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了一處寧靜小區,是台北市區裡少見的透天別墅群,獨棟的建築,寬敞的花園與車庫,若不是有豐厚經濟實力,哪供得起這樣的生活質量。
然而讓余巧巧詫異的,不是車庫裡整齊排放的高價房車,而是停放在角落的一輛野狼125。
雖然已經不是最新穎的車款,但是擦得發亮的車身,還有歲月在上頭留下的印記,莫不讓她打從心裡的羨慕喜愛。
“請問,這是誰的摩托車?”她眼睛發亮。
她有一個夢,就是能騎著夢想中的野狼125,奔馳在台北的街道上,享受迎風的快感。
但是,她的夢想早在幾年前就被徹底否決了,理由是--女孩子怎麼可以騎這種粗獷的摩托車在街上跑?
幾天後,她的偉大夢想就被一輛五十CC的小綿羊給取代,而這已經是老媽最大的讓步。
拜托!娘炮的小綿羊怎麼跟勇武的大野狼比?
別說車型差很多,馬力也是差了十萬八千裡,但是權威的母親大人才不認為這有什麼重要的,她只是不想被街坊鄰居看到她的女兒豪邁的跨騎在摩托車上,野蠻得像個男人似的。
她足足痛哭了三天三夜,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沉寂多年又看見理想中的夢幻逸品,余巧巧簡直恨不得撲上前去,熱情擁抱親吻美麗的車身。
“我的。那是我的第一輛摩托車,我自己打工賺來的,性能保養的很不錯,只是這些年沒什麼機會騎,所以就一直放在這兒。”
“好漂亮……”她心生羨慕的說。
“你喜歡這種摩托車?”白振灝挑起眉,口吻不無懷疑。
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對他說那輛野狼125很漂亮,他也從來不曾在任何一個女孩子眼中,看見對摩托車的如癡如醉,太詭異了。
余巧巧驚覺自己就要露餡,趕緊起身從摩托車身邊跳開--“怎麼可能!我是個女孩子,這種車子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適合,我、我只是想起好幾年前,我大哥一直很想要買一輛這種摩托車,不過被我媽媽阻擋了。我不懂車子,純粹覺得它的樣子很帥氣而已。”她三言兩語的解釋了原因。
喔,只是覺得帥氣罷了。
“原來如此。說真的,我也無法想象柔弱嬌小的你要怎麼駕馭這種大車。有機會的話,我可以騎著帶你出去兜風,但你可能會覺得不大舒服,畢竟坐摩托車可不比房車舒適。”
“只要是跟你在一起,騎摩托車也可以很有趣。”余巧巧脫口而出。
意識到自己說的唐突又露骨,她嬌羞的低下頭,完全不敢多看白振灝一眼。
老天保佑,千萬別又破功了!余巧巧虔誠禱告。
余巧巧不知道,白振灝心裡也經歷了一次天人交戰,才勉強克制想沖上前擁抱她的沖動。
他努力自持,保持著以往嚴謹的形象,“進屋去吧!別讓我爸媽久等了。”
“是。”忍痛離開可愛的野狼125,余巧巧踩著碎步,像個小媳婦兒似的跟上他,扮演著一只溫馴的小綿羊。
這頓飯局很成功,白振灝的雙親非常喜歡氣質婉約的余巧巧,兩老開心得闔不攏嘴,頻頻點頭贊許兒子的好眼光,選擇了這麼個門當戶對的好女孩,還不斷的叮囑兒子,要多帶余巧巧到家裡玩,儼然把她當作未過門的兒媳婦。
飯後,他准備送她回家。“我爸媽很喜歡你。”
坐在駕駛座旁的余巧巧,目光忍不住瞟向角落的野狼125,幾秒鍾之後,她才回過神掩飾的說:“喔,伯父跟伯母都是很慈愛的長輩,我也很喜歡他們。”
很好!彼此都喜歡對方,日後相處起來就不會有太多問題。白振灝如是考慮。
他的手指忍不住碰觸了她無瑕的臉蛋,軟嫩的觸感挑戰著他的理智,白振灝知道該送她回家了,可是,他竟然不想……“待會還有安排其它事嗎?”
余巧巧不明所以,誠實的搖搖頭。像只溫馴的貓咪,依順著他的手。
“要不要去我的住所看看?你沒去過。”
“你平常不住這裡嗎?”余巧巧有些疑惑。
“大多時候是住在這裡,但若加班太晚,我就會住在離公司較近的公寓裡。”
“喔,好啊,如果不打擾的話。”
白振灝踩下油門,離開爸媽的別墅,帶著余巧巧往自己專屬的天地而去。
* * *
這是一棟約莫三十年的老公寓,沒有時下風行的現代化飯店管理,但卻擁有極佳的生活機能,且交通便利。
“之前我們在這兒住了一、二十年,雖然前些年買了新屋,可是這裡的環境很不錯,所以一直捨不得賣掉,再者,老鄰居們感情也很好,偶爾我母親還會過來串串門子。”
“我也喜歡老公寓,大家的感情緊密些,現代化的大廈雖然有不錯的管理,可是太冰冷了。”
白振灝很高興她的想法與他雷同,打開門鎖,“房子重新裝潢過,除了格局沒變外,其它都已經重新改裝了。”
老屋改造後,一點都不輸給所謂的豪宅,設計師精湛的功力,讓老公寓有了現代化的極簡風格。
白振灝領著她參觀,詳細的說明每個空間的利用,仿佛她就要住進這兒似的慎重。
“要不要喝咖啡?”
“有茶嗎?我喝咖啡會心悸。”
“有,不過只是一般的茶包。”
“沒關系,我先來煮開水。”她走進那幾乎被遺忘的廚房,主動洗淨了一只不繡鋼水壺,注滿了水後,擱在爐台上燒開。
她的動作那麼嫻熟,神情那麼專注,讓白振灝一度誤以為,她是這兒的主人,至於他,才是那個受邀而來的客人。
“這裡不開伙吧?”余巧巧回過頭問。
“你怎麼知道?”
“喏,鹽罐上的封套還沒拆呢!”她露出慧點的笑容,“改天我做些點心送過來,你若加班晚了,用微波爐熱過就可以吃了。”
不是余巧巧自誇,她是真的很賢淑,家事、廚藝一把罩,要不是還未婚,她簡直可以去競選十大傑出妻子了。
只是,不管她有多好,當大家知道她會跆拳道、柔道,那些男人就誤以為她是個野蠻成性的暴力狂,根本就不管她有多賢慧,直接判她出局。
她真是受夠那些偏見了!
余巧巧感歎之余,突然有一只剛硬的手臂從身後橫上了她的腰,熾熱的掌心就抵在她胸房下緣不到一公分的距離--“振灝……”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們接吻、擁抱彼此,但是這樣帶有曖昧的貼近卻不曾有過,他一直是個嚴謹自持的男人,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如此。
須臾,他的掌心大膽的覆上了她柔軟的左胸,掌握了她驟劇的心跳……她急忙的覆上他的手,想要阻止他帶來的怦然悸動,可是他根本不容許她推開他。
掌心的熱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包覆住她的胸房,接著,他竟開始擰揉著這份柔軟,挑撥起一股陌生的刺激……余巧巧慌亂的瞪大眼睛,喉嚨更是久久吐不出一句話,她甚至可以聽見自己不知所措的細微喘息。
下一秒,他扳過她的身子,迫使他們面對面的看著--“我、我們……”小手握拳的抵在他胸口,余巧巧欲言又止。
“嫁給我,好不好?”白振灝盯著她無助的雙瞳,沙啞又真切的問。
這、這是求婚?白振灝正在向她求婚?在他們交往才兩個月的今天!
“我們適合彼此,雙方也有了一定的認識,與其浪費時間戀愛,……還不如善用那些時間精力來好好經營我們的婚姻。”白振灝審視著面前的嬌顏,慫恿的說:“嫁給我,好不好?結婚後,我們就住在這裡,你一樣可以做你想做的工作,過你想要的生活,我不會干涉你。”
天啊!她被求婚了,終於。真是謝天謝地!
余巧巧感覺眼眶發熱,胸口的心跳劇烈得就要掙脫她的身體……她差點就要撲上去抱住這個善良的男人,感激他的求婚,多虧暗藏在心中的那座警鈴提醒她,即便是在這種驚喜的時刻,也別忘了一個淑女該有的含蓄。
於是她按捺著狂喜,低下頭裝模作樣的考慮著……考慮的時間並不久,但是白振灝卻對這樣的沉默感到難以忍受。
“巧巧?”他低聲催促問,扣在她肩膀上的手不自覺的加重力道,就怕會聽到她的拒絕。
接著,她抬起一雙婆娑的淚眼,緩緩綻開一抹幸福的微笑,含羞帶怯的點頭,答應了這樁求婚。
旋即一記猛烈的吻封住了她的唇,白振灝暫時撇下他的嚴謹以及循規蹈矩,熱切的吻著懷裡嬌羞的女人。
吻得她醉眼迷蒙,氣息紊亂,媚態橫生……就三個月,他一定要在三個月內,讓這個女人變成他的妻子。
* * *
理想的婚禮是三個月內,但是,真正執行的時候,那些繁復瑣碎的傳統禮數拖慢了整個進度,導致婚禮舉行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後的事情了。
穿著婆婆特地請人遠從法國空運抵台的手工訂制婚紗,余巧巧美麗得就像是一尊巧奪天工的娃娃,璀璨不可褻瀆。
婚禮上郎才女貌的組合,讓賓客們不禁心生羨慕,這是一樁多麼門當戶對的好姻緣呀!
有趣的是,身為大哥的余壯壯,竟然在觀禮席上痛哭流涕不止。
“不可能!台灣的搶匪都跑去哪裡了?他們怎麼都不出來犯案?都怪他們玩忽職守,巧巧才會無聊的跑去結婚啦!”
戲謔妹妹的話言猶在耳,沒想到才三個多月的時間,他這個不嫁則己,一嫁驚人的ㄠ妹,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訛詐了他一卡車的嫁妝。
一卡車耶!
這下好了,妹妹出嫁了,他們夫妻倆卻淪落得天天喝西北風,只怕接下來的日子,即便他們有教不完的書、上不完的課,也不曉得能不能彌補這場巨大的損失。
“巧巧,不要嫁啦!大哥求你……”
不管余壯壯怎麼悲淒的呼喊,他美麗動人的妹妹依然挽著白振灝的手,歡天喜地、頭也不回的坐上了新娘禮車,帶著他給的嫁妝,幸福的去當白家婦了。
至於,為什麼嫁?
“因為這個男人符合我的要求。”余巧巧如是回答。
白振灝給她心動的感覺。
況且幾次相處下來,關於他的一些脾性,余巧巧大抵也摸得通透了。
她發現,白振灝簡直是個生活嚴謹、循規蹈炬的現代奇人了,對於每日的行程,無不早有安排。
而且,身為企業主事者,他的生活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忙。
對,忙,很忙,非常忙。所以他從來不浪費時間搞迂回作戰那一套,不管是工作還是感情,他喜歡直接迅速、意向明確,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選項永遠只有兩個,絕不會有第三個。
她只要乖乖的,白振灝就加倍的對她好,也就是因為這樣,給了她很大的自由空間。
他在的時候,余巧巧以他為主,努力的配合他,相對的,他不在的時候,白振灝也給她絕對的自由,從不干涉她的生活,這就是為什麼她會在兩人交往不過兩個月時,就決定嫁給他。
當然,他求婚的時候,她還是沒忘記要努力假裝一下,硬是在他面前掙扎了下,才含羞帶怯的應允了他的求婚。
然後,他第一次如此失控的親吻她,吻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喜歡白振灝帶給她心動蔓延的感覺……哈、哈、哈,原來,結婚也不是那麼困難嘛!干麼搞得好像很棘手一樣?
廚房裡,新上任的女主人正雀躍的張羅晚餐,流理台上那些鮮蔬就像是韓信點兵似的,乖乖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女主人的大火快炒。
七點半,大門准時響起開鎖聲響,剛下班的白振灝推開門,看見玄關的地板上早已擺放好的室內拖鞋,滿意的露出了微笑。
套上拖鞋,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他毫不猶豫的走向廚房。
果然,他可愛的新婚妻子正穿著圍裙,忙不迭的在張羅他們的晚餐。
“巧巧,我回來了,需不需要幫忙?”白振灝問。
他真的是個一板一眼的男人,一連這種時候說話,都像是在公告什麼事情似的,要不是摸透了他的習性,還真會誤以為他被機器人附身。
余巧巧嫣然一笑,放下鍋鏟奔向他,雙手很堅定的抵在他胸膛,“快出去,我馬上就好了,你先去洗澡,衣服我已經幫你放在床上了,這裡我來就好。”
見她如此堅持,白振灝乖乖的投降,領命去沐浴更衣。
這個婚結得迅速,但是,白振灝公司的事情可小是說擱置就能擱置的,體貼的余巧巧不吵不鬧,二話不說便自動放棄了蜜月旅行,還把這個機會送給公婆,送兩老去二度蜜月。
果然,她的溫婉體貼,讓她一夕之間大受好評,頓時成了親戚口中識大體又乖巧的好媳婦。
“哈哈,就說我真的很不錯吧!”每當夜深人靜,余巧巧總會興奮的對自己的表現得意又肯定,忍不住想要頒個獎牌給自己。
捧著盛著營養糙米飯的磁碗,白振灝大口大口的吃著。
拜他的小妻子之賜,結婚第一個禮拜,他的體重就明顯的上升了三公斤,依這種速度發展下去,不消多時,他鐵定變成個大胖子。
“我明天要到曼谷去出差,預計要待上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
余巧巧愣了一下,“怎麼這麼突然?”
“對不起,因為廠房工程上有些問題懸而未決,我不放心,所以想要親自過去一趟,本想安排你回我爸媽那裡住幾天,可是偏巧他們又還在旅行……”
見他急著向她解釋自己的為難,她釋懷的笑道:“沒關系的,就一個禮拜而已,我可以一個人在家等你回來,真的!待會吃過飯後,我幫你整理行李。”
“巧巧,如果覺得孤單,就回你家去住幾天。”
“嗯。別擔心我,倒是你自己出門在外,吃東西要多注意,別因為工作而忘了三餐,知道嗎?”
就是妻子這麼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讓白振灝總覺得對她有所虧欠。
才新婚,非但沒有蜜月旅行,老公還跑去出差,若不是工作已經安排在既定行程裡,白振灝真不想這樣冷落她。
給他一點時間,等海外開發案完全底定後,他會多出很多時間,到時,他會好好陪伴她。
* * *
白振灝走進臥室,沐浴過後的余巧巧坐在梳妝台前,專注的吹著她的頭發,一旁的行李箱已經打包好他出差所需的用品。
見他進來,她關上吹風機飛快的收拾,然後走到床邊拉開被子,“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你還要趕搭一早的班機。”
白振灝躺上自己的位置,余巧巧跟著窩上了他的身旁,摁熄燈光,臥室寂靜無聲。
真是平靜的新婚生活,每天按表操課、各司其職,令余巧巧心裡充滿踏實。
而且,結婚後,老媽的道館禁令徹底解除,忙碌的老公也不大干涉她的私人活動,全然的信任她每周兩天都是去舞蹈教室學跳舞,渾然不知自己老婆去的是“武道館”,而不是舞蹈館。
就是這樣的認知差距,讓余巧巧賺到了極大的自由,簡直比婚前還要快活自在。
對了、對了,為了當個稱職的好妻子,她一直苦無機會去染指白振灝放在公婆家車庫裡的那輛野狼125,不如趁著這次他出差,公婆又還在旅行,她干脆把握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車子騎出來玩玩。
計劃一定,余巧巧竊竊的在心裡笑開了。
忽爾,胸口一沉,她驀地被沉重的男性身體壓住--他發燙的身子像烙鐵似的,偎得她渾身發熱,接著,挑逗的吻襲上了她敏感的耳際……“振灝,”她低呼,“怎麼了?今天不是約定的日子!”
沒錯,一板一眼的白振灝對每一件事情都善盡規劃,就連夫妻間的親密時刻,他都不忘立下時間表,也難怪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余巧巧大感意外。
去它的約定!光想到有一個禮拜見不到他的新婚妻子,白振灝突然胸口發悶了起來,怎麼也無法平靜的睡去。
那不是一小時或者一天,是整整一個禮拜啊,意味著有七天的時間,他不能吃到她親手做的料理,不能被她溫柔無私的照顧著,而且,也不能碰觸她柔軟細致的嬌軀。
他知道這不符合他向來嚴謹規律的處事態度,但是有時候,這些規則也可以調整,要不,到頭來受盡煎熬的絕對是他自己。
白振灝緊緊抓住她的小手,沙啞的說:“我知道,但是,我更不想錯過。”
余巧巧懂了,心裡有絲甜蜜滑過,原來,白振灝對她也是有眷戀的。
盡管每次她總害羞的幾乎要昏厥,可是,她喜歡被他那樣深刻的碰觸。因為她清楚的感受到,唯有這樣的時刻,他才會忘記那些硬邦邦的人生准則,狂放的順應本心,只在她面前單純的做他自己。
黑暗中,她怯怯的攀上剛碩的肩膀,他的親吻變得濃烈……他熾烈的體熱熨燙了她的肌膚,在他的碰觸下,她的思緒變得遙遠而飄邈,呼吸益發短促--嚴謹的男人一熱情起來,尺度大到幾乎叫人無法抵擋,放肆的大掌滑進她的睡衣裙擺,揉捻著她的敏感與脆弱。野獸般齜牙咧嘴的咬開她的衣襟,掠奪似的吮吻著柔嫩的肌膚。
她發熱,她暈眩,她癡迷……同時也沉溺。
弓起身子,回應著他每一次的進攻,黑暗中,那橫滿曖昧的呼吸,在彼此身邊不絕於耳。
熱烈的節奏如此激昂,他們在這方寸之地盡情糾纏討好。
當初,余巧巧以為自己會無法承受,卻發現她一次一次的上癮,就像吸毒一樣。
“振灝!振灝……”她哀求的喚著他的名字。
他吻她,吻住她澎湃的心,給她幾乎脫序的靈魂與肉體一份安定的力量。
然後他可愛的小妻子,在他的攻擊中徹底投降,臣服。
收緊雙臂,他摟緊嬌小的她,在那瞬間的釋放後,浮動的心終於踏實了。
“乖,等我回來,乖乖的……”
白振灝從來沒有如此捨不得一個人過,究竟是婚姻讓他改變了,還是因為這個女人?
現在的氛圍太激情,她用擁抱當作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