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擒情郎 第四章
    段飛和雲中翔這對難兄難弟,終於如願的由宮中溜了出來,兩人猶如飛出鳥籠的小鳥似的,快樂的不得了!

    兩人一路由滇南往北前進,一路行行復行行,遊歷名山勝景、大小古都,近半個月來,行程已由滇南

    前進到素有中西交通通道樞紐的敦煌古城。

    雖然已經離家五百里路了,行程也愈往前進了,但兩人卻像是服了抗郁劑似的,心一天比一天更寫意

    、更舒暢。

    「自歌自舞自開懷,且喜無拘無礙!」

    雲中翔沿路開口閉口都是出吟詩誦詞的,最主要是他的心實在是太好了。

    雲中翔扳著手指頭數了兩趟不到,十八,不多不少剛好十八。

    他雲中翔來到這世上也已一十有八載了,但這一十有八載以來,就屬這些天來最快,所以吟詩詠詞的

    雅興也莫名其妙的飄浮了起來!真是太美妙了!

    仔細回想這十八年來的生命旅程,雖然是從小錦衣玉食,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週身不是奴才便是

    丫環的,又是保護又是呵護的,讓他猶如籠中鳥似的,一點都不自由,更不曉得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的寬

    廣。看樣子,這次!他的「餿主意」顯然是出對了!雲中翔愜意的想著。

    「是中原的大學士朱敦儒所寫的西江月吧!」段飛打破雲中翔的沉思。

    雲中翔連忙點點頭。他愈來愈崇拜他的段飛表哥了!表哥不但是武功一級棒,就連文學的造詣也是堪

    稱翹楚。

    兩人肩並肩走在繁華的敦煌城市集中,來往的過客有意無意的朝著他們看,原因無他,是因為他們兩

    人長得實在是太俊俏了!

    雲中翔被這突如其來的「重視」感到飄飄然且頗有成就感的,段飛則是一如平常的自在與自得。

    凡事習慣使成自然,他段飛打從出娘胎的那一刻起,便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所以,面對這週遭好奇與

    仰慕的眼光投射,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表哥,你看,那邊擠了一大堆人,我們過去看看!」雲中翔拉著段飛的衣袖往人潮洶湧處走近。

    好奇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市飛出籠牢的大學士之子,段飛搖搖頭,莫可奈何的任著雲中翔拉著他

    往人潮洶湧處前進。

    大街轉角處的告示欄下擠了不少看熱鬧的群眾,這些群眾一邊看著官府貼出的告示,一邊交頭接耳的談論,看起來還真是熱鬧滾滾的。

    雲中翔往前擠近的「意志力」十分的堅強,沒多久,段飛便被他拉著擠到告示欄前親眼一睹那眾人目的焦點。

    重賞五千兩緝拿綠林大盜

    那幾字倒不太能打動段飛和雲中翔的心,銀兩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具任何誘惑力的!可是,那張通緝犯的畫像,卻讓段飛和雲中翔這對表兄弟「目瞪口呆」了好一會見!

    「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通緝犯。」這是段飛恢復「正常」後的第一句話。

    雲中翔跟著點點頭。

    「這畫,究竟有幾分真實性呢?」段飛實在很懷疑。

    這是一種驚艷的視覺感受!畫匠把那綠林大盜通緝犯畫得猶如名畫中的傾國美女似的,非但沒有半點江湖綠林大盜的霸氣,反而是美女聰穎,慧黯的氣韻顯露無遺。尤其是那渾然天成,由內至外散發出來的健康氣息,真是讓他一見傾心!

    唉!只可惜!可惜那通緝中的江湖綠林大盜是個男的,否則段飛一定撕下這張畫,千里尋美女!

    忘了是誰說的,人生總要有些遺憾才算是完美,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段飛失望之餘,只好如此自我安慰著。

    「我覺得這張畫,畫中的主角不像是通緝犯。」一旁的雲中翔若有所思的說。

    「像是畫中仙。」段飛順口接了下去。

    對於表哥的感覺,雲中翔沒有意見的點點頭。又忽然轉身瞥見段飛望著那通緝犯的畫像而陷入沉思,便淘氟的反應,「表哥,你該不會是後悔逃婚了?」

    「什麼意思?」段飛的眼神仍依依不捨的停留在畫像裡。

    「我的意思是說,即使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你也不需要盯著這張男人的畫像而垂涎三尺啊!」

    「你?!」被表弟這麼一刺激,段飛的眼神終於由畫像中轉移開來。

    他眼光銳利的轉向盯著雲中翔看。憑良心講,段飛犀利的眼神足以殺死千軍萬馬了,要不是他雲中翔跟他段飛表哥實在是太熟了,否則段飛那犀利的眼光鐵定是會懾住他的。

    「好啦!好啦!大人不計小人過!」雲中翔展現他獨特的嘻皮笑臉,企望段飛饒他一馬。

    「走吧!趕路去了!」段飛果然是大人不計小人過,誰叫他是大哥,得要有大哥的風範。

    他完旋即轉身離開人群,具有武功底子的人,走起路來腳程總是快些,而隨後跟上的雲中翔就少了這紮實的武術根基,只好三步並作兩步,氣吁吁的急起直追。

    「表哥!等等我!」

    三公里後,段飛終於聽見了雲中翔的呼喚,才放慢腳步,讓雲中翔追趕上來。

    這算是給他那表弟一個小小的懲罰,真可謂:「君子報仇,半個時辰內不晚」。

    「天啊!真是喘死我了!」雲中翔追上後便迫不及待的叫道。

    「這只是給你小小的教訓罷了!」段飛攤開羽扇,輕鬆愜意的搖曳著。

    「好!好!我道歉,求求你別再懲罰我了!」雲中翔投降她喊道。

    段飛滿意的點點頭,「念在你初犯,就不再跟你計較了,不過有件事還是要讓你明白。」

    「是,表哥。」雲中翔的喘息聲漸漸平息了下來。

    「所謂言多必失,多言必敗,懂嗎?」段飛以表哥的身份借譏教育雲中翔。畢竟出門在外,還是小心

    一點的好,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好!是!表哥教訓的是。」雲中翔很認真的點頭受教,但話鋒卻又隨即一轉,「接下來我們上哪去?」又再度嘻皮笑臉了起來。

    「真是!被你打敗了!」段飛拍額叫道。

    在段飛還未來得及恢復思緒,雲中翔趕緊搶著建議,「表哥,我看我們不如往鳴沙山的月牙泉前進。」

    「鳴沙山的月牙泉?!」坦白講,段飛對於雲中翔的建議仍有點遲疑。

    鳴沙山的月牙泉是傳說中的古戰場,曾有數十萬計的軍馬被埋藏掩投於此,那是個詭異的沙漠地帶,

    出門在外,對於自身的安危,不得不慎啊!更何況表弟還是雲家唯一的血脈,他的安危,段飛這個做表哥

    的得要更加小心保護才是啊!

    「唉呀!表哥,你還在遲疑什麼呢?」段飛的猶豫他看得一清二楚,不過,他可不想就此而打住喔!

    段飛仍陷入計算安危的沉思裡。

    「表哥啊,難道你沒聽過傳說嗎?所謂來到勃煌,若沒到鳴沙山的月牙泉一遊那就仍不算到過敦煌,

    這樣的傳說這麼的聳動人心,難道你不心動嗎?」雲中翔努力的遊說。

    段飛對於雲中翔的安危著實挺操心的,畢竟他那表弟的武功根基實在是有待加強,而傳說中月牙泉的流沙暗潮洶湧。

    「唉呀!表哥,你是男人還是姑娘啊?怎麼這麼的優柔寡斷呢?」雲中翔開始用激將法。

    段飛果然拗不過雲中翔的激將法,「好吧!我們就到鳴沙山的月牙泉一遊吧!」他咬咬牙,下了決定。

    ※        ※         ※

    在歷經腸胃氣血不順的「意外災害」之後,古甄並未因此而收斂其「飲食無度」的生活習慣,她仍舊一如往昔的盡情吃喝,而且是更加的有恃無恐;為什麼會這樣更加的有恃無恐呢?難道她不怕舊疾復發嗎?

    哈哈!想起這事,古甄可炫了,她當然不怕什麼「舊疾復發」了!

    原因無他,只因為她身旁多了個好看又耐用的名醫——沈致謙,所以她一點都不害怕腸胃的舊疾會再

    復發。

    當然啦,古甄這個人也有個優點,那就是絕不虧待好看又耐用的男人。所以沈致謙就不必同其它男囚

    般站在她身旁,供她差遣了。

    古甄幫沈致謙安排了別苑,讓他住在裡面好好的潛心研讀醫術,也給了沈致謙相當的自由,她讓沈致

    謙可以在古意座山寨內自由的走動,但,就是不能踏出古意莊山寨一步。

    怎麼樣?她這個人胸懷夠大了吧——想到這裡,古甄忽然敏感的低頭瞧了一瞧她的胸懷……

    唉!果真是「無法讓男人一手掌握」!

    現在古甄仍舊半躺在她那舒適的虎皮木雕寨主椅上,週遭環繞的儘是端茶、奉茶水,遞毛巾送食物的

    男囚,她仍舊「作威作福」,仍舊「不吃不可」的吃個不停!

    「報!」小豆子像一團肉球似的,由屋外滾進了屋內,好巧不巧的在古甄坐的木雕椅前適時且適地的

    亭了下來,看樣子要練就這種功夫,並非一朝半夕便可得的喔!

    就像是一隻休憩中慵懶的母獅子似的,古甄半睜開眼睛,瞄了一眼小豆子後,不怒而威的說:「小豆

    子,有話就快說吧,別耽誤我『浪費光陰』的大計。」

    「是,寨主!小的,小的……」小豆子支支吾吾,說起話來有些口吃。

    「說重點。」古甄半瞇著眼睛提醒。

    「喔!寨主明,感謝寨主糾正小的『口吃』的毛病。」小豆子差點沒重重的磕三個響頭。

    真是有夠狗腿!「好啦!好啦!廢話少說。」古甄終於把眼睛全部睜了開來。

    「是,寨主……」小豆子半躬著身體緩緩往古甄身旁靠近。

    這動作不太尋常,看樣子這是非常機密喔!古甄心想。

    「寨主,請你把耳朵借小的一下。」小豆子神秘兮兮的說。

    不曉得是怎麼搞的,古甄的心情竟也被小豆子所左右了,她別無選擇的將耳朵靠近小豆子。

    這時小豆子的分貝卻忽然大了起來,「稟寨主,事情是這樣的……」

    就像是千萬隻螞蟻雄兵爬到古甄的耳朵似的,令她難受的要命,「停!」古甄將「出借」的耳朵收了

    回來,滿是不悅的嘴臉。「有話直說,別在這裡給我故弄玄虛了!」

    被古甄不悅的嘴臉刺激後,小豆子終於恢復了正常,「稟寨主,據可靠消息傳來……」

    「可靠消息?!」古甄在心裡冷哼了一句,在古意莊山寨內的「可靠消息」就是寨幫內的兄弟們混入

    市集中,閒磕牙所打聽而來的馬路消息,可信度呢?幾乎是接近零,不過……

    不過,古意莊山寨的「可靠消息」有個特性,就是往往你對於兄弟們閒磕牙所打聽而來的馬路消息,

    不予採信之時,這馬路消息總是千真萬確,且百分之百的可靠;但,你要是十分的相信閒磕牙所打探而來

    的馬路消息時,這馬路消息竟又成了道地道地的馬路消息,可信度甚至比零還低。這根本是難以定奪嘛!

    雖是如此,但還是得聽聽。古甄想道。

    「嗯,小豆子,再繼續往下說……」古甄命令道。

    「是,寨主;」小豆子定了定神後,正色的說:「市集中盛傳忠義鏢局即將押解一批新貨往鳴沙山的

    月牙泉而來,這批新貨在經過月牙泉之後將會轉進七里鎮然後進入大食帝國……」

    「可惡!」古甄忿忿地叫了一聲。

    古甄這一聲「可惡」,弄得週遭的男囚們個個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戰戰兢兢了起來。

    寨主發威了!究竟是什麼事會讓努力「浪費光陰」的寨主這麼的義憤填膺呢?這件事顯然是非同小可。男囚們不約而同的在心裡閃過這個想法。

    在一旁看著古甄發怒的小豆子,一點也不意外她的情緒反應,這忠義鏢局是一間掛羊頭賣狗肉的鏢局

    ,表面上是以護送五穀雜糧及民間兵器為主要營業項目的典型鏢局,但私底下卻是從事「賣國」的勾當。

    忠義鏢局將鏢局或民間托運的五穀雜糧及兵器以其業務之便,偷偷運往大食帝國,並與其互通有無,

    令大食帝國日益的強盛,而忠義鏢局則從大食帝國手中得到相當的回饋……這種行為實在是令人不恥啊!

    「什麼忠義鏢局,這簡直是不忠不義!」古甄說著說著竟將手中的西紅柿捏的稀巴爛。

    而眾人則是嚇得幾乎是魂不附體,只差點沒有屁滾尿流!

    古甄實在是太生氣了!像她這麼有「氣質」的人要氣成這樣,實在是很困難,但這件事實在是太令人

    生氣了!

    有時候古甄真懷疑官府的能力!只會捉她這種劫貧濟富,喔,對不起,搞錯了!是劫富濟貧且剛正不

    阿的山寨寨主;而對於那賣國求榮的忠義鏢局竟不敢動一根寒毛。

    「寨主,要不要採取行動?」小豆子小聲的說。

    「你說呢?」古甄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捉叛國賊是每個人民應該做的事,可是……」小豆子說到這裡,卻忽然止住了口。

    「可是什麼?」古甄斜睨著他說。

    「可是,萬一……」小豆子的「舊症頭」不小心又發作了。

    古甄用她銳利的眼神逼視著小豆子。果然,這麼簡單的就治好了他的口吃症狀了。

    小豆子嚥了嚥口水之後,接著說:「小的意思是說,萬一這回『可靠消息』不可靠的話,那弟兄們豈

    不是徒勞而返?」

    「寧可錯殺,也不要錯過!」古甄斬釘截鐵的表示。那不忠不義的忠義鏢局實在是人人得以誅之!

    ※        ※         ※

    由嘉裕關出敦煌,穿過大漠孤煙的戈壁再進入大漠的高山鳴沙山,忽見山際間冒出一片蔥綠的綠洲,

    接著雪峰,平沙相輝映的月牙泉,在視覺上逐漸的明朗,清晰。

    段飛試把敦煌和月牙泉做個比較:著稱敦煌乃是一絕世美女的話,而這月牙泉則好比是那掛人臉上如

    新月般的明眸。

    月牙泉內水草叢生,風吹水面,碧波蕩漾,波紋牽動水草,激起水面串串漣漪無數,這與故鄉大理國

    山石林立的景象截然不同。

    不同的景致便有不同的感觸,這實在是應驗了「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這句話的真諦,段飛感歎的

    思忖道。

    雲中翔一抵達月牙泉後,便迫不及待的仁立在高山頂的一隅,往大漠戈壁的方向望去,然後詩興大發

    的吟起唐詩: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他這表弟——雲中翔實在是很調皮。從前在學士府被「關」得太久了,竟連本性也都被「關閉」了起

    來,而此趟的遠行,不但是增廣見聞,充實知識,更是把他那被封鎖多年的本性也跟著激發了出來,真是

    一舉多得啊!段飛忍不住地搖頭心想道。

    「唉!像我這麼有氣質,不但學富五車,才高人斗而且文學造詣又這麼高的人,實在是不多見了!像

    我這種曠世的奇才,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真是愈來愈崇拜自己了!」說完,雲中翔便拿著由段

    飛手中借來的羽扇,輕輕的搖曳了起來。

    望著雲中翔那「一發不可收拾」的玩興,段飛這個做表哥的也忍不住的想促狹他一番。

    「你該不會是傷風感冒了吧!」段飛指的是雲中翔剛才所謂的: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雲中翔仍是一臉「詩意盎然」、「無法自己」的表情。

    看他那樣子,他真的是挺自戀狂的。段飛挑眉的想。

    「什麼意思?你怎麼會問我是不是傷風感冒了?莫非表哥對於醫術也頗有鑽研,所以一眼便可看穿小

    弟我有傷風感冒的前兆?」雲中翔搞不清楚段飛怎麼會提出這樣的疑問呢,只好做出這樣的揣測了!

    「表弟你真是太抬舉表哥我了!你表哥段飛我,精通天文、地理、文學、武藝,但對於醫學呢,卻是

    一竅不通!所以表弟你千萬別太抬舉我啊,免得我待會兒臉紅!」

    「我才不理你臉紅不紅!反正太陽那麼大,我們的臉早就被曬得紅通通了,誰有空理你臉是紅還是紫

    啊?」說到這裡,雲中翔話鋒忽然一轉,「表哥,借問一下,你怎麼會認為我是否染上傷風感冒了?」

    要嘴皮子歸耍嘴皮子,疑問仍然要問清楚,更何況現在是出門在外,健康最重要了!雲中翔正經的想。

    段飛將雲中翔剛才由他手中「借」。走的羽扇取了回來,輕鬆愜意的搖了起來,然後才似笑非笑的道

    :「因為你剛才說你『獨愴然而涕下』,我便猜想閣下莫非是染上感冒風寒之類的疾病了,要不然怎麼會

    涕下呢?」

    原來如此!雲中翔恍然明白的點點頭。

    大概是他個子比較高吧,神經傳導的也比較慢吧,待他發現原來已被他段飛表哥「暗損」了一頓!才

    想報復,段飛的身影卻已落得無影無蹤了!

    「表哥,你在哪裡?等等我啦!」沿著飛沙走石的足跡,雲中翔趕緊急起直追。

    ※        ※         ※

    月牙泉週遭已被古意莊巾寨的弟兄們團團包住了!

    這是一支由古甄授意,小豆子領軍的劫鏢隊伍,他們埋伏在月牙泉四周等候忠義鏢局的鏢車行進而人。

    不曉得是不是「可靠消息」有誤,還是忠義鏢局的鏢車臨時更改行程,小豆子這一班人馬已在月牙泉

    四周埋伏多時了,卻仍不見一隻蟑螂、老鼠經過。

    弟兄們等得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更何況經過了一整天的沙漠日光的曝曬,一個個弟兄乎都快曬成人干

    了,體力虛弱的,更是隨時都會有「掛掉」的可能了!

    「總管,我們還要再繼續埋伏下去嗎?」小嘍囉中推派出一名代表上來問小豆子。

    「這個嘛……」小豆子自個也不知道。」

    「總管,再守下去,夕陽都要下山了,待會兒狂風一起,黃沙滾滾,整個鳴沙山又要陷入一片迷濛了

    ,這樣子很危險的,鏢車要劫,但安危更是重要啊!」

    「嗯,言之有理。」小豆子點點頭。

    夕陽西下,入夜後的鳴沙山猶如一座陰森森的山林,雖然說他們已在這山林生活了一、二十載了,但

    對於入夜後的鳴沙山傳說,仍是十分的驚慄。

    「總管!」小嘍囉催促著小豆子定奪。

    小豆子想了一分鐘,一臉好是「英明果斷」的表情答道:「在等一刻鐘,若一刻鐘後仍無半點動靜,

    弟兄們便收兵回寨……」

    小豆子話還來不及講究,即看見另有一名小嘍囉匆匆忙忙的奔向前來。

    「稟報總管!」小嘍囉氣喘吁吁的,完全是劇烈奔跑後的結果。

    「什麼事?」小豆子整個人振奮了起來。

    「前方……」小嘍囉仍舊氣喘吁吁。

    「是不是看到了忠義鏢局的鏢車?」小豆子迫不及待的問。

    小嘍囉搖搖頭。

    「那前方是什麼?」小豆子有點失望。

    「前方有……」小嘍囉的喘息終於平緩了些,「前方有兩個不明人士出現。」

    「男的還是女的?」小豆子直覺反應。

    「男的。」

    「那兩個男人看起來怎麼樣?」不曉得有沒有符合寨主所謂的好看又耐用的標準,如果有的話,就把

    他們捉回去,以便彌補今天沒劫到鏢車的遺憾。小豆子打著如意算盤。

    「那兩個人看起來愣頭愣腦的,又不太像……」小嘍囉搔搔頭,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說重點,別在那裡給我故弄玄虛!」這句話好熟喔,喔!想起來了!這句話就是他那既偉大又英明

    的寨主常常對他喊的話,沒想到他小豆子竟然學得這麼快,馬上派上用場來吼人!

    小嘍囉嚥了嚥口水之後便接著道:「那兩個人,看起來長得還不錯,其中有一個好像會武功,那個會

    武功的人,總是有意無意的保護著那個不會武功的人,而那個不會武功的人老是左顧右盼的,看起來像是

    非善類……」

    「嗯,左顧右盼,非奸即盜。」聽完小嘍囉的報告後,小豆子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非奸即盜之輩

    ,更該要擒!」最後他終於正色的喊道:「把那兩個非奸即盜的人給我捉起來!」

    小豆子一聲令下,古意莊山寨的弟兄們便在早已佈署好的天羅地綱中,輕而易舉的將段飛和雲中翔這

    兩個優遊於大漠戈壁的表兄弟擒捉了起來!

    這實在不是什麼勝之不武的,而是這群寨幫的弟兄早已佔盡了地利的優勢,更何況寡哪能敵眾呢?

    而且,段飛還拖了個不會武功又愛左顧右盼的雲中翔呢。

    這教他段飛哪能輕易的脫困呢?

    此刻,這對表兄弟已成了古意莊山寨的階下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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