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帝尊酒店一直籠罩在低氣壓的風暴之中。
酒店上上下下的員工全都知道總裁被Teresa小姐甩了,心情惡劣到極點,所以遠遠看到蕭煜威能閃多遠就閃多遠,以免不小心掃到颱風尾,然後在心裡暗暗祈禱總裁的心情能早日恢復平靜,別老是找他們麻煩!
只是,在看完今天的早報之後,帝尊的員工們都可以肯定,總裁的壞心情可能會再持續好一陣子了!
大掌猛力捶上辦公桌,蕭煜威俊美的臉龐因憤怒而氣得扭曲變形。
一份報紙攤開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斗大的標題聳動地寫著──
結婚前夕慘遭退婚,帝尊總裁怒扔婚戒洩憤!
媽的!他最近是走什麼霉運,原本打算安安靜靜的處理這場退婚風波,如今卻上了報紙頭條。
看著報紙上的內容,想必是哪個多嘴的酒店員工洩漏了消息,裡頭將他把戒指拋出窗外,被人撿回櫃檯廣播的丟臉事情也鉅細靡遺地全寫了進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拜那笨女人之賜,他出名了!
這下全台灣都知道他被Teresa拋棄了,相信再過不久,香港那邊也會得到消息,屆時他肯定會成為今年度港台政商界最大的笑柄。
這全都是那個村姑害的,而且她還把他挺直的鼻樑差點撞斷了,早知道那天應該直接把她扔下樓去,而不是只懲罰她一個吻而已!
想起那個吻,蕭煜威的心緒沒來由地一陣紛亂,倏地旋動皮椅,面對身後的落地窗,點燃一根香煙,煩躁地抽起煙來。
他是怎麼了?竟然會對那個土裡土氣的村姑念念不忘!
哼,肯定是他跟她還有一筆爛帳沒算完,才會一直惦記著她。
那女人最好不要再被他遇到,不然她就準備要倒大霉了!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余敏敏恭敬的聲音從話筒另一端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蕭先生,提醒您,下午三點跟日聯集團董事長的會議還剩下半個小時。」
聞言,蕭煜威低咒一聲,迅速捻熄手中的煙,起身走出辦公室。
該死!他從剛才滿腦子一直繞著那個笨女人打轉,差點忘記重要的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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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遞送貨物來到帝尊酒店,江隨安掛著一雙熊貓眼,像是做了虧心事似地到處東躲西藏,深怕不小心再遇見那位脾氣火爆的蕭大總裁。
自從那天在辦公室被他強吻之後,江隨安因為震驚過度,連續好幾天的晚上,蕭煜威那雙銳利深邃的黑眸就常常出現在她的夢裡,惡狠狠地瞪著她,嚇得江隨安常常在半夜驚醒,夜夜失眠。
不過,那天她驚慌地跑出蕭煜威的辦公室之後,才發現手上竟然還握著那枚讓蕭煜威大動肝火的戒指,她原本想拿回去還給他,卻又鼓不起勇氣。
再加上她逃離辦公室時,還不小心撞到蕭煜威的鼻樑,那力道應該不輕,要是再被他遇見,他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既然蕭煜威說那枚戒指對他而言只是個垃圾,江隨安便將戒指拿去銀樓當掉換錢,然後捐給慈善機構,幫蕭煜威做點善事,積點福報。
沒想到那枚戒指竟然換了三十萬元,這讓江隨安相當訝異。她花了一些錢,買了許多童書、食物及衣服送到育幼院,裡頭的小朋友都好開心,還畫了好大一張卡片送給她。
蕭煜威若是知道,他不要的戒指可以換來無數小朋友的笑容,心情肯定也會馬上變好吧!
只是,直到現在,江隨安還是不懂,那位帥哥到底在生什麼氣?那位帥哥要是不板著臉,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想著想著,江隨安的臉再度不爭氣地紅了。
老天,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呀,還是趕緊送貨要緊!
好不容易一路平安地送完文件,一走出帝尊大門,江隨安馬上拔腿狂奔,打算離帝尊酒店越遠越好。
不料,碰地一聲,在江隨安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時,整個人已經狼狽地側躺在馬路上,強烈的痛楚從她的四肢百骸席捲而來,讓她痛得蹙緊眉心,眼淚在眼眶打轉……
「發生什麼事了?」坐在車內後座閉目沈思的蕭煜威,在感覺到車身一陣震動之後突然停下時,連忙睜開眼詢問司機。
「蕭先生,對不起,有個冒失的女人突然跑了出來,所以不小心撞到她了……」發現自己闖了大禍,司機小王急忙地解釋,深怕被老闆怪罪解雇。
聽見自家司機撞到了人,蕭煜威心頭大驚,推開車門匆忙下車,打算察看對方的傷勢。
不過,當他看見倒臥在名貴轎車前的江隨安時,英挺的劍眉瞬間糾結在一起。
「怎麼又是妳!」那個害他顏面盡失的村姑!
聽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本來躺在地上痛呼的江隨安瞬間僵直身子,緩慢地抬起頭來,當她看見蕭煜威那雙漂亮迷人的鳳眼,此刻正惡狠狠地瞪向她時,她慌得想馬上起身逃跑,但一股揪心刺骨的劇痛卻從她的右腳踝傳來,讓她疼得幾乎昏厥,只能繼續癱在馬路上束手無策!
「哼,我看妳這下還能跑到哪裡去?我們這下可以好好算帳了!」看著江隨安此刻狼狽的模樣,蕭煜威得意地仰天大笑。
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這個害慘他的笨女人終於得到報應了!
「我的腳好痛……」江隨安疼得臉色發白,嘴裡不斷痛呼。
聽見她痛苦的呻吟,蕭煜威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望著江隨安揪緊眉頭,冷汗直冒的痛苦模樣,他竟莫名地感到一陣不捨。
收拾起玩笑的心情,蕭煜威低下頭察看江隨安的傷勢,瞧見她的雙腿及手臂都有大片的擦傷,白皙的右腳踝更是腫得跟棒球一樣大時,臉色隨即一凜,彎身抱起江隨安纖細的身子,緊急將她送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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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醫生檢查之後,江隨安的右腳踝有輕微的骨折,幫她打好石膏固定之後,醫生叮囑她,一個月內右腳都不可以碰地走路,還建議江隨安買兩支枴杖方便這段期間的行走。
聽到要花錢,江隨安連忙起身阻止蕭煜威,「蕭先生,不用買枴杖了!」
站在醫院櫃檯前,蕭煜威回頭看見江隨安單腳金雞獨立地跳了過來,一臉不悅的沉聲開口:「妳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既然是我的司機撞傷了妳,我就會負起賠償責任,妳說吧,妳要多少錢?十萬元夠不夠?」
雖然跟這女人有仇,不過該賠償她的醫藥費,蕭煜威絕對不會推托,而他做事向來講求速戰速決,只要花錢能解決,他一向懶得囉唆。
「不用了,我家裡有枴杖,所以不用花錢買了,而且這只是小傷而已,你不需要給我醫藥費了。」江隨安連忙推卻。
「小傷?」蕭煜威怪叫一聲。
他打量了一下江隨安裹著石膏的右腳,及身上其它大大小小的擦傷,懷疑這女人對於小傷的定義!她該不會認為要少只手,缺條腿才算大傷吧!
「沒關係,這些小錢我還出得起!」蕭煜威掏出支票簽名後遞到她的面前,堅持要賠她錢。
「真的不用了!」江隨安搖著手不肯收下,畢竟這件事,她也要負點責任,慌慌張張的衝出馬路,司機當然會猝不及防的撞上她。
「妳確定?」這下換蕭煜威困惑了,十萬元雖然不多,但對一般上班族而言可是一筆不小的金額。
這個笨女人竟然毫不心動,蕭煜威懷疑她是不是連腦子也撞壞了!
「嗯。」江隨安笑著點了點頭。
望著江隨安澄澈無瑕的眼瞳,蕭煜威不再堅持,「算了,我送妳回家吧!」
在江隨安的指引下,蕭煜威的車停在一棟五樓的舊式公寓前。
看著眼前老舊斑剝的公寓。蕭煜威不禁擰緊眉頭。
「這樣的公寓應該沒有電梯吧?」盯著她裹著厚重石膏的右腳踝,蕭煜威不自覺地流露出些許擔心。
「是沒有。」江隨安明白他的意思,隨即扯開笑臉,「不過你不用擔心,這點小階梯還難不倒我,我可以自己慢慢爬上去!」
「鬼才擔心妳!」蕭煜威嘴硬道。「我只是覺得,這麼破舊的房子還能住人,真是太神奇了!」
「呃……」被他這麼一說,江隨安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搔了搔頭,氣氛顯得有些僵凝。
「那個……蕭先生,謝謝你送我回家,再見!」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麼,江隨安索性揮手向他道別,接著便單腳跳往公寓大門,想盡速逃離眼前的尷尬場面。
站在樓梯下方,江隨安握住扶手,身子有些搖晃的一步步慢慢往上跳去,動作看來有些危險。
果然,就在她跳到轉彎處時,一個失足沒踏穩,整個身子失去重心,若不是她急忙拉住扶手,可能早就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站在公寓門口,看著她玩命的舉動,蕭煜威嚇出一身冷汗。
盯著手上名貴的鑽表,蕭煜威知道自己應該馬上轉身離開,任由這個笨女人自生自滅。
可是,看著她笨拙地爬著樓梯,一副隨時會滾下來的模樣,卻又讓他很不放心。
他是怎麼了?這女人從樓梯上滾下來不是更好,他還可以順便落井下石嘲笑她活該。
不過,在他心中卻又有一道聲音響起:不行,這笨女人身上已經傷痕纍纍了,要是再從樓梯上滾下來,搞不好連小命都會丟了!
經過一番掙扎後,蕭煜威粗魯地低咒一聲,接著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樓梯將江隨安攔腰抱起,飛快往樓上奔去。
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騰空,江隨安嚇了一跳,當她發現自己竟被蕭煜威抱在懷裡,更是錯愕地張大眼睛,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不停。
「蕭先生,請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她臉頰發燙地直掙扎。
「閉嘴,要是妳爬到一半不小心滾了下來釀成命案,那我豈不是更麻煩!」
蕭煜威朝她怒吼,不懂自己到底在發什麼神經,竟然浪費寶貴的時間在這裡服侍這個笨女人。
「可是……」
「我還有個重要會議要參加,妳要是敢再繼續擔誤我的時間,妳就真的要倒大霉了!」蕭煜威沒時間再跟她耗下去了,心底盤算或許只要早點把這個笨女人送到家門口,他內心的不安情緒就會煙消雲散了吧!
「妳住幾樓?」蕭煜威一臉嚴肅的問道。
「呃……」江隨安猶豫了一下,才勉為其難地開口:「算是……六樓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蕭煜威邁開修長的步伐往樓上走去,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將這燙手山芋脫手。
不過,摟著江隨安纖瘦的身子,蕭煜威懷疑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吃飯?怎麼會這麼輕?抱著她就跟抱著一團棉花沒兩樣,他不自覺地將她擁得更緊。
蕭煜威抱著江隨安來到公寓的五樓,才驚覺這公寓只有五層樓。
他疑惑地低頭問著懷裡的江隨安:「喂,這裡只有五樓吧,哪來的六樓?」
「呃……你還得往上走,我家在上面。」江隨安指著通往樓頂的階梯。
「還要再往上走?」蕭煜威不解地走上通往樓頂的樓梯,當他看見江隨安口中所謂的家時,當場愣住。「妳住在這裡!?」
蕭煜威錯愕地看著眼前頂樓加蓋的藍色鐵皮小屋,不敢相信她居然住在這種地方!他一直以為台灣頂樓加蓋的鐵皮屋是給鴿子住的。
望了一眼鐵皮屋內的擺設,除了一張床鋪跟桌椅之外就沒有其它傢俱了,就連電視機和冰箱都沒有,住在這種鬼地方,大概不用一個星期,他就會精神崩潰了吧!
「對呀,漂亮吧?這可是極簡主義風呢!」江隨安眼神充滿期盼地問著。
這間鐵皮屋是江隨安來到台北的第一個家,也是第一個專屬於她的小窩,因此她費了不少心思佈置,不但特地找來天空藍的油漆將鐵皮屋重新粉刷過一遍,還去圖書館參考室內設計的書籍,按照書上所形容的,這樣的設計是屬於極簡主義風格呢!
「極簡主義風?我看妳是窮到沒錢買傢俱吧?」蕭煜威毫不客氣地開口。
在他的眼中,這裡連他家擺放庭園整理道具的鐵皮小屋都還要不如。
眼角餘光瞧見鐵皮屋上的坑坑洞洞,蕭煜威忍不住皺眉,「喂,妳住在這裡冬天不會很冷嗎?」
「不會呀!」江隨安笑咪咪地回答。
蕭煜威又抬頭看著頭頂上火紅炙熱的太陽,「那住在這裡,夏天不會很熱嗎?」
「不會呀!」江隨安還是笑咪咪地回答。
「………」蕭煜威無言。
原來這個笨女人不只沒大腦,連感覺神經都遲鈍!
瞧見蕭煜威一臉不認同的表情,江隨安開始大力推薦自家鐵皮屋的好處。
「蕭先生,其實住在這裡真的很棒!白天陽光充沛,視野又好,擺張躺椅就可以做日光浴,而且這裡的夜景超贊,完全不輸給香港太平山的夜景唷!」
騙肖ㄟ!他可是正港的香港人,太平山的夜景,可是與北海道的函館、意大利的拿坡裡並列為世界三大夜景,怎麼可以隨便拿來相提並論呢!
「江隨安,妳真的有那麼窮嗎?需要委屈自己住在這種鬼地方?」蕭煜威記得她是「俗又快公司」的送貨員,薪水應該不至於太差才對。
「我每個月都要還銀行兩萬元,再扣掉其它生活必備開銷,薪水自然所剩不多!」
「妳為什麼每個月要還錢給銀行?」蕭煜威疑惑,莫非她是卡債一族?
「因為我從小在育幼院長大,院長為了籌措院裡的各項開銷,欠了銀行不少錢,所以當我有能力可以工作賺錢時,就幫忙院長還一部份的債務,讓院長的壓力不要那麼大,同時也讓更多跟我一樣沒有父母疼愛的小朋友能過著衣食無虞的生活,不要捱餓受凍。」
「妳在育幼院長大,那……妳是名孤兒?」江隨安的話,讓蕭煜威感到驚訝!他從沒想過外表無憂無慮的江隨安,竟然會是名孤兒。
「嗯,在我三歲的時候,父母就因為車禍意外過世了,親戚之間沒有人願意領養我,所以我就被安排到育幼院了。」提到自己的身世,江隨安毫不介意地微笑說明。
其實她對家人已經沒有印象了,再加上育幼院院長和藹可親,對待院裡的小朋友極好,僅管無父無母,但江隨安仍然覺得自己十分幸運,可以遇見這麼慈祥的好院長。
望著江隨安愉悅的笑容,蕭煜威感到不可思議,竟然有人處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中,還能如此樂觀向上。
反觀他,雖然從小養尊處優,要什麼有什麼,卻總是不快樂。身為皇星集團的一份子,又是家中的獨子,從小就受到父母嚴格的教育與訓練。為了搶奪皇星集團總裁的位置,和堂兄弟之間鉤心鬥角,爭鋒相對。
蕭煜威從沒想過,在他們所不知道的世界中,竟然有人可以活得如此單純快樂……
「嘿!蕭先生,你在想什麼?」江隨安不明所以地在他面前揮舞著手指,喚回了他的思緒。
蕭煜威恍然回神,猛然想起和日聯集團的會議。
「我該走了!」他語氣冷硬地開口,為自己耽擱了不少時間而暗自發怒。
「等一下,蕭先生!」江隨安突然開口喚住他。
哼,這女人終於還是後悔了,想開口跟他要醫藥費了吧!
蕭煜威停下腳步,在心底暗自想著,虧他還以為這女人有多清高呢!
沒想到,江隨安卻是轉身咚咚咚地跳進鐵皮屋內,從裡頭拿出了一張A4大小的卡片遞到蕭煜威的面前。
「蕭先生,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蕭煜威鄙夷地看著那張鬼畫符般的醜陋卡片,雙手仍舊插在西裝口袋中,一點都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謝謝你的戒指,我把它拿到銀樓換了三十萬元,大部份的錢已經捐給了慈善機構,我動用了一些錢,買了童書跟衣服、食物送到育幼院,這是院裡的小朋友畫的感謝卡,送給你!」說完後,江隨安很有禮貌地對他深深一鞠躬表達敬意。
「妳說什麼?三十萬!?」蕭煜威臉色鐵青地握住她的手腕,對著她發狂怒吼。
「是呀……」被他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江隨安囁嚅地回答。
他該不會是後悔了,想跟她要回三十萬吧!
「笨蛋!卡地亞的五克拉鑽石戒指少說也要三百萬,妳到底有沒有大腦啊?」
「什麼,那枚戒指要三百萬!?」江隨安震愕地愣在當場。
「沒錯,妳被銀樓的老闆坑了!」蕭煜威義憤填膺地吼著。
「天啊!你竟然花三百萬買一顆石頭戴在手上,而且還將它當垃圾亂丟!」江隨安睜大雙眼,仔細地上下打量蕭煜威,強烈懷疑他的價值觀。「三百萬可以幫助多少育幼院的小朋友?可以救濟多少捱餓受凍的貧民?還可以……」
「閉嘴!」蕭煜威翻翻白眼,打斷她的話。「江隨安,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妳被銀樓老闆坑了!」
「說不定銀樓老闆也不知道那枚戒指價值三百萬,要不然他怎麼會騙我呢?」江隨安表情認真,選擇相信人性本善。
天啊!這個女人真的是笨到無可救藥了,被人坑了還替對方說話!
「不可能,一個銀樓老闆就算眼睛瞎了,也曉得卡地亞的五克拉鑽石戒指值多少錢,告訴我那家銀樓在哪,我去幫妳討回公道。」
蕭煜威怒氣沖沖地拉起她的皓腕,打算直接去剷平那間欺人太甚的銀樓,再度將日聯的會議忘得一乾二淨。
「不用了啦!」江隨安連忙制止他。
「為什麼不用?」蕭煜威一臉狐疑的凝望著她。
「銀樓的老闆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這麼做,我相信他絕非存心騙我的,我們就原諒他吧!」
「江隨安,我看妳若不是腦殘,要不然就是走錯時代!」
「什麼意思啊?」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哪裡怪了。
「依照妳的智商程度,應該生活在侏羅紀時代才對。」蕭煜威快噴火了,這女人是打哪來的,怎麼會呆到這種程度?
「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這樣想不是很好嗎?再說,那些錢也是一筆意外之財,能因此幫助到人,就算是好事一樁了啦!」江隨安微微一笑,完全不以為忤。
天呀,這女人還不是普通的樂天,被坑了這麼多錢還能笑得無關緊要!
瞪著她過分輕鬆的笑容,蕭煜威開始懷疑,這女人的腦子肯定少了根筋,要不然怎麼會笨成這樣呀!