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鎂光燈閃爍。
不妙。
擺著專業級模特兒姿勢的封士泉,一到鏡頭前立刻變化多端的眼神,隱隱透露出心慌。
啪嚓!
鎂光燈閃爍的背後是虞飛鳥不同以往的銳利眸光。
不妙!
他換了一個不會看到她的姿勢,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她飄去。
啪嚓!
鎂光燈閃爍完,她停下來朝所有學生講解光影的捕捉,和器材的使用。
不妙!
正好對上她轉回的眼,虞飛鳥毫無顧忌的朝他笑笑,封士泉則是匆忙收回視線。
頭一次看見那小呆子專注的眼神,即使在相隔一段距離之下,他還是可以看出那雙澄澈的眼裡只倒映著他。
她看他的眼神沒變,可是他看她的眼神卻逐漸不一樣了。
這代表什麼?
「今天的人數好像很多。」休息時間,虞飛鳥邊調整待會要使用的光圈數,邊和今天的攝影助理阿金閒聊。
「可不是!」都是女人,想也知道是為了崔士而來。
「而且大家都很認真。」真是個好現象。
模特兒是崔士,所有女人對著他流口水,當然認真了!阿金暗討,知道虞飛鳥肯定沒想那麼多。
想是這麼想,但她自己也是崔士的迷,所以也沒資格說別人就是了。
「老師,今天拍的照片可以讓我加洗嗎?」一個女學生靠過來問虞飛鳥,後面還跟著不少同樣要求的女學生。
能拍到國際名模的機會不多,照片當然要好好保存![熱%書M吧*獨5家(制/作]
「當然!」正想答應,虞飛鳥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不想交出底片。
平常拍完照,所有學生包括老師會挑出幾張不錯的作品沖洗出來,作為這次上課的紀錄和作品交流,但這次她卻想把底片據為己有。
那是透過她的眼看到的崔士,她不想讓其它人看見。
「老師?」見她遲疑,讓女學生們有些擔心。
要交出去嗎?虞飛鳥心底好掙扎。
「今天的照片涉及版權問題,希望所有人都能交回底片。」始終沒說話的阿金突然開口。
「咦?」女學生們同時發出不敢置信的失望長音,接著七嘴八舌的抗議——
「是這樣嗎?」
「為什麼?」
「一開始就說好的,沒有原因。」眼神帶有殺氣的阿金瞪她們一眼,很快就平息差點引發的騷動。
在一旁的虞飛鳥眼見抗議大軍鎩羽而歸,不由得歎了口氣,「哎呀呀……」
她也很想保留底片的說。
「噗哧!」
一聲忍俊不住的笑聲在她背後冒出。
「誰?」她回頭見是封士泉,「為什麼笑?」
「你想留著底片對吧?」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封士泉一眼就看穿她所想的。
無奈掛滿臉印證了他的話,但下一刻虞飛鳥又恢復朝氣,「沒關係!我還有一張你的照片。」
綠眸微瞇,他語氣危險的問:「你說的那張,該不會是偷拍到的那張八卦照片吧?」
「不不不。」她輕快的搖搖頭,「是你跟你堂哥感情交流的那張。」
大掌圈上她纖細的頸子,他的笑容極具威脅,「你把照片藏起來了?」還讓他徹底不眠的找那一迭記憶卡,結果真正的那一片竟被這小騙子藏得好好的。
「哪有!」小命掌握在他手上,虞飛鳥再笨都知道不能坦承。
有什麼辦法,她是真的很想要那張照片呀!不過回家用計算機看以後才發現,那天閃光燈剛好打在他們的臉上,光線太強,反而造成曝光,看不太清楚。
「最好沒有,不然被我發現的話……」他以哼聲結尾。
「我知道、我知道。」她連連點頭,並暗自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讓他發現!
封士泉鬆開手,離休息結束還有一段時間,所以他繼續賴在她身旁。
「我剛剛在休息室的牆壁上看到你得獎的照片。」
「喔。」虞飛鳥淡淡地應了聲,不做任何表示。
封士泉倒是對這話題很感興趣,繼續說:「既然有能力,為什麼不乾脆朝攝影師這個方向走?」
一般人會捨棄這種專業的道路,改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書店店員嗎?
「攝影是我的興趣,但在書店工作是我的夢想呀!」虞飛鳥回答得理所當然,沒有半點猶豫。
有能力?她只是隨便拍拍,看心情拍,看感覺拍,會得獎她也很意外,壓根跟能力沒有關係。
「當個打工的書店店員是你的夢想?!」果然不能用正常眼光去判斷她。
「嗯啊!」被一大堆書包圍是她夢想,要實現這個夢想不就是當書店的店員嗎?「而且我不是打工性質,我是正職人員。」這點她老早就想跟他解釋了。
「在書店工作有什麼好的?」封士泉百思不得其解。
「咦?」被他這麼一問,虞飛鳥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嗯……我小時候寫作文就寫要當書店的店員,然後自然而然就實現啦。」
「難道你不曾變換過志願……不,夢想嗎?」說這是志願,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有呀,小一的時候我想當航天員,但是那得要很聰明才能成功,所以放棄了。小二我想當老師,但小詠告訴我,當老師就要像學生一樣每天早起,可是我很會賴床,只好作罷。小三……」虞飛鳥開始細數她的每一個夢想。
當這個話題終於告一個段落,封士泉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她之所以選擇當書店店員,除了百分之二十的順其自然,剩下的百分之八十純粹是因為沒得挑,其它的夢想都被許多考慮給打了回票,而這個一條腸子通到底的蠢蛋,異常堅持要從夢想中挑一個實現,才造就了現在的她。
「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家庭,才可以養出你這樣的小孩。」封士泉有感而發。
「我們家很普通呀。」
「呃,不,當我沒說……」眼見她又要開始「落落長」的家族史介紹,他趕緊打斷她。
總之,他敢肯定,她家一定不普通!
「那麼,我要開燈囉。」
黑暗的屋子裡,一個低沉的嗓音帶著微微的顫抖,迴盪在空曠的屋內。
「確定嗎?還是再等一下……」她總覺得自己永遠無法做好心理準備。
「好吧,那再等一下。」聞言,男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老實說,他也不想去面對那恐怖的景象。
「還等!再等下去要到民國幾年才要開始整理?」另一個強勢的女人聲音,插入他們的對話裡。
一直用天氣冷當作借口不打算動的封士泉,終於決定找個好天氣,準備整理自己的住處。
但房子那麼大,獨自一人打掃起來也挺辛苦的,所以他立刻想到一個免費的勞動者,也就是隔壁的天兵怪咖女人,而虞飛鳥也很阿沙力答應在她下次休假的時候幫忙他打掃。
很快的,她排的假日到了,算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原本他想她家那麼整齊,應該跟他同樣是愛乾淨之人,於是他們從外面的花台開始整理,沒想到事實根本不是如此,很快他就發現她的破壞力之驚人,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沒錯,她是說過她力氣很大,但他買回來的花花草草只不過需要一個輕輕移植到花台上的動作,不到五分鐘居然死了大半,都是被她過大的力道捏死的。
他氣得吼道:「真不知道你家怎麼有辦法維持整齊的模樣!」
虞飛鳥很老實的回答:「因為小詠會固定來替我整理房子呀。」
謎底解開,原來那麼整齊的房子不是她所為,而是她那個像保母兼管家的朋友魏詠然鼎力相助。
於是,又一個假日,他要虞飛鳥將魏詠然請來幫忙。
如此一拖耗下來,時節堂堂邁入五月,他停留在台灣的時間過長,也許這個家打掃完畢他就必須收假,開始他的工作行程。
此刻,一行三人正身處在他家的客廳裡,討論該從何動手整理起。
雖然他不喜歡別人動他家的任何一個角落,但那群一開燈便會四處亂竄的房客他實在不敢恭維,所以他願意暫時妥協,一打掃完就把她們打發走。
啪!
電燈亮了。[熱%書M吧*獨5家(制/作]
是他搬進這屋子後第三次亮燈。
第一次是他自己,第二次是虞飛鳥,第三次則是魏詠然,在場三人都開過電燈。
燈一亮,那些蟲子照舊又是一陣慌忙的四散,也依舊還是找不到地方鑽。
啪。
這會兒連關燈的聲音都顯得有些無力。
「我看,還是改天再清吧。」關上燈的魏詠然神情空洞。
「嗯。」表情跟她差不多的虞飛鳥漠然點頭。
經過第二次的驚嚇,威力依然不減呀!
「那……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魏詠然溜得飛快,腳底抹油都沒這麼快過,大門一開一關之間人也跟著不見蹤影。
黑暗中來不及反應的另兩人只好面面相覷。
「怎麼辦?連小詠都拋棄我們了。」這代表了這間屋子很棘手不是嗎?嗚,她好想哭喔。
早知道就不答應他了!都是因為她貪心想要跟崔士有較多的相處時間,也因為看過他家的房客數量有多驚人,而她不怕那些地上爬天上飛的房客,才決定要幫他的,但……現在說後悔來不來得及?
「那景象不管看多少次都是那麼震撼呀……」封士泉回想起剛才那一幕,發現自己已經有種看遍世事的淡然。
「有同感。」可以的話,她希望這輩子不會有機會再見到第三次。
「為什麼可以培養出那麼多具有繁殖潛力的房客呢?」他連說都不願說出那些房客的名字。
聽他這麼一說,虞飛鳥才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他們……會不會爬到我家呀?」
嗯!一想到就頭皮發麻!
腦中靈光一閃,封士泉突然打開門,嘴裡喊著:「快呀!現在是放你們自由的時候,到隔壁去吧!那裡家俱很多,不管你們是要窩在椅子底下,還是枕頭裡都沒關係。」
「啊!你怎麼這樣!」虞飛鳥嚇得大驚失色,趕緊跟在他身後,他每開一扇門或窗她便跟著關上。「沒聽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
可惡可惡!她好心來幫他,他竟然做這種泯滅良心的事。
「我只聽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口氣很涼。
只要能趕走那些房客,要他做出違背良心不擇手段的事都可以。
「這些蟑螂蜘蛛壁虎蜈蚣蒼蠅螞蟻飛蛾在你家,你覺得很快樂嗎?」虞飛鳥那些他不願說出口的生物一一點名。
「夠了!」光聽到他便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吧,你都不喜歡了還想趕到我家,真可惡。」她埋怨道。
即使在漆黑不見五指的空間裡,封士泉還是能夠想像她現在一定嘟著嘴,不甘願的樣子。
「算了算了。」他擺擺手,「我們去吃飯。」
「吃飯?你要請我?」是吃好料的嗎?
「Go dutch。」
在他受的教育裡可沒有讓同行女性付錢的道理,她這麼問可真是瞧不起他,所以他故意如此響應。
香菇頭歪了一邊,她語帶疑惑的問:「狗達曲?」
「各付各的。」這麼簡單的英文她都聽不懂?「台灣沒有義務教育嗎?」
「誰說沒有?國小六年加上國中三年呢!」
「難道沒教過英文?」英文不是國際共通語言?沒列在教學範圍內?
「有呀!上英文課的時候都在唱印地安小朋友的歌。」回想起以前英文課上過的外國歌曲和誇張的舞蹈,比老師教過後KK音標和單字還要更讓她印象深刻。
Ten Little Indians?
台灣的英文教育就是一直重複唱這首兒歌嗎?怪不得會那麼失敗。封士泉暗討。
一旁的虞飛鳥早就跟著記憶裡的歌曲手舞足蹈起來,嘴裡還哼著不成調,連咬字發音都不正確的「Ten Little Indians」。
「是我的錯。」問她本來就是個錯。
「嗯?」虞飛鳥回過頭看他。
懶得跟她抬槓,封士泉先踏出自家大門,「走了。」
一聽到可以離開這棟媲美鬼屋般恐怖的房子,虞飛鳥嘴角拉得高高的笑容比外面的太陽還溫暖。
「要吃……」轉回身正要問她想吃什麼的封士泉看了,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夏天……不,是春天。
她的笑臉竟讓他有種看到春天的錯覺。
糟糕,每每看到她的笑臉,他都會有心跳失序的悸動,身為沒有愛不能過活,提倡愛情為至高存在的他,對這種感覺當然不陌生,但他真正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對像怎麼會是她?!
「噗,李ㄍㄨㄤ捨模?」你幹什麼?
原來他想到出神,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拉扯她的臉頰。
「嗄?」封士泉回神,立刻放開手,並把臉撇開不看她,為自己神遊時的舉動感到不好意思。「我是問你要吃什麼。」
食指點點嘴唇,虞飛鳥走到他面前仔細盯著他。
「幹嘛?」他欲掩飾剛才的出醜,故意大聲問道。
「我在想……從你臉上能不能看出你想吃什麼,然後我就回答你要吃什麼,很貼心吧?」
啪!
一記巴掌分毫不差的打在她腦袋上相同的位置。
「我是問你,要不然我自己決定就行了。」這個蠢蛋。
小手捂著頭項,她噘起嘴,「頭越來越凹了……」都是被他打的。
「看能不能多幫你打出一點腦汁來用。」他一點都不同情她,因為同情她只是給自己難看。
「但這樣打下去腦容量可能會變小耶……」不愧是怪咖女王,什麼樣的話題她都接得上。
「就是因為你腦子都拿來培養那些沒用的異次元空間才會膨脹,我是幫你打回原來的大小。」已經習慣和怪咖女王對話,他也逐漸加入怪咖一族。
是這樣嗎?閃著委屈的眼往他一睞,虞飛鳥懷疑得很明顯。[熱%書M吧*獨5家(制/作]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豈不是要變得跟她一樣怪咖嗎?
「快去吃飯。」封士泉不讓她有機會再說話,拖著她離開。
虞飛鳥果然乖乖的沒說話,因為她正看著他握著她的手掌而臉紅心跳不已。
哇啊!他牽她耶!
「啊,那間店太貴了。」
「不行不行,我吃海鮮會過敏。」
「嘖嘖,那間店的甜點不好吃。」
「NO,NO,那家的東西我不喜歡。」
周休假日,不管他挑的是連鎖快餐店或是餐廳都人滿為患,這個穿著一身家居服忘了更換的邋遢女人,還敢東一句嫌棄西一句不滿意,真不曉得一開始說隨他選,裝貼心的女人是誰?實在是欠教訓!
啪!
果不其然,耐性碰上她立即破功的封士泉還是忍不住巴她。
「噢,好痛!」光今天她就已經算不清楚被巴幾次了。
「你出來幹嘛不換套像樣的衣服?」說是疑問還不如責備來得多。
此刻的虞飛鳥香菇頭上綁著掃除用的防塵頭巾,寬鬆的T恤和家居性一百分的褲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呃?不是你拖著我出來的嗎?」虞飛鳥笑得很抱歉,雖然不覺得錯的是自己。
她的腦子有點渾沌,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快來到的熱力影響,明明他常拖著她走,但今天那顆總愛胡思亂想的腦袋,卻對他始終沒放開的大手很是在意,一對眼珠子也頻頻往兩人交握的手瞟。
老實說她很緊張,卻不知道為何緊張。
聽她這麼說,封士泉為這氣結。「接下來你沒有權利發言。」專制的下了命令,其實是為她好居多。
只要她開口,他便會忍不住打她的慾望。
「哎呀呀……」崔士生氣了。
封士泉往前走了幾步,又像想到什麼般的回頭,「還有,不要叫我崔士,不是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叫封士泉了嗎?」
虞飛鳥在離他幾步的距離外,瞠大眼看他。
「聽不懂嗎?」
「嗯……」是他要她別開口的。
「我問你話的時候可以回答。」弱智。
「喔,嘻嘻。」又露出慣有的傻笑,虞飛鳥蹦蹦跳跳來到他身邊,和他並肩而行。
「可是你本來就是崔士呀。」她給了個遲來的答案。
雖然知道他本名是封士泉,她還是習慣崔士這個名字多一點,畢竟以往都是對著他的海報大喊:「崔士,我愛你!」根深蒂固的習慣是無法在一朝一夕改過來的。
「我本來就是封士泉。」這個笨蛋!能叫他這個名字的人,全世界找不到幾個,給她如此殊榮她還不知感激。
「所以?」她不知是不是故意裝傻反問。
「所以看你是要叫封士泉還是士泉,總之,別讓我再聽到你喊我崔士。」威嚇性的瞪了她一眼,雖然他知道效果不大。
虞飛鳥豎起食指在他面前搖了搖,「但崔士比較順耳。」
「怎麼說?」甚少看到她認真的神情,他不禁感到好奇。
「因為可以念憂『垂死』或是『槌死』,還可以念成台語的『ㄘㄨㄟㄙ-』,諧音那麼多很好記呀!」她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沾沾自喜。
凌厲的掌風再度出手。
「啊——」呼,超痛。
狗嘴果然吐不出象牙,淨說些不好的話![熱%書M吧*獨5家(制/作]
揉揉頭,虞飛鳥秉持著小強打不死,不退卻的精神,又靠了過去。
「崔士,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瞥了她一眼,封士泉沒有反對。
「你有沒有女朋友?」
向來以走路優雅自豪的封士泉,長腿一絆,差點當街摔個狗吃屎,還好她及時拉了他一把。
「你沒事吧?平地怎麼會跌倒呢?」等他穩住身子後,她的發言令人火大。
推開她的手,封士泉沒說出自己是因為她的話,才差點摔倒的。
「你沒事問這幹嘛?」又不是八卦記者。
「突然好奇。」憨直如她,總是想到就說,難道她的問題很奇怪?
其實她的問題不奇怪,只是很難回答。
明明他可以給一個官方的說法——沒有,或是像面對記者一樣打打太極拳,東拉西扯,不給正面答案,偏偏面對她,他居然會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呢?沒有男朋友?」他故意跳開話題。
「是我先問的。」
這種小地方她倒是很精明。封士泉暗討。
「身為我的迷,這題的答案你應該很清楚才對,不是嗎?」最後他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你的緋聞那麼多,我很難分辨耶,難道是美國那個?」她都有做剪報,看來回家得好好翻來複習了。
「那些都不是真的,我真正喜歡的人不是她們。」整了整神色,他的話半句不假。
世人如何誤會都不以為意的他為什麼獨獨解釋給她聽?這點恐怕連封士泉自己也說不清楚。
「所以你有真正喜歡的人了?」虞飛鳥也收起不正經的神色,嚴肅的看著他問道。
往常被問到這個問題,他腦海裡總是飛快的就能想出答案,但今天他猶豫了。
「嗯?」她還在等他的答案。
奇怪,他應該會回答崔姬才對的呀,怎麼今天他卻開不了口?
「得到了答案又怎樣?」氣自己無法說出口,他微怒反問。
一瞬間,腦中的天秤被放上「虞飛鳥」和「崔姬」這兩個名字,而且擺著虞飛鳥的那一邊,有越來越重的趨勢。
不會吧?他真有這麼喜歡她?
虞飛鳥一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我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勝算呢!」
「……勝算?」是他老了,腦子變遲鈍了?竟聽不懂她的意思。
「因為我也想當你的女朋友。」決定了,這是她的新夢想。
沒想到她的一席話,不只讓他的天秤完全失去平衡,更讓「虞飛鳥」這個名字在他心中無限的膨脹到再也塞不下任何東西。
這下情況真的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