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飛擔下,掛著一隻小小塔樓風鈴,正發出丁鈴當郵的潔脆響聲。
那是她六歲那一年,央求皇帝哥哥幫她掛上去的。據說那只黃金打造的風鈴可以召來平安吉祥,但她最愛聽它被陣陣風充吹過時,那一串串交擊蕩漾的丁鈴噹啷。
皇宮的生活很是寂寞無聊的,她沒有玩伴,只有一群緊緊跟隨在她身邊,深怕她著涼了、磕傷著了、舊疾復發了的年長宮娥與太監。
宮娥不會陪地玩,只會關心她, 「公主,您餓不餓?渴不渴?冷不冷?暖不暖?」太監也不會陪她說笑,只會緊張她, 「哎喲我的小祖、子,您千萬別跑、別跳、別爬高。當所有人都認為你是豆腐做成的小娃娃,一碰就碎的話,你還會有玩伴?還能有玩伴嗎?所以,她閉始變得安靜、乖巧、不動。
只有胸口那一顆小小的心臟呵,還在呼坪然地熱烈跳動著。
她騷動渴望的靈魂是多麼盼望著,或許終有一天,她能夠像這一隻樓塔風鈴一般,縱然身在宮牆之內,卻還是能夠在春風吹來,陽光照映的那一剎那,快樂地搖擺出自由自在,燦爛地折射出亮晶晶的光名。蕩漾出最愜意動人的聲響。
只要風兒再起,只要熱情猶在,只要皇宮那一角再度升起了熟悉的陽光……
總有一天,她一定能夠擺脫這苦問的久病之軀,逃離這百無聊賴的皇宮生涯,大步闖蕩出屬千她的非凡人生!其實,原來沒打算要寫繡月公主的。
原先設定她在《三妻四妾負了誰》 裡頭,是要擔任愛哭又愛跟路的女性奸角的。 (是奸角不是煎餃,務請切記再三啦!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袁阿姊建議我可以讓繡月不要當顧人怨的公主,因為她覺得公主可以有開闊的心胸、豁達的性格,還可以發揮出整人……呃,是肩負著讓男女主角看潔楚彼此心意的重大責任。
所以哭哭啼啼的繡月公主就改變作風,非但長了腦袋也長了志氣,不吃嗟宋食……(原文譯:不吃乞討來的食物。套用亦舒阿姨的說法是:不喝不是我的那杯茶。以瓊瑤阿姨的方式是:不!你已經不是我的雲帆了,我的雲帆不會凶我、不會罵我、不會說我是殘忍的小東西……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是是是是……無數「艾可」迴盪)
就在毛頭雀子演得如癡如狂之際,忽然間,袁阿姊手持霹靂無敵咚啦A夢手電筒,左手緊拎著雀子的衣領,刺目光芒猛照雀子雙眼! 「說!
東拉西扯一大堆,是不是打算在序文裡面混字數的?你說!你給我從實招來!」
總之呢,繡月公主開始偏離了我原先設定的性格,她變得有一點點精明、有一點點慧黠,有一點點糊塗,又有一點點天兵……然後寫完了《三妻四妾負了誰》 那美艷無雙的五毒教主後繡月公主開始哀怨地在我面前摘花辦!
「我都沒有當過主角……人家也想當主角…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當主角……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命當主角……」
叩大家也知道,雀子我一向是濫好人公會會長,還身兼好人好事後補名單第兩千一百萬號(那也太吊車尾了吧),所以呢,就忍不住挺身而出,決定要讓紅頗薄命的繡月公主也能夠領略到生命的美好,愛情的美妙……順便賺賺稿費,是「順便」。
總而言之呢,非常感謝大家繼續捧場,也非常希望大家多多愛戴「桃花攆春風計之三妻四妾負了誰之番外篇之江山代有美人出之英雄不賣藝」,更不要錯過接下來即將輪番登場的精采好戲喲!第一章
「我能出宮,我不能出宮,我能出宮,我不能出宮,我能出宮,我不能出宮,我能出宮,我不能出宮……不!」
一聲淒厲慘叫劃破了未央宮的空氣,驚飛了無數棲息在枝極上的飛鳥。幾名在外頭澆花掃地的宮女見怪不怪地互覦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歎了一口氣。
「唉……」肯定是繡月公主拿花朵占卜,又再度卜、出一個壞結果出來了。」宮女白嬌嬌手拿掃帚掃著地, 「真不知道公主為什麼還是不願意死心呢心感慨?」
宮女姚枝枝把花灑擱到一旁,摘了朵初春芍葯簪在鬢邊,掏出一隻小銅鏡對著自己猛照。
「唉,公主的心情我特別清楚、特別明白也特別能理解:其實我也好想出宮去玩呀,」「你們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公主的心情啦。」宮女魯全本將手中的抹布緊鑽在胸前,一臉的感傷與心痛。
「人長得美,本身就是一種罪過,你們是決計不會明白生為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心裡所背負的壓力是何等的沉重,又是何等的艱辛?」所有宮女不約而同愕然地瞪向滿臉痘痘的她
「哇咧——呸!」, 「你們不要嫉妒我的美貌嘛……哎喲喂呀!別打我的臉……」魯全本差點被眾人海扁成豬頭。
若初生玉蔥般的指尖拈著一朵被摘光了花辦只剩光禿禿花心的薔薇。
「你們別吵了。J她正是體弱多病的繡月公主,只見她微微蹙起黛眉,長吁短歎。
[人生苦短,不過短短數十年,又何必把寶貴的光陰浪費在無謂的你爭我吵之中呢?」
「公主……」宮女們一瞧見她來了,連忙噤聲行禮,面露羞慚。她們真是太糟糕了,怎麼能讓病慨慨的公主為她們操心呢?
拔下一片一片的花辦,口裡喃喃有詞。 「我會好,我不會好,我會好,我不會好,我會好,我不會好……嗚嗚嗚……」
最後一片芍葯花辦輕輕墜地,她的數算仍舊恰恰好停留在「不會好」上頭。
唉,能不認命嗎?
人生譬如朝露,去曰苦多啊。
「黃連解毒片怎麼樣? 」[大力金剛丸怎麼樣?」「……」
「好了!這位客人,沒別的了,就剩最後一樣,我家一十八代祖傳秘方「蛟頭牌大鯛參茸露」 ,保證萬吃萬靈,一試成主顧!」「……」
但見站在滿桌珍貴藥品後頭,說得口沫橫飛的俊俏大夫,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那、那你說!你就說你要我怎麼做就是了!」他索性兩手一攤,一臉無奈。
坐在他對面始終不發一語的高大威掹男人終於抬頭,瞇起深邃的雙眼,緩緩開口。
「你現在可以幫我拔臂上的毒箭了嗎?「哎喲!」大夫臉一紅,訕訕然地啊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小的竟然沒瞧見將軍您左臂上的箭……都怪剛剛那個伙頭軍老郭,沒事跑來問我要壯陽回春的藥,一時把我腦袋都給支使糊塗了……」
「算了.我自己來:」高大威猛的男人聳起一道濃眉,伸出大掌就要抓住臂上的箭身。
「不不不,這是含鉤帶刺箭,您直接拔起來會噴血三尺血肉模糊的!」大夫急忙按住他的手,另一手則在滿桌的瓶瓶罐罐裡翻找出「出神入化解毒丹」,關心地叨念道: 「將軍,我先喂您一顆解毒的神丹妙藥,這樣您就不需再用內力鎮住毒了……」
男人接過紅色丹丸,想也不想地吞入腹中,很快地,一直被他以深厚內力壓制在丹田的劇毒隨著丹丸的藥效而逐漸消褪,他泛著黑氣的臉龐慢慢回復了一絲血色。
忠心耿耿侍立在身側的副將們,總算鬆了口氣,欣慰而關懷地注視著他們最敬愛的將軍。
「唉,真是造孽喲,無屠國千嘛沒事來進犯我邊疆?不但害得自己全軍覆沒,還連累了大將軍您不小心中箭……」大夫小心翼翼的用小剪子剪開了沾血的衣袖,看著那紅腫的箭傷,不禁倒抽了口涼氣。
「天!」
「怎麼了?怎麼了?史大夫。」副將們被他這一叫,驚得擔憂不已。男人則是微挑劍眉。
「要死了,哪兒不射卻偏射二頭肌,這樣以後會留下疤痕的啦!」史大夫跺腳扼腕。
副將們個個嘴角抽搐,開始把十指扳得啪啪作響。
現在是怎樣?他是在說笑話嗎?這個節骨眼適合他說笑話嗎?
「喂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史大夫縮了縮脖子。
罷了。」男人睨了副將們一眼,示意他們退下。
他們最敬仰崇拜的將軍說話了,副將們只得打消圍毆軍醫的強烈念頭。
「對對對,咱們都是斯文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過,誰先來幫我烤一烤療傷的刀具?還有那個誰誰誰,別光在那兒杵著,快去端一盆熱水來!你們機靈點行不行?」有人撐腰,史大夫可跌得二五八萬了。
不過跌歸跌,醫術通神的他還是在短短的半盞茶辰光就順利拔出了毒箭,敷藥止血包紮洗手完畢。
「瞧,史上最完美的手術!」史大夫得意洋洋: 「終於好了嗎?將軍的傷勢無礙了嗎?」副將們關心地追問。
「那當然,也不想想我是誰?我可是名聞千里,人稱「玉面神醫俏郎君」 的……哎喲,別打我賴以為生的帥胎啦!」史大夫才誇耀到一半,就被副將們追得抱頭鼠竄逃出大帳。
男人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們在帳外你追我打的,連月來繃著的嚴肅神經也不禁鬆弛許多。
今朝總算大敗無屠國,平定西疆,此後西線無戰事矣。
春日,香花初綻,綠柳新發。皇宮城牆下的那一株老桃樹,也不甘寂寞地怒放枝頭,開鹹了漫天粉紅的芳絆燦爛。
繡月坐在桃樹對面,纖弱的身子外罩著件紫貂大氅,如玉蔥的小手拈著一支小狼毫,在架著的大幅雪白絹紙上,優雅地揮灑下如夢似幻的色彩。
值此春日午後,又怎能不把眼前這繽紛燦爛的一切,繪成初春最美麗的印記呢?她的小手輕移,筆尖點點落在絹紙上。
「皇妹,你的畫藝益發精進了。」一個清朗悅耳的男聲在她身後響起
「皇兄,真的嗎?」繡月回頭,歡喜地望著英挺尊貴的皇帝哥哥。 「其實我也覺得最近有點進步了,雖說還及不上宋微宗、吳道子,可至少也有他們的八分功力了吧?」
頭戴金龍冠,身著金龍袍的高貴男子就是當今的皇帝李靈豐,他閒閒地負著手,好整以暇地欣賞著眼前的畫?難掩佩服之色。
「嗯,不錯、不錯。」他頻頻點頭,明亮眸光直盯著畫。 「朕真是萬萬想不到,皇妹居然能將春天的桃花癬對一個人的影響,以如此詩情畫意的手法呈現……朕光是看此畫,彷彿就能感受到那陣惱人的酥癢,教人恨不能動手重重抓撓一番!」「桃、桃、桃花……」她的下巴登時掉了下來。
皇妹,你如此心有所感,莫不是春天到了,你的桃花癬又發作了吧?」靈豐帝摸模她的臉神色略帶擔憂。
「去年萬祁國進貢的薔薇霜你抹了沒有?聽說治桃花癬極有神效。」
「皇兄,你一點都不瞭解我的心思。」繡月歎了一口氣,一長怨地在絹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唉,好不容易提振起一些的信心,又給皇兄摧殘了個落花流水。
靈豐帝見地懊惱倦然的臉色,眼裡掠過一絲溫柔,搖搖頭道: 「傻丫頭,皇兄是你的親哥哥又怎麼會不瞭解你的心思呢?」「那你倒說說,我現在、心裡最想做的是什麼?」
「無非是想出宮尋幽訪勝、賞遍五湖四海罷了。」他無奈地看著她。
「既然皇兄知道,為什麼不肯成全我的心願呢?」她拉著他的寬袖又扯又搖的。
「讓我去嘛,人家真的好想出去玩呀!」
「那怎麼行?」他劍眉一挑。 「你的身子骨太弱了,朕怎麼能放心你獨自出宮在外?」
「哪會獨自?我連去鳳揚城找艷青嫂子閒磕牙,都得被一大堆侍衛盯得緊緊的, 你以為我還有絲毫人身自由可言嗎?」繡月沒好氣地道。
「那是為了保護你。」「可我都快悶死了……」
「朕不准你說那個字!」他臉色一沉,語氣冷峻。
糟了,龍顏大怒!
霎時,遠遠站在後頭,不敢打擾他們兄妹說話的宮女、太監和侍衛們紛紛跪了下去。
「皇上息怒!」
「朕沒有生氣。」他不悅地回頭瞪了他們一眼。 「朕是愛胡亂發脾氣的暴君嗎?」
「沒有沒有沒有,當然不是當然不是……」眾人大驚失色,趕緊搖頭擺手急忙澄清。
靈豐帝懶得搭理他們,注意力再度回到妹妹身上,神情嚴肅道: 「總之,你紿朕乖乖待在宮裡,好好養病就對了。」
「可是宮裡真的好悶哪。」她根本不怕皇帝哥哥發飄,因為自小到大他最疼寵溺愛的人就是她了。雖然偶爾會故意逗得她哇哇亂叫,再不就是拿出君臨天下的款兒強壓她,要她順從聽話,別再成天打著離宮出去玩的瘋狂念頭。
就像現在。
「也許是該給你找個好婆家的時候了。」靈豐帝摩拿著下巴深思起來。 「倘若嫁了人,從此和夫婿相敬相愛,那麼你就不會有閒工夫尋朕的麻煩。或許還能藉此沖沖喜,說不定你的身子很快便好起來了。」「皇兄,你就別害人了吧。」繡月倒抽了口涼氣。
哪個倒霉鬼會願意娶她這種體弱多病,不知幾時會斷氣的紙片人?
她去年才把自小愛惜她、自願守護她一生的朝陽哥哥給「解決」掉,妤讓他可以安心與艷青嫂子有情人終成眷屬,沒想到現在皇兄竟然又打起為她沖喜的荒唐念頭了。
「不,朕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就為你選個文鬥武雙全、十全十美的好駙馬,這樣你就不會再埋怨朕了吧?」
「你是說笑的吧?皇兄。」她強忍翻白眼的衝動。
「不要再說了,朕心意己決。」他專斷獨行地下了決定。 「過幾日宮裡要大開御宴,為戰功彪炳、凱旋歸來的鎮國大將軍慶功,待這樁天大喜事過後,朕再好好為你挑選一個乘龍快婿。」
「什麼叩」繡月呆住了,好半晌回神過後,不禁氣急敗壞的嚷道: 「喂喂喂,你別自作主張胡亂支配人家的人生好不好?」
「朕什麼都沒聽見。」靈豐帝背對著她,手指堵住耳朵,逕自離開了。
有一票宮女、太監、侍衛忙著追隨護駕去了剩下的另一票人則忙不迭爭相道——「恭喜公主,賀喜公主。」「真是皇上聖口一開,金玉良緣便來。」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公主這杯喜酒肯定是要請婢子們喝的啦!」
繡月啞口無言地看著他們,腦袋裡只閃過一句陳年諺語一當你以為對、方已經很白目的時候,他們通常會比你知道的還更白目!
「咳咳咳……」繡月當晚便偷偷收拾起細軟把一堆小巧的藥瓶子塞進包袱裡。
「不溜不行了。」
看樣子皇兄吃了秤確鐵了心,這次是非得把她嫁出去不可了。
「開什麼玩笑?」她邊收拾包袱邊自言自語。
「咳咳咳……在還沒有見過秦淮的畫舫明月、江南的三月煙雨、大理的六月繁花前,我死也不甘心……」
這條小命就像風中殘燭,誰也說不准她幾時會灰飛煙滅?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再傻傻地困守在宮裡,等著誰誰誰來告訴她,她能做什麼?又不該做什麼?
她已經受夠了這殘病不堪的虛弱軀殼,也受夠了宛若籠中鳥、金絲雀的非人生涯!
「這次要是再不走,我李字就倒過來寫!」她狠狠發下重誓。
這幾日宮裡大開宴席,熱鬧非凡,她因為身子贏弱,受不住那麼多主人的氣息,所以向來不必出席任何皇家御宴。恰恰好,給了她一個「離宮出走」的大好機會!
繡月努力將包袱的結打得更緊,還不忘拎起來搪拮重量,確定這重量不至於會讓她上路沒多久,便落得筋斷骨折閃到腰的下場。
可就在她滿心雀躍、充滿期待的當兒,紫櫝雕花房門響起了兩下輕敲。
「公主,皇上差湯公公來請您前去鳴鳳軒一趟。」魯全本的語氣聽來有些神秘兮兮。
正在做「虧心事」的繡月悚然一驚,連忙把包袱塞進鳳凰紅眠大床底下,清了清喉嚨。 「我知道了。」她輕輕巧巧地拉開上栓的房門,將門扉打開來。
門外,魯全本手上捧著一盅熱參茶,白嬌嬌快手快腳的為她披上一件輕軟的紫緞披風,姚枝枝則小心翼翼地送上一個小懷爐。
她喝了口熱參茶暖暖胃,小手抱著小懷爐,緩緩走向位於寢宮的前半部——舒暢小苑。
「繡月公主駕到!」金衣重甲的皇家侍衛一見她走進小苑,立刻揚聲道。瘦得跟根竹竿沒兩樣的湯公公發白臉皺,卻是笑容滿面。 「奴才給公主請安,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得了,湯公公,在我這兒就別來那一套繁文縟節的了。」繡月小手微擺,示意湯公公起身「皇兄這麼晚了還喚我前去鳴風軒,不知是為了什麼事?如果不是很重要,我就不去了。」
「皇上自然明白公主鳳體違和,也不願在此夜露深重時刻打擾公主。」湯公公滿臉疼惜。
「可若不是有重要大事,皇上不會要奴才來傳話,奴才也不忍心驚擾公主您呀。」
「究竟是什麼事?」她警覺地瞅著湯公公企圖在他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可惜湯公公對皇上忠心耿耿,又是精明狡猾老狐狸一枚,豈會這麼簡單就披看穿手腳?
但見他笑瞇了老眼,躬身道: 「皇上龍心縝密,高瞻遠矚,見識不凡,行事更是深謀遠慮,洞燭機先,非常人所能及……」 「可以講簡短一點嗎? 」她沒好氣的打斷他: 「喔,可以。」他仍是笑瞇瞇的。
「四個字:老奴不知。」騙鬼啊?
繡月無奈地白了他一眼。湯公公明明就是皇兄的金牌心腹,怎麼可能會有「老奴不知」的情況出現?
可是湯公公的嘴巴閉得比蚌殼還緊,要是真能從他嘴裡探出一絲絲口風,那才真叫有鬼咧。
「轎子已備妥.請公主移駕。」湯公公笑容可掬道。
「得了、得了,我知道了。」她只得歎了口氣,莫可奈何地在宮女的攙扶下,坐上了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