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間密閉的房間,除了讓人進出的門之外,一扇透氣的窗都沒有。
一打開門,入目的是牆上貼著的大大雙喜字,地上鋪著繡滿龍鳳花紋的地毯,床上掛著繡著各種小孩子模樣的紅綢百了帳,靠牆的一局桌上燒著兩根像手臂一樣粗的龍鳳花燭,把整個房間照得一片通紅。
這是一間新房。
可奇的是,在床的正前方擺了一張供桌,上頭供奉了一尊神像。
仔細一看,那竟是一條盤繞的蛇像,蛇頭昂揚,吐著蛇信,蛇眼陰邪的閃著精光,教人看了毛骨悚然,不敢直視。
領著穿著鳳冠霞帳的新娘進來的老嫗,把新娘帶到供桌前要新娘跪下。然後熟練的點烯供桌上薰爐內的檀香,再點了三炷香,交給沒蓋紅頭巾的新娘,要她跪著祝禱。
新娘聽話的拿著香跪下,誠心地祝禱著。
片刻後,她將香遞給老嫗,老嫗將香插進香爐,扶起新娘,事到喜床坐定,然後便退出房,順手帶上門,將新娘一人單獨留在房內。
新娘起先是襟端坐的目不斜視,也不敢亂動。漸漸的,屋內充滿了濃烈的薰香味,新娘聞著聞著,神思逐漸恍惚,她星眸半閉,昏昏欲睡,可體內不知怎麼回事,竟有股隱隱的騷動,而那感覺愈來愈強、愈來愈強,然後,她覺得自己熱了起來。
體內的騷動愈強,她也就愈熱,終於,她再也忍不住地開始脫下厚重的鳳冠霞帔。
她一件件的解掉身上的束縛,只剩下肚兜和褻褲,但她還是覺得熱,那股令人難耐的熱火和體內不明的騷動,終於讓她不顧一切的解開了身上僅余的衣物。
完全的解放讓她舒服的歎了口氣,但是,才半晌,更狂猛的感覺再次襲了上來,教她幾乎無力招架。她虛弱的倒在床上,手臂不經意撫過自己的胸部,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竄過她全身,體內的騷動似乎因此得到了某種滿足,她忍不住喘息了一聲。
突然,貼著大紅喜字的牆動了,一個穿著白色罩袍的英俊男人從牆縫中走出來,朝床上的新娘走了過去……
# # #
望著札薩克和自己相仿的面容,札兒蘭明顯的感覺到他內心的煩躁。她和札薩克是雙生子,札薩克心裡有什麼事,總是瞞不過她。
汗父病逝後,讓年輕的札薩克一下子承認了巨大的壓力。
一直覬覦他們蔑兒族珍貴鐵礦和精良鑄鐵技術的泰赤蛇族,在汗父生病期間,就地直蠢蠢欲動,如今更是不掩其野心,根本不將年輕的札薩克放在眼裡,因而頻頻進犯,想必札薩克又是為此煩心了。
“札薩克,是不是泰赤蛇族又來侵犯我們了?”札兒蘭關心的詢問,秀氣的眉微微緊蹙。
“札兒蘭,你不用擔心,我會想出辦法對付他們的。”札薩克安慰她,可是鎖緊的眉頭不曾舒展。
“札薩克,有一天你會像汗父年輕時一樣神勇無敵的。”札兒蘭道,“在那之前,為了保全我們蔑兒族,不讓族人白白的犧牲,我們暫時歸降吧!”
“札兒蘭你……不,我不能……”札薩克搖搖頭,不肯答應。
事實上,泰赤族要的不只是蔑兒族的鐵礦和冶鐵技術,為了確保蔑兒族的忠誠,他們還要求讓札兒蘭到泰赤蛇族當人質!但他怎麼可以犧牲札兒蘭,這個他唯一的親妹妹?
“札薩克,為了整個蔑兒族,為了我們的族人,你就答應把我送去泰赤蛇族當人質吧!”扎兒蘭道,她是無意中聽到士兵們的談話才知道這件事的。
“札兒蘭,你……你已經知道了?”札薩克痛苦的看著札兒蘭,她說得沒錯,現在他的年紀太小、經驗太少,根本不是驍勇善戰的泰赤蛇族的對手。
“札薩克,比起其他十四歲的男孩子,你已經算是個強者了,難道你忘了嗎?父王曾是那麼的以你為傲啊!我相信當你成年後,一定會是我們蔑兒族最強的王,到那時,就輪到泰赤蛇族來求我們了。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來,札薩克,讓我去吧!”札兒蘭誠懇的說。
“可是,泰赤蛇族非常的殘暴啊!你沒聽說過嗎?瓦刺西族的公主在獻降後不到半年就死了,死的時候全身都是傷痕,你說,我怎麼忍心親手送你下地獄!”札薩克為難的說。
“札薩克,那只是傳聞而已,或許泰赤蛇族人並不如我們所想的那麼殘暴。”雖然心裡怕得要死,但札兒蘭仍是強裝堅強的安慰他。
“萬一傳言是真的呢?”札薩克擔心的道,“札兒蘭,我們是雙生子,所以你別想騙我,我感覺得到你很害怕。”
“我是害怕。”札兒蘭承認道,“但是,就像你上戰場一樣,難道你會因為害怕而不去應戰嗎?”
“那是不同的,上戰場若是被俘,受不了折磨,可以選擇一死解脫,但是,當人質就不同了,你甚至連尋死的自由都沒有,你明白嗎?”
“我不會尋死的,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而我會等到那天的到來。”札兒蘭堅定的說。
“札兒蘭……”札薩克感動的喚道。
“在造成族人更大的傷亡前,讓我去吧!這是身為蔑兒族公主的職責。”札兒蘭請求道。
“札兒蘭……”
痛苦、為難、不捨、感動……種種情緒錯綜復雜的出現在札薩克猶帶稚氣的臉上,最後,他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兩手緊緊握著札兒蘭細小的肩膀,立誓般地說:“札兒蘭,我一定會很快去救你的。”
“我等著你來,札薩克。”札兒蘭用心的點點頭。
# # #
札薩克雖然迫於無奈而不得不降服,但是,他明白泰赤蛇族想要得到蔑兒族精良的鑄鐵技術和豐富的礦藏的野心,所以,在談判時,他便提出札兒蘭並非以人質身份,而是以蔑兒族公主身份到泰赤蛇族做客的條件。
“札薩克,以戰敗者的立場,你有什麼資格提出這種要求?”阿卡達憤怒的瞪視著札薩克。
“阿卡達,我願意送札兒蘭到泰赤蛇族去,是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同樣的,我也希望你們能好好的對待札兒蘭。”楊薩克有恃無恐的說。
“札薩克,你要搞清楚,現在求降的可是你們。”阿卡達嗤之以目的說。
“阿卡達,這是我投降的條件,若是你們不肯接受,那麼,就算是戰到只剩下一個人,我也不會投降的。”札薩克態度堅決的說。
“你不怕我們出兵滅了你們?”阿卡達出言要脅。
“如果庫利汗不想要蔑兒族的鑄鐵技術,那你們就出兵吧!”札薩克毫不畏懼的撂下話。
阿卡達訝異的看著札薩克,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就能看穿他們攻打蔑兒族的目的。
“札薩克,看來,是我小看你了。”阿卡達點點頭,“既然你篤定我們不會滅了蔑兒族,為什麼還肯這麼快投降?”
“為了給族人安定的生活,對我們而言,歸順泰赤蛇族,不僅能免除戰亂的生活,更相信以泰赤蛇族的勢力,必能保護蔑兒族不受他族的侵犯。”札薩克坦言道。
“既然如此,你卻又可以為札兒蘭公主一人的舒適,而不管族人的死活?”阿卡達質疑地問。
“札兒蘭是蔑兒族的公主,如果她在泰赤蛇族受到侮辱,便等於是蔑兒族受到侮辱,我相信我的族人寧可戰死,也不願意受到這種侮辱。”札薩克嚴肅的說。
阿卡達考慮了一下後說:“因為從來沒有戰敗者提出過這種要求,我必須回去稟告庫利汗,再由他來決定要不要接受你的條件。”
“善待札兒蘭,就能得到蔑兒族的歸順,我相信庫利汗一定會做出明智的決定。”札薩克站起來送客,“希望很快便能得到你的好消息。”
# # #
“做客?”庫利汗坐在王位上,冷睨著底下的阿卡達。
“是的,札薩克同意送札兒蘭公主到泰赤蛇族來,但是,他堅決要求公主是以貴賓的身份前來做客。”阿卡達必恭必敬的答覆。
“堅決要求?”庫利汗聞言,眉頭一挑,唇邊浮起一抹笑,“這倒有趣。阿卡達,難道你沒有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
“啟稟汗王,札薩克十分明白蔑兒族不降即滅的命運。”阿卡達連忙應道。
“哦?”這倒是激起庫利汗的興趣了,“也就是說,若我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寧可我滅了蔑兒族?”
“是的。”阿卡達躬身回應。
“我記得沒錯的話,札薩克今年才十四吧?”庫利汗突然問。
“沒錯。”
“那麼,你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他這麼‘堅決’?”
庫利汗輕柔的語調教阿卡達由腳底板升起一股涼意,並天始冒冷汗,他知道,這是庫利汗發怒的前兆,一個不小心,他的小命便會不保啊!
“啟稟汗王,札薩克雖然年幼,但是卻聰明得知道汗王想要的不只是蔑兒族的礦產,還有他們獨有的冶鐵技術,所以……”
“他自己看出來的?”庫利汗揚起眉。
“是的,雖然札薩克承襲了他父親哈塔汗的智慧和勇氣,屬下擔心,假以時日,他會是個可怕的敵人。”阿卡達戰戰兢兢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要我現在就殺掉他以絕後患?”庫利汗的語氣更見輕柔。
“這……屬下愚鈍,不敢妄下決定。”阿卡達小心翼翼的回話,就怕一個不小心,會立刻腦袋搬家。
“札薩克和札兒蘭公主的感情應該很好嗎?”庫利汗突然又問。
“是的,札薩克和札兒蘭公主是雙生子,而且屬下聽說,札薩克的確十分疼愛這個孿生妹妹。”
“雙生子?”庫利汗的眼裡陡地閃過一抹精光,“這個札兒蘭公主和札薩克長得很像羅?”
“屬下雖沒見過札兒蘭公主,不過,聽蔑兒族人說,札兒蘭公主和札薩克小時候常常玩交換身份的游戲,有時候連哈塔汗都給唬過了,所以,兩人應該是非常相像才是。”阿卡達報告他所得到的消息。
“交換身份?”庫利汗瞇起眼,然後唇邊泛起一抹滿意的微笑,“阿卡達,去告訴札薩克,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將迎娶札兒蘭公主為妻。”
# # #
“庫利汗要娶我當他的汗妻?”札兒蘭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札薩克。
“是的。”札薩克苦惱的點點頭。
“不是說了要當人質的嗎?怎麼會突然變卦呢?”札兒蘭不解地問。
“我想,他大概是想借著聯姻來確保我們蔑兒族對他的忠誠吧!札兒蘭,你不必擔心,我會拒絕他的。”札薩克道。
“可是,比起成為俘虜,當汗妻要好的多了,不是嗎?”札兒蘭說得一點把握也沒有。
“但是,泰赤蛇族的人根本一點倫常觀念都沒有,尤其是庫利汗,聽說他總是把自己的女人當成獎賞送給功臣,我怎麼可以冒險讓你去受這種侮辱?”札薩克仍是搖頭。
“只是,如果你拒絕了聯姻的提議,庫利汗說不定會在一怒之下而殺光我們族人。”
“不會的,庫利汗想要我們的鑄鐵技術,他不可能會滅掉我們的。”札薩克頗有自信的說。
“庫利汗想要,難道別的部族不想要嗎?而且,如果庫利汗真如傳言說的那麼冷酷無情,那麼,為了杜絕我們起二心,難保他不會采取極端的作法,以防我們為他的敵人所用。”札兒蘭提醒他。
“這……”
“札薩克,為了咱們蔑兒族,泰赤蛇族我是一定要去的。何況,比起原先預計的,現下的情況不是好多了嗎?至少我不是俘虜,不必擔心會被所有的泰赤蛇族的男人蹂躪,不是嗎?”札兒蘭眼眶泛紅,強作樂觀的安慰他。
“札兒蘭……”札薩克哽咽了,他感覺得到她心理的畏懼,但是,他卻無力保護她。
“札薩克,去回覆泰赤蛇族的使者吧!說我願意嫁給庫利汗。”札兒蘭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道。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軟弱害怕,否則札薩克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拒絕庫利汗的提親,到時,她說不定會成為蔑兒族永遠的罪人。
札薩克猶豫了許久,最後在札兒蘭的頻頻催促下,緊緊的抱了札兒蘭好一會兒後,才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此時,札兒蘭才敢讓害怕的情緒顯露在臉上,傷心的流下兩行淚水,哭倒在床上。
# # #
在泰赤蛇族,女人是男人的財產,除了可以被當成禮物送人外,也常成為招待客人的飯後甜點。對於這一點,庫利汗是相當大方的,他並不介意讓他的臣子分享他的女人。
只有最美麗的女人才會被庫利汗看中而選進他的後宮,被選入後宮的女人,會經過專人的訓練,好學習挑逗男人、取悅男人、讓男人銷魂的一切技巧,學成之後,才有資格侍寢。
在侍寢後,庫利汗滿意的話,就正式成為他的侍妾,否則就只能當個奴隸,服侍宮中的侍衛了,面那下場通常是很慘的,就像被俘虜的瓦刺西族公主一樣。
所以,庫利汗的侍妾個個嬌艷嫵媚,而其中以妲娃居冠。
妲娃是布答裡族的公主,三年前,布答裡族的族長,為了表示對泰赤蛇族的忠誠,便把她和族裡最美的十二個女子送給庫利汗,而庫利汗只留下妲娃、阿蘭豁和瑪答努,其他十位美女則全都轉送給他的臣子。
妲娃在第一眼看見冷峻、英挺的庫利汗時,就愛上他了。
為了得到庫利汗的愛,她努力學習所有能取悅他的事,希望能討他的歡心,而她的努力也沒有白費,她終於成為庫利汗最寵愛的侍妾,也是唯一一個不曾賞給臣子當甜點的侍妾。
妲娃還記得有一回,庫利汗宴請功臣多裡喀,多裡喀看中了她,要她陪侍,結果被庫利汗當場拒絕了。當時,大家都頗為愕然,因為庫利汗是從不吝惜與臣子分享他的侍妾的。
當時庫利汗說,妲娃是泰赤蛇族忠誠的朋友布答裡族的公主,不能與其他的侍妾相提並論。
但是妲娃認為,這是庫利汗對她的獨占欲,否則,阿蘭豁跟瑪答努和她一樣來自布答裡族的貴族,庫利汗不是照樣把她們賜給臣子當飯後甜點?至於身份,那瓦刺西族的公主也是一族公主啊!可庫利汗不滿意,仍是無情的將她賜全侍衛們去享樂。
妲娃很高興庫利汗想獨占她,因為這表示庫利汗對她是特別的,甚至是愛她的。
妲娃相信,只要她再多努力一點,讓庫利汗再多愛她一些,終有一天,她會成為庫利汗的汗妻的。
妲娃一直是這麼深信著,以至於當阿蘭豁把庫利汗即將迎娶蔑兒族的公主為汗妻的消息告訴她時,她才會無法承受。
“是真的嗎?阿蘭豁,你沒有聽錯?”妲娃臉色蒼白凝重的問。
“是真的,公主,阿卡達將軍說,這事還是汗王自己提出來的呢!”阿蘭豁回答。
“那蔑兒族的公主長得美嗎?”她恨恨的問。
“汗王根本沒見過蔑兒族的公主。”
“沒見過?”妲娃聞言一喜,“那就表示汗王並不是因為喜歡她才娶她的了?”
“公主,汗王絕對不可能會喜歡那個蔑兒族公主的。”阿蘭豁篤定的說。
“為什麼?”
“因為汗王向來喜歡成熟美艷的女人啊!一個十四歲的蔑兒族女孩哪裡比得上汗王後宮裡眾侍妾的風情?更不用說要和公主你相比了。”部族間一直流傳著一個老笑自豪感——蔑兒族的女人在床上都像條冰冷的死魚。
“那麼,汗王究意是為了什麼要娶她呢?阿卡達不是戰勝了蔑兒族嗎?”阿蘭豁也不是為此而被送去犒賞阿卡達的嗎?
“阿卡達說,汗王是為了蔑兒族的鐵礦和鑄鐵技術。”阿蘭豁神秘兮兮的說,“不過,公主,你不用擔心,蔑兒族公主當不了汗妃的。”
“你怎麼知道?”
“公主,你有沒有想過,汗王接任汗位五年了,為什麼從沒立地汗妃?再說,以汗王對你的寵愛,早該立你為汗妃了,卻遲遲沒有提起,這又是為什麼?”
妲娃搖搖頭。
“原來,汗王要立汗妃,必須先通過蛇神的試驗,在得到蛇神的祝福後才會被承認,而歷代就有許多准汗妃為了得到蛇神的祝福,因而死在蛇神的試驗中。汗王不立汗妃,想必是為了這個。”阿蘭豁道。
“有這種事?”妲娃訝異的問:“那你知道蛇神的試驗是什麼嗎?”
“這是秘密,除了通過試驗的汗妃外,沒有人知道。”
“沒人知道?連汗王也不知道?”妲娃疑惑的皺起眉。
“是啊!所以,我還聽說,汗王的父親曾先後立過三次汗妃,但是,她們全都因為沒有通過試驗而死,所以汗王的母親只是名侍妾,原因便是在此,也因此,汗王的父親便不肯再讓心愛的女人去冒險。”
“萬一蔑兒族公主通過試驗呢?”妲娃不放心的問。
“請公主放心,當初馬爾巴族長要我們隨公主前來泰赤蛇族,為的就是鞏固公主的地位,好保障咱們布答裡族的安全,所以,我們不可能會讓她通過試驗的。”
“你不會是想殺了她吧?要是讓汗王知道了,他不會放過我們的。”妲娃擔心的說,庫利汗的冷酷無情可是出了名的。
“公主不必多慮,反正蛇神的試驗是什麼根本沒有人知道,即使我們動了手腳,汗王也不會察覺的。”阿蘭豁胸有成竹的說,“公主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讓汗王迷戀你,盡快替他生下子嗣,其他的事,有我和瑪答努,以及其他的姐妹會處理,公主不必擔心。”
“謝謝你,阿蘭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