頭愕視掉在地上的牙刷。
“拿你這麼多東西,以我的為人,會不好意思。”男人有禮地微微側頭。
基於對那男人的了解,如此風度溫文的口吻傳進朱依玲耳裡,除了毛骨悚然,她還真沒別的形容詞可選。
“請收下在下的回禮吧!”男人猶未說畢,富具強悍力道的右手腕便一扭,將黑人牙膏送了出去。
“咦?”好不容易清醒,一個不注意,右腳被精准打到。“哎呀!”
“自古以來禮多人不怪,別客氣。”
“誰要跟你客——哇!”還沒反駁完,左邊胸部又收到美白洗面乳。
“想不到小姐反應這麼大。”
朱依玲氣炸了,紅著臉,邊跳腳邊嘶聲吼出其惡名:“孫聖希!”
“我聽得見。”他掏掏耳朵,再泰然自若地拿起泡泡沐浴精往浴缸裡倒。
“你太過分了!”
“有嗎?何時?”他挑眉。
“你干嘛拿東西丟我!?”
而且還專K她胸部,神准到令人火大。
“這叫做有來有往。”他停下動作,瞇起星眸,定在女人胸口因激動而起伏的美麗曲線。“仔細想想,有印象嗎?”
經他提及,她立刻想起某女子發飆丟東西的情景,以及想像出他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靜悄悄並忙碌接收暗器的奇景。
再次抬眼,她心中的憤怒自是已滅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尷尬。“聖希,我——”
“不必道歉,現在誰也不欠誰。”男人伸掌阻止,姿態酷勁迷人。
“那……”她反覆思忖,他說的也沒錯,“那我出去了。”
“嗯,我現在不方便,不送了。”
她剛准備開門,但回想其反客為主的口吻,立刻翻臉:“孫聖希!”
“怎樣?”忙著揉搓沐浴棉的俊男歎氣,不能好好洗澡,好無奈。
“這是我的浴室!”
“那又如何?”
“未經允許就擅用人家的私人空間,你不覺得很卑鄙嗎?”朱依玲插腰咬牙聲明,壯大她之前因他泰然自若的姿態而自動萎縮的氣勢。
“難道你期望我正派地站起來走出去?”他頓悟,大方坦露具有完美古銅色的健壯胸膛、腹肌、臂肌,外加掛在浴缸外的大腳一只。
她這下才清楚目前狀況,因此張大嘴不語,兩朵紅暈也誠實地浮現在臉頰上。
“依玲——”他沙啞吐語,欲言又止,星燦黑眸如猛禽尋獲獵物般,牢牢鎖定在她的小臉上。
她沒注意他的低喚,一顆心只管悄悄為他噗通噗通地狂跳,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雙眸好像擁有魔力,看著她時,總能為她的心注入一股熱流,教她雀躍心悸……
她也知道這樣對望下去不是辦法,但無奈就是無法有所動作,幸好眼前的男人處變不驚,他撫著下巴,在詭異安靜的空間裡,丟出一句結語解決僵局——
“嗯,你果然很期待。”
被迷惑的小腦袋霍地發出轟然巨響,她回神抓狂:“亂講!我哪有!?”
朱依玲當場肝火上升,心裡猜想道,就算她氣到當場吐白沫,他也很可能繼續以事外人之姿窩在按摩浴缸裡,任誰也無法從他臉上看出適才發生了凶殺案。
這就是孫聖希,名流界十大“生人勿近”之一的毒物,謠傳你就算揚言要拿刀砍他,最後都會給他捅死,最淒涼的是還會以為是意外。
因此她直接投降,“算了,我出去就是了,省得一直被誤會。”
“等等,去拿別的沐浴乳過來,我這瓶快用光了。”
“不要對我頤指氣使,我又沒欠你。”她大發不滿,雙腳卻早主動舉步。感覺上她這輩子好像是來還債的,不然怎麼老斗不過他?
她走到門口,驀地對泡泡產生不安,轉頭訥訥呼叫魔王:“聖希……”
“做什麼?”他擰干熱毛巾。
“別告訴我……你用了我放在這裡的沐浴精?”
“我並沒用你放在這裡的沐浴精。”受人質疑,他仍不慍不怒。
“那就好。”朱依玲按住胸口,替價值三千塊的沐浴精感到萬幸。
“我是拿你藏在衣櫃裡用百寶箱鎖住的那瓶。”他公布答案。
她心一震,傻掉,整個腦子猶如電影膠卷那樣,快速跑過某男人壓低鴨舌帽,一面陰惻惻微笑,一面拿鐵絲打開箱子鐵鎖的懸疑畫面。
孫聖希這個人很妙,不好奇則已,一好奇,就算把地皮炸爛他都要知道一切。
因此這下她開始懷疑,他不只動過百寶箱裡的東西,還翻過其他盒子。
“還有這瓶,你要嗎?”他捧著掌心般大的輕飄飄軀體問道。
果然,大聖爺一點也不想讓小女子失望。
“我要!”她提高音量告知。
“要就過來。”他勾勾修長食指。
朱依玲發現他還在倒稀有的精華液體,立刻緊張地沖過去,試圖搶回東西,心想,即便它被他揮霍到所剩無幾,但起碼還有一滴滴能用。
“那是我托朋友從法國帶回來的限量品!我都還沒用——哇——”
朱依玲慘叫,因為在她往前沖上第三步時,一個不注意,踩到一沱泡泡,拖鞋朝後凌空飛射出去之同時,她嬌小身子也不偏不倚地跌人大型浴缸裡!
“咳……咳……嘔……”她掉進去之後,吞下一口古怪的沐浴水,隨即緊張地亂抓一通。
孫聖希臉色驚變,見那雙手快要逼近驕傲的他最無法掌控的危險地帶,立刻伸出強臂一拉——
“起來!”
她坐起身,先忙著咳嗽兼吐舌頭,沒空注意此時自己與孫聖希是如何的貼近,兩手不知不覺地按在結實胸膛上,下意識覺得它比什麼都可靠。實際上,此曖昧的動作,比什麼都不安全。
“依玲。”濃濃劍眉揪起,他隨意轉移視線,卻立刻就注意到她因濕透而若隱若現的胸脯,俊臉瞬間變得蒼白。
找死……她沒穿內衣!
“朱依玲。”
“等一下……我眼睛好痛……”她咳完嗽,接著感到眼睛刺癢,便忙著抹去眼部周圍的泡泡,完全不知自己是如何坐在他腿上。
“你曉不曉得你在玩火?”他運氣吐納。
她沒聽清楚,嘴巴還不知死活地碎碎念。
“看來不曉得。行,聽著,我數到三,你再不下來,我就宰了你。”他陰沉下通牒,說到最後那句時,眼中掠過一簇火焰。
“什、什麼東西?”她打開眼,無奈視線有些模糊。
“一”他倒數,強壯雙臂在女人腰際悄悄收緊。
她屏息,總覺得臀部好像坐到什麼,不太舒服。
“二。”他沉醉朗念。
待她視線漸趨清晰,往下一看,這才驚見自己身居何處,猛地狂抽氣。
但還來不及逃脫,便聽見他終結折磨的愉悅嗓音——
“三!來!”大手來到她後腦勺。
“去哪?”她進不了狀況,順便接下句。
“這裡。”他往前一按,堵住眼前的小唇。
她開口被迫收下他給予的溫熱答案,男人頑劣的舌尖汲取著生澀的滋味,只要她笨拙地閃躲,他就乘勝追擊,一路欺負到底。
她想也不想,就伸手按在其胸膛上,示意推拒,好讓他明白,她不是那種只要遇上親匿氛圍,就能隨他使壞的對象。
然而,他濕濡發熱的肌膚,輕易地就融化了她十指的力量,使雙手以緩慢的速度,於強悍臂膀包圍之下柔弱下滑,也一秒一秒摧毀她對他的氣惱,燃於兩人之間的火球撞擊上心髒,逼她心顫,陪他發出急促的熱息。
原以為在她深知敵不過他而采取軟化姿態後,他會越加狂猛,踏上往昔的風格,竭盡所能地擺布她,大男人地不理會她任何抱怨與抗議。
未想過,他會放慢了一切,碎吻發燙小臉,似在細細品嘗與細細感受她每一吋味道,溫柔非常,大大粉碎了她認為他只是一時性起的懷疑……
“喔……”
陡地,她感到胸口一陣悶痛,更為自己未曾有過的妖媚低吟感到震撼,隨後眼角余光不經意看見那只自在地撫上她胸前的大手,一時之間她竟手足無措。
好在,終於等到他的唇離開她的臉部,她也終於恢復了正常,連忙召集這幾年對他的諸多怨念,准備破口大罵——
“我——”朱依玲怔睨男人輕柔放在唇間的食指。
“噓,有沒有聽見?”他朝門口方向銳利一瞥。
朱依玲依言停頓。
有……她聽見被他吻到七葷八素之後的心顫聲。想到這,她忍不住凶神惡煞地斜視過去。
“有人進你房間。”他從容接住不具威脅的小拳頭。
聞言,江湖恩怨暫且拋到腦後,女人眼睛越瞠越大。
當腳步聲越趨清楚後,她也跟著方寸大亂,想也不想就主動挨近他,想尋求他的救援,“聖希,快想辦法……”
“你肯定沒問錯人?”他挑高雙眉,打量剛才想仇殺他而被擒住的粉拳。
“你!”朱依玲險些岔了氣,強忍對他出第二拳的沖動,“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我浴室洗澡,要是出去的是我,那還得了?而且我……”
“你如何?”
“我忘記鎖門了……”朱依玲好想死。
“喔?”男人黑眸炯亮,似乎對那扇緊閉的門有著高度的期待。
“我要不要躲起來?”
“你能躲哪裡?”
“也對……不然你趕快套件浴袍出去,別讓人直接進來!”
“可以——”
她急著打岔,羞指下方,“等一下,你那邊沒穿!”
“那又如何?”看著她若隱若現的胸前風光,俊容浮現一抹難受,這小妮子似乎忘記自己此時有多養眼,有穿衣服和沒穿衣服沒多大差別。
此時,外頭腳步聲已來到浴室門口。
“怎辦怎辦……要進來了……趕快想辦法解決……”朱依玲焦急慌亂,問題不斷在腦海裡奔竄,音量越來越不知道收斂。
“夠了,依玲。”他歎息,聽不下去。
“你想到辦法了?”她驚喜,身邊有他真好。
“嗯,我覺得先解決你比較干脆。”
“啥?”
“准備好了,來!”
“去哪?”
大掌使勁拍上小腦袋,高大身子起身離開的同時,也將小妮子狠狠塞進水底——
活活干掉她這只磨人的小東西!
夜幕降至,朱老搬出巨大圓形餐桌,以免怠慢了難得為了寺廟要事而前來聚餐的親朋好友們。
當然,吸引他們甩開八點檔的其中原因,定包括深受他們欣賞的男人,馬氏企業的副總,孫聖希是也。
當年若非孫少爺隨口找孫父閒談其老同學朱老在醫界的斗爭戰況,讓孫老爺操弄上流界的權力,替老同學解決大醫院的紛擾,眾親戚想,朱老現在應該早巳對復雜的醫學界萌生退意,在經營燒烤生意吧。
如此恩情,外添一樁朱依玲這臭丫頭死不承認的初戀,要朱家長輩們放棄覬覦孫聖希這樣一個提燈籠難尋的多金英俊小生,委實是比登天還艱苦了些。
“金母娘娘家裡維修工程浩大,需要的金額自然不小。”管叔搖著扇子,盯著筆記本上的修建明細。“最麻煩的大金爐,聖希已經開支票出資了。”
眾親友耳聞這耗資百萬的建物竟受到豪氣的處置,都忍不住交頭輕聲贊揚,並將孫少爺在心中的形象推至完美境界,加送一副光環徹底崇拜。
“那誰要負責小金爐?”朱父看眾親友皆癡望某張俊顏,嘴巴開開沒空接話,只好提問,順道夾塊肉給旁邊的某位親友,展現待客之道。
“老夫決定,等我二外甥過幾天從美國飛回來吞下這筆。”
親友頷首,愕見碗中食物,立刻轉送給年紀較長的大伯。“大伯,哪。”
管叔接著說:“另外,因為爐主沒把信徒捐款妥善分配,所以班師父擲交詢問,結果神明堅持要換爐主,那天晚上沒事的,全給老夫過去幫忙。”
“理事長,不是有什麼研究團要參觀宗教神明的嗎?”大伯言語含糊,因匆忙趕來忘了戴假牙,看到食物,決定夾給為寺廟勞苦奔波的人。
“咱們常務短暫失明沒注意日子,所以就給他撞期了。”管叔看到夾過來的美食,馬上扔給後來趕到的馬氏干部,“猴哩甲!”
泥鰍收到這般關懷,不好意思地說:“管叔,我不餓啦。”
管叔暗睨坐在朱依玲與騰騰之間的俊老爹,隨後親切地摸摸泥鰍的頭,“雖然他現在忙著享受一家相聚,阿不過你先吃飽點,也比較好“上路”,你乖啦!”
言下之意是,有膽耽誤你主子班機,就知道死期不遠!
泥鰍馬上哭喪起臉,說什麼也不吃,直接夾給騰騰。
管叔將死訊暗示完,繼續開會:“帝君廟那邊有多余的捐款,老夫已經按照朱兄的建議,把一千萬捐給醫學院當作研究經費。”
打從入座就沒辦法插話的騰騰,一直超無聊,發現雞腿終於傳到他這邊,開心地傳給下一位,“嘻!爹地!”
“這是干嘛?”孫聖希俊瞼布滿疑惑。
“不知道,從前面傳過來的,所以你要傳過去。”
“好。”孫聖希按照規則,將雞腿夾給朱依玲。
始終不發一語的朱依玲,睜大眼看著雞腿。“你?”
“給你的。”孫聖希微笑低語。
宋依玲心坎突然湧出一股暖意,但是回想到之前的烈火相逢,就燙紅了臉,氣紅了耳根,立刻將雞腿夾還給他。
“依玲,我覺得這不好玩。”孫聖希困擾低語,再次將雞腿傳給她。
“那你就別給我。”她怨恨地持著筷子將雞腿戳回去。
“如果你執意要顛倒游戲規則,行,符合我的性格,我奉陪。”孫聖希促狹一笑,並且十分優雅地再次將雞腿送到她盤子裡。
“你終於承認自己的真面目了吧!”朱依玲冷哼一聲,努力壓低聲音。
“我一直都是用這種樣貌面對你,未曾變過。”他兀自微笑,意味深遠。
他那番話,讓她猛地記起他泡在浴缸的情景。
那結實強壯的胸膛,完美的肌肉曲線及猛烈的吻,搞得她內心紊亂,兩頰熱度怎樣也退不下來,更恨的是他居然沒事先告知就把她塞進浴缸裡,越想越氣,她忍不住遷怒在雞腿上,再次用手抓回去!
“別再拿給我了。”
“一年多不見,看來你已經有勇氣跟我槓上了,真是有膽識。”
“你才卑鄙,這不過是只雞腿!”朱依玲忍住吼叫沖動,嘔得連盤帶雞腿推到他面前,直想一掌給他巴過去。
怨氣倏地湧出,勇氣便隨之壯大,她全神貫注地與孫聖希兩人來個視線廝殺。
他沉默一會,“如果你是氣我沒時常感激你而對雞腿發洩,我道歉。”
“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什麼感激。”朱依玲給他一個白眼,不以為然地應道,心跳卻不理主人的尊嚴,給他暗爽地快了一拍。
“也對,難怪我聽說你上禮拜把騰騰丟在一旁,約朋友出去玩。”
“我……”朱依玲為之小小的心虛,同時,他那種丈夫不滿妻子沒盡責看顧孩子的口吻,也使她不自覺地羞澀起來……
不對,她在慚愧什麼!?差點陷入溫柔陷阱裡。
朱依玲憤然握拳吼道:“別為我加罪名!”
“喔?”他懶懶質疑。
“喔你個頭!你安靜給我聽好了。”
“好吧。”他依言配合,瞅住她惱怒表情的黑眸格外認真。
此情此景,落入他人眼底,儼然就是一對夫妻正為孩子成長問題而頭疼——失職的父親沉默受教,勞苦的母親叼念不斷,夾在兩人中間的孩童則無知地叼著玉米棒。
“先不論騰騰獨立不需要看管,也別說你給他多完美的小少爺生活,單單講陪伴他寫功課的次數,你就比其他老爹還不及格!我希望你這次回來,最好能在行程上空出一些時間陪小孩,把兩年來的失職一次補足,別再不負責任地……那個……”
“嗯?說下去。”
朱依玲唇角顫抖,不敢置信他竟就這樣安靜聽她的教訓。
“聖希……”
“怎麼了?”
“你今天不太對勁……”
孫聖希苦笑,“依玲,這一年我想了很多,我做人確實很糟糕。”
“有、有嗎?”她不自覺地結巴,佯裝懵懂。
才怪,她雖然偶爾會說他壞話,但她可不會笨到當著邪惡壞蛋的面咒罵那些話,孫家大伯十幾年前受到的慘痛教訓,她到現在還印象深刻。
她頂多是會找他妹抱怨罷了,畢竟他妹更清楚她老哥仗著隨和面容干下多少壞事。
“我很混球地把孩子丟給你,剛出國幾天三更半夜無賴地吵你,弄得你向神明發願,祈求你在享受早餐的同時我在紐約吃大便——”
“呃!”天殺的,孫小妹居然出賣她!
嗅覺素來敏銳的管叔率先停止商議,其余人也跟著一塊安靜,目光齊放在之前疑似在講悄悄話,此時氣氛卻變得古怪的那對男女身上。
孫聖希鎖眉,“講到這裡,真覺得我像一坨狗屎!其實不用你說,我也明白自己十分不盡責,這些日子以來,是辛苦你了。”
朱依玲同大伙一塊定睛看孫聖希難得發飆痛罵自己,也不想阻止他,畢竟,對多年被他騎在頭上的她來說,這是難能可貴的奇景。
可奇怪,為何在這時候會出現幻覺,瞧見其寬大的臂膀後,正揮動著一對暗色羽翼?而且離奇的是……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有種應該要落跑的感覺——
砰!某親友終於看不下去,一掌重擊桌面。
隨即,親友團氣得滿臉綜合便便地齊聲吼道
“死丫頭!”
“你明知大家在吃飯!”
“竟敢當我們的面罵孫少爺是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