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辦公室裡,陳秘書站了好一陣子了,為的就是等沉思中的主子開口。
白振灝不是沒有注意到陳秘書已經出現,他只是在斟酌著該怎麼出手,好一舉掀開遮掩在他妻子身上的神秘面紗。
雖然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壓得他有點錯愕,但是,白振灝沒有莽撞的打草驚蛇,他得先搞清所有的來龍去脈,再計劃下一步。
「總經理?」陳秘書試探的喊。
白振灝旋過椅子,面容嚴峻,雙手在前方交握,半晌才開口,「現在我要交給你去處理的工作是私事。」
「總經理請說。」身為貼身秘書,只要老闆說的話,他就是照辦,無所謂什麼私事、公事。
「找間可靠的徵信社,調查我的妻子余巧巧。」
陳秘書飛快的抬起頭,看了前方的男人一眼,他驚訝,但是很快就管住自己的好奇心,理智的收回目光,等著老闆繼續說。
「我要知道她平常的作息,還有她的人際社交圈。另外,想辦法用第三者名義取得過去七天,我住家外的監視錄像畫面。」
「是。」
陳秘書走後,白振灝還思索了好一段時間。
他不喜歡被欺騙的感覺,尤其是被枕邊人欺騙,他要知道事實真相,他要知道,到底哪一個余巧巧,才是真正的她!
是勇者無敵的那一個,還是溫柔依賴的那一個?
不同於白振灝的掙扎與苦思,余巧巧一點煩惱也沒有。老公回來了,她就恢復她的角色扮演,把冷落了一個禮拜的洋裝,穿出來透透氣。
「又戒嚴了?」張小萍看著她的淑女裝扮,忍不住揶揄道。
「什麼戒不戒嚴,講這麼難聽,我只是想要取悅我老公罷了。」
個性大刺刺的余巧巧從來不忌諱讓大家知道,在婚姻關係裡,她是負責取悅、討好老公的那一個。
有什麼關係,她喜歡白振灝,討好他自然也是應該的啊!誰不想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天天露出開心的笑容呢?
「嘖嘖,取悅?為什麼這句話從你余巧巧口中說出來,就特別詭異。」
「哪裡詭異?」為什麼她不能取悅她老公?余巧巧不懂。
「巧巧,你俠女的形象太鮮明瞭,我實在無法把你奮勇擒賊的英勇模樣,和柔弱溫馴、努力討好老公的卑微女子聯想在一起。」
有誰能夠前一秒送歹徒一記過肩摔,下一秒卻又笑得溫馴,像小貓咪似的偎在老公身邊?不精神分裂才怪。
「才不卑微呢!」余巧巧對她的用詞很有意見。
「巧巧,你很愛你老公是不是?」
「當然。」她回答得毫不猶像。
「難怪你願意這樣費盡心思去扮演另一個你,要我,鐵定會瘋掉。」
「我沒有費盡心思去扮演,只是隱藏了一部分的自己而已。」
雖然在余巧巧既定的認知裡,愛應該是坦白的、毫無保留的,要在他面前隱藏自己,她不是沒有過掙扎。
然而換個角度想,既然一個熱愛野狼125,擅長跆拳道、空手道的女孩子不是那麼容易被世俗觀念所接受,那她就低調的把這部分的自己藏起來吧,不需要刻意去挑戰大家的認知。
若是以前,她會覺得不公平,可是,因為真正愛上了白振灝,她一點也不委屈。
她愛白振灝,從那心動的瞬間開始,她一點一滴的愛上這個男人,或許這段婚姻裡,看似她委曲求全居多,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這麼覺得,因為,這是她為心愛的人所能付出的一點心力,誰不想為自己的婚姻貢獻一點心力呢?
她不求別人懂,只要白振灝能夠理解她的愛就好了。
「那則新聞他應該沒看見吧?」
想到事發不到半小時,老媽馬上透過電話對她鬼叫,余巧巧突然慶幸起她老公是個溫和許多的人。當然,這是因為他沒有看到新聞報導,要不然,她鐵定吃不完兜著走。
「沒有。不過昨天他突然談起,我可是被他嚇了一大跳呢。」
「他看到了新聞報導?」
「不是,好像是在員工餐廳聽到別人在討論。」
「那他怎麼說?」
「他說,萬一我遇到這種情況,他希望我別冒險,要安安全全的。而我也說啦,說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不可能這麼神勇的,要他別擔心。」
「該不會是在試探你吧?」
「不是,他這個人一板一眼的,說話做事都很直來直往,不大搞迂迴試探那一套。」她對老公的脾性可是很有把握的。
反正,她也老早把一干人等都安撫好了,警告他們不許在她老公面前說漏嘴,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落幕了。
「事情沒穿幫就好,不然,我真不敢想像你老公知道電視上的現代俠女是自己老婆後,會是怎樣的震驚與驚嚇。」
「放心啦,他很忙的,也從來不干涉我的行動,至於如何扮演一個好妻子,我可是越來越有心得了,所以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余巧巧天生樂觀。
「好吧,你說OK就OK噦!」張小萍笑了笑。
* * *
說是有些工作還沒完成,用過晚餐,白振灝就躲進了書房。
扮演著完美家庭主婦的余巧巧,才洗淨了餐盤碗筷,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你不在家啊?」余母疑惑的聲音傳來。
「在家啊,剛吃完晚餐。」
「家裡電話又沒人接了。」
余巧巧臉上掠過一抹狡賠笑容,「喔,可能有點故障吧!」慣用的搪塞說辭,「找我有事情?」
「振灝出差回來了吧?」
「對啊,怎麼,你要找你女婿嗎?他在書房,我去喊他--」
「等一下,我不是要找他,我是要找你。」余母緊急阻止。
她頓住腳步,一頭霧水。「找我?什麼事?」
「你老公應該還不知道你又在外面逞兇鬥狠、上了新聞版面的事情吧?」
「媽,我不是說過了,我才不是逞兇鬥狠,我是見義勇為、保護弱小!」余巧巧用十分堅定口吻,慷慨陳辭的說道。
「你小聲一點啦!就不怕被發現。」余母擔憂。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成天要為么女擔心這兒、擔心那兒的,即使結婚了,她也還不能完全的清心。
巧巧倒好,天生樂觀神經粗,但是身為母親的她,可沒辦法這麼輕鬆看待。
她怕,真的怕,怕白振灝這個女婿萬一知道巧巧的英勇事跡後,又會像過往的那些無緣女婿一樣,二話不說嚇得落荒而逃,屆時,她可憐的女兒就要變成下堂妻了啦!
「媽,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啦?」
「我真的不放心你,所以才再三提醒你,別嫌我嘮叨。聽著,你絕對不要因為媒體三天兩頭的吹捧你,就以為自己很神勇、很英武,知道沒?」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絕對沒有這樣以為。」
拍胸口保證,她余巧巧是很喜歡見義勇為沒錯,但是,那純粹是為了要保護弱小,絕對不是為了讓自己出名。
「這幾天,那些不死心的媒體都在想盡辦法要邀請你上節目、想要訪問你,剛剛你大嫂已經接過好幾通這種來電了,你千萬不要一時沖昏頭,答應上節目接受訪問,尤其也要小心,千萬別讓振灝接到那種電話,聽到沒有?」余母慎重叮囑。
「媽,我是那麼笨的小孩嗎?我的腦袋又不是漏斗做的。就是擔心那些不死心的記者會打到家裡來,所以我一回家就把電話線拔了。」她自信滿滿地說。「再者,我公公婆婆人在歐洲旅行,一時半刻還不會回來,等他們回來,這個新聞早被扔進倉庫去了,所以,不要擔心好嗎?我還是白家那個溫柔乖巧的妻子,孝順禮貌的媳婦,跟制伏搶匪的幼兒園老師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就好,算你機伶。」余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安撫了母親,才結束通話,白振灝便出現在廚房--「是誰打電話來?怎麼不撥家裡電話?」
余巧巧心虛的笑了笑,掩飾的說:「喔,是我母親。因為家裡大嫂在用電話,而且網內互打有優惠,她就直接打我的行動電話了。」
「岳母打來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就問問我們兩個生活的怎麼樣啊!我有沒有好好當某人的妻子之類的。」她小碎步迎上前去,「你忙完了?」討好的問。
「嗯。」
根本就沒什麼事情好忙的,白振灝雖然對自己的工作非常認真看待,但是,工作歸工作,家庭生活歸家庭生活,他從不把這兩者混淆,把工作帶回家裡更不是他的作風。
他只是……思緒有點紊亂,想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那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家裡的一些生活用品沒了,我想出去採買,可是怕東西太重了,我一個人提不動。」她挽著他的手,撒嬌的請求她的王子幫忙。
白振灝凝視著她,眼前的妻子是那麼卑微的請求,柔弱得就像是一朵溫室裡的花朵,他不懂,如此需要別人保護的小女人,怎麼可能赤手空拳就制伏一個高頭大馬的持刀歹徒?
見他遲疑,余巧巧不敢強求,連忙說:「還是你很累了,想要休息?沒關係,那我明天下班再自己去好了。」
該死,別用這種口吻對他說話,難道他白振灝真會放任妻子一個人去採購那些沉重的生活用品?
他握住她柔軟的小手,「走,我開車陪你去。」抓起鑰匙就出門。
余巧巧貼緊著他的手臂,露出一抹甜得不能再甜的笑容。
賣場裡,他們夫妻推著推車,白振灝的耳邊不斷充斥著他妻子的請求。
「振灝,幫我拿架子上面那個產品,好高喔,我拿不到。」
他長手一探,輕輕鬆鬆就拿住了產品,往推車一扔。
余巧巧滿臉崇拜的望著他。
不多時,轉角的陳列櫃前,他的妻子又在求援了。
「好重喔,這麼一大桶油,每次要煮菜,光要扛著它,我都可以練出一身肌肉了。」
他拿起一旁的小瓶裝食用油,「買這個吧!這包裝的容量雖然少,但是平常下廚使用比較方便。」
「可是這比較貴啊!」
「沒關係,用起來便利就好。我不想你下廚太辛苦。」
又是一抹甜笑,「你對我真好。」
她的笑容撞擊了白振灝的心,讓他充滿被崇拜的自信,可下一秒清醒後,卻也讓他跌入萬丈深淵。
他是對她好,但是,很顯然的,他的好並不足以讓他的妻子對他坦白。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還算負責任、勇於承擔一切的男人,但是,他的妻子卻不信任他,要不,她不會用盡一切方法欺騙他,然後還在他面前扮演另一個樣子。
一想到這,要說不失望,是騙人的。
他對妻子覺得失望,同樣的,也對自己的表現失望。
離開賣場的時候,他一個大男人手中拎著三大袋東西,每一袋都被塞得沉甸甸,騰出的右手,還不忘牽著他嬌弱的妻子。
這一幕,看在很多人眼裡,或許是羨慕的,但是,白振灝心裡很清楚,這是不真實的。
如果巧巧真的可以赤手空拳的制伏一個強壯的男性歹徒,那這三袋採買的生活用品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她的表現只是在演戲,他的妻子,不過是個假扮的天使。
余巧巧發現了丈夫今晚異常的沉默,可是她卻無法得知是為了什麼。
雙人床上,她問:「振灝,是不是曼谷的工廠有什麼問題?你看起來心事重重。」
「沒有,別多心,工廠擴建的工程都按計劃走,一切都很順利。」
「那為什麼你……」
他突然吻上了她,「噓,別說話,我想要你。」
她嬌顏一赧,沒有抗拒,溫順的任由丈夫對她為所欲為。
白振灝迫切的想要找一個出口,不顧一切的佔有他的妻子,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宣洩氣悶的方式。
可是,越是沉溺懷裡的柔軟身子,心裡的不踏實感,就越是清晰……
* * *
看見堆棧在辦公桌上的報告,白振灝二話不說就動手拿了過來。
半個小時過後,真相赤裸裸的攤在辦公桌上,但是,他的頭卻整個暴痛了起來,痛得他快要抓狂。
他得使勁的按住兩鬢,才能夠阻止痛苦蔓延……真相大白,他,很明顯的是被他柔弱的小妻子給擺道了!
什麼一周兩次的舞蹈課?他老婆去的是武道館,而不是舞蹈館,發音相同,但是兩者之間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接著,徵信社附上的書面資料更輝煌了--這個看似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余巧巧,可是連續好幾屆大專杯跆拳、空手道雙料冠軍呢!打遍天下無敵手不說,歹徒遇到她,根本跑都來不及。
別人在警局裡的資料是前科纍纍,偏偏他老婆卻是功績卓越,警察局長頒給她的獎牌、扁額,都可以掛滿一個房間了。
還有、還有……真不知道該說他是真知灼見呢,還是老天存心嚇傻他。
白振灝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要知道一下在他出差洽公的七天裡,他老婆有沒有什麼異狀,結果,就在巷子裡的監視錄像畫面,看見嬌小的她,獨自騎乘一輛野狼125,飛速的奔馳在寂靜的街道裡。
瞧她意氣風發的熟稔姿態,白振灝內心簡直大受打擊!
還記得結婚前,她第一次在爸媽住家的車庫看見他閒置多時的野狼125時,還那麼含羞帶怯的說--怎麼可能,我是個女孩子耶,這種車子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適合……我不懂車子,只是覺得它的樣子很帥氣而已。
如今想想,真是一派胡言!
錄像畫面裡,她騎車揚長而去的利落身影,就算說她是玩摩托車的職業能手,白振灝一點也不會懷疑。
該死的是,上頭車牌的ZY9-503,對白振灝來說,無疑又是一次空前絕後的打擊。
那是他的車,他的!
他可愛又天真的老婆趁著他出差,趁著爸媽出國旅行,竟然偷偷摸進了別墅車庫,騎走了他的野狼--白振灝忍不住吐出厚重的呼吸,依然無法排遣他滿腔的鬱悶。
忽地,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老婆入侵家宅的身影,只怕也被家裡的監視錄像器給拍到了!
一想到管家察覺這件事後,極有可能馬上上報雙親,他不敢想像爸媽的反應。
二話不說,他把這些資料全掃進公文包裡,抓起鑰匙,快步的走出辦公室。
「陳秘書,我今天提早下班。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撂下這話後,他頭也不回的閃人。
嚴謹的工作狂人,頭一回失控的早退,罪魁禍首是他的小妻子。
白振灝坐上駕駛座,直奔爸媽居住的別墅,務必要搶在東窗事發前,銷毀那些該死的證據。
當他抵達時,管家一臉詫異的望著他,「少爺,老爺跟夫人下個禮拜的班機回台灣,不是今天。」
「我知道。」白振灝繃著臉,不讓管家瞧見他的異樣。
「那……少爺今晚要住在這兒?」婚後,白振灝已經正式搬到市區的公寓,過著新婚夫妻的兩人世界。除了假日,他鮮少會回別墅來,尤其還是一個人。
「沒有,我只是回來拿點東西。」白振灝往屋裡走。
因為爸媽出遊,家裡的幫傭都放假了,只有管家旺伯每天會來巡視兩趟。
「旺伯,家裡韻監視錄像器主機在哪裡?」
「廚房旁邊的空房間。」
白振灝快步的走了過去。為了找尋證據,他在小房間裡花了不少時間,終於在其中一卷錄像畫面中,發現了余巧巧賊頭賊腦的身影。他不動聲色的把證據放進了公文包後,旋即驅車離開。
雖然旺伯心裡滿是納悶,可看見少爺嚴肅的模樣,他也沒敢多說什麼。
拿走了證據後,白振灝看了看表,恰巧今天是余巧巧上「舞蹈課」的日子,他心念一轉,找出徵信社提供的地點,逕自驅車前往。
偷偷摸摸的躲在車子裡,為了怕巧巧發現,他還特地把車子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等待的同時,他忍不住在心裡問起自己--「白振灝,你在幹什麼?你像個賊似的守在這裡做什麼?」
緊接著有另一個聲音在心裡替他回答:「眼見為憑!不管怎樣,凡事總要眼見為憑。」
對,眼見為憑。他就是要親眼看著余巧巧從這裡走出來才甘心。
他等,耐心的等。一批又一批的人紛紛走進那間武道館,終於,六點半一到,有人走了出來。
一大群的男孩子,年齡不一,而他的妻子就夾雜在其中,成了眾星拱月的萬綠叢中一點紅。
大夥兒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三言兩語就逗得他老婆開懷大笑。最後,她上了一個年輕小伙子的車,神清氣爽的快樂離去。
早上還穿著秀氣洋裝的妻子,下午卻一身輕便的運動服,那燦爛的笑容他都難得見到幾回,可是她卻毫不在乎的表現給那些臭傢伙看。
拙在方向盤上的手,青筋暴現,白振灝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些毛頭小子憑什麼可以看見巧巧開朗的笑容?他們憑什麼那麼不知分際的圍繞著巧巧?
一股酸味不住的竄往他的喉頭,嫉妒刺激得他都要發怒了。
他忍不住的捶打著方向盤,許久,他冷靜的想……「我為什麼要生氣?我為什麼要憤怒?」
這是一樁如此有趣的遊戲,既然他的老婆喜歡,他沒道理不奉陪啊!也許,在過程裡,會激發更多的樂趣也說不定。
思緒一定,白振灝抬起頭,憤怒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惻惻的笑容。
這個假扮的遊戲,他決定參與了!
拿出行動電話,他算準了余巧巧回家所需的時間,然後在第一時間內,撥出了電話。
「喂,我是巧巧。」
多甜美的聲音,昨天以前,他也許會相信這是真實的,然而今天以後,他將不再傻傻的相信了。
「巧巧,是我。我今天不回去吃飯了,有個朋友最近剛好回台灣,我們要出去聚一聚。」
電話那端的余巧巧遲疑了兩秒鐘。朋友?她還以為她老公幾乎沒啥朋友呢!原來還是有那麼一、兩個的啊!
只是,不曉得他說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以前也從沒聽他提起過。
掙扎了須臾,余巧巧還是很沒用的投降,表現出識大體的完美妻子形象,用她甜美的聲音說:「嗯,我知道了,你們好好玩吧!」臨掛上電話前,她又提醒,「振灝,如果有喝酒,千萬別自己開車喔!」
「嗯。」白振灝掛上電話。
目光諱莫如深,正式宣佈——遊戲開始。
這一次,揭開真相的同時,他也要讓余巧巧嘗嘗,那種被心愛的人欺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