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呀!你發什麼呆?」滕武捏著她的下巴,強忍怒氣再問。
「他是我學長,只是這樣而已。」艾娟無法收回那愉悅的笑容。
「艾娟,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很惹人厭?」他火大地直接咬她一口。
「會嗎?那也沒辦法,誰教我本來就長這樣。」她耳畔有小天使在唱歌,天!居然讓她等到這一天了,他們的角色互換,她玩到他了!
「少來,只是學長的話,你幹嘛讓他抱你,你想騙誰?」滕武扳著手指,卻只能掐著她的腰洩恨。
「真的只是學長呀!對了,你怎麼認識他?」
「懶得理你。」見她壞心不肯說,他惱了,坐到一旁生悶氣。
「你們居然認識,我剛剛就想,你們兄弟和他加在一起就是「文武雙全」了,你說巧不巧?」
「哪裡巧了,那是本來就說好的。」滕武火大不已。
「啊?」
「左雙全只小我一個月,他爸聽說我取名滕武,就說若他們也生男孩,就叫雙全,大家一起湊成文武雙全,所以一點也不巧好不好?」
可惡!那混球別想他再當他是朋友了,路過了也不進來打個招呼,居然還在他家門口,光天化日下吃他女人的豆腐,他們的梁子真的結大了。
「這樣還是很巧不是嗎?我也是剛剛才發現他是鄰居,小時候居然沒見過他,你說好不好笑?」
艾娟將餐盒打開,替他拿了筷子,他卻不理她。
「喂,這樣就生氣啦?就算生氣也要吃飯。」
「不吃,你不說就離我遠一點。」滕武鬧著彆扭。
「唉,就說是學長了,我們念同一所大學,快一年沒見了,居然在這裡遇到,當然很開心了。」
「那也不必讓他抱,你真是笨死了,居然白白讓人吃豆腐!」他仍一肚子火。
「喂!你講理一點好不好?左學長就像哥哥一樣很照顧我,這有什麼好氣的?」
「你讓他抱你!」他恨恨地指控著。
「那是有原因的啦!」
「所以你真的很欠揍。我問半天就在等你的原因呀!」滕武氣呼呼地又啃她一口。
「哎呀,你屬狗的啊?一直咬?」她摸摸倒楣的唇瓣。
「快說。」他火大地又咬兩口。
「我們認識的一個很好的朋友過世了,小胖妹跟他感情很好,她因為一個意外就走了,學長受的打擊一定很大,說到傷心處,彼此安慰相互抱一下,是很正常的吧。」
「哼!」明知她說得很有道理,原因也很正大光明,但被抱的人是她,他心裡就是不痛快。
「快吃吧。」
滕武的醋勁一發不可收拾,瞪著她,就是不肯動筷子。
「真的只是這樣,你別氣了,不然我餵你好了。」她難得心情太好地哄著他。
在乎耶,這惡男居然那麼赤裸裸地表白他的在乎,小天使再出來唱唱歌吧!
見她這麼溫柔地餵他,滕武心裡燃燒的怒火才慢慢降溫熄滅,只是臉色依然很臭。
「來,喝口湯。」艾娟好心情地服侍著他。
「你居然敢讓別的男人抱你,等我腳好了,一定要去揍他一頓。」他仍餘怒難消。
「就說是學長,原因也告訴你了,你幹嘛還想揍人啊!」她睞他一眼,依然一口一口地餵他。
「我管他是什麼,敢抱我的人,他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哼,只是學長你就氣成這樣,現在你知道那天我看見你和你前女友在一起時是什麼感覺了吧。」
「你該不會在報復我?」他瞇起狐疑的眸子。
「誰像你!」
「真的不是?」
「爾才不要真的和前女友舊情復燃才是吧!」那女人居然親熱的挽住他的手,若不是當時他有推開的動作,她真的會翻臉。
「聽她說就快結婚了,我才不幹那種破壞別人婚姻的事呢!」滕武撇下嘴角。
「那她若沒有結婚,就有可能囉?」她睨他一眼。
「你少抓我語病。」滕武心情好一點了,拿起筷子也餵她吃飯,結果就變成兩人都動筷子,卻是親暱地餵進對方的嘴裡。
「既然她要結婚了,幹嘛還邀你一夜情?真想當紀念啊?她的准老公也真可憐,哪天戴了綠帽都不知道。」艾娟一臉的不以為然。
「她那個人向來很愛亂開玩笑,她的話聽聽就算了,千萬別當真。」滕武拍拍她的臉蛋,要她省點力氣。
「看來你們感情不錯嘛!」小小醋勁又冒出頭。
「之前是不錯,現在她已經變成拒絕往來戶了,那壞女人敢破壞我們的感情,她別想再進武館一步了。」他恨恨地道。
「沒這麼嚴重吧?」他那副氣憤樣安撫了她心頭的微酸。
「哪裡不嚴重了,幾句話就害我拖著斷腿追得那麼辛苦,再讓她出來攪和,我還有命活嗎?」他沒好氣地應聲,也餵她一口熱湯。
「哈哈……」她笑到差點嗆到。
「這下子你可得意了。」滕武火大地替她拍著背,居然讓她佔了上風,是他太寵她了吧!
「哪有?」
「算了,我免費大放送,就讓你更高興一點吧。」他湊近她些,近乎調笑地說。
「咦,什麼意思?」艾娟微偏頭,耳珠就進了他的嘴裡,她緋紅雙頰,這裡是診療室,他就不能節制一點嗎?
「我啊,不結婚就算了,只要結了婚,絕對忠實一生。」
艾娟驚喜地揪了下心口,卻不肯洩漏心中的甜蜜,她故作冷淡地聳下肩。「那就先恭喜你未來的妻子了。」
「你聽了很爽對吧?」他沒遺漏她臉上細小的表情,湊上前輕咬了她的鼻尖一口。
「會嗎?這年頭很多人根本不結婚的,只有結了婚才肯忠實也不算什麼。」
她偎在他懷裡,偏頭瞧他一眼。
滕武睞著她,這得寸進尺的小惡魔,分明是被他同化了。
「不是嗎?只有婚後才忠實,那沒結婚的話,就可以和這個交往,心裡卻想著另一個人噦?」她挺起腰想坐正,卻被他摟回懷裡。
滕武又瞥她一眼,這才輕笑出聲,從善如流地改口道:「若我心中有了人,我也會對心中那人忠實一生的。」
「那你妻子怎麼辦?」她連忙抿緊嘴,免得心中的喜悅露餡。
「笨,當然是同一個了,我可是很純情又專一的。」
「嘻……」
「你最好也是,別再讓我看到任何礙眼的鏡頭了。」滕武捧著她的臉蛋,吻上他貪戀的甜美。
艾娟閉上眼承受這熱情,若她到現在還不懂他的心上人是誰,她肯定是瞎了。她靦腆地回應著他的情意。
「原來你的行情也不差。」這是滕武觀察了三天後的答案,而這答案讓他有點小氣悶。
「什麼?」見他洗完澡出來,而且還自動穿上睡褲,艾娟不解地問。
他緩緩地走到床邊坐下,見她已經換上睡衣。微笑地問:「沒什麼,你也洗好了嗎?」
「對呀,你的動作變俐落了,我不必守在門外,擔心你一個不小心跌斷脖子。」
「後天再回診,我個人推斷再三五天,石膏就可以拆了。」他兩手撐在身後笑望著她。
學長事件後,讓他在意起在她身邊出沒的男人,偏偏武館裡年輕學員不少,而當中有些人對她有著明顯又強烈的好感,他終於有了危機意識,若不是當年他下手得早,這丫頭還未必是他的呢!
「你自己感覺得出來對不對?」她坐到他身旁。
「那當然,我可是中醫師,自己摸摸看就知道了。」他伸手貪戀地撫上她粉嫩的頰面。
「你復原的這麼快,主治醫生一定很意外。」艾娟頑皮地笑著。
「他知道我的身份,不會太意外的。」他兩手環上她的肩,笑望著她。
「怎麼了?」每每他這樣看她,就會讓她口乾舌燥,天知道他對她下了什麼魔法。
「沒什麼,就是想看你。」他決定暫時改採柔情攻擊,徹底攻陷她的芳心,讓她眼裡再也容不下任何人,那麼以後再玩她,她也不會跑掉了。
「你沒發燒吧?」她關心地摸上他的額頭。「咦?還好嘛。」
「我沒事啦。」他差點破功,連忙再次凝聚深情,希望電暈她。
「可我不怎麼確定,你這樣很古怪。」
「我這樣哪裡古怪了?」
「真的啦,比你穿唐裝騎機車還古怪。」
「哇,懶得理你。」他不悅地翻身趴在床上。
「又生氣了?你最近都沒在修身養性喔?」艾娟好笑地探頭,見他真的在生悶氣,還安撫地摸摸他的頭。
「你實在很沒情調又難伺候,你看不出來我正在寵你嗎?」他火大地瞟她一眼。
「啊?」
「你不是老說我只會玩你,結果咧,我難得想寵你,你卻一直搞破壞,氣氛都被你搞掉了。」
「難得?你這什麼心態?難得才想到要寵我?你要是有良心,應該要天天寵才對吧!」她捶他一拳。
「天天寵?我才稍稍想寵你一下,你就說我有問題了,怎麼天天寵?到時你八成當我瘋了。」
「誰教你向來只會欺負我,我當然不習慣了。」
「哼!」
「是什麼原因讓你突然轉性想寵我的?」她趴在他的背上好奇不已。
「你沒看我現在腳殘嗎?總要對你好一點,免得你又跑給我追,我可累了。」滕武還真的把原因告訴她。
「你的意思是等你腳好了,就不必再對我好一點了?」她兩手擦腰,氣呼呼地問。
「到時你怎麼跑得贏我,當然是任我玩了。」他大言不慚地笑著。
「那麼沒趁你腳殘先扁你一頓,肯定是我的錯了。」她掄起拳頭真的扁上他的背。
「你還真的動手?」他翻身抱住她。
「不然咧?等你好了,到哪去扁啊?」
「想扁我,來這張床找就對了,歡迎你隨時光臨。」
「哼!」
「真不讓我寵你?」他輕捧著她的臉龐。
「你刻意寵,讓我很彆扭。」她老實說著她的感覺,反正她知道他心裡是寵她的就好了。
「那繼續讓我玩?」他興匆匆地問。原來不必換招她也不會跑,看來她是很愛很愛他吧,太好了。
「誰要啊?」她連忙拒絕。
「讓我玩嘛,我腳不方便沒什麼娛樂,很可憐耶!」他拉住她的衣角。
「哪裡可憐了,被你欺負的我比較可憐吧。」
艾娟拉開他的手想起身,和他在床上滾,讓她的意志力愈來愈薄弱,他若壞心想拐什麼,她就慘了。
他卻攬住她的腰,兩人滾了一圈,變成她壓在他身上,但他緊緊圈著她。
「真的嗎?你真的覺得你有可憐的感覺?」他攬著她的後頸,將她的紅唇貼近自己,再次貪戀地吻啄著。
幸福,喜悅,快樂,就是沒有可憐的感覺,艾娟臉蛋爆紅,但她才不告訴他呢!
「依我推斷應該沒有吧?」
「哼!」她才不讓他更囂張。
「那麼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你有沒有更喜歡我呢?」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頂著她的額頭笑問。
艾娟朝他扮個鬼臉,才不是喜歡,她很愛很愛他呀,當然這個也不告訴他。
「咦,臉這麼紅,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別還沒睡就作起夢來了。」她的心勾了下,這傢伙會讀心術啊,隨便猜也中?
「你怎麼知道我正在作春夢,好渴望那個第一次啊。」他埋首她的頸窩處,舌尖滑過她嫩嫩的肌膚,傳達他有多想要。
「你很討厭耶!」又提?害她也跟著渴望了。
「你的臉愈來愈紅了,看來我不必等太久了。」滕武開心地在她臉上亂親一通。
「討厭啦,都是口水。」她癢得好想笑,連忙推著他。
「有什麼關係,我只在你臉上留下口水。也只吃你的,你也一樣,知道嗎?」滕武免費大放送,再送她一個變相宣言,希望她聽進去了。
艾娟眸裡蓄滿柔笑,只吃她的呀,那麼她可以勉強忍受他弄得她滿臉口水了。
「你說得真準,真的是三天後拆耶。」艾娟開心地扶著他。
「先說好了,就算石膏拆掉了,你也不許搬回去,知道嗎?」滕武攬著她的腰,先聲明。
再次回來複診,那跟了他快兩個月的石膏終於可以拆掉了。
「我總不能一直住你那裡吧?」雖然她也很想,但等他腳好了,再繼續住下去,怕會讓人說閒話。
「為什麼不行?你現在在我那裡工作,我供宿不行嗎?」反正他就是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啦!
「哪有人就住隔壁街,還供宿的?」她笑出來,兩人慢慢步向停車場。
「你少噦唆了,還是你早就想走了?」一想到她可能離開,他的心情就變得很差。
「你別耍無賴。」見他居然像個孩子似的鬧脾氣,艾娟真想踢他兩腳。
「那就留下來。」沒要到她的承諾,他開心不起來。
「你……算了,反正你拆了石膏也還要復建一陣子,到時再說啦!」她算是退讓了。
「這還差不多。」想到至少可以再留她三個月,滕武的心情立刻由谷底攀爬上峰項。
而三個月後,嘿嘿……她肯定是他的了。
「不要露出這種賊笑,總讓我覺得自己是笨蛋,莫名其妙上了賊船似的。」她賞他一拐子。
「會嗎?你不覺得那是我寵你的表現?」
「我的眼睛又沒毛病,哪可能看成那樣?」她又好氣又好笑的吐槽。
兩人來到車旁,她繞到駕駛座那邊開鎖。
「你真是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滕武靠在車上和她調笑。
「哪來的苦?」她比較苦吧,都讓他玩。
「阿武?」滕武身後傳來吃驚的輕呼。
滕武轉身,當場臉色一垮,居然又遇到熟悉的人,他有些不情願地打招呼。「如貞,好久不見了。」
艾娟微揚下眉,叫得這麼親熱,該不會又是前女友吧?他到底有幾個前女友,怎麼遇到的機率這麼高?
「真的是你,人家好高興喔!」如貞奔過來,投入他的懷中,就是一個火辣辣熱吻。
「喂!你別這樣,忘了你是已婚婦女嗎?」滕武閃避不及,被搶了個吻,再拉開已經太晚了。
艾娟會怎麼想?完蛋了!
「又如何?我們還是可以來段一夜情,走嘛!這附近有家賓館很不錯喲,現在就去好不好?」如貞熱情地勾著他的脖子道。
又來?
艾娟愣在當場,怎麼他和前女友都這樣藕斷絲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